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好过!
苏锦微微眯着眼睛,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走上前,稍稍低下头对着惊慌失措的人,用极其诡异的温和
语调说道:
“走吧,大哥,咱们回家说!”
苏程猛的抬起头,心里念叨着,完了完了,回去非得被大卸八块不行!纵使有一百个不情愿,可迫于
苏锦的强势,也不得不亦步亦趋的跟着走。
当老管家把房门打开的时候,顿时看的目瞪口呆,张着嘴,磕磕巴巴的叫道:
“老,老爷,是,是小锦。”
苏老爷子本来都打算上楼休息了,一听这,当时就有点伸不开腿,也不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场景发生
,只是没料到会这么突然,难免有些乱了方寸,毕竟苏锦不比苏程苏乾他们,没那么好打发,咳了两声
,稳了稳气,很快恢复了镇定。
只是,在看到自己儿子那一身样子跟着进来之后,心里又有些悬起来,
“不象话!又出去鬼混了?!滚上去!”
老人一时也不知道该拿谁出气了,胡乱指着自己这窝囊儿子骂了一通儿,苏程也觉得委屈,撇着嘴,
耷拉着脑袋,梗着脖子气冲冲的上了楼。
客厅的气氛再次降至零度,苏老爷子不紧不慢的踱到沙发一侧,慢慢坐下,说道:
“这大半夜的,你匆匆赶回来,是有事吗?!”
苏锦嗤笑,摇摇头,
“大伯,该说的苏程都说过了,你也别硬撑着了,我好歹大老远赶来,你不能让我扫兴而归不是?!”
老人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恨不得把苏程那败家玩意儿一巴掌乎死,
“我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既然他都告诉你了,你还去问他好了!时间晚了,我要休息,有事
儿明天再说。”
苏锦几步上去拦住了正要离开的老人,阴沉的拉下脸,皱了皱眉头,
“苏程要是什么都知道,我用不着来问你,别的我不想多说,就想知道,你把花嘉倪弄去哪了,”
简直翻了天了,一个姓花的不男不女的东西,走就走了,还敢明目张胆的跑回来要人!真是越大越不
懂规矩!苏老爷子气得霎时装不下去了,眼睛一瞪,骂道:
“混帐东西!什么时候轮着你这么跟我说话!你一而再再二三的违背家里,我还管不了你了!想跟
那狗东西在一起,门都没!你赶紧老实结婚,姓花的不会再回来了,他也不敢再回来,你趁早死心!”
苏锦前额的青筋暴突,满脸怒容,
“我要是不死心呢!”
老人一愣,随即一巴掌扇在苏锦脸上,红着眼睛厉声喝道:
“那就别回这个家!别认我这个大伯!从此以后和苏家永远断绝关系!”
苏锦身体很轻微的震了一下,眼眶酸胀,愤然注视着老人,喉咙里如同卡了根刺一样疼,艰难的缓
了口气,末了,咬着牙点点头,斩钉截铁的答道:
“好,”
话一出口,苏锦觉得心里顿时空的发紧,纵然对这个家有万般的愧疚,可终还是敌不过那个人的份量
重,他苏锦这辈子就算是死在那人手里了!掏心掏肺就不说了,就是花嘉倪有天真是伸手要他这条命,
他也会给吧,苏锦悲楚的想。说他脑子有病也好,彻底没救也罢,只是他就是不能承受花嘉倪一声不
吭的远离了自己,就像不能承受日日夜夜活在缺氧的世界里一样,这个魔障,可能一辈子都解不开了。
老爷子看他一副决然的样子,差点没气晕过去,不停的敲着拐杖骂道:
“行!算,算你有出息,我真是瞎了眼了,白养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狼崽子,滚!滚出去!你就是死
在外面我也不管了!爱跟谁过跟谁过!滚!”
苏锦木着脸抬眼看了看气得跳脚的老人,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随着厚重的木门嘭的一声关上,老
人仍是呼呼的喘着粗气,慢慢抬起手,瞪大了双眼,连说了几个好,忽地眼前一黑,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吓得身后的几个保姆赶紧上去焦急的唤着,动作利索的把老人的身体慢慢放平之后,火速的拨通了急
救电话。
良庆跟着走的很快的苏锦一路到了山下,看他铁青个脸,摇了摇头,说道:
“咱们接下来,先找地方住吗?”
“回去,”
苏锦面无表情的说道,反正这边话也说开了,还有什么好留的,眼下还是赶紧回去找人,希望嘉倪不
要走的太远。
良庆嘴角抽了几下,有点不敢相信,毕竟这才刚来不到2个小时,这连气都没喘够呢就回去,也太折腾
了吧,何况,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花嘉倪还能凭空跳不来不成,还不是让自己陪着折腾。
两人匆匆赶到机场,咨询台一问,早上6点才有飞机,得!老老实实等天亮吧!苏锦可是一点儿都不
困,要说为什么,人那是心里有人,有念想,花嘉倪就是他心里的一团火,一旦烧起来,哪还管的上理
智不理智。
坐到后半夜,良庆实在坐不住了,跑去买了两罐咖啡,回来一看,苏锦还在那盯着手机屏幕看呢,凑
过头一看,合着看了3个多小时的照片还没看够啊,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膈应的良庆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
瘩,只赞叹爱情的力量,太疯狂。
苏锦接过手里的咖啡,默默的喝了一口,一脸的颓丧,良庆觉得还是说些什么比较好些,想了想,问
道:
“老板,咱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锦握着铝制的易拉罐,隔了半晌,闷声道:
“还能干什么!继续找呗,听苏程那话,应该不会送的太远,派人在周围的几个市里找找吧。”
他现在真是筋疲力尽了,和家里断了关系也好,至少没了一层束缚,也好让他一心一意的搜寻花嘉倪的
下落。
花嘉倪自打被送出来,就彻底成了光杆一条了,一穷二白的日子逼得他当天就先找了一份打杂的工作
,老板娘对一个本科生来端盘子,多少有点好奇,不过看他白白净净又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把他
留下了。
工作的事情算是先解决了,住的又是个难题,找了一圈全都贵的要命,而且又都是立刻付款,无奈之
下,只能回到店里。
忙了一天,累的要都直不起来,直到人都走了,花嘉倪也还坐在那,老板娘等着关门呢,看他不走,
就好心上去问,花嘉倪别的没敢说,就说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没地方住了。
老板娘啧了一声,捏着下巴想了想,就给花嘉倪指了个地方,还给了个电话号码,不过说那地方便宜
是便宜,就是远,条件不好。
花嘉倪哪还顾这些,一顿感谢之后就直奔那地方去了,颠簸之后,终于站在了一栋黄砖的筒子楼前,
里面黑洞洞的,门口坐着一位老大妈,摇着手里的扇子,慈眉善目的。花嘉倪说明了情况,便被带进一
间小的几乎只容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的屋子里。
放好了行李,总算是安顿下来,花嘉倪盘腿坐在床上,木着脸打量着四面的墙壁,进屋就上床,开窗
就跳楼,说的就应该是他现在这种窘况,那天他拒绝了苏家的钱,不是想说明自己有多高洁,只是不想
再欠苏家的任何,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