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丹不明白,自己的先生在西方社会生活了十年,却不明白人人平等的道理。仇峰知道自己的话得罪了妻子,
为了使气氛重新缓和下来,他问:“我们还有机会挽回吗?”
效丹很吃惊丈夫的问话,她猜想是那次偶遇改变了仇峰的想法,说出来又怕伤到对方的痛处没敢问他。效丹看着丈夫的眼睛真诚地说:“如果你肯结束外遇,好好回来过日子,当然有机会挽回。”
仇峰就是不问效丹,心里也明白什么是妻子的条件,可是他就是放不下男人的自尊心。他强词夺理道:“除了这个条件,我什么都答应。”
效丹觉得他们的谈话原地画了圈又回到了老地方。她认为仇峰的脑袋一定是出了问题。不能继续同行,就分手吧。效丹喝完最后一口酒,将杯子向下倒了一下,好像是说他们的情感到此结束了。仇峰也喝完剩下的酒,跟着效丹走进卧房。
如果是以前,效丹一定把仇峰赶出去,今天她却没有,效丹尽力让自己的身体贴着床边,直到一动就会掉到地上的程度。仇峰在黑暗中默默地流泪,他觉得自己像一只充了氢气的气球,最后拉住他的绳子也要断了,直到气压将他压爆之前,他必须一直往上飞。没有目标,没有希望的旅程在等他。
在外人面前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拥有别人梦想中的一切:钱、事业、家庭、情人。可是当面对自己的内心世界时,他发现一切都是虚空,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真正地快乐。酒精使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的酒量远不如效丹。
在梦里,仇峰驾着自己的游艇奔驰在蓝色的大海上。海面上风平浪静,四周有很多白色的风帆,海鸥在白帆之间翱翔。仇峰十分兴奋,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他将自己的游艇开得飞快,很快就将四周的人甩在了后面。当他发现海面上只有他自己的时候,仇峰开始感觉到心慌害怕,他想掉转船头返回到人群中。
在这时,海面上刮起强风,白色的大浪像一头怒吼的狮子向他奔涌而来。仇峰觉得他连掉头的机会都没有了,马上就会被大浪打翻在海底深处。“效丹,效丹。”仇峰大声地叫着。
效丹本来就睡得很轻,丈夫的叫声吓了她一跳。她摇醒仇峰,问他怎么了。仇峰在被浪涛吞噬的那一刻,看到了妻子的脸,他努力睁开双眼,看到效丹焦急的目光。仇峰清醒了两秒钟,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将妻子拉到怀里。
效丹挣扎了一下,可是丈夫的手握得非常有力,她只好顺从地躺在仇峰的身边。仇峰的头上出了很多冷汗,效丹用手帮他擦掉,以为丈夫生病了。她想打开灯看清楚,被仇峰制止了。仇峰在黑暗中说自己没事。效丹身体僵硬地躺在丈夫身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仇峰只是一味地拉紧她,始终不发一言。
保 释(1)
玲红擦干泪水,苦苦地笑了一下,不再说任何话。她从乡下到北京,从做小保姆到夜总会女郎,已经看惯了别人的冷眼,听惯了别人的冷语。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只会使她更坚强,让她不断地修正自己的生活轨迹,别的本事她没有,生存的本事是超人的。
志明桌上的电话机响了,听筒里传来秘书的声音,她告诉志明公安局有人找他,问他要不要接。志明觉得很诧异,他通常都不跟公安打交道,他们找他干什么呢?志明让秘书小姐将电话转进来。“你是李志明吗?你认识王玲红吗?”
志明听到玲红的名字更摸不着头脑,他承认自己认识玲红,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女警告诉他玲红正在拘留所,如果志明肯替她交保证金,玲红可以被领回家。
志明放下电话,手心里全是汗。他拿了外衣往外走。坐在门口的女秘书关切地站起来,志明安慰她说没什么大事,是他自己的私事。
志明坐在车里,心里七上八下的。玲红在酒吧里因为服用摇头丸而被拘留,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玲红怎么会吸毒呢,他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过。
志明来到清河的拘留所,他拿出自己的护照登了记,站在门房里等玲红被带出来。玲红头发零乱,面色苍白,看到志明时难过得哭了。
志明在打着引擎前,才跟玲红说了第一句话:“你怎么会吸毒呢?”
玲红抓住前方的座位靠背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我当时喝得有点醉了,有人跟我说是一颗糖,我就吃下去了。可是无论我怎样跟公安局的警察解释,他们都不信。我真的是第一次吃。”
志明很厌恶玲红的手来摸他的头,他不客气地说:“别碰我。”
玲红吓得赶快将手收回去,志明的态度让她心寒,她没想到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得到的却是斥责。志明继续说:“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有这种事别再找我了。”
玲红在提供志明的电话之前,说过很多人的名字,可是这些朋友不是推说有事,就是说根本不认识她。无可奈何之下,志明才被搬出来,这种丢人的事,玲红也不想让志明知道。玲红在后座上哭起来,她说:“我真的是第一次吃,也很少到酒吧里去。那天你走后,我心里难受得不行,才去喝几杯。”
志明打断玲红:“你别哭了,你的哭声让我心烦。不管这是不是第一次,我来接你出来是最后一次了。”
玲红擦干泪水,苦苦地笑了一下,不再说任何话。她从乡下到北京,从做小保姆到夜总会女郎,已经看惯了别人的冷眼,听惯了别人的冷语。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只会使她更坚强,让她不断地修正自己的生活轨迹。别的本事她没有,生存的本事是超人的。
志明心里很烦,他现在厌恶一切要让他负责任的事和人。他觉得自己已经疲劳到无以附加的地步,除了避开人群独自休息,他什么都不想做。
玲红的家到了,她下车之前笑着说了声谢谢,关上车门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看着玲红的背影,志明觉得有些内疚,他将车倒出车道,开出小区。这个几年来让他兴奋地出出进进的地方,第一次令他讨厌。
贝贝趴在客厅的窗台前向外张望,当她看到志明的车子时,兴奋地叫:“妈妈,妈妈,爸爸回来了。”依望看到女儿兴高采烈的反应,心里一阵酸楚:孩子们都很爱志明。只要志明回家,他们就好像松了一口气。
贝贝早就学会了妈妈的样子,帮志明拿好拖鞋。当志明进到客厅时,贝贝将鞋放在爸爸的脚前。志明看到那张带有自己特征的小脸向他微笑,一股甜蜜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弯下腰让女儿在自己的脸上亲亲,同时用右手将领带拉松。贝贝亲完爸爸,抬头看着妈妈,依望也公式化地站在女儿身后,但是她的心是冷的。凭着女性的敏感,她知道丈夫还跟外遇有联系,这让她很受伤害。
贝贝渴望看到父母拥抱亲吻,她的笑脸鼓励着依望。父母恩爱的表现是滋润孩子心田的蜜糖。依望不记得是在哪一本书中看到的。这句话深深地印在她的脑海里。依望笑着拥抱志明,志明的身体很僵硬。贝贝在一旁要求他们亲亲,依望在丈夫的脸上亲了一下。贝贝说不对,她要爸爸亲亲妈妈。志明亲亲妻子的左脸。他没有热情地亲吻,让女儿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