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兰婉,苏锦还是回到自己的老巢,跑了老婆的苏锦,很少再回家了,屋里随处可见嘉倪的身影
,都好像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这个人已经离开了,害他连睡觉也要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才能稍微安心些。直
到连续失眠了一个多星期,才勉强听了良庆的提议,带着避难的心境回到卡戒里,可事情并没他想的顺
利,不管是对着墙壁发呆,还是是抓着手下训话,脾气都臭的吓人。
找了个最大的包厢,一副诸事不顺的样子,冷着脸往沙发上一靠,又开始要找茬的意思,睨了眼墙角
木纳的男孩,漠然的冷着脸说道:
“还不过来倒酒?!”
男孩吓得浑身一震,腾地站起来,怯怯的把酒杯满上后就想走,苏锦登时眉头一皱,一把掐住男孩的
脖子,就给按沙发上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的火,可能是男孩想要逃开的眼神,又让他
想起了花嘉倪,自己对他那么好,他竟敢就跟别的男人跑了,他凭什么!
苏锦胸口被怒气烧的滚烫,好像眼前的男孩就是那个背叛了自己的人一样,揪住后脑勺的头发使劲往
后一扯,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跑什么?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待在这?还是也想跟他们那样接客?!”
男孩听到最后两个字,身体都僵了,恐惧的挣着眼睛,结结巴巴的说道:
“…没,没有,我愿意跟您在这。”
苏锦看着男孩恐惧的眼神,嗤笑的捏着他的下巴,眼神有些怪异,
“如果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男孩惊诧的合不上嘴,脸却忽地红了,隔了好久才缓缓说道:
“…当然愿意,能被,被您喜欢,哪怕,哪怕只是,身体上的,也愿意。”
苏锦手一松,翻身坐起,径自端起酒杯,透着昏黄的灯光慢慢的扭转,末了,神色不明的眯着眼,淡
淡的说道:
“可就是有一傻bi,我他妈把心都掏给他,他都不要。”
不但不要,还使劲把他踩在脚底,一脸苦笑,呷了口酒,辛辣的液体就像是一把火,顺着食管流进胃
里,让他的五脏六腑都跟着收缩。
甩甩手让男孩退了出去,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越发的可笑,被一毛头孩子甩了不说,还天天半
死不活的连家都不要了,这还是他吗?自艾自怜的灌着酒,直到渐渐有了困意,刚想闭上眼,包厢的
门砰的一声开了,良庆握着拳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苏锦被吓了一跳,耷拉
着眼皮骂了一声:
“操!你他妈脑子有病吧!大半夜的抽什么疯!”
良庆扶着门框,喘的只摆手,终于磕巴的回答说:
“…嘉,倪……嘉倪……”
苏锦模模糊糊听到再熟悉不过的两个字,脑子激灵一下,整个人都清醒了,霍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蹙
着眉急切的问:
“嘉倪怎么了?!找到了是不是!”
苏锦看良庆那说话费劲的样,恨不得上去踹他,几个健步摇摇晃晃走到门口,一把拎起良庆的衬衣领
子,瞪着满是血丝的眸子,吼道:
“你他妈快说话!”
良庆可算缓过来了,即刻狂点着头,苏锦激动的鼻头发涨,话都说不出来了,拽着良庆就往外走,两
人坐在车上,良庆这才凑着时间,把老周看到苏清语和花嘉倪回家的事说了出来,苏锦的脸色顿时就冷
了下来,他是被高兴冲昏了头,都忘了花嘉倪已经跟了别人了,可就算是这样,在听到他回来的瞬间,
他还是第一时间忍不住欣喜若狂,也许正因为这样无度的宠爱,才成就了花嘉倪的有恃无恐。
想着种种的纠葛,苏锦拳头捏的直响,一双直眉高高扬起,一脸的杀气,他能感觉到,心里最阴暗的
那道疮疤,又开始在遮遮掩掩下汩汩的流血了,狠狠的望着窗外,那汪暗红的月亮恍然映在黑色的瞳孔
里,幽深的像是两团鬼影,正泛着嗜血的寒光。
“让老周他们把人看好,尤其是苏清语,敢反抗就往死里打!”
冷冷的挑起嘴角,这次,他要让花嘉倪再也不敢逃……
第六十九章 筹码
“苏锦!你混蛋!我不会放过你!”
自打进屋就听到苏清语的叫骂,却意外的没有大发雷霆,面无表情的倚靠着沙发,看着被拧在地上满脸
污血的人,不以为意的扯出一丝冷笑,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种话,连自己都顾不了,还管别人?”
“嘉倪不是别人,他已经是我的人了。”苏清语强忍着疼痛,仍然不卑不亢的说道,
苏锦之前还似笑非笑的表情戛然收住,霎时沉了下来,阴鸷的皱着眉,上万伏的怒火逼的他前额的青
筋暴涨,阴森的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等待着足以焚毁一切的闪电的来袭。
是他的了?心吗?还是身体?还是……
这句话暗藏的含义让他不敢再去细想,浑身上下像是坠了铅块一样,连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样轻易的动作
都觉得摇晃,他不信,嘉倪怎么能跟别的男人……
忽然间目光一下子转向墙角的花嘉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悲愤而又渴求的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
否定,可是,花嘉倪并没有看他,眼神冷清,默默的把脸转到了一边。
苏锦直觉大脑嗡的一声,难道,他默认了?不可能!他那么干净,剔透的像一块白玉,怎么就这样让
别人玷污了呢?苏锦胸口像挨了重重的一拳,全身的戾气都涌了出来,他万万没想到,这场歇斯底里的
疯狂只是换来了现在撕心裂肺的伤痛。
极其哀怒的苏锦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猛兽,紧握着拳头,浑身都散发着血腥,疾步走过去,一脚踹在苏
清语的脑袋上,苏清语顿时觉得整个颅腔疼的都要炸开了,意见也渐渐模糊,可苏锦却并不罢休,拎起
他的衣领,往后一甩,抬脚将站都站不稳的苏清语狠狠踹倒在玻璃茶几上,一声脆响,重重的躺在碎如
鳞甲的玻璃渣子上,还有一块手掌大的碎片,生生刺进了腰间,汩汩的冒血。
花嘉倪蜷在墙角,恐惧的捂着嘴,看着地上生死未卜的人仍在承受着苏锦又一轮的殴打,豆大的泪水
线一样的往下滑,勉强支起软的发抖的身体,连滚带爬的跑过去,硬生生的抱住了苏锦像桩子一样重力
砸下的腿,拼命的哭泣着,
“不……要,打,求求你,求求你了,是我让他…带我,走的,不怪他,再打下去会死的,他是你弟
弟啊!”
苏锦俯视着满是泪水的嘉倪,心像被剪碎了一样,痛的他几近屏住了呼吸,好一对苦命鸳鸯啊,自己
这恶人当的真是荒唐!
所有的痛都不及这一击的猛力,自嘲的笑笑,眼神讽刺,
“弟弟?那都是表面的,其实早就断了关系了。”
花嘉倪不可置信的抬脸望着他,苏锦看着他发白的嘴唇,心里竟动情的一跳,俯下身子,亵玩的捏着
他的脸蛋儿扭了扭,语气很轻,却透着十足的阴狠,
“不信啊?要不要我踩断他的手,给你看?啊?”
苏锦说完,伸腿把花嘉倪甩到一边,随之飞起一脚,重重的踩在早已昏迷的苏清语的手腕,花嘉倪吓
得一声尖叫,声音嘶哑的快要断掉了,苏锦哼了声,泰然自若的转过头,冷漠的咧开嘴角,他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