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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1 / 2)

>但是,这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很高很胖,或是又瘦又小,是有一种亲切感,让人一看就似曾相识,还是麻子脸,一看就恶心。但我绝不会像英爱那样,知道人家长得丑,就马上断决来往的,必竟我们是非常纯洁的朋友关系,转念一想,英爱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的,很多时候,我们感受告诉我们:一个熟悉的人,一个陌生的面孔,想把二者合一,就像自己得了精神分裂。

下雨了。

下雨的时候,我想起最多是还是杨滨,我总记得他最后走时的那个情景,满眼的憔悴,推着破旧的自行车,穿着那件很旧磨得很破的运动鞋,还有想说却没有说出的话,那是让人心痛的感觉……

没有杨滨的日子是空虚的,是苍白的,我不再觉得自己是灰姑娘,也不再幻想着有一天可以拥有神奇的玻璃鞋,他走以后,反而让我成了这个世界多余的人,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可以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我竟浑然不知。

邻居要搬家,母亲很伤感,住了那么多年的邻居说走就走,生活一下子寂寞起来,母亲整天除了唉声叹气,就跑到别人家里说着老邻居的好处,细数过去日子曾受过的种种恩惠。原来人人都一样,只是我们平时未曾察觉,很多时候,我们就是依靠某个环境或是那么几个人而活一辈子的,生活在我们周围的人,无论是你爱的,还是你恨的,他们看起来是那么是平凡,那么微不足道,可是一旦有一天他们不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我们就会像迷路的孩子一样的无助和无奈,快乐与痛苦是彼此带给对方的,缺一不可。

听说他们买了大房子,母亲知道更是难过,感吧人家似乎找到世外桃源,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而自己仍然生活在社会底层,还在为生活和我这个不争气的女儿而打拼。临走时邻居送给我们一只荷兰猪,其实不像猪,更像耗子,可是我家养不起它,它吃大米、苹果、梨、还有萝卜,每天都要换样,而且一天要不停的吃,母亲说要送给三姑的儿子健儿。我反对,因为我不喜欢三姑,三姑那人很势利,向来看不起我们,但是三姑的家境较富裕,这是我们无法比拟的,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她最适合。

看着可怜的小荷兰猪要送给别人,心中也有不舍。拿走的那天,暗自伤心了好久。

早上睡不着觉,我和母亲一起来到三姑家。三姑家离我家不太远,走路也就二十几分钟,但是我少去。这天正好是周日,三姑披头散发穿着睡衣屋里懒洋洋的走出来,本来不曾看我和母亲一眼,但她看见了我手里的笼子,这才猛的惊叫起来,谁让你们把耗子来的,还把它拎进屋子里。母亲忙在一旁陪笑,说,这不是耗子,是荷兰猪……没等母亲把话说完。三姑马上站起来,快把它拎出去,别带这玩意,我平时最怕耗子,什么猪不猪的,其实就是换个名,一个玩意儿。我站在一旁,眼皮一翻,扯了扯母亲的衣角,妈,咱走吧。

母亲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

你们是不是有啥事啊,说吧,三姑坐在沙发上,把头向后一仰,是不是小姝的学费又不够了。

不是。母亲忙说,然后看了看我,叹了口气,算了,没什么事。

三姑面色稍缓和了一些,啊,那小姝她爸干啥呢,还整天打麻将呢,能不能赢点啊,你没事多劝劝他,他毕竟不像我们这些有个正式工作的,到老了也有保障的,能混就混了,他不是下岗了吗……

我又伸手在背后捅了一下母亲,我不愿听三姑讲话。母亲会意。

没什么事,我跟小姝就是路过,就进来看看,也不知道你在睡觉,没别的事,你再回屋睡会吧,我们走了。母亲忙说。

啊,这就走啊。三姑听到这句话这才来了精神,站了起来,说话也有劲儿了,咋不吃饭呢,都是现成的,边说边往门口走。

以后没事就过来坐坐,另外我多说一句,这耗子你们就别养了,瞧你们家那条件,养人都困难,还整这玩意干啥,挺费钱的,都说你们家穷,那钱都花哪去了,这东西,还一股味……

我们决定给送给姥姥。上次,大姨把把姥姥的小兔子送人了,姥姥一直都很不高兴。这次正好。但是也没有我们预想的顺利,大姨不要,因为当时大姨的儿媳妇就快生宝宝了,说家里养小动物会带来细菌。

我们无奈只好送给了邻居小洋家,他们倒是挺喜欢,可是有一天放在门口忘了拿进来,当天晚上,荷兰猪就被冻死了。

……

第一卷 青春纪念册 第五十六章 开学与困难补助申请

学校要来评估团,所以提前开学了。

刘菁说她放假前看见收发室里有我的信的,但是她没拿,开学时已经没有了,我想那应该是有苏旭照片的那封信吧。我去问了收发室里的大爷,他记不清这件事了。我把最后希望寄托在同学身上,可是班级里,也没有人收过信,我的希望最终还是破灭了。

那封信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我走到门口,刘伟忽然追出来问我。

那当然,你见过?我一愣。

没有,随便问问,看看你是不是也有紧张的事。刘伟口气怪怪的。

会不会是刘伟拿的,他的话引起了我的怀疑,但愿不是,我跟他没有过结,如果有的话,也就是上次卖卫生巾的事,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况且,他要是连这点小事都记恨在心里,那他是个很可怕的人了,但是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追出来说那些话啊,难道他知道是谁拿走的?我看着刘伟矮小的背影,真不明白,这样的人,钟慧怎么可能喜欢他呢,钟慧一向以聪明人自居,看人自然也是高出一等,她真的会钟情于刘伟吗,我越想越觉悟得我们误会了吧。

庄雨看来随和了不少,几次主动帮我收拾床铺,没有多余的话语,但足以证明她心中的诚意。

真快,一晃,这是最后一个年头了。

下午给新生铺床,很累,不过也挺快乐,转眼间,我们成了这个学校学龄最大的人。

教室换到了一楼,离食堂更近了,这一天劳动量很大,直到七点,才算把教室打扫干净。晚上,校园里空气格外清凉,和庄雨出来走走,沟通沟通对彼此都有好处。

远远看见校园的花坛边坐着一群人,像开会似的热热闹闹的,走近一看,才知全是我们班的同学,刘伟、林枫、陈军、好多人都在,周浩仁说,坐下吧,坐下聊聊。

我说,我们坐下不会破坏气氛?

不会,陈军说,只会让气氛越来越热烈。

大家说笑着。我忽然起起现在情形多像那年我们入学军训的那一晚呢,也是这样凉凉的风,也是这样的一群人,只是那时我们彼此陌生,现在又是那么熟悉,现在我们感叹时间的匆忙,那时我们在想四年什么时候可以一闪即过……

去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回来时,庄雨翻翻我的书,抬头看看我,你没事吧。我说我哪来的事。她像是松了一口气地说,刚才她妹妹打电话说班上有个女生得了精神分裂,她就想起我来了,因为我平时性格也有那么股的孤僻劲,又一看我借了三本关于心理学的书,心生怀疑。

我把枕头扔了过去,你还是关心你自己吧,庄雨笑说,其实我是想借来看看。

英爱回寝又大发脾气了,刚刚给江浩打电话,江浩是她最喜欢的广播电台的主持人,她说是别人接的,但她听他的声音应该就是江浩,她说她找江浩,那人说,江浩不在,结婚去了。

英爱说他真是不识抬举。

刘菁笑着接了一句,谁知道了,你碰到的人识抬举的少。

英爱不乐意了,白了刘菁一眼说,你碰到的就挺识抬举,也是,反正那样的人,十年八年也不会有人看上。

你?刘菁气得红了眼。

晚自习前,轮到我值日,扫地的时候,安铭叫道,小伙子,把这儿也扫了一下。我仍然低头扫地没反应过来,想都没想他是在叫我。后来安铭特意走到我的旁边说了一句,哎,说你呢,小伙子。我吃了惊,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有人叫我小伙子,我哪里长得像小伙子,接着他又说我长得像刘欢。头发也那么长,还那么胖,我气极了,陈军便问,能不能给大家唱首《好汉歌》。我不吭声。

回到座位上,气呼呼地跟刘菁说起这事,刘菁说,这算好听的了,有一次安铭说她“滚圆滚圆”的。

徐芳宁从学生科回来,宣布两件事,一是大家反映的食堂饭价太高,对于这点,经过学校的认真核实,价格不能变,只能在质量上改进。二是学校对一些家里确实有困难的同学给予补助,一个班有五个名额,但要写书面申请,要尽量写得详细些,把理由全写上。明天一早交给我,我再拿去学生科审批。

话音刚落,就听“哗哗”撕纸拿笔的声音,差不多得三十多人同时动笔。

周浩仁竟然也不扰乱纪律了,开始一本正经的提起笔,看不出他平时花钱大手大脚的,莫非也有苦衷。

“连你都写?”我忍不住问周浩仁。

咋了,你瞧不起我啊。周浩仁看了看我,这是你生平第二次跟我说话吧。

我回过头不再理他。

张波皱着眉头,颇费脑筋地说,到底怎样才能写得催人泪下呢,然后拿起语文书说要参照一下杜甫的《茅屋被秋风所破歌》。英爱也在写,还说自己有着很离奇的身世。

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其实我也挺困难的。我心中暗想,只是别人并不知道我很困难,我这样写出来似乎有点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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