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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领队夸他?”段世忠演技足以拿奥斯卡。
“是啊,怎么了?”于子灵被演技蒙蔽。
“有眼无珠!”段世忠一脸义愤填膺。
于子灵惊讶。
“我是说领队。”段世忠解释。
“领队怎么惹你了?发这么大火。”于子灵问。
“这个人品质有问题,你们领队还夸他,这不是有眼无珠是什么?这种是非不分的领队带队能不误人子弟?”段世忠发以假乱真的火,于子灵半信半疑。
“品质有问题吗?”于子灵回忆,“我觉得他挺朴实呀。”
“道貌岸然。”段世忠拿出知根知底的架势,“上个月我从超市买东西回来,抄近路从一个挺旧的小区里走。结果你猜我看到什么?”
“总不会是看到小白撬人房门吧。”于子灵笑,“那可是要坐牢的。”
“比这恶劣多了,枪毙都有富裕。”段世忠吸鼻子。
“他没看到你吧?”于子灵吓了一跳,她知道犯罪嫌疑人在作案时最怕被人撞到。一般来说,案件性质越恶劣,犯罪嫌疑人对有可能出庭作证的人实施报复的可能性越大。
尽管现在段世忠完好无损的在自己身边,于子灵仍对当时的紧张气氛担惊受怕。
“他没看到我,但是我看到他了。”段世忠作见义勇为状,“我看到坏人能不管?革命教育影片不能白看呀。”
“后来怎么样?”于子灵身临其境。
“制止犯罪行为呗。”段世忠轻描淡写。
“打架了?你胳膊上的淤青是不是那时候弄得?你还骗我洗澡水烫的!”
“我不是怕你担心嘛,制服一个大活人也没那么容易,这点伤不算什么。”
“老公好棒,亲一下。”于子灵大庭广众下情不自已。
路人侧目,段世忠特享受。
“他犯的什么事呀?够枪毙?”
“我不好意思说,反正就是特别不尊重女性的行为。”
“我明白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挺憨厚的,想不到骨子里这么坏!”
“人不可貌相。”
“最后呢?你报警了么?”
“没有,我看他狠认错,而且又没得逞,再之是咱们校友,就手软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老公心好。”
“我现在后悔没把他扭送警局了。”
“为什么?”
“他和你一个班,我不放心。”
“我们不在一个班呀。”
“一个系就是一个班,你们在同一个系,系里组织活动或上大课时候都能见到。一个有前科,还是这种前科的人在你身边,这不等于是定时炸弹?你说我能放心吗?”
“那怎么办?”
“只能亲自对他下手了。”段世忠叹气。
“违法的事情咱们不能干!”于子灵吓了一跳,她虽对段世忠言听计从,但尚未丧失理智。
“想哪去了,我守法好公民,我是说咱们得通过校长,让校长把他驱逐出去。”
“校长会听咱们的?”于子灵怀疑,“校长对他挺信任的,咱们的一面之词没说服力呀。你能找到那受害女孩当证人么?”
段世忠摇头,“咱们只能靠自己,我不能让你挨着定时炸弹上课,我需要你配合。”
于子灵说:“我听你的。”
段世忠说:“你给咱爸打电话,就说你班上有流氓……”
于子灵打断段世忠,问:“他管不了这片吧?”
段世忠说:“分管教育的官员们参加全国性质的会议,互相肯定留联系方式交流经验,咱爸主抓教育,也不可能闭门造车。”
于子灵说:“我觉得不太现实呀,这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么?以这个理由开除他?那学校谁还敢来?校长会同意这要求么?”
段世忠说:“防患于未然,真出事校长肯定会受牵连,他不会不知道。”
于子灵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怕他知道是咱们背后使坏后,蓄意报复。”
段世忠说:“我有准备。”
于子灵问:“什么?”
段世忠说:“我爸说从今年开始每年都要去高校征预备役,我想让校长把他送去当兵,等他役满了,咱们社会地位也有了,他再怎么想闹也拿咱们无可奈何。”
于子灵问:“那人家要是不愿意去呢?还能强制不成?”
段世忠说:“这就要靠咱们努力了,校长最擅长做思想工作。听说以前有个反动组织闹得挺厉害,宋校愣是一个人过去说的他们归顺了。凭这本事,宋校要想说服他过去服役,易如反掌。咱们只要搞掂宋校就皆大欢喜。”
于子灵说:“这也太大动干戈了。”
段世忠说:“这都是为了你安全,像你这么国色天香的,应该受到一等保护。”
于子灵说:“你就会贫,我还是觉得过意不去,万一小白真心悔改呢?”
段世忠说:“不能给犯罪分子可乘之机,如果是别人,我还可以静观其变,但事关你的安危,不斩草除根,我夜不能寐。”
于子灵说:“那好吧,我打电话。”
第一百九十四章 股掌之间
电话响时,于副省长正在听分管的局长们汇报工作。 他看了眼来电,摆手示意会议继续,自己离开会场。
“呵呵,子灵呀?想起老爸来了?”
“爸,我遇到麻烦了。”
“怎么了?你段伯那小子欺负你了?”于副省长纳闷女儿怎么不就近找靠山反而找千里之外的自己,除了靠山亲属作恶他想不出别的解释。
“不是他,是我们系有个流氓……”
于副省长一阵紧张。
于子灵添油加醋说了一番。
“调他离校?”于副省长听到女儿这个要求一阵发愣,“这难度有点大,没凭没据的。”
“等有凭有据就有人遭殃啦,万一倒霉的是您女儿怎么办?”
“不许乱说!”于副省长大喝女儿口无遮拦。
“我害怕嘛。”于子灵撒娇。
“不是有世忠保护你么。”于副省长觉得这事不好管,鞭长莫及。
“您忘了您说让我们悠着点?别走太近?”于子灵提醒老爸。
于副省长一拍脑袋。
“你段伯没管么?”
“隔行如隔山,管民兵的插手教育事务不好吧?远了点。”
“那也比我近呀,我这隔着两个省呢。当初让你报本市的学校你不听,非跑那么远,我这有劲都没处使。别的孩子都想在有本事的老爸庇护下一帆风顺,你到好,跑个举目无亲的地儿苦读寒窗,遇到困难想起我来了。外面坏人多着呢。”
“我都这样了您还吓唬我!”于子灵带着哭腔说,“我天天担惊受怕,都没心思学习了,想让您想想办法,您还趁机数落我!”
“别哭别哭。 ”于副省长赶忙安慰女儿,“我不是说你,我是恨自己不是全国的教育部长。”
“您是我爸。”于子灵抛天经地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