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本 > 其他类型 > 重生太后降服了摄政王 > 第1章 一腔真心喂了狗

第1章 一腔真心喂了狗(1 / 2)

东豫国三十九年冬,建文帝薨,年逾七岁的十三皇子赵明轩登基为帝,其生母容贵妃为皇太后,入主慈宁宫。

大太监的圣旨刚刚宣读完毕,十万大军便潮水般攻入宫门,一路血流成河。

万人齐声呐喊:“杀妖后,保社稷,定河山,斩贼种!”

巍峨宏伟的皇城中回荡的尽是震耳欲聋的诛心之言!

容溪再一次从这个噩梦中惊醒,满额满身的冷汗,她身上血迹斑斑,满头虱子乱蹦,穿的是最下等的囚服,住的是最肮脏潮湿的地牢,满地爬的都是臭虫老鼠蛇蚁毒蝎。

她早已不是那个明艳倾绝,只手遮天的新太后。

那个她此生最深爱的男人一手将她拽入地狱!

“来人,把这贼妇给我带出去!”几个狱卒动作粗鲁的将她拖出去。

夜色浓稠,宫灯明灿。

她被丢在外面的一片空地上,宫女太监簇拥着新皇新后款款而来。

“姐姐,你还好吗?”一道柔媚飞扬的声音传来,容纤月一身华丽繁复的宫装,环佩叮当,姿容卓绝,描红洒金的眼角低低一瞥,趾高气扬道:“姐姐,你祸乱江山,与人私通,混淆皇脉,毒害先帝,桩桩件件,罪无可恕,妹妹念在咱们姐妹一场,是特来送你一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匐在地上,艰难的抬起一张血肉翻烂的脸,目光灼灼盯着容纤月身旁那个身穿龙袍自始至终一脸冷漠厌恶的男人,一字字泣血质问,“赵明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十五岁入宫,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禁庭里风风雨雨十一年,为你筹谋为你铺路,你明知轩儿是你的儿子,你为何这么狠心绝情?”

赵明翰,当朝三皇子,她少年所爱的心头白月光,从此一生束缚,甘愿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祸乱宫闱,谋求皇位。

却从一开始就是自掘坟墓!

容纤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忍俊不禁的笑话般掩着唇笑起来,“荒唐,赵明轩那贼种怎么可能是皇上的儿子,你还不知道吧?那天晚上和你一夜承欢的只是皇上身边一个小小的侍卫,皇上万金之躯,怎么可能沾染你这种狐媚妖淫的货色?”

她娇媚展颜,像是炫耀功绩似的,“对了,还有你娘那个蠢女人始终都斗不过我娘,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临仙郡主啊,死的时候还可怜巴巴的像条狗一样向我娘下跪,求我娘给你一条生路。”

“还有你外公的肃国公府,杜光那个老匹夫软硬不吃,不肯投诚为皇上所用,皇上和咱们爹只能痛下杀手,没想到繁盛一时的国公府最后会落得个贪墨军饷,叛国通敌的罪名,遗臭万年哪,真是可悲!”

容溪心中狠狠一颤,整个人破布般瘫软下去,那时阿娘因不同意她和赵明翰的亲事与她生了嫌隙,她当时正倾心思慕于赵明翰,被夏锦容纤月母女离间,很快对阿娘满心怨怼,阿娘死的时候她在干什么?认贼做母,认凶做妹!

国公府被流放抄家的时候她在干什么?那时她已贵为皇帝宠妃,却因为赵明翰苦口婆心的告诫,为了巩固宫中地位,选择与国公府断绝关系,明哲保身,充耳不闻!

桩桩件件,她的所作所为,怎一个狠心无情能诉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亲者痛,仇者快!

她竟一步步踩着亲人的尸首鲜血将那些不共戴天的仇人捧上了万人之巅!

容溪双眼赤红滚烫,嘶声喊道:“为什么?赵明翰,为什么!”

赵明翰居高临下看着她,像看着一只挣扎求生的蝼蚁,薄唇勾出冷峭不屑的弧度,“朕只是把你当作一只棋子,你指望着朕会对一只棋子有丝毫感情吗?如今宏图霸业已成,朕正需要安抚天下苍生,你和你那个贼种何不再发挥最后一点价值?”

容溪心胆俱裂,低吼道:“你想对轩儿做什么!”

他一挥手,顿时有侍卫抬着铁笼子过来,七岁的赵明轩牲畜一样被关在笼子里,铁链子锁住双腿双脚,看到母亲,挣扎着挥动双手哭喊。

容溪爬着上前,“轩儿,别怕别怕,母后在这里……”

赵明翰冷笑道:“传朕旨意,将这贼种去势,朕要让他一辈子在宫里做倒夜香的下等太监,胆敢冒充皇族血脉,这就是下场!”

满脸横肉的太监一把将他从笼子里拽出来,就在容溪眼前,扒开他的裤子!

赵明轩轩小脸煞白,巨大的恐惧袭来,两手胡乱抓着虚空痛哭求救:“母后!救救我!母后!母后!”

冷光涔涔的刀片划过——

“不要!”容溪凄厉大喊。

小小的孩子昏厥过去,身下血流一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容溪撕心裂肺的哭喊,这一刻胸腔中似乎有无数道火焰在烈烈燃烧,巨大的痛楚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她不知从哪来了股力气,像一只从地狱深处爬来的厉鬼,弓着骨瘦如柴的双手,双眼猩红朝赵明翰扑去,“我要杀了你!我要你死!”

侍卫们蜂拥而上,一杆杆锋利的长矛刺破她的血肉之躯。

鲜血汩汩!

那些模糊的,或清晰的前尘往事都随生命慢慢流逝。

她看到自己一直细心呵护爱护着的好妹妹像是被吓到了,花容失色的躲在赵明翰怀里,娇嗔着讨宠,“皇上,臣妾好害怕呀!你今天需得去臣妾宫里歇着才行!”

而她自以为是深爱的男人却无暇回顾她的死亡,一手捏上容纤月的腰肢,面上是一派情动的宠溺,“好,小妖精,朕晚上就喜欢和你。”

他略摆一摆手,“别让她这么快就死了,这种祸国妖后需得慢慢折磨,把她衣服扒了皮扒了,挂在京都城门口七七四十九日,让咱们东豫国的百姓好好看看她的真面目。”

一腔真心,终是喂了狗!

耳边满是裂帛声,她被折磨的满是伤痕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屈辱,不甘!

怨恨,悲恸!

几乎要将她挫骨扬灰的灼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愿为世世厉鬼,行走阴阳,不见日月!所有欠我的,我将一一来讨!

“血债血偿,命债命还!天若不允,天无天道,天崩地裂,诸神毁消!”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句句如杜鹃凄啼,血气如雾,震颤九霄。

轰隆隆——

像是要印证她的毒誓似的,本来晴朗无云的天空中紫电青雷骤降,吟啸着劈亮半壁皇宫内院。

侍卫们吓了一跳,失神的瞬间容溪已软趴趴栽到了地上。

有人哆嗦着以手试她鼻息,顿时吓得跪地大呼,“禀皇上,妖后咬舌自尽了!”

赵明翰一愣。

雷电在云层里剧烈翻滚,风雨大作,几乎要将天地吞没。

她的脑袋以一种扭曲的姿态朝他这边扭曲张望着,暴瞪的眼球几乎脱落,唇角将扬未扬,勾出一个阴森森不死不休的可怖笑容。

赵明翰后背一凉,拥着容纤月逃也似的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乍然睁开双眼,纱帐高悬,熏香袅袅,是极为雅致熟悉的一处房间。

她不是死了吗?这是哪?

屋子里传来交谈声。

“烟桐,这是三十两银子,今天这事办的不错,二小姐赏的,只要你尽心替二小姐办事儿,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烟桐喜滋滋的接过银袋子,暗暗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屁颠屁颠的奉承道:“多谢晚莺姐姐了,您放心,我对二小姐那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呢!”

晚莺,容纤月最为信赖的心腹大丫鬟。

而烟桐是她的婢子,或许从一开始就被她的继母夏锦收买了!

她亲如姐妹的小丫头,是一头不折不扣啃肉吸血的白眼狼!

容溪咬紧双唇,剧痛袭来,一切的一切都清楚的证实着这不是梦境!

她重生了,回到了刻骨铭心的十二年前,那年她十四岁,也就是在这一年她被人在祖母的寿宴上陷害与人偷奸,沦为全京都的笑料!

与她青梅竹马的三皇子赵明翰退她婚,父亲嫌她辱没门风,将她赶出家门,她本想一根绳子吊死了自己,却被路过的敏硕郡主魏穗芳所救,被带回宫中,阴差阳错侍了寝,成为皇帝的嫔妃。

本以为前尘种种都成过眼烟云。

没想到赵明翰又来招惹她,真情切切诉说他的爱意和不得已,她一时心软,竟做了十一年他在宫中里应外合的棋子!

这一场血与泪的教训使她吃尽了苦头!

所有的欠她的,她将一一来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了好了咱们快走吧,等会大夫人带人找到这里,咱们就等着看好戏了。”晚莺掩唇而笑。

烟桐也跟着附和,“是呀,让这么多贵人们好好看看她是有多么淫荡不堪,就连在老夫人的寿宴上都拴不住裤腰带,哈哈,此事一成,咱们纤月小姐肯定会成为安平侯府的唯一嫡女。”

晚莺面有得意,“那就借你吉言了,咱们走吧。”

“走?”背后有阴凉森冷的声音传来,曲曲绕绕的如一尾爬上人脖颈的毒蛇,“你们想往哪走?”

两丫鬟相对一眼,头颅僵硬的缓缓扭头。

她们下了剂量十足十的催情合欢药,怎么可能这么快就醒过来?

容溪手刀利落一砍,晚莺顿时软绵绵仰倒下去。

烟桐两腿发抖的看着她杀气腾腾的残忍目光,张口大声疾呼,“小......”

下一字还没出口,便被她一掌劈晕。

事不宜迟,容溪撑着疲惫发热的身子将两人拖上了床,上面正有一个膀大腰圆的杂役等着她们,杂役服了药,正迷迷糊糊浑身难受,这两个贱婢可够他好好消磨一顿。

很快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做完这一切容溪已是体力不支,幸好前世她为了在宫里更好的替赵明翰窃取情报,偷偷拜师学武,虽不至于所向无敌,但也会些拳脚功夫,只是如今这具身体到底还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娇小姐,难免气力不足。

在夏锦“好意寻她”前,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滴答,滴答......

屋子里传来清脆的水滴声,虽细微不可察,但她天生对声音有异常的敏感。

容溪双眉一紧,警惕的环顾四周,最终将视线定在一旁的大立柜上。

滴答,滴答......

随着她慢慢逼近,那声音愈发急促,还伴随着微微低沉压抑的呼吸声。

有人!

她停在柜子边,屏息静气,一手抵靠在胸前作防御状,一手迟疑的探向柜门。

门外传来喧闹声,容溪仔细辨认。

“夫人您慢点,别摔着了!”这是夏锦身边的陪嫁李妈妈。

“唉,找不到溪儿我怎么放心,你确定有小丫鬟看见她往这屋子里去了?”这是豆腐嘴刀子心的夏锦。

“大姐,大姐你在里面吗?”这是整天哭哭啼啼的白莲婊容纤月。

好啊,这一窝豺狼虎豹都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往事如淬了血,历历揭开,容溪胸口血脉起伏,几欲炸裂。

失神瞬间,她被外力猛地一拽,整个人瓜蛋子似的滚到了柜子里,脑袋重重磕上一处坚硬,登时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谁......”

一双冰凉有力的大手紧紧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她瞪大眼,看向眼前的不速之客。

男人半蹲着身子与她对视,戴着麒麟踏火的半张面具,那面具是如凝脂一般的血红色玉石,在暗夜中犹如一簇绽放的花火,流淌着瑰丽肃杀的光泽。

而光泽更盛的是他面具后的一双眼,寒色湛湛,粲若星河,有着让人不敢直视的盖世锋芒!

柜子空间逼仄,两人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大眼瞪小眼,她整个身子都娇小玲珑的窝在他怀里。

容溪注意到他胸前的玄色锦袍被血润湿大片,滴答滴答......血珠滚圆,落在她身上摔成几瓣。

柜子外的床上传来一声女子呼声。

好像受到什么重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着发出床榻摇晃的声音。

饶是容溪心理年龄再怎么老态龙钟,可身边上演着男女实战的香艳春宫,她正和一个不知身份来历的陌生男子共同观看大戏......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尴尬......

不过更尴尬的是她身上药性发作,好像越来越燥热,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她开始控制不住的双眼迷离,打量起眼前这个可供饱餐的猎物了。

砰一声,屋门被人推开,床上正有两道身影交叠在一起。

夏锦眼中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毒笑,旋即长针眼似的快速扭过头,气的柳眉倒竖,满面羞愤,捂着心口气急败坏的喊道:“溪娘,你怎么......平常你喜欢胡闹也就算了,怎么在你祖母的寿宴上还不知收敛!”

容纤月装模作样的一叫,差点没直接吓晕,顿时眼泪涔涔的,“大姐......你,你这是置我们侯府的脸面于何处啊!”

这狗贼的母女俩一唱一和的演着好戏,简直要把她水性杨花的样子坐实了!

果不其然,一同跟来的各家权门贵妇,深宅小姐们大眼一瞅屋里的景象,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花容失色的往后退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屋外喧闹声鼎沸。

容溪头脑意识渐渐沉坠,浑身上下似有火苗细细燎烧,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破碎妩媚的低吟难以抵抗的从她喉咙里喘出。

眼前的男人无疑是最好的解药!

她从地狱中走来,虽不看重女子贞操,但重活一世,她不愿再轻而易举的被男女之情牵绊,她也再不愿相信什么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狗屁爱情,她要干干净净,孑然一身,此生只为复仇而来!

她咬牙拽下鬓间的发簪,毫不迟疑,锐利的簪尾狠狠捅进手臂上。

尖痛袭来,那纤细洁白的臂弯间,鲜血如刺眼的红豆,容溪本来还朦朦胧胧的双眼顿时清明起来。

男人微微眯了眯眼,似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的金枝玉叶还有这样的魄力,对待自己心肠尚如此狠绝!

“李妈妈,你快去带几个婆子把大小姐收拾收拾带出来交给老爷和老夫人处置,我这个后娘人微言轻是管不了她了!”夏锦深恶痛绝的垂泪哭喊。

李妈妈掩去唇边一丝了然笑意,摆手招呼了几个丫鬟往屋里冲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安平侯府的男主人容侯爷容怀谷大步而来,身后还带着一众男宾。

夏锦一看他来像是瞬间有了主心骨,拈着帕子抽抽噎噎的好不凄然,满嘴内疚道:“老爷,都是妾身不好,没有尽好为人嫡母的责任,溪娘她......哎,这孩子从小也是熟读女德女戒,怎么自从在寺庙给姐姐守孝三年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

倒把她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就相当于告诉大家侯府嫡女本性淫荡,借着给亲娘守孝的机会在外与人厮混苟合,小小年纪便学会了这种床帏之事!

容纤月红着一双杏核眼,梨花带雨的哭诉着,“爹爹,大姐她......求您不要动怒,免得气坏了身子,也求您对大姐网开一面。”

众人议论纷纷,好一个善良孝顺,宽和慈悲的侯府二小姐,这要是娶回家里定能旺子旺孙,家宅和睦啊!

容溪只想我呸!披着翅膀的屎壳郎,满肚子臭气烘烘的死肠子,你装什么花蝴蝶!

容怀谷从小把这个二女儿捧在手心里千宠万爱的长大,很吃她这一套,一耳边听着众人对她的赞扬,一边与有荣焉,而另一边耳朵却嘁嘁喳喳着大女儿做下的那些没脸没皮的丑事,顿时脸上像被啪啪甩了几个巴掌,颜色又红又黑。

他安平侯府百年清贵世家,岂能毁在那个孽种手上!

“若是那孽女真的做出这种事情辱我容家门风,我绝对不会轻饶她!”

夏锦携着女儿的手,两人悲悲戚戚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庆功在即的喜悦。

只要容溪身败名裂被赶出去,那她容纤月就是安平侯府的唯一嫡女,地位,婚姻,金银,权势,还不是信手可得!

李妈妈面色有异的从屋子里出来,佝着腰,有些心神不宁的结巴道:“老爷,夫人,屋子里......”

容纤月迫不及待道:“大姐怎么样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锦更是捶胸顿足把慈母形象诠释到底,“我的溪娘,你小小年纪铸成大错,以后可怎么办啊!”

容怀谷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手指发抖道:“把那个孽障给我带出来!”

李妈妈战战兢兢筛糠一样,“里面的......里面的不是大小姐。”

“什么!”夏锦毫无形象的尖声道。

容纤月震惊到连帕子都掉了,“怎么可能?李妈妈你是不是看错了?”

李妈妈嘴皮子哆嗦着,“没有看错......里面的人确实......是晚莺和烟桐。”

话音刚落,婆子们就押着衣衫凌乱的三人出来。

男杂役扑通一声跪下来,重重磕头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是这两个丫鬟勾引我,跟小的无关啊!”

明明是晚莺故意勾搭他,引他在后厨里多喝了几杯酒,并让他在这屋子里等着寿宴后和她相会亲热,他也就起了点色心,怎么成了这个局面?

晚莺烟桐两人被撕得褴褛的衣裳里春光乍泄,依稀可见满身的青紫,跪在地上抬不起头来,只一个劲抹眼泪。

毫无疑问她们被一直不放在心上的大小姐算计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是说出来势必会牵连出大夫人的诡计,只好哑巴吃黄连生生往下咽。

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夏锦气得肝肾都疼,环顾一圈也没看到容溪的影子,又不禁生出一丝侥幸的窃喜,明里暗里撺掇着,“老爷,溪娘呢?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她?这夜深客多的,她一个小姑娘能去哪?”

容怀谷本来深松一口气,听她这样不轻不重的一挑拨,又皱起脸,这个大女儿刚从庙里回来不久,性子又懦弱温存不知眼色,万一冲撞了哪个贵人可不得了,他虽然不待见她,可也不愿意看到她给侯府带来灾祸。

想到此面色不善的沉声吩咐:“来人,把大小姐给我找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父亲,不知找女儿所为何事?”

这声音如芙蓉泣露,冰敲玉盘,清冷,疏离,肃杀,高贵。

众人循声回头,只见皎白月光下,一位少女款款而来,冰肌玉骨,红衣如瀑,妖冶张狂如迎风怒放的暗夜花妖,然那少女的眉眼却是冷如霜雪,深似寒潭,唇角似勾未勾,两手交叠于胸前,行路姗姗,裙裾丝毫不颤,似从九天凡阙的高座上而来,一步步将众生万物踩入脚底。

空气都似乎凝滞了。

一时间众人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明媚肆意,倾城绝艳的临仙郡主。

临仙郡主,闺名杜飞鸾,肃国公杜光之女,亦是她红颜薄命的亲娘,安平侯府早逝的主母。

本是瑶池花下仙,谪临凡尘若许年,冰雪为肌玉铸骨,百花羞煞颦笑间,这是当年广为流传的一首诗笺,用以赞扬临仙郡主的倾城美貌,高洁品性。

而容溪的容貌继承了临仙郡主的十之七八,若说临仙郡主是长在悬崖峭壁边的一枝凛凛红梅,对月自赏,宿雪眠霜,美成了一种不可攀摘不容亵渎的深艳风骨,那么容溪更像是开在繁华奢靡处,红尘紫陌间的一丛罂粟,从腐朽的大地深处长出枝蔓,世间至艳,亦是世间至毒。

同她这么一比,本来还在京城里小有名气的容纤月立即被衬托的如同上不得台面的泥猪癞狗一般。

四周传来一浪高过一浪的惊叹声。

果然是临仙郡主的女儿,皎皎如月,不是随随便便的萤火小虫能比拟一二的!

这便是嫡女气度!

风华楚楚,举世无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大小姐,求求您饶了奴婢吧!求求您了!”烟桐痛哭流涕的扑上去,像狗一样匍匐在地上舔舐她的裙角,“奴婢已经伺候你七年了,这七年奴婢在您跟前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对奴婢也是真心爱护,咱们主仆情意深厚,是旁人比不得的,您就替奴婢向老爷说几句好话吧,奴婢一定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容溪垂眸,残忍而宁静的看着她在绝境中挣扎求生,如同看着一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蝼蚁小虫。

现在倒是攀扯起七年的主仆情份了?

真是可笑至极!

前世要不是这贱婢从中推波助澜,她又怎会被赶出家门,一脚踏进勾心斗角的宫廷中再无回头之路,还有她娘,肃国公府,她的轩儿......

恨!

她恨死这些人了!

她要一个接一个,亲手送他们下地狱!

容怀谷不耐烦的挥袖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贱婢处置了!”

府卫应声,忙上前大手将烟桐抓起拎着,烟桐待宰羔羊般猛烈扑腾哀嚎着。

“慢着。”容溪淡淡开口,这场景血淋淋的任哪个闺阁小姐都会感到胆战心惊,然她脸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别的表情,只有疏冷的,得体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三千红尘的笑意,像穹庐之上的飞雪,明明看起来那么形状绒软,却寒彻骨髓。

烟桐心神猛松,以为打的一手情感牌起了作用,自己这只手应是保住了,丝丝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甚至于用摇尾乞怜的目光望着容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只觉得恶心,伸手接来了府卫手里的匕首,“烟桐是我的丫鬟,我身为侯府嫡女,更要公正分明,就由我亲自剁了这贱婢的手,也让在场各位贵人们看看安平侯府除了那些懦夫外,还是有些刚直不阿的清流之气!”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鲜血如雾散。

她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几乎没人看到她是如何出手的,那半截手腕只剩干净利落的血淋切口。

众人目光各异!

虽说东豫国女子尚武之气蔚然成风,但一个千金小姐做起这种事来如此狠辣绝决面不改色,还是忍不住教人倒吸一口凉气。

容溪丢掉匕首,自腰间掏出一张帕子轻轻擦拭双手,动作优雅矜贵,像是刚刚只是采折了一朵鲜花玩赏,她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烟桐,“我从不救不该救的奴才,因为你贱,你不配,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盈盈屈膝,如娇软无害的邻家女儿般,向众人施了一礼,“各位大人,夫人小姐们,溪娘先行告辞了。”挺身离去。

身后传来赞扬声,都说巾帼不让须眉,有胆有识,磊落方正。

诋毁也好,赞扬也罢,对于她来说都无所谓了,她无所畏惧,自然不会有所顾虑!前世她小心翼翼,卑躬屈膝,亦不能善终,重来一世,她不会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

与其被别人左右,不如主宰别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怀谷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微滞,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女儿似的,夏锦紧紧攥着拳头,怒火勃发,十指都快把掌心嵌破了,夏纤月则被刚刚那场血腥吓得脸色惨白,腿肚子发软,到现在还没回过劲来,容青绵只是一手牢牢攥着自己的手腕,攥的生疼发紫也不自觉......

芳菲院。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奴婢要心焦死了!”身穿青色薄衫的婢女脸儿圆圆,身量高壮,生的很有几分粗鲁憨厚,看到她来,翘首以盼的迎上来,看她上下无碍,长松一口气。

容溪脸上的笑意有了些实打实的真诚,“吉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吉祥小声嘟囔着,“姑娘在府中势单力薄,奴婢怎么能不担心,您一向亲近继夫人她们,可依奴婢看她们表面笑盈盈的,实际心思歹着呢。”

容溪含笑打量着她,吉祥是一直贴身服侍阿娘的苏嬷嬷之女,阿娘死后,苏嬷嬷忠心殉葬甘愿随她去了,留下吉祥与她为婢,前世她虽感怀苏嬷嬷对阿娘的一派忠赤之心,但对吉祥却是忽略多,亲近不足,只因在大族风气的熏陶下,自认为带出去的丫鬟都是主子们的脸面,贴身侍候的自然都得挑些眉清目秀的。

现在看来,吉祥这张脸真是要比那些表里不一的美人要顺眼许多。

前世吉祥的结局是什么呢?好像是被夏锦配给府里五十多岁的老鳏夫了。

这个傻姑娘跟着她这个美其名曰的侯府嫡女没享过一天福气,这一世所有的福分就让她享尽吧。

她道:“你倒看的通透,这世上越是表面上不咬人的狗就越是凶狠无常。”

“额?”吉祥愣住了,张大嘴巴,“小姐,你......”

以前大小姐可是最不喜欢她絮叨夏锦母女的坏话了,莫不是小姐终于开窍分清善恶了?

容溪伸手敲了下她额头,“好了,进屋去吧,那个男人没人发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脸上一肃,虽然她不知道这个陌生男人是什么来历,但是事关大小姐名节,绝不能让任何人抓到借机生事的把柄,遂正色道:“没人发现,咱们芳菲院偏僻,院里奴仆又少,奴婢瞒的好好的!”

容溪点头:“我去看看他。”

黑暗狼藉,灰尘漫飞的杂物间里,男人盘腿坐在狭窄糙硬的床板上闭目养神,黑袍华服上密密织就的麒麟蛟龙栩栩如生,云纹浪牙银花乍泄,铺满了一座,而他半张面具玉质温润,血色峥嵘,愈发衬托出俊美深艳,眉目冷彻,一眼看去整个陋室都变得璀璨熠熠,让人不敢逼视。

似是察觉到她的脚步,男人缓缓睁开双眼,漆黑浩瀚的目光,带着致命的压迫。

容溪并不惧怕,轻步上前,将手里一个小白瓷瓶放到他面前,“这是肃国公府祖传的化毒丹,我看你已经封住外围穴道,并伤口发黑,应是中毒所致。”

他接过,从中倒出一粒,视线停顿在那粒殷红的药丸上。

容溪一笑,眼梢轻扬,“怕我毒死你?那我还发愁怎么处理你的尸体呢。”

他慢掀眼帘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少女五官灼艳,竟比这药丸的颜色还要夺目绚烂。

是了,她一个深闺小姐,实在没必要在自己院子里毒死他平添麻烦。

他仰头吞了那药。

容溪望着他,神色恬淡,“你刚刚带我从窗子里逃掉,也算保全我名声,我又赠你解药,现在咱们两不相欠,你可以走了。”

竟是直截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是平常女子,起码要打探一下他的身份,能想到更深一层的,或许还要搞清楚他为何身在侯府?为何深受毒伤?到底有什么目的什么企求?与侯府是敌是友?

然而这位看起来聪明慧黠,城府万千的侯府大小姐却只字未提。

真是意外。

他颇有些审视的打量着她,目光冷冽,薄唇微动,“外人都说安平侯府大小姐庸庸俗俗,当年名动天下的临仙郡主生了个不折不扣的草包,现在看来倒是都错了。”

这嗓音亦如他的人,华丽而冰冷,犹如烈花开在冰凌上,让人惊艳,让人惊心。

容溪却面色如常,“阁下说笑了,我并不是有大智大慧之人,不过来世间一趟有所求取,亦能做些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勾当,也是俗人一个。”

“呵呵。”他狭长的双眼轻轻眯起,有细如柳叶的慵态,“哦?这么说来咱们算是志同道合之人。”

容溪笑容清淡,“不敢和阁下志同道合。”

他挥袖起身,缓步逼近,如高山仰止的巨大阴影慢慢罩上她全身。

她一退也不退,就那么势均力敌的看着他,直到两人仅剩半步之遥。

一人红裳似火,一人玄袍如墨,娇弱瘦削的火团,锋利张狂的墨色,竟有着异样的和谐。

他忽然伸手攥上她手腕,要去捋她的袖子,容溪一愣,似乎没想到他会有这么登徒浪子的放荡行为,有些无力招架的挣扎起来。

刺啦一声,竟是他下手没个轻重,把整个袖子都撕下来了,少女的手臂玉藕般洁白修长,暗暗吐露着芬芳。

他只觉眼前一花,喉头一股莫名难耐的燥意翻涌上来,使他猛然僵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羞愤不已,前世她莅临太后,还从未有哪个不长眼的这般轻薄于他,登时心头怒起,抬手一巴掌掴去。

反被他截住!

四目相对,她眼中怒火腾腾,他却是一脸风轻云淡,目光中有深意的玩味。

这一番挣脱,她臂弯缠着的绷带脱落,那被簪尾刺伤的口子点点血迹渗出。

容溪一直完美到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褪下,水色的眸子饱含愠怒,“你想干什么?”

他却像是很高兴她把那张假惺惺的面具拿掉似的,眸光都柔和不少,将一根食指含入口中咬破,挤出些鲜血滴入她臂弯的伤口处。

容溪又惊又气,暗暗咬牙,“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系列动作完成后,他毫不怜惜的扔掉她手腕,慢慢撩起眼皮,“我的血有生肌伐髓之效,可使你很快痊愈,想必你做起来杀人放火的勾当时更会得心应手。”

容溪微怔:“你......”

他忽而一笑,双眸如深潭千尺,几乎能一眼刺进人心深处,“肃国公府的化毒丸千金难求,说到底是我占了你的便宜,不过丫头,我生平可最不喜欢欠人,这几滴血算是我跟你清账吧。”

话罢不多留恋,几步消失在泼墨夜色里。

容溪知道凭他的本事一定能安然无恙的离开侯府,正是因为能八九不离十的猜出他的身份,她才不愿过多招惹,太过耀眼夺目的人会给她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衣袍上光明正大的绣制着蛟龙飞蟒,这世上除了皇室宗亲外便只有摄政王府有此殊荣,宫里的那些皇子王爷们她都很熟悉,平凡者多,出众者少,更没有像他这么惊才绝艳的。

素闻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卫叱云有一子,拜师明稷山钟良子大师门下,多年深居浅出,才华横空,容貌灼灼,非世间所有,是惊为天人的存在。

前世容溪在宫里也是远远见过这人几面的,比之神乎其神的传言的确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后来边疆大战,摄政王卫泯亲自领军出兵,卫璟随行,父子俩最终双双亡于沙场,其父卫叱云还有尸骨可供入殓下葬,而卫璟,那个说起来能令锦绣河山为之失色的旷世青年,草草马革裹尸,掩埋于大漠的某处黄沙孤烟之下,就此陨落难寻。

“卫璟......”她低声吟出这名字。

......

清福院。

黄梨高座上的老妇人鹤发满头,双眼精明强势,不怒而又威严,虽养尊处优,但因多年操持,时光流逝,肤色极白的脸上也是难免皱纹累累,一身福寿团纹的深檀色如意扣对襟长裙,鬓间赤金南珠钗,腕上缠枝翡翠镯,都是价值连城的饰物。

容溪屈膝,动作流畅的请安问礼:“孙女溪娘,请祖母安。”

这位就是安平侯府的老夫人李氏,当今淑太妃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是个极重礼仪凡事都要以侯府利益为先的老太太。

薄情且手段高明。

前世阿娘惨死,她守孝三年后归来,被夏锦母女设计陷害的声名尽毁,被赵明翰退婚,她彻底失了依仗,也就在李氏这里失去了为侯府未来铺路搭桥的利用价值,便是这个祖母极力主张要和她断绝关系,把她这个侯府耻辱赶出家门!

后来她一朝得势,在后宫呼风唤雨,李氏又腆着脸皮来和她攀扯血缘亲情。

真真是令人作呕,无耻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氏端起茶盏小口轻抿,直接无视她,并不让她起身。

容溪晓得自己在侯府那件丑闻里出了风头,又正好赶上李氏的寿宴,李氏自然心中不喜,给她个下马威也是意料之中。

毕竟这老太婆最是睚眦必报。

容溪心中冷笑,竟是堂而皇之的退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去。

夏锦微微皱眉,做出一副悉心教养女儿的严母模样,训诫道:“溪娘,你怎如此没有规矩,老夫人都没发话,你怎么能就去坐呢?到底有没有把家中长辈放在眼里?”说着起身担错道:“请娘恕罪,溪娘刚从庙里回来不久,难免礼仪欠缺,儿媳今后一定着人好好教养。”

这话表面上是替她解围,实际上倒把她说成了不知礼的粗鄙浅陋之人。

“呦,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呀,听说咱们大小姐昨个儿在寿宴上大出风头,把那朝上的律条都背的清清楚楚,哪里还需要夫人教养,唉唉,也是老爷叮嘱妾身一定要好好养胎,所以妾身下了宴就回院子了,要不然真想一睹大小姐风采呢!”二姨娘柳雪色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一下下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像摸着什么宝贝疙瘩似的,脸上的得意显而易见。

坐在她下首的容青绵顿时有了底气,她娘怀着孩子,听大夫说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小少爷,那生下来就是侯府唯一的男丁,二姨娘跟着母凭子归,她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到时候别说区区一个容溪,就算是夏锦母女也不足为惧。

想到此脸上浮现一抹得志笑容,阴阳怪气道:“姨娘说的是,想必经此一事,大姐就要在外面扬名立万了呢,这下可能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咱们侯府的大小姐是个杀伐决断的狠人了呢。”

文臣不比武臣,文臣府中需要的是一个德才兼备,温婉贤淑的嫡女以撑门面。

容溪此举,虽不说抹黑侯府,但到底是另类。

李氏重重放下茶杯,脸色倏忽暗下来。

“孽孙,你在我面前也敢这么狂狷无礼?给我跪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夫人很少发怒,一旦发怒必定不会草草了事。

夏锦一脸担忧,欲言又止,心里却恨不得就此把容溪给办了。

柳氏嫣红的唇角始终勾着,等着看好戏,反正都是大房的人,这水自然是搅得越浑越好,要是能斗成两败俱伤那就更好了。

容溪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在场众人,个个脸色精彩纷呈,像戏台上蹦跶的小丑似的,唯有三房母女窝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三姨娘江玉书面容无争又讨好,浑身朴素,头上的簪子身上的衣料还没个府里得脸的大丫鬟来的尊贵,四小姐容绵绵瘦弱如柳条,如惊弓之鸟,低垂着头,怯懦小心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容溪可不相信这娘俩的表面文章,能在这深宅高府里生存下来的,哪一个是简单角色?

前世这默默无闻透明人似的的母女俩,一个生下了侯府的长子嫡孙,一个嫁给了礼部尚书的嫡子做正妻。

三房母女数十年如一日的这般伪装隐忍,竟骗得夏锦都对她们不屑一顾懒于整治,这两个就是潜伏在最深处伺机而动的剧毒之蛇,一步步吞食别人的胜利果实,然后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出致命一击,狠狠咬断敌人的脖子。

若能利用,各取所需,那是再好不过。

“祖母,求您老人家不要动怒,保重身子才是要紧。”容纤月起身,像只讨宠的猫儿伏在李氏膝头给她顺着胸背,看着容溪娇滴滴嗔怪道:“大姐,你难道不知道祖母有心疾吗?这两年刚好了些,你就不要再气祖母了,跪下来给祖母道个歉不是应当的吗?”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李氏更为恼火,急声大斥道:“你个不孝女,我看你是存心要气死我这把老骨头,给我跪下!紫英,请家法!”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或嘲讽或怜悯或解恨或幸灾乐祸的看着容溪。

容家家法,乃是一根在药水里泡了成百年的铁藤,藤上有倒刺,一鞭下去伤口深可见骨,没个十天半月无法下床,且剧痛无比,这种家法不是一个小姑娘能消受下来的。

紫英有些不忍,迟疑道:“老夫人,这......”

李氏一拍桌子,“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

容纤月心里乐开了花,面上却一脸悲戚,好像真是什么感天动地的孝子贤孙,“紫英姑姑,你就去吧,大姐要是被打一鞭子能使祖母消气的话也是值得,大姐向来孝顺,想必也是愿意的,再说咱们侯府的大小姐可不能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

夏锦也出来打圆场,一脸愧疚的艰难取舍道:“溪娘,孝道是为人子女的本分,众目睽睽,母亲身为侯府的媳妇,亦不能多包庇你,既如此,就当给你个教训吧。”

紫英看了眼容溪,心道难为大小姐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安然落座跟没事人一样,莫不是吓傻了?无人袒护的孤女果然在府中举步维艰,暗叹一声,提步去了。

“紫英姑姑。”她轻声唤住,神态亦是从容不迫,仿佛置身事外的平淡,“祖母,恕我直言,这家法你请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锦心中一紧,生怕又生事端被她钻空子逃了,大惊道:“溪娘你休要再放肆了!否则母亲也无法保你!”

李氏在这个家里绝对的权威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差点气得拍案而起,松垂的面皮有几分扭曲的可怕,“孽女!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容溪仍旧不急不躁的坐在椅子上,胸有成竹的浅浅弯唇,“祖母怕是忘了,我自小与三皇子定下婚约,再过三个月便是我的及笄之礼,这礼一过,侯府就要着手准备我的出嫁事宜了。”

容纤月最是看不惯她这副高高在上处变不惊的模样,更恨她一出生就占尽了便宜,三皇子温文儒雅,玉树临风,那是整个京都里高门贵女的梦中情人,凭什么她能有这么好的姻缘?遂有些急躁道:“大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提你的亲事?你到底有没有把祖母她老人家放在心上?”

容溪轻嗤一声,“二妹还真是头脑简单,我乃未来的三皇子正妃,府里什么时候惩罚我不好,偏偏在要成亲的这一年,万一再延误了婚期,若是皇上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这是我们侯府在打天家人的脸呢?”

李氏大惊失色,“你胡说什么!”目光很快游离起来,当今圣上生性多疑,容溪说的的确没错。

这个时候请家法,绝不是明智之举。

夏锦恨得牙根痒痒,料定这下又要让她逃过一劫。

容纤月却不甘心,拽着李氏的袖子声音嗲嗲,“祖母,大姐是府中长女,应是我们姐妹的表率,要是就这么不了了之,恐怕难成规矩。”

李氏面色很不好的瞪她一眼,“行了二丫头,溪娘未来是皇家儿媳,是咱们侯府的金凤凰,你切莫只看眼前,把目光放长远些,别说这些没脑子的蠢话!”

容纤月一张脸迅速红透,怯怯松了手,讪讪道:“祖母教导,孙女谨记在心。”

心里真恨不得把容溪生吞活剥了!

一场交锋,胜负分明。

夏锦母女从清福院出来,一路脸色都有点黑,容纤月更是气得两眼发红,差点没直接把手里上好的苏绣帕子给撕碎了,“娘,容溪那贱人真是该死,瞧瞧祖母把我说成什么了?我今后还怎么见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心里也不好受,眼见着柳氏的肚子慢慢大起来了,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今天屡屡顶撞她,李氏那个老婆子又对这胎极为看重,亲自派人照料着,她就是有心也无从下手。

要是柳氏再生下男丁,凭她的嚣张气焰和那些狐媚子手段,指不定要在老爷枕边掀出什么风浪!

一个容溪就够惹人生厌了,要是再来个柳氏,她们母女还有什么优势地位?

不!她绝不允许柳氏生下那个贱种!

安平侯府的长子,要么永远没有,要么就得是她肚子里的!

容纤月见她自顾出神,根本不理会自己,心中委屈更甚,竟默默垂泪起来,“娘,女儿受了天大的耻辱,你一点都不心疼女儿吗?真不知道容溪这三年来在庵庙里是怎么长的?明明走的时候是个没脑子逆来顺受的草包,怎么现在像咬人的疯狗似的?”

真不知道容溪这三年来在庵庙里是怎么长的?

夏锦心中一亮,连带着脸上的愁云惨雾消散而尽,一缕歹毒的志在必得的笑容缓缓爬上嘴角。

是啊,桃花庵远离市井,谁知道堂堂的侯府嫡女这三年来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

稍微做点文章,可不就是能淹死人的轩然大波?

夏锦拿帕子轻轻擦去容纤月的眼泪,柔声道:“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娘怎么可能不心疼你呢?月娘放心,娘会为你铺好康庄大道,谁挡你谁就得死。”

她阴笑两声,咬重了牙:“这次容溪插翅难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盛了冰水的青花瓷盆里搁着小玉碗,碗里是色泽鲜艳晶莹剔透的樱桃玫瑰冻,这是京中小姐们最喜欢吃的一道夏季解暑点心。

吉祥捧碗过来,“小姐您尝尝,看还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容溪执勺舀了小块含进嘴里,一如当年的酸甜可口,凉意沁人,可却再也不是当年的味道。

亲手给她做樱桃玫瑰冻的阿娘已经死了。

被人毒害,死不瞑目,这笔帐她一直记得。

吉祥见她望着碗里的果子失神,小声唤道:“小姐,你怎么了?”

容溪有些发涩的扯唇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桃花庵,继夫人说我既为母守孝,便要让菩萨看到我感天动地的诚心孝心,我走的时候形单影只,身边连个相伴的丫鬟也没有。”

她只称呼夏锦为“继夫人”,却是丝毫也不屑于掩饰心里的厌恶了。

“都说庙宇圣地,个个都是佛祖坐下慈悲为怀的弟子,但高高在上的佛祖并不能洗刷掉所有凡人的肮脏心肠,庵堂里有些姑子身穿僧袍,每日念着佛经,张口闭口都是阿弥陀佛,但所作所为却歹毒无比。”

她目光飘渺,像是看到了某段尘封已久的时光,“我记得庵里有个叫静安的二师父,折磨人的方法真是一套一套,那时候我每天都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没完没了的干活抄书,三年来没有片日悠闲,到最后我几乎忘了自己是金枝玉叶的大小姐。”

她言语平淡,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漠然的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吉祥脸上的泪珠子越砸越凶,拿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哽咽道:“小姐您受苦了,若这样尽孝,大夫人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冷冷一哂,“她们哪里是让我尽孝,她们是恨不得我死。”她眸中绽放出如冰如火的色泽,冰冻千尺,火色燎原,“我以为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可那些该死的恶人还是要风要雨得雨,占尽了便宜,既然神明无眼,那我便让他们开开眼,看天道怎么轮回,看怎么恶有恶报。”

吉祥怔怔看着她,她明明面色柔和,语气柔和,可那话却像是在千年的寒潭里浸过,每一个字眼都冰冷刺骨。

吉祥几乎控制不住从脊背爬上脖子的冷意,像一条阴湿的小蛇。

大小姐真的变了,变的和以前仿若两人。

变了好,变了好......

不变唯有死路一条。

容溪站起身,“带上东西,我要去一趟肃国公府。”

......

当年容怀谷袭了安平侯府老侯爷的爵位,成为炙手可热的朝堂新贵,且容怀谷此人是当年帝京闻名遐迩的美男子,玉树临风,气度洒然,又才华横溢,满腹经论,是许多名媛闺秀们的梦中情人,当初上元节宫中佳宴,有刺客行刺,宾客大乱,容怀谷以血肉之躯为临仙郡主杜飞鸾挡了一箭,命在旦夕,名满天下的杜飞鸾从此情根深种并立下誓言,君死我寡,君生我嫁,后来容怀谷转危为安,两人共结连理,成一段佳话。

外人看来郎才女貌,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可其中无数心酸曲折。

肃国公杜光荣辱半生,看小辈眼光独到,认为容怀谷此人学问虽好,但心术偏颇,貌虽俊美,但眉眼风流,不似专一,恐不是良人,遂执意不许爱女下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杜飞鸾生性激烈倔强,为了追求爱情不惜与杜家击掌断亲,若非死后黄泉,有生之年绝不相见,杜夫人又痛又气又无能为力,当下成了瘫痪,而今已人事不知卧床了十五年。

事实证明杜光是对的,杜飞鸾孑然一身嫁入侯府,并没有给府里带着肃国公府这一门强大有力的婚姻纽带,新婚燕尔的新鲜感一过,很快便被冷落下来。

后来接二连三的妾室进门。

杜飞鸾不屑与人争斗,可她的存在就是某些费尽脑筋也要往上爬的人的绊脚石。

最终夏锦胜了,一代芳华就此香消玉殒,红颜枯骨。

青雀街,肃国公府的大门巍峨古朴,匾额上的黑漆大字龙飞凤舞,大开大合,有豪迈战意。

这是肃国公杜光亲手所书,都说见字如人,可见杜光此人必定如百姓盛传的那样威风八面,光明磊落。

吉祥有些迟疑道:“小姐,您自出生起就没和国公府的亲戚往来过,况且夫人又和他们......他们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吧?”

容溪目光平静,“不会的,阿娘已去,前尘旧怨也便无从追究,再说杜家人爱憎分明,也绝不会和我一个小姑娘过不去。”

说着便上前叩门。

很快一个小厮开门冒头,“小姐您是?”

容溪敛衽道:“我是安平侯府的大小姐,麻烦请通传一声,我要见贵府上的二老爷。”

那小厮眉心一皱,上下打量着她,面色顿时不太友善,大概也知道她与国公府的尴尬关系,却也没太为难放狠,只冷哼道:“行,你在这等着吧,我先去回禀二老爷。”

砰一声关上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气的跳脚,可也无可奈何,只撇着一张嘴。

容溪却始终神色淡然,不见悲喜,好似庙里的玉塑观音。

不多时,小厮便回转了,并不太欢迎的开门道:“跟我来吧。”

容溪低眉微笑,提步迈进。

杜光共有两子一女,除却已亡的幺女杜飞鸾外,大儿子杜寒山武艺超群,也娶了将门家的女儿做妻子,带着妻儿与杜光一同镇守雪峪关,长年不回京中,二儿子杜礼山诗通文墨,博览群书,却不热衷于功名利禄,独对做生意感兴趣,也因商结缘,娶了京城首富家的小姐为妻。

肃国公府同精致锦绣的安平侯府不同,黑瓦白墙,宽敞阔达,处处可见天然假山,嶙峋怪石,花草也多是松柏菊兰这些生命力顽强的,乍一看不像是赫赫有名的高官府邸,倒像是某个练武场练兵场似的。

简单无雕饰,却大气斐然。

到了一处偏厅,小厮默默退下,容溪看到背对着她的那人体魄修长,穿墨灰色的仙鹤松长袍,一手算盘珠子打得劈里啪啦直响。

容溪缓缓开口,声音甜净,“容家溪娘拜见二舅舅。”

杜礼山似乎没听见她说话似的,依旧自顾自的拨弄着算盘珠子,连半个停顿都没有。

吉祥担忧的看向自家小姐,在心里直叹气。

杜容两家龃龉已久,还有杜老夫人这样一个深受其害的人,这心结也不是那么容易能解开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却见容溪不急不躁,唇边始终弯着乖巧友善的弧度,如一朵月夜绽放的白玉兰,耐心安静的散发着淡淡幽香。

良久,杜礼山才终于停下手,转过身来看她一眼,又立马坐上了椅子,挑眉道:“哦?你就是容怀谷的女儿,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他虽然善于经商,浑身上下却瞧不出一点商人的精明市侩,宽袍缓带,松鹤延年,那张脸亦是清瘦落拓,倒有点像仙风道骨的世外高人。

他只称她为“容怀谷的女儿”,丝毫不提杜飞鸾,想来是不认这个妹妹了。

也是,谁能接受这个从小捧着疼着如珍似宝的妹子竟做出了这么忤逆不孝的事?为了一个德行并不怎么出众的男人忤逆生父,气瘫生母。

容溪面容温婉真挚,“阿娘当年执意嫁入侯府是平生所犯最大错误,更不该与生她养她与她是血脉至亲的哥哥们断绝关系,可一步踏错终身错,阿娘也为此付出了惨痛代价,倘若泉下有灵,也是愧对祖父一家,可斯人已去,活人还要活,将来溪娘会代母赎罪。”

杜礼山有意看了她一眼,倒是真没想到这小姑娘看起来给人一种弯弯绕绕捉摸不透有心眼的样子,说话却这么不遮不挡长驱直入,倒是让人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赎罪?就如你所说的那样,一步踏错终身错,有些错误既然犯下了便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我不是不心疼我那妹子,只是她自己抛弃一切选了那条路,就得自己走下去,人死如灯灭,她的罪,也用不着你来赎。”

容溪郑重行了一礼,“二舅舅大义,可以不追究阿娘身后过错,但溪娘为人子女,不能不承担起阿娘的罪过。”

把瘫痪在床的祖母治好,使整个肃国公府免于灭顶之灾......

她便替阿娘好好护住做梦都想回去的家园,做梦都想见到的亲人。

杜礼山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眼前的女孩子风华天成,双目清澈如山峰雪水,让他一瞬想到了当年的三妹,他的三妹也是有过这样美好无忧的少女时代。

他虽怨恨妹妹为了区区一个男人背叛了他们这些血浓于水的亲人,但随着时光流逝,尤其是妹妹亡故后,那些痛恨也慢慢浅淡消弭了,反倒是兄妹三人在府里打打闹闹相亲相爱的那些日子更使人记忆深刻。

他到底是对亲妹妹的孩子狠不下心肠。

正要说话,又听到小厮兴高采烈的来报,“二老爷,苦寂师父来了。”

容溪回头,便看到一位身穿灰白僧袍披袈裟,手捻黄檀佛珠的高僧过来,说是高僧,其实也没多大年纪,约摸三十多岁的而立之年,身量高而纤长,挺秀如松,长相亦很是清俊儒雅,眉眼明明是寂静浅淡的,看在眼里又有自有一股浓墨重彩的深刻,有一一风荷举的绝世独立之姿。

杜礼山甚亲热熟稔的迎上去,“苦寂大师,你来了。”

苦寂双手合十,便如所有出家人那般无悲无喜,无波无澜的见礼,“阿弥陀佛,礼山施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上前福身,“苦寂大师,好久不见。”

苦寂微微惊讶道:“容溪姑娘,是你?”

杜礼山道:“你们怎么认识?”

容溪笑容柔婉,“一年前我在桃花庵的外山上被毒蛇咬伤,有捡柴的小和尚将我带到光明寺中,幸得苦寂大师亲手相救,我才捡了条命。”

“我知道大师今日会特意赶来国公府,便等着与您见上一面。”

杜礼山看了看两人,奇怪道:“那你又怎么知道苦寂大师今日会来?”

容溪笑道:“明日是阿娘的忌日,大师不好进去安平侯府拜祭,便只能在阿娘从小长大的国公府诵经做法事。”

杜礼山更奇怪了,“这......你怎么知道?”

当今皇帝大兴佛家,苦寂身为东豫国第一大寺光明寺中首屈一指的得道高僧,与他三妹那桩渊源几乎没什么人知道,更别说这么一个差辈的小丫头了。

容溪道:“阿娘生前曾与我提起过,光明寺中的苦寂大师与她是老朋友,如兄如妹,情谊深笃。”

“明日是阿娘的三年大忌,需得在阿娘生前居所做盛大法事,大师既与阿娘生前是旧相识,自然只能去国公府拜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苦寂垂眸掩去了眸光深处的轻轻颤抖,“容溪姑娘心窍玲珑。”

杜礼山只是啧啧感叹,这看起来年华烂漫的小姑娘,无论是说话还是神情,可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

“大师过赞。”容溪颔首为礼,示意吉祥上前,“这是阿娘想要送给大师的。”

吉祥手里捧了个四四方方的紫檀黑漆盒,打开来看,只见里面满眼朱紫金灿。

容溪不无怅然道:“这是阿娘耗费半年时间亲手织成的紫金袈裟,是要送给大师的,不过还没等送出去便已经与世长辞了,今日我拿给大师,也算了却阿娘一桩遗愿了。”

苦寂脸上如波澜乍起,云涌风动,连带着眼里也泛上了泱泱水色,他双手颤抖的接过故人旧物,如是珍宝的摩挲着,浑身都充斥着深切的大悲大恸。

容溪劝慰道:“大师不必过于伤怀,阿娘病重那年开始信佛,常将这袈裟供奉在佛龛下,她说袈裟日日夜夜受香火佛光熏染,定能保佑穿这袈裟的人一生清净喜乐,不受忧虑困扰。”

苦寂神情更为动容,他想起恍如隔世的当年,他在轻轻谷跟着长生道人学用毒之术,偶然结识帝京第一丽人的临仙郡主,两人相见恨晚,引为知己,也曾锦瑟韶年,意气风发。

他那时已暗暗倾慕于她,少年时代的爱意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含蓄而羞涩,他不曾表露心迹,也半开玩笑的说:“假如此生我娶不到心爱的姑娘,我便剃了头发做和尚去。”

她听了笑的花枝乱颤,就道:“那我便给你亲手织一件世间顶好的紫金袈裟,照师兄的容貌,穿上想必也能迷倒佛祖呢!”

当初笑谈一语成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佳人的音容相貌犹在脑海耳边,可芳魂已朽,唯有这袈裟空自缅怀。

他强自压抑着心头如针扎火烤般的剧烈疼痛,嗓音喑哑道:“贫僧还是要多谢容溪姑娘将此物带给我。”

容溪将他的悲痛看在眼里,只道:“这也是阿娘的意思,还望大师珍重。”

苦寂闭上双眼,神情平静而悲戚,双手合十念了声谒语,“阿弥陀佛。”

尽在不言中......

此时春风十里的一间上上等雅室里,一墙隔断了外面莺莺燕燕颠鸾倒凤的靡乱,这里清净而闲适。

男人一身黑色锦衣,大幅袍角上金银捻线熠熠生辉,绣制的麒麟飞蛟踏火腾云,栩栩如生,而比这衣服更灼人眼球的是他的那张脸,刻骨深艳,入肌冷俊。

玉面神仙,叱咤阎罗。

看似多情,实则无情。

在他下首,有打探消息回来的暗卫俯身拜倒:“主子,那件紫金袈裟被容大小姐送给了苦寂大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与他同坐的青年人一身热情无比的大红袍子,袍子上遍处是姹紫嫣红的苏绣牡丹,比牡丹更艳丽的是他的长相,肌肤如玉,点唇烟霞,额间有一粒小小红豆似的朱砂红痣,就算春风十里的这几百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加起来也没他的一分妖娆半分美貌。

只是这青年人徒有其表,脑子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闻言差点没一口茶呛死,“真的假的?这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个时候送,这容侯府的大小姐怕不是跟你有仇吧?”

卫璟摆摆手,暗卫立马影子似的退下了,他凉凉配瞥了眼青年人,青年人瘪瘪嘴,只管捧着茶杯东看西看了。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有点呆萌的笨头鹅便是春风十里这个妓院中万众瞩目的男老鸨花宿眠呢?

良久,见他不说话,花宿眠又忍不住絮叨起来,“唉,这可怎么办呢?紫金袈裟到了苦寂手里,这可不好整了,他可是长生道人的门下,要是没有这袈裟,你的眼睛可怎么治?唉唉,话说你这次怎么打算去偷,可得制定个周全的计划,别再像上此在安平侯府那样,非但没偷到手,还被侯府里的暗器给伤着了。”

他说着偷来偷去的,卫璟眼神更凉了。

花宿眠深知这位同门师兄的秉性,要是真惹着他了可没什么好果子吃,遂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卫璟双眸微眯,眼前忽地浮现出那张总是含着笑意的美人面。

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浅浅淡淡的笑着,无懈可击的伪装着。

确实是有些趣味。

......

六月初三,是安平侯府先夫人杜飞鸾的三年大忌。

按照宗族礼仪,这日继夫人要率领一众子女拜祭磕头,并观礼法事,纵使夏锦心里再如何不乐意,为了维护侯府的面子和自己贤良淑德的名声,也得硬着头皮装出一副沉重悲伤的样子对着正室夫人的牌位伏低做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只要想想过了今天,她的掌上娇女就会一枝独秀,安平侯府就再也没有什么狗屁嫡长女,杜飞鸾那个贱人一世美名也要被她那个笨蛋女儿败坏光了,她这心里就舒坦的紧。

祠堂中梵音徐徐,檀香袅袅,有如祖辈魂魄,在此英灵长存。

容溪端然跪于蒲团上,两手交叠过额,缓慢而郑重的伏拜下去。

“阿娘,我回来了。”

“我只为报仇而来。”

“我要让您在天上亲眼看着,我是怎样把那些人一个个拖进无间地狱的,让他们挣扎,求生,求死,永世不得超生。”

“神若挡我,我就诛神,佛若挡我,我就杀佛。”

“我只要报仇。”

她起身,不露痕迹的掩下眸尾一片血红的泪光,整个人肃穆而清冷。

老夫人李氏坐在一旁观礼,脸色始终倨傲不屑,对于杜飞鸾,她向来都是看不过眼的,与其说是厌恶,倒不如说似嫉妒更多一点。

美丽是罪,才气是罪,她的到来就像是上天降临在安平侯府的一颗璀璨明珠,所有人都喜欢她,恨不得把她捧上天,完全越过了她这个婆母去!

这样的媳妇就是该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怀谷上香鞠躬,脑中也回忆起两人当初那段也算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日子,不过她这人有些清高无暇,像尊不可亵玩的观音娘娘似的,和她亲热起来实在兴趣泛泛,再说家花没有野花香,再美的牡丹只要采过一次了就没那么新鲜,还是后来纳的那几房姨娘有味道。

不过是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也借着临仙郡主的风头扬了把名,也算是她死得其所了。

在他身后的夏锦三跪三拜,目不斜视,行礼分毫不乱。

容纤月毕竟年龄不大,比不得她娘的老谋深算,那两个眼珠子忍不住一直往容溪身上瞟,脸上等着看好戏的笑容尽管极力掩饰,可还是挡都挡不住。

她的视线像恶狗扑肉似的,容溪想不注意都难,勾勾唇角,回她一个锋芒隐隐的挑衅眼神。

容纤月心头一跳,觉得喉咙里紧紧的,似乎被她那种阴冷诡异的视线给缠住了,很快别过眼,在心里暗骂几声。

哼!臭婊子!装什么恶心样子!等会有你哭的时候!

正想着,就看到有小厮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慌乱往地上一跪,一脸欲言又止。

容纤月心中一喜,几乎都能想象出等会容溪身败名裂的悲惨样子了。

容怀谷怒道:“慌慌张张的成什么规矩,出什么事了?”

小厮偷偷瞄了眼容溪,低下头万分难堪道:“回......回老爷,东门外有一个和尚自称是光明寺的弟子,请求见您,他......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怀谷不耐烦的皱眉道:“到底说什么!”

小厮一颗脑袋几乎要栽到地底下去了,像是卯足了劲道:“他说......当初大小姐在桃花庵守孝,与他郎情妾意,私定终身,他已经准备还俗迎娶大小姐,这趟过来是特地拜见岳父大人您的。”

还不待众人反应片刻,又有两个小厮神情慌张的跑来,争相恐后的喊。

“老爷不好了,南门有光明寺的和尚要求见您,说是来与您商议迎娶大小姐的事宜。”

“老爷,北门有一个和尚自称是侯府女婿的人要求见您!”

像一个鱼雷炸入深水,顿时引发轩然大波。

满场哗然而起!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聚集在了中间那抹窈窕如初生花信的安静身影,鄙夷漫骂,冷嘲热讽,幸灾乐祸,惋惜感叹......

如刀枪剑戟,可亦不能撼动她分毫。

容怀谷脸色乌黑,指着她两手发抖,“有辱门风的孽女,我安平侯府百年清誉都要毁在你的手里了!看我不打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抡圆了一个大巴掌就招呼上来。

容溪轻巧避过身子,容怀谷火头正盛,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又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大逆不道的躲开了,差点收势不住一头栽上台阶,幸而被一众仆人扶住了,夏锦好像被吓的失了魂儿,哭天抢地的扑上去,充当起体贴入微的解语花,“老爷您怎么样?没有伤着吧?”

李氏站起身,皱纹堆里的两眼暴瞪起来,中气十足的大斥道:“孽孙!孽孙!你竟敢对你父亲下此毒手,你眼里还有没有家法孝道!”

容溪只想冷笑,毒手?这就毒手了?这才哪跟哪啊?

容怀谷早就气的五脏冒火,七窍生烟,此时也顾不得维系他平常谦谦君子的做派,唾沫横飞的吼道:“来人来人!把家法给我请来,今天我就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夏锦心中再没有此刻这般快活,装吧装吧,都死到临头的还装的一脸云淡风轻,像她娘一样令人讨厌,不过也只有比杜飞鸾死相更凄惨的份儿,闹吧闹吧,越闹越大才好呢,最好让天下人都知道赫赫美名的临仙郡主生了个淫荡不堪人尽可夫的玩意儿,要是能再把李氏这个死老婆子气死就更好了。

“父亲。”如沸水般嘈杂喧闹的环境中,少女的声音不高,却清脆冷冽,似含有无尽穿透力,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安静下来。

容溪缓缓道:“我是您的亲生女儿,父亲怎么只听信这些人的一面之词便要开罪于我?女儿身正不怕影子斜,请父亲将那几个和尚带来对峙,是非曲直一问便知。”

真正的好戏总是要晚些上演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怀谷看她那副临危不乱正义凛然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犯嘀咕,莫不是真弄错了?这样一来就再好不过了,安平侯府的声名绝不能败在他手里,遂摆手道:“你们三个去把那些和尚给我带来!”

小厮们一应,忙转身去了。

夏锦暗暗嗤笑,还对质?真是死鸭子嘴硬,她费尽心机安排了这样一出好戏,可以说是毫无破绽,你就算对质到天上去也说不出个什么子丑寅卯,这盆水性杨花的脏水是往你身上泼定了!

一位闺阁小姐在给亡母守孝期间寂寞难捱,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勾引六根清净和尚们排遣空虚,多么下作,多么淫乱,多么适合那位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临仙郡主的女儿啊。

夏锦心里的得意狂笑快要呼之欲出了,脸上却始终挂满忧虑,忡忡道:“老爷,万一把那几个和尚找来对质,真是溪娘少不更事铸成大错,那咱们侯府的脸面可就彻底无救了,咱们养出了这种女儿,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的,这可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把嫡出的长女除名族谱赶出府去吧?”

有她这把阴风煽着,容怀谷立马想到这一点,如果容溪真的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认这个女儿,将她永久逐出家门,说不定还能在民间捞个大义灭亲的清名,至于她和三皇子的婚事,不是还有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二女儿月娘吗?

比起声名狼藉的容溪,想必哪个男人都会更中意温婉柔顺的容纤月。

容怀谷下定决心,拔高调子狠声道:“怎么不能?若是这个孽女真的做出这种事情,她就不配是我容家的子孙,我便和她断绝父女关系,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沉塘浸猪笼!”

夏锦要的就是这句话,只惶惶扯住容怀谷的袖子,像是哀其不幸又怒其不争似的,“老爷,这......唉,溪娘啊溪娘,你做出这种丑事,真是好糊涂啊,你就算不顾我们也要想想你死去的亲娘啊,杜姐姐这种万古流芳的人物,也要因你这个女儿被后代诟病侮辱了!”

杜飞鸾生前金尊玉贵,看她就像是看一只不堪入眼的狗,她还得像对祖宗似的小心谨慎的侍奉着,就算是那个贱人死了,这世上也还有那么多人膜拜她,怀念她。

真是不可忍受!

不过若是一个太过完美无缺的人有了污点,那便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大罪,想必只要过了今天,那个贱人的尸骨就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再出身高贵又如何?还不是死后不得安生!

还有她这个女儿,即将面临和亲生父亲决裂的下场,心里一定害怕死了,无助死了,恨不得马上扑过来摇尾乞怜了吧?

能将这对母女踩在泥里看她们卑躬屈膝的丑陋样子,是夏锦这辈子最乐此不疲的事,善于做戏如她,这时候脸上也忍不住浮出一丝胜利在望的毒笑,幽幽瞟向容溪。

可事情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既没有惊恐惧怕,也没有无助哭泣,相反,她微微笑着,神色愈柔,双眸愈冷,如无尽冰雪上的鲜花着锦,有一种让人胆寒的诡谲美丽。

她自然不会有半点伤心,对于这个父亲,她上一辈子都不曾抱有任何幻想,无论他怎么无情,怎么狠心,这一辈子就更是无关痛痒了。

容怀谷这个名字,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名字罢了。

“父亲说的没错,假如我真的做出那种丑事,便不配留在容家,沉塘也好,浸猪笼也罢,我都毫无怨言。”她平缓的声音忽而冷厉,那样澄澈的双眼里似有无数刀光剑影挥动,“可若是谁辱我名节,那我便让他生不如死!”

夏锦心跳莫名一颤,脚底似乎有股钻心的寒意上涌。

仿佛那些刀光剑影正疯狂的向她砍来!

“溪娘,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不知道你离开桃花庵的这半月我有多想你!”一个瘦长脸的麻衣和尚率先跑来。

半道又被一个个头矮胖的和尚截住,“你谁啊你?容大小姐是我的相好,我们早就不知道在桃花庵的外山上私会多少次了!”

又有一个看起来更猥琐的中年和尚在小厮的带领下姗姗来迟,“我看你们两个才是胡说八道,大小姐应该是我的女人才对,我已经从光明寺还俗了,今天就是来当上门女婿迎娶娇妻的!”

三人争来抢去,吵嚷个不休,又为了证明自己货真价实,不时从嘴里冒出几句和容溪欢爱时的香艳,顿时场面更为火热。

而处于漩涡中心的少女却始终面色沉静,像置身事外似的看着这些跳梁小丑拙劣的表演。

她几乎是笑着,像一条徐徐图近的艳蛇,“既然你们都说与容大小姐有情意,现在容大小姐要被浸猪笼了,你们可有一个愿意殉情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瘦长脸和尚立马急了,硬着头皮道:“溪娘深爱于我,她定然不舍得让我殉情!”

“哦?”容溪眯起眼,“她?不就是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不舍得让你殉情?难道这是你第一天见到我吗?”

他脸皮一紧,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之前有人给他看过容家大小姐的画像,但他生平第一次来这种贵人府邸招摇撞骗,本就怵的慌,更别提这满院穿金带银的红粉佳人,几乎要晃花了他的眼,让他分不出谁是谁了。

众人又不是傻子,听他接不出下文,都不禁起疑。

要真是有情相好,怎么会连对方究竟是哪一个都认不清?

见事情进展有些无伤大雅的变故,夏锦心中也不急,她毕竟以防万一留了后手,只要这张王牌一用,容溪必定在劫难逃,遂使了个眼色给身后那片人群中的某人,那人接到信号,慢慢站了出来。

“容侯爷,贫尼乃出家修行之人,本不该管这些红尘俗世,可上天有眼,佛祖仁慈,贫尼毕竟与大小姐有过半师之谊,不忍再看大小姐一错再错,有些话贫尼不得不说。”

容溪回眸,看到那抹素蓝色的身影,那尼姑袍子下包裹着的扭曲躯干和丑恶面目,曾无数次充斥在她的噩梦中。

她轻轻勾唇,似笑不笑。

静安?很好。

这可是得用心招待的“老朋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老爷,这是桃花庵的静安师太,是妾身特地请来为杜姐姐诵经祈福的。”夏锦有意看了眼容溪,又道:“溪娘在庵堂守孝的这三年,多亏了静安师太看顾照料呢。”

言外之意就是静安师太是整个桃花庵与容溪最亲近之人,也是最了解她人品性情的,自然知道幽会和尚一事是真是假。

众人一个个迫不及待地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半个关键字眼。

容怀谷狠狠剜了眼容溪,甩袖愤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

静安颔首为礼,从人群中缓缓走出,却是直接走到了容溪面前,她一手捻着檀珠,满面垂怜满嘴哀叹,“大小姐,你在桃花庵佛祖座下待了三年,贫尼本以为心经木禅能洗刷掉你的那些淫邪本性,没想到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佛慈悲,亦不能救你,真是善哉善哉。”

这话听着含蓄不露,其实已说的十分明白。

侯府大小姐有着天生淫邪的本性,邪恶,残花败柳,万罪之源,佛祖亦不能救赎。

但她本人却像是听不明白似的,极其优雅缓慢的挑起眼帘,那双平静无波的眸子如黑白分明的棋局,暗潮涌动,厮杀不见血。

“哦,静安师太的话我听不太明白。”她樱唇如蕊,轻吐寒香,“什么叫做淫邪本性?淫在哪里?又邪在哪里?”

众人一愣,纷纷在心里揣摩这大小姐莫不是脑子坏了,人家静安师太顾念着旧情,不忍折了她闺阁女子的脸面,这才说话不那么露骨,她可倒好,上赶着要让人家在众目睽睽下说出她那档子没皮没脸的丑事,好像还很光荣似的。

静安被那双眼睛看着,那双总是在她面前流露出怯懦恐惧的眼睛,此时此刻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沉静,仿佛深不见底的悬崖,望一眼便有粉身碎骨的错觉,让人忍不住双腿发颤。

她匆匆别过视线,也不将容溪的这点变化放在眼里,反正有夏锦这个侯府现如今的当家主母给她撑腰,容溪这小丫头说白了就是个毫无依仗的孤女,就算有点小手段也掀不出什么风浪,否则又怎么会在桃花庵逆来顺受的苦了三年?

“贫尼是出家人,本不想说这些有损修行的俗事,但既然大小姐这么不知悔改,与贫尼为难,那贫尼便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她顿了顿,脸上的鄙夷耻笑渐渐漫开,“在佛门清净之地不守女德,勾引光明寺若干弟子,是为淫!”

“为亡母守孝期间难耐寂寞,色令智昏,罔顾为人子女的孝道,是为邪!”

这些帽子够高,一顶顶扣下来,足够让一个女子受千夫所指,万人唾弃!

更何况对方还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朝堂权贵,名门之后,这样大的污点无异于灭顶之灾!

而容溪脸上的表情并无一丝紊乱,仿佛这些有致命之灾的污点在她眼里不过微不足道的灰尘草芥,她淡淡“哦”了声,双眸寒色潋滟,“原来这就是淫邪,静安师太的解读很是清楚,这样的女子的确该死,不仅该死,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静安一愣,像是被噎住了,这话她真没法接。

夏锦也是一愣,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不是嫌死的慢吗?又想起她好像从头到尾都不曾反驳喊冤过,一直冷眼旁观的看着事态发展到这种地步,故意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这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莫不是还有后手?不可能啊,这件事情她早早就布局好的,万无一失,容溪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

一定是她多想了!可她这心里怎么老是惴惴不安,似乎预感会发生什么似的。

容怀谷也是被她那番义正言辞的话惊呆了,片刻后回神,只觉她不知廉耻为何物,都到这个时候了还胡言乱语没一点羞愧,真是侯府百年来的奇耻大辱,他绝不能让这个该死的孽种抹黑了他的官声!

“到现在了你还言笑晏晏,不知羞耻,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来人!把这个孽障给我捆起来,家法请来,我要当着列祖列宗的面打死这个没皮没脸的东西!从此后她就不是我容家的子孙!”

“不行啊,容侯爷,你打死了大小姐我娶谁去?”

“对啊,我还想做侯府的贵女婿呢!”

“大小姐放心,就算你芳魂去了,我也是会好好珍藏我们那段花前月下的美日子的。”

三个和尚或惋惜或遗憾,说出的话像是一个个扇出的巴掌,顿时将容怀谷打的面红耳赤,他脸如猪肝,额上青筋狰狞,又恨又恼,几乎要背过气去,连声音都嘶喊劈哑了,“家法呢!快给我,把鞭子给我!我要打死这个孽种!”

管事小厮一溜小跑着过来,捧着的托盘上呈着盘成蛇状的毒刺鞭子,乌黑漆亮,黑光涔涔,让人看着就浑身发毛。

见事情将成定局,夏锦不着痕迹的抚了抚容纤月的手,母女两人对视,眼中俱是欣慰得意的上位者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今以后,世人只要提起杜飞鸾便会想到她那个淫荡不堪的女儿,安平侯府再没有什么嫡出长女,她的女儿容纤月将再无阻碍,前程似锦。

二房母女柳氏和容青绵看大戏似的瞧着,脸上是毫无掩饰的讥笑嘲弄,反正谁倒霉都对她们有利,三房江氏和容盈盈母女照旧很不起眼的站在众人身后,低着头看不清脸色。

李氏面色冷冷,不发一言,反正容溪的名声已经坏透了,纵使有少年姻亲在,也是决计做不成皇子妃的,既然没了价值,留着碍眼还不如死了。

这场上众生百态,生旦净丑个个表演出色。

唯有处在水深火热中心的那位一身缟素的少女似乎超脱众生之外,分明未着华服,不施粉黛,却眉眼浓烈,艳色灼灼,如泣血残阳,垂露罂粟,寂静而无畏的绽放着。

等不及小厮呈上鞭子,容怀谷便一把捞过,大步逼来,人人惶恐,退而躲避,生怕待会儿凌厉的鞭气误伤自己,血光沾惹上身。

“父亲,你最好不要动我半根汗毛。”容溪坦然自若的迎上他凶神恶煞的双眼,双脚不动如山,“父亲身为朝廷重官,却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动用酷刑,不知圣上如何看待?”

她声线柔缓动听,却字字都像是淬了毒针的锋芒,针针见血,这听在容怀谷的耳朵里的确是威胁无疑了,被一个女流小辈威胁,这和当众挑战他在阖府上下绝对的权威有什么区别!

容怀谷不可忍受,更没心情思索她话里的意思,甩动鞭子将要下出死手,“我今天就好好教训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慢着!”从不远的后方传来一声嘹亮急切的喝止声,“容侯爷不可!”

众人翘首以看,只见迎面又来了位身穿黄麻布袍,肩披袈裟的和尚,只是这和尚身姿秀拔,行路如飞,又生了副悲天悯人的儒雅俊秀,倒真像是西方如来座下的高僧弟子,比起刚刚那三个歪瓜裂枣简直是云泥之别了。

普通人不认识他,是因为去光明寺那种地方烧香拜佛的都是非富即贵,可容怀谷夏锦之类却是知道的。

容怀谷停下手中鞭子,有些发愣的看着他,实在不明白这位家喻户晓却深居浅出的高僧来他这里做什么?要知道之前他多次请求这位苦寂大师来侯府讲经纳福都被他婉言谢绝了,这......难不成也和容溪有关?

夏锦心中“咯噔”一声,有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这位八竿子打不着的苦寂大师无事不登三宝殿,好像总会带来点什么血雨腥风似的,她快速偷觑了眼容溪,只见她婷婷立着,胸有成竹的模样,愈发觉得事情不对头,急躁难安。

李氏常年信佛,自然听过光明寺苦寂大师的鼎鼎大名,被丫鬟搀着率先迎上来,虔诚谦逊的见礼,“原来是苦寂大师,老身上次有幸在光明寺讨了一串菩提子,听说是取自大师亲手所植的菩提树,老身戴着很是清心宁神,多谢大师了。”

苦寂淡淡道:“老夫人不必客气。”

李氏又笑道:“不知大师今日来有何事指教?”

苦寂看向容溪,眸光清缓,“贫僧只是在外偶然听到了百姓们闲谈侯府的趣事,说是容大小姐与光明寺弟子有染,引的好几个寺中弟子还俗来求亲了。”

容怀谷冷嗤一声,既然这秃驴当初有能耐撂他下的请帖,驳他的面子,今日也总算是个机会雪一雪前耻,“是啊大师,我本以为光明寺里面都是一心向佛六根清净的好弟子,没想到还是有些肮脏东西,可见佛门之地也不是全然干净无染的。”

苦寂仿佛听不出他话里的指桑骂槐,脸上依旧是那种超脱世外的飘渺淡然,“光明寺干不干净有佛祖看着,但这侯府里是绝对不干净的,贫僧今日来就是为侯爷除污祛垢的。”

容怀谷没讨了便宜,反被人说成家宅不净,登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压怒道:“这侯府有什么不干净?”

苦寂神色安宁,“有人冒充光明寺弟子,陷害大小姐女子闺名,这不是不干净吗?”

李氏惊道:“大师,您说的可是真的?”

容怀谷看向容溪,心里有一种按耐不住的狂喜,容溪能保全名声就意味着安平侯府能在未来多一块铺路的板砖,说不定能在什么地方派上什么大用场呢。

苦寂抬眸扫了眼那三个和尚,“贫僧自问记忆极好,光明寺中的弟子又经过层层选拔,那些人贫僧都是记得的,并没有这三个,而且贫僧刚刚从他们身边经过时闻到这三人身上有酒气脂粉香,阿弥陀佛,大概是酒徒嫖客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三人被拆穿了身份,个个缩肩抖脖,战战兢兢。

夏锦袖下双手紧紧攥着,两眼浸着毒光,几乎要在暗处把容溪千刀万剐了!

容怀谷勃然大怒,“你们三个无耻宵小之徒,竟然有胆子辱我侯府名声,来人,把他们给我绑了送到京兆尹衙门去!”

三人吓的双腿打颤,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京兆尹衙门里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只要进去了就没命出来,顿时颠三倒四的哭喊起来:“侯爷饶命啊,小的不是主谋啊!是有人指使小的来闹事的,小人再也不敢了!”

容怀谷皱眉问道:“哦?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三个和尚左顾右盼,支支吾吾,也辨认不出来是这诺大侯府里的哪一个。

夏锦长松一口气,还要她留了个心眼,派出去干事的人都不是身边这几个显眼的,倒不怕留下把柄。

容怀谷见他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甚烦躁的摆手,“都拖下去!”

容溪看着三人作茧自缚的走向灭亡,脸上既不是恶有恶报的快慰,也不是真相大白的轻松,还是那般疏离柔和,完美无缺的笑容,仿佛一切都不能在她心里留下任何痕迹,她敛袖上前,“多谢大师为我解围。”

苦寂深深看她一眼,并未说话,似乎要从她脸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容溪坦然微笑,双眸流转,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夏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心里一抖,那种奇怪的像冰凉的毒蛇,无肉的枯手抓缠上脊背脖颈的感觉又来了。

容溪的目光却倏忽越过她,投向她身后的某处去了。

夏锦知道,那处是桃花庵的二师父静安师太。

容溪明白夏锦这条滴水不露盘踞多年的毒蝎不会就这么轻易打倒,来日方长,以后总有算总账的时候,再说先瓦解分崩她的势力,看着她一点点弱小崩溃,不是更有趣的玩法么?

她款款移步,在静安身前停下来,甚至朝她恬美无害的一笑,“师太,刚刚那三个和尚辱我名声,你说他们该死吗?”

女孩子的声音明明潺潺如春溪秋水,听在静安耳中却像是有细小尖锐的冰凌刺透肌肤,碾出一道道发麻的血口,让她整个人都开始控制不住的恐惧。

她继续说话,声音亦是如水无骨,用最美妙悦耳的律动来诉说残忍血腥,“那么师太你呢?口口声声污我辱我,搬弄是非,草菅人命,心狠手辣,你该不该死?该不该也像淫邪女子那样,千刀万剐?”

惶恐如涨潮般拍岸惊涛,几乎要将她淹没,静安两眼发白的抬头看她一眼,那双澄澈纯净如星河倒悬的眼,那张艳如云霞冷似霜雪的脸在她眼里犹如嗜血魔窟,吞人巨洞,下一秒便要长出森森獠牙,一口咬掉她的脑袋。

她崩溃的瘫倒,像抓着救命稻草似的去拽夏锦的衣裙,“夫人您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一切都是你——”

“啪!”

却是响亮用力的一巴掌,及时截断了她后面的话,变故连连,夏锦亦一时控制不住脸上的表情,眉目间是恶狠狠的凶相毕露,几乎是斥道:“你这个恶僧!都是你害我的溪娘!你身为出家人,亦有俗家父母兄妹,你这样歪曲事实难道不怕老天爷报应到你一家身上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番话却是提醒要挟了,静安只要顾念她俗家亲戚的安危就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静安像一堆破布似的软瘫下来,只将可怜卑贱的目光投向容溪,似乎一只濒死的蝼蚁在乞讨最后的生机。

容溪是要给她一线生机的。

毕竟很有时候,活着要比死了痛苦太多。

她随手提了供桌上的一只香烛,这是蜡烛作坊为祭祀活动特制的,蜡油滚而烫,容易燃烧,是价格昂贵的好东西,她漫不经心的倾斜烛盘,火红的蜡油点点坠下,如簌簌急雨落红,落了静安一脸,一点下去就烧出一块焦皮,哔剥哔剥,这是皮肉不断被烫熟的声音。

静安的喊叫撕心裂肺,如小鬼哭号,旁人听着无不胆颤发毛。

容溪却含笑欣赏着那一朵朵鲜红烛花的盛放,她记得当初在庵里,静安也是这般往她身上滴蜡油,含笑欣赏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她双手迅速一翻,如纤纤出水的芙蓉,这动作优美的让人心猿意马,可转眼间,烛台的铜制烛芯已经狠狠刺入静安双眼。

她双眸微挑,眸尾如细长锋利的鸾尾花,“既然师太的两眼看不清这世间的善恶美丑,是是非非,那我就替有眼的上天,慈悲的佛祖拿掉师太的眼珠子好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苦寂大师确实低声念了一句佛号:“夫人此言差异,贫僧看大小姐可是与佛有缘之人。”

李氏最是信佛,听闻此话看着容溪的神色都变了不少。

李氏毫不犹豫的维护了容溪,“苦寂大师说的对,溪娘这丫头是有大造化的人,你日后万不可再不分青红皂白的对她动手了。”

想起容怀谷先前要用鞭子抽容溪的情形,李氏心里心有余悸,还好苦寂大师来得及时,否则安平侯府可要少了一大助力。

“是,儿子知道了。”容怀谷终归还是放下了自己心中的那一丝微不足道的疑虑。

容纤月嫉妒的快要发疯了,眼睛冒火,死死的盯着容溪,只要容溪死了,她就是安平侯府唯一的嫡女了,再也没有人压在她的头上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容溪这个小贱人次次运气都这么好,每一次都能躲过去?

作为当事人的容溪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如空谷幽兰一样让人看着就心生美好。

这样的容溪心里想得却是,严格算起来,她还真是个厉鬼,一个一心只为了复仇的厉鬼。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似乎不知不觉的将所有人都排除在外,自成一个空间。

李氏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想要跟苦寂大师搭上话,于是便用临仙郡主做了筏子,“苦寂大师,今日恰好是我那儿媳杜飞鸾的祭祀,不置可否请大师留下来主持法会。”

容溪心想,苦寂大师已经在肃国公府替她娘办过法事了,定然不会轻易留下来的。

苦寂大师面上淡漠无情,眼神里在提到故人的时候有那么一丝暖意,“阿弥陀佛!临仙郡主仙人之姿,身份尊贵,贫僧不过一介僧人,与临仙郡主乘云行泥,如何能替她主持法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苦寂大师的一番话算是将临仙郡主捧上了天,若是不了解的人,必定认为他是那等趋炎附势的小人,只不过捡些好听的话说罢了。

容纤月不满已久,情绪终究是到了临界点,不顾夏锦的阻拦,出言讽刺道:“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再尊贵又如何?还能比得过活人吗?”

她最是听不得有人夸临仙郡主了。

这些话她从小到大早就听够了,听厌了。

因为这什么狗屁的临仙郡主,她屈居容溪身下已经够久了。

容溪面色一冷,脸上如同覆盖了一层清霜,“收回你刚才的话。”

于容溪而言,容纤月刚刚所说的话对临仙郡主来说就是一种侮辱。

容纤月昂着头,一副誓死不低头的样子,毫不退让的说:“我就是要说,杜飞鸾有什么尊贵的,就是个死人!还有这个什么苦寂大师,不过就是沽名钓誉之辈,一个死了的郡主而已,让他夸上了天。”

这个秃驴将临仙郡主的身份地位捧得那么高,又把她娘放在什么地方呢?

苦寂大师的脸色罕见的阴沉下来,他可以忍受质疑,却绝对不能容忍杜飞鸾被人侮辱。

容溪浑身的气质阴沉下去,脸在阳光的照射下忽明忽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狭长的眼睛半眯着,让人看不见眼眸里的情绪,声音冷冽的似冬日里割人皮肤的寒风,“二妹妹当真不收回自己的话吗?”

容纤月自然是不肯在容溪面前认输的,想也没想到回答道:“我就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容溪一个耳光就甩在了她的脸上。

众人只见衣袂翻飞,白皙的手掌一闪而过,又一个耳光落在容纤月的脸上。

容纤月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容溪,瞪大了一双美目,“你居然敢打我?”

打她又怎么样?这两巴掌还轻了呢!

夏锦赶紧跑到容纤月的身边护着她,也顾不得表面功夫了,直接训斥道:“溪娘小小年纪未免太过霸道,纤月年少无知,教训两句即可,溪娘何必下这样的毒手?”

说着,她心疼的抚摸着容纤月脸上的指痕,好似这一巴掌就能让容纤月毁容了不成。

容溪好似早就做好了如何应对的准备,脸颊因为气愤而呈现出薄红,好像上了一层胭脂,“若是平日里二妹妹说些出格的话,溪娘也就忍了。可是今日乃是家母的祭日,二妹妹当众侮辱,溪娘如何能忍?更何况苦寂大人修行之人,却无端被二妹妹嘲讽。”

她字字句句皆说的在理,竟叫夏锦无话可说,一时之间在众人眼里倒是她们无理取闹了。

苦寂大师适时出声,“佛说,刀杖不加,毒不能害,若人恶骂,口则闭塞。二小姐与佛无缘,自是不能理解。”

他表面上是替容纤月解围,实际上却让李氏对容纤月越发不满。

以李氏对礼佛的痴迷程度来看,苦寂大师的一句与佛无缘,彻底歇了李氏对容纤月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宠爱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怀谷最是宠爱容纤月这个女儿,为了替容纤月解围,让她没那么难堪,居然顺着容纤月的话说,“斯人已逝,月儿所说也是事实,只是言辞不当罢了。”

有了容怀谷的撑腰,容纤月立马就得意起来了,眼中挑衅的神色毫不遮掩,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他心里越难受,面上越仙风道骨,竟是忍不住暗讽容怀谷,“临仙郡主仙人之姿,与佛有缘,是有大造化之人。然,与姻缘一事上不尽人意,与侯爷这等有着‘真情实意’的人并无良缘,这才早早地去了。”

李氏连连点头,对苦寂大师的话深信不疑,“大师说的是,也怪郡主与我儿缘分太浅。”

竟半点也没发现,苦寂大师说的话都是在抬高杜飞鸾,而暗讽容怀谷虚情假意。

李氏曾多次派人给苦寂大师送过请柬,但每每都被拒了,好不容易苦寂大师亲自登门,她怎么也要将苦寂大师留上一留。

她腆着一张脸,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既然大师所言,临仙郡主与佛有缘,今日是她三年祭典,不若苦寂大师看在她与佛有缘的份上,留下来替她主持法事?”

李氏一力恳求,加上苦寂也心有此意,便顺水推舟答应了此事。

李氏对容纤月的眼神没了往日半分的慈爱,强硬的说道:“二小姐不知轻重,当众顶撞苦寂大师,没有半分规矩可言。禁足自己的院子,女戒和家规各一百遍。”

李氏的话,在安平侯府就是圣旨一样的存在,容纤月不敢反抗,心不甘情不愿的乖乖答应,“是。”

随后李氏重重的哼了一声,由下人扶着,往苦寂大师在的地方走去。

其他人也紧随其后,唯独留下夏锦和容纤月母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自然留在最后才走,她轻移莲步,自夏锦和容纤月面前走过,在她们的面前停顿了片刻,留下了一句话:“不知道继夫人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随后轻笑一声,往里面走去。

容纤月眼中恨意像月光一样,泄了出来,捂着自己红肿的脸颊,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容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夏锦却是冷静些,掩藏住眼中怨毒,对容纤月道:“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整死这个小贱蹄子。”

随后容纤月被李氏身边的嬷嬷带回院子里禁足,夏锦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李氏的身边,好似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一场法事结束,宾主尽欢,李氏满面春风,“苦寂大师果然名不虚传,此番老身在旁都觉得受益良多。”

苦寂大师双手合十,态度疏离,“老夫人过誉了。”

李氏闻言,脸上的笑更是没停下来过。

苦寂大师微微敛目,状似无意的对容溪说道:“大小姐与佛有缘,贫僧有一佛经,赠予大小姐正为合适。”

他此言赠佛经是假,有话要与容溪单独说才是真的。

容溪闻言,知道苦寂大师已经知晓了袈裟上的端倪,故而找了个借口,“正好溪娘有些许疑问想请大师解惑。早前有人言,府中风水并不十分的好,不知大师可否与溪娘一道看看?”

她此言正对苦寂大师下怀,苦寂大师回答道:“也好。”

容溪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苦寂大师先行。

她一举一动都极为出挑,找不出半分错来,将大家闺秀的风范发挥的淋漓尽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氏看在眼中,极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容溪引着苦寂大师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边走边停,似乎真的是在讨论安平侯府的风水。

苦寂没有按捺住心中所想,率先开口:“容溪姑娘,你可知先前赠予贫僧的袈裟上另有蹊跷?”

容溪听闻,没有一丝一毫的诧异,反而一脸平静,好似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是啊,容溪知道,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将袈裟送给苦寂大师。

苦寂大师见状,心中明了,容溪定然早就已经知情。

容溪看着府中的亭阁楼宇,嘴里反问苦寂大师:“大师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苦寂大师经今日所见所闻,知道容溪在安平侯府里诸多为难,处境堪忧,是以并没有强迫容溪回答。

只是他心中爱慕杜飞鸾多年,实在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于是退了一步,恳请容溪,“贫僧不求其他,只求容溪姑娘能告知贫僧其中实情。”

容溪轻叹了一声,果然啊,这安平侯府的风水做到极好,还真符合容怀谷的性格。

她知道苦寂大师心中一旦有所怀疑,就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故意以退为进,对袈裟上的端倪闭口不言,反而说道:“阿娘在缝制袈裟的时候,常常感觉到身体不舒服。我心想可能是袈裟上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可经过多番探查,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的话引发了苦寂大师的深思,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怀疑,只是还有待查证罢了。

苦寂大师便也没有再多问,提出回去前厅,“如此这般我们便回去吧。”

目的已经达到,风水看不看倒是无关紧要了。

安平侯府建造初始,便就请风水大师看过风水了,所以苦寂大师看或不看,根本没有分别。

容溪微微颔首,同意了苦寂大师的话,带着苦寂大师原路返回。

其实她早就知道袈裟上藏有剧毒的紫罗花,然而以她目前的能力根本不足以替阿娘报仇。

恰好苦寂大师对她阿娘情深义重,若是引得苦寂大师自己查到阿娘去世的真相,肯定会为阿娘报仇的。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在曲折的长廊上走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到了前厅,李氏必定还是要问上一问,不是为了别的,只不过想要同苦寂大师多说几句话。

或许她是觉得这样她也能沾染几分佛缘。

当被问及府中风水之事,苦寂大师如实回答:“府中风水极好,无需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却是故意找茬,就是为了让容溪不痛快,“溪娘不是说,府中风水有问题吗?如今大师说了,风水极好。”

那意思,就差没有明晃晃的对众人说,容溪故意信口雌黄,以此来跟苦寂大师套近乎。

容溪淡淡的扫了夏锦一眼,看来刚刚的教训她还没有吸取到。

还未等容溪开口,苦寂大师便替她说话了,“若是水平不够的风水师,确实会误以为府中风水有问题。”

其中庇护之意昭然若揭,任谁也是能看得出来的。

不过苦寂大师声名远播,众人只当他是因为容溪与佛有缘才多番包容,并未深想。

夏锦神情一顿,眼中不自觉多了一份对苦寂大师的恨意,恨他几次三番坏她好事。

容溪并未过多辩解,反而坦然的说道:“想来溪娘便是遇到了学艺不精的风水师。”

她如此做,在众人眼中显得更为真诚。

李氏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而不快的盯了夏锦一眼,眼中警告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母女俩今天是怎么回事?三番两次质疑苦寂大师,让苦寂大师心生不快,当真是不让人省心。

李氏欲说些什么弥补,苦寂大师却心系袈裟一事,主动告辞:“时候不早了,贫僧也该回寺庙了。”

容溪闻言,嘴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依苦寂大师的能力,想要查到袈裟上的紫罗花之毒只怕轻而易举吧。

李氏心有不舍,想将苦寂大师留下,却也知道不大可能,更何况府中还有两个不给她省心的。

容怀谷却是巴不得送走苦寂大师,“本侯亲自送大师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他总觉得苦寂大师对他有不满。

苦寂大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跟着容怀谷离开。

李氏由下人搀扶着也硬挺着将苦寂大师送到门口。

“诸位不必再送,贫僧先走一步。”苦寂大师行了一礼,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待到苦寂大师走后,容溪才算是能够真正的松下一口气。

没过多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下人过来说,门口有个小厮指名要见小姐。

容溪皱眉不解,眼看着太阳都快要落山,都到了用晚膳的时候,这个时候谁回来见自己。

到了门口,只看见门外站着一个俊秀的少年,看着模样十分年幼,可是身形笔直,气度倒是不凡。

容溪上前问道:“是你要见我?”

“会小姐的话,正是,我家主人要我将这张纸条交给小姐。”

容溪接过少年的纸条,上面只写了一句话,府对面群仙茶楼见。

自己刚劲有力,霸气天成,实在是难得,写信之人到底是何人?

就在容溪思考的时间,那少年开口道:“还请小姐随我同去。”

容溪找了个借口支开身边的丫鬟,跟着少年到了群仙茶楼。

可是不再正厅落座,反倒是去了后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让容溪越发的怀疑起来。

到了后院之中,十分安静,没有一个下人,带自己进来的少年也退了出去。

正当容溪困惑之时,屋中走出来一人。

容溪定睛看过去。

居然是他!

是那日和自己共处在衣橱之中的男子。

也是卫璟!

“不知道卫小王爷今日找自己来所谓何事?”容溪一语道破卫璟的身份。

这倒是让卫璟大感意外。

自己当日掩藏的很好,脸上还有面具遮盖,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你当真是极聪慧的女子。”卫璟开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敢当。”

卫璟也不多兜圈子,让人将三个圆圆的布袋打开放在地上。

布袋之中传来浓重的血腥味道,袋子一开,咕噜噜滚出来三颗人头。

居然是今日那三个假冒和尚的人头。

“不知道小王爷这是何意?”容溪面色如常的看着眼前的卫璟,越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卫璟看着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镇定自若的容溪,眼里的趣味越发浓烈。

自己当日回府让属下的人查了她的所有资料,从小去了佛寺,和杜家也没有往来,身边也不曾接触过旁人。

真是不知道她这般的本事是怎么做到的。

“本王想要容小姐欠本王一个人情?”

容溪看着地上肮脏的人头,嘴角泛出一丝冷笑:“一个人情,值得卫小王爷劳心劳力,脏了自己的手去处置这几个人渣嘛?”

“一个人情,你图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反问眼前的人。

“别人或许不值得,但是容小姐值得。”

卫璟脸上浅浅的笑意,让容溪第一次觉得自己猜不透,看不破眼前的人。

可是当朝的摄政王,怎么可能有一个无能的儿子。

她重生回来只想复仇,其余一切均不想管,更不想和这种危险的纠缠在一起。

卫璟的话让容溪大感意外。

镇定之后容溪掏出来所剩的最后一瓶化毒丹:“本小姐同样不喜欢欠人情,你我之间实在不必过多纠缠。”

容溪出了群仙茶楼,卫璟看着手里药瓶却觉得有意思极了。

“两清嘛?”

“不可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怀疑归怀疑,没有确切的证据,苦寂大师也不敢妄下结论。

他放过了毒师,不过未免都是将此事泄露出去,让那痛下毒手之人知晓,警告道:“今日我来之事,我不希望还有另外的人知道。”

毒师脸上爬满了惶恐,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连连点头,表示自己知晓此事,“您大可放心,关于此事我绝对不会泄露出去一个字。”

恐怕苦寂大师不相信,他竖起三个手指头,对天起誓,“我发誓,今日之事绝对不会说出去半个字。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佛门中人,最是讲究因果,闻言,苦寂大师这才放心离去。

苦寂大师离开黑市,并没有回寺庙之中,而是去了肃国公府。

杜飞鸾被人毒害一事,合该告诉肃国公府的人,他们是最有立场为杜飞鸾讨回公道。

杜礼山正在打理诸家商铺的账目,却听小厮兴高采烈的来报:“二老爷,苦寂师父来了。”

他闻言停下了拨算珠盘的手指,站起身来,迎了出去,“苦寂大师,你来了!”

虽然苦寂大师登门,他很是欢迎,却还有些许疑惑。

这些年来,除了关于飞鸾一事,苦寂大师甚少登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苦寂大师双手合十,微微行了一礼,“礼山施主。”

眉宇之间似乎笼罩着些许郁气,没了往日的无悲无喜。

只是若不细看,却是发现不了的。

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杜礼山笑了笑,询问道:“大师今日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面上一派轻松。

苦寂大师眼神有一丝不忍,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不知是在安自己的心,还是安杜礼山的心。

随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贫僧来此,确实有事要告知礼山施主。”

看着苦寂大师的样子,杜礼山不知为何,竟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大师直言即可。”

苦寂大师便也不再磨蹭,只是声音有些沉重,“贫僧探查的得知,临仙郡主死于毒杀。”

杜礼山乍一听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面上一派不可置信。

“舍妹当真是被人下毒致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苦寂大师道:“绝无虚言。”

杜礼山心痛的退后几步,手扶在了身后的桌子上。

早些年,他虽然心中怨恨这个妹妹的任性无情,可到底是从小疼到大的。若是病死也就罢了,可却是被人毒杀,他们肃国公府绝不会善罢甘休。

苦寂大师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欲往后宅而去,必是要告诉其他人,却也将他叫住,“礼山施主且慢。”

杜礼山这才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失态了,言辞之间有些许歉意,“方才是我失态了,大师可还有话要说?”

苦寂大师想到容溪那丫头,心里叹了一口气,微微透露出些许口风:“临仙郡主所中的毒,名为紫罗花,毒就种在容溪小施主送给贫僧的那件袈裟上。”

杜礼山皱了皱眉头,不敢深想。

话已带到,苦寂提出告辞,“贫僧已将真相告知,就先行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掺和的了。

杜礼山对苦寂大师很是感激,亲自将苦寂大师送至府门外,“大师慢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目送苦寂大师离开以后,杜礼山直接就去见了自己的父亲,肃国公杜光。

杜光年纪大了,身子骨早就不比从前了,前些日子上书给皇上,从雪峪关回到了京里。

如今只剩下杜寒山一家镇守雪峪关。

乍听闻这个噩耗,杜礼山必定是要禀告杜光的,只是这个时辰杜光正在陪杜老夫人。

杜老夫人瘫痪在床多年,如今更是受不得一丁点刺激,杜礼山不敢冒险。

于是唤来小厮,吩咐道:“你去将国公爷请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禀告他。”

小厮低低应了一声,“是。”

没一会儿,杜光就步履生风的赶过来了。

同样而来的,还有杜礼山的妻子。

二夫人也是杜礼山叫了下人请来的。

两人刚踏进去,就看见杜礼山脸上表情似惊似怒,变换个不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光当下心里“咯噔”一声,他的儿子他了解,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如此这般,当下便问道:“礼山,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原以为是二儿子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才叫他和二儿媳一起过来商量,没想到杜礼山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提刀去安平侯府杀人。

二夫人亦是神色担忧,她心知若非实在紧要的事,杜礼山不会让人叫她来。

杜礼山抬起头来,表情似哭非哭,细细听,声音里还有一丝后悔,“爹,刚刚苦寂大师来过,说飞鸾是被人下毒害死的。”

杜光闻言直接僵在当场,反应过来直接一掌劈碎了桌子,“什么?容怀谷这个没用的东西,居然让飞鸾被人下毒害死?”

虽是这些年心中有气,可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杜光当下心中一阵刺痛。

他捧在手心里疼宠的娇娇女儿,终究是死在了他的怨气里。

倘若这些年,他肯去看一看飞鸾,也不至于,飞鸾也不至于被人下毒害死,整整三年他才知道真相。

杜礼山心中也不无后悔,到底是从小宠到大的妹子,何至于真的恩断义绝,再不往来。

若是有肃国公府撑腰,那些人也不会敢对杜飞鸾下毒啊!

二夫人心知杜飞鸾在肃国公府是怎么样的存在,也知丈夫和公公是怎么样的悲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亦是愤慨的说道:“究竟是何人如此歹毒,竟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刚嫁进肃国公府那几年,二夫人跟杜飞鸾这个小姑子的感情也十分要好,犹如闺中密友。

只是谁能想到后来居然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二夫人这一句话,更是让杜礼山心里不是滋味。

虽是不敢相信,却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爹,这件事溪娘那孩子可能知情。”

二夫人闻言诧异的看着杜礼山,随之而来的便是对容溪的心疼,那孩子三年前也不过就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若是当真知道真相,心里该有多害怕啊!

杜光此时才想到自己刻意不去关注的那个外孙女儿,这孩子这几年想必日日都是胆战心惊吧。

思及此处,杜光恨不得现在就杀到安平侯府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究竟容溪知不知道实情,还需等她来了,问了才知。

杜光一瞬间像老了十岁一样,扶着桌子,坐在了椅子上,“二媳妇,你去吩咐下人,将溪娘那丫头叫过来。”

声音早就没有以往的洪亮,反而带着浓浓的疲累。

二夫人应了一声,打发了小厮去安平侯府请容溪过来。

容溪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来了肃国公府。

她心中知道,此时她的外祖父和二舅舅只怕已经见过了苦寂大师,了解了她阿娘的死因。

只怕苦寂大师也隐隐透露出她早知真相的事实。

果然,容溪一进去肃国公府,就看在肃国公府的众人都聚集在前厅,等着她的到来。

一眼扫过众人的脸色,容溪心中就已经有数了,不过却还是不紧不慢的见礼:“溪娘见过外祖父,二舅舅,二舅母,二表哥,三表哥,五表姐。”

杜礼山与妻子共育有两子一女,府中并无妾室,也无通房,所以并没有安平侯府里的那些勾心斗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难怪当年外祖父和舅舅们看不上容怀谷那个虚情假意的小人。

杜光看着亭亭玉立的容溪,眼前浮现的却是杜飞鸾往昔的样子,眼泪不自觉就流了出来。

他伸手抹去了眼泪,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溪娘快快起来。”

明明是从前一面也不肯见的人,如今见到了态度倒是比对任何一个孙子辈的孩子都温和。

容溪起身,并未主动开口。她在等他们问,他们不问,她便不说。

杜礼山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带着怀念的眼神看着容溪,“苦寂大师已经来过了,你娘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有什么想跟我们说的吗?”

如非必然,他并不想让这个孩子回忆起伤心的事。

可到底有些事情是要弄清楚的。

容溪看着杜礼山,突然就红了眼眶,声音哀戚,“苦寂大师到底还是调查出来了!”

她的表现无疑是在告诉杜礼山,他所有的猜测都是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因为杜礼山的一句话,打破了容溪长久以来的坚强外壳。

容溪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当年,阿娘缝制袈裟之时,时常感觉到身体不适,到后来竟是一病不起。”

说到这儿,容溪的身形晃了晃,眼眶里的泪水要掉不掉,让人看了就心生不忍。

她吸了吸鼻子,忍着泪意接着说道:“后来,我起了疑心,怀疑那件袈裟上可能有些什么。可是无论我怎么调查,都查不出来。我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与别人。所以,我故意将袈裟赠予苦寂大师,为得就是查出真相。”

眼泪在她叙述的过程中早就滑了下来,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

她清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后悔:“我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阻止阿娘,为什么任由她拖着病体缝制那件袈裟?”

她捂着脸,痛哭出声,眼泪从指缝中不断地流出。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让她重来一次,却不让她回来的早一点,再早一点就好。

那样她就可以救回阿娘,可以让阿娘长长久久的陪在她身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过三日之后,容溪被杜礼山亲自接到了府上,说是一家人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如此她又怎么可能不明白。

想来是苦寂大师已经将母亲死于中毒的事情告诉了杜家人吧。

直到天色暗黑,杜家的一家人都十分不舍,可是她还有事情要做,如今必须要回去了。

眼见着天色黑成这样,容溪还没有回府,夏锦可算逮着机会了。

她明里暗里的故意抹黑容溪,面上却一副为了容溪着想的样子。

“天色都这样晚了,溪娘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的还不回来。”

跟在容怀谷身边这些年,她太了解容怀谷了。

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自己的权力,利益。

无论是谁,一旦对安平侯府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他弃如敝履。

容溪很快就要嫁给三皇子了,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结果可想而知。

容怀谷听了夏锦的话,脸色难看了几分,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是去了肃国公府,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

夏锦见容怀谷并未顺着她的话音,如往常一样斥责容溪,心中有些不甘心。

“溪娘自打从寺庙里回来,真是越发没有规矩了。”

哪成想,容怀谷还没有接话,却有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去我肃国公府多待了些时辰便是没有规矩了吗?”

杜礼山亲自送容溪回来,就是为了敲打敲打安平侯府的众人。

谁知道他才刚踏进安平侯府,就听见夏锦编排容溪的不是。

这才晚回来一会儿,夏锦就上蹿下跳的在容怀谷跟前煽风点火。

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被夏锦这个女人权力呢!

夏锦闻言吓了一跳,看向说话的方向!

杜礼山?他怎么会来安平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夏锦的视线移到了容溪的身上。

她倒是没想到,容溪这个贱丫头居然这么有本事,居然从肃国公府搬来了靠山。

容怀谷没料到杜礼山居然会亲自送容溪回来,赶紧迎上去,“二舅爷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让人通报一声,我好去门口迎接。”

这会儿他脸色倒是不难看了,腆着一张脸巴结杜礼山,简直是受宠若惊。

夏锦见状,脸色十分难看,本来想着给容怀谷上上眼药,好让容溪回来的时候能被责罚一顿,也算是给纤月出一口气。

可她这小算计终究还是因为杜礼山的出现落空了。

杜礼山没有理会容怀谷的话,揪着夏锦不放,“侯夫人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他今天定是要让这女人知道,容溪不是她可以随便欺辱的。

夏锦求救的看向了容怀谷,希望容怀谷能替她解围。

容怀谷只当没看见一样,为了一个夏锦得罪了杜礼山显然是不值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礼山清隽的脸上讽刺意味极浓,“溪娘是安平侯府嫡长女,而你不过就是容怀谷从妾室抬上来的侯夫人。区区继母,也敢对嫡女指手画脚?更遑论还是个商籍。”

容溪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夏锦气得扭曲的脸,一言不发。

有杜礼山在,夏锦今天这亏是吃定了。

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最为低下,即使你腰缠万贯也是如此。

而夏锦平生最恨的便是别人提及她的出身。

杜飞鸾是临仙郡主,身份尊贵,而她只是个商籍,每每都会被人拿出来比较。

连她的女儿也比不上杜飞鸾的女儿身份尊贵。

夏锦气得嘴唇直哆嗦,却也知道杜礼山不是好得罪的。

容纤月却是不管不顾,她受不了夏锦被杜礼山当众讽刺,挡在夏锦面前反唇相讥,“你不照样也是商籍,有什么资格教训我娘?”

容溪嘴唇抿了抿,心里只觉得好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前世她怎么会栽在这母女俩手里,当真是愚蠢至极。

杜礼山若真的只是个商人,容怀谷又何必对他这么客气。

若不是看在容溪的面子上,整个安平侯府杜礼山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是身份尴尬的容纤月。

说是嫡女,比起容溪来却是差了一大截。

说是庶女,夏锦偏偏又当上了侯夫人。

杜礼山眼睛上挑,话却是对着夏锦说的,“侯夫人以为皇商和普通的商人是一样的吗?”

语气里的威胁任谁都能够听得出来的。

杜礼山是皇上钦点的皇商,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天下商人都要以他为首。

他的语气明明白白的透露出,若是胆敢夏锦说出一个“是”字,他便会对夏家的商铺动手。

夏锦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杜礼山话里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心里知道,若是夏家出事,没了银钱提供,只怕容怀谷对她也不会有多少容忍,她的下场比当初杜飞鸾也不会好过多少。

“小孩子家不懂事,还请二舅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夏锦气得咬牙,却也只能暂且忍下。

这笔账,她会一起算在容溪的头上。

杜礼山嗤笑,“都快到了及笄的年纪,算什么小孩子?”

容怀谷在一旁敏锐的察觉到,杜礼山这么做只是为了给容溪撑腰。

想到杜礼山亲自将容溪送回来,容怀谷心中很是震惊不已。

杜礼山何时对容溪这么包容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从前杜礼山连看容溪一眼都不愿意,如今居然亲自上门为她出气,难不成容溪去肃国公府做了些什么?

容纤月不服气,说话不经大脑思考,“皇商又如何?我爹可是安平侯,你见到为何不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差点笑出声来,还好忍住了。

杜礼山直接看向容怀谷,声音听不出喜怒,“容怀谷,你的女儿以下犯上,你就是如此坐视不理的吗?”

容怀谷脸色阴沉下来,碍于肃国公府的权势,不得不出言警告容纤月:“纤月,不得无礼!还不快来给你二舅舅赔罪!”

不知怎么回事,容怀谷几个女儿,偏偏对容纤月宠爱有加。

今日若不是杜礼山以权势威胁,只怕容怀谷会直接将此事揭过。

杜礼山冷笑一声,“我杜某人只有一个外甥女,别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叫我舅舅。”

他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容纤月的道歉他不会接受。休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轻易的翻篇。

容怀谷知道,他若是不罚容纤月,杜礼山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锦既畏惧杜礼山在商界的势力,又害怕容怀谷惩罚女儿太过,抢先开口,“是纤月以下犯上,对杜老板不敬,我这就亲自将她禁足,不容许她踏出院子一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娘....”容纤月眼中满是不服气,正待开口,手腕就被夏锦重重握住。夏锦抬眸泪眼连连的望向容怀谷“老爷,纤月这也是一片孝心,为了维护你。也是难为了这孩子尚且年幼,还差些阅历罢了。不过到底顶撞了长辈,该罚的,妾身绝不拦着,现在就让李妈妈带她下去禁足,好好学学规矩礼仪。”

至于在院子里做什么,到时候还不是她们自己说了算。

“既然这样,还不将她带回院子?”容怀谷看似一脸不耐烦的挥手让夏锦母女离开。

“哼,杜某还以为这侯府的门槛很高,原来也是因人而异。”杜礼山眼中嘲讽毫不掩饰,就差指着容怀谷嘲笑他继妻的商人身份。

容怀谷脸色红里泛青,看起来像被打翻的颜料盘。

杜礼山考虑到容溪还要在候府继续居住,忍住对容怀谷的怒火,朝宋溪温和道:“溪娘,你好生在容府待着,若是有什么不长眼的欺负你,随时来找二舅舅。肃国公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如果自己不方便,随便派遣一名丫鬟婆子传声消息就成。”

就在杜礼山为容溪撑腰时,春风十里的上等雅间里,卫璟刚起身打算出门,忽然眼前一花,瞳孔里渐渐有一股痛意弥漫出来。

他双手快速撑在桌子上,稳住自己身形。

“吱呀!”

房门被推开,随即响起花宿眠兴奋的声音:“我这茶可是价值千金的好茶,你今天算是来对了,尝尝再走也不……”

花宿眠的声音渐渐消失,他看着眼角流出黑色液体的卫璟,喉咙仿佛被人点了哑穴,哗啦一声,茶壶掉在地面。

花宿眠飞奔进来,扶住卫璟,哑声道:“走,我带你回府见大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嘶!”卫璟低吸一口冷气,眼睛痛意加剧,额头青筋凸起,身躯微颤。

花宿眠再顾不得其他,选了一条秘路,带着卫璟悄然无息的回到府中。

卫府,一股紧张的气息在府中弥漫,府上丫鬟小厮虽然不知道主子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依然人人一片肃容,生怕犯错。

而被守护得严严实实的主院众人,更是担忧异常的看着房内。

“公子在回府路上就已经晕过去了。”花宿眠双拳紧握,嗓音低沉,“而且公子之前眼角有黑色血液流出。”

卫府的坐堂大夫乃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见暗卫将抓来的大夫们送走,这才叹气:“公子现在情况十分不妙,以我的医术,即便为公子开药,能不能压制住眼疾,也只能听天由命。公子眼疾凶猛,不仅有眼盲之患,严重的情况下甚至能危及公子性命。”

随着这话一出,主屋陷入一片死寂,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床上不省人事的男人。

这样风姿卓越的人物,此时却被眼疾困在床上痛得浑身抽搐。

花宿眠等人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对于卫璟的情况更是心急如焚。

“现在怎么办,早知道我就该杀入容府,夺了那紫袈裟。”花宿眠胸口发闷,心中无限后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群人正打算不计后果去将紫袈裟抢回来,看看能否赶上时间为卫璟制作解药,门口想起了卫府管家的通禀声。

“花公子,裴先生来了。”

管家面带惊喜,一边说着一遍将一名白衣青年迎了进来。

“裴谈!”

花宿眠一行人惊愕的看着匆匆而来的白衣圆脸青年,心中狂喜不已。

“好家伙,你快看看公子情况,他现在昏迷不醒,卫府上下皆束手无策。”

裴谈与卫璟师出同门,乃卫璟师弟,最擅医术。

原本卫璟情况紧急,花宿眠他们更是无法短时间内赶往卫璟师傅去请人。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卫璟师门医术高超的裴谈竟然赶巧下山来了府上。

裴谈朝着花宿眠点点头,来不及叙旧,便朝屋里走去。

当看到床上即便昏迷中也眉心紧皱的卫璟,裴谈便能猜到这位从不惧怕伤痛的师兄此刻到底忍受着何种剧痛。

“我先为师兄止住眼疾,暂缓他的情况。但是没有找到药引,依旧无法彻底根除他的眼疾。”裴谈为卫璟把完脉,便拿出银针,开始为对方疗伤。“屏退其他人。”

管家闻言,快速朝屋子里候着的下人挥挥手,然后和花宿眠亲自上前在裴谈的指使下为卫璟脱衣。

“将他身体固定住,在我为他针灸时,必须要有人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否则毒气攻心,便是我也回力无天。”

裴谈一边朝花宿眠道,一边拿出小瓷瓶,将银针在侵入小瓷瓶中的药水中。

“我来!你放心给公子治疗便是,将军如今镇守边疆,丝毫不能分心,等公子情况稳定下来,管家再让将军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宿眠知道整个针灸过程,自己都需要源源不断输送内力到卫璟体内,为他护住心脉。等针灸结束,只怕自己就是下一个累到的人。

便是知道卫璟本人会这样吩咐,因此花宿眠才在这时候告知管家一声,。

花宿眠耗费内力为卫璟护好心脉后,裴谈抓紧时间给卫璟针灸。

半个时辰后,卫璟背上与脸上扎满了银针。

有些银针尾端更是有黑色的血珠在滴落。

这画面看得人触目惊心,裴谈将银针都插入卫璟身体后,这才拿起纸笔写了药方交给管家,一脸认真的叮嘱道:“你亲自去将这药抓回来,然后盯着下人煮好药浴。待你们家公子醒来,还需要进行药浴。”

“裴先生放心,老奴这就去。”

管家慎重的接过药方,疾步离开。他必须全程监督着煎药过程,防止别有用心的人钻空子。

床上面对面坐着的两人,无论是卫璟还是花宿眠都是一脸疲劳之色,唇色惨白,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待针灸时间到了,裴谈将银针依依取出,花宿眠起身下床时直接瘫倒在地。

他支撑着沉重的眼皮子,目不转睛盯着裴谈为卫璟再次把脉。

“危机解除,一个时辰后再送他去药浴,差不多就能醒过来,别担心。”裴谈松开卫璟的手,心里一直提在嗓子眼的气也松了一口,语气里情不自禁泛起几缕轻松。

“那就好!”三个字话音一落,花宿眠就睡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谈找来侍卫将人送去隔壁房,这才守在卫璟情况。只要这一个时辰内卫璟不出现反复的情况,便暂时脱离了危险期,至少可以性命无忧。

“怎么样?”花宿眠心里放不下卫璟的情况,只眯了两个时辰,便醒了过来,直奔卫璟卧室,急切问道。

“也大概是时候该醒来了。”裴谈看了一眼外面天色,温声回道。

话音方方才落,床上躺着人便缓缓睁开了那双聚集天下精粹的双眸。只是比起往日,男人的眸光暗淡几分。

“感觉如何?”

裴谈的闻声传入卫璟耳中,对于自己这次能这么快醒来心中也有了答案。他环视一圈房间这才平静道:“视力有些受影响。”

卫璟这话算是比较保守,实际上他醒来就发现自己只能看清两三米范围内的东西,视力大退。

裴谈板着一张圆乎乎的脸,严肃的指责道:“师兄的情况我再清楚不过,只怕你现在最多看清楚三米远的食物,三米之外,人畜不分。”

“什么!”

管家与花宿眠震惊不已,他们齐齐看向视力大退的卫璟。

花宿眠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气愤,朝着卫璟怒怼:“当日你若是从那容府大姑娘手中夺了紫袈裟多好,都进了她院子,居然还能空手而归。”

“你必须要用临仙郡主身前拥有的玉蚕丝作药引,否则眼疾无解。这次我还能帮你暂时压制住,下次再爆发,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能从阎王手里把你抢回来。”

“从我们收集的情报来看,玉蚕丝目前只有容府大小姐手中那件紫袈裟里面有,暂未得到其他这方面的消息。公子,无论如何,这侯府大小姐,都需要会会。”

“这件事情暂且不急,紫袈裟已经不在侯府大小姐手里。”卫璟伸手,止住花宿眠后面的话,“临仙郡主当年将玉蚕丝织入袈裟里,也许并未用完,这么珍贵的东西,想必临仙郡主在临终前定会交给自己女儿。侯府大小姐手里说不定有剩下的玉蚕丝,等明晚天黑之后,我再入侯府探探情况。”

“玉蚕丝乃永恒冰川上雪蟾蜍吐的丝,而雪蟾蜍也是世间稀少,便有世人废了半生也未必能一遇,更何况遇到它吐丝时间?要知道雪蟾蜍吐出的冰丝如果不在一个时辰内用药水炼制,便无法形成玉蚕丝,会融化进冰川里。可想而知这样珍贵的东西,便是临仙郡主也不会有多少。”裴谈不看好那位侯府大小姐手中有剩余的玉蚕丝。

花宿眠也皱了皱眉头道:“更何况玉蚕丝不仅可解天下奇毒,便是心悸之类胎生的病,拿了玉蚕丝作为药引入药,也能有三分作用。你觉得找到那位侯府大小姐问,这位金枝玉叶就会告诉你?”

花宿眠就差将“做梦”二字给刻在脸上,虽然他承受这京都除了自己,也就卫璟最俊,但据近日侯府那边的几起八卦来看,这位大小姐可不像是为了张脸能拱手让出玉蚕丝的女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忽而,花宿眠想到什么,露出一抹有些奸邪的笑,又开始朝卫璟说着赞同的话。

“不过凡事有个万一,万一侯府大小姐手里真有这剩余的玉蚕丝,也免了我们去和那和尚对上。毕竟和尚武功不弱,硬抢显然风险挺大。”

花宿眠说着就朝裴谈偷偷使了个眼色,裴谈严肃的圆脸上浮现出几许迷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这花公子打什么注意。

不过卫璟情况耽误不得,最好尽快找到玉蚕丝解决眼疾问题,因此裴谈想不通花宿眠那眼神什么意思就抛在一边,朝卫璟认真叮嘱都。

“师兄,你乃习武之人,原本视力几里开外都能瞧个大概,现在就连几米开外都瞧不清楚。不管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就不应该放过。既然你们口中的侯府大小姐可能会有,那今晚我们就走一遭,我虽武力不及师兄,但也远超一般人,花公子武功也不错,也能帮上忙。”

裴谈这话一出,花宿眠双眼噌的一下变得亮晶晶,他看着裴谈那张严肃的圆脸,在心中不禁感叹:真乃孺子可教也,没想到这孩子这般识趣,简直是同道中人。

花宿眠开始只是瞧着卫璟上一次在对待那位侯府大小姐的事情上有点不对劲,这才想着怂恿卫璟再去一趟,也能顺便找找玉蚕丝。

没想到卫璟这师弟在挖掘小秘密方面前途无量,三言两语不仅能让卫璟去,还能让他们跟着去亲自瞧瞧。

想到卫璟一直以来看女人与看男人眼神毫无区别,花宿眠就对这次侯府容大小姐院子之行充满期待,暗戳戳的继续用言语怂恿卫璟。

“就是,公子,人多好办事,毕竟你现在视力不行,有我和你师弟在也能为你保驾护航。你现在虽然眼疾暂时被压制,但小师弟说下一次爆发可能就在这个月也可能在下个月,无法确定时间。咱们早点将玉蚕丝拿回来,也好解决你身上的大患。”

卫璟对上花宿眠那张跃跃欲试的脸,不知为何脑海里浮现出那长相如焦阳般灼眼的女人拔出发簪快很准的刺入手臂中的画面。

卫璟开始是抱着宁可跑一趟也不能错过玉蚕丝的想法,然而现在听着师弟与花宿眠的话,心里感觉变得怪怪的,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别扭情绪。

他心中思索几秒,随即面色一肃,朝着面前两人淡淡开口叮嘱道:“容溪姑娘怎么说也是堂堂侯府大小姐,乃身世清白的女子。到时候随我过去,不得无礼。”

“哦,我懂,我都知道。放心,我们只是去探寻玉蚕丝的,不会做什么无礼的事情。”花宿眠在卫璟怀疑的目光中默默伸出三根手指保证道。

然而下一秒,卫璟就发现花宿眠的眼光变得更加奇怪,仿佛是在挪揄自己。他心中一紧,沉默的抿了抿唇,不由忆起那张明眸皓齿的脸,心里仿佛空寂的山谷闯入一只迷路的鹿,平稳的心跳陡然噗通一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于是,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卫璟淡淡扫了一眼花宿眠那张凑热闹的脸,一本正经的道:“我想了想,人去太多,容易被发现。再怎么样也是擅闯侯府,被发现终归是件麻烦事情。此处干脆就裴谈师弟跑一趟罢了。”

正打算一睹引起卫璟异样的侯府大小姐的花宿眠: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他一张脸快速萎靡下去,闷声闷气道:“既然如此,那我去隔壁睡一觉。”

花宿眠与裴谈擦肩而过时,忍不住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慎重其事的叮嘱道:“裴师弟,你进了侯府大小姐院子,可千万要仔细看清楚,别遗漏了什么。”最好到时候回来给他形容下这侯府大小姐怎么样。

裴谈圆脸一片认真,点点头保证道:“花公子放心,只要侯府大小姐还有剩余的玉蚕丝,便是掘地三尺,我也会将玉蚕丝找回来。”

这花公子对师兄真是忠心耿耿,连这样的事情也是一再叮嘱,裴谈有些替师兄开心,对方能有这样为自己着想的人跟随。

花宿眠闻言,松了口气,更加满意裴谈的表现,不愧是刚刚对过暗号的兄弟,简直是他命中注定的兄弟,太有默契了。

是夜,吉祥为自家小姐掩上门窗,这才退下去。

容溪睡得半梦半醒之间,突然连接着床头的一根透明无色的细小崩断,发出细微的声音。

几乎是下一秒,容溪就睁开眼睛看向卧室门的方向。

只见门在她的注视下缓缓打开,没有发出一点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睡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这一幕,当一袭黑影出现在静悄悄的门口时,容溪身形突然暴起,双腿在床沿一蹬,整个人朝黑影射去,与此同时她的双手弯曲,中指与食指成爪状,朝黑影的眼珠子掏去。

眨眼间,两人就在月光下斗作一团。

裴谈不想动静过大引起侯府其他人注意,赶紧开口:“姑娘且慢,在下是为前些日子被姑娘所救的那人而来。”

容溪救了那名男子的事情,侯府除了吉祥没有其他人知道,再加上对方在与她打斗过程中不断退让,她便停手,警惕的与这黑影保持一段距离,这才开口道。

“我早已与他两清,各不相欠,不知阁下此次前来有何目的?”无事不登三宝殿,容溪从上次那人探入侯府便知府内定然是有东西吸引对方前来。

想必,这黑衣人此次深夜潜入,为的是同样的东西。

她想不通,这府里能有什么让那人惦记?

裴谈松了口气,要不是走前师兄突然来了句女儿家娇弱,别伤了人,他刚刚在这位侯府大小姐猛烈的攻击下,差点还手。

“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不瞒姑娘,我师兄上次前来是为了寻找玉蚕丝,听闻临仙郡主手中有玉蚕丝,我们想向姑娘求得一些玉蚕丝作药引。我师兄身患重疾,已有性命之忧,需得用这玉蚕丝救命,还请姑娘能够割爱一些,我们师兄弟定然感激不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要不是看着裴谈浑身上下散发着诚恳两个字,对方这番话差点让容溪想到那些博惨骗银子的。

而且面前这人还不是骗银子,而是骗比银子贵了不知凡几的玉蚕丝。

张口闭口就是要天下圣药,容溪都佩服这位的口气之大。

她烟波一转,打量一眼裴谈的圆脸,又看了看院子外的情况,这才压低声音道:“先进屋子再说。”

以免被夏锦那边的眼线发现有男人深夜闯她闺房,徒惹是非。

裴谈面上一热,有些羞赫的随着容溪进屋坐下。

“你师兄身患何病,需要用到这玉蚕丝?”容溪借着屋内的灯光打量一眼对方,轻声询问。

她浓密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闪一闪,裴谈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姑娘单独面对面坐着,他眼神从那排密密麻麻的睫毛上移开,下意识吞了吞口水,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道:“容姑娘,你只需知道这是我师兄做救命之用便行。”

裴谈抓抓头,总觉得自己这话有点不对劲,但他左思右想又觉得自己没说错。

不过想到师兄现在的情况,正等着玉蚕丝入药,裴谈也没时间在这里和侯府大小姐继续交谈,而是直奔主题,追问道:“容姑娘可否告诉我,你这是否有玉蚕丝。姑娘放心,如果你愿意给这玉蚕丝,我们一定会给其他珍品补偿你。”

裴谈心里暗暗祈祷着,希望对方能给他出一个肯定答案,完全不知道白日里花宿眠那番意有所指的叮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裴谈张口闭口就是拿来救命之用,却不说到底何病所需,容溪不由心生疑惑。既然敢告诉她用以救命,还怕她知道具体何病所需吗?

容溪只觉得不是很理解夜闯她闺院这位青年的想法,但她见自己沉默不语,青年有些躁动不安,容溪干脆按兵不动,就用一双大大的水眸看着对方。

裴谈圆脸浮现两抹红晕,内心尴尬不已。

他挠挠脸,想到自己是跑来要玉蚕丝这样的奇珍异品的,有些底气不足的道:“无论如何,我不能将师兄需要玉蚕丝的原因告诉你。”

容溪面色不变,心中却错愕不已,她忍不住想开口问问这青年,难道刚刚走进院子就要她拿出玉蚕丝为他师兄治病救命的事情是幻觉吗?

这让容溪忍不住多打量两眼圆脸少年,对方严肃的面色被脸颊那几份红云泄露了真实性格。

容溪伸出如玉的纤手,为裴谈满上一杯清茶,风轻云淡的扫了一眼对方,弯了弯唇道:“这区区几句话,不让我知道缘由,就想要了玉蚕丝,阁下可有觉得自己过份?毕竟又不是大街上那些随处能买的东西。”

她垂眸,语气平静:“我看阁下也是讲规矩的江湖中人,何苦欺骗我一名什么也不懂的闺阁女子。”

“不,不是,我没骗人,真是拿来给我师兄用的。”裴谈一听这话,额头一滴冷汗顺着脖子滑落。

“那你为何不肯说出要我这玉蚕丝拿去给你师兄救什么命,总不能张三李四的随口说他们需要治病,就能问我要玉蚕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眸光陡然变得犀利起来,像一朵变异的牡丹,充满倒刺。

裴谈被对方这突变的态度吓了一跳,只觉得山下的女人果然如师伯所说:拥有无数张面孔。

容溪假意发怒,没想到将自己面前的青年吓得身形一颤,虽不明显,却被她瞅了个正着。她心中有些发笑,面上却毫不心软的展现得更加冷若冰霜。

“呃......。”裴谈只觉得在这样的目光下如坐针毡,连忙摆手解释:“容姑娘莫要误会,在下真是为了求药给师兄治病。”

容溪一甩衣袖,起身背对裴谈,冷笑一声:“我看阁下不仅想骗我这天蚕丝,还冒用前些日子出现在容府那位阁下的名声。”她刻意上下打量对方一眼继续道:“真以为我这般容易受人欺骗?”

裴谈穿着一袭黑衣,在容溪的步步紧逼下,背脊忍不住冒出薄薄一层冷汗,将衣服黏在背上。

“看样子被我说中了,你果然打着别人的旗号来我这里骗玉蚕丝。”容溪缓缓露出一抹笑容。

“容姑娘,我真不是这样的人。”裴谈眼见这误会像雪球越滚越大,慌忙跟着起身解释道:“在下是抱着诚意来的,否则怎会连连相让?姑娘千万不要误会我。”

“哦?”容溪凤眸微挑,轻呵一声,笑道:“阁下难道不是因为被我先发现,见势不妙,怕招来侯府其他人注意,这才表明身份?”

还想在她面前用一副老实人的面孔麻痹自己,若非这人暴露,夏锦那边定像疯狗一般咬上来,她早就揭穿这人真实用意。

“咳咳!”裴谈猛的低咳两声,他没想到这姑娘反应这么快,原本打算偷偷溜进来翻找玉蚕丝的心思本揭露,饶是裴谈内心也有些羞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背对裴谈站着的过程,一直暗暗警惕对方偷袭,然而对方始终没有再次出手的意思,她心中对这人有了几分了解。

随即容溪豁然转身,面色凛然道:“阁下,夜已深,还是早些离去吧。否则这偌大的侯府,想必我一声出去,还是能将人留在侯府做客。”

裴谈:“.......。”

他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不堪大用,连一个深宅的闺阁女子都搞不定,难怪师兄上次潜入侯府进了这容大小姐院子依旧铩羽而归。

原来这侯府的容大小姐是这般强大的女人。

“容姑娘,在下真未骗人。”裴谈表示他还可以再谈谈,说不定能打动容小姐。

面前青年这强烈的自救意识,让容溪忍不住眼角一抽,还好她侧对着这人,不然被发现就白演了。

容溪撩了撩眼脸,风轻云淡的道:“想要让我相信你说的话,也不难。直接让正主亲自出场,到这侯府来和我谈谈,说不定我愿意把玉蚕丝拱手相让。”

她的眸光幽深,裴谈一眼撞去,犹如看到一潭血水。

这还是裴谈第一次与容溪眸光相撞,看见这样的目光,忍不住微愣。这双眸子的主人不应该是一名深闺女子,就便是出现,也应该是出现在走过刀山血海的人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谈收回目光,有些无奈,“既然容姑娘不愿意,那在下就先回去。”

“慢走不送。”

容溪转眼间眉眼弯弯,仿佛前面的发作都是幻觉。

裴谈嘴角微僵,转身快步离去。

那背影,怎么看都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

容溪眼中不知名的笑意一闪而过,她将门关上,重新拿出一根透明的细丝从门缝处蜿蜒至床头。

夏锦那女人最喜欢干些阴损又恶毒的事情,让人防不胜防,一不小心就容易遭道。

所以容溪总喜欢在卧室布置点东西。

“女人太恐怖了。”裴谈逃出侯府院墙,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容溪院子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的赶向卫府。

“事情如何?”

卫璟在裴谈走后,躺在床上就一直未曾睡着,一想到师弟去见容溪,他心中就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此听见裴谈脚步声在院子里响起,卫璟干脆起身来到客房。

“这位容姑娘还真不是盏省油的灯。”裴谈说完,端起茶杯灌了两大口水,正要伸手拿茶壶续杯,就见一双修长的手在他眼皮子底下将茶壶拿走。

裴谈也没多想,下意识将杯子朝卫璟面前一递,“师兄,你这也太客气了,我自己也可以端茶。”

哎,没想到师兄下山后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了。

这个感概万分的念头刚闪过,裴谈就听见他师兄发话了。

“管家!”

“公子!”

卫府总管一直守在门口,听见主子召唤,小跑着进来。

“将这壶凉茶拿下去,换一壶刚烧开的茶水上来,这夜里寒气重,总归喝点热茶好些。”卫璟面色自然的将茶壶递给管家,仿佛未曾看见余光里那张欲言又止的脸。

裴谈挠挠后脑勺,一脸纠结,先不提他师兄的话有没有理,关键是他现在口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算了,怎么说也是师兄第一次这么照顾人,裴谈觉得自己渴点就渴点。

“呃......”

裴谈正要说此趟去容府的情况,房间里突然响起一声低吟,下一秒他就看见自己师兄两边的眼角有泛黑的血液流出。

小小的一股黑流在俊美如神的脸上十分醒目。

卫璟先是感觉眼睛一热,随即泛起针扎般的一阵痛意,然后再次睁眼,发现视线愈发模糊。

“师兄,你怎么样?”裴谈伸出两根手指探向卫璟脉搏。

“暂无大碍,只是视线更加退后罢了。”

卫璟神情没有一丝变化,那双染着血的眼睛幽深如墨,仿佛所有情绪都被关入其中。

“这可如何是好,依你现在的情况,只怕距离下一次眼疾爆发时间更近。”裴谈把脉后,感受到师兄情况更加严重,心情沉重不已。

他忧心忡忡的道:“今日刚进入候府,这容姑娘并非一般深宅姑娘,是个难对付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此说来,此次前去候府的行动失败了,。”卫璟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只是那双幽深的眸子快速闪过一道亮光。

裴谈:“……”

“也不算失败,”裴谈艰难的开口,“主要是这容姑娘她不信任我,想要亲自见你本人。”

绝对不是他能力有问题。

卫璟诧异的扫了裴谈一眼,“见我?”他仿佛再度看见那张娇艳欲滴的面孔,呼吸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开口:“既然如此,便传音给容姑娘约定见面时间。”

“师兄现在视力再度退化,恐怕去候府见人,不若将容姑娘约出来一聚。”裴谈圆呼呼的脸上满是严肃,思索片刻,沉吟道。

“正有此意。”卫璟闻言,轻轻颔首,一锤定音,“师弟,摆纸墨,我亲自写给容姑娘,也算是聊表诚意。”

卫璟写好后,将纸条交给管家,吩咐道:“让人送到候府容大姑娘手中。”

“是,公子,老奴这便派人前去。”管家拿着纸条转身便差遣候府一名亲卫着便装前去。

“娘,难道我们就继续让容溪这贱人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纤月两根手指搅着手中的手绢,心里一股不甘之意源源不断的涌出。

“这小蹄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以后可是个蠢货,随便哄哄就能入套。娘总觉得这小妮子不对劲。”

夏锦越琢磨那天容溪的行为,越感觉那种强烈的违和感。

她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了变化。

这股突如其来的念头让夏锦不喜的皱起眉心。

“我不管,娘,你一定要收拾容溪,她天生长了一张狐媚子脸,也不知道私底下勾引了多少男人,哼。”容纤月脑海中闪过容溪那张精致的面孔,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夏锦无奈,“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怕会惹人怀疑。到时候岂不是得不偿失。”

话音一落,夏锦眼看女儿在气头上,赶紧宽慰道:“听说这布庄来了新布,颜色靓丽,不如娘陪你去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成衣。”

容纤月正是豆蔻年华,喜爱打扮自己的年龄,闻言便被转移注意力,一把抱住夏锦衣袖,撒娇道:“娘,你真好!”

见女儿笑颜重展,夏锦心中松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口守着的大丫鬟立马召开小厮前去安排马车在门口等着。

“小姐,最近这翡翠阁出了许多颜色靓丽的服饰,奴婢听说……”

容纤月正听着丫鬟的话,就看见容溪芳菲苑院子里的丫鬟吉祥。

听说最近这丫鬟很受容溪宠爱。

容纤月美眸一眯,呵斥道:“大胆贱婢,见了本小姐与夫人居然不行礼,这侯府的规矩礼仪都学到哪儿去了?如此莽莽撞撞成何体统?”

夏锦扫了一眼,也认出那是芳菲苑的丫鬟。

若非近来觉得容溪不对劲,让人注意着芳菲苑里的情况。她们也不会知道这秉性像变了一个人的容溪现在不亲近其他人,只稍微亲近一些叫吉祥的丫鬟。

见女儿抓着一个由头,想要借此惩罚一名低贱的丫鬟,夏锦完全没当回事。

吉祥怀里放着纸条,脑子里被“有外男给我家小姐传纸条”这件事情充斥满,正急匆匆朝芳菲苑赶去,陡然听闻一声娇喝,她身子一抖,吓了一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锦和容芊月脚下的步子也不敢慢下来,甚至已经找好了下人,就等着捉奸。

夏锦和容芊月进了容溪的院子,推开房门。

本以为会见到容溪和男子私会的场面,没想到见到的却是容溪独坐在窗前,手捧一本史册瞧着。

见她们推门进来,面上还微有些惊愕,惊讶的问道:“大夫人怎的带着二小姐来了此处?”

夏锦见容溪衣衫整洁,正襟危坐,大失所望,表面上却是还要做些功夫,语气关心的道:“没什么,就是过来瞧瞧。”

“哦,只是过来瞧瞧啊。”容溪放下手中的书册,似笑非笑的撇了她一眼,才淡声说道:“大夫人如今已经瞧过了,是不是也该走了?”

夏锦颇为尴尬的扯了扯唇角,道:“那大夫人就先走了,你早些休息。”

夏锦出了屋子,容溪才松了一口气,眼神看了一眼衣柜,轻声道:“出来吧。”

裴谈那时候就已经发现了李妈妈,后来听到微小的脚步声,怕是被人发现了,就告诉了容溪,容溪才叫他躲在了衣柜里。

“事情结果到底如何,我还是那句话。”

裴谈眼神复杂,双手抱拳,随后离开了候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谈回去之后,带回来的还是那句话,卫璟却是开始犹豫着自己究竟是否要去和容溪面见商谈。

裴谈见他一直犹豫不定,开始在一旁唆使,“师兄,你的决定我尊重,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毕竟你的眼睛更重要。”

卫璟思虑再三,终究还是答应了,道:“好,那就等到四月六茶会那一日。”

夏锦因着先前李妈妈没能办好事情,这几日可是都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看,对此,李妈妈也是万分委屈。

她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明明瞧得清清楚楚,谁知道怎么会变成那么回事。

“容溪那个贱人,这两日也是有些奇怪,总是在屋子里头窝着,里面是有什么金子需要守着不成?”

夏锦心中隐隐觉得怕是她屋子里头有什么秘密,吩咐道:“张嬷嬷,你以后就去她屋子里做杂役,也时刻给本夫人盯着点儿。”

不派人仔细盯着点儿,她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踏实。

张嬷嬷面露喜色,当即答应一声,很快便是进了容溪的院子。

院子里突然多了人,容溪也是能注意到的,抬眸询问吉祥,“她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吉祥眼神不善的看了张嬷嬷一眼,道:“好像是大夫人刚分过来的,说是小姐这院子里的嬷嬷太少,奴婢看来,怕是故意派人暗中看着小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对夏锦还是多有忌惮,最后两句也是刻意压低了声音。

吉祥说是夏锦安排的,她也就多了几分警惕,只是面上还好似没有注意到她一样。

张嬷嬷这几日倒是总是在容溪的屋子里打扫,容溪甚至出去一小会儿,便能看到张嬷嬷在自己的屋子里擦拭着什么。

张嬷嬷原本想到处看看,屋子里会不会真的藏着什么机密,只是她到处找了,都没有找到。

“大小姐的屋子都是有专人打扫的。”吉祥心中清明着,自然不能放任张嬷嬷总是进来。

容溪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她还想再多看看,张嬷嬷到底还想做什么。

容溪都没有多说什么,张嬷嬷也就赶紧找了个借口退了出去,直至回了自己的屋子,一口气才算是松了下来。

无论是床铺还是衣柜,林林总总都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是容溪还真的不能去找她算账,毕竟人家完全可以说自己只是给她收拾屋子。

那张嬷嬷倒是个贪心的,原本容溪还找不着什么借口处理了她,但是如今却是送上门来了。

吉祥一大早给她簪发的时候,突然惊讶的道:“这首饰盒子里的那支金珠镶玉簪去了哪儿?”

“哪支?”容溪还没有反应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急了,道:“就是大小姐常戴的那支,先前还说那支簪子极美,可是我方才找了许久,却是哪里都不得见。”

容溪回想起那日见到张嬷嬷从她屋子里出去的时候,神色还约莫有些慌张,只是她表情控制的极好,除了那只手颤了一下,还真的未能想到此处。

吉祥一向将东西收的是她知道的地方,这下却是找不着了,除了张嬷嬷,她还真的想不到还有谁。

“既然找不着,那就换一支吧,换好了,我们去祖母的院子里瞧瞧去。”

吉祥闻言,便先换了一支簪在容溪头上。

容溪身边就只带了吉祥前去。

老夫人见到容溪来了,面上没有往日的不悦之色,反而面上的笑意,掩都掩饰不住,上前便握住了她的手。

苦寂大师都说了,她这个孙女乃是与佛有缘之人,且若不是因为她,她也见不到苦寂大师。

“溪儿怎么今日来了祖母这里,莫不是我佛给了你什么指引。”

老夫人很是激动,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什么香饽饽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神情有些不太自然,轻咳一声,说道:“祖母,溪儿来此是有事想要请祖母做主。”

这个家多少还是老夫人做主的,她若是暂时能得到老夫人的喜欢,对她来说只有帮助。

老夫人因为苦寂大师的原因,现在是哪里看容溪都觉得顺眼,听她是要请她做主,当即便是来了劲,问道:“溪儿有什么事尽管说,祖母会为你做主的。”

容溪将事情经过讲了一边,老夫人听后自是生气极了,怒斥道:“我候府竟然出了这么个东西,决不能轻饶。”

老夫人这是就要前去捉贼的节奏,容溪自然是要阻止的,毕竟她可是已经有了一番计划,老夫人若是去了,岂不是就要打乱了。

“祖母莫急,现在还莫要声张,溪儿自有法子。”

老夫人不知道她是如何打算的,只是现下对她极为满意,她既然这么说了,她也就不多干涉。

“溪儿来都来了,今日就在祖母这里用完膳食再离开就是。”

容溪很是乖巧的答应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两日张嬷嬷来她的屋子倒是没有那么勤快了,东西也没有少,许是怕她有所察觉。

容溪也一直都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见了张嬷嬷也跟没事人一样。

张嬷嬷见容溪没有追究,猜测她应当还没有发现,不然的话,怎么还会那么平静,心中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下来。

很快到了和卫璟见面的前一天,容溪心中也多有激动,毕竟明日还有一番好戏待演呢!

张嬷嬷如常在容溪的屋子里做着杂活,那双眼珠子却是时不时转着,活是把贼眉鼠眼四字表现了个十成十,若是有人瞧见了,也会觉得她心中打上了什么主意。

张嬷嬷也确实是又有了别的心思,之前她顺走了一支簪子,大小姐到如今都没有发现,怕是东西太多,也不能一一记着,她便想要趁着机会,一时侥幸,便想试着能不能再拿到一件值钱的。

容溪看了张嬷嬷一眼,见她眼神晃着,用手梳了梳脸颊上拂过的发丝,似是随意吩咐,可面上又带着几分得意之色,吩咐道:“明日茶会上有一位贵人相邀,我这需要一件上好的首饰,可不能丢了面子,你们可要早早的准备好了。”

吉祥应声,不多问,只是动手去比看着,想要看看哪件更衬得自家小姐尊贵些。

张嬷嬷虽是贪心不足,却是没有忘记自己来这里的要事,听到容溪说的话,眼珠子转了一圈,便是记在了心上。

夜色正浓,张嬷嬷趁着夜色遮掩,悄悄进了夏锦的院子。

夏锦没想到张嬷嬷这么快就知道了些消息,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如何?可是知道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嬷嬷点头,邀功一般的道:“夫人,老奴今日听到大小姐说,明日茶会上有一位贵人相邀,还要悉心打扮一番。”

“贵人相邀?”夏锦柳眉微促,如何都没能想到容溪会认识什么贵人。

平日里在府内,少了外出的机会,她能认识什么贵人?

容芊月听到“贵人”二字,却是眼眸微寒,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唇瓣,着急开口道:“会不会······是三皇子······”

毕竟容溪到底和三皇子是有婚约的,容芊月想到会是三皇子邀请她,眼底都开始有些发红,心中的嫉妒也开始疯狂滋长。

夏锦心思细腻些,脑中浮现出陆明瀚的身影,想到那人对婚约的不屑一顾,摇了摇头,道:“应当不会,三皇子虽说同她有婚约,却也不该看上她才是。”

容纤月松了一口气,眉头舒展了些,却也还是未曾彻底放心,“娘,那怎么办?难道她还真的认识什么贵人?”

就算不是三皇子,她也不能容许她有半分好过!

夏锦见容芊月激动的不成样子,也知道她近日着实委屈了些,无奈又心疼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别着急,我明日就跟出去看看,那位贵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张嬷嬷在一旁待了许久都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那双眼睛却是带着几分贪欲,夏锦明白张嬷嬷这是要赏。

她对待下人一般也是恩威并施,那样才能更好的把握住下人的心,所以也给了张嬷嬷一些甜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嬷嬷得了银钱,才又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吉祥被容溪吩咐看着院门,却是瞧见了张嬷嬷,回来便是跟容溪说了起来。

“这张嬷嬷方才回来,怕是去了继夫人的院子里。”

容溪听着却是淡淡一笑,她不怕她去,就不怕她不去。

翌日。

容溪穿着打扮都要比往常要隆重的多,夏锦在暗中瞧着,心中越发好奇,到底是如何一个贵人,能让她这般重视。

容溪坐着马车,时不时的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熙攘的人群,但是实则,却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后面跟上来的夏锦。

夏锦也是坐着马车来的,容溪只是往后面随意的瞧了一眼,便是注意到了后面跟着的马车。

马车不是很快,但却是能保证不会跟丢,那马车即使不是候府的马车,容溪却也还是猜的到,定然是夏锦。

容溪赶到之时,卫璟已经恭候多时,瞧见容溪过来之后,淡笑一声,道:“容姑娘来的刚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闻到周围似乎是有熏香,转头看去,那支香已经燃尽,在她看过去之时,刚好是最后一截灰烬掉落。

周围烟雾缭绕,加之见面之地是一处亭台,更显得有几分仙景。

眼前的人,长的也可以说是仙人之姿。

先前她药效发作,所以没来得及仔细瞧自己身边的人,现下清清楚楚的在自己跟前坐着,才来得及细细打量,果真还是一眼叫人惊艳,见了便移不开眼。

“想要容姑娘手里的东西,可真是不容易啊。”卫璟叹息一声,如玉一般的面上挂着几分无奈,指骨分明的长指拎起一只玉壶,将桌上的两只玉杯满上热茶,道:“如今我本人来了,不知容姑娘何意。”

容溪方才落座不久,夏锦便是到了,只是找了个能遮掩的地儿躲着,就算不是三皇子,她也觉得是差不多身份的人,结果却是看见了卫璟。

那男子她也是见过的,是摄政王的孙儿,如今摄政王可谓是权倾朝野,手中握着权势,作为摄政王的孙子,可是比之皇子的地位都不遑多让。

加之那么俊美的一张脸,不知又该是多少姑娘欢喜的男子。

倒是不知,容溪那个小贱人是何时同和卫璟勾搭上的,果真是个狐媚子,就是在府内也一样能勾搭得了外男。

她的女儿都没有这般好的姻缘,她凭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绝对不能让她就这么得了便宜,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搅和的两人没戏。

茶会上来往的人不少,路也本就狭小,夏锦偏偏心急,难免不会和人相撞,只是现下却是顾不得什么,而是朝着容溪哪里前去。

“这人怎的这般,撞上了我,难道就不该聊表歉意?”

容溪听到周遭有争闹的声音,也早就知道夏锦有跟过来,后面的动静怕也是她弄出来了。

现下听到卫璟的一番话,却是没有给出答复,而是微微垂首,歉意的道:“今日之事,怕是谈不了了,实在是对不住。”

卫璟眉梢微挑,许是还未能接受自己远来出府,得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答案。

容溪知道自己如此放鸽子有些过分,但她也是迫不得已。

卫璟现下也已经见到了越来越近的人,眉头不悦皱起,眼眸扫了她一眼,“还带了条尾巴出来。”

容溪听着有些耳热,却还是肃面,低声道:“今日多有不便,三日后书阁相见,届时我自有办法甩开尾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现下听到卫璟的一番话,却是没有给出答复,而是微微垂首,歉意的道:“今日之事,怕是谈不了了,实在是对不住。”

卫璟眉梢微挑,许是还未能接受自己远来出府,得来的就是这么一个答案。

容溪知道自己如此放鸽子有些过分,但她也是迫不得已。

卫璟现下也已经见到了越来越近的人,眉头不悦皱起,眼眸扫了她一眼,“还带了条尾巴出来。”

容溪听着有些耳热,却还是肃面,低声道:“今日多有不便,三日后书阁相见,届时我自有办法甩开尾巴。”

容溪很是果决,卫璟对容溪运筹帷幄的能力感到赞叹。

他看的果真没错,这候府的大小姐果真不同于别家的女子,到了这时候还没有任何慌张,还能赶紧果断应对,就不是寻常女子可以做到的。

夏锦已经走到了容溪的身边,眼神在容溪和卫璟身上打转,只是还无暇顾及卫璟,先对着容溪责怪道:“溪娘,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出来玩,府内现下可是急着抓你呢!”

卫璟静坐在椅子上,眼神却是停在了夏锦身上。

候府内他也颇为了解,毕竟他想要的东西容溪手上会有,自然是要多了解一番,对于眼前的中年女子,也大约猜的到身份。

若不是这个女人的话,今日他就能得了结果,卫璟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记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可是还要靠容溪得来想要的东西,也对夏锦瞧着极为不顺眼,忍不住起身,出声维护道:“大夫人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吵闹,毫无妇人风范,这难道就是候府夫人该有的教养?”

“如今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大夫人就已经是这般作态,关上府门的时候,也不知候府大小姐每日过的该是何等光景,慈母的形象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做出来给外人看的?”

夏锦见卫璟竟然开口帮着容溪,还这般说她,丝毫不看重她的脸面,面上顿时脸红羞臊。

卫璟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心中有气,却是说不出什么对抗的话来,只能做小伏低,出口的话也没了底气。

“卫公子何故要为我候府之人说话?何时······何时有了这情分在?”

夏锦见他眉头微促,更加软了语气,又道:“溪娘出来的突然,府内可是都还急着寻她呢,还是早些回去才是。”

“今日茶会,能有什么大事?还是大夫人就见不得候府的大小姐什么,所以才会这般苛责,堂堂候府大小姐出门,还要特意向人禀告?”

卫璟这说话也可谓是毒蛇,尤其是那眼神,似是十分鄙夷,好像十分看不起夏锦的身份。

夏锦听着卫璟嘴里的话,若非她耐力好一些,怕是这会儿就坚持不住,晕过去了。

容溪这贱蹄子,何时和摄政王府的公子有了这样的交情,这句句说来,都是在维护容溪。

亭子里来来往往得人也不少,方才被夏锦所撞到之人,还有一些抱着看戏心理过来的人,皆是停驻在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夏锦所撞之人,现下见到夏锦吃瘪,又听闻她是候府的继夫人,也忍不住小声议论,旁边更是有人附和。

“看来这候府大夫人的慈母名声,该是刻意传出来的,如今就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这般······谁知道私下里······”

“方才撞到我可是丝毫没有歉意,人家径直过去了,就是巴不得赶紧找着了容姑娘的错处呢。”

夏锦听到了一些议论声,更是心中怒火难平,心中把所有的错事就怪在了容溪的身上。

人群里头还有一位相貌较为出众的男子,手执一把水墨折扇,缓步踏出人群,走近了,才偏帮着夏锦说话,“这位公子所说,多有不妥,大夫人既然说了府内着急寻找大小姐,那必然是有急事,再而言之,大夫人是大小姐母亲,对大小姐多有关心也是应该的。”

容溪温声,抬眼朝着男子看了一眼,唇角扬起一丝淡笑,这两家的人倒是凑在一起了。

夏锦难得听到有人为自己说话,还是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心中总算是好受了些,道:“多谢公子为本夫人说话。”

“大夫人不必答谢,在下李仿,倾慕二小姐已久,如今能帮上大夫人,是在下的荣幸。”

李仿面上带着喜色,他今日可是帮了纤月的娘亲说话,想必纤月知道了,对他的倾慕之情也该更上一层楼。

容溪见了李仿对夏锦的讨好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只是唇角的喜意遮都遮不住。

“李公子这话说的可是错了,本小姐的母亲是临仙郡主,可不是这位继夫人,李公子可莫要弄错了。”容溪掩唇轻笑,声音像是银铃一般悦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璟瞧见容溪眼睛弯弯,唇角挂笑的样子,心中像是平静的湖上落了一颗石子,顿时荡起了波纹,一时间有些愣了。

夏锦几次叫了卫璟,卫璟都没有听到,直到她快要不耐烦的时候,才终于回过神来。

夏锦瞧得清清楚楚,那眼睛珠子可是就差粘在容溪的身上了,果真是狐媚子,将卫公子迷的紧实。

夏锦想到自己的女儿,心中又开始庆幸,若是她家纤月,那这卫公子岂不是魂都没了。

至于方才李仿的话,她听清楚了,但是却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那样的男子。

纵然相貌较为出众,却是比不得卫公子,权势也更是不必说了,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溪娘,你瞧瞧,如今因为你可是没有少出误会,我对你的关心,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夏锦走到容溪身边,想要去握住她的手,只是还没碰着,便是被她不动声色的躲了开。

夏锦叹息一声,眉头紧锁,劝慰道:“咱们还是先回去吧,别让人在这里瞧咱们候府的笑话了。”

夏锦如今做足了弱势,好似就是为了求容溪回去,容溪也只能在心中赞叹夏锦心机城府太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倒是跟着回去了,只是走动之间,隐约带着几分怯意,像是被逼无奈。

众人再度议论纷纷,夏锦脸上不好看,宽大的袖子底下,青葱般的指甲掐着掌心的肉,才能强撑着面上的笑。

卫璟再一次观看到容溪的手段,不禁啧啧称叹。

什么府内急着寻她,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儿。

夏锦出口便似句句为她着想,“溪娘啊,虽说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却也不能见你走上偏路,你可是三皇子的未婚妻,怎么能和外男私会呢?”

容溪忍不住嗤笑一声,摇头说道:“大夫人,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本小姐如何同外男私会?他是王爷,也是他邀请我出府,难不成我还能强行拒绝么?”

夏锦这是眼红了,所以才会这般说。

卫璟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都可谓是上上之资,夏锦动了心思,想要为自己的女儿谋划也是正常。

今日的戏也是演够了,张嬷嬷也该伏诛了。

那发簪花俏,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是顶贵重的东西,张嬷嬷不过是一个下人,无论如何都不敢戴出去的。

张嬷嬷戴不了,那自然只能拿去当铺,换了银钱贴补家用。

容溪将首饰盒里一些不常佩戴的首饰挑挑拣拣,颇为看不上眼的撒在桌子上,随意说道:“吉祥,这些你看着怎么给处理了,我留着也用不上,未免有些糟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看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纵然主子看不上眼,到底还是价值不菲,她也只是先收了起来,而后放在了桌子上的一个旧匣子里。

“小姐,吉祥先把这些给收着,过几日闲下来,就拿去典当了或者是跟首饰铺子里换些新样式。”

容溪点了点头,又吩咐道:“你们回头和吉祥一起好好的挑挑,那些看着不起眼的,就都给本小姐照此处理了吧。”

“是!奴婢遵命。”

几个丫鬟瞧见镶着银边的珠宝盒子里头还有一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簪子,皆是给挑了出来,放在了旧匣子里。

就算是不起眼的,对于丫鬟来说,也都是能闪花眼的东西,纵然眼红,却是不敢出什么心思,也只敢嘴上过过瘾。

“小姐那旧匣子里的东西,看的也是让人眼睛发红,有些甚至都没有怎么带过,就要弄到当铺给换了银子,实在是可惜。”

粉衣的丫鬟坐在台阶上,摇头叹了口气,“我们就是伺候人的命,说这些有什么用,又该不着,能碰一碰就不错了。”

张嬷嬷本来只是想在旁边休息着,却是没有想到,竟然听到她们说大小姐准备将一些簪子处理了,眼珠子又忍不住转了两圈。

与其处理了,还不如让她趁此机会多拿几件,毕竟上次她拿走了那支簪子,就起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大小姐首饰那么多,也不会注意到几支簪子。

张嬷嬷趁着容溪不在的时候,又偷偷摸摸的进去了,果真见到了梳妆台上有一只看起来比较陈旧的匣子,只是上面被一把小锁给锁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嬷嬷瞧见了小锁,心中一个劲的发痒,别的珠宝盒里也有,但那是清点过的,她怕拿了会被发现。

眼神从台上扫过,突然停在一只钥匙上,顿时兴奋起来,侥幸试了试,却是一下子就打开了。

张嬷嬷眼睛扫视周围一圈,确定了没有人会发现,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一支银簪子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张嬷嬷几次进来,见到盒子一直都在,贼心蠢蠢欲动,没能忍住,又是几件进了口袋。

容溪也有注意匣子里的东西,发现东西少了,也只是轻飘飘的一眼扫过,不做声张。

容溪院子里的小厮不少,只不过容溪也没有什么能信任的心腹,如今倒是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老实的。

“那个张嬷嬷,你最近都跟着她,有什么动静,就立马告诉我。”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就该有什么动作,东西一直这么放在手里,哪有换了银钱踏实。

小厮也想博得容溪信任,办事倒也是尽心尽力,时刻盯着张嬷嬷,果然在几天之后看到张嬷嬷出了府门,奔着一家当铺去了。

小厮看了个分明,料到当铺即便是要收了东西,也要花费一些时间,他不敢耽搁,便是赶紧回府禀告了容溪。

容溪赶到当铺之时,张嬷嬷已经喜滋滋的拿着银票,笑得合不拢嘴,看面额,足有两百两之多。

容溪端着双臂,踏过了门槛,一双清澈见底的双眸朝着张嬷嬷看去,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当铺里显得格外独树一帜,“张嬷嬷,本小姐屋内的首饰,都典当完了?”

张嬷嬷闻声看去,瞧见容溪正缓步而来,眼见着就到了自己面前,一张老脸顿时蒙上一片惨白,支支吾吾半响,才回了一句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小姐,奴婢就是过来将自己家中代代相传的一些东西给当了,想等到有了银钱再给赎回来,不是······不是大小姐所说的什么······”

容溪也不废话,给了小厮一个眼神,小厮便是拦在了张嬷嬷的前面,是绝对不让她走的。

“掌柜的,可否将方才她所当的东西拿出来给本小姐看看,你所出的银钱,本小姐分文不差的还你。”

掌柜的一脸为难,按理说,已经进了铺子里的东西,他该为人家保密的。

见掌柜的还在犹豫,容溪也只能搬出身份,“掌柜的,我是候府的大小姐,你所收的,那是贱婢所偷盗的赃物。”

容溪眼神冷凝,掌柜的触到她的眼神,只觉得浑身凉透了,将东西拿了出来。

偷盗得来的赃物,他可是不敢拿的,方才这嬷嬷还说是家中传下来的。

“张嬷嬷说说,本小姐的首饰簪子,何时竟然成了张嬷嬷的家传之物?”

张嬷嬷被容溪这般在当铺内质问,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

“候府规矩,下人做了偷盗之事,可是要砍了双手的。”

容溪冰凉的话语传入耳中,张嬷嬷吓得浑身就是一个哆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一声吩咐下去,小厮便是要将张嬷嬷拿下。

这若是回了府,下场自然是要被剁去了双手,先前她就已经听说了,据说大小姐亲自剁了自己身边丫鬟的手。

张嬷嬷神色慌张,颤抖着声音,张口说道:“大小姐,您不能这么对老奴,老奴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你若是对老奴做了什么,大夫人可是不能饶你。”

周遭的人不少,更是见到这里出了事,聚过来的人也更多,听到张嬷嬷搬出了夏锦,纷纷开始猜测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隐情。

“就算是大夫人,那也不能徇私枉法,何况你只是一个下人。”

张嬷嬷心中害怕不已,也害怕大夫人真的救不了她,还是硬着嘴,说道:“我是大夫人的人,大小姐就是真的处置老奴,那也得让大夫人知晓。”

容溪现下也顾不得周遭还有人议论,只要她们心中有所猜测,能坏了夏锦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就可。

“将她带回府内。”

小厮当即压着张嬷嬷,从后门将人给带了进去。

容溪暂时倒是没有对她如何,只是关押着。

李妈妈两日没有瞧见张嬷嬷的身影,心有疑虑。

夏锦对张嬷嬷也没有多么放心,毕竟是个贪心的人,说不准哪一时就误了她的事,所以还命人看着点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说张嬷嬷已经两日不见踪影了?”夏锦皱眉,怀疑到了容溪的身上,动了动嘴唇,“难道是容溪那个小贱人发现了什么,所以把张嬷嬷给暗中处理了?”

以往她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但是如今容溪已经和往常太过不一样,变得狠辣了许多,所以她才会这么想。

夏锦心脏突突的,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变故,忍不住当日下午便是去了容溪的院子。

眼睛扫视了一圈,又打听了院子里的下人,确定张嬷嬷没在院子里。

“奴婢倒是有一次见着了张嬷嬷出府,就是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子那就没有回来了。”

丫鬟这样说,夏锦心中更是疑惑,这么说,还是张嬷嬷自己走的,那就不关容溪的事了。

夏锦刚来便是又回去了,命人去了张嬷嬷的家中,确认张嬷嬷也未回去。

时间已经快要到了,马上就到了书阁之约,容溪在前一日才带着小厮将张嬷嬷押到了老夫人那里。

“还请祖母为孙女做主,这位张嬷嬷就是孙女所说的偷盗之人,还请祖母发落。”

老夫人瞧见张嬷嬷的第一眼,便是觉得眼前此人生的贼眉鼠眼,半点儿不似老实之人该有的眼神。

如今容溪说了她如何过分的偷盗,三番四次,听得老夫人都觉得火冒三丈。

“来人啊!将这没有脸面的东西拉下去,重重的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人重重的敲着桌子,把自己的怒火都发泄在了桌子上,发出咚咚的响声。

张嬷嬷脸色早就已经白的似纸,如今听到老夫人所言,牙齿碰撞在一起都是怕的抖着,张口就出,“老夫人,奴婢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贪心所致,还求老夫人饶了奴婢吧!”

“张嬷嬷怎的现在知道要求饶了,前两日在外面的时候,不是还叫嚣着有大夫人为你撑腰么?”容溪品着茶,眼神中透露着几分狠厉。

眼神一转,落到老夫人的身上时,却是柔着语气,“祖母,我关了张嬷嬷两日,终究还是过来找了您,想让您为孙女做主,大夫人就算是要派人过来,也该好好的鉴鉴人品才是,我的那些东西,可是被摸出去不少。”

老夫人本身就因为上次容芊月得罪苦寂大师而不满,夏锦也是不知轻重,现在竟然还将这么一个人品欠缺的人送到了容溪的屋子,脸色越发的冷了下来。

夏锦这时也带着容芊月赶了过来,她一直都觉得事情有些不对,直到李妈妈禀告,说容溪将张嬷嬷押进了老夫人的屋子,才更觉不好,脚步匆匆的赶来。

“儿媳请老夫人安。”夏锦即便着急,现下对待老夫人也依旧不敢造次。

老夫人看都没看夏锦一眼,就起由着夏锦和容纤月在那里行礼问安。

夏锦和容纤月皆是脸色一黑,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终于听到了老夫人让她们起来的声音。

只是起来之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老夫人的训话和斥责,“你是府内的大夫人,管好你该管的事就够了,以后不许再插手溪娘院子里的事儿,今日是一个张嬷嬷,改日还不知道又该是什么。”

“至于这张嬷嬷,府内的规矩不是摆设,既然犯了事儿,那就不是谁一句话就能救的。”老夫人淡淡的撇了夏锦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脸色一白,低下了头,猜到张嬷嬷应当是说了什么,所以老夫人才会说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张嬷嬷被拖到外面,老夫人也无意继续追究,只是警告了一句,“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你记在心上就好。”

夏锦近日可是不敢再把眼睛紧盯在容溪院子里,容溪利用此事也终于得以金蝉脱壳,夏绵现下应对着老夫人的话,还无暇顾及她。

到了约见的那一日,容溪早早的到了书阁,却没想到,还是在卫璟之后。

他今日穿了一件黑袍,上面用金线勾勒着线条,头戴银冠,瞧着也想是细心打扮过的。

容溪轻咳一声,端起面前的茶杯,轻声道:“东西可以借给你,只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卫璟当即面上露出不悦之色,他以为她那日话中的意思是,只要他亲自前来,她就会借给他,但是如今却是还有什么要求。

东西珍贵,容溪不舍得借给他,有要求也不足为国,他是怕她的要求过于无礼。

若是换了旁人,在见到他之后,就该迫不及待的将东西呈了上来,只求的得他开心,容溪却是破天荒的还要同他提要求。

他如今急着需要,再加之,容溪不知何时,已经和他打过几次交道,性子也算了解一些,估计要求也不会太过无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姑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便是。”

容溪眉梢微挑,问道:“王爷什么要求都会答应吗?”

她方才瞧见他眉宇间已经露出不悦,但是如今却是又转换了态度,不知是何原因。

卫璟点头,道:“你先说说你的要求。”

容溪见他还隐约有些紧张,生怕她提出什么不得了的要求来,赶紧说道:“你的病,很严重,如今急需我手中的蚕丝,身边应当是有医术高手,不然的话,也不能······活到现在。”

容溪说话还多有忌惮,她和卫璟仅仅只是见过几次,如今他对她有所求,但到底也是地位尊贵的王爷,她若是哪句话触怒了他,只会给自己惹麻烦。

容溪知道卫璟能够活到今日身边定然有医术高手,根据前世记忆,她记得祖母得了重病,时间计算下来,两年后也就到了离世的时候。

如今重活一世,已经来不及对母亲多做补偿,那就只能守护好外公一家。

容溪原以为卫璟如何也会生气才是,但是却没有什么动静,仿佛容溪方才所说之人并非是他一样。

“你家中有人病重?”

容溪抿了抿唇,随即点头,道:“我外婆身子本就不好,我母亲过世之后,她被伤过度,身子也越发虚弱。”

“既然王爷答应了要求,那我想用这个要求换得让那位医术高手给我外婆医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所提出的要求并非是多么过分的要求,卫璟听后便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裴谈······

卫璟稍作犹豫,在容溪紧张的眼神下,还是答应了下来。

卫璟答应下此事之后,告诉容溪,道:“那人你也认识,裴谈就是一直给我治病的那个人。”

容溪倒是颇为吃惊,睁大一双眼眸看着他,不敢置信。

她现下都还觉得裴谈仅仅只是武功极好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位医术高手。

卫璟瞧见容溪睁大双眸瞧着他的样子,很是吃惊的样子,着实叫人觉得有趣,轻笑一声,道:“你打算何时要裴谈前去为你外婆医治?”

容溪细细想来,到底还是不能确定一个合适的时间,最近似乎都不是很合适。

容溪和卫璟商量之后,确定了合适的时间去给容溪的外婆诊病。

候府的规矩严苛,老夫人信佛,也不愿见了血,张嬷嬷的手是保住了,就是打了几板子,被下人给扔出了候府。

张嬷嬷自从被候府赶出来之后,身份分文,一直在街头游走。

“那些白眼狼,我在候府做事,为的都是什么啊,如今被赶了出来,就要这般对我!”

她被赶出候府之后,第一时间自然是回了家中,但是家中之人,无一不对她冷眼相待,甚至她的丈夫还要将她赶出去,至今无情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偷了候府的东西,如今可是得罪了候府的大小姐,还是快些离开吧,可别连累了我们。”

张嬷嬷一日都未曾停歇,现下身心疲惫,也不管是哪里,直接坐了下去。

屁股还没刚沾到地,耳边便是一声暴喝,“哪里来的老乞丐,赶紧滚远点,我们这小本生意,再被你吓走了人,那还做什么生意?”

张嬷嬷被狼狈赶了走,心中对容溪心怀怨恨,如今是大小姐害的她落到如此下场,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她了。

张嬷嬷趁着夜晚没人的时候,敲了候府的门,候府的下人也都认识她,但是却没有拦着她,因为知道她是大夫人的人。

张嬷嬷见他们没有拦着自己,冷哼一声,驾车熟路的去了夏锦的屋子里。

“大夫人,张嬷嬷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告。”李妈妈过来传话。

夏锦眉头微皱,随即冷笑一声,“她倒是还敢来。”

这个张嬷嬷早就已经将她出卖了,她这段时间避着老夫人的风头,才没有找她的事儿,今日她倒是自己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本夫人倒是想要知道,她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本夫人。”

张嬷嬷进来之后,首先就是先给夏锦赔罪,一个个巴掌往自己的脸上甩着,听起来格外悦耳。

夏锦听着是觉得身心舒坦,因为张嬷嬷受的气,可算是疏散了些,还满不在乎的开口道:“继续,别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嬷嬷强忍着咬了咬牙,又是一个巴掌下去,才谄笑道:“大夫人,老奴此番前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您的。”

“是什么事,你快说,别浪费本夫人的时间。”

夏锦颇为不耐烦,心下也不觉得张嬷嬷能有什么多重要的事情要说。

张嬷嬷发丝散乱,遮住了半边,狼狈至极,那双眼珠子却是极为灵活,眼珠子转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老奴近些日子在大小姐那里伺候,发现大小姐好像十分宝贝一张叫作蚕丝的东西,前两日还听见府上丫鬟说价值不菲,只此一件。”

她当初听说之后,也曾动过心思,只不过那到底是太过珍贵,她有这个贼心,却是没有那个贼胆,所以也未能动手。

既然大小姐对她不仁,那她也就只能不义了,失去了这东西,就当是给她的教训。

听到张嬷嬷所说的蚕丝,夏绵心中一动,她早就知道那东西,而且上面还有她下的毒,当初为了毒死临仙郡主,可是没有少下功夫。

现下临仙郡主不在了,那东西多少也还是有剩余的,那么多少也就该容溪所得了。

她一直都没有动过那东西的心思,但是现下想到那是天下唯一的宝贝,她倒是舍不得在容溪那里明珠蒙尘了,还不如给她,届时还能留给她的女儿做嫁妆。

夏锦眸中贪欲突起,唇角上扬,赞赏的看了张嬷嬷一眼,感叹道:“叫你前去,到底还是有些用处的,虽说你出卖了本夫人,但是如今有功,就当是两两相抵了。”

张嬷嬷还以为自己能捞着什么,却是什么都得不到,不过能叫容溪那个贱丫头不舒坦,也算是值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锦第二日,便去了容芊月的院子,神神秘秘的问道:“你可想要玉蚕丝?”

容芊月有些没听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娘,您说玉蚕丝?可是临仙郡主所拥有的那东西?”

夏锦点了点头,面上笑意正浓,道:“那玉蚕丝自容溪她那个贱人娘死过之后,就落到了那小贱人的手上,娘正打算弄来了,给你做嫁妆,到时候你出嫁,手上有这东西,也能风光无限。”

容芊月听了夏锦所言,顿时也笑了起来,挽住了夏锦的手臂,撒娇道:“还是娘对女儿最好。”

“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女儿,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

“只是······”夏锦眉头紧锁,颇为纠结,“那该用什么法子将那东西弄到手呢?”

“那怎么办?容溪那小贱人如今变了,也不再听咱们的话,祖母也是站在她那边,这东西也不好拿啊!”夏锦没法子拿到,容纤月顿时着急了起来。

夏锦着急之下,突然记起自己似乎听人说过,那玉蚕丝是难得良药,顿时心中有了主意,道:“我去找你父亲,找个借口说我身体不渗水,要用玉蚕丝入药。”

容纤月顿时喜笑颜开,道:“这是个好主意,父亲这么宠爱娘,一定会答应为娘亲要来玉蚕丝,父亲出面,容溪她想不给都不行。”

想到珍贵的玉蚕丝马上就要到自己的手上,容纤月内心就是用激动万分也不为过。

有玉蚕丝又如何,有好的出身又如何,到最后还不是要被她一一抢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装模作样的请来了一位大夫入府,走了一个过场,之后才由容芊月扶着,前去容怀谷的书房。

容怀谷已经听到有人说夏锦请大夫,这大夫前脚刚走,夏锦也就和容芊月一起过来了。

见夏锦来了,放下了手中的书本,关心的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夏锦见到容怀谷之后,眼泪就像是见着了可以信任的人,一下子就收不住了,啜泣道:“老爷,我,我这身子出了点病症。”

容怀谷平日里也是极为厌恶女人哭泣的,但是如今见着了夏锦哭哭啼啼的样子,却是没有半点儿厌恶之情,反而还是满心的心疼,伸手给她擦了眼泪,问道:“你是得了什么病症,瞧着你传了大夫,还以为是什么小病,正打算处理完事情便去瞧你。”

“我这身子不渗水,需要一位极为珍贵的药,拿药府内虽有,但是妾身应当是用不得那么珍贵的东西。”

夏锦用帕子拭泪,脸上的委屈简直看的容怀谷心脏都在突突的疼,很是豪气的开口道:“不管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你是候府的大夫人,什么东西用不得?”

容芊月在一旁听到容怀谷这般说,基本已经可以确定,这东西一定会进了自己的口袋,怕再生变故,开始帮腔搭势,道:“那父亲可否去向大姐要来玉蚕丝,大夫说母亲不渗水的症状,未有玉蚕丝才可医治。”

容怀谷在听到玉蚕丝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他想到过是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但是既然在府内,那就不必担忧,可若是玉蚕丝······

“一定要玉蚕丝?”

夏锦见容怀谷竟然有了犹豫,咬了咬唇,无奈的看着他,十分善解人意,“溪娘手中虽然有很多,但是那毕竟是她的东西,我也并非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想给也是应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眼神无意中撇了容纤月一眼,容纤月会意,开口道:“父亲,我娘平日里对大姐也是多有照顾,如今我娘病症,也该是她报答的时候了,只不过是一张玉蚕丝罢了,难道还比不过我娘这个大活人吗?”

“都是候府的人,她如今在候府吃喝也花费不少的银钱,那张玉蚕丝就该给我娘用才是。”

容怀谷听在耳中也是觉得有理,便是命人去将容溪请来。

“大小姐,老爷命我们前来,让您带上玉蚕丝,一同前去老爷书房。”

这话一说,容溪一眼就可以看破这种把戏,多半是夏锦想要私吞,所以去了容怀谷那里教唆。

“这玉蚕丝已经答应给了卫璟,已经允人之事怎么能够言而无信,况且对方还是个王爷。”

前来的下人是容怀谷的心腹,听到容溪这般说,眉头皱起,沉默了一瞬,还是开口道:“大小姐还是先按照老爷吩咐的做吧。”

容溪没有办法,只能吩咐丫鬟偷偷送信去了卫璟那里。

裴谈拿到了容溪所写的信件,还有些不可思议,走到卫璟身边,打趣儿说道:“你和那位容姑娘交情何时这般好了,才几日没见,人家便给你送来了信件。”

卫璟淡淡的撇了他一眼,这两日因着裴谈医术高超,他的视力倒是没有继续严重下去。

“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谈还想再陪他玩玩,见他脸色顿时沉下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将信件递给他。

卫璟看完了信件,蹭的一下起了身。

裴谈被吓了一跳,赶忙询问:“怎么了?”

裴谈看到心上所写:“速来,否则玉蚕丝不保。”这是容姑娘那里出了什么意外。

容溪被请到书房,将自己跟那些下人所说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容怀谷听到容溪说玉蚕丝要送给卫璟,眉头一皱,卫璟他是知道的,那可是不好惹的。

夏锦怎么能让到嘴的鸭子就此飞走,自是要组织,面上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失望的道:“溪娘,你怎么能说谎呢?你从庙里回来不久,如何认识的卫璟?连我都没能见过他几次,你又如何认得?你分明就是不想交出玉蚕丝。”

容纤月在一旁,眼眸恶狠狠的瞪着容溪,活像是她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我娘辛苦操持候府,不过是需要你一张玉蚕丝,你何至于如此?”

容溪先是看完了夏锦睁眼说瞎话的全过程,后又冷眼瞧着容纤月,带着刺骨的寒意,讽笑一声,“玉蚕丝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一定要给大夫人用?我说了,东西已经要送给卫璟,是绝对不能失信于人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锦如今已经是失望透顶,全靠容怀谷扶着,道:“老爷,妾身对溪娘实在是失望至极啊,您一定重重的罚她,您可是她的父亲,她为了不交出玉蚕丝,竟然编造出这等谎言!”

容怀谷如今已经被夏锦的话洗了脑,再加上容纤月也是在一旁不停的煽风点火,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来人,惩鞭刑。”

下人听见容怀谷的吩咐,去拿了一条软鞭,在容怀谷的示意下,只好动手,一鞭抽在容溪悲伤。

容溪痛的牙齿一颤,抬头冰冷的看着容怀谷。

容怀谷对上她那双冰冷的眼神,心头一颤,却更觉得容溪是心怀不满,不悦的瞪了下人一眼,道:“停什么,继续!”

下人只好继续动手。

卫璟得知事情之后,自然是立马赶了过去,不想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容溪受罚。

容怀谷如何都是容溪的亲生父亲,何至于下这样的重手?

“候府今日倒是让本王涨了见识,竟是这般言而无信的吗?”卫璟瞧见容溪背部已经有血渲染开来,那个前两日还和他说话的人,现如被人压着跪在地上,却依旧强硬的像是打不死的蟑螂,心中莫名觉得心疼,忍不住出言讽刺。

容怀谷没有想到卫璟竟然来了,他又不是有千里眼和顺风耳,那就只能是容溪相告。

容怀谷也没想到容溪说的竟然会是真的,现下见到卫璟脸色难看,大有兴师问罪的架势,尴尬的笑着,却是不知该如何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看到卫璟竟然过来了,也是心中一急,柔弱的超前迈进几步,笑着解释道:“溪娘年幼,不知此物珍贵,才会随意送人,如今自然是由父母亲好好保管。”

“随意送人?”卫璟嗤笑一声,宽大的袖子甩过,连带着衣摆翻飞,怒道:“大夫人这言下之意应当是不想大小姐将玉蚕丝送与本王,所以才会这般说吧?”

卫璟看了地上的容溪一眼,问道:“难道大小姐没有说这玉蚕丝已经送了本王?”

容溪立马张口表示道:“我已经说了玉蚕丝送给了王爷,但是大夫人非是不信。”

容芊月见自己母亲被逼,皱眉怒道:“大姐,他是外人,如今急着要用玉蚕丝的是我母亲,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反而对自家府内的人不管不问呢!”

夏锦拉了拉容纤月的手,这位卫璟就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

容纤月现下正是怒火高涨的时候,夏锦拉也只能勉强拉着。

容怀谷低声呵斥了容纤月一句,随即便是说道:“眼下我府内大夫人也是急需此物······”

卫璟根本就没有将容怀谷放在眼里,没等他说完,便是主动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本王不管你们如何,但是这玉蚕丝,是大小姐早就准备了要给本王的。”

夏锦见卫璟这般不给容怀谷面子,心中的怒火也总算是压制不住,想要爆发了,“王爷出身尊贵,也该知道教养二字,侯爷他到底是王爷的长辈,单凭王爷打断侯爷的话,便不足矣是王爷该有的教养。”

夏锦竟然说起了教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璟觉得自己怕是听岔了,只是夏锦如今这表情,可也不像是没说的样子。

跟他说起教养二字?

“教养二字,怎么着,本王都要比一个商籍出身的女子更有资格出言评判。”

“你!”夏锦食指指着卫璟的面颊,中间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卫璟却还是皱着眉头。

“行了!”容怀谷责怪的看了一眼夏锦,心中不舍,但面上还是要多做做样子,斥责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是王爷,你一个妇人还是少说话为好。”

容纤月年纪还小,不懂其中厉害,如今还是大言不惭。“父亲,容溪现如今住在候府,那玉蚕丝也就该是咱们候府的,怎么能是她说要送给谁就送给谁的?”

卫璟眼眸微抬,看她的眼神带着高高在上,言语极尽嘲讽,“临仙郡主的东西什么时候是旁人可以做主的,嫡长女的东西,什么时候是一个商籍女所生的女子可以出言掠夺的?”

卫璟说话很明显能让人听出来是在维护容溪,容怀谷感到有些意外,若是容溪如今不是和三皇子之间有婚约,他甚至起了心思,想要撮合卫璟和容溪二人。

容府的那些下人也都是面面相觑,眼神紧盯着地上还跪着的容溪,大小姐如今这是又多了一个靠山不成?

容溪本来是想要起来的,但是却是看到袖子下遮掩卫璟的手在给她示意,意思让她别起身,她也就继续在这里跪着了。

容府内如今上下都是各怀心思,不想这个时候,杜家的人却是来了,来的还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礼山方才进来,便是瞧见了自己妹妹的女儿跪在地上,背上显而易见还有鞭伤,清隽的面上如今被愤怒取代。

“容怀谷!”杜礼山爆呵出声。

杜礼山到了容溪身边,便是赶紧将她扶了起来,上下细看了一遍,才走向容怀谷,质问道:“你就因为一张玉蚕丝,就这般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飞鸾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人。”

他现下已经顾不得旁的,就算日后溪娘不能在此居住,也大可以搬到肃国公府,根本就没有必要在此受气。

容怀谷自知理亏,如今杜礼山的质问,他愣是半响解释不出什么。

容溪现下才知晓卫璟那时何故示意她不要起身。

这个舅舅对她实在太好,只是此时却是呵斥完了容怀谷便来斥责她,“二舅舅不是说过,若是受人欺负,大可吩咐婆子丫鬟前来,二舅舅必然不会让你收人欺辱。”

连着前头的两人都已经被杜礼山吵吵了遍,这才想起卫璟还在,对卫璟道谢,“还要多谢王爷,否则今日的事儿,当真不声不响的就过去了。”

容溪忍不住抬眼瞧了卫璟一眼,这人急着赶来,还能再分心遣人去肃国公府报信,心中对卫璟也是多了几分感激。

“这是怎么了?怎的这般热闹?”一道声音中带着风雅的男声响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众人皆是被这突兀的声音所影响,朝着出声的地放看了过去。

三皇子瞧见屋内的人还真的不少,他一直想要见到的卫璟也在。

三皇子这次主要来的目的是听闻卫璟来了安平候府,于是很是自来熟的就走到了卫璟的身边,唇角挂着儒雅的笑,道:“听闻小王爷来了安平候府,本皇子正好在附近,便前来探望一二。”

容溪从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之后,就已经猜出了那人是谁,和她有着血海深仇的人,他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认得。

这一世亲眼见到那个让自己失去一切的人,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报仇!

对比起容芊月,她更恨得人是陆明瀚。

卫璟察觉到容溪有些变化,转过头看去,虽然容溪有很好的掩藏,但卫璟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恨意。

她和三皇子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方才那一眼,他瞧着都觉得有种叫人胆寒的感觉。

容溪现下已经低下了头,卫璟已经瞧不见什么,才回过神来,回了三皇子的话,只是却全然没有多么恭敬的姿态,音色懒懒的道:“有劳三皇子记挂。”

对于卫璟此番,三皇子不仅没有半分生气,反而还沾沾自喜。

容溪知晓三皇子如今应当是想要拉拢卫璟,所以才会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怀谷自觉自己怎么说也是三皇子未来的岳父,但是他对自己却是视若罔闻,一直在那里对卫璟奉承,不禁眉头紧促。

三皇子这厢才终于像是反应过来,像容怀谷问了句好,紧接着问道:“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本皇子可能知晓?”

卫璟淡淡的撇了一眼三皇子,又看向夏锦,语气还是不容反驳,“东西是容姑娘的,非是候府所有,这心思还是放下了吧。”

容姑娘?

三皇子朝着杜礼山那里看去,女子受着杜礼山的保护,容貌也颇为娇俏。

能站在杜礼山身边,不必说,那就是他的未婚妻容溪了。

三皇子对容溪的相貌还算是满意的,临仙郡主的女儿,相貌自然也是出众的。

卫璟那话口口声声,在他听来都像是在护着容溪,他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杜礼山冷笑一声,“玉蚕丝是我妹妹的东西,你们倒是打上了她的主意,只因着溪娘好欺负,便想着硬夺了去。”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实在是内人如今急需玉蚕丝,溪娘出言不逊,才会想着惩处一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怀谷被杜礼山说的颇有些抬不起头来,方才觉得夏锦说的甚是道理,现下被杜礼山这般呵斥,只觉得面子里子都要丢光了。

杜礼山听他说是给夏锦用的,面露鄙夷之色,语气中带着讽刺之意,“那样珍贵的东西,世间怕是再难寻得一张,也是她能用的起的?”

得知这玉蚕丝十分珍贵之后,三皇子也是有些红眼,他站了出来,道:“安平候这般做却是不妥,日后容溪是要嫁与本皇子的,这些东西只怕现在谁也动不得。”

玉蚕丝这般珍贵的东西,自然该是他的,再说了,他是容溪的未婚夫,即将到手的东西,自是不能叫别人拿了去。

容溪闻言,当即面露厌恶之色,卫璟这次却是瞧了个清清楚楚,心下觉得十分奇怪。

容溪从庙里回来不久,按理说并未见过三皇子,那么为什么会对三皇子产生这般打的厌恶之色呢?

难道单单只是察觉到了三皇子对玉蚕丝的觊觎?

容溪这辈子就没有想过再嫁给他,这婚约她迟早要想法子给毁了,东西他更是想都别想。

“东西是我母亲的,不代表就是我的嫁妆,我想给谁,那都是我的自由。”

卫璟见她态度强硬,也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即便是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身边,道:“既然容姑娘这般说了,东西还是容姑娘自己保管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璟如今都站在容溪那边,三皇子心中也越发恼怒,只是最让他不悦的还是容溪竟然拒绝他。

三皇子脸色已经渐渐沉了下去,面露不悦之色,提醒道:“容溪,你不要忘了和我已有婚约之事。”

容溪淡淡一笑,即便此刻发丝凌乱,狼狈不堪的她看起来却是充满自傲,不服输的强硬,“自然没忘。”

“既然容姑娘不愿,三皇子也就不要强求了。”卫璟开口,三皇子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三皇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容溪的眼神却是带着浓浓的不悦。

虽说今日没有拿到玉蚕丝,但是三皇子如今已经和她这个未婚妻成为了仇敌,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

三皇子或许也不错,若是她的女儿能成为三皇子妃,或许将来,还有可能成为皇后。

卫璟那处,她是全然不做希望了,照着今日的架势,这卫璟对容溪的维护,和纤月是没有可能了。

杜礼山如今瞧见了三皇子的人品,都能因为玉蚕丝这般威胁于溪娘,他日若是溪娘当真嫁入他府内,还不知该是何种光景。

而卫璟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就是卫璟送信告知他溪娘有难,所以他才会匆匆赶来,过来瞧见的便是他维护溪娘的场面,若是可以的话,他倒是希望溪娘可以嫁与卫璟。

就是这婚事要取消或许还是有点儿难度,他或许该回去找找父亲。

容溪还不知自家二舅舅已经在愁着自己的终身大事。

三皇子走之前还是忍不住放了句狠话,只是那张脸上却是假着笑,“容溪,我们以后的日子还久着呢。”

他这是威胁,警告她他们是夫妻,以后若是想要对付她,有的是机会。

容溪顿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不是因为他的狠话,而是因为那一个假笑。

容怀谷见三皇子都已经走了,这玉蚕丝反正也拿不到了,也开口告退,只留下容溪等人。

杜礼山心疼的摸了摸容溪的头,“难为你了,你这身上的伤,可还疼?”

卫璟当即便是从袖中掏出了一瓶金疮药,道:“这是裴谈所制,涂抹上很快就好,不会留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双指骨分明的手就在眼前,金疮药也被他拿在手里,递了过来,容溪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来,收下之后对卫璟道了声谢。

杜礼山如今虽说对夏锦不满,但是觉得如今容溪还在候府居住,所以对容溪还是多有担忧。

“说到底,你如今还在候府,此次夏锦没有拿到蚕丝,心中难免已经将你记恨上了,蚕丝如今留在你身上,也是祸端。”杜礼山眉头紧锁。

见杜礼山眼中没有想要蚕丝的意思,卫璟才松了口气。

杜礼山看向容溪,想要问问她的想法,容溪点了点头,随即叫人又将夏锦一行人请了回来。

容纤月对夏锦所说的话,虽说有喜意,却也有忧,如今便是拉着一张脸,“娘,您觉得三皇子会喜欢我吗?他到底和容溪有婚约,若是不愿怎么办?”

她如今虽说是嫡女,但是说白了,身份上还当真不如容溪,她这是第一次怨恨自己的母亲为何不比临仙郡主。

不过临仙郡主就是再尊贵,如今不也已经被她母亲弄死了吗?

她都死了,她就不信了,还能一直弄不死她的女儿吗?

“今日容溪得罪了三皇子,你觉得三皇子会放过她?”夏锦狞笑一声,又极为爱惜的摸了摸容纤月的脸,感叹道:“我的好女儿,你的容貌长的可不逊色容溪那个小贱人,若是你能拥有蚕丝,还怕三皇子不会愿意娶你?”

三皇子怎么会突然提起来容溪是他未婚妻的事,还不是因为听说了容溪手中有蚕丝,可若是她们手中也有蚕丝,那么她的女儿就有望坐上三皇子妃的位子。

容纤月听到夏锦这番话也没有半分开心,而是担忧,“我们哪里来的蚕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今日可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蚕丝拿到,反而还受了肃国公府的人一顿冷嘲热讽。

夏锦却是心有成竹,这次拿不到,不代表下次也拿不到,次数多了,总是能得手的。

夏锦和容芊月本来都已经抱着此次是得不到的心理回去了,可是还没刚到院子里,便是见容溪身边的丫鬟过来了,道:“大夫人,二小姐,大小姐请你们去大小姐的院子里。”

容芊月急慌抓着夏锦的手腕,询问:“娘,您瞧着,是不是容溪又改了主意?”

夏锦也是多有怀疑,不敢确定,但是心下却是含着希望,应了声,便和容芊月前往容溪的院子。

同时,卫璟和杜礼山也已经到了地方。

夏锦和容芊月到了院子里,瞧见他们也似乎是方才站住脚,如今仍在门口,方才跨过门槛,笑着说道:“本夫人就知道溪娘是个懂事的,也不枉本夫人以往对你多加照顾!”

容溪没有搭理她,夏锦难免觉得有些尴尬,手里的帕子掩着唇,多少也掩盖了几分尴尬,随着进了屋子。

“大夫人需要蚕丝,我如今住在候府,也是不能太过苛刻,所以请大夫人过来,倒也想着给大夫人一些入药。”

夏锦一听蚕丝有自己的份,顿时笑意盈盈,道:“还是溪娘懂事,只是这蚕丝不知该如何分,是一分为二,你我一人一半吗?”

容芊月自知晓了蚕丝的珍贵之后,自然是尽可能想要多得一些,立马开口道:“我娘病症较为严重,因此该多得些才是,不若三分之一留给大姐,只需三分之二即可。”

杜礼山闻言,原本冷淡的面上更添了几分鄙夷之色,冷哼一声,“你怎的不说全让你拿去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芊月现下对杜礼山是颇有忌惮,他一说话,容芊月也不敢再放肆了,退后两步,只是那眼神还是极不服气。

夏锦这般贪心不足,还想要争夺更多,卫璟自然也不能落后,开口提醒容溪,“容姑娘可是答应了要把蚕丝给本王的,可不能言而无信。”

卫璟一开口,众人也都才想起来,容溪之前可是答应了卫璟,要将蚕丝送给他的。

夏锦眼见多了一个分东西的人,眼神一时有些狠厉,只是没叫人瞧见。

若是落到了卫璟的手中,她就是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决计要不回来。

众人为这一块蚕丝争吵不休,容溪思考之后,开口决定道:“不若此纱一分为三,大夫人治病用一块,我自己作为嫁妆留取一块,王爷得一块。”

一分为三比起之前得不到,倒是也能叫夏锦接受,有总比没有好,日后再想法子夺得容溪手上那块就是了,所以也还算愉快的答应了。

可是旁人不知道,但是卫璟却是知道,蚕丝一定要整块才能对他的眼睛有效果。

裴谈说过,他的眼睛极为严重,若是一整块还好,单单三分之一的话,功效可谓是大打折扣。

容溪那里的话,或许还能换来,但是夏锦······

不知她是真的需要蚕丝,还是只是为了得到,若是当真需要,被她用掉的话,那就真的拿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众人都在,卫璟即便是心中失落,却也已经不能说出口。

容溪命吉祥抱来了一个盒子,但是盒子瞧起来就是极为贵重,让人一看就觉得当是真的,不然也不会用这样的盒子来装着。

容溪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的就是珍贵的蚕丝。

容溪拿来了一把剪刀,分好三份的界限之后,众人便是听到了几声剪刀剪过蚕丝的声音。

卫璟听到蚕丝被分开的声音,心都是揪着的。

众人眼见着蚕丝被容溪一分为三,以示公平,分给三人,此事也算是过了。

卫璟拿到蚕丝,心中的失落却不能言表,原以为此次眼睛有救了,但是如今却是从希望变成了失望,巨大的心里落差,卫璟心中自是极不舒服。

容溪分好了蚕丝之后,众人也就散。

偷眼瞧了卫璟一眼,见他面露失落之色,不禁掩唇偷笑,只是现下还说不好,只是提醒卫璟,说道:“如今东西拿到了,你也该离开了。”

卫璟拿着那块残缺的蚕丝,仔细瞧着,却是觉得这和真正的蚕丝有些不同的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蚕丝不像是真的,这蚕丝摸起来手感倒是不错,只是这偏乳白微黄,却让他觉得不像是真的。

卫璟虽说担忧是假的,但他也不懂医术,说不准东西是真的呢?

他倒是想开口问问容溪,只是他怕万一是真的,到时候冤枉了她,难免叫她生气。

卫璟只好先回到自己府中,进了前厅,瞧见只有花宿眠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皱了皱眉,问道:“裴谈呢?”

花宿眠见卫璟已经回来了,进了里屋,随后对裴谈吹了口哨,“呐,你可是刚念叨过他,这人不就已经回来了。”

裴谈被花宿眠这般戏弄,脸上有些不自在,瞪了他一眼,随即到了卫璟身边,问道:“蚕丝如何?可拿来了?”

花宿眠对蚕丝这种稀罕物件也是好奇已久,如今有机会了,自然也想好好的看看这蚕丝的真面目。

“我也要看看,这东西到底长什么模样。”

卫璟将蚕丝拿了出来,递给裴谈,面容紧绷,沉声问道:“你瞧瞧,这东西可是真的?”

裴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拿过蚕丝查看,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花宿眠见他皱眉,看出一些不对劲,忍不住开口询问,“怎么了?这蚕丝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懂医术,看不出来,只能等裴谈开口解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谈将蚕丝归还了卫璟,面上的表情严肃,认真的道:“这根本不是临仙群主所得的那块蚕丝,只是一般的蚕丝经过了加工处理之后的样子,”

真正的蚕丝透亮光泽,哪里是现在的这种模样,所以裴谈几乎是一眼就瞧出了真假,只不过是觉得毕竟是容溪承诺给的东西,怕自己是看错了,到时候再冤枉了人家,只是即便他再认真,结果也告诉他是假的。

卫璟闻言大怒,将手中假的蚕丝撕成了碎片,使劲砸在了地上,声音中带着压制不下的怒火,“她胆敢欺骗本王!”

他在拿到那三分之一的蚕丝时,就已经是失落不已,但是没想到,她拿给他的,却是假的蚕丝。

当初就算是让裴谈转口告诉他,要他本人亲自前来时,怕是也只是想要取得他的信任罢了!

她根本就没有诚意和他合作,根本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她以为自己身边既然有医术高手,难道就认不出真正的蚕丝吗?

卫璟如今可正是气急败坏的时候,花宿眠和裴谈也不敢多言。

这蚕丝对卫璟该是有多重要,那是救治他眼睛的东西,若是没了这东西,他的眼睛真的会瞎。

那么久的等待,然而却是假的,卫璟会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裴谈犹豫片刻,却是开口为容溪说话,“容姑娘瞧着也不像是那种人,或许是其中有些误会也说不定。”

花宿眠没有怎么和容溪见过,不知道容溪该是什么样的性子,也是气头上,道:“这个时候就不要帮她说话了,这蚕丝就是铁证了,你该不会是去了几次看上人家了吧?”

裴谈脸蹭的一下子红了,花宿眠不可置信的围着他转了一圈,手支着下巴,睁大了一双眼睛,“乖乖,不会还真的让我猜中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谈脸色越发的红了,伸手打落了他的手臂,道:“你别胡说,我就是觉得她不像是那种人。”

卫璟本身就在气头上,如今又听到了花宿眠和裴谈的对话,更加觉得怒火中烧,重点是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恼些什么,因为好像不止是蚕丝。

“哎!卫璟,你别激动。”花宿眠眼睑,瞧见他眼角有血液溢出,怕他是怒火太盛,可别还没拿到真的蚕丝,他就又控制不住了。

裴谈也赶紧给他施针缓缓,良久才总算好了。

“王爷,外面有一个女子求见,说是候府大小姐的丫鬟。”

卫璟听到候府大小姐五个字,眉头耸动了一下,眼神不悦的扫过去,却还是让丫鬟进来了。

吉祥手中抱着一个盒子,是他今日见过的那盒子,里面装着的是蚕丝。

她如今让丫鬟送来,难道是为了让他感激她把她那一块送来了吗?

卫璟冷笑一声,根本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这架子倒是不愧是摄政王的孙子。

卫璟没有接过吉祥手中的盒子,吉祥倒是自作主张的给放在了桌子上。

吉祥根据容溪的吩咐说道:“这是当初答应过王爷要给的蚕丝,还请医术高人鉴别真假。”

裴谈打开了盒子,里面并非是残破的蚕丝,而是一整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谈左瞧又看,眼中露出光亮,带着几分赞叹,看的花宿眠都些急了,催促问道:“怎么样?这东西可是真的?”

卫璟也朝着他看了过来,眼中带着询问,裴谈点了点头,道:“是真的。”

这丫鬟送来的是真的,但是开始给他的却是假的,容溪的两番作为让卫璟摸不到头脑,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你们大小姐到底是想做什么?若是想要给我真的,那时候给了就是,何必还要再遣人来这里送上真的?”

卫璟脸色不像是开始那么阴沉了,说话的语气倒是也温和些许。

吉祥没有多做解释,而是一直照着容溪所教给她的话说道:“此事大小姐自有安排,大小姐更不会做出言而无信之事,还请王爷明白。”

卫璟还是十分疑惑,容溪看着确实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所以他也比较放心,只是刚刚生气过度,也就没有去细想别的,现在看来,她其实还是值得信任的。

吉祥见卫璟没有话说,又道:“我们家小姐说了,等到王爷治好了眼睛,希望能够和小姐见面商讨之前所约定之事。”

容溪和他约定好的事也就是医治她外婆的事情,卫璟点了头。

卫璟倒是想要等到自己医治完眼睛之后再去找她,只不过他向来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若是不问的清楚了,怕是心里自己就过不去。

就连当晚,他就已经失眠睡不着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直到临近第二日清晨的时候,才总算是睡了过去。

起来的时候,还被花宿眠取笑了一番,“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昨日还纠结的失眠了?”

卫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了出去,裴谈则是好好的研究蚕丝该如何入药。

卫璟心中不弄明白,便不愿不罢休,用了早膳之后,便是忍不住出府,见到了府门口的容溪,她许是准备出去。

卫璟趁着容溪出府的时候跟着容溪,希望有机会能够问清楚此事。

卫璟一路上跟着容溪,随着她的脚步走走停停。

时间一久,容溪自然也能察觉到有人跟踪她,只是查看过后,却是发现了卫璟。

容溪察觉得知跟踪她的人是卫璟,便也不再企图甩开,而是到了一家茶楼,上了二楼,等着卫璟到来。

卫璟上来了,丝毫没有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目标一样来到了容溪对面坐下。

“王爷怎么跟着过来了?我这个时候可没有要王爷履行约定的意思。”

卫璟唇角挂笑,淡淡的道:“本王也没有说今日便要前去。”

卫璟有些别扭,脸上也是有些不自然,询问道:“我今日是想询问蚕丝的事情,你那时候拿给我的是假的蚕丝,为何后来又送来了真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轻笑一声,轻瞥了他一眼,却是带着笑意,道:“那蚕丝并非假的,蚕丝分为两种,当日分割的也是真正的蚕丝,但是没有治病的功效,后来送过去的那一份才是价值不菲的真正药用蚕丝,此事旁人不知道,我作为临仙郡主的女儿才得以知道此事。”

“当日夏绵提出蚕丝一事,我就已经有所防备,所以提前准备,才能留下真正的蚕丝。”

若是那时候没有提前准备好,可就真的要被夏锦夺去了真的药用蚕丝。

蚕丝就是毁了,她也绝对不愿意给了夏锦她们。

容溪瞧见卫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想到昨日他失落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卫璟见她笑了出来,也是唇角微扬,只是还么来得及说话,便听到她询问道:“怎么样,你昨日拿回府内,觉得是假的时候,是否气急败坏?”

卫璟微微上扬的唇角一下子就僵住了,何止是气急败坏,他当时可是气的都病发了,如今被容溪这般问出来,虽说不至于太过尴尬,但是也是纠结不已。

“你倒是说一说,难道是觉得太过丢人,不好意思说出来?”容溪眉梢微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眼神多有想要刺激他的意思。

卫璟叹了口气,倒是十分大方的承认了,虽说还是有点儿别扭,“是,我那时何止气急败坏,连蚕丝都被我给撕了。”

容溪眼眸睁大,看不出来,眼前这位瞧着倒像是个脾气好的,没想到这恼怒起来也是够厉害,就是可惜了,纵然不是药用蚕丝,却也是有些价值的。

“今日的茶,我请!”卫璟端起茶杯,主动敬了容溪一杯。

容溪也是丝毫不客气,当着卫璟的面,叫来小二,又挑了一些名贵的茶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于容溪的做法,卫璟觉得很是惭愧,心中同时又很是钦佩容溪的观察细致和无双计谋。

那时在众人面前所拿出的蚕丝,只不过是一个烟雾弹,大家都见到她拿出来了,自然不会再让人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既然你也来了,我也已经守信,将蚕丝给了你,那么也希望你能按照约定,给我外祖母医治。”

容溪此时没有跟他玩闹时的懒散,反而是态度极其认真,卫璟可以看出她对自己外婆有多重视,也收起了笑容,严肃了面容,认真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信守诺言。”

容溪忘了一眼天色,已经到了午时,她原本倒是想要在外用膳,但是今日卫璟在,还是算了,“倘若王爷无事了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卫璟答应了一声,见容溪回府之后,自己才回去

裴谈已经开始动用蚕丝,卫璟不用猜也知晓,裴谈这是在给自己做药。

“改日你同我一起去一趟肃国公府。”

裴谈停下了手头的动作,问道:“我为什么要去肃国公府?你和肃国公府有什么交情吗?”反正他是没有。

卫璟答应过容溪,自然是一定要办到的,道:“容溪的外婆如今病症严重,知晓我身边有个医术高手,所以我的眼睛才能到如今还能看见,我也告诉她,身边的医术高手是你,所以她给我蚕丝就是想要换你给她外婆医治。”

和裴谈说过之后,裴谈瞬间就拉下了脸,抱怨道:“师兄,我每日累死累活的给你研究如何医治你的眼睛,但是你却出卖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花宿眠唯恐天下不乱,抱着双臂,靠在门框那里,这个时候了,还能插一嘴,道:“毕竟你师兄如今心可都牵在人家身上,会出卖你也不奇怪。”

他可是发现了,从他一进门,那唇角的笑意可是掩都掩不住,从昨日那丫鬟走后就一直不对劲,一直到今日早上,他就觉得有猫腻。

果然,这一上午都没有找到人影,显然是去找那位容姑娘了。

“花宿眠,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卫璟心中有些不自在,脾气也忍不住有些炸起来了。

花宿眠切了一声,鄙夷的眼神撇了一眼卫璟,这明明就像是被他说中,然后炸毛了。

卫璟将今日他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裴谈不满的情绪也淡了一些,同时更加惊讶于容溪的智谋,这位容姑娘也是一次次的给他惊喜。

听到蚕丝还有别的药用价值的时候,他才当真是激动的无以言表,转身就想要冲到安平候府,想去问问容溪蚕丝还有什么药用价值。

他爱医成痴,对于蚕丝的了解并不是很多,如今有个更加了解透彻的机会,自然是想要把握。

只是还没刚踏出门槛,便是被卫璟拦下,抓住了他的手腕,“你做什么去?”

“我去问问,蚕丝还有什么药用价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拦住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再问问还有什么药用价值,如今难得见到这么稀有的蚕丝,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裴谈心中不满,他都未曾怪罪卫璟将他引荐给容溪的事情,如今不过是询问一二,便得他如此阻拦。

“现在不妥,她方才回府,你便追了过去,难免有些唐突,还是再等些时日,等到你给她外婆医治的时候,不就能问她了吗?”

卫璟说完,裴谈才渐渐消了前去的心思。

和容溪所约定的时日就在两日后,卫璟两日后再过去的时候,却是觉得时间实在漫长得紧。

容溪见他来了,也没有别的话要说,便随口关心了一句,“你的眼睛如何了?可医治好了?”

卫璟听到她话中有关心之意,心中不由溢出喜意,只是面上还是常态,回答道:“还未。”

容溪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而是开口说道:“我们今日就将医治的事情说明白了,就在三日后。”

卫璟思索片刻,确定自己那日有闲暇的时间便答应了。

容溪和卫璟将医治瘫痪在床的祖母的事情谈妥之后就要离开。

卫璟突然停住脚步,突然侧眸问道:“再过几日是不是你就要及笄了。”

他也有调查过她,方才就觉得这时间是有不对,现下才反应过来,那日应当是她及笄的时间,那样的话,时间就得错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听到卫璟所说的话,颇为惊讶,微微瞪大眼睛,仔细打量他的眉眼,见他眉眼如常态,并未有任何差别。

便把惊讶的神情收了收。

卫璟怎么会突然关心她的事情?

她和卫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情,也就是如今,有了蚕丝和交易,所以来往才逐渐多了些,等到交易结束了,他与她之间就会回到当初,谁也不认识谁,也许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的那种。

但是如今却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变了。

容溪一瞬间又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多了,他是摄政王的孙子,而她是要报仇的,他们二人之间本来也就没有多少关系,

容溪摒除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只说:“确实如此。”

“既然如此,未免耽搁及笄的时间,还是再往后推一日吧,”卫璟眯了眯眼,建议道。

容溪也赞同他的意思,纵然觉得及笄对她来说也不是多么重要。

卫璟点了点头,两人已经确定好了时间,便各自回了府中。

卫璟上一秒才踏进门槛,下一秒便听到裴谈告诉他具体的医治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定在三日后吧,正好那日我时间充裕,这两日就先好好的研究蚕丝的妙用,再看看能不能为你医治成功。”

毕竟这东西他从前也没有用过,如今当然是要好好参透一番,不然以后当真会觉得后悔的。

裴谈所说的时间,也恰好就是在及笄礼的那一日。

裴谈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嘴角带着笑,却陡然间听到卫璟拧着眉发声。

“将时间推后。”他语气虽不冷漠,却带着一股子强硬。

“为什么?”裴谈登时疑惑的皱眉,好奇问道。

“三日后刚好是容溪的及笄礼,我想亲自去参加她的及笄礼。”卫璟眼眸如常,语气平静得犹如去酒楼吃个饭那般随意。

这番话却是让裴谈大为吃惊,卫璟竟然想要参加容溪的及笄礼,这是他第一次参加一个女子的及笄礼吧?

他咽了咽口水,故作镇静的答应:“好。”

……

另一边,容溪回到府上之后,便瞧见吉祥气鼓着一张脸,手里还拿着一朵芙蓉花,只是上面的花瓣却是被她揪的惨不忍睹,落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走到她身后,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这花长的好好的,可是要被你揪坏了。”

这丫头平日里见她对她宽容了些,倒是也开始大胆了许多。

容溪突然出现在吉祥的身后,把吉祥吓了一跳,一见是容溪回来了,便忍不住委屈,愤愤不平的开口说道:“大夫人因为生病的事情,所以想要简单的操办小姐您的及笄礼,老爷也已经答应了。”

吉祥以为容溪得知此事之后怎么也要生气,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和小姐一起去找个公道了,但是半响却是没见容溪有半点儿反应。

“小姐,您······您这是怎么的?您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着急吗?”

及笄礼是件大事,女子的及笄礼是极为重要的,但是她家小姐却是跟没事人一样。

容溪轻轻落座,神色平淡的很,道:“有什么好着急的,大夫人不是说了吗,她如今有病在身。”

容溪不着急,却气坏了吉祥,说道:“大夫人定然是故意的,女子及笄是多大的事情,她却是一句有病在身就要随意敷衍了大小姐的及笄礼。”

容溪不以为意,端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放在嘴中呷了一口,这才轻轻道。

“好了,别气了,三日后是我的及笄礼,你去杜府送封信回去,给我的二舅母,请及笄礼的时候一同过来,并且诉说自己小不懂事。”

吉祥气归气,还是等容溪写的信,送去了杜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舅母正在院子里同一些妇人喝茶聊天,听说安平候府的大小姐命人送了信来,便是收了信件。

其他的妇人也都被二舅母给遣散回去,才拆开信。

虽说从前飞鸾不懂事,叫他们杜府和肃国公府的人都好生伤心,但是如今收到了容溪来的信,心中自然还是好受了些的。

信内所说,是她三日后就要及笄的事情,还有一些话,她瞧见了,忍不住露出欣慰之情,连连叹道:“长大了,溪娘长大了。”

从前的种种,飞鸾的所作所为,叫她也觉得是寒了心,但是如今如今她的女儿却是长大了,也开始这般懂事,她才觉得心中有了欣慰,就是可惜了,飞鸾已经不在了。

及笄是为大事,容溪如今年纪还小,从前又在庙里,估计也是没有见过旁的女子及笄的过程,如今请她前去,或许也是觉得自己弄不来。

而她也担心容溪为大事害怕,容溪年纪小容易紧张。

翌日,早早的就去了容府。

马车停在安平候府门口,二舅母下了车之后,却是觉得这府内似乎也不像是多么喜悦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分别,旁家的女子都该好好的操办起来才是。

二舅母皱了皱眉,进了安平候府,瞧见府内也有下人走动,就是觉得丝毫不像是要办及笄礼的模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锦还是不甘不愿的去把东西准备了。

而杜家此时热闹非凡。

后堂满满的都是礼物,哪一样都是极为珍贵。

其中最是让杜礼山满意的,还是卫璟所送来的礼物。

卫璟提前让京中最有名望的金器铸造局打造了三金,作为容溪及笄礼所用,同时也准备了旁的贺礼,都是十分金贵的。

相较之下,三皇子反而在卫璟的衬托下,显得多有不足。

容怀谷到了的时候,便瞧见杜家热闹非常,来来往往的人,加上府上的彩绸,看的他眼花缭乱。

容怀谷赶紧调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带着笑脸迈步跨进了杜家的门,笑道:“我就觉得溪娘的及笄礼在杜家来办,是最为合适的,内人身子不适,所以才未能给溪娘大办,着实麻烦了杜家诸位。”

二舅母嗤笑一声,撇了容怀谷一眼,道:“不麻烦,容家觉得麻烦,杜家可不会,毕竟溪娘可是还有杜家的一般血脉呢。”

现在又开始这般,早当初做什么去了?

二舅母最是见不得容怀谷这般假仁假义的模样,真是瞧见了就令人作呕。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都以为容家那般举动,该是要和溪娘断了联系才是,以为是硬气了,没想到还是赶着来了。

杜家的人,就是下人,对容怀谷都是十分冷淡,就更别提杜家的那些主子了。

杜礼山倒是想要将他们赶离这里的,只是如今杜家来的客人实在是太多。

再者,容怀谷到底也是容溪的父亲,若是就这样把人给赶走了,难免会叫人说闲话。

容家倒也是无所谓,就是怕搭上了容溪的名声。

“你们还是先进来吧。”杜家人的态度非常冷淡,看着容怀谷一行人,就好像是什么不速之客一般。

容怀谷如今再一次受到冷遇,心中也是越发的埋怨夏绵。

若非夏锦折腾出来那些幺蛾子,如今哪里会叫他这般难堪。

今日宾客众多,还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今日这般,也算是没被杜家瞧起,日后人家又该怎么看他?

想到这一茬,荣怀谷心中可谓是极为郁闷。

这时,杜家仆从端来两根给他看座,他领着容纤月稳稳当当坐下,待人一走,他余光便瞧见容纤月左顾右看,许是想找那个她想要瞧见的人。

荣怀谷不禁脸色一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循着容芊月的视线看去,只见温润如玉的三皇子此时正笑着开口,朝众人道:“本皇子是溪娘的未婚夫。日后若是成了婚,自会好好待她。”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一定要杜家的权势为他所用。

他眼中浮现出浓烈的野心。

今日容府内所来的女眷众多,她们如今听见三皇子这般说,也是羡慕不已。

“三皇子对容大小姐果真是情深意切,我们可都是羡慕极了。”

三皇子自觉说的情深宽宽,却不知容溪早就心生厌恶。

眼下他居然还偏过头看去,对着她笑了笑,自以为笑得如沐春风,情意绵绵。

容溪看到他看过来的眼神,却是觉得自己喉间仿佛噎住了一只蚊子,极为恶心。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这般丑恶的嘴脸。

只是如今她眼神清明了,可不会再继续上他的当。

容溪原是想要装作没看到的,但是恰好看到容纤月过来,心中生出一计。

容溪调笑一般的口吻问道:“三皇子是何时对我生出情意,毕竟我们之间也就仅仅只见过两次面罢了,我可是十分好奇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此刻就等着三皇子回答,一双剪水秋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众多女眷在此,他刚刚可是说的极为动人,如今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废,轻笑道:“自然是一见钟情,从前只知和溪娘有姻缘相绊,但是未知溪娘长相,如今亲眼见着了,自然是喜不胜收。”

三皇子说着便想着伸手搭在容溪腰上,手都已经伸了一半了,只是还没有搭上去,便被容溪躲开了。

他目光微有不悦的看了过去,嘴唇下拉。

容溪很是自然的躲开,侧眼瞧了容纤月一眼,瞧见她已经越来越近,才又羞涩一笑,“三皇子······”容溪尾音拉长,带着几分猫爪子挠过的痒意。

三皇子听着,只觉得心头有些发颤。

看到容溪如今羞涩的脸颊,心中好受了些。

方才许是她太过害羞,所以才会躲开,毕竟她一直都是住在庙里的,如今有一个身份尊贵,长相又极为俊美的男人对她表达爱意,她会害羞也是正常的。

容纤月脚步临近,自然也瞧见听见了方才的那一出,恨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狐狸精,这种场合,还敢跟三皇子眉来眼去的。

三皇子是她的才对,三皇子妃的位子亦是她的才是。

容纤月眼神嫉恨的看着容溪,说是将对方看为水火不容的仇人也不为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收敛好自己的表情,自持美貌,自然是不能叫三皇子被容溪这个贱人给夺走。

脚下仿若踩在云端,软软的走了过来,柔若无骨的身子走动间,摇曳生姿,到了三皇子身旁,对他温柔一笑,道:“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对容纤月还是有几分印象的,加之容纤月的容貌也是极为出众,所以记住她倒也不难。

容纤月是容溪的妹妹,也算是安平候府的嫡女,如今那么多人在,他自然也是要给美人几分面子,轻笑一声,道:“原来是容二小姐。”

容纤月听到三皇子认出了自己,十分惊讶的小嘴微张,而后反应过来,用手中的帕子遮了遮,惊喜的道:“原来三皇子还记得我啊。”

“美人如斯,怎能忘怀。”三皇子对容纤月还是极为满意的,因为瞧起来可是比容溪要乖巧的多。

容纤月当即羞涩掩面,道:“三皇子别这么说,纤月哪里比得过大姐。”

三皇子没有多说,只是目光还在容纤月的身上。

容纤月如今已经是有意将容溪给挤到一边去,想要多和三皇子说话,获得他的好感,最好是有机会得到三皇子妃之位。

“大姐可否让一让,纤月和三皇子一见如故,故而想要多和三皇子说说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可是就等着容纤月的这句话呢,现下她要求了,自然是答应的。

只是不能直接就答应了,纵然乐得清闲,却也依旧要做做样子,这样才不至于叫三皇子察觉她本身就厌恶他至极。

“纤月想的话······大姐让给你就是了。”

容溪牙齿轻咬唇瓣,咬的甚至出了白痕,声音中也是带着几分委屈,像是碍于如今人多,这才不得已而为之。

三皇子也听见了容溪语气中的委屈,心中颇为得意,之前对他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如今才说了几句哄人的话,就对他这般死心塌地了。

三皇子仅仅只是那么一会儿对容溪有所顾忌。

由于容纤月对三皇子的恭维奉承的话太多,他又实在受用,导致几乎要沉溺其中。

“三皇子身份尊贵,相貌俊美,纤月对三皇子可是早就爱慕有加,先前在街上曾见过一面,那时便觉得惊为天人。”

容纤月面上还带着几分羞赧,到底还是青涩的女儿家,说话时,眉眼轻灵,稍稍一动都是绝美的画面。

如今垂眸看着地面,唇角微微扬起,那模样如何看起来都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三皇子也信了,也觉得不会有女子能放弃接近他这样的男人。

容纤月这般,只能是对她心生爱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日后他迎容溪进府,待稳定下来,倒是也可以将她纳进府内为侧妃。

容溪换了位子,离那二人远远的,面容微沉,委屈溢于言表,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这下子总算是没有人打扰她了,能得个清闲时候可不容易啊。

纵然做样子也是极累,但是到底是比看着三皇子在那里演戏要舒坦的多。

周围的亲贵人家见到容溪和三皇子如此不顾场合,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揣测。

这三皇子对容家的大小姐未必就是真心的,说不准就是看中了杜家的财势。

方才可是才刚刚跟大小姐表达完爱意,如今就又跟容家的二小姐言语暧昧。

这二小姐也是个不检点的,并非不知道三皇子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却是还能拉着三皇子聊天,也不是个安分的。

方才有多羡慕容溪,现下她们就有多可怜她。

被可怜的容溪坐在一个不会被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如今可是舒坦极了,完全没有自己很可怜的感觉。

容纤月若是能提早跟三皇子勾搭上了,倒是还更加省了她的事儿。

容青绵此时也来了,身穿一身湖蓝色的绣花衣裙,头戴七宝金钗,黛眉微皱,此刻正张望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抬眼便瞧见了她,禁不住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容青锦也来了,那更有些热闹可以看了。

她悄悄的离开了座位,朝着容青锦走了过去。

容青锦瞧见容溪过来了,以为是自己挡了她的道,立马动身让开了路。

容溪却是没有和她错过身,反而是继续凑了过来。

容青锦见她如此,有些不耐烦了,瞪大了双眼,皱眉问道:“你干什么?”

容溪倒没有生气,反正一直很是耐心,道:“自然是有事想和青锦妹妹说一说。”

容青锦打量她半响,随即轻哼一声,“我可没有时间听你说什么,你最好快一点。”

容溪眸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随即轻启红唇,道:“你也知道三皇子是我未婚夫,只是如今二妹好像喜欢三皇子,但是我却是觉得二妹和三皇子不般配,倒是和你极为相配。”

容青锦听到她这般说,心中也是极为高兴,只是高兴归高兴,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颇为落寞,道:“我只是一个庶女,根本就配不上三皇子。”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容貌也是出众,三皇子又是不看重出身的,你完全可以将容纤月比下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青锦听她这样说,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动容。

那可是三皇子,是皇家,若是她能做三皇子妃,到时候哪里还需要受到大夫人的气。

“你姿色不差,我相信,只要你想,三皇子是绝对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的。”

容青绵受到鼓舞,心中更是多了些旁的心思,尤其容溪夸赞容青绵姿色不差,大大增加容青绵的勇气。

是啊,容纤月除了一个嫡女的头衔,似乎并没有什么能超越的了她的,既然如此,她又为什么不能和她一争呢?

容溪做完这些之后,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继续坐在角落里演着她委屈的模样。

容溪还不知道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被人瞧了个正着。

卫璟突然从暗中出现,方才容溪所做的一切,他可是都瞧在眼里的。

现下还是情不自禁的继续瞧着那个还在演着戏的女人,唇角微勾,叹道:“容溪才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人。”

卫璟眼眸直直的看着容溪,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而容青锦,此刻也是已经到了容纤月身边,看到她对面的三皇子时,眉眼泛上喜意,笑着问道:“这是三皇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倒是乐的有女子凑过来,何况容青锦也确实相貌不差,倒也是极为愉快的打了招呼。

容纤月见到容青锦竟然来了,而且来了先不给她这个二姐打声招呼,反而先跟三皇子套近乎,不禁眉间微蹙。

“正好大姐在那里呢,一个人在那里倒是也怪冷清的,你不若去陪陪她。”容纤月伸手指了指容溪所在的位置。

容青锦却是摇了摇头,倾斜眼眸瞧了她一眼,扁着小嘴,道:“我跟她关系又不是很好,还是不要去了,我在这里就好了。”

她硬是要在这里,容纤月也没有办法。

但是直觉告诉她,她绝对不能让容青锦继续呆在这里,不然的话,怕是要坏了她的事儿。

容纤月推搡着容青锦,道:“往日是你们接触太少,日后多相处,总是会相熟的。”

容青锦硬是不肯挪动步子,而容纤月也是急着想要她前去,这推搡之下,容青锦一个没有站住,便是被容纤月推倒在了地上。

容青锦摔倒在了地上,只感觉到脑袋一疼,。

她伸手朝着后脑摸去,却是摸到了热乎乎的血,侵入鼻腔的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女眷自然是胆小者居多,如今瞧见容青绵脑袋出血,自然一个个都吓得不轻。

“容二小姐,你妹妹的脑袋破了,还留了血,怎么办啊。”在场女眷皆是慌乱的将容纤月推在前面,想要她赶紧想想办法,毕竟人是因为她才会受伤。

容纤月也是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她纵然往日骄纵跋扈了些,对于自己的姐妹,却也只是小打小闹,如今竟然亲自动手害的她流了血,自然也是怕的不行。

在场的那些女眷没有人是能让她信任的,便是朝着三皇子看了去。

三皇子也没想到他只是同容青绵说了两句话,下一刻她便是倒在地上,先前还未有所反应。

这才刚反应过来,便是瞧见容纤月无助的眼神朝他看了过来,心中又是一种膨胀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容纤月遇到事情时,首先想到的会是他,他自然心中惊喜。

只是他还没有开口吩咐,便是瞧见一个身影率先过来,扶起了容青绵。

淡声吩咐:“吉祥,快些去请大夫。”

随即又冷着一双眼眸,质问容纤月,道:“二妹不小了,如今也快到了及笄的时候,怎的还是那么不懂事,青绵年纪还小,哪里得罪了你,也不该残害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纤月吓得脸色都白了。

残害姐妹,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她日后还如何在女眷之中立足?

容纤月内心焦急,赶忙推卸责任,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让她去大姐那里,但是她,她却是没有动作,我才用力大了些,我没想到······”

都是容青绵的错,若不是她一直站在那里不动,她又怎么会一时冲动,这才把她推倒。

她急着将责任推出,只是这个帽子容溪却是要给她扣死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青绵往日待你比之我确实更亲近了些,不愿到我这里来也是情理之中,你又何故非要她过来?”

容溪严词厉色,眼眸冷冷的看着她,说出的话,却是带给众人诸多遐想。

也果真如容溪所预料般,只听那些女眷开始窃窃私语。

“容二小姐居然是这样的人,只是这残害姐妹,是否还有些别的隐情?”

“瞧得她刚刚一个劲的跟三皇子说话,还愣是将自己的姐姐给挤到了角落里,这是有所图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人少的话,或许还会顾忌着容纤月还在这里,但是如今这么多人都在,也不怕她会恼羞成怒,因此猜测也就更加深入。

“她妹妹才刚过去跟三皇子说了两句话,她就开始推搡着让人家过去容大小姐哪儿,怕是担心自己的妹妹会阻碍到自己吧。”

容纤月还站在原地,眼睛发红,宽大的袖下遮掩的手紧紧的握着。

她不是没有听到那些人的话,只是她如今除了忍着,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

只能楚楚可怜的看着三皇子。

容青绵瞧见容纤月可怜兮兮的看着三皇子,自是不能闷不做声,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颤抖着声音问容溪,“大姐,我不会有事吧,我留了好多血。”

容溪见她眼神中的害怕多有演戏的成份,倒也十分配合,安慰道:“没事的,你放心,我已经叫丫鬟去叫大夫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二舅母这时候也过来了,瞧见地上的血,担心的问道:“怎么样了?”

这每次出事都和容纤月有几分关系,简直就是个惹事精。

大夫这时提着药箱过来了,查看了伤口,确定没有别处有伤,才庆幸的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没有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眉眼依旧极为冷冽,吩咐道:“吉祥,你把三小姐带下去休息。”

眼看着吉祥扶着容青绵,离开了此处。

容溪这才训斥了容纤月,“你是青绵的二姐,不是外人,怎么能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她是让容青绵去给容纤月添堵,只是到没有想到,容纤月竟然这般心狠。

如今逮住了容纤月的错处,二舅母自然也是争相附和,轻叹一声,道:“我先前只觉得你是被人教坏了,才会如此,现下看来,还是心肠歹毒,同溪娘关系不好,是因为你们二人未曾常见,但容青绵可是你朝夕相处的三妹,如今竟然也能这般心狠。”

她只是半道上听了下人所说,将事情理了理,便做好了准备,现下瞧着容纤月说不出话的样子来,心中可是别提多舒坦了。

前两日在容家受的气,也是通通的给报复回来了。

二舅母高兴的合不拢嘴,只是面上还是愤怒不屑。

容溪亦是叹息一声,眉间的冷冽略微温和了些,只是还是诸多无奈,叹道:“二妹,若是以往,看在父亲偏宠你的份上,或许也就罢了,但是这里是杜家,如今还有那么多宾客在场,岂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二舅母伸手拉了容溪一把,责怪道:“溪娘就莫要同她说了,毕竟只是一个商籍女子所生的女子,纵然是嫡女,你也不能拿自己作为标准,那岂不是为难了二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一开始容纤月还有装着的意思,现下却是真的心中委屈。

毕竟容溪和二舅母话里话外都在说着她的身份如何的低下,比之容溪这个嫡长女差了太多。

容怀谷见场面僵住了,赶紧出来斥责道:“月娘,快给你大姐道歉,今日好好的及笄礼,却是因为你而染了血。”

容怀谷这次来可不是给杜家添堵的,再加上容纤月今日的所作所为,已经叫他大失所望,所以他态度也是极为强硬。

他想着这般应当能平熄了此事,却听到容溪张口说道:“既然道歉,那就该斟茶道歉,可不是一句口头话。”

容怀谷有些不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这么斟茶认错,难免有些过了。

只是还没等他说话,容纤月就已经屈辱应下。

容纤月知道自己今日不认错,此事是决计不能过去了,只能亲自斟了茶水,恭恭敬敬的给容溪认错。

“今日的事,全是妹妹的错,害的及笄礼上染了血,妹妹今日在此向大姐赔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众目睽睽之下,容溪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她。

再说了,如今叫她在众人的面前给她斟茶认错,怕是已经叫她难堪极了,如此倒也可以告一段落。

容溪接过了容纤月的茶水,放在唇边抿了一口,随手将茶杯放在桌上,抬眸看她,大方的道:“我也不是那么喜欢计较的人,你既然已经认错,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今日的事儿,就算了吧。”

容纤月嘴唇紧抿,眸光泛寒,微微闭上了双眼,只是再一睁开时,俨然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她再朝着容溪看过去的时候,便瞧见二舅母已经面上带笑的拉着她去了一众贵妇人那里去了。

她隐约听见那些话,只觉得那些妇人有意讨好二舅母,一上来就对容溪多番夸赞,又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杜夫人,日后有了生意倒是可以和我们梁家合作,也可以叫溪娘练练手。”

“今日是溪娘的及笄礼,日后有机会了再说。”

容纤月只觉得她们是眼瞎,容溪在庙里头待了那么久,又何谈什么头脑,和她谈起生意上的事情,岂不是自寻着亏本的路子。

只是即便是如此,她心中也不乏泛着酸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瞧着容溪和那些贵妇人结交,说说笑笑,她却是只能看着,心中的嫉妒也是开始疯狂滋长。

容怀谷原本今日就已经对她不满意了,现下瞧见她眼神中带着嫉妒,正瞧着容溪一行人,心中更为恨铁不成钢,呵斥道:“你这一天天做的都是些什么事儿?你今日可是别在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纤月心中委屈更甚,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爹。”

她就这么瞧着自己的父亲也离自己渐行渐远,心中也更加难受,对容溪的恨意也更多了几分。

就在她难受之际,听到一边传来几道声音。

“这镯子还是先脱下来吧,这东西这么金贵,若是弄脏了可怎么好。”

“你说的也是。”

女子费力的脱着自己手腕上的镯子,腕上的桌子是祖母绿的颜色,上面干净的一丝杂质都没有。

容纤月看了一眼她手腕上的镯子,又多看了女子面庞一眼。

那人她认得,是陈尚书家的嫡小姐陈悠悠。

看到她此刻正费劲的脱掉腕上带着的镯子,心中顿时生了一计。

眼看着陈悠悠将镯子放在了桌子上,等她们人都走了,她才悄悄走过去,身子经过桌子的那一瞬间,成功将镯子顺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瞧着二舅母如今已经不在容溪身边,此时同一些贵妇去聊了聊生意上的事情,容纤月也更觉得此事能成,走到容溪身边,叫住了她,“大姐。”

容溪神色微顿,脚步也停了下来,眉心微促,疑惑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容纤月怎么会来找她?难不成是因为方才的事,对她心生怨恨,来找她麻烦的。

容溪还算是警惕,面对容纤月近身,眼神却是丝毫不敢朝别处张望,就怕一个眼神没看紧,叫容纤月得了逞。

容纤月倒是意外的没有找茬,反而拉住了她的手,面上瞧着倒是真诚,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大姐,今日的事情,属实是我的错,我心中多有不安,还是想独自听听你的一句原谅,我怕你只是因为当时太多人在那里,才不得已为之。”容纤月垂着脑袋,长长的眼睫打下了一片阴影,叫人看不出表情。

容溪还以为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结果却是来跟自己道歉的,并且容纤月居然还主动来拉她的手。

容溪不可思议之际,却也依旧没敢太过跟她接触,在她拉住的那小一会儿过后,便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而那镯子,已然悄悄的被容纤月塞进了容溪的腰带里,但是容溪却是没发现。

容纤月面上的表情真挚,像是真的改过自新,就等着她的一声谅解,始终问道:“大姐,你可否原谅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不想知道容纤月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但是如今这么热情的的朝着她扑过来的样子,却是着实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容溪将她推了开,眉间越发的不耐烦,道:“别来烦我。”

容溪转身离开了这里,生怕再受到容纤月的热情对待。

容纤月却是在无人瞧见的时候,唇角勾起,笑中夹杂着算计。

而镯子的主人陈悠悠,此时却正在和一众姐妹浇花施肥。

杜府内的花朵,每一朵生长的都是娇艳欲滴,叫人瞧了就心生欢喜。

女子本身就喜欢美丽的花儿,如今亲眼瞧见给花儿水施肥,心中好奇的不行,便是想要亲自试一试。

陈悠悠浇了一会儿水,便是去洗了手,忍不住叹道:“这杜府还真不愧是皇商,就连府内培育的花,都是这般与众不同。”

那里面有许多可都是她没有见过的品种,这一趟倒是大大的饱了她的眼福。

回到座位之后,却是发现原本放置镯子的地方,镯子已经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悠悠目光一寸寸搜寻过去,却是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镯子。

她本来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放置地方,但是目光追寻多处,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镯子下落,才惊呼一声,道:“我的镯子不见了。”

她身边的姐妹闻言,也是左右看了半响,担心的道:“方才还在这里的,难道是被下人拿去了?”

陈悠悠现下却是快要哭出来了,那镯子十分名贵,是她母亲的陪嫁,若是丢了的话,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向母亲交代。

“怎么办?那镯子对我来说至关重要,若是丢了,对我母亲如何交代啊!”

陈悠悠原本柔美的小脸瞬间皱了起来,声音中也带着慌乱。

“悠悠,你别担心,我们帮你一起找,一定能找到的,这镯子只会在杜府内,又不会跑到别处。”

众人开始帮她找,只是许久都没能瞧见镯子的踪迹。

容纤月这个时候却是缓步迈出,走到了陈悠悠的身边,轻哼一声,突然高声指着容溪,道:“我看到镯子在容溪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听到容纤月的那一句,直接就怔怔的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想到容纤月到底诬陷了她什么。

她说看到陈悠悠的镯子在她这里,可她却是连陈悠悠都不认识,就更别说她的镯子了。

只是容纤月既然这么说了,也应当不会是空口无凭的就陷害她,怕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那镯子多半是在她身上,只是她还不知道到底藏在了哪里。

想到这里,容溪面色一沉,眼眸也是冷漠森然,直直的朝着容纤月看去,带着刺骨的寒意。

容纤月被她看的身子一颤,背后发凉,心中也有了些俱意,只是此时却不能怕了,于是声音略微拔高,像是想要驱散自己的惧怕。

“大姐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大姐总不能因为我揭发了你,就记恨上了我吧。”

容溪懒得理她,不做言语,异常的沉默。

紧接着,便瞧见陈悠悠朝着她走了过来,眼底含着几分怒火,面色难看,质问道:“容大小姐,你是不是拿了我的镯子?”

容溪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说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纤月倒是上赶着过来了,脚下速度极快,急着说道:“这镯子就在她的腰带里,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容溪闻言,眉心微促,翻看自己的腰带,居然真的翻出了一只祖母绿的镯子,那色泽光是瞧着就让人觉得价值不菲。

这只镯子何时到了她的腰带里,很显然,就是容纤月方才过来找她寻求原谅时所为。

她那时候还带了警惕之心,不想还是叫她得了手。

容纤月那时过来拉住她的手时,将镯子趁机放入了腰带内。

一只镯子的重量本就不重,放在她身上,只要藏的瞧不见它,自然很难发现。

容纤月如今成功陷害了容溪,自然是要好好把握住眼前的这个机会,嗤笑一声,嘲讽道:“大姐,就算你之前住在庙里,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眼皮子也不能浅成这样,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连一只镯子都偷。”

容纤月偏过头去,不再多看容溪一眼,好似多看一眼都觉得污了眼睛。

今日的及笄礼办的那么隆重,引得多少人羡慕,但是如今这主角,却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女人······

方才被容溪打压,斟茶道歉的时候有多屈辱,如今她就有多痛快。

一群小姐也开始众说纷纭,“不会吧,容溪怎么是这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在自己庶妹受伤,全场无人可堪救场的时候,是容溪出现,雷厉风行的解决了事情。

也因此她们对她颇有好感。

现在让她们相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干出这种偷盗的事情,她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如今镯子也确实是从容溪的腰带里翻出来的,她们就是不信,也是不行了。

而陈悠悠如今也是也口口声声的说道:“容大小姐还真是小偷,幸好被容二小姐看到了,不然的话,这镯子倒是真的找不回来了。”

陈悠悠现下说起容大小姐四个字都带着别样的语气,好像她容溪当真是那种偷盗之人。

容溪知道自己如今即便是对人说不是自己所为,怕是也不会有人信。

她们只会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周遭指责的声音不绝于耳,句句都是指责她是一个小偷,偷盗客人的镯子,登不得台面,甚至已经隐隐要将杜家也代入进去。

容溪紧抿唇瓣,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极为压抑。

她眨了眨眼,眼角余光却是瞧见镯子上似乎还有别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颜色不像是绿色的镯子里该有的,倒像是染上去的。

容溪眼神盯得仔细了些,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才突然说道:“那镯子上居然染上了女人的口脂,我的口脂不是这个颜色的,镯子上口脂的颜色倒像是······倒像是容纤月的!”

这时候众人的目光也都因为容溪的话,齐刷刷的看向了容纤月。

而容纤月的唇角,有一块已经显露出了嘴唇原本的粉嫩,容纤月的口脂的确缺了一块。

方才还怀疑容溪不是小偷的人,现下便是开了话茬子。

“我就说容溪不像是会偷盗东西的人,果真不是她。”

“那又怎么能说是容纤月所为?若是她所为,那为何却是在容溪的身上?”有人发出疑问,也不相信容纤月会偷盗。

毕竟她母亲娘家也是做生意买卖的,那镯子纵然金贵着,却也并非买不起,想要说一声不就成了。

“那说不准她偷盗镯子就是为了嫁祸给容溪,不然的话,咱们都不知道,为何就她看到了镯子被容溪拿走了,还不是镯子就是她故意放的。”

陈悠悠目光盯了容纤月半响,原本她还感激容纤月帮自己找到了镯子,但是现下这个帮助自己的人才是真的偷了自己镯子的人。

陈悠悠现下得知自己误会了容溪,心中极为复杂,对容溪也有些歉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那时候是急得昏了头,便当真以为就是容溪所为了,现下也就只敢悄悄的看她一眼。

容纤月如今就是被人猜出了真相,也依旧是死不承认。

毕竟没有人亲眼看到是她所为,她只要不承认,谁也别想把水泼到她身上。

容纤月咬了咬牙,还是死撑着,冷哼一声,道:“这是容溪诬陷于我。”

容溪没想到她到这个地步还是不肯承认,还企图将污水继续往她身上泼,也是有些头疼。

“若不是你,那这镯子上的口脂,你该作何解释?难不成说是镯子上原本就有的?”

容纤月一言不发,只是那眼神中的倔强,却是表明了,她是无论如何,都一定不会承认。

而卫璟这时却是走了过来,面上挂着一丝玩味,眉梢轻佻,淡淡的道:“本王倒是亲眼看到容纤月拿了桌上的镯子。”

卫璟这么短短的一句话,算是一锤定音,彻底定下了确实是容纤月所为。

容纤月如今是再怎么反驳都没有用了,毕竟有人亲眼看到她拿了,而且这个人还是摄政王的孙子,人家的身份也没有理由特意去诬陷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就说是她,还果真是她,竟然这么恶毒,要不是小王爷亲眼瞧见了,她还死咬着不承认呢!”

“还真是看错眼了,方才那死不承认的样子,还真以为不是她。”

周遭的声音因为卫璟的话,瞬间都嘈杂起来。

容纤月听着周围都是开始指责她的人,面容不住的扭曲起来,原本还自信倔强的面上,如今已经是一片狰狞。

二舅母已经听说了事情,着急着和一众贵妇人赶了过来。

刚过来,便是听到了周围开始对容纤月议论纷纷的声音。

听到她的所作所为时,又是忍不住的黑了脸,冷哼一声,迈着步子朝着容纤月走了过去。

“这主人家方才不在了一会儿,容二小姐就整了这出,这是没将我们杜府放在眼里啊。”二舅母经过容纤月时,恶狠狠的伸手在她脸上指了指。

长长的指甲从容纤月的脸上扫过。

容纤月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方才被划过的地方隐隐有一股刺痛,可她却是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眼神不甘的瞪着她。

却见二舅母眼神偏了方向,抱着双臂,到了容溪身边,面上的神色极为冷淡,说出的话更可以说的上是嘴毒,讽刺道:“还真是不知羞耻,方才才做下了混账事儿,这厢又赶上了陷害自家大姐,也不知这二小姐是怎么了,安平候府的风水是只跟二小姐对不上吗?旁人都生不出这事儿,单是你给赶上了。”

容纤月听着二舅母的话,一张俏脸已经黑的不成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不是如今在场的人太多,她怕失了自己的形象,这时候早就该冲上去好好的给她几巴掌,让她记得管管自己的嘴。

她现下顾不住了二舅母,而是去看三皇子面上的神色。

瞧见三皇子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容纤月心中才更加绝望。

今日一事一旦坐实,三皇子说不准也会离她越远。

二舅母已然是不想再让她继续呆在这里了,眉心紧促着,就是再瞧她一眼也不肯,开口亦是冷酷无情,“这事情大家也都看了整个过程,相信也比本夫人更加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这种人还是早些赶出去,省的剩下这半天时间,还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

众人如今对容纤月已经是知根知底了,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没有半分异议。

二舅母这也就吩咐道:“来人,将容二小姐赶出去。”

容怀谷此时赶来了,听到二舅母竟然吩咐下人要将容纤月赶出去。

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怎么能接受?

求救的眼神看向容溪,赶紧说道:“溪娘,你是月娘的姐姐,赶紧开口求求情,都是姐妹,不要跟她一般计较。”

他以为容溪多少也该看在他这个亲生父亲的面子上,给容纤月求情。

结果却是听到容溪毫不留情的说,“容纤月这就是活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怀谷当即火冒三丈,双目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是姐姐,让着妹妹又何妨?

这个大女儿如今在众人面前这般毫不留情,简直就是再打他的老脸。

对于容怀谷如何看她,容溪自当视而不见,也少了心里不爽快。

她本来都已经不追究那些事情了,但是是容纤月她自己自作自受,还想毁了她的名声。

既然做了那些事儿,那就别怪她不留情面。

“你是长女,为何不能让让自己的妹妹,这般,也着实太过不懂事了些。”见容怀谷直到现在,还想着能保全住容纤月和容家的脸面。

容溪自然是不会因为容怀谷的指责,便有所松动,立马反驳道:“我在容纤月的算计下差点失去了名声,怎么您这个父亲过来后一句宽慰我的话都没有,反而责怪我这个受害人,用不着这么偏心吧。”

一上来就是要她原谅容纤月,半分不顾及她的想法。

她相信他在来之前,也应当已经将事情弄明白了,只是即便如此,也还是站在容纤月那边。

究竟是她不懂事,还是他这个父亲,一开始就已经失了平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直到现在,她这个父亲还在歪曲事理。

沉默的看了她半响,便又理直气壮的开口道:“那如今不是已经真相大白了吗?你的名声好好的,可她是你的姐姐,既然事情已经过了,那也不该这样赶她出去,你这般做,让为父和你妹妹的脸往哪儿搁?”

容溪没能忍住的笑了,只是那双眼中却是全然没有笑意,反而带着几分冷冽,道:“那父亲的意思是,倘若事情未能真相大白,那就是我活该,真相大白了,我没事了,容纤月也就该没事?”

容溪见自己说过之后,容怀谷便愣在哪里了,沉默的垂头看地。

身边的二舅母本来见了她委屈,那时候心里应当就憋着火了。

如今许是见容怀谷低着头,无话可说。

只听她讥讽一声,嗤笑道:“这偏心不是一天两天了,溪娘如今也是长了记性了。”

容怀谷对容纤月的偏心,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每一次对于容纤月做下的事情,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他人听了二舅母的话,也是议论纷纷。

“没想到啊,这嫡长女跟嫡次女比起来,相差竟然这般大,这偏心未免偏的也太过厉害了。”

“明眼人都瞧得见,这位商籍女,过的可是比临仙郡主的女儿要受宠的多,瞧瞧方才安平候对两位女儿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也并非是瞎子。

那会儿庶女破了脑袋的时候,容怀谷一心想着保全了容纤月,事情过去了,如今这一遭,还是偏着容纤月的。

议论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容怀谷听着便觉得无地自容。

“今日匆忙,想起府内还有事情,我们便先回去了。”荣怀谷仓皇的带着容纤月走了。

事情这就算过去了,容溪也终于轻松了些许。

眼角余光瞧见陈悠悠在一旁蠢蠢欲动,只是最终还是停住了脚。

犹豫了许久之后,陈悠悠才终于朝着容溪走了过来,垂着眼眸道歉,“实在是对不起,我那时候一时激动,所以才误会了你。”

容溪从那时她的表情就能看出东西对她很重要,丢了也难免会着急,所以她也没有跟陈悠悠计较,大度的原谅了她。

及笄礼也继续。

自容家的人走了之后,接下来的过程便十分顺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直到及笄礼结束之后,二舅母仍是一脸气愤的跟她说道:“以后在容家待不下去了就来杜家,杜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若不是不合情理,我都想让你在杜府常住。”

容溪心中一暖,知道二舅母这是一心想要让她留在这里,只不过碍于情理。

对于这份心意,容溪也是十分感激。

见她面上还带着不悦,为着容府的原因不快,捏着帕子掩唇,轻笑一声,开口宽慰道:“二舅母就别气了,若是我在容家受了气,到时候回来就是了。”

她自己是不在意的,可却听到二舅母叹息一声。

复又想到什么,连忙开口嘱咐她道:“你回去可也要当心些,那丫头啊,我瞧着报复心极强,今日的事儿,怕是已经记恨下来了,回去之后,怕是还要找你麻烦呢。”

今日的一个斟茶道歉,就已经能叫容纤月做出损毁她名声之事。

这两件事都未得逞,反而偷鸡不成蚀把米,容溪知道她定然不会安分。

可她也不担心,目光望去的更远了些,感慨的道:“以往的事儿也不少,即便没有今日这事,那些糟心事也是不会少的。”

“我这也该回去了,若是晚了,怕是还不知道该说成什么样子呢。”容溪跟二舅母一些人一一告了别,才回了安平候府。

她方才迈进候府的大门,还未走远,便是听到后面有下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听说今日老爷和二小姐可是脸色极差的回了府,二小姐的眼神更是让人瞧着就觉得害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是在大小姐的及笄礼上闹出了事儿,我听说了一点儿,你们可要听听?”

声音随着容溪脚步越来越远。

容溪也不再细听,而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前脚才刚回了院子,便是瞧见吉祥拿着一张帖子过来了。

容溪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她手中拿着帖子的,问道:“你手里这是?”

吉祥知道帖子是给自家小姐的,所以一路来几乎都是跑着过来的,小脸都涨的通红。

如今方才喘了口气,闻见自家小姐的问话,回答道:“小姐,这是门房刚刚呈上来的一张帖子,您瞧瞧。”

容溪接过吉祥手中的帖子,心中犹疑。

会是谁在今日给她送来帖子,她倒是很是奇怪。

翻开看了底下的落款,才知道,原来是陈悠悠。

陈悠悠邀请她半月后去陈府参加赏花宴,也许是今日的镯子一事,陈悠悠心中还有愧疚。

容溪面上挂着一丝淡笑,安然收下,并且已经决定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刚把帖子合上,便瞧见吉祥这个抬着小脸,一个劲的往她手中的帖子上瞧,见她看过来,还傻傻的笑着,问道:“小姐,那里面写的什么?”

容溪摇了摇手中的帖子,语气轻松道:“是陈家的小姐请我前去陈府赏花。”

而门房这边接到陈家下人送来的帖子时,恰巧容纤月身边的丫鬟路过,倒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眼下便是赶紧奔着容纤月的院子里去了。

丫鬟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容纤月听了之后,心中的恼火更甚,亦是委屈诸多。

陈悠悠竟然还主动给她下了帖子,还要邀请她前去赏花。

容纤月心中的怒火和委屈皆是无处可发,跑去了夏绵哪儿哭诉。

“娘,你是不知道容溪有多过分,容青绵的伤根本就是我无意为之,再说了,若不是容青绵一直不愿意挪动身子,我又怎么能将她推倒在地,可是容溪却是逼着女儿给她斟茶道歉。”

容纤月眼见自己说的话,已经使夏锦有了生气的预兆,便是更加添油加醋,道:“今日还任由着杜家的人将女儿和爹一起赶出了杜府。”

夏绵怒不可恕,冷笑一声,纤细白皙的五指捏紧,恨得牙关紧咬,几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是容家的人,但是如今竟然看着外人将你们赶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现下倒是越发的没有分寸了,往日在府内便已经多次叫她下不来台,如今在外面还要帮着外人,失了她女儿的面子,当真是到了何处都不让人安生。

容纤月见已经起了效果,又委屈的扁了扁嘴,道:“方才我屋里的丫鬟还瞧见陈悠悠给容溪下了帖子,不如把帖子从容溪手中抢夺过来,避免日后容溪跟陈悠悠交好,然后我也能拿着这帖子去陈府向陈悠悠赔罪。”

她当时那是没了别的选择,才会干脆直接拿了陈悠悠的镯子。

若是这次能把帖子抢过来,代替容溪前去,说不准陈悠悠还会对容溪心生芥蒂。

容纤月想到这儿,便更是坚定了要将帖子夺来。

夏绵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于是动身朝书房走去。

今日容怀谷丢了面子,所以她也觉得容怀谷会赞同她这么做的。

只是她方才到了门口,还没来得及将门推开,便是被人拦了下来。

夏锦眉头不悦皱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下人对夏锦没有一丝俱色,而是说道:“老爷如今在忙没空。”

就这么短短的两句,夏绵知道容怀谷这是生气了。

夏锦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无奈之下只好先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怀谷若是不答应的话,她也只能再想想,免得又哪里惹了他不快。

容溪将帖子收好,打算到了时候便要前去。

今日忙活了许久,身子也早就乏了。

容溪正打算歇下,外面却是又有下人进来有话禀告。

容溪是忍着气性从床上起来的,为此,脸色自然不是很好看,连过来的下人都被她吓了一跳。

听到外面下人战战兢兢的声音,“大小姐······有人过来找您,小人已经将人带来了。”

容溪淡淡的嗯了一声,瞧见了他身后的人,只觉得那人的服饰很是眼熟,倒像是今日在杜府见到的卫璟身边的人。

她还在思索当中,便听到那人复述自家主子的话,“容大小姐,我家主子说了,要您第二日一早去相约的地方。”

明日是她先前和卫璟约好了医治外祖母的时间,

容溪听明白了,应当是卫璟派人过来提醒她,明日莫要忘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生怕误了时辰,所以第二日一大一早便赶去了相约的地方。

她过去的时候,已经瞧见了两个男子的身形。

裴谈她是见过的。

见了她之后,裴谈双眸眨了眨,抬手打了个招呼,“容姑娘好。”

容溪见他眼神目光灼灼,瞧着她的目光活像是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对她的态度可是极为热切,一直找着各种话题的想要和她搭话。

“容姑娘今早吃的什么啊,可否同在下聊聊?”裴谈睁着一双可谓真诚到了极点的双眸看着她。

直觉告诉容溪,裴谈今日和往日一下子变换了太多性子,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先前她瞧见的还算是羞涩内敛,说话没一会儿便能瞧见他脸上微红。

然而今日却是大不相同,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不是真的裴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他今日奇怪了些,但她相信卫璟也不会弄个假的人过来糊弄她。

裴谈可是给她外祖母医治的重要人物,容溪也就能回答的都尽量回答了。

卫璟在一旁,早就已经不耐烦了,心里没有来的有些烦躁的感觉,在胸腔内叫嚣着不爽。

尤其是听着裴谈那一句一句的询问着,就差没能将祖宗十八代都问出来了,不禁脸色一黑。

他一言不发的走过去,亲自动手将裴谈从容溪身边拽开,声音中隐约带着不悦,声色冷然,道:“今日是前去医治的,不是让你在这里瞎打听的。”

重点是问的都是些什么无厘头,他已经听不下去了。

还离得那么近,就差没有直接贴过去了。

容溪是女儿家,哪里能让他一介男子离得那么近,叫人瞧见了,难免不会坏了名声。

卫璟在自己的心中为自己方才的行为找了一个好的借口。

裴谈一心记挂着蚕丝的其他妙用,正想法子把问题往那个上面引着,这还没成功呢,就被卫璟给拽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心中亦是不满。

只是他还没说话,便是瞧见自家师兄眼神森冷的朝着他看了过来,似是警告他。

这般不肯他同容姑娘相处近些,想必当真如花宿眠所说,师兄对容姑娘有点儿意思。

裴谈方才在心中偷笑着,下一秒便听到容溪严肃认真的声音,说道:“今日还要多麻烦裴公子了。”

裴谈如今也正经起来了,整理好了自己的面容,眼神平淡如水,好似方才那个话多人又热切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淡淡的回道:“容姑娘放心。”

容溪瞧见原先心性的裴谈又回来了,也没多注意,而是带着两人一同到了肃国公府。

瞧见她来了,肃国公和夫人张氏都十分高兴。

大舅母张氏更是一上来便握住了她的手,面色极为和蔼,手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关心的道:“溪娘过来了,怎么也没瞧见坐着马车,可累着了?”

容溪感受到张氏的关心,也是十分高兴,笑起来双眼弯弯,唇角上扬,“不累,我今日是专门请了人来给外祖母治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言罢,她将裴谈请到肃国公和张氏的面前,道:“这位是就是我找来给外祖母治病的人,叫裴谈。”

容溪介绍完裴谈,却是看到他们目光中都带着犹疑,许是因为他们没听说过裴谈的名声。

张氏面上带着为难之色,抬眼瞧了裴谈一眼,见他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着实让人难以相信他能治好老夫人的病。

拒绝的话又难以启齿,生怕言语之中给了人家不痛快,毕竟人家是前来治病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较为委婉的说道:“老夫人毕竟年事已经高了,身体不好,我们请了很多外边的神医,还有太医院的太医,都没用,而裴谈这么年轻……”

她也并非是不相信容溪,只不过是怕万一她带来的人医治不好老夫人,反而会让老夫人的病情更加严重。

太医院有许多资历甚老的太医,而外面的神医圣手也是多不胜数。

可每次都未能让老夫人病愈,反而还加重了一些,她也是实在不敢冒险。

就算是容溪这个侄女儿推荐来的,他们也不能轻易的就相信,还是要多考虑考虑。

若是真的出了事,到时候别人也会对容溪议论纷纷,所以两种原因都不能让她同意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多少也明白张氏的顾虑,只是她相信裴谈,因为卫璟的病就是靠裴谈才能坚持到这个时候的。

别人不相信,她得相信,因为是她要人家前来治病的。

容溪目光严肃,坚定的道:“我相信裴谈,他一定可以的。”

她支持裴谈之后,便偏头看了卫璟一眼,他亦开口说道:“裴谈医术的确高超。”

也是,医治了他那么多年的人,他自然是不能眼看着他被人质疑。

老肃国公许是心中已经没了别的法子,终日瞧着老夫人缠绵病榻,也是无可奈何,便无力的说了一句,“不若就让他试试吧。”

说不准这个外孙女能带给他惊喜呢。

即便是含着妄想,试一试总归是有希望的。

肃国公见容溪这般相信裴谈,卫璟也相信,现下就是老肃国公也开口了。

他这才勉勉强强的开口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就试试吧。”

裴谈瞧见肃国公面上的勉强之色,却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那面上明摆着就是写着不相信他,既然不相信他,那么又何必挂着这副表情?

裴谈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别人质疑自己的能力,自然不能忍受。

面上的神色也逐渐冷了下来,冷哼一声,开口道:“若非容姑娘请到我,我都不愿意前来。”

也是因为卫璟的吩咐,再加上他又觉得容溪一片孝心,所以才会答应前来。

他今日还特意放下手头旁的事情,哪里知道今日来了之后,竟然不为人所信,还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肃国公和张氏瞧见裴谈竟然心气这般高,也是有些不悦,只是碍于容溪的脸面,才没有出声。

可肃国公的嫡次子却是冷哼一声,眼神在裴谈身上一撇而过,显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道:“不知道哪来的乡野大夫,也敢在肃国公府来拿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番话让容溪极其不悦。

她看了嫡次子杜怀让一眼,皱眉道:“表哥怎的能说出这样的话?乡野大夫?哪个乡野大夫有这样高超的医术?”

杜怀让许是觉得被她呵斥,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语调越发的大了几分,对裴谈的不屑也越发浓郁。

“若是医术高超,肯定就已经成名了,又怎么会这么久了都寂寂无名,祖母她年事已高,可受不得折腾,这点道理表妹你会不懂?”

容溪被他这番话气得不行。

自己可是费了多大的劲,才把裴谈给请过来。

结果杜怀让却傻傻的把人往门外推。

容溪懒得继续跟他争辩,而是转身看着大舅肃国公还有大舅母张氏,对着他们二人福了福身,柔声道:“我愿意为裴先生的医术担保,若是出了什么意外,找我便是。”

张氏急忙把她扶了起来,“你这孩子说些什么傻话呢,大家都是一家人。”

张氏刚说完,那边的杜怀让便不悦的开口,“娘,她非要这样做你便让她担保便是,我倒要看看出了事之后她拿什么来担保!”

杜怀让一说起这个便是气不打一处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表妹也着实不够懂事,要是请一个有名的大夫来也好,结果请来的大夫又年轻又锐气重,一点都没有神医身上那种高深莫测的气质。

他是不相信裴谈的医术,也不想让裴谈给自家祖母治病。

张氏狠狠的剐了杜怀让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随即侧眸看着容溪,嘴角挂着一丝浅笑,声音也是柔和得紧,“溪儿,你别跟你表哥一般计较,他呢,是从小在你外祖母跟前长大的,所以在这件事上面十分急切,至于你说的这个裴大夫。”

张氏视线落到裴谈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他两眼后,微微点头。

“我们也是可以让他试一试的。”

听到这话,容溪脸上立马绽放出一抹清甜的笑意。

她点头,挽住张氏的胳膊,笃定道:“大舅母放心,我请来的大夫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时,她瞥到杜怀让嘴巴瓮动了一番,想必是还想说什么。

然而,张氏眼神往他那个方向一剐,杜怀让顿时闭上了嘴巴,不过他那神色,还是愤愤不平得很。

容溪瞥了他一眼,便敛回视线,等裴谈把外祖母治好时,便有得他打脸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几人跟着张氏一起,来到了老夫人所住的院子。

这院子清幽无比,一进去便能闻到草木的清香,想必是极其适合养病的,那些个丫鬟也轻手轻脚的做着手上的活计,他们一进去,脚步都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许多。

心怕吵到了老夫人的安宁。

走到院子中,其余的人在外边先等着,张氏先去看了看老夫人,没过多久,她便推门走了出来,对大家轻声道。

“老夫人醒着的,其余的人去隔壁的厅房吧,我带着他们三人去见老夫人。”

毕竟老夫人是在病中,若是去的人多了,会吵到她不说,还会导致空气混浊,对老夫人养病是十分不利。

众人也没有说什么,迈步便去了旁边的厅房。

而容溪三人则是跟着张氏一同去到老夫人的屋子。

屋子中闻着有些气闷,有一股老年人独有的味道,还有药味混杂在一块,着实算不上好闻。

容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她双目落在床榻上老妇人身上。

老夫人脸上满是褶皱,就跟那老树皮一样,眼神也混浊不已,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久了的缘故,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了一层皮,看到她来,老妇人费力的睁开眼睛,激动的伸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急忙上前,触及到老妇人的手。

硌得慌,手上根本就没有二两肉,只有一层皮了。

容溪心中难受得紧,她皱眉开口,“外祖母,我是容溪。”

她清晰的看到,在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老妇人的眼底飞快的闪过失望,她喃喃道:“是容溪啊,不是飞鸾啊,怎么会不是飞鸾呢,明明长得这么像。”

“娘,这是飞鸾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外孙女,自然是跟飞鸾十足十的像。”张氏出言解释。

老夫人十分失望的哦了一声,可随即,她又抬起头来,仔细的端详了容溪好几眼。

“人老了,这脑子也不好使了,还以为是我的飞鸾回来了呢,孩子,你来看外祖母,我很高兴,来人啊,把我的箱笼拿来,我给我外孙女挑一挑见面礼,这人来得这么突然,我都还没准备呢。”

说着,老夫人便伸手唤来丫鬟。

容溪急忙握住了她的手,摇头道:“不用,外祖母你好好躺着,我寻来了一位神医,想让他给你治病。”

“治病啊。”老夫人半眯着眼,把视线投到了卫璟和裴谈身上。

卫璟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身边的裴谈,“这便是容溪口中的神医了,她先前为了能够请动裴谈,可是花了不少功夫和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稍稍垂头,语气柔和:“其实也还好,并没有世子说的那般严重。”

她知道,卫璟这是在说她的功劳,还让肃国公府知道她的不易。

可她让人给外祖母治病,只是希望外祖母能够早日康复,并不是为了寻求别的一些什么东西,只要外祖母身体安康便足够了。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好孩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个知道,宫中的太医都没法子,我这个老太婆也不再奢求什么了,你带着他们回去吧,不必把时间浪费到我一个老太婆身上。”

说着,她还摆了摆手。

容溪立马急了,她声音稍稍拔高了几分,“这怎么可以呢,我们都已经来这了,外祖母你就让裴大夫给你看看病吧。”

老夫人佯怒的看了她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蠢,我自己的身体已经是将行就木,若是你带来的大夫没治好我,旁人会怎么说你?我绝对不许你这么冒险。”

说完,老夫人还伸手指了指她的眉间,一双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赞同之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心情急切,正准备开口,却有人比她更快。

卫璟站在她身后,对着老夫人拱了拱手,“本世子知晓老夫人会有所顾虑,可这裴大夫是我府上的人,我对他的医术有着深刻的认知,本世子敢保证,他的医术比起那些宫中的御医只好不差,既然我们都来了这,老夫人不如让裴大夫给你把脉一番?”

老夫人有些意动,却没有松口。

卫璟趁热打铁,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把脉而已,又不是着手治病,老夫人不必太过于担心,若你连把脉都不同意,这可就浪费了容姑娘的一番苦心。”

老夫人脸上的神色松动了很多。

容溪伸手握住老夫人的手,声音压低,带着一抹落寞,“外祖母,孙女可是费了好大得劲才请来裴大夫,你就让他给你把脉吧,好不好?”

她这还是重生后第一次撒娇。

为了老夫人的病,也值了。

老夫人的神色顿时柔和了起来,她揉了揉太阳穴,“罢了罢了,把吧。”

容溪脸上挂着欢愉的笑意,她站起身,把榻边的位置让给了裴谈。

裴谈抱着医药箱走来,打开自己的药箱,把其中的一张白手绢放置在老夫人的手腕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沧桑的感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大夫看个病也不容易啊,怎的都以貌取人呢,都觉得我长得年轻就信不过。”

说着,他手边把住了老夫人的手腕。

容溪和卫璟对视了一眼,没有发声,怕打扰了他把脉。

只见裴谈微微皱了皱眉,容溪的心重重提了起来,他把好脉之后,容溪便急忙开口,“裴大夫,我祖母这个病?”

“无碍。”裴谈收回手绢,一脸淡然,“只是人老了,所以肺部有些不好,那些大夫不敢医,已经老夫人的年岁摆在这,若是医出了什么事,他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虽然裴谈口口声声说无碍,可是容溪觉得,听起来还是挺严重的。

“那我祖母这个病你可能治好?”说完之后,她又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了些,那些太医都没法子的事,裴谈怎么可能完全根治?

于是她顿了顿,退而求其次道:“我也不奢望能完全根治了,能延缓几年的寿命也是极好的。”

她记得,上辈子老夫人便是没过多久便因为病痛而亡。

这次说什么也要让她多活一阵子。

谁知裴谈却是瞥了她一眼,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延寿几年,你太瞧不起我了,我能把老夫人的病给完全治好,并且还能让她身子比她这个年纪的人还要强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裴谈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要在你们配合的情况下。”

“配合配合,我们自然是配合的!”说着,容溪急忙点了点头,随即,她又看着张氏还有老夫人。

张氏眼中惊疑不定。

她或许是在想这件事的可能性,毕竟太医院的人都束手无策,这个小大夫居然说他有根治的把握,这太过于天方夜谭了。

还有老夫人,也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后半辈子就只能呆在床上了,谁知,突然来了个人,告诉她,她能够跟正常人一样下地行走,并且还能比跟她同年的人身子骨更加强壮。

这巨大的惊喜砸得她晕乎乎的。

容溪急忙走过来,握住老夫人的手,“祖母,你可是听到了,以后一定要配合大夫,要乖乖喝药,大夫说什么,我们便怎么做,容溪等着你站起来,到时候我带你无逛街。”

这一副哄小孩的语气,是不是颠倒了身份?

不过,众人却是管不了这么多了。

老夫人脑子恍惚的胡乱点头,这惊喜来得太突然,她还有些转不过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触及到容溪真挚的笑意,老夫人便放下了自己刨根究底的心思,只要溪儿觉得好,那她便治吧,左右自个这身子骨也没救了,迟早都是要死的。

还不如听她们的,死马当成活马医呢。

老夫人重重的点头,随即问道:“那裴大夫,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等着便行。”裴谈微微抬起眼帘,淡淡道,说完后,他便吩咐屋子中其余的丫鬟,“这屋子窗户不要一直都紧闭着,可以打开两个时辰,这样能让外面的空气流通进来,只要不晚上开,都是无碍的。”

一旁的丫鬟茫然着一张脸,见没人阻止,便走过去把其中一扇窗户给打开了,随即又颔首低眉的站在一旁,等着吩咐。

裴谈看了看屋子中的摆设,又指出了种种不足。

丫鬟们都一一置换,最后,裴谈坐在椅子上,拿出毛笔,在宣纸上书写了一张药方,交到了张氏的手上。

“这些药材在三日之类凑齐,等齐了之后派人来找我,我亲自给老夫人熬药,由于老夫人身子骨太弱,还病了这么些日子,所以只能泡药浴,不能内服,还有之前她服用的药物,也暂时停住吧,那些药对她如今的身子起不了太多的作用。”

张氏拿着单子,脸上的情绪又最终的茫然无措,变成了信服。

她微微颔首,“本夫人记住了。”

做完这一些,裴谈便轻轻的点头,看了四周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可以更改的地方,“我还有事,先离去了,若是找齐了药材,镇国公夫人便派人来唤我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氏连连点头。

裴谈一走,张氏也赶紧去置办这上面的药材。

卫璟看了看,把手放在下巴上轻咳了一声,“那本世子也出去了,我在外面等你。”

容溪轻轻点头,她知道,卫璟这是在给她腾位置。

她跟老夫人这么久没见,定有许多话要说,他一个大男人在这,她们说什么都不方便。

等卫璟一走,容溪便耐心十足的跟老夫人说话。

二人说了好半响,直到天色暗淡了下来,张氏都招呼着用午膳了,容溪这才走出去。

张氏自然要留她下来用膳的。

“溪儿,膳食已经在前厅摆好,这就去用膳吧,你外祖母这里有我照看着,你尽管放心。”张氏轻声的对她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反而询问道:“那卫世子还有裴大夫呢?”

“裴大夫看完娘的病后便出府去了,他说自己还有些事,至于卫世子,他如今还在隔壁的厅房中等着,我先前派人去请他用膳,他说他要等你。”

容溪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

她站在榻边声音轻柔得犹如三春之水,“外祖母,溪儿过几日再来看你。”

老夫人虽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辞别了老夫人和张氏后,容溪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厅房中,她刚一推开门,果真看到卫璟端坐在椅子上,瞧见她来,便抬头赐给她一抹浅笑。

不知为何,容溪居然想到了妻子等自家丈夫回门这副场景。

把脑子里杂乱的思绪给甩出去,容溪走到卫璟面前来,对着他福了福身,歉疚道:“让卫世子久等了,这天色都暗了下来,不如我们在府上用了晚膳再回去。”

总不能麻烦了人家一天,还要人家空腹回去吧。

她容溪可噶怒触这样的事情来。

可是卫璟却是摆了摆手,他摇头,“你觉得咱们现在去用晚膳会如何?”

自然是尴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先前的时候就闹得不太好看,杜怀让看他们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敌意,就跟他们是来谋害老夫人性命的奸人一般。

就算杜怀让被张氏压下了脾气,可饭桌上的气氛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沉吟了一番,容溪淡淡开口,“我请卫世子你去酒楼吃吧,我听说东大街开了一家酒楼,味道十足的好,咱们不妨去试上一试。”

卫璟缓缓点头,言简意赅,“可。”

于是容溪让门口的丫鬟告诉张氏,他们不在这用膳了,今日先行离开,等过几日的时候她再来府上。

随即,他们二人一同去到东大街的酒楼。

等容溪回到容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

她从后门进,还没站稳呢,便看到夏锦黑着一张脸,站在她面前,也不知道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看到她的那一刻,夏锦勾了勾唇角,阴阳怪气的道。

“大小姐怎的独自一个人出去了那般久?我方才瞧着,大小姐是在一个男人的马车上下来的,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名声?若是被旁人瞧见了去,还不知道该怎么编排我们侯府呢。”

容溪着实没想到她会在这件事上找自己的麻烦,皱了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不用劳烦母亲你费心了。”

说完,容溪便想要离开。

结果夏锦堵在她面前,脸上虽然是带着笑,可是说出的话却透着一股子寒气。

“溪姐儿,我身为你的继母,自然有资格来管教你,今日你从一个男人的马车上下来,你可知这件事会让人质疑你的清白!”

容溪黑了脸,皱眉道:“怎么会有你说的那般严重,不过是卫世子送我回府罢了。”

“话虽然是这般说,可是孤男寡女,夜黑风高,还同坐一辆马车回来,呵,是个人都会乱想的好不好?”夏锦双手抱在胸前,下巴扬了扬,她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身为继母,很多事情都不方便管你,可是今日这件事,我觉得对我们府上的名声有碍,所以,你赶紧跟我一同去老爷的书房,我们让老爷来主持公道!”

其实这句话才是她真正的本意吧。

容溪轻呵了一声。

夏锦不就是想在容怀谷那里抹黑她嘛,还扯出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走吧大小姐。”夏锦眯了眯眼睛,声音中带着一抹威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身边的那些个仆从手上的绳子紧了紧,要是她不同意的话,夏锦没准就会让这群人把她绑过去了。

容溪嘴角的笑容越发盛了几分。

她挺直了背脊,“不用母亲你操心,我自己会去。”

说完,她大步的走到前方,到了容怀谷的书房处。

刚走到门前,她还未来得及推门,夏锦便越过她,直接推开了房门,然后大步的冲到了容怀谷身边,凄凄的道。

“老爷,妾身看溪姐儿迟迟不回来,于是在后门处等着她,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夏锦说完,恰当好处的露出一抹惶恐的神色。

容怀谷被她勾起了兴趣,急忙问道:“看到了什么?”

“妾身看到,溪姐儿竟然从一个男人的马车上走下来,而且他们行为举止十分的亲密!”夏锦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后,眼中紧接着露出一抹担忧,“老爷,溪姐儿可是三皇子的未婚妻啊,若是被三皇子知道了这件事,那咱们府上……”

夏锦恰当好处的止住了话头,留给容怀谷想象的空间。

果真,容怀谷脸色白了白,握笔的手也颤抖了好几下。

容溪知道自家父亲的性子,最是贪生怕死,一听到要得罪三皇子,他脸色都白了,把手上的笔拍到了桌子上,大声的朝她呵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荒唐,我怎么生出了你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儿!”

容溪轻笑了一声,表情淡定得很。

“父亲还没听我的解释呢,便这么迫不及待的给我定罪了,难不成在你心中,我当真就是那样的人?”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容怀谷的神色果真松动了很多。

他低垂着头,仿佛也在思考到底该不该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这时候,夏锦却是急切的开口,“都这个时候了,溪姐儿你还狡辩个什么劲?我亲眼看到你从卫世子马车上下来的,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同处一辆马车,而且你还是有未婚夫的人,不管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别人可会相信?他们只觉得你是那等不要脸的人!”

夏锦说完后,容怀谷的脸色越发的黑了几分。

“你这段时间跟我在家好好的思过,以后离其他男人要远一些!”容怀谷气汹汹的道。

容溪嗤笑了一声,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容怀谷,“所以父亲是相信了夏氏的话,觉得我是那等人是吗?”

“我不管你是或不是,总是今日这件事你给我们府上抹黑了,所以你好在家好好的反省,夫人,你看好她,最近都不能让她出去!”容怀谷沉声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后面那句话,是对着夏绵说的。

夏绵点了点头,福身,脸上挂着微妙的笑意,“老爷放心,你的吩咐我一定会照办。”

说完,夏锦侧眸,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容溪。

随即,夏锦又道:“那老爷,既然容溪已经被禁足了,那陈姑娘给她递的帖子不如给我们的月姐儿吧,让我们的月姐儿代她去赴宴,这样呢,一来可以让咱们的月姐儿多认识认识其他的姑娘,二来呢,也不至于让陈家的人胡思乱想,觉得我们是不愿意跟他们交好,才把大姐儿给禁足的。”

容溪差点便为夏氏这一手拍手叫好了。

真是高明啊,这一招既让自己禁了足,又让她女儿占到了便宜。

手段真是高。

而容怀谷听了后,仿佛也觉得十分的有道理,点了点头,“也好,那便这么办吧,溪姐儿你把那张帖子给你妹妹,这段时间你便在家好好的给我反省!”

容溪瞥了他一眼,冷笑连连。

都在这个时候了,她还十分闲适的找了一个椅子坐着,缓缓开口,“父亲,你信不信,你前脚把我禁足,后脚,肃国公府的人便会找上门来!”

容怀谷一双眼睛顿时瞪大如牛眼,他重重的拍响桌子,“你竟然拿这种事来威胁我,你当真以为我会怕肃国公府的人,我管教自己的女儿关他们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悠悠的给自己到了一杯茶水,放在嘴中轻轻的喝着

“因为,我找了卫世子是因为卫世子身边有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今儿个我跟着卫世子在一起,也并不是因为夏氏所说的私会,而是去肃国公府给老夫人治病,整个京城的人都看到我跟他带着个大夫上门,又会闹出什么个谣言?”

她说完,瞥见容怀谷和夏锦二人神色各异。

容怀谷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他甚至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

不会因此得罪了三皇子,想必他内心是极其高兴的吧。

容溪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看着一旁的夏锦,夏锦则是面色苍白如纸,呆呆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母亲还有什么要说的?若是你不相信我的这番说辞,可以尽管派人去询问肃国公府究竟是不是这般,至于你说的孤男寡女,名声不好,呵,简直就是笑话!”说道最后,容溪语气中不由染上了几分厉色。

她把手上的茶杯砸在桌上,神色肃然,“夏氏你来告诉我,我给自己外祖母请大夫去治病又怎么会连累侯府的名声不好了?”

她说一个字,夏氏的脸色便白上一分。

夏锦张了张嘴,半响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夏锦用一种继续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容怀谷,伸手拉着他的衣袖,轻声唤道:“老爷。”

容怀谷却是神色冷淡,看着也有些不悦,“这件事也是你没调查清楚便冤枉了溪姐儿,还导致我也差点误会了溪姐儿,是你不该。”

“不该”两个字砸倒夏锦头上,把她砸得晕乎乎的。

她身形摇摇欲坠。

容溪却是把握时间,及时开口,“父亲一句轻飘飘的不该便把她的罪名掩盖了过去这应该不合适了,不管怎么说,她也差点伤及了我的名声,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这应该不用我给父亲你重复。”

“是,这我自然知晓,可夏氏她也是一片好心。”

容怀谷话还没说完,容溪便冷笑着打断。

“若是下次我这般冤枉了容纤月,父亲你还会不会这般轻飘飘的说话呢?”容溪问完,清晰的看到容怀谷愣住了,随即他脸上出现了一抹尴尬。

“你不会!”她笃定的道,随即她轻笑了一声,扬了扬眉,“所以,父亲你可真是偏心啊,眼睁睁的看着继室往自家女儿身上泼脏水,罢了罢了,我也不想跟你们计较什么,左右下次肃国公府问及这件事的时候,我如是的说便是了。”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神色淡然,可是她对面的容怀谷却是惊得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急忙道:“不可!”

许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尖锐,他缓了缓,皱眉道:“这是咱们自家的事情,你为何要出去乱说?”

“乱说?”容溪讥讽的扯了一下嘴角,“我可不是乱说,我只是如实的说罢了。”

说完,她顿了顿,轻笑了一声,“父亲想我不说也成,只要夏氏给我端茶认错,今日的事情我便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别人问及我,我便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左右,女儿我问心无愧!”

容怀谷气得脸色涨红。

他还没来得及选择呢,一旁的夏氏便凄凄的拉住他的手腕,“老爷,不可啊,我身为侯府的继室,若是我跟她端茶认错了,我在府上就毫无威严了,那些个下人都不会听从我的吩咐了!”

容怀谷不忍的看了她一眼,抬起头来便想和稀泥。

结果容溪根本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冷哼了一声,容溪伸手敲击着桌子,“那夏氏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被你诬陷成功了后,府上的下人会怎么看我?我在他们心中还有没有威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她重重的拍响木桌,声音拔高了几分,“这都是你自找的!”

“父亲你看着办吧,总之在这件事上面我绝对不会妥协!”容溪说完,便把视线挪到了别处,微微仰起头。

夏氏瞪了她一眼,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可是转身面对着容怀谷的时候,又恢复到往日凄凄的面容,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配上她白皙嫩滑的皮肤,更衬得她我见犹怜。

容怀谷内心也是纠结无比。

一边是他心爱之人,另外一边是肃国公府的压力。

不过,今日这件事,的确是夏锦做的不对,他视线最终停留在夏锦的身上,狠了狠心道:“要不,你委屈一下自己,还是给溪姐儿道个歉吧。”

要知道,肃国公府如今权势滔天,连皇上都要敬重他们几分。

他着实不想跟肃国公府对上。

只能委屈下夏锦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夏锦的胸腔充斥着冷意,她长吸了一口气,难以置信的道:“老爷你竟然真要我给她认错,我可是她的继母,是她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认错的道理,我......”

她话还没说完,容溪便冷眼打断她。

“夏氏,这茶水还是温的,赶快吧,我有些乏了,着急回去休息。”说完,容溪还把手边的茶壶往她跟前推了推。

夏锦脸上满是惊骇与抗拒。

她看着容怀谷。

结果容怀谷却是躲开了她的目光,摆明了就是想让她妥协。

夏锦的心中升起无限悲凉,她抹干眼泪,站起身,悲愤的端起茶壶,往茶杯里面倒了八分满的茶水,最终递到容溪面前。

容溪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她说话。

她不禁正了正身子,笑道:“难不成母亲你以前斟茶的时候便是这样子的态度,夏家没教过你规矩?”

这句话说得夏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可是夏锦却不敢反驳,她咬着牙,感觉到口腔中全是她咬出来的血腥味,把心中的愤然硬生生压了下去,微微躬身,朝着容溪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溪姐儿请喝茶。”

容溪笑着从她手上接过了茶水,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即道:“下次母亲可不要闹出这样的笑话了,瞧瞧这次,闹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何必呢。”

这分明是长辈教训晚辈的话语!

夏锦气得双眼赤红。

她猛然抬头,用那种仇恨的眼神看着容溪,那其中的恨意,仿佛要把容溪抽筋扒皮一般。

容溪讶然的看了她一眼,怡然不惧,“母亲这是怎的了,难不成觉得我说错了,而你的做法是对的?”

她话音刚落,一旁的容怀谷就扯了扯夏锦的手臂。

“这次本来就是你的错,把你脸上的表情收上一收,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诬陷了你呢。”

容怀谷说完,夏锦气得直掉眼泪。

她跺了跺脚,尖声道:“对,都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已经斟茶认错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她气愤的跑到门前,推开门,大步的跑了出去。

既然夏锦不在,容溪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她站起身,对着容怀谷行了一个福礼,“天色不早,父亲早些休息,女儿先行告退。”

说完之后,她便大步的走了出来。

看着皎洁的月亮挂在天上,容溪只觉得内心一阵子的畅快。

夏锦,着实太蠢了些。

她迈步,回到自己的院子。

吉祥看到她回来,脸上立马挂上欣喜的笑意,放下手上的东西小跑到她身边来,声音清脆的念叨:“小姐,你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奴婢还当你是出了什么事呢,可急死奴婢了。”

容溪给了她一眼安抚的眼神。

“我怎么会出事,不过是陪着我外祖母多说了一会话罢了,下次我去肃国公府的时候带你一同前去。”

吉祥双目立马弯了起来,她一个劲的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点完头后,吉祥又指了指她们院子开出来的小厨房,“奴婢熬的燕窝还在灶上放着呢,怕小姐回来之前没吃饭,奴婢就一直熬着的,小姐要喝吗?奴婢去给你端过来。”

说着,吉祥便欢喜的迈开脚步朝着小厨房快步奔去。

容溪在她身后急忙叫着,“我用了晚膳回来的,如今肚子可是撑得慌,那个燕窝你自个吃了吧,不然放着浪费了。”

吉祥一边跑一边回头,朝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听到有燕窝吃,她步子迈得更快了。

容溪在她身后忍俊不禁。

三日时间转瞬即逝,这是裴谈给老夫人第一次治疗,她自然是要去看看情况的。

去到了肃国公府上,她发现今日卫璟也来了。

她走到卫璟身边,有些讶然的问道:“卫世子可是没什么事?”

在她印象中卫璟一直都是挺闲的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自然是有事的,不过事情可以往后面挪一挪,这次是裴谈第一次给老夫人治病,我自然要来看看的,省得肃国公府的人说我府上的人医术不行。”卫璟温和的解释。

容溪点了点头,心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二人说了这两句话后,便没有多说,站在门口,看着那些丫鬟们布置东西,而裴谈现在应当是在熬药呢。

为了保证药效不流失,他在老夫人的上房开辟了一个类似于药房一类的小房间,跟人的厢房差不多大小,不过里面装的全都是药物和药桶,那浓烈的药味,容溪刚一靠近便皱了皱眉。

他们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等着等着,杜怀让突然感到,他看到他们二人在门口候着之后,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冷哼,站在了一个距离他们二人稍远的地方等待着。

跟他们二人的云淡风轻不同,杜怀让一个劲的在院子中踱步,急切的眼神时不时就在药房的窗户上扫过,他眉头紧锁,唉声叹气的。

想必他对老夫人是真的记挂在心上,不然不会如此。

容溪被他晃得脑袋瓜疼,于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表哥,你不如坐下来咱们好好的等,裴大夫医术真的极其高超,一定不会有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本是好意,谁想到杜怀让却是鼓着眼睛瞪了她一眼。

“你们相信那劳什子的裴大夫,我可不行,那么年轻能有什么高超的医术,我告诉你们,若是祖母在那个裴大夫手上出了事,我让你们偿命!”

语气十分尖锐。

容溪便闭上了嘴巴。

她觉得自己跟杜怀让根本说不通,罢了,也没有说的必要了。

容溪跟卫璟对视了一眼,二人都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等着里面传来消息。

而杜怀让走几步,焦急的看屋子里一眼,又剐他们一眼,这般过了半个时辰,药房的门终于被打开。

裴谈拍了拍衣服上面沾上的草药,一拍云淡风轻之色。

“祖母如今怎么样了?”杜怀让急忙凑了过去,话虽然是在问裴谈,可整个人便往药房里面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杜怀让脑袋刚凑进去,便被裴谈拉住了衣领扯出来。

“老夫人在泡药浴,你进去算怎么回事?等丫鬟们给她穿戴整齐了之后,自然会出现在人前。”

杜怀让被扯出来,皱了皱眉,不过好歹没有继续往里面钻。

容溪走过去,无视了杜怀让,轻声的询问裴谈,“我外祖母怎么样了?”

“一切安好,在泡个几次就能够正常的下地行走了,下一次泡药浴的时间是半个月之后,我会把药方写出来交给镇国公夫人。”

裴谈脸上一片淡定。

容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可一旁的杜怀让却是不相信的讥讽道:“真是好大的口气,我祖母的病情连太医院都没有办法,而你却说泡了几次药浴之后就能够让她下地,难不成你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要厉害?”

他说完了之后,甚至还用讥讽的眼神扫了裴谈好几眼。

那种质疑的语气,就算容溪这个局外人也很是不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冷着一张脸,“表哥,裴大夫是我请的,而且治病这件事也是大舅母还有外祖母同意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找麻烦是什么意思?”

之前的事她已经没有跟他一般计较。

奈何他一次比一次过分。

容溪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出头,恐怕会让裴谈寒了心。

“我不是故意针对你,我只是不看好这个大夫罢了,表妹,你是不知道外面的江湖骗子有多少,人心隔肚皮,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府上带!”杜怀让语重心长的说教她。

容溪心中憋闷,她正准备开口,一道清越的男声却抢在他之前。

卫璟的言语中透着冷寒之意,他眯眼,目光锐利的看着杜怀让,“杜公子这是我,本世子府上的人是江湖骗子,那我跟着江湖骗子联合起来骗你们肃国公府?”

杜怀让听到卫璟的话,微微有些卡壳。

他急忙解释,“我倒也不是这个意思。”说完,他认真的想了想,“我只是担心王爷你也被骗了。”

听到这个话,容溪和卫璟都发出一声讥讽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纷纷转头,不跟杜怀让这个呆头鹅说话。

杜怀让也一脸气愤的站在一旁,双方呈现出嚣张跋扈之势。

这个时候,张氏从药房中开门出来,察觉到院子中的氛围不对劲,她一脸讶然,“怎的了这是?”

容溪还未来得及答话,杜怀让便大步向前,走到张氏身边,“娘,不知道祖母的病情怎么样了?你一定要一五一十的说,千万别帮他们隐瞒。”

他心中仿佛已经认定了裴谈的医术不行,是治不好老夫人的病情。

“表哥究竟是什么心理?非要外祖母这病好不了你才高兴,一听到好消息便急忙否认那个消息的真实性,你该不会是不希望祖母好吧。”容溪冷声说完,一根手指便指着她的鼻梁。

杜怀让怒气冲冲的指着她的脸颊,“你少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容溪张了张嘴,正准备冷嘲回去。

结果张氏却走下来把他们二人拉开,声音温婉的劝说。

“你们两兄妹吵个什么劲,事实究竟如何等老夫人出来了之后你们亲自瞧瞧不就行了?至于为这么点小破事吵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说完后,狠狠的剐了杜怀让一眼,语气严厉,“你也是,你表妹好心好意的请来大夫,你没有一句好话不说,还要跟你表妹吵架,真是不懂事极了!”

杜怀让一脸不赞同的想要反驳。

结果张氏瞪了他一眼,他便把嗓子眼里面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张氏又立马转换成一幅温柔的笑,她握住容溪白皙的手,轻声道:“你别跟你二表哥一般计较,他就是个脑袋转不过弯来的二愣子。你外祖母药浴过后看着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这裴大夫是有本事的人。”

张氏一脸真心的夸赞。

换来的却是杜怀让的冷哼。

容溪皱眉,瞥了杜怀让一眼,没理会他,而是松了一口气,“我知晓裴大夫的本事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求他来给祖母治病,只是祖母什么时候才能从药房中出来?”

“应当是快了。”

张氏话音一落,木门便被人由内而外的打开。

两位丫鬟推着木头椅子走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椅子下面是两个木轱辘,可以往前动,看起来倒是无比方便。

容溪急忙提着裙摆小跑过去,她蹲在老夫人面前,仔细的打量了她好几眼,发现老夫人面色比之之前好了许多,之前的时候整个人的脸上都泛着一抹青黑色,如今,红润了些许。

她松了一口气,伸手握住老夫人咯人的手,“外祖母,你觉得如何”

老夫人脸上的笑一直未曾断过。

她点了点头,“很好,人在桶里泡了那么一遭,感觉骨头都轻松了不少,你那个大夫可真是有用。”

瞧着,老夫人如今的精气神也比先前好了不少。

先前的时候说话有气无力的,宛若即将干枯的树木。

可现在,说话也洪亮了许多。

容溪弯眸一笑,“祖母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夫人朝她重重点头,随即,老夫人笑容淡了些,惊讶的问道:“方才的时候我好像听到院子里有人在争执,在争什么呢,说出来也让我这个老太婆听一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默。

容溪的目光往杜怀让身上看去。

杜怀让脸色涨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恼的。

他微微垂下头,一脸憋屈,“我也是关心则乱,着实没有想到那么年轻的大夫能比太医院院正的医术还要高超。”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眼神锐利的投到他身上。

“从小我便教你,做人不能以偏概全,可是你瞧瞧你做得这些个事。你表妹辛辛苦苦给我寻来了一个大夫,你不念着她的好也就罢了,甚至还朝她使性子,我在里面可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夫人越说,杜怀让的头便越是低垂。

仿佛是无颜面对众人。

老夫人才不管他的脸面,错了她就要及时的提醒,“下次这种事可不许再犯,赶紧给你表妹道歉,还有裴大夫,你得好好跟人家赔礼,还有感谢人家,若不是裴大夫,我这条命估计只能活最后几个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裴谈站在一旁,风度未减。

他对着老夫人拱了拱手,“贵公子也是一时心急罢了。”

“就算是一时心急情有可原,可他毕竟对裴大夫你不恭敬,依然有必要向你赔礼道歉。”容溪开口道,她也怕杜怀让太过于难堪,于是主动提议,“我跟二表哥是一家人,就不用跟我赔礼了。”

老夫人还想劝她,容溪却是坚定的叫了一声,“外祖母。”

若是杜怀让这个当表哥的跟她赔礼道歉,以后杜怀让碰到她也会不自在,没有必要如此。

老夫人也尊重她的意见。

“听见了吗,还不赶紧给裴大夫赔礼!”老夫人重重的拍响自己手旁的木头。

杜怀让看了裴谈一眼,低着头挪过来对着他细声道:“裴大夫,是我见识短浅,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裴谈心情愉悦的摆了摆手,“不会。”

老夫人点了点头,看着杜怀让道:“不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杜怀让点了点头,脸上已经是臊红一片,他挪步到老夫人跟前,却是不敢看容溪的目光,只能实现僵硬的盯着老夫人的衣领,问道。

“那祖母你身子如今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我骂你骂得中气十足便知我身子比之前好上许多,裴大夫医术高超啊。”老夫人情不自禁的又感叹了一番。

这时杜怀让没有再唱反调。

他轻轻点头,跟着道:“是的,裴大夫医术高超。”

容溪掩嘴而笑。

她就知,自家这二表哥肯定会被打脸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被打得这么惨而已。

众人把话说开后,便推着老夫人在院子中逛了逛。

最终老夫人乏了,这才把她送回房歇息。

临走的时候张氏不停的握容溪的手,双目中蕴含着感激,“这次若不是你寻来了神医,你祖母还不知会缠绵病榻多久。”

容溪拍了拍张氏的手背,一脸淡然的笑着,“这些都是小事,我下次再来看祖母。”

说完,她辞别了张氏一行人,回到了侯府。

她刚回到房间,尚未坐稳呢,就听到吉祥来禀告。

“大小姐,二小姐在门外,说是寻你有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轻轻拧眉,沉吟了一番,微微勾起嘴唇,“有事?她来寻我能有什么好事,不见,告诉她我乏了,已经躺下了,让她自行离开吧。”

吉祥福身,“奴婢这就去告知二小姐。”

说着,吉祥推开了门,又很快合上。

结果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容纤月有些尖锐的声音,她在院子外高声道:“大姐,我刚刚才看到你回来,我不相信你这么快就睡了,既然你不愿意见我,那我便在这里等着,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容纤月紧锁眉头,冷笑了一声。

若是自己真让她在门外站那么一两个时辰,指不定府上会传出什么谣言呢。

会说她欺压姐妹,会说她目中无尘。

什么难听就往她身上套。

容溪站起身,打开木门,看着院子中的容纤月,“进来吧。”

容纤月脸上喜色蔓延,大摇大摆的走到她的屋子中来,坐在她对面。

“我也懒得跟你寒暄,明说了吧,我并不认为我们两个有什么可以说的。”容溪开门见山的道,毕竟她跟夏锦母女二人不对付是府上都公认的事情,要她装那种情深的戏码,她做不出来。

容纤月似乎是没想打她会这么直接,一时愣了愣,随即勾起一抹虚假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姐何出此言,先前的事,是我不对,我也跟你赔礼道歉了,还请你不要跟我一般计较,更不要因为那些个小事,影响了我们二人的姐妹之情。”

当即容溪便是嗤笑出声。

她抬眸,看着容纤月那张虚伪的脸,反问,“我们之间有姐妹之情?”

这番话把容纤月问得一愣。

容溪却没给她过多的时间,直接抬手不留情面的道:“若是你来寻我只是为了说这些事情,那大抵不必,我们二人之间也没什么姐妹情可以谈的,若是无事,你可以离开了。”

但她相信自己这番话后,容纤月不会挪步。

果真,她说完,容纤月神色晦暗莫名,表情略带着一抹愤然,却被很好的按捺了下去。

容纤月继续笑着开口,“那我直说了我的来意吧,大姐,上次你及笄礼上的事是我做得不对,甚至还得罪了陈小姐,后面陈小姐给你发帖子,指不定是因为在宴会上咱们落了她的颜面,她想在她的宴会上报复回来,你可一定要小心,而且你一个人......

她还没说完,容溪便开口打断。

“妹妹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上次是你落了她的颜面,而不是我。还有,我跟陈小姐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凭我对她的感觉,她并非是那种小心眼的人,你无需想太多。”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驳让容纤月急了眼。

容纤月直接冷冷的哼了一声,扭头看着她,“姐姐这个意思是,相信别人却不相信自家的姐妹?亏我还想跟你一同前去想要化解陈小姐跟你之间的恩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瞪大眼睛,神色难以置信,着实不知她究竟有多厚的脸皮才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

自己跟陈悠悠根本就没有恩怨而言!

就算有,容纤月看热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去帮自己化解呢。

她那般说,无非就是想要跟着自己去赴宴罢了。

“呵,宴会的事,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容溪毫不留情的道。

“为什么!”容纤月声音拔高,表情狠厉,“大姐,我们可是同一个府上的姐妹,难道你就这么不念姐妹之情吗?”

“姐妹之情?”容溪嗤笑了一声,反问,“我们之间可是有那玩意儿?”

她说完,喝了一口桌上的茶水,矜贵的叫来吉祥,“吉祥,送客!”

吉祥走过来,站在容纤月身边,先是对着她福了福身,随即指着门口,“二小姐,请吧,别逼奴婢来对你动粗。”

容纤月狠狠的瞪了吉祥一样,随即又把怨恨的目光转到了容溪身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等着,以后若是你有事,别想我念着姐妹之情来帮你!”

说完,容纤月大步的往外面走。

等她一走,吉祥去关上门,撇了撇嘴,也觉得尤为好笑,“这二小姐未免太过于把自己当回事了,当初那般对小姐你,现在需要你了,又冠上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要从你的好处中分一杯羹,可美得她!”

容溪轻笑着摇头,“罢了,她就是那样的人。”

为了陈家的这张帖子,她们母女二人可没少闹出事情来。

她知道是为何,因为陈家的宴会,三皇子也会去,所以容纤月卯足了劲想要往里面钻。

奈何因为上次的事情,陈悠悠已经厌恶了她,又怎么会给她发帖子呢。

所以她才会把目光落到自己手上的帖子上来。

容溪敛回目光,手指在光滑的茶杯上摩擦转动,不能这样下去,若是不能打消了她们二人的这点心思,自己迟早会被她们给烦死。

像是想到了什么,容溪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她站起身,对吉祥道:“青绵最近怎么样?额头上的伤可是好些了?”

吉祥老老实实的回应,“我听下面的人说,好像是好些了,不过也要留疤,这几日青绵小姐一直在屋中发脾气呢,也不愿意出来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罢了,我好歹跟她也是姐妹一场,便去看看她吧。”容纤月把茶杯放置在桌上,起身,干净利索,“吉祥,带上鲜花饼,我们去看看她。”

吉祥眼中稍有迷茫,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应了下来。

“是,小姐。”

一盏茶时间后,容青绵的院子中。

容溪站在门口,朝丫鬟道:“三小姐如何了?”

丫鬟毕恭毕敬的回答:“近些日子来三小姐心情有些不好,所以连带着饭食也吃得不多,如今……”

丫鬟说到一半,房间里面突来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滚,都给我滚,我说了我不喝药!”

这是容青绵的声音。

容溪绕过丫鬟,缓缓的走到门前,推开木门,跨了进去。

她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桌上的茶壶如今已经成了碎片,躺在地上十分落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不知这是摔碎的第多少个茶壶了。

瞧见她来,容青绵脸上暴躁的情绪稍稍有些收敛,却依然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大姐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

她们二人的关系,一向是不太好的。

容溪摇了摇头,示意吉祥关上木门,她坐在椅子上,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来看你笑话,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势罢了。”

她视线落到容青绵头上。

容青绵留了一个刘海,把伤疤遮住,容溪站在她侧面,能够透过头发的缝隙看到那个伤口其实有大拇指指甲盖那般大小,结出青黑色的痂,看起来有些骇人。

“你这疤大夫怎么说?”容溪面露担忧。

容青绵没说话,但是一旁的丫鬟却开口道:“大夫说,小姐额头上的疤痕很有可能要留一个小小的印子,被头发遮住了还好,若是把头发绑起来……”

剩下的丫鬟没说,不过却留给他人足够的想象空间。

头发绑起来的话,那个疤痕就会很明显。

有了这么一道疤,估计以后容青绵找婆家会不好找了,怪不得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沉吟一番后开口,“你出了这档子事,母亲那边有没有给你送来什么药膏,可以让你疤痕便淡一些吗?”

一说到这个,容青绵顿时幽怨了起来,她冷冷开口,“送药膏?她只送了一些个小玩意说是来赔罪,至于那些祛疤的药膏一瓶得老贵了,她怎么舍得花在我身上!”

容青绵眼中满是怨恨。

容溪故作讶然的张大嘴巴,双目瞪大,“那父亲呢,这种事父亲就不管管吗?”

“父亲?”容青绵连连冷笑,语气愤怒,“我被人送回来的时候父亲骂了她们二人一通,可是谁叫夏氏那张嘴能说会道的呢,硬生生把全部罪名都扣到了我的头上来,父亲不仅没有补偿我,还让我在屋中好好的反省。”

看样子,容青绵应当是被容怀谷给放弃了。

一个毁了容的女儿根本不能给容怀谷带来太大的利益。

容溪微微叹了一口气,“这的确是苦了你了。”

容青绵转头,用一种惊讶又警惕的眼神看着她,“今日大姐来,该不会只是想对着我说这番话吧,我先前也做了很多不给你脸面的事,你今日是来嘲笑我的对不对,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非要这般揣测我,我也没办法。”容溪转身吩咐一旁的吉祥,“把我带来的鲜花糕给端桌子上来。”

吉祥点头,上前两步,把竹篮中的鲜花糕给放置在木桌上,随即又恭敬的退到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丫鬟说你不吃东西,这糕点还是温的,你先吃两块垫垫肚子,一会我让大厨房的人给你送点鸡汤过来,不管如何,自己身子最重要。”

容溪劝说了两句,见容青绵不听,也就作罢。

她端坐在椅子上,手肘倚靠着旁边的桌子,淡淡的解释,“我并非是有所图谋,我只是有种兔死狐悲之感,夏锦母女二人在府上一手遮天,没准你的今日就是我的明天。”

这番话果真拉近了关系,容青绵看她的眼神中不像是之前那般抗拒。

容青绵扭捏的坐在椅子上,伸手,缓缓的拾起一块鲜花糕放入嘴中。

“大姐,我真的恨死她们了。”容青绵摸了摸自己额头上的疤痕,“这让我以后怎么寻到一个好夫家!容纤月她毁了我的后半辈子!”

容溪肉身的安慰她。

“无事的,一个疤痕而已,你不把头发梳上去谁又能够看到呢,再说了,如今太医院也研制出了很多祛疤的药膏,若是你寻到一个如意郎君,让他寻来一两瓶这种祛疤的药膏,照样能恢复往常的美貌。”

这番话说得容青绵意动不已。

她放下手上的糕点,正襟危坐,睁大眼睛急忙问道:“那大姐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法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法子,自然是有的。”容溪捋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悠悠道,“这不,前几日的时候陈家小姐给了我宴会的帖子,要知道,这些个宴会是十足的好机会,在里面能结识许多的青年才俊,听说三皇子也会去。”

最后半句话,让容青绵眼睛亮了起来。

拧着手上的帕子,容青绵看着她好半响,却又欲言又止。

容溪也不着急,缓缓的喝着茶水,容青绵不开口,她便不开口。

如此半响,容青绵终于是鼓起勇气,带着功利的眼神问道:“一张帖子能带一位自家的姐妹一同进去,不知大姐你可有中意的人选?”

这也算是暗示得非常明显了。

容溪却假装听不见她其中所暗示的意思一样,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说来,二妹她跟我合不来,这个人选我是不想给她的,至于三妹你,又在养伤,我听人说你不想出去见人,我便不难为你让你去赴宴了,至于四妹,带去了又有何用?”

四小姐容盈盈可是出了名的懦弱怯卑,带去了也只是让别人看笑话而已。

容青绵心情顿时急切了起来,她想明晃晃的说出来,但是又仿佛是觉得这样太过于露骨,有些拉不下脸来。

最终,纠结了半响后,容青绵终究还是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姐,其实我这伤口没什么大碍的,你说得对,我就该多出去走走,而且多结识一番进城中的公子,这样,我的脸也有救了。”

说着,容青绵哀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容溪心中冷笑,可脸上却是浮现出一抹再柔和不过的笑意,“既然你想通了那便是好的,待会我让大厨房的人给你送一些食物给你补补,这几日时间你可要把自个儿养的白白胖胖的才是。”

容青绵急忙点头,对着她福了福身,轻声道:“谢谢大姐。”

容溪握住她的手,“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谢不谢的,无需见外。”

她说完,站起身,看了看外边的天色,“不知不觉,竟跟你聊了这般久,我回院子还有些事要忙,就先不陪你了。”

说完这些,容溪便想要告辞。

容青绵把她送到了门口。

容溪止住脚步,回头眼眸弯弯,“不必送了,回去吧,过几日我们二人一同去陈家赴宴。”

说完,她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这容青绵的院子中,肯定有夏锦的眼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知道了这个消息,又该如何应对?

容溪拍了拍容青绵的手背,笑着离开。

在她身后,容青绵拔高了声音,“大姐慢走。”

容溪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出了容青绵的院子后,便消失不见。

现在,她只需要坐在家中,等着狗咬狗便行了。

如此同时,正房。

容纤月正撅着嘴巴,一股子幽怨劲的抱怨,“娘,你是不知道容溪那个贱人有多过分,我都伏低做小了,她居然还拿乔自个的身份,真是该死!”

夏锦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她轻哼了一声,看着桌上漂浮着的茶叶,冷冷道:“她不就是那样的性子,可偏偏那般好的运道,收到了陈家的帖子。”

“那帖子可珍贵得紧。”容纤月嫉妒不已,咬牙道,“陈家的花宴这些年来不知凑成了多少神仙眷侣,许多女子才宴会上都找到了如意郎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就是陈家花宴为何会那般出名的原因。

因为去花宴的人,非富即贵,都是打着为自己寻找意中人的心思去的。

听闻,三皇子也是要去的。

一想到三皇子,容纤月的心立即火热了起来。

她伸手,一边拽夏锦的胳膊,一边撒娇道:“娘,你可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啊,女儿一定要嫁给三皇子。”

夏锦被她摇晃得头晕,急忙道,“好了,我不是一直在帮你想着办法吗,可是那死丫头把帖子捂得那般紧,我又有什么办法?”

一想到自己前几日还给她斟茶认错,夏锦便恼怒得慌。

她可是堂堂的当家主母,居然给那个小丫头片子斟茶认错。

还好那件事没有传到外边去,不然,那些人指不定会怎么嘲笑她呢。

夏锦深吸了一口气,拂开容纤月的手,不耐道:“好了,别想那件事了,她一个有亲事的人,她要去便去吧,左右她也是一个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而,夏锦的话刚一说完,便有丫鬟跑进来禀告。

“夫人,方才三小姐院子里的眼线来了一趟,她说,过几日大小姐准备带三小姐去赴宴,二人有说有笑的,奥衣服姐妹情深。”

话音刚落,容纤月便从椅子上蹭了起来。

她衣袖甩过桌面,带离了上面的茶杯,“砰”的一声摔下来,落地生花。

容纤月却顾不上那么多,她整个人又惊又怒,咬牙切齿道:“我去她那赔小心,好言好语的说了那么大一通,结果她不把这个名额给我,却给了容青绵这个贱蹄子,她们二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丫鬟诺诺的垂头,不敢回答。

一旁的夏锦及时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跟前,“你先冷静。”

随即,她面无表情的对丫鬟道:“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就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别进来。”

丫鬟点头,蹲下身把碎片收拾干净了后,便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等人一走,夏锦便瞪了容纤月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小点声,心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夏锦说完,脑海中想到容溪的音容笑貌,神色不禁沉了沉,“她这是故意膈应我们呢,只是这容青绵,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竟然敢跟容溪搅合在一块,真是好,好得很呢!

“娘,是不是这容青绵一有事,那个名额便是女儿我的了?”容纤月说完,双目亮了起来。

这倒是提醒了夏锦。

若是容青绵出个什么意外......

她嘴角微微勾起,“既然她不安分,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

第二日,容溪在屋中呆得有些烦闷,就在这时候,吉祥小跑到她跟前来。

“小姐,奴婢听说,三小姐脸上起疹子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吉祥话音刚落,容溪便听到屋外传来一道女子尖锐的哭声。

“大姐,救救我!”容青绵连门都没敲,便快步的跑进来抓住她的手腕,眼中满是惶恐和冀希。

容溪被她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后,开始打量着她的脸颊。

只见白皙的脸上,冒起一颗颗红色的疹子,密集得很,胆子小的人看一眼便受不了。

“大姐,我今早上一起来便这样了,我还用清水洗了洗脸颊,结果根本就不管用,我让人去请夫人,希望她能够招来大夫给我脸上瞧一瞧,结果,夫人好巧不巧的不在府上!”

容青绵气得面目扭曲。

容溪仔细一想,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自己前一天还去容青绵那厢坐了坐,结果今日,她脸上便起了红疹子,而夏锦又恰好不在,这个视乎了,容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是夏锦在暗中下手了。

她心中得意,可脸上却是做出一副担忧的神色,用手帕捂着嘴,故作惊讶的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怎会如此,你是不是乱吃什么了?”

“怎么可能,我吃的都是大厨房送来的饭菜,还有就是喝药,总不可能是这两样出了问题吧。”容青绵也是慌神不已,她手足无措,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仿佛随时能滴下来一般。

容溪抬了抬手,一脸气定神闲,“你先别着急,昨儿个吃的饭菜你还能找到不?带我瞧瞧去。”

容青绵却是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道:“找不到了,我已经让人给倒了。”

“那药呢?”

“药已经被我喝光了。”容青绵说着,捂住了脸。

容溪沉默了半响。

看来是找不到夏锦下手的证据了,不过没关系,很多时候并不需要证据,只需要一个猜测便行了。

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皱眉开口,“你先别急,我这就让吉祥给你找大夫。”

说完,她用眼神示意吉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福身说了一句是,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容溪又缓缓补充道:“不过这件事说来也巧,我昨天才刚在你答应你,下次宴会带你去,这才一个晚上,你脸上就冒起了红疹子,看来是你跟那个宴会没有缘分了。”

她说完,容青绵顿时急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腕,“大姐,我觉得我脸上的疹子会早日康复的,不会耽误我去参加宴会。”

容溪看了一眼她的脸,摇了摇头,“我估计怕是难啊。”

容青绵见此,还想说什么,结果容溪却打断道:“之前二妹也来我这,找我讨要名额,我没给她,反而给了你,这次你一病,估计我不给她都不行了,看来世间万物都有各自的缘分吧。”

她说完,用余光瞥向容青绵。

容青绵瞪大了眼睛,微微垂头,眼神缥缈,不知在想什么。

猛然,容青绵抬头,尖声道:“我这张脸指不定就是夏锦母女二人动的手,不然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容溪在心中想着:看来这容青绵也不是十足十的蠢货,自己稍稍一点拨她,她便醒悟了,不白费自己的口舌。

可表面,容溪还要装作一副讶异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用手帕轻轻的捂住红唇,“这,这不会吧。”

“怎么不会!”容青绵声音尖利,穿透耳膜,“她做的那些肮脏事可是少了?她就是想让我脸上起疹子,还给她女儿让路,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容青绵又气又急,最终哭了起来。

“她们母女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在我额头上留疤,另外一个让我脸上起疹子,这群黑心肝的货,我不会放过了她们的!”

容青绵大骂夏锦二人,容溪听了心生喜意。

可她脸上却装作一副幽怨的模样,连连叹了好几口气,神色无奈,“可谁让夏锦是家中的主母,咱们还要在她手上讨饭吃,又能在她手上翻出什么风浪来?”

说完,容溪自嘲一笑。

她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容青绵的脸色。

发现她脸上满是恨意,还把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想必是恨极了夏锦。

这段时日,可有得热闹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其中的茶水。

她看着容青绵发泄心中的怒气,把夏锦骂得个狗血淋头,她是时不时的劝说两句,不过巧的是,她每次劝说都起到了反作用,惹得容青绵气性越发大了起来。

如此过了一盏茶时间,吉祥终于是把大夫给请来了。

“三妹,咱们先歇一会,先看看大夫吧。”容溪柔声劝说道。

容青绵也不想自己方才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听了去,于是点了点头,坐在椅子上,伸出手腕,让大夫给自己把脉。

府上的府医今日也恰好不在,所以这是吉祥去外边的医馆请的大夫。

老大夫收回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声音带着一种老年人独有的嘶哑,“姑娘这疹子是吃了不该吃的,导致了过敏,得好生养护着,这几日不能见风。老朽给你开个药方,把这药服用个十天半月的,你这脸便能好了。”

十天半月?

到时候黄瓜菜都凉了。

陈家的宴会可是在六天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不由把视线落到了容青绵身上。

“大夫,能快点治好我的脸吗,只要你能让这些小疹子消失,我能多给你一些诊金!”容青绵不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个小疙瘩,痛得她又缩回了手。

大夫摇头,语重心长,“不是老朽不愿意姑娘你早日康复,着实是老朽没法子,这种过敏是最难好的病症,每天按时服药,不能见风,最快也要十天才能好。”

说完后,老大夫又着重提醒道:“对了,可千万不能用手去挠它,若是破了可是会毁容的!”

听到毁容两个字,容青绵的身子颤了颤。

想必是害怕的。

老大夫不管她们怎么想,开完方子,拿了属于自己的诊金后,便抱着药箱离开。

“三妹不用急,好好在家养伤便是,不过是一场宴会,二姐儿要去,那便让她去吧!”容溪又适时往容青绵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青绵急忙怒吼:“不可以!”

她好似觉得自己声音太过于高昂,吓到了旁人,于是低了好几个调,语气中甚至还夹杂着哀求的意味。

“大姐,你都已经说了,这次要带我去,难不成你要中途反悔?”

“这不是我中途不中途反悔的问题,着实是你脸上起了疹子,又不能吹风,我拿什么带你去?”容溪说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好几眼。

容青绵不依了,不悦道。

“难不成就因为我脸上起了疹子,所以才不能带我去?那我到时候也可以戴帷帽,反正我不能白白让容纤月占了这么便宜,相信大姐你也不希望吧。”

说完后,容青绵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在等她回应。

容溪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她心中乐开了花。

双方最好争起来,这样,也就没人把视线放在她身上了。

“那便这么决定了,到时候我带着帷帽去赴宴,大姐你可别把这个机会给容纤月啊,我先回房了。”容青绵说完,拿起桌子上的药房,用手绢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随后跨出了大门。

等她一走,容溪便不厚道的讥笑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是三皇子不去赴宴,她还会那么积极吗?”

口口声声叫着自己大姐,可容青绵心中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成她的姐姐来看待,不然也不会对三皇子有那种旖旎心思!

等着她们狗咬狗吧。

第二日,按例去给夏氏请安。

到了屋中,夏氏坐在主位上,容纤月也收起了往日那副傲然的面孔,一双眼睛弯如皎月,看着屋子中的众人。

容溪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好端端的坐在了座位上。

她站在屋子中间,对着夏氏福了福身,道:“母亲安好。”

夏氏对着她抬了抬手,随即道:“坐吧。”

容溪刚准备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突然听容纤月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大姐平素可繁忙得紧,就连来请安也是最晚的一个。”

这是在说她请安晚呢。

容溪瞥了她一眼,便疑惑的问向夏氏,“我记得我并未来迟,怎的,这也算晚?”

夏氏幽幽的瞥了容纤月一眼,目光中有警告之意,示意她消停会,容纤月接触到这目光,有点不甘的闭上了嘴巴,垂头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二姐儿平素便是这么个直爽的性子,溪姐儿你是姐姐,让着点她,别跟她一般计较。”夏氏态度还算过得去。

容溪点了点头,收回视线。

尽管大夫说了,容青绵脸上过敏最好不要出来吹风,但她好似有别的打算一般,今日的请安,她还是来了。

只不过那怨恨的目光还没完全收敛,总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夏氏还有容纤月。

好在她戴了个帷帽,若是不从刁钻的角度看,倒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众人都请安完了之后,夏氏果不其然把注意力放到了容青绵的身上。

“我昨日回府的时候听下人说,绵儿你脸上起了红疹子,现在可是如何了?”夏氏一副关怀备至的面孔。

容青绵站起身,看了夏氏一眼,回应道:“大夫来看过了,说是能好。”

“能好便行,不过我也听过了你这是过敏引起的疹子,若是那样的话,这段时间你便好好的在家中呆着,少出去吹风吧。”夏氏全然一副为容青绵着想的模样。

容青绵张了张嘴,不甘的想要反驳。

结果夏氏根本没有给她机会,立马开口道:“那既然你要在府上好好休息,不能吹风,陈家的宴会你自然也是去不了的,那不如让月姐儿代替你去吧,你们都是姐妹,自然也不分彼此。”

容溪清晰的看到,在夏氏说出这句话后,容青绵死死的拧着手上的帕子,差点就撕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又抬头看着容青绵的脸颊。

果真是个不懂得隐藏情绪的人,此时容青绵脸上满是愤愤之色。

她目光在夏锦和容纤月身上流转了两遍,声音陡然拔高,“我不同意!”

夏锦仿佛没有想到她一个小小的庶女居然会当众顶撞自己眉头挑了挑,眼中露出一抹惊讶。

很快,这抹惊讶就变成了不屑。

夏锦扯了扯唇角,慢悠悠的道:“绵儿为什么不同意呢,这张帖子又不是发给你的,你不过是个顺带而已,更别说你这张脸已经坏掉了不能出去见风,为什么不能让给月姐儿,难不成你就想做那等心思狭隘之人,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意让姐妹得到?”

夏锦这番话说得可谓是狠毒。

若是被冠上一个心思狭隘的罪名,再加上容青绵额头上的伤疤,这辈子她是极难找婆家了。

所以容青绵才气得浑身颤抖。

她冷呵了一声,“我虽然脸上起了红疹子,但是大夫只说了,最好不要吹风,并没有说完全不能吹风,而且,我戴着帷帽去参加宴会也是一样的道理。”

夏氏顿时被气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是一个宴会罢了,怎得你如此看重,冒着脸上毁容的风险也要去参加,难不成你就是不想看到我家的月姐儿好,才故意如此?我可没想到你这姑娘竟然如此自私,一点都不念着自家的姐妹之情!”

这一顶顶的大帽子都往容青绵的身上扣。

容青绵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她上前两步,声音洪亮的反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脸上的红疹子是怎么来的,分明是……”

容青绵话才说到一半,容溪急忙过去握住她的手腕,打断了她接下来要说的。

现在无凭无据的,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肯定会被夏锦反咬一口。

她可不希望自己扶持起来的人在夏锦的手上连一回合都撑不过。

容溪对着容青绵摇了摇头。

随即,她站在容青绵面前,高声的对夏锦道:“这个是陈小姐送给我的帖子,我想要给谁就能给谁,母亲你可是有意见?”

夏锦听见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胸口上下起伏。

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心中的怒气,转换成一幅语重心长的模样,缓缓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溪姐儿,我知道你因为前几次的事情一直对我有怨言,可在大事上,我们应该得分清主次,若是月姐儿在这次的宴会上找到了如意郎君,你也跟着沾光不是?”

“抱歉,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沾到你们的光,我已经决定了,这个名额就给容青绵,绝无更改的可能!”

容溪说完,便对着夏锦福了福身,“母亲,我突然想起来自己院子中还有些事,就先不奉陪了。”

说完,容溪没等夏锦的回应,转身离去。

容青绵有容溪的撑腰,整个人底气也足了许多,对着夏锦盈盈一拜,随后也大步离开。

可把夏锦跟容纤月气了个半死。

“娘,你看她们两个冥顽不灵的样子,现在该怎么办啊!”容纤月气得直跺脚。

夏锦缓了缓心中的气性,沉声道:“既然那个死丫头这么不识好歹,那咱们就让她下不来床,到时候看她还怎么去参加宴会,至于容溪那个死丫头,等宴会结束后我们再慢慢的收拾她!”

容纤月听完了,一个劲的点头。

她一定要在这次宴会上靠近三皇子。

神思稍稍恍惚,容纤月已经想到了自己跨进三皇子府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边,容青绵出来后,快步的追上了容溪。

“大姐,这次多谢你了,若不是你的话,我这个机会肯定会被容纤月这个贱人给夺走!”容青绵语气很是诚恳的说道。

只不过容溪却看到,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珠子在溜溜的转动,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正了正神色,容溪肃然道:“三妹,慎言,这毕竟是府上。”

一口一个贱人的,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又该如何是好?

容青绵急忙点头,“对对对,你瞧我,一时之间太过于气愤,都忘了这一茬了,对了大姐,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够答应。”

容青绵说着,微微垂头,一副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

容溪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眸,平静道:“既然是不情之请,那就不用说了吧。”

容青绵仿佛没想到她会说出来这句话,一时正在原地,最混微张,仿佛要说什么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容溪看了她一眼,转身,迈步准备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容青绵却是小跑在她必经之路上,堵住了她的去路,一双眼睛中满是不甘。

很快,容青绵的眼眸中浮现出委屈的神色,直勾勾的看着她,“大姐,你就不愿意听我多说两句吗?”

容溪双手抱在胸前,她依靠在路边大树的枝干上,眼神清透,“那你说罢。”

不用猜,她也知道容青绵想要说什么。

果真如她所料。

只见容青绵缓缓开口。

“嫡姐,你也知晓,我只是个身份低微的庶女,很多东西都上不得台面,若是穿戴那些个东西去赴宴,想必别人会嘲笑我们容家,不如你借我些衣服料子和首饰,我也好去宴会上给你长脸!”

说完后,容青绵便用那种冀希的目光看着她,希望她能答应。

容溪只是淡淡笑了声。

名义上是借,可是只要落入了她的腰包后,肯定就吐不出来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凭什么要帮助她呢?

“三妹,这种事你应该跟父亲说啊,你也知道,我没有亲娘,那些料子也是用一匹少一匹,至于那些朱钗也是素得很,既然你要去参加宴会,这些个东西还是让府上替你出吧。”

说着,容溪拍了拍容青绵的手,随即离开。

至于容青绵心中会怎么气,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总之这几日府上会异常热闹,同情吗和夏氏一定会斗得个天翻地覆,双方已经没有缓和的余地。

老是在府上呆着也闲得慌。

容溪坐着马车出门,正好看看街上的那些个店铺如何了。

结果刚一出门不久,便被堵在了大街上。

容溪掀开车帘询问车夫,“前面这是怎么了?”

车夫的视角正好能够把前方的场景一览无余,他转过来道:“大小姐,前面有个少年在卖身葬父,结果有人嫌他晦气,赶他走,结果不小心把盖住死者的草席给掀开了,露出了死者的仪容,如今那少年正在闹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对死者来说,可真是大不敬啊。

也无外乎那少年会闹。

估计一时半会也过不去了,容溪索性从马车上下来,人群密不透风,她本就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性子,正准备绕开,结果耳畔却传来男人愤怒的话语。

其中的内容让她改变了心意,决定停下来看看。

“你们秀宝阁简直欺人太甚!我不过是在旁边卖身葬父,可有碍着你们什么事?可你们这群人却把我爹的遗容暴露在人前,今日你们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衙门状告你们!”

少年的语调不高,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彻骨般的寒意。

秀宝阁?

那不是夏锦陪嫁的铺子吗?

容溪从人群中钻了进去,好在这里围着的人不算特别多,她很轻易的便走到了最前面,看到那个悲愤的少年。

看到他脸庞的那一刻,容溪脸上的神色彻底被震惊所取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不是未来的状元公沈旭宇。

当初一位寒门子弟三元及第可谓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大家查了查他的身世,才发现他竟然是个孤儿,双亲都不在世,为了安葬自己的父亲,他居然选择了卖身葬父,随后又因为种种原因,到了三皇子府上当下人。

结果不经意间显露了自己的才能,引得三皇子大力扶持他。

当初三皇子之所以能够坐上皇位,跟这人脱不了干系。

而此时,他只是一个卖身葬父的可怜少年郎罢了,连珍宝阁一个小小的管事都能欺辱他。

夏掌柜往地上重重呸了一声,鄙夷不已的道:“你去啊,官府的大门就在那边,有种你就是告,我告诉你,我们东家可是侯府的夫人,你一个小小的白身还想告我们,简直是不自量力!”

说完,夏掌柜还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羞辱之意十分明显。

少年死死的握住前头,指甲掐进了肉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脸上青筋暴起,看着夏掌柜的目光中充斥着凌冽冷意,憋屈的愤怒仿佛要冲破他的胸膛喷薄而出,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官官相护!

他反而会把自己赔进去。

可他爹收到了这群人的侮辱,他身为人子,怎能善罢甘休!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

看着自家父亲的尸体,沈旭宇咬着牙,坚定的眸子中不知何时已经漫上一层水雾,肩膀止不住在抖动。

他绝望不已。

“怎么,侯府的夫人就能为非作歹了不成?可别忘了,这里是天子脚下!”一道严厉女声从身后传来。

沈旭宇回头一看,只见一名明艳动人的姑娘,身穿一件艳红色衣裙,大步的跨来。

容溪走道中间,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夏掌柜。

夏掌柜是认得她的,脸上的嚣张之意稍稍收敛了一些,不过依然透着一股子高傲劲,“这世道本来就是这般,再说了,本就是这少年挡住了我们做生意,我们无奈之下才把他爹挪开,我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旭宇愤而上前一步,正准备反驳,结果容溪却比他更先开口。

“你们没长嘴?挡住了铺子的生意你们难道不知道开口让他挪一步,非要上手?难不成是手贱?”

这一番话说得又锐利又毒。

夏掌柜一时间变了脸色。

他走到容溪面前,稍稍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调,警告道:“大小姐,这可是咱们家的铺子,你慎言!”

容溪轻笑了一声,声音非但没有降低,反而稍稍拔高了许多。

“我自然知道这是我们侯府的铺子,那又怎么样,我身为侯府的嫡长女,最是看不惯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家伙!”

她说完,发现在场的人都讶然得很。

包括沈旭宇。

用那种惊讶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想必是因为这铺子是他们侯府的产业,所以心中连带着对她也有一些意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把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她继续道:“这的确是我继母的陪嫁铺子,你也是跟了我继母这么多年的老人,可那又如何!错了就是错了,你们玷污了死者的尊严,还不赶紧给这位公子道歉!”

夏掌柜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想必是没有猜到她会大庭广众下,如此不给自己人留脸面。

还有沈旭宇,脸上的复杂彻彻底底转变成一抹感激。

“大小姐,这是夫人的铺子,我们也是夫人的陪嫁,你没资格命令我们!”夏掌柜微微抬起下巴,十分倨傲。

也不知他一个掌柜倨傲个什么劲。

容溪冷笑不止,她厉声开口,“管不了?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侯府的铺子,我乃侯府的嫡长女,会管不了你们这群杂碎?”

说完,她轻呵了一声,懒懒的抬了抬眼帘,“吉祥,给我打!我怕倒要看看我究竟能不能管!”

夏掌柜刚难以置信的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啪”的一声,吉祥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夏掌柜赶紧高声吼道:“大小姐!”

他话还没说完呢,又是一巴掌反手朝他打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站在人群中央,威严之气在周身流转,她声音清亮,“这件事是秀宝阁不对,我不会偏袒谁,被打乃是活该!除非你们秀宝阁的人脱离了侯府,不然,我身为侯府嫡女,就能管!”

她这番话说完,人群中便响起了掌声。

“容大小姐说得极是!”

“这群仗势欺人的杂碎我老早就看不惯了,奈何他们是侯府的人,咱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现在好了,侯府大小姐出手了,可是解了我们的心头之恨。”

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开口赞扬。

夸赞容溪此举做得极对。

容溪心中畅快得很,没想到出来一遭,夏氏还给自己送了这么个大礼,踩着夏氏的名声得到众人的夸赞,这件事容溪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她甚至觉得这样的感觉极为舒畅

面前的夏掌柜捂着脸,气得吹胡子瞪眼,奈何,奴仆毕竟是奴仆,拿她这个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夏掌柜,还不赶紧给这位公子道歉!”容溪眯了眯眼睛,提醒道。

夏掌柜把手从脸上放下来,愤愤不平的握住胸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沈旭宇拱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我不对,还请公子原谅了我这一回。”

说完,夏掌柜便立马起身了,敷衍的意味十分浓郁。

沈旭宇久久不说话。

毕竟是让他父亲遭受了侮辱,他心中郁气未消也极其正常。

容溪瞥了夏掌柜一眼,“就这么轻飘飘几句话便想把这件事给掀过去,夏掌柜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夏掌柜甩袖,愤恨的朝容溪拱手,“那请大小姐明示,我是不是要对着他三跪九叩求着他原谅这件事才算过去?”

若是三跪九叩的话,就有些过了。

容溪抬手打断。

“那倒也不必,只不过,既然你们辱了死者的遗体,那么作为赔罪,你们便把这位公子的父亲给好好安葬了吧。”

她说完,瞥见夏掌柜动了动嘴唇,一脸不悦的想要反驳。

容溪的声音低沉了许多,眼底笑意消失殆尽,只余下冷漠,哑声询问,“怎么,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掌柜看到她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像是面临着无尽深渊,寒冷刺骨,他的背不自觉的冒出冷汗,急忙垂下眸子,摇头,“没。”

他心中却是不爽得很。

不过是侯府的嫡长女罢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的,他家夫人还是当家主母呢,并且也生下了一个嫡女!

自己先忍这一时之气,等事情过了后,他再好好的去夫人面前告上一状!

夏掌柜的心思容溪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她却是没放在心上。

夏锦能奈何得了自己?笑话!

她转身,朝着沈旭宇福了福身,温和的道:“这位公子,的确是府上的下人不太懂事,扰了你父亲的安宁,不知道这个处理方式可是让你满意?”

沈旭宇正色的对着她拱手,“小姐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不过大丈夫不食嗟来之食,我爹的葬礼,还是我亲自入手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话倒是让容溪高看了他好几眼。

被拒绝她也未曾又一丁点的不悦,沉吟了一番,道:“既然公子你是卖身葬父,不知作价多少银子?”

沈旭宇不解的看着她,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道:“八两,足够给我爹办一个葬礼了。”

容溪没有错过他说八两的时候,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憋屈。

他自诩清高,读书也厉害,奈何最终还是为了八两银子折腰。

容溪从钱袋子中掏出了二十两银票放在他手心上,“我给你二十两,你卖身于我,我给你十日,让你好生操办你父亲的丧事,不过此事过后,你为我效力,可好?”

沈旭宇只是愣了一下,随即深深朝她行了一礼。

“好。”

容溪没想到,自己随意一出来,便能找到这么大一个帮手。

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让沈旭宇投身到三皇子那边,她认真的想了想,卫世子对她极为不错,到时候这个人便引荐给他吧。

说曹操曹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跟沈旭宇分别后,她马车还未行驶多远,便停住了。

她皱了皱眉,难不成自己当真这么倒霉,又遇到了别人吵架?

正当她准备开口的时候,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容大小姐,我家公子想见你,还请你下车在旁边的酒楼一叙。”这人一听便知是个护卫。

她掀开车帘,往外面一看,发现卫璟的马车正稳稳当当的停靠在她面前,她掀帘的同时,对面也掀开了竹帘,并且朝她投以一笑。

她嘴角染上一层淡笑,点了点头。

随后,她跟着卫璟一同上了旁边的茶楼。

雅间中,卫璟突然开口,“陈家那花宴,你可是要去?”

容溪点头,“自是要去的,陈大小姐已经给我递了帖子,若是我不去的话,别人还不知该怎么编排我。”

“三皇子也会去。”卫璟说完,嘴角勾了勾,其中有些嘲讽。

容溪去是因为陈悠悠递了一张帖子给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三皇子呢,却是因为别的心思,人人都知,他对容溪这个未婚妻十分的不上心,这次去参加宴会,无非就是想找两个有力的侧妃能帮他行事。

容溪点头,一片淡然,“他要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婚约迟早都要解除,而且,三皇子以为她跟肃国公府断了来往,没有母家的支持她什么都算不上,所以才会把她当成一个弃子。

不知解除婚约后他会不会追悔莫及。

容溪眼中冷嘲深重。

二人没再说话,就在喝茶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百姓传来一阵喧哗。

“肃国公回京了!大胜回京!”人人都激动不已,纷纷高声喊道。

容溪立马从椅子上起身,走到窗户边望着下方的场景。

一只肃杀的队伍从走在宽大的马路上,周围都是围观的百姓,纷纷拍手恭迎着军队的回京。

那些士兵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一股滔天的血腥味从他们身上蔓延而来,整齐如一的步伐迈在地上,整个皇城仿佛都随之抖了三抖。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最前面那位穿着音色铠甲,目光锐利如鹰的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肃国公杜光。

也就是,她的外祖父。

容溪在窗边站立着,一双眸子投到肃国公身上,久久未曾转动。

她目光稍稍迷离,情不自禁的回想到前世的时候,肃国公府那血流成河的模样。

握紧了自己的衣袖,容溪暗中发誓,自己这辈子一定要带着肃国公府远离那场纷争,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与此同时,仿佛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似的,杜光转过头,一眼就寻到了人群中的她,眼中迅速闪过一丝惊讶,却什么都没说,面色复杂的转过头。

目送着军队消失在街角的拐角,容溪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你外祖父回京,三皇子那边,估计要起别样的心思了。”卫璟挑了挑眉,看着她,“要不我帮你防着点?”

容溪摇头,淡然拒绝,“这种小事怎么会劳烦卫世子,我自然会想法子解了他的婚约。”

她压根没把三皇子放在心上。

卫璟点头,并未多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侧眸,看着刚刚肃国公军队离去的方向,她微微垂头,想,既然自己的外祖父已经回来了,那她应该去拜访一番,至于拜访的时辰,等陈家宴会过后吧。

她告别卫璟,正准备离开。

却听卫璟在她身后开口。

“我先前的时候看到你在街上像一位少年伸出援手,若是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很快便会传遍京城,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处理?”卫璟的声音不大,却莫名让人感觉到其中包裹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小情绪。

容溪想要去捕捉,但是那种情绪极淡,淡得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她转身,盈盈一笑,双目弯弯,笑容就似那春日繁花绽放似的亮目,“解释?我为什么要解释呢?毕竟那个少年郎我又不留在身边,到时候他一来寻我,我就把他带到卫世子你跟前,其余的人又能指责我什么?”

指责她不守妇道?

可她连人都没带进府呢。

指责她滥用同情心?

相信在这个点上,没人会说她的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璟很是惊讶的抬眸,看着她,随即微微皱眉,“为什么?”

“那个少年郎是个干大事的,我看他的穿着打扮是个读书人,而且品性也极正,若是跟了世子你,按照你的性格应当不会让他在府邸中只当一个小小的仆从,你会送他去书院,会好好的栽培,但是在我这,他只能呆在内宅当一个寻常的仆从。”

容溪分析了一通,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卫璟,双目明亮,“所以,他在你身边才是对我们大家都好。”

卫璟哑然失笑。

他点头,心中那一抹微妙的情绪消失无踪,原来那个少年郎是她准备给自己的,那自己还吃味个什么劲?

双方辞别了后,容溪回到了自己府上。

刚一回去,便看到府上的丫鬟和小厮们都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往大门走。

她叫住了其中一个丫鬟。

“府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纤月仿佛也被吓住了,不过她还是咬牙,走到夏锦身边,跪在地上,对着老夫人道。

“祖母你不要怪娘亲,这都是我的错,当初在及笄礼上的确是孙女没有忍住气性动了手,不过她容青绵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对我这个嫡姐出言不逊,我忍不住了这才教训了她,却没想到,下手重了。”

容纤月一张嘴能说会道,三言两句之间,就把错全部推到了容青绵身上。

容溪看着容青绵神色捉急,想必是极其想反驳的。

奈何,容纤月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

容芊月那张小嘴说个不停,犹如倒豆子一般,“至于她脸上的红疹子,大夫都已经说了,是吃了让她过敏的东西,这怎么又能冤枉到我娘身上了!还请祖母明鉴,可千万别被那些个黑心肝的给迷惑了视线!”

说道最后半句的时候,容纤月的视线落到了容青绵身上。

那话语中黑心肝形容的就是容青绵了。

“你!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成黑心肝的了?你今儿个要是你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明白了,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容青绵是半点都经不起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对方在骂她,急忙伸手指着容纤月,嗓门极大。

“这还需要我怎么个说清楚?你心里难道不门清吗!”容纤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急忙反唇相讥。

双方吵闹作一团。

多亏有了丫鬟们从中拉住自己的主子,不然,指不定又打起来了。

老夫人怒不可恕的拍了拍镯子,发出沉闷的声响。

听到这响声,她们二人才止住了话头,纷纷垂头。

“你们给我住口,你们瞧瞧你们现在的这个德行,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争来争去的,你们可是姐妹!”

老夫人怒气冲冲,她脸色铁青,由于情绪太过于剧烈,说完这一句话后,她捂着胸口重重的咳嗽了好几声。

等咳嗽完,她扫了大家一眼,沉声道。

“今日的事情都别给我传出去,省得让大家都看了笑话,至于夏锦,你身为当家主母,没有管好这群后宅的姑娘,这是你的错!禁足三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刚想反驳,结果老夫人锐利锋冷的视线已经扫到了她脸上。

夏锦只好垂头,咬牙不甘道:“是。”

她可是当家主母,被禁足三日是十分丢脸面的事。

老夫人的目光又在容纤月还有容青绵二人身上流转,语气也冷了不止一个调,“至于你们二人,枉顾姐妹之情,竟然对对方大打出手,给我禁足半个月!并且一人给我抄写五十遍大悲咒,禁足解除后交给我审阅!”

这个惩罚还算公正。

若是换成平时,二人咬咬牙也就答应了下来。

可再过几次,陈家的宴会便要开始了,她们哪能在家中浪费半个月时间?

于是她们二人同时摇头抗议。

“祖母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纤月显得最是急切,她急忙道:“孙女不想被禁足半个月!”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审视,“为何?”

容纤月吭吭唧唧,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容青绵眼咕噜一转,这个时候开口,“二姐没有理由,我却是有的,我过几日要去参加陈家的宴会,若是祖母要禁足,孙女是答应的,不过能不能等孙女过来之后再禁,陈家的花宴想必祖母也听说过,那里面可是有许多的青年才俊,若是孙女我嫁得好,对侯府也是一大助力!”

老夫人坚定的神色松动了许多。

她半合上眼眸,好似在深想这件事。

容纤月怎么可能会让她得意,急忙道:“祖母,你可别信了她的鬼话啊,她这副鬼样子去参加宴会,不吓到别人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青年才俊会看上她!”

容青绵也知道自己这副鬼样子不可能会吸引到旁人,于是她抚了抚帷帽,愤愤不平的回应。

“我带上帷帽便是了,哪有二姐你说的那般严重?”

“呵,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呢,比如说风把你的帷帽给吹下来,到时候大家不都看到了你骇人的容貌,到时候别说找一个好夫婿来给我们侯府当助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侯府的姑娘都是这样的货色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纤月讥讽完,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还请祖母三思啊。”

老夫人想了想,也深觉有理。

她看着容青绵,眼神极冷,“这段时间你便好好的在屋子中禁足,不许外出!”

容纤月紧接着一喜,老夫人把容青绵给禁足了,那么她这里......

紧接着,老夫人的视线挪到了她身上。

奈何,事情却没朝她想的那般走。

“你也在家好好禁足。”随即,老夫人又看了看大厅中,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老夫人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至于花宴的最后一个名额,那就让四姐儿去吧。”

众人听了都大惊,纷纷把视线投到角落中的容盈盈身上。

若不是老夫人提到了她,众人都不知道,屋子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接触到众人的视线,容盈盈身子好像颤抖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迈了出来,朝着老夫人道:“孙女谢谢祖母记挂。”

老夫人点了点头,眼中也出现一抹欣慰。

之前容盈盈一副特别上不了台面的模样,说话做事都瑟瑟缩缩。

今儿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居然还有勇气迈出来道谢,已经算是不错了。

容芊月还有容青绵都十分不甘,可老夫人说的话比容怀谷还要管用,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成为了定局,就算她们二人再不甘,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来改变,只能去接受。

老夫人摆了摆手,让她们下去。

容青绵和容纤月还在别苗头,而容溪却是把目光放在了容盈盈的身上。

她记得,上辈子自己死时,容盈盈虽然不是嫁得最好的那一个,却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最好的。

依着她庶女的身份,竟然嫁给了当朝宰相的嫡长子做正妻,甚至还牢牢的把那人的心拽在自己手中,有这样的手腕,容溪并不相信她会有表现出来的这般瑟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过,那都与她没什么干系。

没想到容青绵还有容纤月二人争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被容盈盈占到了便宜。

到了宴会那一日,容溪身穿着朱红色金丝长袍,裙摆上绣着多多盛开得妖冶的蔷薇花,衬得她肤白貌美,红唇如血。

容溪跨出屋门,走到了门口。

容盈盈已经在侧门处等着她,瞧见她来,立马露出一副娇羞的笑意。

今日的容盈盈身穿一件嫩粉色缠枝衣裙,头上也只是戴了一根最是简单不过的粉色绢花,看着却气色极好,有着小女儿的娇俏在其中。

“大姐,你今日好美。”容盈盈一双眼睛绽放着光亮,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仰慕。

若不是知道前世容盈盈的那些事迹,冲她这些年来的举动,还有那澄澈的眸子,容溪指不定也会认为她就是个毫无心机的小女人。

既然知道了,容溪便面无表情的颔首,便不理会她,抬脚跨入了马车中。

容盈盈脸上的笑意僵了僵,随即跟上她的脚步,与她一同上了马车。

不一会,马车便行驶到了陈府。

陈悠悠的父亲看着官职不大,却是很得皇上看重,是极有可能会封侯拜相的人,所以每次花宴,来的人都是极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来的人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花宴上会有不少未婚的娇俏姑娘与青年才俊,双方都是抱着那种心思来的。

只不过,容溪不是。

她只是想来凑个热闹,顺带,也可结识一番闺中好友。

马车停靠在路边后,容溪便被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她刚一落步到地上,便听到陈悠悠的声音在她跟前响起。

“容姑娘,你可算是来了,我还当你上次恼了我,这次不准备来了呢。”陈悠悠用帕子捂着嘴,打趣的说道。

容溪只是笑,“这哪能啊,上次也不是你的错,我怎能怪罪在你身上?”

二人一来一往的说了好半响,突然,陈悠悠的视线落到了她身边的容溪身上,笑容变成了惊讶,“这位是?”

“这是我的四妹容盈盈,她喜静,性子也有些拘束,平素的时候都是呆在家里,这次出门祖母让我带着她,来你们花宴上坐一坐。”容溪三言两句间,便把容盈盈给介绍了过去。

她不排斥容盈盈,毕竟她们二人之间也没什么利益往来,维持着姐妹之间的情分便够了。

不过,容盈盈是个会顺杆爬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娇憨的笑着,双目清澈犹如一汪清潭,看着陈悠悠夸赞道:“陈小姐真是好看极了。”

话语虽然是分淳朴,可是配上她那纯真的面容,却比那些虚假的恭维更让人开心。

至少陈悠悠笑得眼眉弯弯。

“你这四妹可真是会说话。”陈悠悠笑得一脸欢愉。

容溪点了点头,二人在门口寒暄了几句,陈悠悠便带着她去到了府中。

今日来的贵女们着实不少,一眼看去,全都是些装扮靓丽的姑娘,或笑或闹,像极了春日里盛开得正放的万紫千红。

女座跟男座是分开的,这时男女大防还并不是很严重,并未用竹帘来遮挡。

容溪被陈悠悠带着,去到了女座那边。

许多姑娘是识得她的,若是关系还好的,便点头示意,若是关系不好的,便不答话。

容溪自认为自己性子尚可,并未刻意去招惹谁,倒也没谁来落她的脸面。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后,突然,她听到了自己的左侧方传来一道女子讥讽的声音,“哟,我才听人说呢,容大小姐在自己的及笄礼上跟我家悠悠闹得极其不愉快,今儿个你怎么还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这话的人是陈悠悠的堂姐陈淑慧。

容溪还没说话呢,陈悠悠便眼睛一瞪,马上反驳了回去。

“容小姐是我请的,你可是有什么意见?”

陈淑慧轻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只是觉得很奇怪罢了,你们两个不前段时间才起了争执,这么快便成为了朋友?”

“上次那件事只是意外罢了,我与陈小姐说开了,便不会把那事记在心中,只是我很好奇,为何我们这两个当事人都忘了那岔子事,反而你记得清清楚楚的,难不成你就拣着个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放?”

容溪明晃晃的说陈淑慧目光短浅,整日里就盯着那些破烂事。

“容溪!”陈淑慧气急,大声喊道。

容溪挑眉,端坐在椅子上,斜眸看着她,“我在此,陈小姐叫得这么大声是心怕别人听不到你的声音?还是说你看不见我这个人在这?”

“你,你!”陈淑慧气得脸红脖子粗,伸手指着她,半响说不出话来。

容溪把视线从她身上挪开,转眸看着陈悠悠,轻声道:“悠悠,你这个堂姐是不是存在什么病症?譬如说结巴什么的,我那认识一个大夫,若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堂姐”

杀人诛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淑慧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容溪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多说几句话,陈淑慧便能被自己气到晕厥。

陈悠悠也极其配合的掩嘴轻笑,看了一旁的陈淑慧一眼,随即又把头转了过来,握着她的手,朝她轻笑,“那倒是不用的,咱们在一旁说话,不理旁人。”

容溪点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陈淑慧。

对于这种无事便挑拨别人感情的女子来说,不理她才是最好的报复。

果真,她跟着陈悠悠坐在一旁后,陈淑慧愤愤不平的坐在座位上,只不过那眼神,还时不时的扫向她们二人这边。

容溪跟陈悠悠谈了几句,她把话题扯到了陈淑慧身上。

陈悠悠这才为难的向她说清,陈家也不是一团和睦的,陈悠悠是大房的嫡长女,陈淑慧是二房的,二房的一直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所以经常占大房的便宜。

在老一辈的这种影响下,陈淑慧便一直觉得陈悠悠亏欠她,所以经常性的找麻烦。

这次,估计是想挑拨二人之间的关系,奈何并未成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也能够理解,谁家还没有几件糟心事?

她们二人在这坐着说了一会话,看着那些个姑娘在那扑蝶,她们二人也觉得在这干坐着着实有些无聊,不过陈悠悠还要去招待其余的客人,没坐多久她便起身去招呼别人了。

容溪也起身去旁边四处逛逛。

谁想到,这一逛,居然就遇到了三皇子。

她看到三皇子在自己前方,正准备转身离开,结果她刚有这个举动,便听到三皇子的嗓音在她面前响起。

“溪儿,留步。”他声音极其温柔。

容溪却浑身发麻,像是吞咽了好几只软虫一般恶心。

她往后撤了两步,对着三皇子强挤出一抹笑意。

“不知三皇子有何要紧事?若是没有的话,我便先离开了。”容溪觉得自己表现出来的抗拒之意很是明显。

可她还是低估了三皇子对她的势在必得。

她面色一片冷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三皇子却截然相反,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犹如六月的阳光一般炽烈。

“先别走,我们身为未婚夫妻,却是形同陌路,往后成了亲可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容溪心中浮现起冰冷,心像是被人用手捏住一般,憋屈不已。

她脸上未曾显露分毫,只是抬头,用一种冷淡的眼神看着三皇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只是前段时日三皇子也没来寻我说这些个话,今儿个怎么转变了个性子?”

容溪说完,又冷嘲一声,继续道:“该不会是看到我外租家回京了,惊觉我这个容大小姐并不是那什么孤立无援的人,肃国公府能给你带来助力,所以你才拦住我的去路,想要跟我缓和关系,三皇子,我说得对吗?”

在她说完后,三皇子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他吐出了好几口浊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脸上浮现出一抹落寞的神色,“你便是这么看我的?我着实不知,我在你心中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这种做派......

容溪微微敛眉。

她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景象。

发现那些个女子和男子都在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而她出了陈悠悠以外,也没什么相熟的人,所以该用什么借口离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还是直说吧。

下定主意后,容溪轻笑了一声,清越的声音犹如玉石在珠盘上滚动一般清脆悦耳。

“三皇子,你不必做出这副模样来,你若是有这个闲情雅致不如去寻别的姑娘,臣女还有事,先告退了。”

说完,她对着三皇子福了福身,随即大步的离开此地。

他却是没看到,在就离开后,三皇子幽深的眼眸里浮现一抹阴鸷。

容溪是打定主意下次最好不要参与这种宴会了。

其余的人都是来宴会上相看的,而她呢,一个人在这无所事事,听着那群娇俏欺人的小姑娘说着哪家的公子好,她着实无法理解她们所说的那个点。

索性,她便坐在亭子中,倚靠在木栏上,手持团扇悠闲自得的给自己扇风。

娇笑声不绝于耳,垂首看着平静的湖面时不时炸开波光粼粼,也算是一种别致的享受。

然而,三皇子那边。

跟容溪缓解关系失败后,他目光越来越阴沉,手捏成一个拳头,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身旁的护卫上前一步,靠到三皇子身后。

“殿下,是否需要……”

三皇子点了点头,声音冷然,“自然需要,本王虽然跟她接触得不多,但我也明白,她的心思不在我身上,反而跟卫璟走得有点近,我的正妻怎么能跟别的男人走得近!”

“是。”

护卫回应了一句后,便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一名丫鬟便走到了陈淑慧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说着什么。

陈淑慧听着,脸上笑意渐淡,一双眼睛在容溪身上上下打量,等丫鬟说完,她沉吟了一番,随后点头。

丫鬟朝她行了一礼,转身步履轻快的离开。

那些个姑娘都在做着自己手上的事情,没把注意力放在这件小事上。

而容溪,由于她比较闲,所以从丫鬟一走进亭子,她的余光便不自觉的落到了她们二人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又想搞出什么幺蛾子?

容溪把手上的鱼饵往湖水中那么一抛。

陡然听到自己身侧传来陈淑慧带着攻击性的声音。

“你们谈那些个公子哥有什么用?难不成说了就成你们的了?成亲这件事可是不简单呢。”

她这盆冷水一泼,在场的姑娘们纷纷兴致缺缺。

有一位姑娘甚至还伸出手帕,往她脸上一甩,故作恼怒的道:“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虽然不是我们的,但我们说说也是不行的了?”

“我哪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呢,谈论了也不是自家的,只是白费口水罢了。”陈淑慧说完,目光往容溪身上一瞥,继续戏谑着道。

“而我们的容大小姐就不一般了,听闻上次去街上闲逛,还拿钱买下了一名少年郎,只是你一个闺阁女子,好端端的买一个男人搁在身边作甚?而且我还听说,那男子容貌很是俊朗呢。”

说着,陈淑慧还用扇子捂住嘴,露出促狭的目光和恶意的笑声。

容溪嗤笑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用余光打量着众人,发现那群人看她的目光也登时不对劲起来。

亭中发出一阵嘈杂的议论声。

容溪侧身,看着她们。

“那少年郎卖身葬父,我瞧着他可怜,买下他有何不对?难不成非要跟那些冷血的人一般,看到别人有难却不肯相帮,而另外的人帮了之后又化身为正义的使者出面来抨击,这种人贱又要立牌坊的做法才算正确?”

容溪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陈淑慧。

她最后那半句话,就是在对陈淑慧含沙射影。

“你,你!”陈淑慧伸手指着她。

容溪瞥了她一眼,“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

其余的姑娘看她的眼神也比先前的时候柔和了太多,没有继续恶意揣测她此举的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不可见人的原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若是真想帮他,直接给他银子就是,何必把那位少年郎收到自个儿身边,你一个已经有婚约的人,怎能如此的不知廉耻!我真替三皇子不值,怎么会寻到你这么个放荡的女人。”

陈淑慧站起来,愤怒的斥责她。

接近着,亭中又传来了一道男声。

“陈小姐,慎言,我并不需要你的不值。”

众人纷纷回头。

容溪也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瞥见三皇子身穿玄色衣袍,步子沉稳的走到她身边来,深情的看了她一眼后,便正色的朝着陈淑慧道。

“我未婚妻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支持,我也相信她跟那个少年郎是清白的,这种话还请陈小姐以后不要再说了。”

他字字句句,都是对她的维护。

容溪听了只想笑。

而其余的姑娘,纷纷露出艳羡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真是好的婚配,这个时候坚定不移的站在容大小姐的身边,是容小姐捡到宝了呢!”

“是极,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好运气。”

那些个姑娘纷纷低声交谈。

好婚配?

容溪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嘲讽。

这人也算得上是一个好的夫君?前世,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一个下场,这辈子还想来害她,她绝不同意!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说自己不需要他的帮助。

那厢,陈淑慧却比她更先开口。

“三皇子说得是,这件事是我有失偏颇了,还请三皇子不要跟臣女一般计较,臣女下次再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之前还嚣张不已的陈淑慧,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温柔如一汪春水,脸上还挂着盈盈笑意。

容溪看着她那绽放着光亮的眼神,突然明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应当是心悦三皇子的。

“知错便好。”三皇子说完,便转过身。

容溪后退了一步,察觉到三皇子视线落到她身上的时候,她心中浮现出一抹不好的预感,果真,下一秒三皇子朝她缓缓开口。

“你啊,若是我不在这,你又该如何是好?”

容溪瞪大了眼睛。

若是她方才没有记错的话,自己方才在陈淑慧的争辩中,是占据了上风吧?

三皇子这么一说,好似全都是他的功劳一般,若是没有他,自己连几句话都不会说了?

真是笑话。

更令她觉得好笑的是,以陈淑慧为主的姑娘对三皇子的话深信不疑,她们纷纷用仰慕的眼神看着三皇子。

“三皇子对容小姐是极好的,也不知我以后的夫君能不能对我这般好。”

“三皇子真是在乎容小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字一句,落到容溪的耳中,犹如肮脏的臭物。

三皇子微微得意的仰起头,嘴上还说着谦虚不已的话语,“这些都是我这个身为未婚夫的应该做的,在她有事的时候就应该站出来。”

“呵!”

一声冷嘲打断了亭中热烈的气氛。

气氛一怔,随即他们朝着冷嘲发出的地方看去。

卫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亭中,他双手抱胸倚靠在木柱上,嘴角上扬,表情不屑极了。

三皇子眼神阴沉,可脸上仍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不知卫世子在笑什么?”

“在笑你。”卫璟这句话说完,四周满是哗然,他却仿若未觉,站直了身子,走到容溪面前,“方才与人争辩的时候,你可希望他帮你说话?”

容溪与他对视了一眼,又挪开,摇头,清朗道:“不希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这话一出来,周边的哗然更加深重了几分。

最激动的莫过于陈淑慧。

“你别不识好人心,在你有事的时候三皇子可是第一个站出来帮你,你还想要怎么样?别生在福中不知福!”

“我身在福中不知福?”容溪冷笑了一声,“难道这么点破烂事我会解决不了?”

她目光冷冷瞥了三皇子一眼,补充道。

“刚刚我要为自己解释的时候,三皇子突然站出来,说他不介意我身边有这么个少年郎,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本来没准备让那少年呆在我身边,他这话一出来,便坐实了我的罪名,甚至还体现了他的宽厚,这样的帮助也能算是帮,可别恶心我了。”

气氛微沉。

“没错,若是真的想为她澄清,就应该开口问清她的打算,而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罪名往别人身上扣,最后再轻飘飘的来一句,我不介意。”卫璟帮着她说话。

容溪余光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也没想到自己一番举动能让你想那般多,我给你赔不是了。”三皇子面目扭曲了半响,就当容溪以为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却硬生生忍下了心中的憋屈,采取了以退为进的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拱手对着她一拜,很是卑微。

如此,倒是显得她得理不饶人了。

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上辈子能跟容纤月搅合在一块,原来这两个人都是一丘之貉,惯会用这种招数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让舆论往他的方向倒。

容溪咬了咬牙。

突然,她余光瞥到了陈淑慧身边的那个丫鬟。

她突然有了主意。

她轻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丫鬟的手腕。

那丫鬟猛然抬头看着她,脸上有惊讶也有抗拒,于是动了动手腕,正准备摆脱她的手。

容溪能感觉到丫鬟的手腕非常有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正常女子该有的腕力,只是挣扎了一下而已,就差点把她给带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随后,那丫鬟眼中的锐利全数消散,仍由她拉着手腕,走到了亭中央,显露在大家的面前。

那丫鬟重心不稳的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呼。

陈淑慧惊呼了一声,急忙过来护住那丫鬟,抬头嘶吼道:“你做什么?就算是你被大家拆穿了真面目,也不用如此拿我的春香撒气吧!”

居然说她在拿一个丫鬟撒气。

容溪眸光越发低沉。

“溪儿,你气恼拿我撒气便是,别闹。”三皇子过来拉她的衣袖,眼中满是包容。

可把容溪气得个半死。

她闹?

呵,不知道是谁一个劲的在她身上泼脏水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三皇子你先别下定论,若是你真的站在容大小姐这边,就听她把话说完,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她,本世子很难不怀疑你是刻意如此。”

卫璟推开了三皇子的手。

容溪轻声笑着,“三皇子口口声声维护我,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把这个丫鬟揪出来,难不成我身为容家大小姐真需要在这低贱的丫头身上撒气不成?”

众人一愣。

容溪没理会三皇子难看的表情,轻哼了一声后继续说道:“我方才在那边喂鱼,结果发现在丫鬟凑到陈小姐耳边说了几句话,紧接着,陈小姐便来寻我的麻烦,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你可别胡说八道!”陈淑慧隐秘的看了三皇子一眼,很快便撇开视线,怒气冲冲的反驳,“区区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左右我的思想,你少做戏!”

“对啊,区区一个丫鬟,怎么能让陈小姐这般维护呢?”容溪的视线落到陈淑慧的身上,伸手指着她,“你看看,这丫鬟摔倒在地,你便赶紧冲出来整个人挡在了她身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小姐,你才是丫鬟呢。”

经过她这么一提点,相信其余的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

的确啊,陈淑慧这种作态,未免太紧张这个丫头了吧,说到底,这也不过是个仆从,怎么能得她如此看重呢?

“还有,大家可瞧仔细了,这丫鬟的手背上还有刀疤!”容溪说着,还蹲下身,去扭丫鬟的手指,把她手掌摊在大家面前,“这手指上满是老茧,若是我所料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学武之人才会有的吧。”

容溪把春香的手往旁边一放,目光深视着她的眼眸,“所以,你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刚才在陈小姐耳边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春香坚韧的看了回来,微微抬起下巴,语气强硬。

“容小姐过激了,我虽然身怀武功,但也没有哪条刑律说有武功的女子不能当丫鬟,当初陈小姐帮了我全家,我感激她这才留在她身边服侍,怎么,容小姐连这种小事也要管?”

“好,你不承认是吧。”容溪的笑容越发大了几分。

说完,她根本没给春香反应的时间,直接取下头上尖锐的簪子,划破了春香手臂上的衣物。

陈淑慧厉声吼道:“容溪,住手!”

容溪收回了簪子,很是淡然的瞥了一眼春香被划破的衣服。

春香急忙捂住自己的衣裳,一向冷硬的脸上出现一抹慌张。

“春香姑娘,捂什么呢,把东西摊开让大家看看啊。”容溪一脸戏谑。

方才她伸手握住春香手腕的时候,大拇指不小心深到了她的小臂上。摸到了一片凹凸不平的皮肤,而且,并不像是被刀划伤的。

那些个纹路,倒像是被刺字后把肉给剐下来,最后留下的疤痕。

春香从地上起身,她想要躲在陈淑慧的身后,却是徒劳,容溪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小姐何必咄咄逼人,我小时候烫了一大块伤疤,为了不吓到众人,这才把伤疤捂住,难不成你要把我往日的伤痕显露人前?你太狠了!”

陈淑慧也推攘着容溪的手,一边推一边叫嚷,“把你的脏手拿开,你这人心可真龌龊,春香就算是个丫鬟,可她也是个女子,若是让她把胳膊上骇人的伤疤显露出来,众人的眼光对她是一种多大的伤害!”

“呵,我怎么看着你们是不敢呢,是因为那根本不是伤疤,而是别的东西吧!”

容溪冷嘲。

她这番话一说出来,身侧顿时传来男人低沉的呵斥。

“容溪,你给我住口!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女人,以看别人的伤疤取乐!跟我走!”

三皇子说着,便握住了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拽走。

不能!

不能走!若是她走了,这些事就说不明白了,之后还不知这群人会怎么看待她呢。

说不过她,便开始玩无赖是吧?

容溪十分用力,却是挣脱不开三皇子的手,眼看着他拉着自己越走越远,突然,亭中传来好几道惊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天啊,这是什么!”

三皇子脚步停顿,也朝着身后看去。

容溪趁着这个空档把自己的手从三皇子的手中抽了出来。

她转身,眼前的场景让她愉悦的弯了弯眼眸。

“陈小姐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身边的丫鬟身上怎么会有刺身?那可是罪臣之女或者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才会有的东西!”卫璟手上握着的,可不正是春香的衣袖。

没了衣物的遮挡,春香手臂上那一大块的刺身全部显露人前。

由于是被剐下来的,皮肤凹凸不平,狰狞无比。

陈淑慧一时卡壳。

容溪走过去,轻笑了一声,“方才是谁告诉我,自己的丫鬟没问题,只不过是伤疤丑陋了一些而已,陈小姐,你瞪大眼睛,告诉我,这就是你口中那所为的伤痕?”

只要眼睛不瞎,都不会把这个往伤痕上面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淑慧冷哼了一声,声音有点中气不足,却依然强撑着解释,“就算春香是罪臣之女又如何,现在她是我的丫鬟,你又能拿我如何?”

“是,我自然不能拿你如何,只是,你私藏一名罪臣之女,又是出于什么考量?你们陈家二房只藏了一个呢,还是藏了无数个,只不过平时跟春香一样躲在暗中不显露出来,大家也就无从得知了。”

容溪笑眯眯的道。

可说出来的话,却犹如一把把利刃,插到了陈家二房的头上。

这些罪臣可是做了触怒了圣上的事,才会被下狱,窝藏他们,就是跟当今圣上过不去。

若是窝藏得多了,是不是代表你对当今圣上有诸多不满,已经有了不臣之心?

圣上猜忌心可是极其重,要是传到了他的口中,陈家二房也就完了。

陈淑慧的脸色苍白如纸,她急忙反驳,“你少揣测我们,我身边也只有春香这一个罪臣之女罢了。”

容溪轻嗯了一声,却不准备这么快放过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扬了扬眉后,容溪用手上的团扇掩嘴一笑,声音清越。

“是吗,可是我方才听春香说,你是帮了她一家,所以她才会来你身边报恩,既然她是罪臣之女,那你可是帮了罪臣一家?你这样的举动,算什么?”

算违背圣意!

陈淑慧张嘴,又合上。

她急的满头大汗,不知该如何作答。

若是自己不能把这件事给完美解决了,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面,可是会影响她父亲的前程!

奈何,她实在找不到话可以辩解,只怪说谎太多,一不小心便圆不回来。

陈淑慧不禁把目光投到了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轻咳了一声,正准备开嗓,结果容溪已经提前察觉,她侧眸,似笑非笑的看着三皇子。

“殿下你与陈淑慧的关系想必是不错的,不然你为何处处帮着她说话,而不帮着我这个未婚妻?呵。”容溪嗤笑了一声,连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三皇子只好无奈的闭上了嘴巴。

这时,春香目光如钩的看着容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身上拔出了一把匕首,春香冷声道:“你们不用怪罪陈小姐!是我骗了她,这才来她身边当差,她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她把锐利的匕首抬了起来。

亭中的姑娘顿时后退了一两步。

其中并不包括容溪。

她知晓,若是春香敢动手,卫璟定会救下她。

她甚至不知道这一抹笃定究竟从哪里来。

“既然这件事是我引起,那么就让我来终结!”说完,春香把匕首送进了自己的胸口中,顿时哧出殷红的鲜血,迸溅在一旁的柱子上。

“啊!”看到血色,亭中的女子们纷纷尖叫了起来。

在尖叫中,春香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后,便没了生息。

死了。

容溪冷眼看着。

“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逼死了春香!”陈淑慧脸上沾染了春香的血,她站起来,挥舞着手臂就要朝着容溪打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手臂在半空中,就被人握住了。

卫璟把她的手往旁边一甩,目光阴沉。

“春香是自尽,跟她有什么关系?不过,陈小姐你是不是该解释解释,你一个闺阁女子,身边怎么会有一个会武功的罪臣之女?”

这番话彻底让陈淑慧惶恐。

她动嘴,却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好在,这个时候,陈家大房的张夫人领着一大堆人前来。

她走到亭子中,看到这一幕血淋淋的场景也是被吓了一跳,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小小的惊呼了一声后,正了正神色,她扫了众人一眼。

“诸位,这次是我们陈府招待不周,还请各位随我的丫鬟一同去花厅稍作休息,至于淑慧还有容小姐,你们二人能否留下等一会?”

张夫人说完,又看了看三皇子和卫璟,福了福身,语气倒是十分恭敬,但是却透露着一股子强硬。

“也请二位也一同留下。”

四人都没有异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余的人一走,张氏便冷着一张脸,走到陈淑慧身边,一巴掌打到了陈淑慧的脸上,厉声道。

“说!这个丫鬟究竟是谁给你的!”

容溪在旁边,轻轻的瞥了三皇子一眼。

谁给的还用问?

没有证据,她也没开口说话,便在旁边尽力当一个隐形人。

陈淑慧被打得一懵,随即她捂着脸,带着哭腔道:“这丫鬟只是我随手在路边救的而已,我也不知道她就是那罪臣之女啊,大伯母,还请你帮帮我!”

“呵,帮你?”张氏眼眉一跳,“我会把这件事如实的禀告给家中的老太君和其余的人,至于你窝藏罪臣之女这件事,我们会好好商议的!”

说完后,张氏连个余光都没有给陈淑慧。

她对着容溪三人福了福身,先是叹了一口气,再是告罪,“让诸位看了笑话,这的确是我们陈家管教不严,才让陈淑慧闹出这样的祸事来,对不住。”

容溪暗自点了点头。

这张氏也是个有手段的人,她三言两句间,就把这么大的一件事转变成了他们家的丑事,避免了事态扩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夫人不必苦恼,这件事只是陈淑慧做下的,而且只是一个罪臣之女罢了,相信当今圣上不会那么小的心眼,就为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女子便怪罪陈家的。”容溪安抚道。

张氏脸上的愁苦有所缓解。

“那便借容大小姐吉言了。”

容溪看了看地上的血腥,又看了看陈淑慧一脸惶惶,她开口。

“不过张夫人还是得好好的问一问陈小姐才是,我总觉得这个丫鬟是有人故意送到她跟前的,不然依照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身份,怎么有机会收罪臣之女做婢女。”

容溪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在三皇子身上瞥。

三皇子身子僵硬,目不斜视。

容溪这才把视线收回来,同张夫人告辞。

“夫人,我先离开了。”说完,没等张夫人说话,她便大步的往亭子外走去。

她走了没几步,又听到身后传来卫璟清越的声音,“这里也没本世子什么事,本世子也先行离去了。”

卫璟大步跟上她,二人笑了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没看到,在亭中的三皇子,看到二人结伴而去的身影,宛若一堆金童玉女,他的脸色比那墨色还要阴沉。

“今日的事,多谢世子帮我仗义执言。”容溪对着卫璟福了福身,语气诚挚。

若不是卫璟坚定的站在她这边,多次帮她说话,还在她被三皇子快要拉走的时候撕开春香的衣服,不然今日的事肯定是一堆的烂账。

“不用客气,想必你也猜到了,主导这件事的人是谁。”卫璟随意的靠在身后的一根大树上,语调轻快。

容溪眼中暗色一闪而过,她点头。

“是三皇子。”

一开始陈淑慧针对她的时候,她也拿不准那幕后之人是谁,可随后,三皇子走过来,在她身边说相信她之类的话语,相当于在她窘境的时候给她暖意,这样的手段,她在前世见过他使用了太多次。

三皇子是想通过这件事让她心中产生好感,自导自演了一出英雄救美,却没想到,最后损失惨重。

卫璟幽深的眼眸微微弯起。

灼热的阳光洒在他如墨色瀑布一般的发丝上,为他渡上一层光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看着他的模样,心中仿佛有什么炽热的东西要破土而出,好在,她及时的挪开了目光。

“世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她漫不经心的转头,看着被风吹动的树叶,淡然问道。

殊不知,她心中正在冒着滔天巨浪。

“走一步,是一步,当务之急还是先让我的身子好起来,不过,你可要小心了,我瞧着那春香武功不错,应当是三皇子重点培育的暗卫,你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他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卫璟提醒道。

容溪眯了眯眼睛,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嗤。

她讥讽道:“我会怕?”

她深知,只要自己的外祖父杜光还在位,三皇子便不敢朝她下狠手,顶多便是用今日的这种小手段来恶心她一番罢了。

“不怕便行。”卫璟笑了笑。

容溪这时恰好抬眸,看着他的笑脸在阳光下绽放,心中涌出一抹暖意。

很快,这抹破土而出的暖意还没来得及生根发芽,就被一道女声给打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小姐!”

容溪回头,看着陈悠悠朝她小跑而来。

“既然你有事要忙,那我便离开了,若是有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来寻我。”卫璟说完这话后,便大步的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容溪面色恍惚。

最终是陈悠悠过来拍打她的胳膊,朝她望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皱眉道:“你这是?”

“我无事。”她开口否认,随即询问,“你寻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陈悠悠抿唇,有些愧疚的道:“这次的事我听说了,我万万没想到陈淑慧居然会这般胆大,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事而闹了我。”

说完,陈悠悠又垂头丧气的哼了一声,幽怨道。

“说来也奇怪,上次我去参加你的及笄礼,谁知被容纤月挑拨了一番,导致我跟你闹了不愉快,这次本来是打算递帖子向你赔罪,让你在花宴上好好的玩一通,可谁知又闹出来这样的事情。”

容溪伸手,摸着她光滑的手背,轻轻的拍打了两下,笑着摇头。

“无事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悠悠点头如捣蒜,“你这话也对,我是真心诚意想跟你做朋友,觉得你这人极好,上次我在你及笄礼上闹了一通,你却是一句话都没怪罪我,你对我的脾气,若是下次还有宴会,我一定请你。”

“我也是。”容溪回以温婉一笑。

她向来便是,别人怎么对她,她便怎么对别人。

二人说了一通后,容溪突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悠悠,你可曾看到了我的四妹?”

她来这后,便把容盈盈给忘了。

也不知这丫头究竟是什么时候离了自己的跟前,又跑到了何处去。

陈悠悠一怔,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后,皱眉摇头,“并未看见,别太忧心,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应当会知道保护自己的。”

她并不担心容盈盈保护不了自己的安慰。

陈悠悠说得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可她担心的是,容盈盈会在这场宴会上闹出其他的事来。

随即,容溪又安慰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盈盈毕竟不是容纤月和容青绵二人,她应当不会那般蠢的。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心中的担忧终于是减缓了许多。

她握住陈悠悠的手,“罢了,等宴会散去的时候她会出现在我面前的,先不用管她。”

随即,她们二人朝着宴会正厅走去。

容溪也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她果真在宴会尾端,看到了容盈盈。

更令人气愤的是,她身边居然还有一个男子。

容溪是在一个偏僻的道路上瞥见的。

她没有惊动这二人,只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躲在草丛中,侧耳听着她们的谈话。

容盈盈笑得一脸娇羞,可眉间却是涌现出淡淡的轻愁,抿唇道:“我该回去了,此时宴会应当快散了,若是我还不回去,我大姐估计要恼了。”

那男人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那你下次什么时候能参加宴会?”

容盈盈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眼中有泪光闪过,她微微抬头,看着男人,摇头,“我也不知,我只是一介庶女罢了,在家并不受宠,这次能跟随大姐一同出来已经是撞了天大的好运,下一次,我也不知道是何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男人背对着容溪,容溪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从他肩膀微微弯起的弧度来看,想必内心极其失望。

“那也没关系,我家姐妹再过几个月便过生辰,到时候,我再让她给你递帖子,你记得来便是了。”男人紧绷的身子一松,从方才的失望中回过神来,语气中带着一股愉悦。

容溪瞧着,挑了挑眉。

这还得了?

她若是再不出面,这二人岂不是成了私相授受?

于是她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并没有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脚步。

那二人似乎是没想到这里还会有人来,纷纷被吓了一跳,容盈盈还躲在了那男子的身后,瞧见来人是她后,容盈盈两只眼睛就像是要脱出眼眶一般。

“盈盈,回家。”容溪深深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冷冷甩出一句。

她并未斥责,也未曾威胁。

可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容盈盈颤抖不止。

一双小鹿般清澈的眼睛求助的看着她面前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大小姐,我跟盈盈只是多说了几句话,你别对她抱有意见,她是个极好的姑娘!”男人上前两步,拱手坚毅的道。

容溪这才看清这个男人的全貌。

可不就是上辈子容盈盈的夫君。

她神思不禁恍惚起来。

上辈子,容盈盈还未曾参加这个宴会呢

她恍惚的时候,容盈盈开口了。

她声音是少女的软糯,哀求起来的时候仿佛能让人心都化开。

“大姐,盈盈只是跟沈公子多说了几句话,你别告诉旁人好吗?”

这句话让容溪从恍惚中回神。

她看了容盈盈一眼,又看了丞相家的沈公子一眼,淡漠道:“你们二人说不说话关我何事?只是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又是孤男寡女难免不让人多想,难不成你们找地方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一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句话让她对面两个人都微楞。

容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我不是那等乱嚼舌根的人,不过也不会支持你们二人来往,沈公子,我倒是想问问你,我妹妹乃是庶女,你真有把握说服家中的人让她当你的正妻?”

沈公子一时卡壳。

容溪看出了他的窘迫。

丞相夫人是出了名的彪悍,曾经放下话来,只有高门大户的嫡女才配得上她儿子,就算是公主郡主之类的,她儿子也是娶得的。

由此可见,丞相夫人对门第之事有多么看重。

前世时,容盈盈嫁到他家中,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头,直到后面才过上了好日子。

“既然你没这个把握,为何私底下跟我四妹来往,你难道不知这件事要是被别人撞见,她名声便毁了?”是她带着容盈盈来参加宴会的。

到时候,这件事肯定会牵扯到她身上来。

这一个个的,都不给她省心。

容盈盈跨步出来,声音细弱的哀求道:“大姐,你别怪罪沈公子,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还没说完,容溪便一个眼神瞪了过去。

“你给我住口,你若是真想跟他在一块,便让他八抬大轿抬你过门,而不是在这等偏僻的地方跟他郎情妾意,万一被人发现了,你名声毁了我看谁还会娶你!”

这番呵斥的话把容盈盈砸得一懵。

她噘着嘴,在旁边不置一词。

容溪深吸了一口气,沉沉道:“你们尽管放心,今日我看到的绝不会出去乱说,还请你们二人以后别做出这种事来。”

说完,她瞥了容盈盈一眼,冷声道:“跟我回府。”

容盈盈不情不愿的跟在她身后,走两步便回头一望。

而沈公子站在原地,也是皱着眉头深情的看着容盈盈,活脱脱衬得她像是那棒打鸳鸯的坏人一般。

容溪心中怒气越发茂盛。

她忍着气去跟陈悠悠告辞,随即带着容盈盈上到了自家的马车。

“真是好极了,你们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容溪眯眼看着她,警告道:“我不管你想不想嫁入丞相府,总之在我面前,你得把表面的事情给我维持过去,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可不想因为这件事便惹上麻烦。

容盈盈垂着头,低声道:“是。”

于是,容溪便没有说话,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侯府。

容溪率先下了马车,径直回到自己的屋子中,往后她出门绝不会带容盈盈。

容纤月是把什么都明晃晃的摆在脸上,而容盈盈却是藏着掖着,等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参加完宴会的第二日,她便去到了肃国公府。

今日,也是她外祖母治病的日子。

这段时日她跟肃国公府关系好了许多,门房并未拦她,直接让她进入了府中。

她熟悉的左弯右拐,来到了裴谈开辟的药屋,却没想到迎面撞上了一个人,她愣住,对面的那人也是一脸惊骇。

“溪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人沧桑的眸子露出阵阵讶然。

许是没想到会在府上遇到她吧。

容溪微微垂眸,点头道:“外祖父,是我,我来看看外祖母的病情。”

杜光豪爽的大笑起来,笑声在空中经久不息,“我听你大伯母说了,这次的神医便是费尽千辛万苦给你外祖母找来的,如今你外祖母的病可是好上了许多,我回来的那一日她还下地来迎接我呢。”

明明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却欢愉得跟个孩子似的。

也不知是因为外祖母的病高兴,还是因为看到她而高兴。

容溪想,应当是二者皆有吧。

她鼻头发酸,忍耐下心中的酸涩,笑道:“那便好,我听神医说了,外祖母的双腿是能好的,对了,外祖父你征战沙场这么多年,也让神医给你把脉看看吧。”

打仗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落下病根。

容溪还指望他能长命百岁呢。

杜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出“咚咚”两声闷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孩子,你放心,你外祖父我的身子骨好着呢。”

结果,他话音刚落,便捂住胸口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亲卫赶紧扶住他,并且递给他一颗黑黑的药丸,抱怨道:“国公爷,如今你逞强个什么劲,你才被敌人划了一刀,军医都说伤及肺腑,或许以后就不能动武了,你还捶自己的胸口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杜光一巴掌拍到亲卫头上。

“胡说个什么劲,我身子骨好着呢,再乱说下次打仗我让你去喂马!”

这句话震慑力十足,亲卫动了动嘴,便安静了下来。

“外祖父,我已经大了,这种事你别想瞒着我,我知道你向来不想让我们这群小辈知道你受伤,可那裴大夫医术高超,你不必瞒着的,伤肯定会好。”

说完,她死缠烂打,非要让杜光跟她一起去看裴谈。

杜光又拗不过她,只好跟着她一同去了。

裴谈刚调好老夫人这一次的药浴,便瞧见容溪推着杜光前来。

“裴大夫,劳烦你也给我外祖父瞧瞧,他征战沙场阿么多年,身上定是落下了不少的病根,我方才还听他的亲兵说他在战场上被人划了一刀,现在还没好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语气中透着一股子焦急,手无措的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她却是没瞧见,一旁的杜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又是讶异又是意满,嘴角的笑便没降下去过。

这么多年了,他这外孙女,终于愿意亲近他们了。

杜光眼中浮现出一抹水润的光,不过很快,又被他用手抹掉了,仿佛刚才的光亮从未存在过一般。

裴谈点头,起身给杜光把脉。

越把,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随后他收了手,语气沉重,“国公爷你这身子不容乐观啊,你身上的暗疾有的存在了太多年,我只能缓解,不能根治,你若是还要去上沙场,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或许在我的调养下还能活个七八年。”

此话一落,众人皆惊。

容溪脸色刹那间失去了血色。

裴谈瞧见了后,轻咳了一声,极其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说话向来比较直,勿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随即,他变了个语调,“若是国公爷能安安心心的养个两三年,再活个二十年不是问题,端看你们会怎么选吧。”

容溪急忙道:“自然是选后者。”

随即,她转头,双手拉住杜光胳膊上的衣服,冷哼了一声,嫌弃道:“咱不去打仗了,朝廷不是还有会打仗的人吗,让他们去罢,外祖父你已经为国效忠了这么些年,是该休息休息了。”

就算她外祖父为百姓做了那般多。

可是在前世,还不是被三皇子那小人诬陷进了牢狱中,落得一个人头落地的下场。

她不可能让杜光再走以前的老路。

“溪娘!”杜光正了正神色,颇为严肃,“我知晓你是为了我的身子骨着想,可朝廷这些年来重文轻武,武将凋零,若有能撑得起大局的人才,我也不会苦苦支撑着,这件事容后再议吧。”

容溪瞬间急了起来,她站起身,声音拔高,“不行。”

气氛沉默。

众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又重复了一遍,“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事比外祖父你的病情最重要,你好好养病,旁的事你交给我大伯便行,若我大伯不行,你就交给别人,这么多人,难不成一个能交托的都没?总之我不同意你继续去打仗。”

如果是别人,杜光指不定就拍桌大骂了。

可眼前的,是他的外孙女。

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杜光真怕自己发火会把这个外孙女给气跑。

杜光吹胡子瞪眼,憋屈道:“我可是你外祖父,你还能管到我头上来不成?”

容溪也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道:“外祖父,我这不是管你,我这只是在提个建议,当然,若是你不接受我的建议,我会把这件事如实的告诉大伯父和大表哥他们,我会让他们一起来劝说你。”

杜光眼睛都瞪圆了。

容溪无视了他的表情,摊了摊手,“外祖父你自己看着选吧。”

杜光憋屈得不想说话。

外孙女亲近他的高兴还没维持多久,便被现实击得七零八碎,他现在心中悲愤无比,当时自己怎么就没绕道走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杜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要说服容溪。

“溪娘,祖父这半辈子都在征战,若是我不在战场上,这把老骨头闲得慌,你看.....”

容溪水漾大眼一瞪,坚决道:“不行。”

“溪娘.....”

“不行!”

不管杜光怎么说,不行就是不行。

如此几次后,杜光从椅子上蹭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触及到容溪瞪得老大的目光,瞬间又萎了,垂头丧气不知说什么好。

容溪轻哼了一声,转身跨入了大门,留下轻飘飘的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去告诉外祖母。”

若是家中有谁能治得住杜光的话,只有她外祖母了。

“溪娘,咱们好商量啊溪娘。”身后传来杜光捉急的声音。

容溪连脚步都没顿一下,她快步的朝着另外一边老夫人的房间跑去。

她直接推门进去,快步走到老夫人床榻边上,噘着嘴告状,“外祖父他受伤了还不肯在家里面好好养伤,裴大夫都说他只能活七八年了,他还要去打仗,孙女就不知他咋个想的!”

“什么!”老夫人大骇,她吩咐一旁的丫鬟,“去,把那个死老头给我叫过来!”

话音刚落,杜光便落脚到屋中。

“别别别,我来了。”杜光挪步过来,瞥了容溪一眼,又是憋屈又是无奈,坐在床榻边,朝着老夫人扬起一抹笑,“我真没事。”

老夫人眼睛顿时一瞪,抬手便朝他胳膊上捶了一下。

老夫人久病在床,没几分力气,捶的自然不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整日便只有上战场杀敌,一点都不注意着自个的身子,我告诉你,我这双腿快要好了,裴大夫说照我这样下去,起码还能再活二十年,你若是中途嗝屁了,我便去改嫁!”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罕见露出一抹孩子气。

杜光急忙哄道:“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咱们好好商量,你可千万别说气话。”

瞧着她们斗嘴,容溪在一旁掩嘴轻笑。

可笑着笑着,她再想到自身,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们在她面前打情骂俏......

心中有那么点委屈,酸涩。

容溪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在心中幽叹了一口气,随后轻手轻脚的跨出了房门。

有点心疼自己。

她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心中苦闷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小姐,该去叫老夫人过来泡药浴了,她恢复得极好,相信再泡个两三次,便能行,咦,你怎么是这么表情?”

裴谈诧异的指着她的脸颊。

容溪露出一抹苦涩的,沧桑的笑,摇了摇头,“你个小孩子,不会懂的,我这是高兴,嗯,其实我真的挺高兴的。”

“我不是小孩子。”裴谈略略有些不悦,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只是看着小罢了。”

容溪漫不经心的点头,“恩恩,是。”

敷衍之味十分浓郁。

裴谈气急,忍了忍,道:“你去叫老夫人出来吧,该泡药浴了。”

容溪转身,轻轻用手敲击了几下木门,她在门外扬声道:“祖母,药熬好了。”

“嗯。”里面传来老夫人的应答。

没过多久,老夫人便杵着拐杖,慢慢的挪步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动作虽然缓慢,可好歹能站立了。

而老夫人身边,杜光憋屈的站立着,幽怨的眼神时不时的扫向她,不过,都被容溪忽略了一个彻底。

瞧老夫人满脸笑意,杜光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她便知道,这次是老夫人赢了。

杜光,应当不会再去边疆了。

他留在京城,应当也会对三皇子的手段有所防备,肃国公府,应当也不至于落得上辈子的下场。

容溪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从肃国公府出来,容溪愉悦的回到了自己家中。

结果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呢,便听到吉祥清朗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大小姐,夫人那边来人了,说是请你过去一趟。”吉祥撅了噘嘴,一脸不屑,“也不知在打什么花花肠子,要不小姐你称病不去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笑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鼻梁,没好气的道。

“谁都知道我刚从肃国公府回家,这一到家就称病,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我这是托辞,再说了,她越是打主意,我便越是要去瞧上一瞧。”

总归不能两眼一抹黑。

去探探底也是好的。

“那奴婢随你一块去。”吉祥挺直了背脊,跟在她身边。

容溪点头。

她伸手,推开木门,瞧见了站在院子当中的丫鬟绿珠,绿珠是夏锦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平素里那张嘴能说会道。

“大小姐。”绿珠朝着她福了福身,态度算不上冷淡,却也并不熟络,“夫人叫奴婢过来请您过去一趟,大小姐请。”

容溪颔首,绕过她,大步的往夏锦的院子走去。

绿珠则是跟在她身后,低眉顺目,好不乖巧。

到了正房,容溪掀帘进去。

一阵娇笑声传入她的耳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纤月挽着夏锦的胳膊,吃吃的笑着,“娘,我想要这朵绢花,你瞧着可行?”

说着,她拿着托盘上一朵金丝月白色的绢花在自己的发髻上比划着。

夏锦连连点头,喜悦得紧,“自是可以的。”

容溪目光落在托盘上一会,看清上面的摆件后,便又挪开目光。

上面的都是一些个绢花和朱钗,算不得什么名贵的东西,却是栩栩如生,跟那真实的花朵一般,连花蕊都纤毫毕现。

容溪坐在一旁。

“大姐儿来了,你也来瞧瞧,这些个绢花都是给你们两姐妹准备的,你二妹要了这朵金丝月白色的,你便要这朵朱红色的可好?”夏锦指了指托盘上另外一朵绢花。

容溪皱眉,瞥了绢花一眼,很快敛回目光,手持团扇,轻轻的扇风。

“无功不受禄。”

她婉拒道。

夏锦笑意淡了些,坐在她对面,深深的看着她。

“大姐儿,我知晓你对我有很大的意见,可这次我的确没别的意思,只是前脚宫中要办宫宴,你与月姐儿都是要去的,我便想着给你们买一些朱钗和绢花,让你们到时候带着过去,让旁人瞧瞧我们侯府的姑娘有多么娇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夏锦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她瞥了容纤月一眼,“月姐儿,既然如此,你把你手上那朵金丝月白色的绢花给溪姐儿吧。”

容纤月不情不愿的撅了噘嘴。

冷哼了一声后,便抬步走来,伸出手,把绢花摊在手心上,“给你。”

容溪目光平静,摇头,“不必了,既然二妹喜欢,那便给她吧,我用那朵湖蓝色的便行。”

“你拿着吧,省得到时候你用那朵湖蓝色的出了什么事,还得怪在我们头上,说我们故意把剩下的给你,对你居心不良。”容纤月把手上的绢花塞到了她的掌心中。

随即走到一旁,伸手把湖蓝色的绢花握在手中,扭头不悦的轻哼了一声。

那朵湖蓝色的,的确没有月白色的这朵好看。

月白色的掺杂了金丝,显得圣洁又华贵,湖蓝色的更偏向于小女儿般的小家碧玉。

感受到手上传来的触感,容溪皱眉。

难不成,这次真是自己想多了?

“溪姐儿,还有这朱钗,你也挑选一个吧。”夏锦神色温和的伸出手,指了指面前漆红色的托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上面静静躺着两根朱钗。

在容溪看来,都是差不多的款式。

她随意拿了一只。

“谢母亲。”容溪平静道。

夏锦摆了摆手,笑着道:“我们还谈什么谢不谢。”

随即,夏锦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她挥了挥手,屏退了屋中的下人,待屋中只剩下她们三人时,夏锦端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开口。

“溪姐儿,我知晓,之前的事情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对,最近被罚禁足,我也想了很多,咱们都是一家人,争来争去也没什么意思,你说是吧?”

容溪诧异于夏锦的转变。

同时她又警惕着,夏锦是不是有别样的图谋,便一个劲的喝着茶水,没有搭话。

而夏锦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们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若是不好了,我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几日我已经想得透彻了,以后咱们互不干涉,可好?”

容溪把夏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眼神再是真诚不过,动作也很自然,瞧不出什么来。

容溪心中打警惕暂时放下了一半,她点头,“这样自是好。”

“那便这般说定了,以后咱们互不干扰,今日的这绢花还有朱钗,便是我对你的赔罪礼,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

夏锦眼眸弯弯,眼角连细纹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呢。

不枉费容怀谷独宠她这么多年。

容溪轻轻的嗯了一声。

二人寒暄了几句后,容溪起身告辞。

她领着吉祥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关上门,她把夏锦送给她的绢花还有朱钗都拿出来,放置在桌子上。

她细细的闻着,上面并未有什么味道,应当是没毒的。

又放在手上搓捏了几下,质量没有问题。

难不成,夏锦真是向她赔礼道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不信。

夏锦是什么人难道她不清楚,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不想着怎么算计她就是烧高香了,怎么可能来向她赔礼道歉?

“小姐,可是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吉祥站在她身边,偏着脑袋,好奇的道。

容溪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颇为惆怅道:“正是因为没有不妥当之处,我才心慌。”

罢了,先不管这件事了。

她算了算时间,宫宴开始之前,容纤月正好禁足结束。

可她小瞧了宫宴对这群人的吸引力。

隔日老夫人便放话出来,禁足可以提前结束,她已经为家中几位女子找了一个教琴棋书画的女大夫,希望这段时间她们能好好的跟女先生学一学,不要浪费了光阴。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老夫人请这位女先生,是想重点教容溪还有容纤月,希望她们二人可以在宫宴上一鸣惊人,有了好才情,才能被更多人瞧见,嫁的门槛,自然也会越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虽说容溪已是有婚约的人,可才情却能成为锦上添花之物。

对此,容溪并无意见。

这日,一早,容溪去到老夫人的上房请安。

她对着老夫人盈盈一拜,笑着道:“望祖母福寿安康。”

老夫人抬手,让她起身,“去旁边坐着吧。”

容溪点头应是,随即坐在一旁,两耳不闻窗外事,静静的喝着自己的茶水。

她刚坐下,夏锦便带着容纤月来此,她们一个穿着朱红色连襟波浪衣裙,上面绣着点点海棠花,艳丽无双,头上戴着红宝石半头面,华贵又慵懒。

容溪忍不住多瞧了两眼夏锦。

女儿都这般大了,容貌还能这般娇艳,实属罕见。

老夫人老了,最是喜欢大红色,代表着喜庆,于是她对着夏锦露出久违的一抹笑,缓缓点头,“坐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福了福身,轻声道是。

容纤月身穿一件淡黄色长裙,虽说也好看,但在她娘亲面前,她被压得黯然失色。

她乖乖的跟着夏锦一同落座。

老夫人轻咳了一声,步入正题,“我寻的那个女先生今日晌午便到,你们要好好的学,不能堕了我们侯府的名声,可明白?”

“明白。”稀稀拉拉几个女子的声音。

老夫人缓缓点头,扫了她们几人一眼,随即询问夏锦,“柳姨娘那病还未好?”

柳姨娘,容青绵的生母。

自从三个月前,柳姨娘告病呆在院中,便未曾有人见她出来过。

夏锦站起身,恭敬回应,“妾身前几日还寻来柳姨娘院中的丫鬟询问了两句,她们说,柳姨娘一切安好,只是身子骨还有些弱,过了病气给府上的人便不好了,等到柳姨娘完全好了后,再出来。”

老夫人点了点头,敲打夏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身为当家主母,要有容人之度。”

夏锦俯首,笑着道:“母亲说得极是,之前是媳妇不懂事,媳妇认错,往后一定让家宅安宁,说起来,我昨日给溪姐儿赔罪,还送了她一朵绢花和朱钗,让她在宫宴上戴,月姐儿也有相似的,这样旁人便会夸我们侯府姐妹感情和睦!”

老夫人看重家族,听这话,便一个劲点头,神色满意不已。

“好,到时候溪姐儿别忘了带上。”老夫人把视线落到了容溪身上。

容溪只好扯出一抹笑,乖巧道:“是。”

既然老夫人故意提出来了,那么她在宴会上,是非戴不可了。

她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就在这时,门外的丫鬟进来禀告。

“老夫人,门口来了个少年郎,说是要来报答大小姐的恩情,门房的婆子怎么赶都赶不走,那少年就跟立在我们门口似的。”

话音一落,屋子中霎时安静了下来,连一根针落到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呲。”这时,有人嘲讽的笑出声来。

容溪还以为是容纤月,她抬头一看,谁知竟是容青绵。

“我先前听说大姐在街上帮了一位卖身葬父的少年郎,还狠狠的踩了一番秀宝阁,该不会就是今日找上门来的这个吧?那我倒要瞧瞧去,究竟是什么男人惹得大姐你宁愿得罪自家人也要维护。”

容青绵讥讽一笑,随即站起身来,作势要往外走。

刚迈了两步,她又回头看着容纤月,“怎么,二姐不去看看吗?”

容芊月眼神一亮,正在纠结中,结果被夏锦扯了扯袖子,她便失落的摇了摇头,矜持道:“我怎又不是那好热闹的长舌妇,怎么可能会去看这般无趣的事。”

容青绵被她顶了一句,顿时气得不行。

“你说我是那好热闹的长舌妇?”容青绵气得脸色铁青。

她原本以为容纤月是恨容溪的,这么好一个嘲笑容溪的机会,错过了便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有。

谁知容纤月居然拒绝了,甚至还说她似那长舌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容纤月吃错药了吧?

“这是三妹你自个儿说的,我可没这般讲。”容芊月笑着,扬眉,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容青绵狠狠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帕子,咬牙沉声道:“好,那我自己去,我倒要看看大姐买下的少年郎究竟有何姿色,惹得大姐如此看重!”

“住口!”老夫人重重的拍响桌子,呵斥道:“你非要毁了你大姐的名声才甘休?”

“大姐的名声还需要我来毁?外面的人都指不定传成了什么样,祖母你不妨出去听听,她们可都说,大姐要养一个面首在后院呢!”容青绵语调不低,一边说,一边用愤恨的眼光等着容溪。

她之前口口声声的说大姐待我真好,可一旦没达到她的预期,以前的好都变成了恨意,萦绕在她心头。

当初她向容溪借点朱钗和料子容溪不愿。

而她跟容纤月打起来,随后被老夫人禁足,容溪也是半点没为她求情。

若是为容溪为她求情的话,没准容盈盈就不会顶替她的名额去参加花宴。

这一切都是容溪的错,容溪压根就没有把她当成亲姐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的人便是这般自私。

会把你的好当成理所当然,若是哪一天你对她不好了,她便觉得你欠她良多,从而转为恨意,处处与你作对。

不巧,容青绵便是这种人。

容溪嗤笑了一声,站起来,斜眸睥睨着她,“三妹可真是闲得慌,有这个闲情雅致不如多读点书,省得是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小娘养的便是小娘养的。”

说完,她没理会容青绵愤恨的眼神,转身对着老夫人福身。

“祖母,实不相瞒,外头的那个少年郎的确是我买的,可买下来的当天,我便跟卫世子说好了,会把这人送到他的跟前。只有那等目光狭隘之人,才会以讹传讹,以己度人!”

容溪瞥了一眼容青绵。

“大姐说我以己度人?”

“难道不是?”容溪反问道,她轻呵了一声,慵懒的抚了抚鬓角,“你不仅以己度人,你还恩将仇报!我前几日可是待你不薄,结果,这时你却来反咬我一口,真是好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她们二人吵得热闹,老夫人却是怒不可恕。

“都是自家姐妹,争什么!”

容溪点头,恭敬道:“祖母说得没错,都是自家姐妹,也没什么好争的,只要三妹别用狭隘的眼光来审视我,我作为大姐,也不会刻意跟她过不去,言尽于此,我先行告退。”

说完,她不顾屋子中的人什么心态,抬脚便走。

后门,沈旭宇站得笔直。

门口的婆子时不时发出一股意味不明的讥笑。

“还真以为攀上我们家大小姐了呢,她闺阁女子,怎么会真让你一个大男人跟在身边,就算是她同意,咱们的老爷还有老夫人也是不同意的,赶紧滚远点。”守门的王婆子一个劲的挥手,面带鄙夷的嘲讽。

沈旭宇站在门口,面色由始至终都没变过。

若是不仔细看他紧捏的拳头,还以为他对这些话漠不关心。

“不是,我说你挡在门口作甚呢,我都这般说你了,你还厚着脸皮站在这,非要我叫人来请你,你才肯走是吧?”王婆子双手插在腰上,声音洪亮。

引来了一大堆不明真相的路人对着他指指点点。

沈旭宇咬着牙,他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听大小姐亲口对我说,若是她真的不需要我,我会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痴心妄想,我家大小姐平素那般繁忙,怎么可能亲自来见你,赶紧给我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王婆子还撸了撸袖子,一副大干一场的架势。

她刚往沈旭宇跟前走了两步,却发现自己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按住。

当即,王婆子便骂骂咧咧转身。

“哪个杀千刀敢碰老婆子我的肩膀。”

骂完,她脸上的愤怒顿时变成了惶恐,屈膝弯腰,好不恭敬,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大小姐,大小姐你怎么来了啊?”

容溪把手从她肩膀上拿开,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若是我不来,你又想做出什么事来?”

王婆子赶紧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细碎的汗水,她一脸讨笑,“怎么会呢,我一个守门的婆子,能做啥啊。”

“我瞧着你能做的还蛮多的。”容溪睥睨着她,冷笑不止,“我的人你也敢羞辱?觉得自己命太长了?既然如此,吉祥!”

吉祥在旁边应了一声,“在。”

“去禀告母亲,说着守门婆子狗眼看人低,以后我不想在府上看到她。”容溪瞥了王婆子一眼,尽管王婆子浑身颤抖不止,她心却一点犹豫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应承下来,小跑离开。

王婆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伸手要来拉容溪的裙摆,却被她给躲了过去。

容溪往后退了一步,目光没有一点温度。

“小姐,你饶了我这么一次吧小姐,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惜,王婆子的求饶并没有换来她的怜悯。

她绕过求饶的王婆子,径直都到了沈旭宇跟前。

“对于这个惩治,你可满意?”

沈旭宇有些愣住,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作答。

“这婆子羞辱于你,自然应该受到惩治。”容溪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冷静解释道。

她说完,下一刻沈旭宇却是垂下了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察觉到他情绪有点低落,容溪不禁皱着秀眉,难不成,这个惩治他不悦?看样子也不像,那究竟是为何?

她却是不知,沈旭宇的心中复杂至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从小,只有父亲把他养长大,那做苦力的汉子平素也不会过多的管他,只会费力的去外面赚钱,回家后便询问他功课如何了。

小时候被同龄的娃子欺负,被他们说是没娘的野娃子,也没人帮他出头。

久而久之,他便习惯了。

可这次,容家大小姐居然为了他惩治了王婆子,他心中仿佛照进了一道暖阳,温馨而又知足。

这不是她第一次帮他。

还有上一次,在大街上,他无力愤怒时,她拂花分柳般走来,一身红衣艳得夺目。

沈旭宇之所以低头,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翻涌的情绪。

容溪却是想岔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求饶的王婆子,于是又补充了一句,“罢了,也不用把你赶出府。”

王婆子双目冀希的抬头。

结果容溪下一句话,却是把她打入无尽深渊。

“直接罚去倒夜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在王婆子绝望的眼神中,她转身便走。

沈旭宇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路,容溪蓦然开口,“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可能留你在我身边做护卫的。”

尽管早就知晓,可沈旭宇在听到时,仍然冒出一股子失望。

他轻“嗯”了一声。

于是容溪又悠悠道:“我知晓你学问不错,我这边也没有路子能让人进入好的书院,所以,我把你送到卫世子跟前,以后你为他效力,他能给送你去书院,这是一个机会。”

她说完,沈旭宇的眼神立马灿若星辰,一向老成的少年罕见的露出几分孩子气,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欣喜问道:“可话可是当真?”

“自然当真。”容溪笃定道。

可很快,沈旭宇脸上的欣喜迅速冷却下来,他皱了皱眉,犹疑道:“可是,为什么会如此?你买下我,究竟图什么呢?”

看来这人警惕心很重,从来不相信世界上有这般好的事情,而且还发生在他身上。

容溪并未隐瞒他,步子迈得轻轻的,微微扬起下巴,绽放一抹笑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图你这个人啊。”

霎时,沈旭宇的脸红了个彻底,就犹如那墙上的红漆一般耀目,一股子不知名的情绪涌上脑海,撑得他脑袋晕晕的,涨涨的,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个干净。

他傻乎乎的摇头,“这,这不行。”

容溪疑惑的看着他,惊讶的张了张嘴,“为何不行?你既然有这么好的学问,我图你这身才华有什么不行的?”

沈旭宇灼热的心瞬间冷却了下来。

原来,原来如此。

紧接着,他脸更红了几分。

是他方才想岔了。

沈旭宇羞愤欲死,也不知容小姐有没有看穿。

容溪心中十分疑惑,之间短短时间内,沈旭宇脸色精彩纷呈,又红又青又紫,这人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转念一想,倒也不可能。

若是身子有隐疾的,根本不可能被允许参加科举。

那他这是?

应当是高兴得不知如何表达吧,容溪如此说服自己,越想,她越是觉得这件事十分有可能,便没有深究。

“沈公子还请安神定气,若是太过于喜悦,对你的身子不太好。”容溪缓缓的劝说了一句。

之间沈旭宇一脸憋屈的朝她回了一个“嗯”,便没了下文。

应当是把她的话听了进去吧。

正好,这个时候,他们走到了摄政王府。

让门房禀报了一声,不一会,他们便被门房带到了后院中。

远远的,容溪便瞧见卫璟坐在树下,翻阅着手上的书籍。

而他身边,竟然还有一个娇俏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女子坐在他身旁,一双眼睛就跟黏在他身上似的,眼神仰慕,“这是什么书?”

卫璟合上书本,瞥了她一眼,正准备回答,余光却瞥到她的到来,顿时站起身来,对着她展颜一笑,“来了,这位便是你前段时间救下的那位少年郎吧。”

后半句话时,卫璟的目光落到了沈旭宇身上。

容溪点头,伸手指了指身后的沈旭宇,“是,这位便是沈旭宇沈公子,他学问不错,我一个闺阁女子,把他带到身边会引起旁人的非议,所以,只能带到世子跟前了。”

卫璟点了点头。

他打量了沈旭宇一眼,随即点了点头,“容小姐放心,我定会把他送到书院去。”

“那便谢谢卫世子了。”容溪欢颜一笑。

就炸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女声插了进来。

“世子哥哥,这就是那位容大小姐,咦,这少年郎难道就是那位容小姐买下来的少年郎。”周沁浣微微长大嘴巴,很是讶异的看了她们两眼,故作无意的提及。

“这位沈公子风度翩翩,站在容姐姐身边是极为相称的,怪不得外边的人老是在说容姐姐是养了个男......”

说到这,周沁浣突然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急忙道歉,“不好意思啊容姐姐,我并不是有意提及这件事的,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脸上笑容淡了许多。

她侧头,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姑娘。

衣裳是最普通的料子,款式也是旧年流行的款,头上只简单的戴了一根玉簪,虽然衬得她清丽简洁,但那玉的成色着实不好,充满了杂质。

而且,容溪并不记得自己在高门的宴会上见过这号人物。

这应当是某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吧。

容溪弯着眼眸,笑着询问道:“不知姑娘是?”

周沁浣笑容有点僵硬,目光闪烁,随即她又重新抬头,询问道:“难不成你们见了面都互相过问家底,若是没有家世的,是不是便会用别样的眼神来看她?”

她委屈的抿着唇,就跟别人把她怎么着了似的。

容溪微微皱眉,冷淡的后退了两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虽然是坐着,可是她仪态万千,周身气势却占据了上风。

“你误会了,为什么要问你的家世,因为我并不知晓你的名字,怕唐突了你,便多嘴那么一问,那你要我怎么称呼你?小丫头?”

容溪不咸不淡的把话怼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沁浣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她把视线投到了卫璟身上。

奈何卫璟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察觉到她的视线后,便皱眉询问,“容小姐并未说错,你用这副委屈的表情瞧着我作甚。”

容溪瞥到,在卫璟说完这句话后,周沁浣眼中怒火更甚。

好在,及时的忍了下来。

“我只是有些不适应容姐姐这般锐利的话语罢了,毕竟我遇到的女子都是温柔似水的,不如容姐姐刚强呢。”周沁浣笑着道。

这是在说自己像个男人一样?

容溪耐心逐渐耗尽。

她淡漠的瞥了周沁浣一眼,“不习惯就给我憋着,谁让你插嘴了?”

周沁浣被她呵斥得一愣。

容溪却懒得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这种姑娘她前世见了太多,一个个装作比那小白花还要纯洁,可剖开来看,那心简直黑得流油。

“世子,我把人交给你了,沈公子的学问很是不错,你一定要好好待他。”容溪细细的嘱咐着,说话的语调比之前温柔了一个调不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小姐放心吧。”他脸上挂着笑,可心中却是十分的吃味。

不着痕迹的看了沈旭宇好几眼,却没看出这人究竟有什么特殊的,竟然让容溪刮目相看,还对着自己嘱咐了这么多遍,心怕自己待他薄了。

看来看去,这个人,也只有脸能瞧上一瞧了。

却也没自己好看。

卫璟是怎么想的容溪是一点都不清楚。

她只是觉得沈旭宇身为未来的状元公,以后会有极大的用处,也是自己跟卫璟的一大助力。

经过了这么多次,她早就把卫璟当成了自己人,不然,她会亲自培养沈旭宇成材,而不是交给他人。

卫璟让人把沈旭宇带了下去。

跟人离开的时候,沈旭宇仿佛知道自己这一去不是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似的,走得那叫一个一步三回头,剑眉差点就皱成了两条蜈蚣。

等沈旭宇跟着护卫一离开,周沁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公子跟容姐姐的感情真好,瞧瞧他那不舍的人,我瞧了都心碎。”周沁浣瘪了瘪嘴,一脸的痛惜。

容溪吐出一口粗气。

她目光落到了周沁浣脸上。

瞧着那张满是算计的脸,再一想卫璟的身份,容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她轻呵了一声,“周妹妹想多了,他之所以会这样,不过是因为我帮了他,他这是对救命恩人的不舍,你小小年纪,脑袋瓜里面想的都是些什么?”

她反过来质疑周沁浣脑袋里全是肮脏的思想。

周沁浣为之一哽,很快,她又回道:“我说的是你们的朋友之情啊,容姐姐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容溪瞥了她一眼,不屑之意流露于表。

她转身,朝着卫璟问道:“这位周姑娘是你的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父亲侍妾那边的侄女,经常来我们府上玩,看望她的姑母。”卫璟眉头一挑,反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容溪似笑非笑,露出一抹戏谑,“我只是在好奇,怎么看望自己的姑母,看望着看望着,便到了你跟前来,而且男未婚女未嫁,也不怕传出去会让人误会?”

卫璟并不蠢,经过她这么一提,他先是垂头沉思,随即脸色变化。

他抬头起来时,目光中满是锐利的看着周沁浣,“你姑母在后宅,你要瞧她也理应在后宅,跑到我跟前来作甚?”

周沁浣微楞,她可怜兮兮的捏着自己的衣袖,一双澄澈的大眼睛眼巴巴的望着卫璟,“我,我只是瞧见了世子哥哥你坐在这,于是来大哥招呼罢了。”

她说完,抿着唇,委屈得直掉眼泪,瞪了容溪一眼。

“你少拿来揣测我!”

容溪摊了摊手,无所谓道:“你随意。”

随即,她拿起桌上卫璟未曾看完的书籍,一页一页细细的翻阅着。

这种事,还是交给卫璟这个当事人处理最是妥当不过。

“周家妹妹,咱们年岁相差无几,难不成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卫璟一脸冷漠,妄图跟周沁浣讲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周沁浣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她手足无措,“可是先前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这般过来的?怎么这个女人一来,你便要跟我划清界限了。”

卫璟正准备跟她解释,若不是容溪提醒,他还真没想起来这一茬。

没等他说话,周沁浣便两步走到了容溪跟前,我见犹怜的道。

“你女人为何要挑拨卫哥哥跟我的关系,你真坏!”

说得倒像是她的错一般了。

容溪把书倒扣在桌面上,双手抱在胸前,嗤笑,“看来周小姐是不懂,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并不是我挑拨你们的关系,而是你还没有认清自己。”

“那你呢,你凭什么跟卫哥哥说话,你们二人不也年岁相差无几!”周沁浣愤愤不平的询问。

容溪不禁要给这周沁浣鼓掌叫好。

好在,她忍住了。

她只是朝周沁浣投去一个矜贵的笑意,“可是我没有跟他孤男寡女单独相处啊,这不,这里还多了个你啊,难不成你没有把自己当成人来看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沁浣彻底无话可说,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容溪才不管她心中有什么情绪呢,总归她该做的事做了,该提点的话踢了,接下来卫璟如何选择,那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容溪朝着卫璟福了福身,“先告退。”

卫璟朝她颔首。

容溪大步的绕过了周沁浣,径直离开。

等她一走,卫璟眼神霎时沉了下来,他看着身旁的护卫,“去告诉周沁浣的姑母,让她好好的管管自己的侄女,好好在内宅呆着便是,老是来前院晃悠又算作怎么一回事?”

护卫点了点头,道了一声是,随即瞥了周沁浣一眼,离开了此地。

周沁浣浑身瘫软,她眼中流露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等思绪稍稍回笼后,她摇头。

“不,不要,卫哥哥,我就是想呆在你身边而已,就连这一点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肯满足我妈?”

对此,卫璟只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男女有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完,他不顾周沁浣的哀求,转身大步离开。

刚走到半路,之前带走沈旭宇的那个护卫走到卫璟跟前,脸色十分复杂的道:“刚刚孙幕僚考了沈公子一些问题。”

瞥见护卫那便秘一般的神色,卫璟下意识的往不好的地方猜测。

他敛眉,“是沈公子答得不好吗,那想要把他送入书院,恐怕要费一些功夫。”

“不是不好。”护卫顿了顿,在卫璟锐利的眼光下,硬着头皮道,“是太好了,孙先生说,沈公子这样的大才,定能一举高中!”

要知道,孙幕僚当初也是进士出身。

只是当年被人陷害了,如今不能堂堂正正的活在阳光底下,但是看人的眼力还是蛮准的,他说能高中,那足以证明沈旭宇的大才。

卫璟扯动嘴角,喃喃道:“有点意思。”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沈旭宇有意思,还是在说容溪在街上随手一帮的人便有这么好的学问有意思。

那厢,容溪从摄政王府过去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真看到门口换了个婆子。

外边的传言都把她传成什么样了,这次她带着人去往摄政王府,那群人还敢怎么编排她?谁还敢说她是留下男人做男宠,她便用这事反驳回去。

你见过把男宠养在摄政王府的吗?

谣言很快便会不攻自破了。

她在家中等了一些日子,距离宫宴的日子越来越近,很快,便到了宫宴那日。

她大清晨的便起来梳洗,坐在梳妆镜前等着她们给自己梳发髻,再抹上发油,等这些都做完后,吉祥从梳妆盒里面拿出了一根朱钗还有一朵绢花。

“小姐,这些都戴在你头上?”

容溪本是不想戴上的,可是那日夏锦都这般在老夫人跟前说了,她不戴指不定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叹了一口气,容溪道:“戴上吧。”

这朱钗上方的红宝石极其耀目,并不会堕了她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这金丝月白绢花也透着一股冷色,能很好的压住她的艳丽。

吉祥伸手拿起朱钗,往她头上戴着。

戴好后,又伸手去拿绢花,容溪全程关注着她的举动,瞥见她手上的绢花,突然,她眼神一凝,急忙道:“等等!”

吉祥吓得手上抖了一下,忙问道:“怎么了小姐?”

“这绢花,有问题!”

......

侯府门前,夏锦与容纤月穿戴整齐站立着,她们的视线时不时的扫过门口。

容纤月耐心比较差,忍不住拧了拧手上的帕子,抱怨道:“容溪那个贱人怎的还不来?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夏锦讥笑了一声,眼中暗色一闪而过,“她能发现什么,我手段这般隐秘,别担心,没准是想最后来,好磨磨我们的性子,呵,眼皮子浅的货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着,夏锦悠悠的翻了个白眼。

容纤月冷哼了一声,附和,“这个时候给我们脸色看,等待会有她哭的时候。”

“不着急,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夏锦幽幽道。

她们话音刚落,后门出现一道倩影。

容溪身穿正红色曳地绣金纹长袍,华贵又艳丽,本来她五官便浓艳,还在额头上用红色画了一朵鸢尾花,更为她整个人增添了一抹妖冶。

而她头上的金丝月白绢花去,却硬生生压下了几分红色带来的艳俗,只剩下高贵和清绝。

容纤月差点扯碎了手上的帕子,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夏锦看容溪这模样,脸色并不好看。

若是跟着容溪一同赴宴,岂不是风光都会被她抢了过去,到时候还会有自己女儿什么事?

可目光触及到容溪头上那清冷的绢花,夏锦心中的嫉妒消失无踪,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等这次宴会过后,看她还有什么脸面在权贵圈中待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把她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她漫不经心的扶着吉祥的手臂,步子缓缓又端庄的下了阶梯,瞥了她们二人一眼,微微颔首,“抱歉,让母亲和二妹久等了,咱们这便出发吧。”

夏锦笑着说好,指了指这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透着奢靡华贵,另外一间便很是简约,看着便透露着一股子寒酸劲。

夏锦手指着的,正是那辆华贵的马车。

“溪姐儿你坐这一辆吧,你是嫡长女,这一辆马车才符合你的身份,我跟月姐儿挤一块便行。”

对此,容溪心中冷笑了一声。

夏锦乃是当家主母,若是自己真坐了那一辆华贵的马车,让她们二人去坐简陋的,隔日京中便会传得沸沸扬扬,她容溪不敬当家主母,竟肚子一人坐华贵的马车,把主母赶去坐简陋的马车。

她可不想被人这么指责。

于是容溪瞥了她一眼,径直往简陋的马车走去,只留下淡淡的声音。

“那辆华贵的还是留给母亲跟二妹坐吧,我一个人做这一辆小的也是极好的。”

等夏锦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踏上了马车的车板,掀帘,她回眸,深深的看了夏氏一眼后,她弯唇一笑,转身弯腰进了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是没想到,这马车外厢看着破旧得紧,里面却装的十分华贵,比之另外一辆马车也是不遑多让。

想必这辆马车,是夏锦故意给自己使用的。

为了,就是舒服获取好名声的同时,也能让自己这个继女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

这人的心呐,真脏。

容溪摇头失笑。

马车旁,容纤月无助的注视着夏锦,希望她能拿个主意。

夏锦摆了摆手,沉着脸道:“这只是小事罢了,重头戏还在后边,只要那件事没问题,以后,容溪便永远越不过你去!世人提到侯府嫡女,就只知你一人,至于容溪,有谁还会记得她!”

她们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到。

容纤月目光坚定的点头。

“你们二位还愣着作甚?还不赶紧上马车。”容溪掀开车帘,在她们谈话时扬声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她听不到夏锦二人的声音,突然开口却是着实把她们二人吓了一跳,容纤月甚至吓得身子抖了一下,手上的帕子也掉到了地上。

容芊月回头,怒瞪着她,“你怎的光做这等吓人的事?”

容溪瞥了她一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在容纤月和夏锦憋屈的目光中,她又补充了一句,“还走不走?”

“走,当然走。”夏锦拉着容芊月坐上了前面那一辆华贵的马车。

宫中每年都会设宫宴,这次乃是因为肃国公打了胜仗,引得皇上高兴,所以皇上高兴之下,便开设了宫宴。

宴会上最瞩目的便是肃国公府的人。

其次,便是容溪。

肃国公是这场宫宴的主人公,那些个人注意他们乃是常事,而容溪,硬生生靠着清绝艳艳的容貌,让人视线落到她身上,挪不开目光。

她大步进来时,嘈杂的宫宴上静谧了两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许多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直勾勾的看着她。

容溪对于这些人的视线恍若未觉,她脚步轻盈的走到了属于自己的座位上。

宫宴上有不认识她的妇人便开始询问身旁的人,“这位姑娘是?那浑身的仪态万千,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皇后呢。”

那位夫人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却还是落入了容溪的耳中。

她心中轻笑,自己前世可不就是从皇后再到太后吗。

另一人回答,“这就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三皇子的未婚妻!”

那妇人失望蔓延,她连连看了容溪好几眼,“原来身上已有婚约了啊,真是可惜了。”

她这番话也是说出了大多数人心中的想法,着实可惜了。

“咦,那她身边的那二人是?”方才询问的那夫人不死心的继续问道,梁夫人想着,既然是跟着容溪一同前来的,应当是她的亲妹妹吧,若是不能娶姐姐,给自己儿子求娶一个侯府嫡次女也是不错的。

虽说那姑娘气度跟容溪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却还是可以接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旁的夫人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拉住梁夫人的手臂,“你说的是安平侯府的继室夏锦还有她的女儿容纤月吧,梁夫人,你家老爷刚复官,或许还不知这京中的弯弯绕绕,这容溪可是那侯府原配所生,这容纤月乃是继室夏氏所出,身份便低了那么一层。”

梁夫人便打消了自己心中的念头,索然无味的收回视线,淡淡道:“原来如此,那便作罢吧。”

她们的声音并不小。

容溪能听到的声音,夏锦二人照样能听到。

“娘,你听听她们说的!”容纤月一个劲的扯着夏锦的手臂,气恼不已。

夏锦呀咬牙,忍着一口怒气,她轻轻的拍了拍容纤月的手臂,故作淡然道:“无事,不用管她们,我们等着便是。”

今日,容溪一定要在宫宴上身败名裂!

夏氏是如何想的容溪姑且不去想。

她端坐在位置上,眼波流转向四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溪娘,来这边!”

杜光坐作为今日的主人公,坐的是皇位左边第一个位置,拥有无限殊荣,就连三皇子为例的皇子也得坐他下方。

可谓是万众瞩目。

杜光那破铜锣嗓一吼,整个宴会都能听得见。

他们静了下来,看了看杜光,又看了看风姿卓越的容溪。

在众人诧异的视线中,容溪起身,越过一排排木桌,安然的走到了杜光身边。

“外祖父。”她清甜的叫着。

杜光赶紧应声,随即吩咐一旁服侍的宫女,“赶紧给我外甥女端一根矮凳来。”

宫女点头应是,不一会,一根矮凳四四方方的落到杜光身边。

容溪安然坐下,嘴巴很甜的把今日来的肃国公府的人都叫了个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伯,大伯母,大表哥。”她一一喊着,被喊中的那些人脸上都洋溢着充实的笑意。

杜宿应了一声,伸手准备拍她的肩膀,手伸到一半,恍然惊觉她是个姑娘家,拍肩膀这个举动不太好,于是手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度,开始捋自己的头发。

“这么多年不见,表妹已经是大姑娘了,也不知会便宜了哪个臭男人去。”

他话刚说完,大伯母张氏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背上,故作严肃的道:“说什么浑话呢,陛下的三皇子乃是天家血脉,怎么能说三皇子是臭男人。”

虽说张氏心中也是那般想的,但她不会这么明晃晃的说出来。

杜宿讶然,微微张嘴,“表妹跟三皇子定亲了吗?”

敢情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容溪无奈至极,她这个大表哥什么都好,就是练武成痴,其余的万般不入耳,眼中只有武功和打仗。

大伯母作势又要打他。

容溪急忙劝说,声音清朗,“大伯母可别,这是宫宴,大家都瞧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氏这才收了手,“回家再收拾你。”

杜宿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杜家其余的人都笑着看热闹。

容溪很是喜欢这样的感觉,吵吵闹闹,很有家的烟火气,总比那些个表面一团和睦,可私底下却是在互相算计的家强了无数倍。

她呆在杜家人身边,心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溪娘,你跟三皇子的亲事可是定下日子了?”大伯父杜继关心的询问。

容溪面色犹豫,挣扎了一番后,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不瞒诸位,我准备,退亲!”

退亲二字说出来,她跟前的三个人一个眼睛瞪得比一个大,脸色一片骇然。

别的姑娘都巴不得能嫁入皇家,而她跟三皇子定了亲事却想着怎么退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光极快回神,沉吟了半响后,道:“你想好法子怎么退了吗?若是这般明晃晃的说出来,恐会得罪当今圣上。”

没有哪个父亲能忍受自己的孩子被嫌弃。

容溪还没说话,杜光又继续道:“你外祖父我这次立下这么大的功劳,我要是舔着脸去跟皇上求这么个恩典,相信皇上还是会应允的。”

容溪心头发酸。

她前世都干了什么事!

为了赵明翰那个渣人,居然放弃了这般疼爱自己的外祖一家。

她不会那么糊涂了。

退亲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看到杜光拼了满身的功勋,只是为了给她退个亲,这样划不来,代价太大。

“祖父放心吧,对于此事我已经有了思量,不用操心。”容溪胜券在握的道。

张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轻声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别不好意思开口,你身上也流淌着我们杜家的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人都是真心待她好的。

容溪点头,应承下来。

“皇上驾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在宴会上空响起,惊飞了几只鸟雀。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俯身。

容溪也是如此。

一阵整齐有致的脚步声跨来,从宫宴的最末尾处,一直到前方的皇位上,轿辇这才停下,身旁的太监急忙伸出手臂,让当今圣上扶着。

容溪跪在地,只能看到皇上明黄色的靴子踩在地上,一步步走上皇位。

“平身。”洪亮如钟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他们这才起身。

容溪坐在肃国公府的位置,距离皇上极近。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皇上微微有些苍老的面孔,可那双眼睛却还是炯炯有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思绪不免有些复杂。

皇上对她极好,基本都顺着她的心意,可她不想过前世那样的日子,这辈子,她要为了自己而活。

此时,皇上好似察觉到她的目光,侧眸朝她看来。

容溪急忙敛目,却是已经迟了。

她转开脸,自然没看到,皇上看她的目光中流露着一丝惊艳,女子面容迭丽,额头上红色的鸢尾花美的夺目。

皇上不禁唤来身边的内侍,询问道:“肃国公那一桌,那位女子是谁?朕怎么不知肃国公还有个孙女?”

肃国公满府上下皆是男丁,已经在京中出了名,惹得诸位夫人都艳羡不已。

“皇上,这位不是肃国公的孙女,应当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容溪,是肃国公的外孙女。”

皇上目光一亮,“这样啊。”

身为皇上跟前伺候的小太监,见皇上露出这样的表情,他自然是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犹犹豫豫的,小太监还是一五一十的道来:“说起来,这位容大小姐还跟皇上是一家子人呢,她是三皇子的未婚妻。”

皇上眼中的喜悦顺便退却,他冷着脸,“这样啊,那便罢了。”

嘴上虽然说着罢了,可那眼神却是时不时便朝容溪那方向望去。

小太监抿唇退下,没多说什么。

皇上来了后,宫宴上的气氛没方才那般欢闹,大家都绷着一根弦,心怕自己被人揪到了错处。

容溪觉得甚是无聊,正准备起身告退,却瞧见一人端着酒盏朝她走来。

那人,可不就是方才他们还提及的三皇子?

三皇子笑脸盈盈的来到肃国公府的座位上,他先是对容溪绽放一抹笑颜,随即对杜光祝贺道:“肃国公老当益壮,旗开得胜,乃是我朝之幸事!”

杜光待他的态度不熟络,却也称不上生疏,不咸不淡的举起自己的酒盏,与三皇子的碰到了一起,“是臣应该做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起来,过不了多久我便能称肃国公为外祖父了,你说是吧溪娘。”三皇子视线陡然落到了她身上,言笑晏晏。

却让容溪说不出的恶心。

她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三皇子,正色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三皇子你这般急切作甚?”

没等三皇子回应,她轻哼了一声,眼眉灼灼,笑道:“早不急晚不急,在我外祖父回京后你便开始急了起来。”

剩下的话容溪并未说,却留给人无限的遐想空间。

三皇子这人,她还不清楚?

之前想退亲,现在看到肃国公府有了利用价值,便舔着脸凑上来,真是不要脸至极。

她对这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三皇子笑容僵在脸上,仿佛没想到她会当众给他难堪。

“溪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眼中闪过锐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脸上挂着悠然浅笑,继续道:“我什么意思三皇子应当最是清楚不过,用得着来询问我?”

说完,她捂嘴轻笑了好几声,眼中满是嘲讽。

她已经决定退亲,自然不会再给三皇子留那劳什子的脸面。

“呵呵。”三皇子发出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最后还是杜光怕他下不来台,于是从中劝说道:“溪娘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性子有些骄纵,还请三皇子不要跟她一般计较才是,对了溪娘,你方才怎么说的来着?说这宴会极其烦闷,要去散散心,那还不赶紧去。”

容溪知晓杜光是怕她留在这跟三皇子继续对上,于是把她支走。

恰好,她也有此意。

于是她对着杜光福了福身,“那外孙女先去一旁逛逛,若是外祖父你有事寻我,唤我一声即可。”

说完,她脸上洋溢着清甜的笑容,快步的跑到了宴席外的河边,从宫女那拿了一盒喂鱼的料,慢慢的朝水中投去。

三皇子瞧了,颇不是滋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说他不喜自己的这个未婚妻,可她这番做法,让他觉得自己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她对杜光和旁人都是一副笑脸相迎的模样,可换成了他这,怎么就成了冷眼相对?她以前不都用仰慕的目光看着自己吗?

心中的憋闷感仿佛要三皇子给撑破。

饶是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参悟其中的关节。

“三皇子。”杜光轻轻唤了一声。

三皇子这才回神,他脸上一直挂着优雅得体的笑意,声音也是柔得不像话,他先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我只是想到了一切的一些事情罢了。”

若是一般的人肯定便会问他,是什么事,而杜光这个老匹夫,竟然面不改色的把杯子里的酒水悉数饮尽,还吧唧了一下嘴,就是不配合自己。

三皇子心中憋屈的感觉越发浓郁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继续硬着头皮道:“说来,这件事也是我的错,当初是我惹了溪娘不悦,若不如此,她今日也不会对我冷眼相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光听到这句话,才稍稍来了点兴趣,他眉头一扬,“哦?”

三皇子端起酒杯,烦闷的一饮而尽,在杜光好奇的目光中,缓缓到来,“前些日子我事情比较忙,便没有去寻她说话,等我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跟卫璟交好,二人可谓是!”

剩下的话他屈辱得说不出口。

额头上冒起一股股的青筋,手用力的握着茶杯,仿佛在那那件事情上委屈不已。

这时,张氏不悦的插嘴。

“三皇子,按理来讲,臣妇不该打断你的话,可有些话我却不得不说,咱们家溪娘之所以跟卫世子走得近乃是因为她想要治老夫人的病情,而非你想的那般。”

她心中还有一句话没说。

若是一个男人连这点信任都不愿意给自己的未婚妻,那成了婚以后也是一场悲哀,她总算是懂了溪娘为何要退亲了。

这亲的确是该退。

而杜继是个男人,心中没那么多的想法,他只是察觉到三皇子和自己大侄女之间有点古怪,却不知道古怪出在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闻言,也是劝说了一句。

“我家夫人说得没错,溪娘她只是为了给娘治病而已,并非三皇子你想的那般。”

三皇子以前从这种以退为进的招数百试百灵,这次却没想到在杜光这里遭遇了困难,他们为何对容溪这般相信?

他调查过,容溪跟杜家的联系并不紧密。

三皇子被他们哽了一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只好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沧桑不已的道:“希望如此了,不过她跟卫世子走得也着实太近了些,本王这颗心十分不安,所以便来朝你们说说,毕竟我的话她不听,你们是她在意的人,你们的话,她应该还是会听的。”

三皇子是希望,自己能够曲线救国,现在杜家这里说出自己的不容易,这样他们就会对他产生同情的心理,双方关系也能拉近。

可惜,杜家这一个个,都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三皇子,你要相信溪娘。”

“你既然要娶她,那便得相信她的一切,难不成你还想断了她跟其余朋友的往来,你这不是娶三皇子妃,你这是囚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家说得口水纷飞。

却不是指责容溪的,反而是指责他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种情况下,杜家的人不应该说容溪的不是吗,怎么变成说自己了?

三皇子看着他们一个个说教的模样,拳头捏得越发紧了,他强挤出一抹笑容,“本王突然想起还有点事,就不奉陪了。”

说完,他又端着已经喝光的酒盏离开。

那离开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心中不悦得紧,谁知杜家这四人意见更大。

容溪的大表哥杜宿虽然是武痴,却也明白最基本的事故,他捶了一下木桌,心中不爽道:“那容家的人怎么给溪娘定了这么一门亲事?处处质疑我家溪娘,怪不得我家溪娘不想跟他呢。”

“不行,这门亲事一定要解除,反正咱们家给他们赵家立下了这么多功劳,我便不信了,拼了这满身的功勋不要,还不能解除亲事?”杜继也是不满得紧,一个劲的给自己杯子里倒烈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也不知旁人心心念念的好姻缘被杜家人这般嫌弃,那群人会不会哭出来。

他们不求溪娘嫁得有多么富贵,只求那男人是真心待她一人,她以后的日子能过得极好,犹如掌上明珠一般被宠着。

明显,三皇子不是那样的人。

自然也就达不到他们的标准。

杜家这群人一个劲的在喝着闷酒,一个个郁闷得跟个什么似得。

皇上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看到自家老三神情有些愤愤的离开,而杜家的人也十分不欢迎这个外甥女婿,他心中居然升起了一股子愉悦。

他把视线投到了杜光身上,漫不经心的道。

“肃国公怎么一个劲的喝闷酒,这次宫宴可是为你设立的,你怎么着也得来给诸位露一手。”

杜光听皇上提及自己的性命,愣了愣,听到后半句话,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他看了看自己的赤手空拳,又看了看那张木桌,犹豫了半响抬起头。

“皇上,这不好,难不成要我当着众人的面来单手劈木桌,我怕劈碎了吓到各位小姐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皇上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他一个粗人,压根不会其他的啊。

皇上发出爽朗的笑,他摆手,“罢了罢了,不为难你了。”

杜光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可谁知那口气还没完全松完呢,便听皇上下一句紧接着道,“我方才瞧着你身边跟着一位女子,既然你无法助兴,便让那位姑娘来吧。”

杜家人的面色顿时警惕了起来。

他们面面相觑,皇上这是想要做什么?怎么会突然提及溪姐儿?

难不成是瞧上了溪姐儿的美貌?不,也不可能,溪姐儿毕竟是他儿子的未婚妻,当今圣上就算是再荒唐,也昏庸不到这种程度来,那可是会被全天下的读书人指着鼻子骂的!

就在他们思绪横飞之际。

龙椅上的皇上陡然收敛了笑意,他眯着眼,扫向杜家的几人。

“怎么,你们不愿意?”

杜家人跪倒在地,连忙道:“臣不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恰在此时,一道清越如山间溪水的声音传来。

“外祖父。”容溪正好回到宴会上,刚走到外围,她便看到杜家人下跪,她心中大骇,急忙跑了过来,唤杜光的名字。

她这才离去多久,怎么杜家人便跪在地上了?

发生了何事?

皇上瞧见了她,冰冷的眼神顿时融化。

“无事,朕在跟肃国公他们闹着玩,却没想到他们这般不禁吓,我只是说了两句话,他们便惶恐成这样。罢了罢了,起来吧。”

皇上开口,肃国公几人便起身。

杜光虽然跪着,但他脸上由始至终都没有什么惶恐之意,他知晓,皇上只是想要吓吓他们而已,并不是真的要把他们做个什么。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容溪。

容溪能第一时间跑过来,他很是高兴,表明容溪把他当成了一家子人,可皇上那边,看样子是躲不过去了。

杜光也不知该露出何种表情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只觉得杜家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十分奇怪。

可是她错过了什么?

就在她脑子思绪飞快转动之际,龙椅上的皇上却是朝她开口。

“方才朕跟肃国公在谈及让他助兴之事,肃国公说他只会一些武功招数,怕吓着了在场的夫人和小姐们,既然容小姐是肃国公的外甥女,不如替他来可好?”

容溪水漾大眼睁得极大。

她忍不住想皇上此举的用意。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皇上眼中笑意消失殆尽,眯眼望着她道:“难不成容小姐不愿?”

她岂敢说自己不愿。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她怎么敢忤逆。

正好,她心中也有一个念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微微抬起头,深视皇上的眼睛,高声道:“那若是臣女的表现得了皇上的欢心,可否允臣女一个条件?”

“溪娘,父皇让你助兴是给你脸面,你怎能提出如此要求?”

三皇子站出来,不悦的指责她。

登时,容溪火冒三丈。

怎么哪都有三皇子的掺和?

容溪瞥了回去,皱着秀眉,神色不悦的询问,“我向皇上提,关你何事?”

众人仿佛没想到她在大庭广众下都敢如此落三皇子的脸面,一时哗然。

而她胆大的地方还不止这一点,她仰起头,看着皇上道:“皇上可否同意我的要求?”

经过上辈子的朝夕相处,她深知皇上钟爱的是什么模样的美人。

当初她便是靠着清绝艳艳的容貌得皇上专宠,皇上喜欢那种有攻击性,肆意张扬,犹如芍药一般的女子。

她却是张扬,皇上便越是不会怪罪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有趣,着实有趣!”皇上开朗大笑,“朕应允你了。”

这般,倒显得三皇子像个笑话一般。

三皇子满脸憋红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他狠狠的瞪了容溪好几眼,仿佛要把她记在自己的血肉中。

都是因为她,自己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

每次都是这般!

容溪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谢皇上。”

随即,她后退了几步,侧身,看着人群中的卫璟。

“听闻卫世子弹得一手好琴,不如给我伴奏一番,世子可是愿意?”

“自是可以。”卫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从琴师手上接过古琴,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端坐着。

容溪站在人群中央,只听琴声叮咚响起,她的双手也随之摆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红裙少女身轻如燕,在中间翩翩起舞,犹如一朵正在盛开的花朵,充满了诱人的美丽。

她舞姿轻盈,随着琴声凌冽,她柔和的舞姿突然刚烈了起来,犹如沙场上的铁马将士,充满凌冽与铁血。

琴声到尾声,凌冽的情绪骤减,容溪舞姿中透着透着一股苍凉与悲壮。

仿佛在述说着战事的悲凉。

一舞完毕,满座皆惊。

特别是容纤月,她把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她拉着夏锦的衣服,“这贱人什么时候跳舞这般好看了!”

宴会上都有人视线都停留到了她身上,可谓风光无限!

怎么就不是自己呢。

容纤月心中的嫉妒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吞噬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夏锦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一脸阴沉,“莫慌,只要咱们把杀手锏用了,她就算是再优秀又如何,绝对能让她褪掉一层皮!”

容纤月这才冷静下来。

她点了点头。

没理会众人怎么想,跳完后,容溪对着皇上福了福身,微微抬起下巴,露出精致的下颚线。

“臣女要提条件了。”

她并未问皇上满不满意,而是直接说自己要提条件,证明她对自己能力有着充分的信服。

皇上喜欢的便是她这股子由内而外透出来的傲劲。

宫中那些唯唯诺诺的没人瞧多了,碰到这种带刺的美人花,他便忍不住想要去触碰一番。

“你说。”皇上一脸的包容。

容溪单膝跪在地上,手指放在膝盖上,正色肃然道:“臣女不求钱财,不求前程,我只想跟三皇子解除婚约,还请皇上应允!”

此话一落,满是哗然。

“什么,她居然要解除婚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凭什么啊,三皇子可是天家血脉,配她还不是绰绰有余,她居然不长眼的要解除婚约!”

说这些话的自然是一些仰慕三皇子的姑娘们。

皇上则是一脸怔然。

容溪怕他没有听清楚,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解除婚约,三皇子与我不是良配!”

“容溪,我可是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提出这般过分的要求,你想做甚!”说这话的自然是气急败坏的三皇子。

他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容溪侧眸,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并不觉得自己这个要求过分。”

她这辈子一定要逃离三皇子。

赵明翰胸口上下起伏不定,脸也气得通红,此时此刻,他心中应该快憋屈死了吧,在他看来,他乃是三皇子,而自己是侯府的嫡长女,嫁给他是自己的幸事。

估计想不到自己会退亲。

“你疯了?”赵明翰上前几步,双目猩红的望着她,“有什么话咱们私底下好好说,你别在这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闹。”容溪神色笃定,她又对着皇上重复了一遍,“民女就是想要解除婚约。”

皇上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理由呢?”

“理由便是,三皇子与臣女不合适,他理解不了臣女。结亲不是结仇,既然双方不能好好的生活在一块,还不如趁早分开,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容溪声音掷地有声。

真正的原因当然不是这一个,不过,此时此地,这个理由,够了。

“什么叫不合适,夫妻二人不都是那般过的,你顺从我,我顺从你,有何不对,若是你光凭这个理由便想打发了我,我告诉你,绝对不行!”赵明翰咬牙道。

容溪嗤笑着瞥了他一眼。

“你可有顺从过我?”容溪笑容越发讽刺,“需不需要臣女提点一下三皇子,上次在陈家的花宴上,我被人冤枉,你是怎么做的,你也跟着别人一同把罪名把我身上扣,抱歉,这种吃里扒外的夫君,让我心生不喜,这门亲事,我绝不会承认!”

赵明翰一哽,当初的确是他做得不够妥当。

他眼睛一眯,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卫璟,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是因为你有了旁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在心里骂了一声:好生不要脸。

她跟卫璟清清白白,也能被他拿出来做文章,这个男人果真不是什么好货色!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赵明翰都一如既往的自私。

“三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人家衙门判案都要讲究证据呢,三皇子这两瓣嘴唇一张一合,就让我白白背上了失了名声,看来我这门亲事真是退得好。”

容溪抬头,看着龙椅上的皇上。

她在赌,赌皇上会同意。

毕竟,今日的她可是皇上最爱的模样,他怎么会甘心看到她成为儿媳妇呢。

下一瞬,皇上重重拍响了桌子。

“好了,在宫宴上,别争了。”

如此,赵明翰只能不甘的闭上嘴巴。

“朕也觉得你们脾性不和。”皇上看着容溪,一字一句缓缓道,“那婚约便解除吧,以后你们二人便再无关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喜形于色,急忙对着皇上福身,“谢皇上恩典。”

她说完,朝着赵明翰扬了扬眉。

瞥见赵明翰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她的心病也算是了结了,以后赵明翰愿意娶谁,愿意跟谁搅合在一块,都于她无关。

退亲这事已经成为了定局,容溪走到杜家木桌前,挽着张氏的手臂,笑得一脸欢愉,她像是邀功一般。

“你们瞧,我就说自己有法子退亲吧,这不就退了吗?”

张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梁,眼中满是慈爱的光辉,无奈摇头,“你啊你,着实胆大。”

“胆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毕竟是我们杜家的骨血,她胆大又如何,我们又不是兜不住。”杜光声音中气十足,笑声爽朗。

有她们站在自己身后,她觉得满足极了。

情不自禁的紧了紧挽着张氏的手,她鼻子轻嗅着,张氏身上有一股她亲娘的味道。

容溪的心情在刹那间变得失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宫宴经过了退亲一事,只是安静了一阵子,很快,又是热闹了起来。

皇上视线时不时扫过肃国公府这边,引得杜光几人警惕不已。

杜光压低了声音,皱起的眉头仿佛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圣上该不会是看上了咱们家溪姐儿吧。”

杜继迟疑着道:“不会吧,圣上的年岁都跟容怀谷差不多大,咱们溪姐儿才刚刚及笄呢。”

杜光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可能的?”

自古以来的皇上都是多情种,许多皇上都快死了,却依然要纳后妃,不就是喜欢那些娇嫩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服侍着,心情能变好。

再说,后宫已经两年没有进新人了。

若是皇上在这个时候提起要纳后妃,相信不会有人拒绝的。

这可就麻烦了。

“溪姐儿,你主意正,你觉得这件事应该怎么办?”杜光直接把问题抛到了她身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正合容溪的心意。

她沉吟了一番后,轻启朱唇,“不必太过于在意,圣上如今可是很爱惜自己的羽翼,他不会做出什么令人诟病的事情来,顶多便是在之后的时间徐徐图之,我这段时间防备着便是了。”

虽说上辈子皇上专宠她一人,给予了她很多寻常人听都没听说过的好玩意。

可她却是不喜欢把自己禁锢在深宫中,以后这满眼,便只有这朱红的深墙和狭隘的天空。

她渴望的是肆意的活着。

这后宫,她是不准备涉入了。

“溪娘你有主意变好。”杜光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

容溪展颜一笑。

她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陡然间,她目光一凝,以为少女莲步款款的朝她这边走来。

容纤月,她来作甚?

容溪脸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容纤月走过来,站在她跟前,端起茶杯,脸上满是崇拜,“大姐,你方才跳得太好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家的人都对夏锦之女没什么好脸色。

虽然不至于冷嘲热讽,不过瞧见她来,纷纷用锐利锋冷的眼神看着她。

惹得容纤月后退了好几步,她咽了咽口水,抿了几下嘴唇,颇有些恼怒的开口,“我不过是来恭喜大姐你的,你们这般瞧着我作甚!”

她声音不低,周围的人,包括龙椅上的皇上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容溪偏头,右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悉数饮尽,“我喝了,你可以回去了。”

容纤月心中漫上一层喜意。

这容溪还真是蠢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不给自己留脸面,于是容纤月立马委屈的瘪了瘪嘴,眼中弥漫着一层朦胧的水雾。

“大姐,你,你赶我走?”

容纤月委屈不已的哽咽。

“二妹你误会了,我怎么会赶你走呢,我只是担心你在这里站久了腿会酸胀,所以才让你赶紧回去站着。哎,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想走,那便留下吧。”

容溪说完,抬手招来一名宫女,她指着镯子旁边的空地对宫女道。

“再端来一根木椅放置在这个地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由于杜家的人不少,加上容溪坐在这里刚刚合适,若是容纤月要坐的话,便只能坐在供人通过的道路上,倒像是个堵路的。

容纤月急忙摆手想要拒绝。

容溪却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到了自个儿跟前。

“既然二妹这般看重我们的姐妹之情,那便留下来好好的陪陪姐姐我吧。”容溪虽然是笑,可是笑意并未尽达眼底。

“不,不用。”

容纤月摇头不已。

容溪的脸色在刹那间沉了下来,她眼神森冷,语气冷寒,“方才死活要留下来的人是你,现在说要走的人也是你,怎么,二妹是把我们当成猴子耍呢?”

说到最后,她眼神染上几分厉色。

容纤月牵强的扯出一抹笑,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姐姐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坐在这挡住别人的去路不好。”

“可是你方才不是说我要赶你走,我留你下来坐着,你反而说这样会挡住别人的去路,那你刚才提那么一句是什么用意呢?”

容溪不饶人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从来不怕事,容纤月只要算计了她,就得又吃亏的准备。

容纤月抿着嘴,眼中委屈得紧。

这次不是装的,是真情流露。

这时,宫女也把木椅放在了两张桌子中间的过道上,她声音温和,“请。”

“请吧二妹。”容溪似笑非笑的瞥了那木椅一眼,又抬眸,具有压迫性的望着她。

最终容纤月还是坐了上去。

“呵。”容溪轻笑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嘲讽容纤月,还是在高兴。

容纤月坐在这里十分难捱,她余光瞥到了容溪头上那朵金丝月白绢花,拧着帕子的手突然惊讶的捂住微张的红唇,故作讶然道。

“姐姐,你头上戴的这是什么!”

她声音并不小,大家都被这番话给吸引了来。

皇上本就喜欢往她脸上瞧,这边一有动静,立即便吸引了皇上的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到皇上瞧过来,容纤月声音拔高了几分,惊惶指着她头上的绢花,“大姐,你怎么能够带这个来参加宴会啊!”

容溪抚了抚头上的绢花,适当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

“我头上的绢花怎么了?”

“可绢花用的布料是麻!还是白色,你带着这个东西来参加宫宴,这不是在诅咒当今圣上吗!”

容纤月说着,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仿佛离她远点,就安全了似得。

演,继续演。

容溪心中冷笑不止,她脸上却是一脸茫然,抬手把绢花给摘了下来,放在手心上,“这绢花难道不是娘亲给我的,你居然还说我诅咒当今圣上。”

夏锦急忙跳了出来,快步的走到她面前来,呵斥道:“你可别乱说,我当时给你的绢花并不是这种料子的,你忘了吗,当初挑选绢花的时候月姐儿选的是月白色的,你想要,她才把那绢花让给了你。”

“对啊,如果那绢花真的有问题,我当初怎么会选择那个,我嫌在家死得不够快吗?”

容芊月跟夏锦一唱一和间,就把她逼入了死胡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人可是唱得一出好戏啊,原来从一开始她们便开始布局了,现实让容纤月选这朵绢花降低自己的警惕心,再一步步的引诱她,让她把这朵绢花给戴在头上参加宴会。

宴会进行到中途,她们再跳出来指认。

真是环环相扣。

“溪姐儿,为娘的知晓你不是故意的,你定是没看清楚绢花的材质,所以才把白色的麻布戴在头上,赶紧给陛下下跪认错,求陛下饶了你这一回!”

夏锦一副全然为她着想的模样。

披麻戴孝参加宫宴,不就是在诅咒皇上早日驾崩?

容溪把视线投到皇上身上。

发现他眼中笑意消失殆尽,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目光在她手上白色的绢花上停留了好半响,脸色越发的阴沉。

看来,皇上也恼了。

“大姐,你别愣着了,你赶紧认错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赌这一口气作甚呢!”容纤月也是竭力的劝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容纤月一心为她着想呢。

她却是没错过容纤月嘴角那一闪而逝的得意。

容溪把绢花拿在手上,细细的摆弄着,轻声道:“这的确是麻做的,可那又如何呢?”

“你,大姐你得失心疯了吧,你诅咒陛下你还说那又如何!你,你怎么能如此不知悔改!”容纤月故作气恼道。

夏锦唉声叹气,拉着容纤月跪在陛下面前。

“皇上,我这大女儿不太懂事,还请你看在她年纪还小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也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教好,才让她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来!求皇上开恩!”

“求皇上开恩啊!”容纤月也是高声道。

她们二人这般维护,越发显得容溪不识抬举。

“这容大小姐真是自私,明明是自己犯了事,却惹得自己的继母跟二妹这般为她求情,她也不知道跟陛下告个错!”

其中一名夫人撇了撇嘴,嫌弃道。

“就是,若她是我女儿,我在她生下来的时候就把她按在恭桶里溺死,省得让她活这么大来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名夫人也附和。

大家看容溪的眼神十分不对劲。

容溪把绢花举到自己胸前,轻笑,“诸位便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便下定论的?”

“你自己都承认那朵白色的绢花是麻布了,还怪我们不分青红皂白,溪姐儿,你真是太让我们失望了!”夏锦愤怒又带着恨铁不成钢的道。

“我相信溪姐儿。”杜家人却是坚定不移的站在容溪的身边。

这时,人群中也传来了一道男声。

“本世子也相信容大小姐,她又不是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这般明晃晃的戴着一朵白色的麻布绢花招摇过市?”卫璟从人群中走出来,双手抱在胸前,微微扬眉。

他说完,随之又响起了另外一道男声。

“这可不一定,她容溪胆大包天,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三皇子一脸阴鸷,勾起薄唇冷嘲道。

“够了!”皇上呵斥住众人的议论,最终他把眼神落到了容溪身上,“容小姐,对于此事,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要解释的。”容溪挺直了背脊,“这的确是白色的麻布制作而成的绢花。”

众人神色各异。

最得意的莫过于夏锦母女二人还有三皇子。

容溪淡淡的瞥了他们一眼,又紧接着道:“不过,这朵绢花却是另有乾坤!”

容纤月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嘲讽的道:“能有什么乾坤?”

可是她微微颤抖的小拇指,表明了她此时的内心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容溪连个余光都没给她,把双手举过头顶,呈到了皇上的案桌上。

随即,她又退了回来。

皇上拿起绢花细细的看着,他眉头紧锁,好似也没看出这绢花有什么乾坤,突然,皇上轻咦了一声,讶然的微张嘴巴,小心的翻着绢花上的花瓣。

末了,皇上发出爽朗的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趣,着实有趣!”皇上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意,“你是怎么想到把经文写在绢花上的?”

“民女当初在寺庙中呆过一段时日,经常看到他们用麻布袋来装经文,这次得了绢花,我便想着,能不能在绢花上也写上一些经文,这样便能把好运带给诸位。”

容溪上前去,指了指绢花上那个经文,轻声道:“这个经文在念万,在佛教有着极好的寓意,意为吉祥万德,臣女也希望皇上能吉祥如意,万德无双。”

皇上握住了那朵小小的绢花。

“朕收到了。”

随即,皇上余光瞥到了地上跪着的容纤月还有夏锦,不禁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

“还没确定事态如何呢,你们二人便大呼小叫,一盆又一盆的往容小姐身上泼脏水,心思龌龊得紧!”皇上神情厌恶。

得了皇上这样的训斥,她们二人不管走到哪,都会抬不起头来。

容纤月夏锦浑身颤抖,容纤月整个身子都伏在了地伤,根本不敢抬起头来,而夏锦还稍微好一点,她声音凄凄。

“皇上,我们二人也不知道她在那绢花上写了经文,就粗略那么一看,还以为她是对皇上你大不敬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一个劲的给自己辩解。

“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继母始终是继母,还能指望你对容溪多好?”卫璟讥讽的扯了扯嘴角,他的话引起了众人的一片赞同之色。

夏锦咬牙,手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衣袖。

这容溪还真是命大,这都不出事,她不甘心!

“母亲,你这副狰狞的面孔是作甚?”容溪挑眉问道,“难不成是我们冤枉了你?”

还好出门时她发现了这朵绢花的不对劲,及时在绢花上涌金粉添上了佛教里的“万”字,不然,这次倒霉的可是她了。

夏锦跪在地上,不答话。

“哼!”皇上沉了沉眼眸,冷声道:“夏氏还有容纤月扰乱宫宴,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当着这么多人被打板子,相信她们二人以后也没脸出去见人了。

容溪忍了许久,脸上才没露出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皇上,不要!”夏锦一个劲的摇头!

却是徒劳,走来了四个太监,两个按住夏锦的胳膊,两个按住容纤月的胳膊,拖着她们来到了一旁的空地上。

那里已经有人备好了板凳。

把她们二人按在板凳上,容纤月顿时发出尖锐的叫声。

“不,放开我,你们快放开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姐,你帮我求求情吧!”容纤月哭得眼泪肆流,再无往日的端庄,只剩下狼狈。

容溪看着她们母女二人,沉稳的询问道。

“若是被打板子的人是我,你们还会为我求情吗?”容溪十分笃定,“你们不会,这绢花明明就是你们给我的,结果到了宴会上,却成了我自己要戴的了,你们二人算计人的手段还真是高明!”

“不,不是!”容纤月依然不死心的否认。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容溪打断她的话,冷笑了一声,“你们好好挨板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二十个板子下去,这二人铁定要脱层皮。

容溪在旁边冷眼瞧着。

这都是容芊月何夏锦罪有应得,若是她们不对着自己下套,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下场?

一块块板子打下去。

女子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救命啊,陛下,我们知错了,求求你饶了我们这一次吧,求你了!”容芊月趴在长凳长,叫的凄厉,眼泪和鼻涕流了一地,她眼睛冀希的看着龙椅上的皇上,希望他能够饶了自己这一次。

却是徒劳,皇上瞥了她一眼,又厌恶的转头,目光欣赏的看着一旁的容溪。

察觉到皇上的视线,容溪略略皱了皱眉,却是什么都没说,假装没瞧见一般,目光定格在容芊月母女二人身上。

一下又一下。

板子沉闷的声音响够了二十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二人的身下已经是鲜血淋漓。

“劳烦皇上把我母亲还有二妹给带到一处闲置的殿中,让太医为她们诊治一番。”容溪对着皇上福了福身,声音清越的道。

皇上笑着朝她点头,“嗯。”

随即他一挥手,便有几个内侍抬着木架过来。

那几个内侍抬着她们二人的身子,把她们抬到了木架上,这个过程中容芊月还有夏绵一直发出哎哟哎哟呻吟的声音,疼得直喘粗气。

内侍们抬着她们二人离开。

马上便有宫女过来清洗地面上的血迹。

容溪对着皇上福了福身,“多谢皇上体恤。”

皇上朝她摆了摆手,无谓的道:“无事,朕也不希望她们二人有事,只是她们二人这般谋害你,你怎么还会帮她们二人说好话,让朕给她们请大夫?”

容溪微微垂着头,毕恭毕敬的回应,“虽说她们二人陷害我,可她们也被皇上你惩治了一番,既然她们已经得到了自己该有的报应,臣女觉得已经够了,没必要在一些小事上为难她们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场面上的话她张嘴就来。

实际是。

就算她不开口,皇上也是会给她们请大夫的,既然如此,自己为什么不站出来利用她们二人博得一个好名声呢?

“嗯,是个恩怨分明的好姑娘。”皇上欣赏的直点头。

容溪微微垂眸,没有作答。

宫宴继续。

经过了这一遭,打量容溪的人越发多了起来。

后半段宫宴都平平淡淡的度了过去,结束后,容溪向杜家人告别,随后,她来到了安置容芊月还有夏锦的房间中。

夏锦年纪不似小姑娘那般强壮,如今已经睡了过去,只有容芊月趴在床上,盖着薄薄的被褥,发出哎哟哎哟的呻吟。

一瞧见她,容芊月呻吟声戛然而止,脸上瞬间露出愤恨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还把手边的茶杯重重朝她砸过来,怒气冲冲的吼道:“你来这是看我笑话?”

容溪略略弯眉,“看你笑话还不如去看看那些歌姬做舞,你太高看自己了。”

她没那个闲心来看容纤月的笑话。

“那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容芊月指着大门口厉声喊道。

容溪发出一声轻笑,犹如看傻瓜一样看着她,勾动朱唇,“妹妹是不是忘了,这并不是咱们安平侯府,这是皇宫,你还真当自己住这了?让我滚,你也配?”

最后那三个字落下来,容芊月本就苍白的脸越发没了血色。

死死的捏着被褥,怨恨的看向她。

容溪挪开视线,垂头往地上看去,刚刚被容芊月砸过来的茶盏碎了一地,露出锋利的瓷器边缘,容溪讥讽的笑了一声,抬头,看着容芊月。

“看来妹妹连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可是皇宫中的东西,也是你这个身份可以砸的?”

容芊月脸色变得煞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死死咬着唇,推卸身上的罪过,厉声道:“若不是你来招惹我,我怎么可能会打碎茶杯,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

“哦?”容溪面色淡漠,语调也缓缓,“原来妹妹只在跟我置气啊,你想用茶杯来砸我,结果没砸倒我身上来,所以茶杯才会碎,是这个意思吗?”

“自然!谁叫你来招惹我!”容纤月高声回道。

真是十足的蠢货,容溪心中嗤笑。

自己给她挖了一个坑,结果她就眼巴巴的跳了进来。

这么大的声音,想必外面守门的宫女和侍卫已经听到了吧,这群人肯定会把今日的所见所闻给传出去,等明日,整个皇宫都会传遍容芊月欺辱长姐的事迹。

居然用茶杯砸长姐,真是好生跋扈。

容溪笑意弥漫,不禁用帕子捂着嘴,发出悦耳的笑声。

瞧见她笑,容芊月大抵也发现了不对,眼咕噜转动了两圈,沉吟一番后愤然抬头,“你,你算计我!”

“我哪有。”容溪自然是否认,“我怎么算计你了?这饭可以乱吃,但是这话却不能乱说啊,我好好的跟你说着话呢,哪有算计你,二妹你怎么能用如此龌龊的心思来揣测我呢,罢了罢了,我知道你不喜我,我走便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容溪便带着满脸笑意,深深的看了容芊月一眼后离开。

在跨入大门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只剩下一脸的哀愁,叹了一口气,随即关上了大门。

门边服侍的宫女低眉顺目。

容溪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意,看着她们道:“劳烦各位姐姐照顾我母亲和二妹。”

宫女之一的瑟锦自是摇头,“当不得容小姐的一声姐姐。”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丫鬟身份,容溪却是安平侯府的嫡长女,又怎么能以姐妹相称,这点自知之明,瑟锦还是有的。

“不过是个称呼而已。”容溪淡淡的道,随即,她微微垂眸,十分忧愁的看着金黄的大门,又叹了一口气,伸手取下自己的钱袋子,从中拿出了一块金豆子放置在瑟锦手中。

“一点小心意,我知道我母亲和二妹的性子,照顾她们一个时辰,瑟锦姐姐辛苦了吧。”说着,容溪不容她拒绝,直接放到了她的手中。

瑟锦只是一介小宫女,平素除了那点工钱外,便没其它的打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看到金豆子的那瞬间,她的确想要。

可理智还是战胜了她的贪婪,她急忙摇头,想要把这金豆子给还回去。

“照顾夏夫人还有容二小姐是我的荣幸,这东西我不敢要。”

容溪语气虽然温和,但是其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硬,“收下吧,我那个二妹肯定没少朝你撒气,这点金豆子就算是我们侯府给你的赔礼。”

容溪目光落到瑟锦手背上,那里有一条给掐出来的红印。

都这么些年了,东西对容芊月可谓是了若指掌,她在旁人那受了气,便会把这气性发泄到其它人的身上,瑟锦照顾她们二人,便不可避免的会被她打骂。

一介小宫女的委屈,又有谁管?

瑟锦看着她的眼中充满了感激,吸了吸鼻头,瓮声瓮气道:“奴婢,奴婢谢谢容大小姐。”

“待会她们唤你,你先别进去,我马上便叫人把她们抬走。”容溪担忧的说完,又自嘲一笑,“她们二人在家嚣张跋扈习惯了,我无法为你出头,毕竟我以后还要再夏锦跟前讨生活呢,我方才进去容芊月还用茶杯砸我,我也只得灰头土脸的出来,你,哎,你便暂避锋芒吧。”

容溪这番话说出来,瑟锦眼中的感激更甚。

她急忙点头,“多谢容大小姐的好意,奴婢知道了。”

同时,瑟锦又朝着门窗看了一眼,心中对容纤月母女二人的恶劣有了一个更深的认知,心底浮现出一抹厌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一定要把她们的恶行告诉宫中的姐妹们,让人见了她们都绕道走!

容溪瞧着瑟锦那晦暗的眸子,便知道瑟锦在想什么。

她心中不由一喜,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随即,她又对着瑟锦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去叫来几个内侍,让他们帮忙把容芊月二人抬到马车上。

内侍们都看碟下菜,知道她们二人是在宫宴上被皇上打成了这样,便知晓她们这是惹了皇上的厌恶,于是一个个抬的时候都不会尽心尽力,敷衍的意味十分浓郁。

容溪在前方带路,只听到自己的身后传来一道道惨叫。

“轻点!你们动作怎么那么粗俗,这是伺候人吗,你们怕不是想我交代在这里吧!”夏锦率先发作。

紧接着,容纤月骄横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仔细点你们的狗爪子!若是再这般粗俗,小心本小姐给你们全剁了去!”

得了她们二人的训斥,那些内侍面色都不是很好。

其中一个转过头,阴阳怪气的嗤了一声,尖着声音道:“剁我们的狗爪子,容二小姐你怕是还没这个资格,咱们这群内侍都是皇宫中的人,听命的只有皇上和各宫的娘娘还有公主,怎么?容二小姐是想当娘娘还是想当公主?”

娘娘证明她有爬上龙床的心思,还未出阁的一个姑娘家呢,就想着这些肮脏事。

若是想当宫女,那就说明安平侯府有不臣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管是哪个,都不是容纤月可以承受得起的。

容溪真怕容纤月那个脑子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牵连到自己,于是她转头,看着那些内侍,皱眉说道:“还请各位公公慎言。”

她的面子,那些个内侍还是要给的。

先不论她是侯府嫡长女,肃国公府外甥女这两个身份,单单就说在宴会上皇上对她的维护还有青睐,就足以让这些个内侍慎重。

他们对她和对容纤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内侍们连连赔笑,“是是是,是我这张嘴啊不会说话,还请容大小姐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不值当!”

刚刚对容纤月又多么嚣张跋扈,现在对她便有多么卑微。

容溪淡淡的摆了摆手,“无事。”

想来,容芊月应当被气死了。

她转头朝着容芊月看去,发现容芊月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她轻笑了一声后,转身继续走在大路上。

宫门口,容府的马车安安静静的呆在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锦二人被内侍们抬到了大马车上,容溪坐着小马车,缓缓的朝着侯府使去。

这一次,她可谓是大获全胜,解了自己跟三皇子的亲事,又惩治了容芊月和夏锦二人,是这场博弈中唯一的赢家!

马车缓缓的行驶到了容府门前。

想必容府的人已经提前得知了消息,一大群人在门口候着,其中便包括容怀谷和老夫人,他们二人的面色均十分难看。

府上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把容芊月和夏锦从马车上抬了出来。

刚一看到容怀谷,夏锦便凄凄的哭了起来,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落,“相公,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妾身长这般大,从未这么丢人过!”

容怀谷脸色越发的阴沉了几分。

他眼色犹如刀子似得,狠狠的在容溪身上剐了好几眼,发出一声冷哼,“进府说!”

随即,一群人抬着夏锦和容纤月,进府。

“溪姐儿,你跟上!”这话是老夫人说的,说完,她便杵着蛇头杖转身离开。

容溪弯唇,神色中说不出的嘲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来了,她们这群人又来了,一旦出了点事,她们便要呵斥自己一通,说这个不应该那个不应该,再把她们的想法强加到自己的身上。

不过,她是不会服从的。

她不再是上辈子唯唯诺诺的容溪了。

容溪跟着老夫人来到了上房,看着他们请人来给夏锦还有容芊月诊治。大夫说这些只是皮肉之苦,并未伤及内脏,养个半个月一个月就能好了。

容怀谷和老夫人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二人笑着把大夫送出门。

等再回来的时候,他们二人的眼眸犹如冰凌。

“跪下!”老夫人重重的杵了杵手上的拐杖,声音厉然。

容溪看着老夫人,不禁没有下跪,反而闲适的坐在了椅子上,“孙女可是犯了什么错,祖母为何要我跪下?”

“你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老夫人怒极反笑,指着床榻上的夏锦,声音沉沉道,“你母亲和你二妹是不是因为你才变成这副模样,你如今在这跟我装糊涂呢?”

容溪偏头看着老夫人,轻呵了一声,“那是她们罪有应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就不知道开口在皇上面前帮她们求求情?你可知她们被打板子,丢脸的可是咱们安平侯府,而你身为侯府的长女,竟然不把家族荣誉放在心上,你说,你该不该跪!”

老夫人连连用拐杖在地上杵了好几下。

所以,就因为家族荣誉,就得委屈她?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若是这群人待她好,她还乐意为她们奉献一番,可这群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夏锦甚至还用一朵麻绢花来算计她,敢情自己还要忍着气帮夏锦说话?

容溪连连冷笑了好几声,她环顾四周,屋中所有人都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这也配当家人?

“祖母,在你眼中她们出丑便是我的错,可是我被她们算计这件事又怎么说?”容溪直勾勾的看着老夫人的眼睛。

老夫人理直气壮的回应,“你这不没事,可夏氏她们却是因为你被打了板子!”

容溪被气笑。

错的人永远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在她们眼中,整个世界都应该围绕着她们转动。

罢了,她跟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又计较个什么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直接站了起来,目光冷得没有一丁点的温度,“祖母觉得罚夏锦她们罚错了?那孙女马上便进宫面圣,我去告诉皇上,说祖母你觉得夏锦她们不该罚。”

说完,容溪看着身旁的吉祥,“备车,你家小姐我要进宫!”

老夫人和容怀谷顿时才急了起来。

容怀谷瞪了她一眼,“荒唐,哪有这个时候入宫的,还懂不懂点规矩!”

“这不是你们二人要求的吗?既然今晚不能入宫,那我改明儿进去,父亲和祖母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的话完完整整的带到皇上跟前,让她一时道,惩罚夏氏二人是个错误!”容溪一字一句道,特别是在‘错误’二字上,她加重了语气,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

老夫人和容怀谷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怎么可以!

身为臣子的他们,怎么能够妄议君父,还说他行为出错,这就是找死的行为!

“不行!”老夫人沉着脸高声拒绝。

“哦?”容溪挑了挑眉,眼中带笑,“不让我去?那好,祖母你告诉我,夏氏她们二人该不该罚!”

若是不该,那她明日就找到皇上,跟皇上好好的说道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人咬牙,半响才挤出一个字,“该。”

“这不对了。”容溪大获全胜,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床榻上的夏锦,“母亲,连祖母都说你该罚呢,你还是好好的在床上躺着赎罪吧!”

说完,容溪微微伸了伸懒腰,慵懒道:“天色不早了,若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歇息了。”

她刚跨了几步,病床上的夏锦愤恨的开口。

“慢着!”夏氏死死看着她,带着报复的意味道,“容溪向皇上讨了一个恩典,解除了她跟三皇子的婚事!”

谁不知道老夫人对姑娘们的嫁娶十分上心。

她做梦都想让侯府的姑娘每个都嫁到高门,随即反哺侯府,可是容溪居然解除了她跟三皇子的亲事,这无异于在老夫人心上重重的划上了一刀。

下一刻。

“什么!”尖锐嘶哑的声音划破长空。

老夫人的怒气比先前深重了好几倍。

回来禀告的丫鬟只说了容溪怎么对待夏锦二人的,没有说容溪已经跟三皇子解除了婚事,所以听到这话,老夫人才会如此惊讶,气得浑身颤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举着手杖就要朝容溪打去。

容溪站在原地,不多也不闪,直勾勾的看着她,轻飘飘的来了句,“这是皇上应允的,你打我,就是在打皇上的脸。”

手杖停顿在半空中,却是怎么着都打不下来。

老夫人气得两瓣嘴唇直哆嗦,高举着的手杖却僵直在半空。

她不敢打。

老夫人没有那个胆子。

容溪看了手杖一眼,随即露出一个得逞后的笑意,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道:“事已经成定局,再生气也无济于事,天色不早了,祖母早些休息,孙女先行离开。”

说着,她不顾屋中神色各异的人,缓步跨出了房门。

出正房后,容溪站在院子中,回头看了一眼,发出一道意味不明的轻笑。

上辈子的所有,她都会一五一十的报复回来。

吉祥长长的从胸腔中吐出一口浊气,一双眼睛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明亮,仰慕的看着她,“小姐,你真的太厉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抿唇笑了笑,回道:“不算厉害。”

相比较上辈子她们对她做出的那些事,自己的手段算什么厉害?

还早着呢,她会让这群人付出该有的代价。

容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

隔日,她便听到了一则新的消息。

柳姨娘,也就是容青绵的亲生母亲,有孕了。

听到吉祥说的这个消息,容溪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她说呢,怎么柳姨娘这么久都不露面,整日在自己的屋子中养病,究竟是什么病,竟让她缠绵病榻这么久

原来是有孕了。

如此,也就能说通了。

柳姨娘怕夏锦对她的孩子下手,便躲在屋子中不敢出门,就连容青绵被夏锦欺辱了,她也未曾说过半点不是。

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要第一把,生一个儿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知道,如今容府可是没有男丁,这偌大的家产,还指不定是谁继承呢。

容溪笑着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这容府啊,马上就要乱了。

与此同时,正房,夏锦拿着手上的药碗,重重的砸到了墙壁上。

“这个贱人,要知道她这般不安生,就该早点下手让她生不出孩子来,呵,骗我,居然骗我!”夏锦恨得咬牙切齿,双目锐利,手死死的掐住被褥。

丫鬟急忙去清理墙角破碎的药碗,还有药渍。

夏锦身边的绿颂一脸温和的柔声劝说道:“夫人,那柳姨娘说到底也只是个姨娘,她又能在你手上翻出什么风浪来,你得顾着点自己的身子才是,药还是要喝的。”

绿颂说完,便抬头看着服侍的另外两个二等丫鬟。

“你们两个,再去给夫人熬一碗药端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那两个丫鬟福了福身,应是后,款款离开。

“熬药?就算我身子骨好了那又如何?我迟早被府上的这群贱人气死,那容溪不是个安分的,老娘才在她身上吃了个大亏,结果第二日,柳姨娘便说自己有孕了,不就是瞧着我在自顾不暇没空抽出手来对付了,她才把消息透露了出来!”

夏锦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随即,她又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

进门这般久,她也只是给府上生了一个容芊月,都没有儿子傍身,怎么能安心呢。

夏锦焦虑的撕着自己的头发。

绿颂急忙制止了夏锦的行为,握住她的手腕,劝诫道。

“夫人,你可千万要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你原配夫人的位置做得文档,那些姨娘们蹦跶得再欢又如何?若是出不了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咱们也可以用别的法子。”

绿颂的眼眸中染上一抹深色。

她凑到了夏锦耳边,轻声的道:“待柳姨娘生下孩子后,主子你便能用膝下无子这个理由,把她的孩子抱过来养在跟前,小孩子,都是一样的德性,稍微一纵容,也就养坏了!”

夏锦目光一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点了点头,用赞赏的眼神看着绿颂,“还是你有法子。”

她焦虑的神色消失无踪,嘴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浑身一阵轻快。

除不掉,那便捧杀!

柳姨娘想靠着这个孩子翻身,做梦吧!

——

府中一处偏僻的屋子中,容青绵幽怨的看着眼前的美妇人。

美妇人身穿一件天蓝色长裙,头发随意的绑在脑后,只用一根最简单的银簪固定,虽算不上艳丽,却十足的温柔,特别是一双弯弯的月眸,让人一眼便能铭记。

这名美妇人,正是大家口中议论纷纷的柳姨娘。

柳姨娘强扯出一抹笑,摸了摸自己微隆的小腹,声音柔和甚至带着一抹卑微。

“三姐儿,当初不是娘不帮你,着实是娘怀着身孕,也不便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青绵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恼怒道:“你眼中只有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在外面被夏锦她们欺负成那样了,你都不闻不问,我不听你的解释!”

说完,容青绵愤愤的瞪了她一眼,转身推门跑走。

柳姨娘撑着椅子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容青绵的身影越跑越远,她眉头不禁拧了起来,“这孩子被惯坏了,竟因这点小事跟我置气!”

“那要不主子i好好的跟三小姐说一说?这样下去,怕是三小姐会跟你离心啊。”丫鬟提议道。

柳姨娘轻轻的揉了揉太阳穴,烦闷的道:“改天吧,如今府上各处都盯着我呢。”

随即,柳姨娘伸手,目光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小腹。

“我的孩子,你可是要给我争气啊,大夫说你是个男胎,到时候你一旦降生,就是府上的嫡子!这万贯家财,都是你的,娘也能够跟着你过上好日子!”

这就是她先前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管容青绵的原因。

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跟自己腹中的长子相比呢?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府风起云涌,而容溪却一点掺和的意思都没有,先让她们二人折腾吧,等她们折腾够了之后再说。

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容溪穿着一件普通的长裙,带着吉祥出了门,在街上,她随手买了一顶帷帽戴在头上,掩盖了自己的容貌。

她径直来到了秀宝阁。

她身边的吉祥讶然的问道:“小姐,你来到夏氏的铺子跟前,是准备?”

“我什么都不准备干。”容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后,便挪开视线,走到秀宝阁对面的巧灵阁。

两个铺子装潢差不了太多,可是秀珑阁的生意便是好得不行,有一条街之隔的巧灵阁却是冷冷清清,半响都没有一个人跨入他们的大门。

容溪让吉祥在隐秘的地方等着自己,她大步的跨进了巧灵阁中。

卖东西的伙计一看到她来,愁苦的脸上立马挂着一抹笑,小跑过来,点头哈腰的道:“小姐你看看咱们的货物吧,都是最新的款式。”

容溪不置一词的走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二急忙把托盘拿了出来,摆在她面前。

上面的都是普通货色,连款式都是烂大街的那种。

容溪光是看着便摇头不止。

怪不得巧灵阁没什么人来呢,就这些货物,还怎么跟秀宝阁相比?

瞧见她摇头,小二眼神黯然了下来,在一旁勉强的笑着,掩不住失望的情绪。

容溪随手拿起一根金簪,分量足够,却是成了这个簪子最大的弱点,这么重的金子,非把人的脖子给压弯了不成,谁会带着这么重的东西出门晃悠?

而且这工艺也是一言难尽,看着很是粗糙,纹路有点深了,哪个夫人小姐会喜欢这样的?

容溪摇了摇头,把金簪放下,平静的说了一句。

“怪不得你们巧灵阁没有珍宝阁的生意好,原因就是出在这。”

她刚一说完,坐在最后的掌柜立马寒了脸,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她道:“这位夫人,还请你慎言,在我们巧灵阁诋毁我们的东西,这不妥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看着白掌柜,面色无悲无喜,语气也很是正常不过。

“我只是把我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罢了,若不信,你可以去对面的珍宝阁看看,他们卖的金簪跟你们卖的金簪有什么不同。并不仅仅只是金簪这一种饰品,你们巧灵阁卖的,统统都不如珍宝阁。”

她用平静的语气,诉说着最扎心的话。

自家铺子生意不好,几乎已经成为巧灵阁所有人的心病。

白掌柜在刹那间沉下了脸,对着她道:“小姐是来寻事的?我们巧灵阁不欢迎你,既然你觉得对面珍宝阁好,那你还是去对面吧,双喜,送客!”

名叫双喜的伙计正准备应下,却听到后方传来男子清越的声音。

“等等。”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了出来,他面容温润,眼神犹如天上的星辰一般灿亮,一袭白衣衬得他犹如清风明月般皎洁。

可他的眉头却是笼罩着一层轻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这里面的字?”白鸬疑惑的皱了皱眉,他细细的朝着绢花上瞧去。

指甲金白二色交织的绢花中,有许多古怪的符号,那些符号并没有降低绢花的美,反而让圣洁的绢花多了一抹说不出的诡异迷人。

“这是?”白鸬惊疑的的问道。

“这里面是佛教中的万字咒,是一种极好的寓意,在宫宴上,我便是戴着这朵绢花大放异彩,不出意外,今日便会有许多小姐会来询问你们铺子里会不会有这种绢花。”

容溪微微抬起下巴,说得极其笃定。

跟风乃是人的本能。

在宫宴上,她被皇上夸奖了一番,连带着这绢花也吸引了皇上的注意力,那群夫人和小姐定会在各个铺子中寻同款。

“这种颜色只适合年轻的女子们戴,到时候你多弄几种颜色,而且,必须要在绢花中加上这样的万字符,我保准会有人来买。”

容溪目光诚挚的道。

白鸬不疑有他,点头道好。

“这样,你收拾收拾一番,待明日,我带你去肃国公府。”容溪说完,瞧着白鸬点头,她便起身,朝着白鸬露出一抹笑意,随后推开了门。

她领回了双喜,回到府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容溪便带着白鸬去面见了自己的外祖父。

“溪姐儿,这位是?”杜光瞧着自家外孙女竟带着一名男子走到自己跟前,心脏顿时砰砰的跳动了起来,他满脸的骇然。

自家孙女前两日在宫宴上大张旗鼓的跟三皇子退亲,而近日便带着一名男子到自个儿跟前来。

那男子模样也是俊朗非凡,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谦虚有礼,面上由始至终都带着温润如暖阳的笑意。

都说小姑娘喜欢俊朗的郎君,自家外孙女危已!

容溪看着自家外祖父面色变幻不定,稍稍一想,便明白他在想什么。

“外祖父,这位是白公子,是我偶然间结识的一个朋友,他家产业被夏家打压得厉害,我想着,我们可以帮帮他。”容溪徐徐的解释。

她说完后,发现杜光严峻的脸色舒缓了很多。

板着的脸也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他发出开怀的笑声,“原来是溪姐儿的朋友啊,来来来,咱们屋子里说话。”

这变脸的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容溪无奈的摇了摇头,三个人一同进到了杜光的书房。

“外祖父。”在杜光刚坐下是,容溪便轻声开嗓,“这些年来夏氏仗着夏家的权势在侯府为非作歹,即便她做了这么多的错事,只要她背后倚靠着夏家,她便不会倒下,所以,咱们应该先把夏家给除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这些日子来没少给夏氏教训。

可这些教训顶多就是让她没脸罢了,根本不足以动摇她的位置。

只要夏家还在一天,她便会是安平侯府的正头娘子。

一提到夏氏,杜光那张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黑了几分,他冷哼了一声,“那夏氏一直都是个不安分的,溪姐儿,这些年委屈你了。”

杜光说完,又把目光投到了白鸬身上,“小子,你想要什么帮助,只要不过分,并且能斗倒夏家,我杜光一定给予你最大的帮助!”

这番话说的容溪心有暖意。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她提要求,杜光一定会尽力的满足她的要求。

这里比安平侯府还要像她的家。

吸了吸鼻头,容溪转头看着白鸬。

白鸬额头上不知不觉已是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拿过随身携带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道:“我想要自己组建一个商队,还请肃国公府能够跟那些人打声招呼,让我的商队能少缴纳一些入城费。”

凡事上面没有关系,还想要入城的商队,都会被坑一大笔入城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肃国公嘁了一声,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就只是这点小事?”

“是。”白鸬面容苦涩。

这对于肃国公这个层面的来说是一件小事,可对于白家这种门户来说,却是托尽了关系都无法做到。

杜光点头,爽快道:“好,那我明日就跟那群人打声招呼。”

如今谁不会给他肃国公面子?

眼见着事情成了,容溪突然笑着道:“外祖父,后院的海棠花是不是开了?那让人带着白公子去赏赏花吧,咱们中午再一起用午膳。”

后院的海棠也没什么好看的,左右不过是那个样,也未曾有出众的地方。

容溪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她想跟杜光单独说一些话,白鸬不方便在场。

白鸬自是听出了她话语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便点头,“我从小便比较喜欢海棠花,今日也好细细的瞧瞧,府上的海棠与我们白家的有什么不同。”

随后,杜光便唤来了门外的一个小厮,把白鸬给带了出去。

门一关,屋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杜光看着她,眼中情绪杂乱,感叹的道:“溪姐儿真是大姑娘了,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容溪坐在椅子上,缓缓开口,“外祖父可知道我为何要同三皇子解除婚约?”

杜光摇头。

容溪秀眉紧皱,声音虽是再寻常不过,可说出的话,却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因为我发现,三皇子跟我那二妹,二人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话刚说完,杜光便蹭了起来,他剑眉竖起来,鹰目锐利森冷,“溪姐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容溪面色笃定,她不敢告诉杜光,这些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便挑了些别的话来说,“外祖父你可曾知道,当初我们侯府老夫人寿辰时,夏氏她对着我下药,就是为了让我被毁清白,这样她的女儿就好嫁给三皇子!”

她说完,瞧着杜光面色越来越冷峻,没有歇气,又继续道:“而且,我瞧着,三皇子对容芊月也不是全然无意,只是碍于我背后的势力,也就是外祖父你,所以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你的意思是,三皇子想娶你,只是因为想要我们肃国公府为他办事?”

杜光脑子转得极快,立马接口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点了点头,语调冷寒,“的确是这样。”

“啪”的一声,杜光手中的茶杯被他捏成碎片,“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溪姐儿你退亲是对的,往后这三皇子若是再敢纠缠你,你尽管来告诉外祖父,”

容溪急忙点头,视线触及到那些碎了一地的茶杯,她皱了皱眉,担忧的凑过去道:“外祖父,你这手没事吧。”

杜光摆了摆手,“无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茶杯罢了。”

容溪松了一口气,随即,她想到肃国公府上辈子的惨状,心中的担忧又升了起来。

她面色正色的嘱咐道:“外祖父,咱们以后一定要同三皇子保持距离,他那个人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断,妥妥的伪君子,你往后可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杜光嗤笑了一声,一副无谓的态度,“毛头小儿,我能上他什么当,溪姐儿,你太小瞧你的外祖父了。”

容溪担忧的心并未因他信誓旦旦的话而消散半分。

在心底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容溪终于明白上辈子杜光会败的原因。

轻敌。

罢了罢了,这辈子有的是时间让杜光看清三皇子的真实面目。

二人又在书房说了一会话,便到了午膳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白鸬在杜家的饭桌上很是不习惯,那汗水都湿了衣衫。

毕竟杜光不论男女都是豪放大气的路子,杜家男二征战沙场那么些年,身上早就浸染到战场上的煞气,隔着老远,周身都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息在流转。

白鸬说到底也只是一介商人,哪里瞧过这样的大场面,能保持表面安稳已经极其不错。

好在容溪时不时的在饭桌上谈一些趣事,让他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老夫人的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再过几日,裴谈再来一趟,为老夫人泡一次药浴,便大功告成了。

一顿午膳用得宾客欢愉。

吃完后没多久,容溪便跟白鸬离开了肃国公府。

与白鸬在肃国公门口告别后,回到容家。

不一会,便有人把她的消息告知了院子中的柳姨娘。

柳姨娘放下茶盏,面露忧愁的看着容青绵,缓缓道:“娘当初着实是迫不得已,若是那个时候夫人知道了我有身孕这件事,一定会想方设法的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绵儿,还请你体恤体恤我。”

容青绵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还真是为难娘你了。”

谁听不出她说的是反话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姨娘虽然十分迫切的想要生个儿子出来稳固自己的地位,可对于容青绵这个女儿,她也是有着极深的感情,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伏低做小,希望她能够原谅了自个儿。

“绵儿,你千万别说气话,这样吧,娘舍了这张老脸去求你大姐,让她请裴大夫来给你看脸!”柳姨娘咬牙道。

裴谈把肃国公老夫人的腿治好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要知道,肃国公老夫人那双老寒腿就连御医也没法子,但就被裴谈给治好了。

他们容家跟摄政王世子卫璟没有什么干系,便只能求到容溪身上了。

听到她这话,容青绵脸上稍稍有些动容,气性也少了些,眼眸发亮的询问,“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娘什么时候哄骗过你?”柳姨娘上前去,用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怜惜,“你也是姨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骨肉,娘怎么可能会看着你脸上留下这些疤痕?”

她先前看到容青绵时,还以为这些疤痕能消。

结果细细询问之下才得知,额头上的这个疤,就算是好了也会留下一些痕迹,还有先前过敏起的那些疹子,实在是痒极了,容青绵没有忍住,把他们抠破了一两个。

如今已经结了疤,明晃晃的挂在脸上。

可把柳姨娘心疼死了。

容貌是女人在世上赖以生存的东西,若是没了美貌,都嫁不了好人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容青绵心中的怨气已经消散了一大半,她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无助,“你真的愿意舍下自己的脸面去求容溪?”

“娘早就派人在门房处盯着,刚才有人告诉娘,容溪已经回府,咱们这就过去,我如今身怀六甲,想必她会给我些脸面的。”柳姨娘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拉起容青绵的手,往门外走去。

回府后的容溪正在阳光下看着书籍。

暖阳透过树枝照射到纸质的页面上,留下斑驳的树影,形色各异,煞是有趣。

“小姐,柳姨娘与三小姐来到你院中,说是要寻你。”吉祥在一旁乖巧的禀告。

容溪轻咦了一声,头微微偏着,视线从书上挪开,讶然道:“寻我?她不好好的在院子中养她的胎,好端端的来寻我作甚?”

“该不会是来寻求小姐你庇佑的吧。”吉祥大胆的猜测。

容溪摇头,很是笃定,“不可能,我与她非亲非故,她不会放心我的。”

罢了,不去想了。

容溪让吉祥把她们二人请进来。

不一会,柳姨娘二人便步入了她跟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小姐安。”柳姨娘对着她福了福身。

容溪把书籍放在吉祥的手中,她笑着摆手,一双如月牙般弯弯的眼睛在柳姨娘和容青绵身上打量来打量去。

“姨娘不必客气,你还怀着身孕呢。”容溪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道:“姨娘请坐。”

柳姨娘笑着坐下。

容青绵把唇抿成一条直线,也是坐到了柳姨娘的身旁。

“妾身这次来呢,是有件事想求到大小姐跟前来,还望大小姐能应允了妾身。”柳姨娘刚坐下,便开门见山的道,秀眉笼上一层轻愁。

容溪的笑意淡了些,疏离又冷淡的道:“姨娘先说说是什么事,毕竟我年纪还轻,又是闺阁中的女子,许是帮不了姨娘什么的。”

毕竟她跟柳姨娘二人关系又不是特别好,自己相帮就帮,不想帮就不帮。

提前把丑话说在前头,也省得待会难以拒绝。

柳姨娘点头,顺着她的话往下道:“这个忙大小姐是一定能帮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说着,柳姨娘一脸凄凄然的扯过了容青绵,手指指着她脸上那些个疤痕,带着哭腔抽噎道:“妾身只有这一个女儿,平素里放在心上宠着,可妾身去养病了几个月,再出来时,绵儿的脸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女子哀怨的哭声在耳边环绕,容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直到柳姨娘哭不下去了,便缓缓的说明了来意,“妾身听说那裴大夫把肃国公府老夫人的病都给治好了,而这裴大夫又是小姐引荐给肃国公老夫人的,妾身便想着......”

柳姨娘话说到一半,一双秋水剪瞳便溜溜的看着她。

她算是明白了,柳姨娘是想让自己请裴谈给容青绵治好脸上的伤疤。

容溪脑子里顿时产生了一个念头。

她沉吟了一番,在柳姨娘期待的目光中轻启朱唇,“姨娘,这裴大夫呢是隐士高人,平素呆在摄政王世子跟前不显山不露水的,品性淡薄得紧,要请动他,怕是难啊。”

柳姨娘还没说话,容青绵顿时急了起来。

她站起身,拉着柳姨娘的衣服道:“娘!”

神色十分的急迫。

柳姨娘皱眉,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好了,娘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姐儿,再怎么说绵儿她也是你的三妹,既然你能请动裴谈到肃国公府老太君那边看病,那你也得帮帮自家人吧。”柳姨娘压下心中的那一抹不悦,放低了姿态,带着一股子哀求的滋味。

容溪侧头瞥了她一眼,反问道。

“那姨娘你可知肃国公府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轻笑了一声,容溪道:“你以为医术高超的大夫是那般好请的?足足价值千金!”

只不过这些银子不是肃国公府拿的。

她给卫璟的那个玉蚕丝可不是价值千金?

柳姨娘惊呼了一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她声音颤抖,“这,这这,怎么会那么贵?”

她面色难看的看了看容青绵的脸颊,又收回视线,她一个姨娘,哪里来这么多银子?

容溪瞥了她一眼,便看穿了她心中想法,慵懒的躺在靠椅上,挑眉反问道:“姨娘你以为呢,难不成裴大夫跟乡野大夫一样的价。”

“这,这也太贵了。”柳姨娘登时打了退堂鼓。

容溪只是吓唬吓唬她罢了,一看到她想要退缩,便收回了视线,姿态高高的道:“不过我与裴大夫也算是熟识,改日我去问问价,再说了,治三妹脸上疤痕的钱又不用你来出,你嫌贵作甚?”

柳姨娘怔然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口正准备询问,突然,她双目放光,点头道:“多谢大姐儿提醒。”

那银子的确不用她来出。

容青绵额头上的疤痕是容纤月砸出来的,这钱,得夏锦出才是。

刹那间,柳姨娘的心犹如暖阳初绽,说不出的轻松快意,“谢大小姐提醒,劳烦大小姐把裴大夫请上门来,让他细细的瞧瞧我们绵儿脸上的疤痕究竟能不能好。”

不用她自己出钱,柳姨娘说话都硬气了不少。

容溪点头,“嗯,好。”

二人又寒暄了一番,柳姨娘便带着容青绵离开了她的宅院。

吉祥在她身后,不满的噘嘴道:“小姐,三小姐她上次还在老夫人她们面前说你呢,说你跟沈旭宇沈公子又一腿,你想要养面首。她说话那般难听,你干嘛还要理会她们?”

容溪转头,悠悠的朝着吉祥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我找了裴大夫,那就是帮她们?一旦我把裴大夫请来治脸,因为银子的事到时候柳姨娘和夏锦还有好些争吵呢,再说了,我叫裴谈把价格抬高些,赚的银子我与他五五分,能坑夏锦的事何乐而不为?”

正是出于这些打量,容溪才答应了柳姨娘的请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吉祥急忙点头。

隔了一日,容溪便去到了摄政王府。

王府的人通禀了一声后,便让她进去,今日还好,没有瞧见周沁浣。

“你那周妹妹怎的没跟在你身边卫哥哥卫哥哥的叫着?”容溪朝着卫璟走去,悠悠的翻了个白眼,戏谑着道。

亭中的卫璟回头,眼眸微挑,颇有些无奈,“她已经许久没来王府了,就算她来,我也是让人把她带到内院,上次你说得对,就算是有兄妹之称,也应当要保持关系。”

容溪轻哼了一声,微微勾唇,“兄妹之称?”

还有超乎了兄妹之外的情愫吧,那周沁浣看他的眼神,就跟要黏在他身上似的,充满了爱慕与占有,那是看情哥哥的眼神。

“你好端端的,提这个作甚?”卫璟轻咳了一声。

“不提便不提吧。”容溪转了个话题,“沈旭宇最近怎么样。”

不知为何,她提到沈旭宇的时候,发现卫璟神色有些破裂,她再细细的一瞧,方才那一抹破裂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敛回视线后,她听卫璟沉稳的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挺好,过目不忘,给他请的先生都说他有状元之姿。”卫璟说时,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容溪。

容溪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他眼眸里诡异难辨,那些压抑的情绪令人喘不过气来。

她不禁把眼睛转开,故作轻快道:“我看中的人的确优秀。”

听到她说,沈旭宇是她看中的人,卫璟心口像是被人用手揪出了一般,涩涩的难受,他皱眉,“你可是女子,在外说这种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同那沈旭宇有个什么。”

他说完,看似挪开目光,实则用余光看她的表情。

她神态自然,举止优雅,轻声道:“清者自清,我何须在意别人怎么说,何况,你又不是别人,我只是在你跟前这般说而已。”

也不知是她自然的举动,还是她那句‘你又不是别人’缓解了卫璟心中的焦躁。

他缓缓点头,“也是。”

闲扯了这么一通,容溪也开始道出自己的来意,“对了,裴谈呢,他近来可是有空?”

“还行,他在为我研制一些药物,也抽得出些许的空当出来。”卫璟眉头上挑,询问道,“好端端的,问他作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掩嘴轻笑,美目异彩连连,“自然是有生意找他,我那三妹妹不是脸破相了,柳姨娘找到我跟前来,让我请裴大夫过去治病呢,趁着这机会,咱们可以好好的宰他们一顿。”

卫璟看着她,失笑:“确定?”

容溪神色十分笃定的点了点头,道:“我确定。”

“好,那我明日便带着裴谈上门去,到时候瞧瞧你三妹妹脸上的疤。”卫璟说完,眼中也情不自禁的浮现起一抹笑容来。

二人寒暄了两句,容溪便起身回府。

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容溪看向身旁的吉祥,“去,告诉柳姨娘母女二人,说我已经请动了裴大夫,明日就上门。”

吉祥点头,随即离开。

一日时间很快就过去。

第二日卫璟还有裴谈上门时,府上的人一个个都喜笑颜开。

她们心中都怀着有别样的心思。

其中最高兴的还是要属柳姨娘和容青绵,她们眼中满是喜悦之色,柳姨娘不顾规矩便大步向前来,焦急的扯过容青绵,掀开她的面纱,朝着裴谈道。

“裴大夫,你瞧瞧我女儿脸上的疤痕,可还有复原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这番急切的举动让老夫人有些不喜,不过容青绵脸上的伤痕一好,对于容家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助力,所以老夫人并未多说什么。

裴谈细细的瞧了瞧容青绵的脸。

昨儿个卫璟已经跟他说了要狠狠的宰容家人一笔,于是故作为难的皱了皱眉,“三小姐的这个伤势,有点严重啊,这伤疤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要想复原,花费的代价有点大。”

柳姨娘听到顿时急了起来,她愣了一瞬,随即试探的问道:“那,那需要多少银子?”

裴谈斟酌了一下,比了一根手指。

柳姨娘高声惊呼,“一千两!”

裴谈正准备解释,不是一千两,是一百两。

毕竟他以前久居深山,在他的世界里面,一两银子都能够卖很多东西了,更何况是一百两。

卫璟是他的师兄,他给卫璟治病不收一分银子。

而给肃国公老夫人治病则是为了玉蚕丝,那个玩意也是给师兄治病用的,他也是拿不到一两银子。

其实容青绵脸上的伤痕不算严重,他去调制一个膏药便行,成本价不过一两银子。

他觉得,自己收一百两算是宰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卫璟好歹也跟他生活了这么多年,看到他这副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用宽大的衣袖挡住了自己的手,重重的扯了一下裴谈的衣服。

裴谈止住话头,转过来疑惑的看着他。

卫璟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脸的不赞同的看这裴谈,“师弟,你怎么能开那么高的价格呢,虽然我知道女子脸上的伤不容易治,其中也需要用到很名贵的药材,没准咱们师傅留下来的冰肌粉也要用上去,就算用药名贵,可一万两那也太多了些啊!”

裴谈陷入了呆滞中。

他死死的拉住卫璟的衣袖,眼神仿佛在说:师兄,我说的是一百两啊,一百两!

卫璟却没给他说出这话的机会。

“师弟啊,你不用这般激动,兄长知晓那药难配制,可一万两也委实太多了些啊,虽然你去外边行医都是这个价,可容大小姐跟我们是熟识了,你不如只收割药材钱,至于你的诊金,咱们就作罢吧!”

卫璟一副全然为了容府着想的模样。

容家众人听到一万两的时候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柳姨娘更是踉跄了一下,差点倒在地上。

听到卫璟这番话,柳姨娘才稍稍回神,问道:“那,那成本需要多少?”

这次卫璟没答,拼命的给裴谈使眼色。

裴谈面无表情,实则内心呆滞,他说的是一百两啊,一万两会不会太多了,如果这件事被自家师傅知道了,师傅会不会指着鼻子骂他庸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裴谈陷入了怀疑人生的情绪中。

而他面色冷然的样子,落到其余的人眼中,便成了不悦。

容家的人都以为他是为了卫璟的那句不收诊金而不爽。

也是,没有哪个大夫治病不收诊金。

柳姨娘牵强的笑了笑,迟疑道:“一万两实在太多了,还请世子让我们家人商量商量,毕竟,这钱不是个小数目。”

她在容府当了这么久的姨娘,还在外面开了一个小铺子,这都十多年了,她也只是攒了一千多两而已。

一万两,如果光凭她自己用双手来攒,不知道得攒到猴年马月去了。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

昨日一袭红裙的女子坐在树下,言笑晏晏,声音清亮如泉水叮咚作响,她眼眸弯弯的道:“治三妹脸上疤痕的钱又不用姨娘你来出,你嫌贵作甚?”

如果是一万两的话,怎么着也要按着夏锦的头,逼她吃下这个哑巴亏!

想到这,柳姨娘的心情好上了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吧,我跟我师弟先回去算算,那些名贵的药材究竟需要多少钱,其实我师弟也未曾乱报价,毕竟许多药材在世面上都看不见,是我们师傅留下来的,那些价值金贵得紧。”

卫璟缓缓开口,声音清越。

容家的人瞧他说得头头是道,不由埋头不吭声。

这可是一万两银子啊。

瞧着气氛一时间冷凝了下来,容溪这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笑着开口,“既然如此,那卫世子你跟裴大夫回去好好算一番吧,我们家也要商量商量,毕竟那些钱又不是小数目。”

“嗯,也好。”卫璟缓缓点头,堆积拿着裴谈告退。

等他们一走,柳姨娘登时把目光投到了容溪身上,语气中有些嗔怨,“大姐儿,你不是与那裴大夫交好,可他要价怎的还这般贵?”

容溪转头看着她,声音冷然,“裴大夫用的那都是名贵的药物,你看看别的大夫,他们要价便宜,可是他们能去了三妹妹脸上的疤痕吗?若是姨娘你嫌贵了,不想给三妹妹治,那我这就去告诉裴大夫,让他下次不用来了。”

柳姨娘脸上表情顿时尴尬了起来。

强扯出一抹笑,柳姨娘朝她道:“姨娘并不是那个意思,罢了罢了,这件事我好好的想一想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溪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随即没有再说话。

她看到柳姨娘把目光投到了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妾身可是听说绵儿脸上这伤,是容芊月用石头砸的,难不成就这般轻轻放下了?这药钱不得付一下?”

柳姨娘虽然是笑着说这话,可语气中的幽怨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得出来。

老夫人抬了抬眼眸,冷哼了一声,看着她道:“你想如何?”

柳姨娘在老夫人锐利的目光下有些打退堂鼓,可是余光一触及容青绵脸上的伤疤,心又刚强了起来,她挺直了背脊,声音中气十足。

“妾身的意思,自然是找夫人来出这笔银子,不管怎么说,绵儿也是二小姐打伤的,夫人付银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老夫人没说话,低垂着眼眸,看样子是在想。

柳姨娘心中松了一口气,趁热打铁的对着老夫人说道:“老夫人,咱们家绵儿额头上有那么大一块伤疤,以后可怎么嫁人啊,若是夫人出了这笔银子,为绵儿治好了脸上的疤痕,若是以后绵儿找了一个好人家,这对于咱们侯府来说,也是一大幸事啊。”

要说老夫人的弱点是什么。

那必定是关乎侯府的兴衰。

一听到能为侯府做出贡献,老夫人纠结了一瞬后,便抬起眼眸,无悲无喜的道:“这件事呢,等老爷回来了后,你向他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人算是不阻止。

柳姨娘却是不死心,谁不知道容怀谷对夏锦宠爱至极,若是找容怀谷说了,带时候夏锦稍稍吹点耳旁风,容怀谷又不依了,这怎么能行呢。

她得像个办法才是。

“老夫人,怎么说绵儿她也是你孙女才是啊,大姐儿是嫡女,身份尊贵,二姐儿有夫人和老爷疼爱,而妾身的三姐儿什么都没有,只希望老夫人你能帮她做主,往后她嫁谁都老夫人你说了算!”

老夫人眸子抬了抬,半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人老了,便想看到家族茂盛,子子孙孙热闹至极的场面。

可惜啊,侯府是越来越走下坡路了,更糟心的是,侯府连一个可以继承家业的男丁都没有。

老夫人只冀希这群姑娘能够嫁得好一些,提高侯府的门槛。

打量了容青绵一眼,老夫人目光又往下挪去,最终点头,“罢了,我便为你们做这一次主吧。”

容青绵容貌不差,身段也不差,往后一定能为侯府笼络到一位如意郎君。

老夫人觉得,这笔买卖是值得的。

柳姨娘自然是喜不胜收,脸上都快笑出了一朵花来,急忙拉着容青绵道:“还不赶紧谢谢你的祖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青绵走出来,朝着老夫人福身,“谢谢祖母。”

老夫人嗯了一声,随即带着她们二人去到了正院。

此时,躺在床上养伤的夏氏估计还想不到等待自己的,将会是大出血。

看着这群人越走越远,容溪伸了伸懒腰,缓缓道:“回房。”

吉祥轻轻的咦了一声,指着老夫人她们离去的方向,小脸上满是疑问,“小姐,咱们就不去看看热闹吗,柳姨娘和老夫人逼夏氏去了哎,咱们可以去看夏氏吃瘪!”

吉祥这小丫头对夏氏可谓是恨之入骨,一听到夏氏要倒霉,她一掌俏脸激动了起来,双手握成了小拳头。

容溪轻笑了一声,伸出素手点了点她的眉间,“你啊,你想去便自个儿去吧,我觉得没甚好看的,还不如回房歇息呢。”

吉祥扭扭捏捏的搓着自己的衣袖,两只眼睛黑溜溜的看着她,小声的,试探的道:“奴婢真的可以自己去看看吗?”

“嗯,可以,记得看完之后回来告诉我结果。”容溪显得很是无所谓。

她是不想去看的,毕竟她已经能预见结果。

吉祥欢欢喜喜的跑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则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她不得不佩服柳姨娘的当机立断,把容青绵的终身大事交托到老夫人手上。

就算她不交又如何,经过了这件事,夏锦压根不会给容青绵找什么好的夫家,还不如把容青绵交给老夫人呢。

容溪在屋中呆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她疑惑的皱眉,怎的吉祥还没回来,难道那边一个小时了还没结束?

的确如她想的那般。

夏锦她们争执了许久,最终在老夫人强势的镇压下,夏锦才咬牙认下,不过心气也十分不顺。

吉祥回来的时候,兴高采烈的跟容溪说着夏锦被气成了什么模样,一双眼睛都在绽放着光亮。

容溪静静的听着她说完。

摄政王府。

裴谈气呼呼的走到了自己的药屋中,卫璟紧随其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是一万两?”裴谈整理货架上的药物,一边咬着牙,气急败坏的道。

卫璟随处找了个椅子坐下,随即语重心长的对着他道。

“一百两着实太少,说一万两,第一是因为容家出了容大小姐外,其余的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咱们要价一万两,那是惩恶扬善!第二呢,一百两你就把脸上的疤痕给治好了,你往后还想不想消停了?”

裴谈转头,一双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卫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语气带着一抹惆怅,“师弟,你不知道啊,这外面的世道可麻烦得很,若是旁人知道你一百两便能把脸上的疤痕治好,往后上门的人便络绎不绝,你要知道,这京都的水可谓复杂至极,每家多多少少都能扯上点关系。

你今日给东家治了,改明儿西家便会来问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治,总会有照顾不到的人觉得心中不平衡,便会心生怨言,再说了,你有那么多时间给旁人看病?”

裴谈卡壳,脸上那愤然的情绪顿时变成了心虚。

他摇了摇头,抿唇道:“没有。”

同时,他心中也愧疚难言,原来师兄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让自己少点麻烦,他是为了自己好呢,而自己还以为他是贪那一万两银子,着实不应该。

若是卫璟能听到裴谈的心里话,铁定要来一句:别想多,我真的只是贪那一万两银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不过裴谈终是不再想那一万两的事情了。

既然夏锦妥协,那容青绵脸上的伤立刻便着手配药,卫璟还给容家的人免了诊金,说是这些药材就值九千八百两银子,他们给九千八百就行,裴谈那两百便不必给了,这都是看在容溪的面子上才会有如此的殊荣。

对此,老夫人和柳姨娘自然是说了一番好话。

对此,裴谈在一旁不置一词,他甚至有些跃跃欲试,若是自己此时此刻告诉他们,这个药膏成本价只有一两银子,但是卫璟却卖了他们九千八百两银子的高价。

他们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把卫璟打一顿?

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罢了,真去做,裴谈还是不敢的。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成了后,京中陷入了短暂的风平浪静期,许多家中女儿有破相的,纷纷关注着安平侯府,想看看最后容纤月的脸究竟会不会好。

半个月后,容纤月洗干净脸上乳白色的药膏,心里忐忑不已,手还在微微的颤抖。

裴大夫说涂上半个月便能完全去掉疤痕。

可若是没有去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几日她都不敢照镜子,怕自己面临的是失望。

颤颤巍巍的拿起一旁的小铜镜,放置在自己面前,她看着铜镜里面光滑的脸颊,原本忐忑的心情立马转变成了欢喜。

她微微长大嘴巴,用另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

光洁一片,肌肤水嫩,犹如那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无二。

“我好了,我脸上的疤好了!”她高兴得差点蹦起来,眼中浮现出晶莹的泪珠。

她还以为脸上的疤痕会伴随着自己一辈子,结果,一瓶药膏便好了,她余光瞥到梳妆台上的小小玉玉瓶,眼角不禁肉疼的抽搐了两下。

就这点,近一万两银子。

不过一想到银子是夏氏出的,容青绵就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心疼消失无影无踪,余下的只有欢喜。

她吩咐身旁伺候的丫鬟。

“备好礼物,咱们去大姐姐的院子向她道谢。”

她身边的丫鬟急忙点头应是,随即去准备了一些并不算珍贵的绣帕还有绢花等物品,主仆二人一同去到了容溪的院子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也想看看容青绵的脸有没有恢复,于是让人把她请了进来。

“大姐安好。”热情清明站在她跟前,笑着对她福了福身。

容溪细细的瞧着容青绵的脸。

额头上被砸出来的疤痕已经消失无踪,如今光洁一片,肤质细腻,甚至颜色比先前还要跟白皙几分。

容溪看得是啧啧称奇。

“妹妹如今越发出落有致了,脸上的疤痕消失无踪了不说,还比先前更加水灵了些,也不知往后哪家的公子能把妹妹给娶了回去。”

她这番话,只是一句场面话罢了。

谁知容青绵还当真了。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中异彩连连,声音上扬,“妹妹我以后的婚姻大事掌握在了老夫人手上,而且我还没了疤痕,想必以后嫁得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往后若是姐姐往后嫁得不好,有什么用得着妹妹的地方,一定要尽管开口,毕竟咱们是姐妹呢。”

语气中的优越油然而生。

饶是容溪见过许多世面,却也是第一次瞧见这般蹬鼻子上脸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她面前秀优越感了?

容溪懒得跟她置气,只是笑容淡了些,随后拿起一旁的茶盏,开始喝着杯中的茶水。

容青绵却察觉不出她的异样一般,笑得就跟那春日绽放的鲜花异样娇艳,她轻轻的捂着嘴巴。

“对了,这是我给姐姐你准备的小礼物,感谢姐姐给我请来了裴大夫,还望大姐不要嫌弃才是。”说完,容青绵挥了挥手,示意端着托盘的丫鬟走上来。

丫鬟走到了她跟前。

容青绵把上面的盖布轻轻一掀。

容溪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里面的无非就是一些收工做的小玩意,什么荷包,什么绣品,还有鞋垫,看那整齐细腻的针脚,这些玩意应该是丫鬟们做的。

容青绵把这些东西当成谢礼?

容溪也不知这容青绵是故意来挑衅自己的,还是说她是真的抠。

许是她的笑声让容青绵觉得有些难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姐,这些虽然是不值钱的玩意,但却很好用,再说了,这是我的一片苦心,难道大姐瞧不上我?”容青绵死死咬牙,愤愤道。

容溪没有说话。

她身边的吉祥自然知道遇到这种事应该怎么去处理。

“三小姐这是哪里的话,若是我家小姐真的瞧不上你,又怎么会给你请来裴大夫,只是呢,你送来的这些东西,十分富有童趣,我家小姐一时没忍住,所以笑了出来。

吉祥说的时候,容溪一直在旁边点头。

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没有半点的收敛。

她的笑让容青绵越来越气愤。

最终,容青绵冷冷的哼了一声,吩咐身后的丫鬟,“既然大姐看不上我们的小玩意,那我也没必要在这扰了大姐的安宁,我们走!”

说着,她带着自己的丫鬟,大步离开。

走的时候还把托盘上的小玩意也给带走了,可谓是带来又带走,十分的有始有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瞧着她离开的背影,容溪摇了摇头,叹气道:“容家的姑娘是一位不如一位了,若容青绵这种小气兮兮的性子进了别人的家门当主母,那家迟早得被她搞得乌烟瘴气。”

她这样的人,拿好处的时候高兴得不行,若是让她拿出点东西出来,就跟要了她的老命一般。

容溪摇了摇头,不去想她。

容青绵前脚刚走,后脚,白鸬便来了。

吉祥把白鸬带走了厅中,容溪瞧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便知这段时日他过得不错,先前眉头一直笼罩着一股愁绪,现在愁绪消失无踪,犹如春日的暖阳一般耀眼夺目,浑身气度温润。

容溪眼眉弯弯,伸出芊芊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位置,“白公子请坐。”

白鸬对着她拱了拱手,随即笑着坐下。

吉祥给他们二人奉上一杯热茶。

白鸬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气,没有客套话,他直接把手上一直拿着的小盒子放置在了茶桌上,声音轻柔又诚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容姑娘,多亏了你,我们白氏才能起死回生,这接近二十天的时间内,我们派出去的商队已经有一队回来,的确是一路畅通无阻,这里面,是我门白氏一族对你的谢礼。”

容溪摇头轻笑,“不用客气。”

她说完,便伸手,拿过那镂空雕花木盒,里边轻飘飘的,应当是银票什么的吧。

容溪自认为这是自己该拿的,于是没有推辞,直接就打开。

结果,里面的东西却让她瞳孔放大,有些讶然的张大了红唇,随即她合上木盒的盖子,正色道:“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这里面的东西,只是一张轻飘飘的纸。

可却能给她创造出无尽的财富。

这张纸不是普通的纸,是一纸契书,每一个季度,容溪都能够从白氏的产业中领取道两成的分红。

那是两成,不是两个点。

白氏虽说落幕了,可底子还在,只要给他们时间,再加上自家外祖父的暗中扶持,复起是迟早的事,两成,可是不少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不禁在心里感叹白家就是大气。

白鸬对她摇头,笃定道:“若不是容大小姐你,白氏又怎么会有今日,这些都是你该得的,而肃国公那边我准备的是也是两成,我们白家则是占了六成。”

不过白家那么多人,分下来,估计也不会太多。

这都是前面罢了,等后面白家起家,就算是一点点,也够普通老百姓一辈子吃喝不愁。

容溪眼睛瞥着木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她反问:“你们白家确定了?”

白鸬深吸了一口气,直视她的眼睛,严谨道:“确定了。”

“你们白家这般做法,外边的人都会把你们划入我外祖父的伞下势力,确定以后不会后悔?”

容溪深视着他的眼睛,又询问了一遍。

白鸬咬牙,坚定的道:“不后悔。”

他不蠢,只要肃国公杜家一开始帮了他们,他们白家就会被归纳到肃国公的势力之下,怎么都是撇不清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不如直接把分红双手奉上。

容溪把木盒拿起来,放在吉祥的手上,柔声的嘱咐着:“好好给小姐我放着,这里面的东西可是价值千金。”

吉祥那小脑袋点得就跟捣蒜似得,一个劲的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放得好好的。”

说完,她便抱着木盒到了里间去。

如此,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容溪闲适的端起一杯茶水,放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询问道:“听你说,那最先出去的那个商队已经回来了?那收成怎么样?”

“他们去的是附近的城池,收成也还可以,买了一堆当地的料子还有一些小玩意回来,摆放在铺子里也是卖了一些钱,至于其他的,目前还没回来呢,不过我想来,收成应该也不会少道哪里去。”

白鸬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都在绽放着光亮。

想必看到白家逐渐变好,他心情也是极好的。

二人又寒暄了两句后,白鸬便主动告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殊不知,这番举动落到了夏锦的眼中,她狠狠的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部都推翻在地上,茶杯落地生花,发出刺耳的“吧嗒”声。

“那个死丫头,白鸬怎么会来见她!他们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白家是她一直打压的对象?

那死丫头居然去见了白鸬,他们两人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证据怎么不知道?

夏锦面色扭曲,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她伸手,重重的拍响木桌,声音尖锐的道:“无给我查,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听到了吗!”

她声音嘶吼的对着丫鬟们道。

丫鬟重重的点头,吓得缩成了一团,她急忙道:“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好好去查的。”

说完这句话后,丫鬟便快步的跑了出去,屋子中剩下的丫鬟则是收拾地上的碎片。

夏锦发了这么大一通脾气,仍然觉得心气不是不顺。

她死死咬牙,目光狠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府的这群人,瞧见自己失势了,便急忙过来啃咬一口,等着吧,等她复起,有这群人好瞧的。

发了一通火气,夏锦觉得自己被打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她忍痛皱眉,扶着一旁的桌子,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

一名丫鬟瞧见了,急忙走过来,扶着她的胳膊询问道:“夫人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来,你躺下,奴婢给你的伤口涂点药。”

夏锦费力的躺在床榻上,手死死的揪着被褥,咬牙让丫鬟给自己的伤口抹上药膏。

那丫鬟瞧着夏锦疼成了这副模样,便好心的提了一句。

“夫人,奴婢听说大小姐认识一个神医,那神医的医术可真是高潮,居然把三小姐脸上的疤痕都给治好了,若是让大小姐把那个神医请过来给夫人你瞧一瞧,是否也能让夫人你的伤势早点好?”

夏锦在宫宴上被杖打的伤势已经快二十日。

这二十日以来,她从最开始的只能躺在床榻上变成如今的可以下榻行走,恢复得十分缓慢,就连大夫也说,这恢复速度有些慢得过分了,想要完全能下地行走,估计还得十来天的时间。

丫鬟双儿本是一片好心

谁知她刚说完这句话,一双手便朝她脸上打来,只听一声脆响,她脸上留下了五个鲜红的巴掌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儿愣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她呆呆傻傻的看着夏锦,不明白夏锦为什么会打她。

“你住口,少在我面前提容溪那个贱人,我的伤势我自个儿就能好,何须去请容溪?你这般说,是觉得我需要仰仗她?”夏锦面目扭曲,眼神森寒。

双儿抿着唇,眼泪簌簌的掉泪。

她一只手捂着脸颊,哽咽的回应,“是,是奴婢说错了,夫人你压根不需要靠大小姐。”

夏锦却仍然不觉得解气。

她拿过床榻的枕头,重重的砸在了丫鬟的身上,骂道:“给我死一边去,说错了话还不赶紧去屋外跪着,怎的,这等小事也要我来教你?”

双儿委委屈屈的道了一声是。

随即走到门外,跪在台阶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刚跪下没多久,天空中便下起了瓢泼大雨,混杂着刺骨冷风,朝着人的衣服内钻来。

雨水砸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哟,这不是双儿姐姐?平素你不是最会在夫人面前讨好卖乖,怎的这次被夫人赶了出来,这般恶劣的天气还在外头跪着,仔细染了风寒,到时候连治病的银钱都拿不出来咧!”

两个路过的小丫鬟在台阶上对着她指指点点,时不时的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声。

双儿只是跪着,并不说话。

这两个小丫鬟平素做事不认真,被她呵斥了两遍,许是因为这个,她们便怀恨在心,这次瞧见她被夫人罚了,便急忙赶着来看热闹。

其中一名小丫鬟扯了扯另一个的衣袖。

“你小点声,万一被她听到了可怎么办?”

“听到了又能如何,难不成她还能爬起来打我不成?都被夫人罚到门外来跪着了,证明她做了惹夫人厌弃的事,没准过个几日,夫人看她碍眼,便把她降为跟我们一样的二等丫鬟,那也是说不准的事。”

一开始便嘲讽她的那个丫鬟尖着声音说出了这番话。

说完,还露出一抹讥笑,随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豆大的雨水打在双儿的身上,砸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刺骨寒风呼呼吹过,带走身上的热气,只余下满地的冰冷,侵蚀着她的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儿咬着牙,泪水混杂在雨滴中,半点水花都没惊起。

众人嬉嬉笑笑的从她跟前走过,带来微薄的热气,正当她想要触摸时,那些个热气又消散无踪,只留下满地失落与冷意。

她不禁扯动嘴唇,笑了一声。

她伺候了夫人好些年,结果呢,奴婢只是奴婢,只是因为说错了一句话而已,自己便要遭受如此待遇。

正当她即将力竭晕厥时,一双绣花鞋走到她跟前来。

疲惫侵蚀着她的脑子,雨水打得她睁不开眼来,她没法看清眼前这女子究竟是谁,只能凭借服饰瞧出,这也是院子里的丫鬟。

那丫鬟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瞧着她,语气中还透露着微末不屑,“双儿姐姐,夫人说,你可以起身了,这些天你照顾夫人也累着了,夫人让你回家好好歇息半个月,这半个月内,你便不要出现在她跟前了。”

双儿的心比那雨水还要冰冷。

夫人这是厌了自己了?

半个月,等自己半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夫人指不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她一个劲的摇头,声音中满是惶恐,“不,不要,我要去亲口问问夫人,只有夫人亲口跟我说了,我才肯相信!”

她挣扎着从满是雨水的地上爬起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结果那丫鬟撑着油纸伞,结结实实的挡在她面前,语气讥讽,“双儿姐姐,你这满身湿气的去瞧夫人,可是想让夫人染上风寒?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的离开吧,闹到最后,大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丫鬟说完,便撑伞离去。

那背影,说不出的得意昂扬。

双儿身形摇摇欲坠,跌坐到了水中,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身,是怎么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夏锦的院子外。

“呀,这不是双儿姐姐?”吉祥拿着午膳正准备往容溪的院子里走,半路上瞧见了浑身湿透,的双儿,机灵的她眼咕噜一转,便急忙迎了上去,面露担忧。

“双儿姐姐你怎的把自己搞得这般狼狈?”吉祥说着,把她拉到了一旁的假山中躲雨,拿出自己的手绢递到她手上。

双儿迟迟不接。

“接下吧双儿姐姐,你得赶紧擦擦脸上的雨水,若是染了风寒,这可就麻烦了。”吉祥笑眯眯的道,眼睛弯成了月牙,莫名让人感觉到几丝惬意。

双儿迟疑着接下。

夏锦跟容溪一直不对付,连带着他们这两个院子的丫鬟也是互相看不顺眼,双儿着实没想到,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竟然是容溪院子里的丫鬟,给予自己唯一的一丝暖意。

“多谢。”她拿着帕子,一边擦拭脸上的水渍,一边哽咽着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她擦完了之后,手帕已经湿漉漉的,她也不好就这般还回去,便抿唇道:“我再赔给你一个新的帕子吧。”

吉祥笑盈盈的摆了摆手,道:“不必,我那帕子还多得是呢,双儿姐姐你这究竟是怎的了?怎么把自个弄得这般狼狈?”

双儿垂下头,不敢接受吉祥的打量。

她强扯出一抹笑意,尽力的放松语气,“无事,不过是忘了带伞,被雨淋了罢了。”

对于这番话,吉祥是不信的。

方才双儿走过来时,那一脸的狼狈不似作假,再说了,这雨已经下了有些时候了,怎么可能会忘记带伞?

吉祥深觉,这里面一定又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她嘴角的笑意转变成了无奈,摇了摇头后,吉祥道:“罢了,既然双儿姐姐你不愿意说,那我便不强迫你了,不过你这浑身湿透的出府,已经会染病的。”

双儿低垂着头,瓮声瓮气道:“无事。”

“怎么无事了,看病多费银子啊,而且缠绵病榻那般久,等再回来的时候,没准主家身边已经有了新倚重的丫鬟,到时候,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听到后半句话,双儿的唇角抿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果真是因为夏锦。

吉祥心中立马便有了打量,掀开了自己提着的竹篮,从中端出了一晚红糖莲子汤,“双儿姐姐,这是我家小姐的汤点,你先用了吧。”

说着,吉祥便把碗端到了她跟前去。

双儿急忙摆手。

“不,这是大小姐的东西,我一个下人,又怎么敢享用?”双儿说着,还后退了几步,一副惶惶的模样。

“不要怕双儿姐姐,你先喝下暖暖身子,待我回去之后,我就告诉小姐,在路上太冷了,所以我把热汤喝了,我家小姐人特别好,不会怪我的。”

说着,吉祥便把瓷碗放置在了双儿掌心中。

圆润的瓷碗中散发着温热的暖意。

双儿霎时红了眼,她急忙低垂着眼眸,不让别人看到她眼中的温润湿意。

“谢谢吉祥。”她声音有些嘶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吉祥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咱们俩都是做丫鬟的,说什么谢不谢啊,那双儿姐姐你便呆在这里避避雨,等喝完这一碗热汤后再离府吧,回去后记得要先打水洗洗身子,去去寒气。”

吉祥嘱咐了一遍后,便抬脚离开。

没人看到,吉祥背对着双儿的眼中,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兴高采烈的回到了容溪院子中,把竹篮往桌子上那么一放,满眼欢喜的看着容溪道:“小姐,你的红枣莲子汤没了。”

容溪面色微怔。

她讶然的抬头,微张嘴唇,实在想不通,这丫头今儿个是吃错了什么药,搁在往常,若是大厨房的人敢少了自己的汤,她非得好好跟大厨房那群人揪扯揪扯。

而这一次,怎的没有闹腾起来?

反而来她跟前高高兴兴的说汤没了。

“小姐,我方才遇到了夫人院子里的双儿姐姐,她瞧着特别狼狈,浑身湿透了,奴婢把汤给她了。”吉祥笑盈盈的道。

容溪正了正神色,微微偏头,“她是被责罚了?”

“嗯,奴婢瞧着像是,左右就一碗汤而已,若是能让双儿给关键时候递给我们一两条消息,这碗汤便是值得的。”吉祥十分的有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容溪瞧着她,缓缓点头,赞赏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了半响,点头嗯了一声。

左右是一碗汤而已。

容青绵脸上伤疤被治好的消息不胫而走。

前有肃国公府老夫人能下地,后有被毁容的容青绵被治好脸上的疤痕,裴谈的名声彻底传播在外。

可惜,摄政王府大门紧闭,卫璟也不知道在忙甚,整日整日的不见人影。

至于当事人裴谈。

那众人更是寻不到他的影子。

所以众人只能去寻容溪。

若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容溪也是不会见的。

陈悠悠身穿一件淡绿色夹杂银黄色的长裙,袅袅走来,裙摆上的银杏叶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最令容溪诧异的,还是她头上戴着的那朵金丝月白绢花。

“你这是闹哪出?”容溪指着她头上的绢花,失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陈悠悠抚了抚头上的花瓣,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最终在她身边落座,“那日你在宫宴上大放异彩,还有这朵绢花,虽闹出了一点意外,却也是在皇上跟前露了脸,还得了皇上的夸耀,这不,宴会一结束,那群姑娘便四处的去寻一模一样的,我那妹子也带我去买了个,还让我戴上。”

说完,她还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不出的惆怅。

容溪用手帕掩嘴轻笑,“你们两姐妹关系真好。”

陈悠悠点头,说到了正题上:“我嫡妹从小便极其粘我,我跟她姐妹二人关系一向是不错的,不然也不会到你跟前来为她求药了。”

说到最后,陈悠悠极其不好意思。

容溪看到她来,便已经是猜到了她的来意,毕竟这段期间,大家都是冲着见裴谈去的。

“悠悠,这样吧,我不能带你嫡妹直接去见裴谈,你也瞧见了,外边看着的人这般多,你把你妹妹的伤疤描述给我听,多久的伤疤,有多大,在什么位置,然后我让裴大夫给你妹妹配点药物。”

容溪一脸云淡风轻的道。

陈悠悠自是喜不胜收,她急忙点头“如此,便劳烦溪娘你了,那一万两银子我多久给你?”

容溪无所谓摆了摆手,瞥了她一眼,“我还能要你的银子不成?”

陈悠悠面容有一瞬间的呆滞,她红唇微张,难以理解的道:“这可是一万两银子,为何不要,难不成你想自己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这,陈悠悠急忙摇了摇头,道:“不,不行的,我怎么能让你出这个银子?”

“你放心吧,我不会叫自己吃亏了去的,那个银子你真不用付,改日我便让人把药膏送到你府上去,不过若是旁人问起来,你就说你付了一万两银子。”

容溪摆了摆手,直接把这件事给定了下来。

陈悠悠张了张嘴,又闭上。

待陈悠悠走了后,容溪把陈悠悠家妹子的伤疤详细的写在一张宣纸上,叫吉祥拿过去裴谈。

吉祥把纸折叠起来,刚走到后门,耳边便听到双儿苦苦哀求的声音。

“周妈,劳烦你就让我进去一趟吧,我着实有要事找夫人。”双儿死死握住周妈的手,眼中有泪光闪动,整个人哪还有大丫鬟的风范?

周妈不为所动:“双儿姑娘,不是婆子我不让你进,是前儿个,夫人身边的绿芜才来我跟前说,夫人许了你半个月的假,让你好好在家中歇息,不用急着去伺候夫人。”

双儿被夏锦惩罚已经几乎传得人尽皆知。

谁不知她惹了夏锦的厌弃。

这些个下人都是看碟下菜的货色,瞧着她失势,一个个的连脸面都不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双儿被逼得实在没法子,她只能苦苦哀求道:“周妈,你便让我进去吧,我娘亲重病,急需银子,我想找夫人预支一下下个月的月例银子,还请周妈放行!”

“不是我不放行,这规矩就是这般啊。”周妈无动于衷,脸上表情由始至终没有变化,俨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双儿抿了抿唇,心中也来了气性。

“周妈,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就进去个半个时辰,马上就出来,难道这也不成?那上次我可瞧见你把那些个正在当值的丫鬟给放了出去,这又怎么说?”

双儿心中怒气升腾,连连冷笑了好几声。

无非就是没有给周妈好处罢了,她才会这般为难自己。

可她全部的钱都拿去给娘亲治病了,身上着实摸不出一丁点银子出来。

“上次你看错了,这压根是没影的事!赶紧走,别在这挡了我的道。”周妈说着,挥手不耐烦的驱赶她。

双儿被挥得后退了一步,双目看着这道小小的后门,眼中流露出不甘。

吉祥在后方把这一幕看在眼中,她不由走过去,瞥了周妈一眼,阴阳怪气道:“周妈真是好大的本事,双儿姐姐怎么说也是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岂是你随便呵斥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妈瞧见她来,刚刚还嚣张跋扈的脸顿时浮现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放低了姿态道:“我哪有呵斥她,不过是规矩摆在这,奴婢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破了这规矩啊。”

吉祥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最好这样。”

随即,她把视线从周妈身上挪开,走过去拉住双儿的胳膊,语调脆脆的问道:“双儿姐姐,咱们借一步说话。”

说着吉祥把双儿拉到了一边。

双儿估计以为她是询问那张手帕的,于是开口道:“那手帕我已经洗了,不过这次我没有带出来,还在家中的,待下次,我给你拿来。”

话音刚落,吉祥便把一个荷包塞到了她的手上。

“那帕子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不用操心那玩意,当务之急是双儿姐姐你娘亲的病,我家小姐为人宽厚,每个月给我的打赏银子都不少,你瞧瞧这十两够不够,不够的话,我那还有,你开口便是。”

吉祥眼神诚挚,握住双儿的手腕,随即松开。

霎时,双儿眼泪簌簌的掉落,她呆呆的看着手上的荷包,沉甸甸的,她抿着唇,看重尊严的她想把这钱袋子给退回去,可理智却不允许她这般去做。

想到缠绵病榻骨瘦如柴的老母亲,双儿咬牙,把钱袋子仅仅握在手中,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留下冰冷的痕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多谢吉祥,多谢!”双儿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抬起头来,目光微微有些闪躲,“若是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吉祥面色不显,可心中却是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她做了这般多的努力,等的可不就是双儿的这句话?

二人心中都十分清楚,双儿这句话,等于是变相的说出,自己以后能把夏锦的那边的消息传递过来。

吉祥握住了她冰冷的手背,宽慰道:“好了,别想太多,拿着这银子回去给你娘亲治病吧。”

双儿瓮声瓮气的应了一声,随即离开。

等她一走,吉祥脸上满是笑意。

笑着到摄政王府,吉祥把纸张交到了裴谈的手上。

裴谈眼睛不由一亮,询问道:“又有生意了?这次还是一万两?”

跟上次说起一万两银子时的模样截然相反,上次是深恶痛绝,觉得自己用一两本钱获取了一万两银子,简直就不是人!

直到后来,卫璟带着他去街上好好的逛了一番,想买什么便买什么,遇到名贵的药材也丝毫不手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裴谈好像明白了什么叫金钱的快乐。

然后,卫璟带他去了城中最是奢靡的花街巷,说出入花街巷的那些人,一晚上便能在里面消费几千两银子,对比起来,能治好女子脸上伤疤,给予她新生的药膏算贵吗,不算!

已经堕落的裴谈顺从的点了点头。

那一日,是他沉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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