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语不知道现在他的所作所为算不算趁火打劫,可他实在不忍心看他一个人承受这种剧痛,就算花
嘉倪暂时还不能接受他,可随着时间的层层递透,总有一天,嘉倪会看到他的好。苏清语慢慢凑过去,
抱着他的腰,慢慢抬起他的脸,花嘉倪满眼泪水,两颗黑葡萄似的瞳孔害怕的抖动,
“嘉倪,相信我,和我在一起,好吗?”
苏清语微微低下头,距离越来越近,可就在即将触碰的那一霎那,花嘉倪浑身一抖,别过脸去,这个
动作无疑再次刺痛了苏清语,可仍是无奈的抿抿唇,把人搂在怀里,辛酸的说道:
“我不逼你,你想哭就哭,我会等你的,直到你忘了他,重新接纳我。”
花嘉倪这才微微软下了因紧张而僵硬的身体,就着苏清语肩膀上,疼痛的呜咽,苏清语叹了口气,他
恨伤害嘉倪的人,可某一层面来说,他本身也是伤害者之一,因为有些事情,他说了谎。
苏锦现在可不比原来了,一人兼两活儿,又得工作又得找媳妇儿,不止身体累,心更累,整个人憔
悴的不成样,他真恨自己那天为什么不把人一起带回去,这下可好,他的希望再一次石沉大海了。
躺在宽大的床上,手指摸着花嘉倪曾躺过的地方,苏锦心里闷的发慌,两个人曾无数缠绵的夜晚,
如今却剩下他一人,空对着冰冷的房间。
昏昏沉沉睡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电话蓦地响起,苏锦眯着眼一看,竟是家里打来的:
“小锦,快回来,我爸他晕倒了,你,你快回来吧。”
苏锦一个翻身坐起来,心一下悬了起来,收拾东西就出了门,别看他平时总跟苏老爷子顶嘴,一脸不
孝子的样儿,可一到关键时候,他可是比谁都急的。
十万火急的赶回去,连水都没喝一口,刚一进屋就直奔老爷子房间去了,苏乾眼珠子一动,赶紧喊道
:
“小锦,我爸在书房呢,你快去。”
苏锦一顿,眼神瞬间狐疑的看着苏乾,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闷着头进了书房,刚想质问是怎么回事,就听见房门从外面咔的反锁上了,苏锦登时火了,张嘴就骂
了起来,咣咣的踹着门,老人这才悠闲的走到门口,说道:
“你最近够忙的,又得找人,又要工作,不过你放心吧,公司我已经让苏乾替你管了,至于花嘉倪
,你更是不用担心了。”
苏锦拳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满脸的怒容,恨不得把屋给点了,狂躁的打着门,嚷道:
“你们把他怎么样了!谁敢动花嘉倪,我饶不了他!”
“放心,花嘉倪现在过得很好,没人会去动他,你老老实实待到下个月,和兰婉领了证,我自然会
放你回去。”
嘭——!又是一阵惊心的踹门声,苏锦随即骂道:
“老子不结!开门!”
老人颇有讽刺的笑笑,
“由不得你了,你一个人好好想想吧。”
说完凛然的转过身要走,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扭过头又补道: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花嘉倪已经和你弟弟在一起了,俩人感情很好,已经同居了,还说让
你放心,别再去打扰!”
苏锦一下子没了动静,隔了半晌,屏住呼吸不可确信的问道:
“你说什么?”
“呵呵,你弟弟的小朋友,是挺招人喜欢的。”
苏老爷子笑呵呵的走了,苏锦被铺天而来的愤怒激的眼睛都快红的出血了,转身狠狠的把红木的书柜
轰隆一声推倒在地上,满腔的悲伤在胸口轰然炸裂,眼睛转瞬氤氲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愤恨,更有着无法退却的委屈。
他一直以来都对这段感情如此的笃定,现在说花嘉倪和别人同居了?怎么能让他相信!花嘉倪怎么能
接纳除了自己以外的男人,他一直都是自己的,怎么就跟别人了!苏锦俨然像一头发了狂的狼,把浑身
的怒气都化成了暴力,把屋里的东西,全都毁了个遍。
花嘉倪被苏清语拐跑了,他却被困在这,他从没有对任何人放进感情,直到毫无保留的都给了嘉倪,
可花嘉倪怎么能背叛他,找了别的男人。苏锦抄起凳子,狂暴的把玻璃窗砸了个稀烂,可外面的防盗窗
却纹丝不动的根根树立在那。
苏老爷子听着楼上就跟抄家似的,真是后悔把人关书房了,应该直接拉到仓库去,那里都是废弃的东
西,随便他败坏!
苏锦不吃不喝在屋里砸了一个上午,衣服都让汗给浸湿了,可仍是不知疲倦,仿佛浑身都有着使不完
的力气,他一定要把人抓回来,宁可锁花嘉倪一辈子,也不能让他再逃走!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累,他甚至疲惫都快不能呼吸了,只是他一停下来,就会想到花嘉倪现在也许
正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吃饭,聊天,甚至还有……。
嘭——!
苏锦冲到门边,拳头一下下的击打着厚实的门板,整个人亢奋到了极致,连满手是血都被心里的疼给
掩盖了,直到最后,悲愤的把自己摔在地上,灼热的眼泪蓦然滑落。
(最近写文写的好累,一天更一章,总觉得质量上,不太有保障似的,大家多提意见吧,让我也能及时改进,调整,谢啦~)
第六十七章 距离
热气腾腾的厨房里,苏清语双手插在口袋里,倚在门框上看着花嘉倪不知疲倦的剁着饺子馅,还不时
擦着额头上渗出的汗,自从那位不速之客走了之后,花嘉倪就开始除了睡觉之外,便是一刻不停的忙着
,把屋子擦得一尘不染,连一日三餐都变成怎么耗时间怎么来,好像拼命的想把每一秒都安排的满满的
,不让自己有一刻可以停歇的时间。
“很快就好了,你再稍等一下。”
花嘉倪拍拍手上的面粉,笑眯眯的又忙碌起来,苏清语看他后背的衣料都湿了,心疼的走过去,扶着
他的背,带着商量的口气道:
“其实,我们不一定要弄那么麻烦的,天那么热,随便做点就好。”
花嘉倪一听,又要让他歇着,急得满面通红,摇着头接嘴道:
“不麻烦,不麻烦,反正我也没事,也难得你吃得惯,好啦,你快出去等着,这儿很热。”
看苏清语还不动,也不顾手上的滑腻,便强推着他的肩膀,把人赶了出去,关上厨房门,这才沉下脸
来,他厌倦苏清语每次看他时眼里漾出的悲悯的神色,他不指望着别人可怜,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希望
自己能迈过这道坎,就算过程难免痛苦,至少能让他淡忘掉过去,生活的充实些。
苏清语皱着眉,推了推被从里面紧锁上的门,无可奈何的回到沙发上,花嘉倪在这么下去,真怕会闷
出个好歹,每天都笑嘻嘻的,好像真有让他高兴不完的事一样,每天变着花样的伺候他,一会儿说他气
虚,给他煲药汤,一会又说他体寒,非的给他做龙虾,最后剥虾壳愣是把虾壳扎进了指甲里,血流了一
地还跟没事儿人似的,看得他脑神经都拧一起了,十指连心的痛,岂是能忍的了的,可花嘉倪愣是眼泪
都没掉出一滴。对于这压抑情绪而换来的平静,苏清语时常担心的连觉都睡不好,他宁可花嘉倪整日里
哭天抹泪,也不要他像现在这种故作平静的反常。
三鲜的香气渐渐飘来,苏清语看看表,转身走进花嘉倪的卧房,把被子抱到阳台上,刚轻轻一抖,蓦
地从里面掉出一片东西,苏清语惊讶的低头捡起一看,顿时嗓子里像被塞住了一块东西,噎的他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