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讽刺意味极浓,这些日子,他的确不上心宝石珠的事。“够了!”妍姬拂袖而去。她有些忍受不了昕泽的语气,难道真的因为他直到十七岁才回到她身边,对她,就没有一丝尊重和爱么?她也不想如此。可是现在昕泽的所为,的确让她寒心。她真的有些。。。想念彦恻了。
第18章 第 18 章
“轩儿,来,慢慢坐起来。”翎落小心翼翼扶着廷轩起身,身后垫着厚厚的枕头。“姐,我没事。”廷轩仍然无力的手拉着姐姐,笑得开心。“轩儿,这是姐姐刚熬好的米粥,多吃一些。”翎落用勺子轻轻搅动米粥,舀起,吹凉,递到廷轩嘴边。廷轩咽下,又扬起笑容,“好甜。”“那就多吃点。”翎落也笑了起来。“姐,你不用整天守着我,我已经没事了。有空多陪陪彤儿他们。”“这么快就嫌姐姐了?”翎落打趣他,满满的宠溺。“姐,你把彤儿他们带过来玩玩。”廷轩还是有些闷,想听到热闹的声响。“好,你等着。”翎落放下碗,起身出门。廷轩盯着自己的身子看了许久,自他醒来,姐姐就没有问过他那日的事,或许是不想他有过多的阴影,他也不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他还是很愿意在姐姐身边的日子的。不多会儿,翎落领着蹦跳的惺儿,抱着已经四月大的彤儿进来。“小舅舅。”惺儿叫得响亮。廷轩应声,满满的笑意,拿过跟前以前他编的小蚱蜢,递给惺儿。惺儿接过,开心不已,小舅舅这里有好多他没见过的新玩意。他可喜欢了。翎落把彤儿抱到廷轩面前,托着他的手臂让他抱着彤儿。彤儿不认生,咧嘴就笑。逗得廷轩更是开怀。“姐,彤儿好可爱。”“你这小舅舅,可也要好好疼她啊。”翎落看着他们,也笑得开心。“嗯。”一室的温暖。
兰郁谷。“彦恻,帮我一下。”兰郁暖暖的调子,让人不忍拒绝。这几日,天气好了许多,彦恻再不用终日昏睡了。于是乎,除了浇花,兰郁开始让他帮忙做些事,他也没有拒绝,尽管少言依旧。兰郁看着他,这样也好,她能感觉出彦恻心里有很深的结,是要很长时间才能解开的。而现在,他不再只是发呆,还愿意去做些事情,这就算进步了。“还有么?”听到彦恻开口,兰郁愣了一下,随即笑开,“没事了,你到处转转吧,这里的风景还是不错的。”彦恻点头,转身,离开。
“王爷,您回来了。”翎落见到翊行入了厅,起身行礼。“翎儿,不用多礼了。”翊行无奈,但屡说无用。或许,他还是不希望他们始终生分吧。“王爷,翎落有事相求。”“说吧。”“我想为程家人报仇。”廷轩的身体有了好转,她也要对此前家中的事上心了。“翎儿,此事,本王会彻查的。”翎落的反应在翊行的意料之中,但是,她要如何呢?“王爷,我想知道,是否有彦恻的参与。”这算什么意思?翊行见她并不费力的说出心上人的名字,还无半分表情,有些不明白她的想法。“如果有呢?”“如果真的有他,我想亲手为爹娘报仇。”翊行没了言语,翎落此举,该是用了多大的勇气。
又是一天的忙碌,待翎落躺下,脑海中开始想着和翊行的对话。原来,要说出那样的话也不算难事吧。廷轩一天天好转,可她的心里越来越沉重。轩儿一夕之间长大了,懂事,稳重。但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她不想问,怕勾起他害怕的事,可是心中的疑惑又有谁能为她解答呢?她真的不希望这件事和彦恻有任何关系,但她真的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彦恻,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
“王爷。”廷轩看到翊行进屋,开口,却是无法起身行礼。“今儿感觉如何?”翊行关切,一个十岁的孩子,成了如此,他也有些难过。“挺好的。”廷轩笑笑,依旧还是恭敬的语气,不知为何,虽然,他是他姐夫,但他对他,始终亲近不起来,或许是因为他是王爷吧。“有什么需要就对本王说,如果不好直接和你姐姐开口的。”“王爷,我想去杭州舅父家。”廷轩还真的提出了请求。“为什么?”翊行十分不解。虽然廷轩住在王府的确不合常理,但情况特殊,其实也无妨,只是,他为什么会想去杭州?“我不想再给姐姐添麻烦。”廷轩垂首,声音满是伤心。“你姐姐不会同意的。”翊行说的是实话。“所以请您帮我。这是我唯一的希望。”翊行闻言叹息,他其实没办法插手的。毕竟,那是程家的事。“本王尽量。”丢下一句,翊行出了房门。
“轩儿,为什么?”隔日,得到消息的翎落急忙到了廷轩房间。“姐,我不是还没去过江南么?”廷轩软软的口气让翎落有些【炫】恍【书】然【网】,仿佛,他还是那个只会搂着她撒娇的小弟,什么都没有改变。“等你再好一些,姐姐陪你去,好么?”“姐,你每天还要照顾惺儿彤儿,哪有那么多时间。再说,你现在是王妃啊。”廷轩说的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轩儿很想去?”翎落也放软了口气,却没有接刚才的话。“是啊,我还没去过舅父家呢!一直都想去的。”这的确是实话,翎落不止一次听他说过。“那好吧。”实在不想拂了廷轩的意思,毕竟是她一直宠纵的小弟,何况他现在这个样子,她更是希望能让他快乐一些。“姐最好了!”廷轩笑得开心,“我让王爷差人送我去吧,我会早些回来的。”“这么快就不要姐姐陪了?”翎落有些不赞同,但还是作罢,王府的人送轩儿去,她还是可以放心的。“姐,我的小玩意就留给惺儿和彤儿吧,以后你给我做新的。”廷轩避开姐姐问题,忙着分配自己的东西。“好。”翎落点头,刮了刮廷轩的鼻子,很是无奈。只是她想不到,这是她此生最后会答应的事。
又五日,带着两个姐姐的祝福和不舍,廷轩在翊王府最得力的四名护卫的保护之下,踏往杭州的路途,马车装潢简单,但车内一应俱全,翊行甚至提前差人做好代步工具——轮椅,一并带上了车。翎落千叮万嘱,要廷轩到了舅父家尽快写信回来,免得她和瑭萦挂记,廷轩尽数应允,努力抬起手臂向姐姐们告别。车帘放下的一瞬,扬起的笑容不再。
姐,原谅轩儿。
“轩儿走了?”赤焰见瑭萦归来,起身,走到她跟前。“嗯。”瑭萦忍不住泪水,她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小弟一定要这个时候去舅父家,心中的不安始终挥不去。“傻萦儿,有什么好哭的,小心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整日不开心,小心孩子出来之后就知道哭了。”赤焰抹着瑭萦的泪水,心疼不已。有些东西,似乎是太心急了些。“焰,我真的很担心轩儿。”“不会有事的。”赤焰圈住瑭萦,迭声安慰着,直到瑭萦止住哭声。“好了好了,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待孩子的到来。”“嗯。”瑭萦摸着隆起的小腹,终于露出了笑意。
蜀中唐门。“门主,你看,这是什么?”末晞百无聊赖的摆弄着上次在杭州买的小东西,懒懒的接过竹儿递过来的东西。是信笺,密封好的。是给谁的?没有署名。管他呢,看看就是了。末晞拆开,是一封信和一个紫黑的菱形镖,奇怪的是,菱形镖被压得和信一般平整。展开信,仔细读罢内容,末晞脸色一下子惨白。“门主,发生什么事了?”竹儿见末晞脸色不对,慌忙问道。“我要去京城。”末晞撂下一句,起身,连行李都没有收拾,匆匆而去。竹儿傻了眼,看见掉落在地的信,捡起,上面的字让她一下子也没了反应。
漾儿:看到此信时,唐门怕早已破败不堪,而你,一如为师所瞩,安然等待。那黑菱镖,乃我唐门门主之信物,定要好生保管。为师在你身上种的蛊,待你看到此信时便以解除,也是你该为唐门尽力的时候了。未晴之事一直是为师心中大痛,而她的结局,都拜那翊王爷所赐。为师要你为令姐报仇,令翊王爷难以安生。朝廷对我唐门一向不满,为师要你重出江湖,搅它个腥风血雨。为师所言,务必行之,否则,为师死不瞑目。——林瀛寰绝笔。
翊王府,因为廷轩的离开,翎落又回到了彤儿出生以后的日子,整日忙着给两个孩子缝制新衣,有空时还给惺儿添了不少新玩意,当然,也不会少了廷轩的一份,也不知道轩儿到什么地界了,一个月了,还没有任何消息。令她挂怀不已。
“王妃,您的信。”管家毕恭毕敬递上下面传上来的东西。翎落诧异,难道是萦儿有事?展开信笺,竟是昕泽的字迹。要她半个时辰后,王府门口见。翎落有些不解,似乎,一切与彦恻有关。也罢,既然来了,她还是要问明白的。
换了衣服,安顿好两个孩子,半个时辰后,翎落出现在王府门口。昕泽似已经等候多时,见她出来,走上前去,“我带你去见彦恻。”见到昕泽,听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翎落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想再见他。”语气坚决。“最后一面。”昕泽不再多说,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翎落心中一紧,不敢多想,跨上另一匹马,追赶昕泽去了。远处,翊行的轿子驶向王府。
一直到了城郊,昕泽才停了下来,下马,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新坟。翎落也随即下马,看到墓碑上的“彦恻之墓”,一下子没了气力。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安静的吓人。似乎过了很久,才听到翎落开口:“为什么?”昕泽看向她,眸中掩饰不住的痛楚,“程家之事,他觉得对不住你,但求一死。葬在此地,只为了离你近一些。”“呵呵。”翎落笑出了声,原来,她的猜测都没有错,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昕泽看着翎落的反应,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她的痛,彦恻的痛,他要拿什么弥补?“我不会原谅你,彦恻,你听着,用永远不会。”翎落声嘶力竭吼出一句,上马,发疯似的抽着鞭子,仿佛要逃离什么一般,决绝,悲凉。
昕泽没有上去,只是在坟前跪了下来,终于不再强忍,任凭泪水如脱线般坠落。
师父,我快撑不下去了。
翊王府,翊行回来没有见到翎落,管家说了情况,翊行皱眉,说不出的担心,惺儿又在一旁吵着要娘,让他更是心烦不已。关于那三家的案子,似乎线索被切断,怎么都理不清头绪了,或许,朝中还有什么是皇上和他忽略的事情,看来,他又要重头开始了。
“王爷,王妃回来了。”管家来报,打断了翊行的思绪。翊行起身,见到翎落笔直的向她走来,她是怎么了?翎落福了福身子就要退下,被翊行喝住:“出门做什么了?”“彦恻死了。”翎落面无表情吐出一句,仿佛,说着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翊行一惊,这倒是他万万不曾想到的。“怎么回事?”“自尽。”说罢,翎落转身回了院子。
哄睡了两个孩子,翎落回到房间,静静躺下,心中的痛苦再也抑制不住。可是,她摸了摸眼角,竟然没有眼泪,是她不会哭了?还是,彦恻已经不值得她再哭了?但为什么,她还是想他呢?死!多么沉重的一个字,他怎么就忍心让她在承受了丧亲之痛之后,再狠心的刺伤她一次?他不怕自己会恨他么?他对她,都没有解释么?
彦恻,是不是不恨你,你就会活过来,告诉我,爹娘不是你杀的?是不是从今以后,就可以把你忘记,然后,和翊行相依为命的生活?
第19章 第 19 章
兰郁谷。“兰郁,我要走了。”彦恻在兰郁谷也呆了很长的时日,是该离开的时候了。“你要去哪?”兰郁十分不解。“塞外。”两个字,就交代了去处。兰郁还欲发问,突然想到兰郁谷和塞外的天气,的确,那里的气候才适合彦恻今后的生活吧。“也好,我帮你收拾些东西。”兰郁不再阻拦。“多谢!”彦恻诚挚道谢,如果不是兰郁,他这条命,还不知道要经过什么挣扎才能活下来。“我们也算朋友吧。”兰郁笑得温暖,却见彦恻表情一滞。看来,他还是没有走出之前的事。“有些事,顺其自然的好。何必让自己牵绊其中?”试着劝解,她亦是希望彦恻以后能放开一切,好好生活。彦恻点头,却也不再言语。
易容,是不会被任何人发现的最好保护方式。所以,当兰郁提议时,彦恻没有半分犹豫便答应了下来。也就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彦恻改变了容貌,最普通的长相,只是身上的清冷之气还是掩盖不住。“你的剑,还用么?”彦恻的剑还是十分扎眼。“不了。”彦恻没有半分犹豫,但手,却停留在那剑坠,似想抓住什么一样。兰郁笑笑,帮他解下剑坠,重新用了细黑绳穿好,弄成挂坠的样子,彦恻点头,却是真的感动。那是唯一维系他和翎落的东西了。他会永远带在身边的。
“兰郁,以后,会来看你!”彦恻告别,对兰郁,他还是当做可以相信的人了。“嗯,保重。兰郁谷永远欢迎你。”兰郁挥手,笑得温暖,心中,也默默为彦恻祝福。
若要出杭州地界,就必须会经过锐宁宫,彦恻远远的望着锐宁宫的方向,死寂的心,终于有了波动。对师父和昕泽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还是做不到释怀。原来,这些年,为锐宁宫所做的一切,还是敌不过一个“锐宁宫真正少主”的身份。对师父,对昕泽,他是真的在意的。可是,他还是被牺牲的那一个。怪不得昕泽在锐宁宫那么尴尬的位置还能走得顺遂,不都是因为有师父么?线报的失误,宝石珠的负责,不都是为了孤立他么?思及此,彦恻扬起笑容,无尽的苦涩,从今以后,这里的一切,与他再无瓜葛,或许在很久之后,他能回来,去看看落落,看看兰郁。那时的他,应该已经彻底放下了吧。
彦恻转身欲走,突然看到有辆马车停在了锐宁宫前,有一人下车,拿下一轮椅,随即,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子被另一人抱了下来,放在轮椅上,两人都上了马车,车行驶离开。彦恻本不想管闲事的,可他还是来到男孩子跟前,反正,易了容,也没人认得他。男孩子看到身边突然出现的人,没有半分惊慌,只是更加用力握住藏于袖中的匕首。“要做什么?”彦恻开口,直觉这孩子为寻仇而来,只是,就凭他的样子,不是送死是什么?“等人。”简洁的回答。“要报仇?”彦恻居然问了下去,连他自己都感到诧异。“嗯。”男孩子没有半分犹豫的点头。“跟我走!”彦恻不想这孩子白白送命。“为什么?”男孩子不解,手劲依旧没有放松。“我能帮你!”彦恻许诺。“好!”男孩子看着彦恻,没由来的愿意相信他。“走吧。”彦恻推过轮椅,带着男孩子离开。
“咦!”出来买东西的凝儿看到彦恻远去的背影有些恍神,但是,无论是与不是,她都不会告诉小姐,她希望,彦恻离开了锐宁宫能好好活着,哪怕,要忍受那般苦楚。
见到去而复返的彦恻,还带了一人,兰郁没法感到不吃惊。“这是。。。”“看你能不能救他。”彦恻说明意图。“好,我看看。”兰郁恢复了大夫的严肃,推着轮椅进了屋内。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兰郁才出来,抹去额上晶莹的汗珠,微微喘息,似乎是很累。“如何?”彦恻问。“有些迟了。”兰郁摇头,有些遗憾,“他受伤时得到了救治,只是方法不当,导致经脉淤阻严重,如今,只能慢慢疏导淤滞之气,以后也就是能自理生活吧。”彦恻点头,那孩子能恢复到那种情况,应该也是最好了吧。“你怎么会带上他?”兰郁这才问彦恻,他的举动,实在让她想不到。“他,找锐宁宫报仇。”兰郁一愣,也不知道彦恻是为了这孩子不去送死,还是为了锐宁宫减少杀戮,总之,都是好事吧。
彦恻见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