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的李贺;穿着铠甲;银色的铠甲上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慕逸然看着他的背影撇撇嘴〃生气了?〃
慕逸楚回他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从玄武殿往永安宫走;必定要路过重华门;让兵将埋伏在此;远远的就看见慕逸青骑着马过来;慕逸晨从容的迎上前去;一躬手〃好久不见啊;太子殿下。〃
慕逸青心中暗恨;当初兵部侍郎说裴子墨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应该想到慕逸晨必定要跟着回来;算了这么多;唯独漏算了他;心中故作镇定〃是啊;好久不见;五皇弟。〃既然他能到了这;那就说明城门失守了;这次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太子殿下;深夜何往?〃慕逸晨骑在马上;笑得云淡风轻;如果不是胳膊上的伤;就好像刚才那场恶战都不存在;现在只是跟自己的兄长在聊天。
慕逸青暗暗握紧刀柄〃父皇传我;我也不知所为何事?〃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去找父皇要退位的诏书吗?〃
被说中心事的慕逸青脸上僵了一下;厉声喝道〃混账;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慕逸晨一笑〃你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慕逸青;你勾结兵部侍郎;派人包围皇宫;包围太医院;不给皇后送药;意图谋害皇后;并且;还软禁丞相在永安宫;逼父皇写退位诏书;意图篡位;慕逸青;这些罪状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慕逸青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让开;我要去父皇那了。〃
慕逸晨给他让开一条路;看着他骑马远去;冷不防大喊一声〃慕逸青〃。
慕逸青刚一回头;就见到慕逸晨拉开弓箭;银色的箭头在夜幕里闪着寒光;〃嗖〃的一声;穿透夜空;带着夜晚的凉风直奔自己而来。还没来得急做反映;就听到自己喉咙被射穿的声音。睁大眼睛;瞪着慕逸晨;到这一刻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五弟;在这场斗争中最不看好的人;就这样轻松的
拉弓射箭,动作娴熟,潇洒而轻的射穿自己的喉骨。
慕逸青的兵将都被这一幕吓呆了;没了反映;李贺的兵迅速出击拿下了反贼。一场叛逆几乎尘埃落定。
第 40 章
情况发生的太突然了,谁都没有料想到最后动手的会是慕逸晨,李贺一刀结果了兵部侍郎的性命,叛军溃如一盘散沙,没来得急逃窜就被不费吹灰之力全部剿灭。
慕逸晨骑着马走在最前面,永安宫外的叛军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慕逸晨只冷冷的说了一个字“杀”。粘腻的鲜血在青石板的地上流淌踩上去不禁的打滑,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中,刺激着人的鼻腔,让人阵阵作呕。
众人跪在门前“儿臣/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裴言打开门,穿着龙袍的慕凡修站在门口,清冷的月光笼罩在他的身上;抿着薄唇;目光冷漠的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最后眼睛看向慕逸晨“众爱卿平身,今日尔等剿灭叛贼,诛杀逆党功不可没,是大焰朝的功臣,列祖列宗不会忘记,朕不会忘记,百姓也不会忘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际泛白,太阳依旧从东边缓缓升起,树枝上的鸟儿发出清脆的叫声,烟囱里飘出袅袅青烟,人们又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周而复始。谁都不知道头天夜里,那个象征最高权力的宫廷中发生了什么,天空中的太阳毫不吝啬的向人间洒下光芒,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大臣们像往常一样踏进皇宫,夜里的尸体早已全部清理干净,就连地上的血迹也让一桶桶的清水冲刷的干干净净,只有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人们,昨晚发生了一场怎样的斗争。
慕逸青没有出现在朝堂上,群臣心里有疑问,众人对看一眼,谁都没说话。当慕逸晨和慕逸然走了进来,震惊之外就开始窃窃私语。
“上朝”尖细的声音打断了大臣们的议论,慕凡修的眼睛在看到慕逸然的时候顿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
“众爱卿,昨夜皇宫中发生了一件让朕震惊的事情,太子慕逸青勾结兵部侍郎意图谋反,软禁朕和丞相于永安宫。”此话一出,只听的底下抽气声一片,有几个太子党的大臣,已经浑身颤抖。
慕凡修接着说“慕逸青已经当场射死,还留有一些叛党余孽,众卿说,该怎么处置才好?”平淡的语调,就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真好,咱们中午吃什么一样。这就是皇帝,他的权威高高在上不容侵犯,他给每个人都画好了圈,如果谁出圈了,一律格杀勿论。
“父皇”慕逸晨上前“儿臣认为所有叛党一律诛九族全部处死。”
原来太子党的那些大臣们,有几个胆小的已撑不住晕倒在地,慕凡修一挥手让人把他们架了出去。剩下的都低着头,想把自己努力缩到最小。
朝堂里众生百相,有人因为在这场争斗中站错边而懊恼,因为身家性命而恐慌,也有人因为站对了变而窃喜,也有人好像预见了自己今后飞黄腾达的路而洋洋得意,目光定格在慕逸晨身上,几年的西域生活,磨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身高也比当时离宫的时候高了不少,紫色的官服穿在身上是如此洒脱,笏板挡着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沉声问“众爱卿可有异议?”
众臣均不答声,慕逸晨又说:“父皇,儿臣还有一事,慕逸青之妻李清伊,乃是假冒。”
众臣再也无法假装安静,朝堂上一片哗然。慕凡修紧盯着慕逸晨,咬着牙“慕逸晨,此事非同小可,由不得你妄言。”
这件事也是慕逸晨才决定提起的,上朝前并没有跟慕逸楚和慕逸然商量,他这么突然一说,连慕逸楚和慕逸然心里都惊了一下,不知道他打算怎么说,裴言更是瞪大了双眼看着他。
慕逸晨深吸一口气,把刚才想好的话略加整理“回父皇,此事千真万确,儿臣也是昨日才刚刚得知。李浩光原本的女儿在成亲前就已经失踪,这个人因为长的像就被李浩光冒充他女儿送进宫,原来的李家小姐;眼角有颗桃花痣;手臂上也有梅花形的胎记;这个女子却都没有。李浩光本想着里应外合跟慕逸青一起谋反,谁曾想却早早就死了。慕逸青和这个假冒的太子妃一直在等待时机成熟的时候就一举擒王。儿臣和毕王,梁王得知后,就入宫去找他对质,那想到他把毕王,梁王囚禁在宫中,又把儿臣赶出皇宫,恐他们对父皇动手,儿臣调集正德大营的兵将前来救驾。这一点,在儿臣射杀他之前,他已经供认不讳,还请父皇尽早除了假冒的太子妃,以绝后患。”
慕凡修盯着慕逸晨的眼睛,想从眼里看出点什么,可他看到的只有坚定。“来人啊,带李清伊。”
侍卫们赶到玄武殿的时候,李清伊已经上吊自尽了,这样一来,朝中那几个心怀质疑的人也完全认定她是畏罪自杀。
当下慕凡修就下旨,把李浩光一家,活的就地处死,死的抛骨戮尸,所有参与帜娴呐训常看λ溃拥车哪切┤吮岬谋幔钡纳保涣鞣诺牧鞣牛⒌恼沃匦脑谝灰怪笄娜蛔啤?br />
下了朝;慕逸晨去见裴倾蕊;也亏了是皇宫;吃的都是上好的补药;虽然断了几天药;不过现在精神尚可;见了慕逸晨和裴子墨自是欢喜;留了两人吃过午膳再走。午膳刚过;慕凡修就派人来找这两个孩子;裴倾蕊也不好拦着;只说让他们得空了多来陪陪她。
召见地点在上书房;慕凡修屏退了所有人;包括跟了他二十多年的林荣。在早朝之前;几个人就讨论过;慕凡修肯定要召见慕逸晨;为的也肯定是太子之位的事。慕逸楚不是这块料;这大家早就看出来;否则也不会在封王的时候就说;不给封地;不在外建府。慕逸然;那就更不用说了;起先是
有腿疾;不入朝中议事;现在这些事他也处理不了;这样就只剩下一个慕逸晨了。慕逸晨在外的这几年;稳定西域;几次打退波斯;吐蕃的侵犯;安西都护府在他的治理下井井有条;渐渐恢复了当年的繁荣安定。并且;击退突厥散部;攻占天山以北至巴尔喀什湖;朝廷在此设北庭都护府;自此;两都护府划天山而治;天山以南;东起阳关、玉门关,西至咸海一带归安西都护府;而北庭都护府则是西至咸海,北抵额尔齐斯河及巴尔喀什湖;南依天山。这样的功劳做太子;绰绰有余。
裴子墨不知道叫他来干什么;如果说叫慕逸晨来是说太子的事;那难道叫自己来就是说丞相的事?这个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逝。
慕凡修看着两人;第一次意识到两个孩子都已经长大了。现在的裴子墨跟当年的裴言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袭杏色长衫;温文尔雅的公子气质;看向慕逸晨时眼神中带着暖暖的情意;嘴角勾着笑;跟当年裴言看向自己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