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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1)

> 半月匆匆而逝,翎落告别爹娘和小弟,回到王府。管家见翎落回来,高兴不已,忙着汇报府内的情况。翎落一听,诧异不已,倒是没想到这半月来翊行日日宿醉。管家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自是要她这侧王妃好生劝慰。也罢,在这王府,每个人各司其职,她亦做好不就成了?

翊行在书房。翎落在门口站了许久才抬手敲门,这里,她真的不想再迈进第二次。没有听到回应,翎落才发现门并未上闩,说了句:“我进来了。”便推门而入。房内的酒气令翎落几欲作呕,忍不住掩住口鼻,来到翊行睡卧的软榻前,微蹲,轻轻摇着翊行,“王爷,醒醒。”翊行似乎没有反应,只是皱起的眉看出他睡得并不安稳。翎落不禁加大了力道,终于看到了翊行睁开眼,盯了她半响,似才明白眼前的人是谁。“回来了。”最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却没有半分情绪。翎落起身,点头:“管家说您日日醉酒。”“怎么,关心起本王来了?”翊行倒是不信,语气有了嘲讽。“不是,大家各司其职罢了。”这是实话,没必要隐瞒。怒意又被挑起,翊行霍然起身,双手扣住翎落的双肩,用力摇晃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残忍?”翎落被他摇得头昏脑胀,先前的恶心感又反了上来,还未接话,身子竟软了下去。

翎落醒来,已在自己的卧房,翊行坐在床边,大夫毕恭毕敬的说道:“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闻言,翎落起身,张张口,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那日的耻辱,要以这种方式让她一辈子也抹不去。

翊行挥手让大夫退下,强迫翎落躺下,脸色清冷,亦无半分喜悦可言,只是有些无奈的开口:“有了本王的孩子,就这么痛苦么?”“翊行,你做到了。”翎落抬手,抹去眼泪,声音有了恨意。“做到什么了?为了这孩子,呆在本王身边?还是,永远不去想你的旧情人?”翎落白了脸色,有些东西了然就好,非要一字一句的说明白,他伤她,她亦能,“那你呢?是不是以后,不会再念着晴儿,只同我和这孩子好好过日子?”翊行一怔,明白他们之间相互伤害的意思,一抹极涩的笑容在唇边漾开:“晴儿?晴儿,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语毕,眼眶迅速泛红。这下,换翎落一怔,她倒是没想到晴儿已经辞世,亦没想到翊行也有如此情深的一面,如果说当日在马车上只是有些好奇他的举动,现在,则是有些怜惜了。又一次抬手,想要抹去他即将落下的泪。翊行却将翎落拉起,揽进怀中,放声大悲,四年了,他第一次任由自己如此释放情绪,哀泣他那逝去的爱恋。。。

第14章 第 14 章

五年前的江湖,有一个二十出头,自称“游者”的白衣侠客,最爱管不平事。但天下之大,不平事之多,他却始终坚持一个信念,为受尽屈辱,饱受磨难的人脸上添一抹亮色。他做得很好,在这个日臻繁荣的王朝,记得他的人也越来越多。而属于他的爱情,绽放在巴蜀之地。

“公子,你醒了。”睁眼,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立在跟前,含笑的望着他,那笑容很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虚弱无力的声音,道谢。这次,是他大意了,未想到那致命的陷阱,竟还去赴约。“来,先把药喝了。”白衣女子笑容未变,似接受了他的道谢,“你的伤口太深,不宜乱动,药,我来喂你。”的确,他现在浑身乏力,连抬起手指的动作都无比困难。白衣女子小心翼翼将他头托起,又快速的塞了一个枕头,再将他的头放下。这样喝药,不易呛着。白衣女子喂得很慢,不时用有着淡淡兰花香气的手帕拭去他唇边的药渍。药汁十分涩口,他忍不住皱眉。白衣女子笑笑,待他咽下最后一口药,将早已准备好的蜜饯塞入他口中,他讶然,但满口甜意,他一时不知能说什么了。她似了解他的想法,连声音都变得暖暖的:“小妹吃药最怕苦,所以,就常备了甜食。”他脸微红,她也把他当孩子了?但,随即笑了,望着她,第一次觉得受伤也不是坏事,至少,让他遇见了如此美好的女子。“再睡一下,药力才能发挥效用。”白衣女子抬手,点了他的睡穴,收拾好药碗,出屋。

屋外,一个十四五岁,身着淡黄色的衣服的少女,见白衣女子出来,忙迎了上去。“姐,为什么不杀他?”少女的声音有着狠劲,和她的年龄十分不符。白衣女子叹息,抚上那少女的发辫,“为什么要?”温温的调子,却透出无限倦意。“姐?”少女似不相信姐姐能说出这样的话。“漾儿乖,以后唐门就靠你们了。”“不要!”少女狠狠打掉姐姐放在自己发辫上的手,“你一辈子就呆这破茅屋了?你的仇家不少,就不怕你要的平静生活很快打破么?”“漾儿!”白衣女子倒是没想到妹妹能如此了解自己的想法,心中欣慰不已,但她决定的事,就不会再改变。“天下之大,怎会无我容身之地,待那人伤愈,我就离开此地,以后,江湖再无‘兰庭圣手’了。”少女一愣,知道是劝服不了姐姐了,还是回去找师父帮忙,打定主意。冲白衣女子做个鬼脸,“坏姐姐,不理你了。”施展轻功离开。白衣女子又是一叹,漾儿,你终究要学会自己成长。

白衣女子回屋,又重新收拾起来。茅草屋终不比砖瓦房硬实,若下雨,很是麻烦。那病人,怕是没有月余好不了。看来,她还是要住一段时间的。待到黄昏,床上的人转醒。“应该饿了吧,我煮了地瓜粥,多少吃一些。”白衣女子依旧笑盈盈的模样。他点头,开口:“我叫翊行。”白衣女子一愣,却也学着他的样子点头,“记下了。”愿意以名字相告,而非姓氏,他该是希望她如此唤他吧。她端过早已煮的糜烂的粥,如先前喝药般,耐心的喂他。这一餐于翊行,是永远不会磨灭的记忆。

一晃半月有余,翊行已能下地行走,虽需扶持,但也好过终日躺在床上。他也是没想到,这次的伤,几乎让他送命。幸亏是遇见了她,想着,视线开始围着她转。他的救命恩人又在收拾屋子,每日总有那么一二次,似乎,她一点也不愿意自己停下来。她甚至都没有告诉他名字,任他每日“姑娘长”,“姑娘短”的唤着。他知道,她应该也是江湖中人,只是,他猜不出她的身份,但应该不是大夫吧。他喜欢她的笑容,暖暖的,仿佛,于她,没有什么事情比扬起笑容乐意去做了。他甚至有些喜欢她这个人了。

一日,他们正在吃午饭,菜的品种不多,两道菜,只是,有一道,必是辛辣。呵,她应该是本地人吧。而他,甚少吃辣。但,他愿意尝试。“姐姐。”屋外清脆的女声打断两人的谈话。白衣女子脸色微变,低低嘱咐了句:“千万别出来。”匆匆起身出屋。翊行无心再吃,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这小茅屋,倒是第一次有外人来。呃。。。他什么时候不算外人了?起身,慢慢挪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情形。

“漾儿,有事?”依旧温温的调子。叫漾儿的少女并不答话,只是一脸委屈的看着白衣女子。“怎么了?”温温的调子有了焦急。“师父说,如果你不回去,以后,就再也不让我和师兄出去玩了,也不教我们最好的武功了。”说罢,漾儿竟哭了起来。白衣女子失笑:“师父不会的。”这算什么理由,八成是漾儿自己编的瞎话。“未晴。”一浑厚的男中音响起,转眼,一身着暗灰色的中年男子立在姐妹俩跟前。白衣女子一愣,双膝跪倒:“师父。”中年男子冷哼:“怎么,还认得我这个师父,你不已经自行逐出师门了么?”“徒儿只是厌倦了江湖。”白衣女子不卑不亢。“哈,笑话,你以为,你能摆脱得了?为师对你的养育之恩,你也不打算报了?”“徒儿这些年做的还不够多么?”“你竟敢跟为师讨价还价?”中年男子怒不可喝。“徒儿不敢,只是徒儿,真的想换一种生活了。”白衣女子叩首,她深知,若是师父这一关过不了,她连踏出蜀地都难。但,就算死,她也不要再回去。“休想。”中年男子怒极,凌厉的掌风直逼白衣女子。

“住手。”屋内出现阻止声,门开,翊行怒视那中年男子。他没想到,他的救命恩人竟是江湖上有名的“兰庭圣手”未晴,他。。。心仪的人。他可以不出去的,但救命之恩加之半月的悉心照顾,他做不到不管。中年男子显然没想到屋内有人,掌力收回,看着门口的管闲事之人。“他是谁?”“是徒儿救的人。”未晴并不隐瞒。翊行虽然镇定,但眸中的焦急却是藏不住了。中年男子将他表情收入眼底。“未晴,为师给你机会,若你杀了他,以后再如何,都与唐门无关。”未晴闻言,猛地抬头,想不到师父居然开出这样的条件。杀人,她是绝对不会再做了,更何况,那还是她第一个救的人。可是,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她该怎么办?缓缓起身,靠近翊行。翊行笑了,似释然般,能死在她手中,也是幸福的吧。“动手吧,我的命本就你救,收回了,也是应当。”说罢,闭眼,不想看到她动手的一瞬间。突然,那个已经让他熟悉的兰花香袭来,翊行的笑容扩大,不愧是兰庭圣手,连杀人都如此让他享受。没有预期的疼痛,却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喊:“姐姐!”翊行睁眼,却来不及接住未晴下坠的身体。“混账!”中年男子怒骂,俯身抱起未晴,她竟然为了一个陌生人,自废武功。“师父,徒儿不欠你了。”未晴吃力的说着,眼神却是挂怀着漾儿,她唯一的亲人。中年男子不答,一脚将碍眼的门踢飞,将未晴放在木床上,点了她几处大穴,眼中还是恨恨的,“以后,你同唐门,包括漾儿,都再无瓜葛。”说罢,扯过还来不及扑向未晴的漾儿,出门,扬长而去,只余漾儿越来越远的哭声。

翊行在门外久久不曾回神,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他还来不及有反应就发生了变故。未晴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他觉得。。。心痛!她竟然因为他一样自废武功。或许,今天救的人不是他,她也会这样做,但现在为他做了,他真的。。。以她在江湖上的名声,未来的日子,并不会轻松,而他,可以帮她做些什么呢?他必须保护她周全,因为,他真的是喜欢她了。

待翊行挪回屋内,未晴早已昏睡过去,唇边,还有触目惊心的血红。翊行又费力的挪至木盆前搅了方巾,回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擦去那碍眼的血迹。而后,终于站不住了,坐在床边,等待她醒来。

未晴睡的时间不长,大约一炷香时间就已转醒,见翊行坐在床边,扯出笑容:“没事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为什么?”翊行开口,不得不问。“只是倦了江湖的打打杀杀,想过平静的日子了。”“没了武功,你如何自保?”翊行阐述事实,于她,今后可能处处是危险。“以后的事,再说吧。现在想太多,伤神。”未晴满不在乎的态度让翊行又是一阵心疼,冲动的话脱口而出:“我会保护你的。”未晴一怔,随即笑开:“自废武功,与你无关,无须自责。”“由不得你!”翊行放了狠话,可眸中,还是不舍。未晴不再接话,她只想好好歇歇,终于没了压力的活着了。只是漾儿,她亲爱的妹妹,真的是对不起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一起养伤,一起做饭,一起收拾屋子,一起迎接日出日落。未晴承认,翊行的爱恋让她感动,二十年了,第一次感受到他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付出,她开始接受,开始学会回报等值或是更多的爱。因为翊行让她觉得值得。

等他们踏出蜀地时,听到了兰庭圣手自尽而亡的消息,未晴感激,她知道,那是师父能给她最后的保护了。对着唐门的方向拜了三拜,以后,她只是世间最平凡的人了,一个全心全意爱着翊行的未晴。

“王爷,您累了。”此时的翊行和翎落,是可以坐下来一起说说话的朋友了,虽然大多时候是一个倾诉,一个聆听,但也是他们相处以来,最好的时光了。“翎儿,谢谢。”不知何时改的口,翊行叫得自然。翎落似乎也没有反对。“歇着吧,明儿还早朝呢!”翎落嘴角微扬,似哄孩子般。“你去睡吧,夜里凉,多加条被子。”“嗯。”翎落吹熄了蜡烛,开门,再反手关上,缓缓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手,抚上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翎落浅笑,现在的他,日子平静,饲弄兰花,抚琴,听翊行讲他的挚爱,还有,就是等待新生命的降临。王府的人都以为她是怀了孕才得到翊行的宠爱,但,他们只是朋友。很可笑么?孩子,还真的成为他们的维系了。只是,她依然想念着彦恻,等待着彦恻,明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很难再和他在一起了,可是,她还是会等下去。因为,她爱他。

锐宁宫,妍姬怒斥昕泽,三个月已过,她连末晞的影子都没见到。难道,昕泽真的背着她做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她不能允许。“宫主息怒,属下的确不知末晞行踪。”昕泽说得恳切。“你该不会有事瞒着本宫吧。”妍姬的声音满是怀疑。“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安排人手在杭州彻查,定要找出末晞为止。”“算了。”妍姬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本宫知道你说了谎!”说罢,飘然离去。

妍姬走后,昕泽扬起胜利的笑容,在锐宁宫五年,想要保护一个人,绝非难事。他不能让末晞受到一丝伤害。而妍姬,她最多只是动怒,绝对不会真要他如何。想及此,笑容无限扩大,竟有些狰狞。

第15章 第 15 章

“泽,我回来了。”彦恻回到宫内。“你怎么才回来?”一趟东南之行,竟去了三个多月。昕泽关切不已。彦恻从怀中掏出宝石珠,“替我交给师父。”说罢,晕厥过去。吓得昕泽急忙唤人帮忙。

“彦儿,感觉如何?”彦恻费力的睁眼,却意外的看到妍姬,急急的想起身,被妍姬拦下,“好好躺着,你不知道你伤的有多重么?”妍姬斥责,实则是心疼不已。他几乎算是拼了命回来的,五颗宝石珠!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的。“师父!”彦恻难得见到师父如此关切他,一时不知能说些什么了。“傻孩子,先养伤,什么也别多想。”妍姬的语气更是温柔。彦恻是有些感动的,身为师父唯一的弟子,他是骄傲的。从开始学武开始,他就拼命想做到最好,还是期望师父能多一些表扬什么的,可是师父很少说他什么,慢慢的,他也不再期待了。而今日,得到师父最温暖的安慰,他真的,很开心的。“师父,徒儿一定帮您找齐宝石珠。”此次去东南,一下子找到五颗宝石珠,再联想以往宝石珠的来历,原来并非无迹可寻。“伤没好,你哪里也不得去。”妍姬明白彦恻的用意,无论是为了她还是那丫头,她不要彦恻因此枉顾性命。“是。”彦恻没有异议。他有信心,一定能早日找齐宝石珠,只是他的落落,还要再等他些时日了。

落落,你说过,一定会等我。那么,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凝儿,你看。”妍姬还是忍不住炫耀起来。凝儿无奈的摇头,却也真是替小姐开心,还有九颗,姑爷就有救了,小姐也就不用再辛劳了。“彦儿的能力,的确在宫内无人能及。”妍姬说的是实话。“是啊,但是,你终不会把锐宁宫交到他手上。”凝儿说的也不错。“凝儿,我也舍不得的。”妍姬叹息,但徒弟毕竟是徒弟。“小姐,若有可能,成全彦儿和那女子可好?”凝儿亦是看着彦恻长大的,只不过,彦恻不知道她的存在罢了。妍姬未答话,似陷入沉思。

“昕泽,我在这里。”轻松欢快的语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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