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一户过道邻居,是个蛮横不讲理的吝啬鬼。仗着自家是坐地户(本地人),专爱欺负外地来打工的人们。光算计着占便宜,没理儿也能嚼三分。关于这家人家的吝啬,在人群中流传着这样一个小故事:
当街来了卖肉的。吝啬鬼想想,自从老婆去了娘家,已有五、六天没吃到油腥了。肚里馋得直流口水,今天无论如何得吃一点。可老婆不在家,让他自己掏钱去买,那真比割他自己身上的肉还疼。他咽下一口口水,有了主意。
他拿着一个切菜板来到卖肉的担子旁,说是要买三两皮肉。卖肉地随便割下一块给了他。他把肉放在切菜板上,翻来翻去地看,说是少了,要过称。等过了称。又放在切菜板上翻来翻去地看,说是多了,钱不够。等割去一点,再放在切菜板上翻来翻去地看,说是忘了带钱!
“你……你买不起就甭买!捣什么乱呀?”卖肉的生气地说着,拿起肉扔进担子里。去招呼别的雇主了,不再理他。
吝啬鬼暗暗高兴,连忙端着切菜板回到家中,将板上的油腻烫进锅里,煮了一满锅菜粥,美美地吃了好几顿。还特意留一碗给老婆尝尝鲜。
老婆回家看见满碗的油星,问他怎么回事。他翘着二郎腿,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地说了经过。老婆听着听着。冷不防重重敲他一筷子:
“你真傻。真笨!这么多的油才做了一锅粥!你怎么不洗到水缸里去呢?”
吝啬鬼在家里吝啬的一文不花,在外头更是见光就沾。他欺负简易工房里住的都是外来户。经常上这里来找便宜。好多外来户都受过他的窝囊气。
她养地这窝小鸡仔被吝啬鬼看见了,眼馋得直在这里打磨磨。又发现她家只有母鸡没有公鸡。就心生歹意,想把这窝小鸡崽占为己有。他找到王仕峰,说这窝小鸡崽的父亲是他家的公鸡,没有他家的公鸡就没有这窝小鸡崽。他家才是小鸡崽的真正主人。
她气的咬牙切齿,想给他理论,却被王仕峰阻止住。眼睁睁看着王仕峰把一窝小鸡仔全都给了吝啬鬼。
第二天,王仕峰却买回来一只小公山羊。
她笑他说:“人家买只母羊是为了下羔,你买只公地来,难道光为了吃肉?”
王仕峰却说:“你说的那是正常情况。非正常情况下,公羊也能产小羊。而且便宜。”
她不懂。既然买来了,就精心喂养吧。到秋长成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大公羊。
年里头,吝啬鬼家的一只母羊一胎生下三只小羊羔。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一向与人无争的王仕峰却找到吝啬鬼,对他说:“这窝小羊羔的父亲是我家的公羊,没有我家的公羊就没有这窝小羊羔。我家才是这窝小羊羔地真正主人。”
吝啬鬼再吝啬,因为他有例再先,也无话可说了。只得让王仕峰把小羊羔抱走。
从这以后,吝啬鬼再也没有找过他们地便宜。
麦糠屯里有一个姓十的土财主,为人丢尖儿不露头。他们一来时,因为安家经费不足,经人介绍向十财主借了一两银子。
这十财主为人不怎么样,还是个好色之徒。他听说王仕峰地媳妇梅兰花长得很美,便借口到家讨债,用言语挑逗她。她看出了他的用意,对王仕峰学说了。王仕峰买来一个大黄桶戳在外间屋里,还把一根细绳一头拴在柴门上,一头拴在外间屋地门闩上。并嘱咐她如此这般……
有一天,十财主哼着小曲溜溜达达来了。见没有外人。径直进了屋。就要和她动手动脚。她装作半推半就地说:“叫人看见多不好!你先到里屋去,我关好门随后就到。”见十财主进了里屋,她拉动栓在外间屋里的细绳,柴门发出“吱吱哑哑”的响声。她装作惊慌地进里屋对十财主说:“不好,我丈夫回来了!”
十财主做贼心虚,也吓得到处找地方藏。可巴掌大两间屋,又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呢?梅兰花装作急中生智地说:“你快藏在这个黄桶里,等我丈夫走了你再出来。”十财主看看实在没地儿藏,只好乖乖地钻进了黄桶。
她赶紧盖上黄桶的盖子。插上插销,一溜烟地跑着给王仕峰送信去了。
他们两个人回来以后,她装作为难地对王仕峰说:“人家十财主又来要账了,你什么时候能还上人家的钱?”
王仕峰说:“现钱一时没有。不过,这个黄桶倒能值些钱,咱赶到他家里顶债算了。”
于是,夫妻二人把黄桶“轱轱辘辘”地滚到了十财主家,对十财主老婆说用黄桶来抵债。
十财主老婆不知就里,摇着头摆着手地说他们家要钱不要桶。
王仕峰装作无可奈何地对她说:“既然人家不要。那咱还是赶回去吧!”
十财主在桶内把外面地话听了个真真切切。这一路滚动,已经把他磕碰地鼻青脸肿浑身生疼,再要滚回去,非要了他的老命不可。再说,回去了也是露馅儿。就不顾羞耻地在桶内大声喊道:“老婆子,让他们用桶抵债。快收下桶!快收下桶!”
由于桶膨音,十财主的老婆离的又远,听不清桶里说的什么。加之人再愚笨解不过来,仍在不住声地说“借钱还钱,俺们要钱不要桶!”
十财主急了,在桶里大骂起老婆子来,并用拳头敲的桶壁“嘭嘭”响。
王仕峰一看是时候了,拔下桶盖上的插销,拉起她的手离开了十财主家。
在她的背后。传来了十财主骂老婆地吼声……
经过这一次次的斗智斗勇。她清楚地了解到,王仕峰的智商。已经达到或超过正常人的水平。她从内心里感到高兴!她也渐渐习惯并依附了他的保护。以她现在的智商,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这错综复杂的生存环境的。
“阿峰。你不能走!你是我的唯一!是我前世今生地唯一啊!”她哽咽着,喃喃地呼唤着。
在麦糠屯这三年的时间里,她享受在被爱被关怀的温泉里,虽然艰苦,却幸福无比。她常常在菩萨面前祈祷,希望神灵保佑这条爱河永远川流不息……
此刻,她的泪川流不息……
一刀之罪!这一刀下去,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了她的阿峰、没了她的希望、没了她地寄托、没了她的依靠、没了她的所有所有的一切……
“要不要把穿越的真相告诉给他呢?”她心里默默地想。随着又摇摇头:在他即将离去的时候对他说这些,无疑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不能!”她否决着自己。她不知曾经有过多少次这样否决过自己:在她苦闷的时候,在她感到迷茫的时候,她都曾萌生过把实情告诉给他地冲动。她之所以忍下了,一是考虑在他没有恢复前世地记忆时对他说,怕他接受不了反而会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