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 '\t')('\t\t\t文苑晴将人送到了温泉山庄。山庄口有厂卫守着,一见赵沅青一行人身上带着伤,面上立刻浮现了沉重,又赶紧给李年报信去了。“姑娘没事吧?”厂卫见赵沅青下马车后,赶紧迎了上来,关怀道。一旁的文苑晴轻轻哼了一声:“有我在,她能有什么事?”说着,文苑晴看向赵沅青,有些不满:“我差点忘了,不是说你跟庄离来温泉山庄玩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去了国恩寺,庄离呢?他一个东厂都督,连你都保护不了,吃白饭呢?”周边的厂卫:“……”文家姑娘也挺敢说。怕庄离的人多,但自然也有不怕的,文苑晴就是其中一个。文家给了她底气,除此之外,还有她自己的这身武功。赵沅青露出个笑:“你也说了,他是东厂都督,自然有公务要忙,哪跟我们似的闲。”文苑晴并未怀疑,则是面色嫌弃地说:“你是你,别把我跟你扯到一块儿去。”说着,她瞧了眼天色,说:“行了,你也到了,我就走了。”“等等。”赵沅青再次出声,笑着朝文苑晴发出了邀请:“表姐要不要和我一道在山庄住一晚?庄公的山庄,可是个不错的去处,表姐定会喜欢。”文苑晴看着赵沅青的这个笑,打了个寒颤。她怎么觉得赵沅青这笑,像是不怀好意。虽是这么说,但文苑晴略作思索后,还是决定留下来。不是山贼,那很有可能就是冲着赵沅青来的,不知道就罢了,如今知晓,文苑晴自然不可能完全安心。在文苑晴做出决定这会,李年也匆匆赶了过来。“赵姑娘,要紧吗?”李年蹙着眉问。爷将人交给了他,要是出点差错,那爷不得扒了他的皮?李年担心得不行,好在,赵沅青跟出门时没啥区别。但是,李年扫了一眼其他人身上的伤,面容还是严峻了起来。赵沅青看向李年,开口:“进去说吧。”李年忙点了点头。李年安排受伤的人先去处理伤口,自个儿则是带着赵沅青和文苑晴主仆两人去了花厅。三念此刻也得了信赶了过来,前头瞧着婆子身上的伤,三念吓了个半死,这会看到赵沅青平平安安的,这才松了口气。“日后姑娘再出门,奴婢说什么也得跟着。”三念说。赵沅青笑道:“你能做什么?陪着我一道挨刀?”“怎么没用了,奴婢还能给姑娘挡刀呢。”三念回,虽是这么说,但三念此刻也有些后悔,她要是和闻扇一样,会武功该多好。这么想着,三念还朝着闻扇瞧了一眼,心里琢磨着,不知道她这个年纪了,再开始学武,还来不来得及。“姑娘,对此事,你有什么看法?”李年的声音,打断了三念的思绪。他已经从底下手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这是伪装成了山贼,冲着赵沅青来的。李年这会问得委婉,其实是想看看赵沅青能不能从自己的结怨的人中分析出个所以然来。赵沅青却笑着摇了摇头。李年见此,忙道:“没想到也无妨,我立刻派人去查。”“他们不是冲着我来的。”赵沅青说。李年微顿,问:“他们不是冲着姑娘?”文苑晴有些好奇,那些人明明就是朝着马车上去的,马车上除了赵沅青,不就只有他们家的那个婆子了吗?“他们的目标,是庄离。”赵沅青沉声道,语气坚定。
\t\t', '\t')('\t\t\t“庄公?”李年诧异。但诧异过后,他立刻就反应过来。文苑晴却有些茫然,问:“难道他们以为马车上,庄离也在?”赵沅青摇了摇头,解释:“我此次出行,是受庄离所邀,若是我死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觉得,赵家和文家,与东厂之间,会如何?”文苑晴哑了声。这还用问吗?怕是得翻天。若是受点小伤也就罢了,严重点都能闹个翻天覆地,这要是人没了,啧,文苑晴压根就不敢想。赵沅青一死,赵、文两家必然会同庄离交恶。对方是想借赵、文两家的手,来对付庄离。“谁这么阴损。”文苑晴感慨了一声,一边说,她一边还在脑子里琢磨,恨庄离,又有魄力胆量去做这些的,会有谁。这么一想,文苑晴脑海里就冒出了一个人来。明安帝,祁泽礼。想到这个可能,文苑晴自己就被自己吓了一跳,但越琢磨,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文苑晴默默地将视线转到了赵沅青身上,说:“我有个大胆的猜想,但是我不知道对不对。”赵沅青正色下来,她对上文苑晴的视线,回:“若是这位,”赵沅青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随后轻嗤:“那你难得聪明了一回。”文苑晴此刻完全没有心思去关注赵沅青对她的嫌弃。明安帝想要对付庄离,她能理解,但是对赵沅青下手,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他难道不怕赵、文两家反投庄离,联手灭了他的皇位吗?“他们怕是会再来,我们眼下人手不足,情况怕是不妙。”李年有些担忧。“十有八九。我们眼下还在温泉山庄,这是他们少有能动手的机会。他们此刻还不知庄离不在此处,但凡我与庄离有一人出事,他们这次行动就不算失败。”赵沅青说。“庄离不在这里?”文苑晴诧异。赵沅青看向文苑晴:“这不是重点。”“啊?”文苑晴眨了眨眼睛,又问:“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回去?”回到京城,就是庄离的地盘,赵家和文家也不是吃素的,明安帝没有动手的机会。“我们不能回去。”赵沅青说。她们回京,庄离离京的事就要暴露。“那我们就去城里头搬救兵。”文苑晴又说。赵沅青问:“对方必然已经守在了回京途中,也盯紧了我们这边,但凡从庄子里出去一个人,恐怕都得遭他们毒手。”“我去?”文苑晴指了指自己。赵沅青摇头:“你武功再好,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不能冒险。”文苑晴可是文家独苗苗的姑娘,赵沅青不能拿她去赌。甚至,这也是为什么要留下她的原因之一。赵沅青得提防所有的万一。今日遇险,已是她的疏忽,绝不能再犯第二次错。“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文苑晴有些烦了。赵沅青笑:“设计,静候。何况,”赵沅青看向文苑晴:“你外出,黄昏未归,将军府必然会察觉异样,到时候,不必我们回城,救兵,自然会到。”除了遇刺是赵沅青没有考虑到,之后一切,她早在心中谋划完全。文苑晴到此,总算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赵沅青可真是她把她从头到尾都利用了个遍。救她一命,还得护送她回来。晚上若是刺客再来,她还得给赵沅青当保镖,不止如此,还留下她,借此提醒将军府,搬了救兵?可真够阴的。文苑晴在心里默默地骂道。赵沅青不管文苑晴的想法,她笑了起来,语调轻松:“我就怕他们不来。”李年略微诧异地看向了赵沅青。“就看那位有多恨你们家主子,愿不愿意冒一回险了。”赵沅青脸上的笑意颇深。
\t\t', '\t')('\t\t\t文苑晴至黄昏不归,文家立刻就紧张了起来。文三夫人大概是唯一一个心大的,瞧着一家上下急乎乎的模样,毫不在意地说:“怕是这几日规矩学烦了,跑出去玩了。”“苑晴的性子,不会做这样的事。”文夫人沉下眸,冲着文三夫人呵斥道:“你要是不想帮忙,就回你的院子里去,不要在这里碍人眼。”文三夫人瞥了瞥嘴,一甩袖子,离开了。众人瞧着她这模样,心中不喜,但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文苑晴才是。“守城门将那边我已经去问过,苑晴的确是出了城,也的确是往国恩寺那个方向去的,但我去问了今日去国恩寺的人家,都没有人在国恩寺里见到过苑晴。”文三爷面色有些不好。文苑晴虽然有些任性,但她绝不会做出一声不吭就不回家的事来。“那就是在去国恩寺路上出了事。”文毅断定,随后一拍拳:“不行,我还是得去趟衙门,得趁着城门没关前,赶紧让人去郊外找找。”文夫人伸手拦住了文毅:“靠人不如靠己,等你和他们废话完,城门早关了。”说着,文夫人看向文甄:“你带上家里几个好手,亲自去城外找找,还有,”文夫人略作沉吟:“找衙门,不如找东厂。”“东厂……会帮忙吗?”文三爷有些迟疑。文夫人颔首:“信阳公主府赏荷宴那日回来,苑晴同我说过,庄离那日也在公主府,和沅青关系匪浅。当日,他既然愿意出手救锦杭,今日就有可能会出手救苑晴。”文毅闻言,点了点头:“行,那我就亲自去东厂走一趟。”文家就此商定,开始各自忙碌,文甄走之前,文夫人又拉了人叮嘱:“夜间恐生事,若实在找不到人,也不要在外逗留太久,沅青正在郊外,你可以去寻她,她定会帮忙。”文夫人也有私心,她不能因为文苑晴一个人,把自己的儿子折进去。文甄点了点头:“儿子明白。”文甄带着文家的人,先行出了城,而文毅,此刻也已经到了东厂。东厂的人自然认得文毅,见文毅上门,还有些茫然,不过想到赵沅青,赶紧给安盛报了个信。安盛亲自来了门口相迎。“文将军,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安盛笑呵呵地迎上前,又道:“庄公不在,文将军可有要紧事?”文毅有些为难,面露踌躇。安盛一瞧,立马道:“赵姑娘与我们庄公是好友,庄公早先就交代了,若是赵文两家遇上难处,咱们东厂必定鼎力相助。”文毅一听,那还说啥,赶紧就把文苑晴的事同安盛说了。安盛也爽快,立刻就吩咐下去,开始往外头派人。正常人不好在入夜后出城,但这个规定素来都束缚不了东厂的人。见安盛如此爽快,文毅稍稍松口气之余,对东厂的好感也蹭蹭蹭地往上升。那些衙门,让他们出个人,跟要了他们命似的,瞧瞧人家东厂,就该人家有权有势。黄昏已落,夜色入梦。赵沅青站在院子前,看着头顶的月亮,脸上甚至还带着笑。文苑晴站在她的身边,问:“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今日是他们最后的机会。”赵沅青说,语气平静:“他们来,我就让他们有去无回,若他们放弃了这次机会,那只好让他们的脑袋在他们的脖子上,再多留几日。”文苑晴丝毫不怀疑赵沅青所说。正是如此,她默默地打了个寒颤。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赵沅青。“黑夜将至。”赵沅青笑了起来。
\t\t', '\t')('\t\t\t夜色渐深,温泉山庄里头的烛火也渐渐都熄了下来。黑暗中,一群身着夜行衣的刺客,悄悄潜入了山庄。他们在暗中观察许久,早已确定了赵沅青的屋子。一潜入进山庄,一行人就朝着赵沅青的院子去了。黑衣人并没有全部露面,大部分都还潜伏在周围,只有三个人落了地。三人来到赵沅青的屋子前。两人守在门口,一人则取刀,干脆利落地就砍断了门闩,之后,提刀而入。黑暗中,床上有一团凸起,黑衣人利落上前,提刀就往下砍,可就在这刀砍下去时,床上的人却猛地跃了起来,在黑衣人愣神的一瞬间,就直接抹了对方的脖子。尽管文苑晴的动作很快,也轻,但屋外的两人还是察觉到了。他们立刻进了屋。黑暗中,他们没看清楚文苑晴的脸,只知道床前站了个姑娘,立刻提刀而来,文苑晴一个转身,就与两人交手起来。这边一折腾,潜伏着的其他人也很快就有了动静。可就在他们想要出手时,突然砰的一声,只见山庄某处竟往夜空中放起了烟花。无数烟花在那一瞬间绽放的同时,也照亮了大半个黑夜,原本趁着夜色躲在屋檐上的刺客,一下子就变得显眼了起来。刺客一行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弓箭却已经接踵而至。赵沅青压根就没想过要和对方正面交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们进入温泉山庄时,就已经进入了赵沅青的笼子里头。文苑晴很快就解决了屋里头的剩下两人,而外面的战况,也十分可观,好几名黑衣人被弓箭射死或者射伤。不过,这群人也不愧是影卫出身。虽然死了些人,但更多人则是寻找到了弓箭手的所在,快速朝着弓箭手而去。两方一交手,各有伤亡。赵沅青从未看轻过他们,今夜,才刚刚开始罢了。影卫也从来不敢看轻东厂的人。除了那些被发现的影卫之外,还有一些,此刻正躲在暗中,努力寻找赵沅青的踪迹。赵沅青并没有想过要躲藏。她就坐在院子里,三念陪在她身边,抬头看着她让人放的这一片烟花。影卫很快就找到了这里。有四名影卫,落在了赵沅青的面前,从四角将她包围了起来。赵沅青面色不变,而是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手中拿着茶杯,感慨:“这烟花,真美啊。”四名影卫已经提刀向她砍来,赵沅青不见惊慌,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弧度。就在此时,赵沅青眼前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在赵沅青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与四名影卫交起手来。来人的身手远在文苑晴之上,几乎是三五招之间,就将四名影卫全部制服。等将人制服后,对方转过头来,笑呵呵地看着赵沅青:“赵姑娘,你没事吧?”赵沅青看着这会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陈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盯着陈默,平静的内心渐渐地升起一股憋屈感来,这股憋屈感最后又化成了一股怒火。她站了起来,看着陈默,最后实在气得不行,将手里头的杯子朝着桌子上一砸。砰——茶杯磕在石桌上,应声而碎。与此同时,茶杯的碎片割破了赵沅青的手指,开始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血。赵沅青察觉到了痛意,低头瞧了一眼,随后,她又抬头,看向陈默,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现在有事了。”说着,她还朝着陈默摇了摇自己受伤的手。陈默:“???”
\t\t', '\t')('\t\t\t战局结束得远远比赵沅青想象中的快。不是她设计得太好,而是因为,在这背后,还有一个庄离。陈默早就带了人守在暗中,根本不需要动用赵沅青的计划,在陈默出手的同时,也有一批独属于庄离的暗卫出现在了温泉山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些影卫全部抓了。温泉山庄,很快就陷入了一片寂静中。不过,这会儿花厅里可不安静。赵沅青坐在主座上,文苑晴、闻扇和三念两左一右站在她的旁边,底下则是陈默和李年。“从始至终,你都跟着我?”赵沅青问。陈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赵沅青,回:“是。”“庄离早就猜到,明安帝在知道此事后,会对我出手?”赵沅青继续问。陈默又瞧了赵沅青一眼,点了点头,回:“是。”“把我当诱饵,引他们对山庄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赵沅青脸上带上了笑,只是这笑,瞧着格外地渗人。陈默伸手抓了抓脑袋,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爷怎么吩咐,我怎么做。”“他怎么吩咐的?”赵沅青问。陈默迟疑了一下,他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于是他望向了李年。李年一瞧,忙道:“赵姑娘,这事咱家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暗卫和陈默是一系的,可跟我们东厂没关系,这事我真的不知道。”“你说。”赵沅青语气平静。陈默却觉得赵沅青现在这模样瞧着瘆得慌,他一咬牙,将话全交代了:“爷就让我跟着你,保护你的安全,之后在影卫出手的时候,将影卫全部拿下。那个……之前去国恩寺,是在爷的计划之外,跟爷没关系,是我立刻现身救你的。”说完,陈默又默默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如果文苑晴不出现的话,我也不可能真的看你受伤的。”这话,赵沅青是信的。陈默当时不出现,是为了不将自己暴露,一旦他暴露,明安帝怎么可能继续派影卫来夜袭温泉山庄?不夜袭,他们上哪抓影卫的人去。庄离太懂明安帝的心思了。他的确是让她来打掩护的。因为明安帝在知晓庄离不在温泉山庄后,明安帝想要杀她的心思,更甚于知晓庄离的去向。打掩护是其一,其二,便是拿下这些影卫。他知道明安帝绝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庄离将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赵沅青不得不说一句,庄离运筹帷幄。但前提是,没有她今日遇袭的这一遭。“我安排了些事,你知道吗?”赵沅青问。陈默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之后又为自己辩解:“我也是怕东厂那些本事不够,护不住你,我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安危?”赵沅青说着,抬起了自己的手。陈默瞧了有点委屈,这伤也不是影卫伤的啊,但是他不敢说。赵沅青朝着陈默笑,说:“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有些事,有些恩怨,我喜欢自己动手,尤其是,在我准备好了一切之后。”陈默:“……”陈默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沅青会生气。赵沅青安排好了一切,就等着看那些影卫在她的安排下,输得一塌糊涂。计划很完美,结果……她做了个无用功。憋屈,生气,不爽。这些情感充斥在赵沅青的心里,或者,还有一丝埋怨,埋怨庄离居然拿她的生命安全去冒险。即便从理智上理解庄离,但她还是有些不高兴。现在看着一脸啥都不知道的陈默,赵沅青觉得自己更生气了。庄离就不能找个机灵点的人来吗?这是纯心来气她呢!
\t\t', '\t')('\t\t\t赵沅青气冲冲地带着三念回了自个儿屋子。李年和陈默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他们转头看向了文苑晴。“文大姑娘,赵姑娘这是生气了吗?”李年虚心求问。文苑晴打了个哈欠,回:“我哪知道她生没生气,困死了。”说着,文苑晴朝着闻扇招了招手:“闻扇,走了,回去睡觉。”陈默和李年对视了一眼。一个啥都不懂的傻大个男人,一个六根清净的太监,对于姑娘家的心思,两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什么都琢磨不出来。赵沅青生气了吗?嘿,他们也不知道啊。两人琢磨不出来,正打算收拾收拾,回去歇息,外头又有人来了。是安盛派出来的人。他们得了吩咐,外出找文苑晴,可找来找去,也没找到人,倒是发现了一些车辙痕迹,顺着痕迹,便往温泉山庄来了。找文苑晴?人可不就正在温泉山庄好好待着吗?李年又赶紧派人去寻文甄一行人,将人请来了温泉山庄,暂住一夜。文苑晴是第二日一早才知晓文甄过来了。文甄上上下下打量了文苑晴好一会儿,虽然已经从李年口中知晓文苑晴无恙,但自个儿亲眼瞧过了,才算是安心。“既然没什么事,怎么不早些回家?也不知道给家里送个信。”文甄担忧之余,也略带责怪。文苑晴有些委屈:“这你得问赵沅青去,这都是她的主意。”文甄闻言,面色一沉,脸上的担忧不言而喻:“发生什么事了?要紧吗?沅青没什么事吧?”文苑晴一听,不乐意了:“你到底是谁亲哥,我不回去你就说我,我一说是赵沅青的主意,你就关心她出没出事。”文甄扯了扯嘴角,回:“如果哪天你和沅青一样,知事懂礼,不做些任性的事。”文苑晴:“……”文苑晴退回屋内,“嘭”的一声将门关上,不搭理文甄。文甄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随后转身又去见了赵沅青。赵沅青没打算隐瞒文甄。明安帝想要杀她,意图离间他们与庄离之间的关系,其间种种,赵沅青全部告诉了文甄,当然,隐去了庄离行迹不明这一点。文甄听完后,沉默良久,最后拍了拍赵沅青的肩:“沅青,你永远都是文家的一份子。此事,我会传信给祖父。”赵沅青笑了笑:“我说这些,只是想让表哥多留个心眼,明安帝,已经越来越容不下我们赵文两家了。”文甄闻言,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好,表哥明白了。”文甄没想到文苑晴一夜未归的背后,居然还有这么一桩隐情,是而,在见过赵沅青之后,便就带着文苑晴,火急火燎地赶回了文家。赵沅青亲自将人送出了温泉山庄。之后,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再也没有出来过,就连午膳,也都是下人送到她院子里用的。李年这下算是确定了。这位主子,是真的生气了,并且,这心里的火气,还不轻。可生气了,哪能咋办呢?东厂也没让他学什么讨好姑娘家的本事啊。就在李年愁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底下的人忽然来报。“李公公,庄公回来了,马车已经到门口了。”
\t\t', '\t')('\t\t\t庄离是在傍晚时分到的。解决了庄婉怡之后,他就又日夜兼程赶了回来。虽然在路上合了会儿眼,但马车颠簸,庄离脸上还是能瞧出些疲惫的神色来。他准备先去洗漱一番,瞧着精神些了,再去陪赵沅青用完膳,也好尽一尽他这个山庄主人的地主之谊,可不能让赵沅青觉得他怠慢她了。庄离打算得好好的,可谁能想到,他这才刚进山庄,李年就急匆匆地过来了,见到人的第一句是:“爷,您回来了?”还不等庄离回答,紧接着,第二句话就冒出来了:“爷,赵姑娘生气了。”庄离的步子一顿,问:“谁生气了?”李年答:“赵姑娘。”“赵姑娘怎么了?”庄离又问。李年再答:“生气了。”庄离有些诧异地扯了下嘴角:“胡说八道。”赵沅青待在温泉山庄,谁能给她气受?“小人也不明白,赵姑娘就同陈默说了些话,就生气了,好像是因为影卫刺杀那事。”李年迟疑地回,他这会还没琢磨明白赵沅青为什么会生气呢。庄离不知前情,听到这,点了点头:“明白了。”李年震惊,他家爷这么快就明白了?“我就不该让陈默去办事。”庄离说,随后问:“她住哪个院子?”李年有些糊涂,但还是先回了庄离的问题:“雅沁苑,原是住在竹窗轩那边,昨儿个出了些事,就搬雅沁苑去了。”庄离一听,抬脚就往雅沁苑的方向去了。赵沅青这会儿正在看书。她不好回京城,国恩寺去了之后,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可去的,而且,她心情不大好,做什么事也有些提不起劲来,索性就找了几本山庄里头的话本子打发时辰。别说,这话本子还挺好看。赵沅青正看得起劲的时候,三念急匆匆地从外头跑了进来。“姑娘,庄公回来了。”三念一进门就冲着赵沅青喊。赵沅青听到庄离的名字时,翻页的手顿了一下,随后云淡风轻地回:“回就回呗,大惊小怪的做什么。”“可奴婢瞧着庄公往咱们这边来了。”三念说。赵沅青又是一顿,随后眼珠子一转,她将书往桌上一放,看向三念:“你昨儿个拿过来的白纱布呢?”三念有些不解,不过还是朝着一旁指了指,回:“在那放着呢。”昨儿个三念见赵沅青的手指受了伤,去找李年要了金疮药和白纱布。谁想她拿了东西过来后,她家姑娘瞧了,伸出手指朝着她晃了晃,问:“看见了吗?”三念不解:“看见什么?姑娘的手指?”“这道伤口都快愈合了。”赵沅青回。三念:“……”不过,东西虽然没用上,倒是留了下来,就在屋里头放着,如今就在一旁的长桌几上放着。赵沅青闻言,朝着三念笑了起来,她将手指往前一伸,说:“包起来。”三念:“???”“包手指?”三念有些不确定地问。赵沅青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觉得我应该听你的话,受了伤,当然要包扎,我得多爱惜自己的身体。”三念一言难尽地看着自家姑娘。要不是她家姑娘自己伸出手指来,她都快找不到到底是伤得哪根手指了。
\t\t', '\t')('\t\t\t庄离径直进了雅沁苑。三念替赵沅青包扎完,就被赵沅青赶了出来,迎面就遇上了赶来的庄离,以及身后的李年。“你家姑娘呢?”庄离问。三念指了指屋里:“姑娘在屋里歇着呢。”“嗯,我去见见她。”说着,庄离就掠过三念,往屋里头走去。按说有人来见,她这个做丫鬟得通报一声,但就她家姑娘和庄离的关系……算了,她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赵沅青正倚在一旁的罗汉床上看话本子。话本子的确是精彩,但这会儿,她的心思可不在这上头。眼睛盯着话本子,但时不时地就用余光往外扫一眼,听到外头传来庄离和三念的对话声后,又赶紧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看话本子。庄离进了屋。“看书呢?”庄离笑着问了声,一边走到罗汉床的另外一边坐下。赵沅青将书往上一抬,故意将自己包扎了一团的手指露了出来,言语随意:“无事可干,就只能看看书了。”手上包成那么一团,庄离怎么可能会注意不到。他立刻就蹙了眉,问:“怎么回事,受伤了?”赵沅青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笑着说了声:“没什么,就是一点小伤,三念那丫头瞎担心,非要给我包扎,没事儿,就是划了个口子,见了点血。”庄离一听,眉头蹙得跟什么似的,直接伸手握住了赵沅青的手腕:“我瞧瞧。”说着,庄离就要去拆赵沅青手指上的纱布。这能拆吗?赵沅青面色不变,开口:“男女授受不亲,庄公。”庄离一挑眉,回:“哦,我是太监。”赵沅青:“……”“那也不行。”赵沅青没好气地回,一边往回收手。她想收,庄离却不肯放。赵沅青的力气哪能比得上庄离,使劲掰了半天,庄离依旧纹丝不动。原本急着看赵沅青伤口的庄离,瞧她这模样,也不动了,就笑着看她挣扎。赵沅青挣扎了一会儿,泄气了,伸脚朝着庄离踹了下:“你松开。”“我就看看伤口。”庄离笑看着她:“不挣扎了?”赵沅青轻轻“哼”了一声:“爱看就看。”庄离就等着她这句话。等赵沅青许可之后,他这才将手指上的纱布一点点解开,等全解开之后,庄离瞧着白白嫩嫩的手指,觉得事情与他想象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伤口倒是有。细细的一条,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的那种。赵沅青瞧着庄离的神色,又哼了一声,将手指收了回来,开始先发制人:“我说了是小伤,现在看了,信了吧?”庄离一言难尽地看着赵沅青,点了点头:“这可真的是个小伤。”就这么点伤口,还需要包扎?就算三念关心则乱,赵沅青会是个由着三念这么做的人?庄离打量着赵沅青,开始琢磨她这么做的缘由。这包得除非瞎子才看不到,怕就是故意给他看的吧?虽然赵沅青是在唬他,但庄离并不生气,反而心里头还挺高兴。他就盯着赵沅青笑。赵沅青被他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伸脚踹了庄离一下:“非礼勿视。”“你还踹上瘾了?”庄离眼疾手快,微一弯腰,就握住了赵沅青的脚踝。察觉到脚踝上的暖意,赵沅青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他他他……他在做什么?
\t\t', '\t')('\t\t\t庄离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等瞧见赵沅青整个人浑身僵硬,脸上还飘着一层粉色,那脸蛋,就跟快煮熟似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似乎不大妥当。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此刻,他的手正握着赵沅青的脚踝。赵沅青皮肤白皙,脚踝上尤胜,再看他的手掌,此刻这不算特别分明的两种肤色交织在一起,庄离暗暗啧了一声。看着还挺顺眼。虽然是这么想,但庄离还是松了手。脚踝上的温度撤去,赵沅青才猛地回过神来,她收回了脚,之后往里挪了好几步,拉开了与庄离的距离,一脸提防地看着他。庄离被她这模样气得一乐:“赵沅青,这可是你先动的脚。”赵沅青一噎,随后将手指往庄离面前一伸,说:“我受伤了。”庄离:“……”“嗯,看到了,不仔细看都瞧不出来的伤口。”庄离回。“伤口大小不论,都是伤口,庄公邀我来山庄小住,难道就是这么一个待客法?”赵沅青反问。庄离这下算是被赵沅青堵了话。看着她此刻面色泛红,眼神中藏着些生气,庄离顿了顿,虽然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但是他还是顺着内心的心思,点头认了错:“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赵沅青没想到庄离会突然认错。闻风丧胆的庄公,居然就这么点头给她认错了?还是她无理取闹。不对,她哪里无理取闹了,她这是有理有据。见赵沅青不应,庄离又主动询问:“李年说你生气了,怎么了?”“我哪有生气,我生气什么,庄公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原本因为庄离突然的认错,心情有所缓解的赵沅青,一想到这事,语气也阴阳怪气了起来。听听这语气,这还叫不生气?“我们家赵姑娘善解人意,自然不会莫名生气,不过,我也得知道我到底有哪里做得不好的地方,下次改进不是?”庄离好心情地问。赵沅青不承认:“没什么不好的。”庄离见此,故作叹气,指了指自己眼角下的青色:“我这几日都在连夜赶路,连个觉都睡不好。”赵沅青闻言,视线下意识地朝着庄离的眼皮下看去。何止是青色,庄离的脸上还带着疲惫。赵沅青心里头那些莫名其妙的火气很快就散去了,她抿了抿唇,说:“有些事,我不喜欢别人帮我。”庄离此刻还不知道来龙去脉,但不妨他先点头:“好,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先问你的想法。”赵沅青没想到庄离会回得这么利索,但他这个态度,倒的确愉悦了她。她微微露出一个笑,等意识到了之后,又赶紧敛了下来,开始赶人:“我没事了,你赶紧走吧,好好回去休息。”见赵沅青面色的确缓解,庄离这才站起身来:“我去洗漱,收拾完陪你用晚膳。”赵沅青点了点头。庄离笑着从赵沅青处离开。等出了雅沁苑之后,庄离就招来李年,将事情从头事无巨细地问了一遍。自己精心准备了一切,正要重创敌人,突然却冒出一伙人来,将她想做的事全都做了,虽然结果一样,但是这过程……庄离想了想,觉得能够理解赵沅青的不开心。总之,都是陈默的错。他不会错,他家赵姑娘更不会错。陈默:“???”陈默觉得,他家爷这心偏得没边了,他开始怀念,当初还没有认识赵沅青的爷了。
\t\t', '\t')('\t\t\t今日,温泉山庄的晚膳,准备得格外丰盛。“山庄里的厨子,乃是御厨世家出身,早些年在宫里头做过宫膳,我吃着觉得还行,就将人搞出来了。”庄离一边说,一边招呼身边的下人给赵沅青布菜。味道的确不错,只是听着这来历,赵沅青默默顿了顿。说实话,也不能怪明安帝在被庄离推上皇位后想要搞他,这庄离的确有些过于目中无人了。不过,有了明安帝是她的敌人这个前提后,庄离的目中无人,但凡是给明安帝添堵的,她都觉得庄离干得漂亮。她十分配合地尝了味道,点头:“不错,入味三分,色香味俱全。”庄离笑了声,又指了一道菜:“这道芙蓉蟹斗,也不错。可惜,现在还不是吃螃蟹的季节,味道上略显美中不足。”他这边说着,身边伺候的下人已经夹了菜,放到了赵沅青跟前。庄离似乎对山庄的厨子很了解,将桌上几道菜,差不多都数落完了,这才叹道:“其实他最擅长的是佛跳墙,可惜今日我回来晚了,再准备也来不及。明日晚膳尝一尝佛跳墙的手艺,如何?”赵沅青原本吃得还算高兴,听到这话,微微一顿,有些迟疑地问:“庄公还有事要忙吗?”庄离笑了笑:“没事,明日我可以陪你在山庄里头好好转一转。”“那……既然无事的话,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赵沅青询问。她原本那股子莫名地气,在庄离那一顿哄之后,早就烟消云散,而现在的赵沅青,一心只想着赶紧回到京城,她可不能再在温泉山庄浪费时日了。尤其是在知晓赵锦杭在边疆也举步维艰的时候,赵沅青一颗心焦灼着,只不过庄离有事,她才只能咬牙等着。既然现在已经将事办完,不得赶紧回去?庄离脸上的笑意一顿,问:“你想回去了?”赵沅青隐约察觉到了庄离的不悦。可来温泉山庄本来就只是为了掩护他罢了,他不高兴什么?赵沅青将这个念头压在脑后,冲着庄离点了点头:“嗯,京城还有好多事。”庄离脸上已经彻底没了笑意,他将筷子往桌上一扔,语气也冷漠了起来:“那就明日回吧。”赵沅青瞧了庄离几眼。她实在想不明白庄离为什么会生气,不过想到明日能回去,她的心情倒是不错。赵沅青的视线在这一桌的菜肴上扫过,随后向一旁布菜的下人示意了一下。下人茫然,但还是往前近了几分,问:“姑娘想吃什么?”赵沅青指了指下人手中布菜的筷子。下人疑惑,但还是顺从地将筷子递了上去。赵沅青接过,随后站起身,亲自夹了些菜,放到庄离跟前的碗里:“这几日,要多谢庄公的款待,等日后得空了,我再来尝尝山庄的佛跳墙。”别管庄离为什么不高兴,反正不高兴了,哄就是了。庄离看着自个儿儿眼前的菜,又抬眸看向了赵沅青。赵沅青此刻还弯着身,对上庄离的视线,赶紧弯唇一笑,关怀道:“这一路,庄公舟车劳顿,辛苦了,等用完晚膳,庄公赶紧回去休息吧。”庄离脸上的神色依旧淡淡,不过还是拿起了筷子,将赵沅青夹过来的菜都一一吃了。
\t\t', '\t')('\t\t\t二日一早,庄离便带着赵沅青启程。一行人脚程快,临近晌午时分就已进了城,庄离亲自将人送回了赵家。“庄公,我到了,就先进去了?”赵沅青没有立刻下车,而是笑着看着庄离,试探着开口。昨儿个那顿晚膳后,庄离脸上就没出现过什么笑意,但好歹情绪也平稳了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儿个一起来,庄离又成了那模样。男人……不,太监心,海底针,她真是捉摸不透。庄离挑了挑眉,回:“到了就走呗,难道还要我亲自扶你进去?”赵沅青被庄离这一怼,努了努嘴,转身就干脆利落地下了马车,而后头也不转地带着三念和婆子往家门口去。庄离见人走得那么爽快也不高兴了,撩开帘子,看着赵沅青的背影,正想要开口喊人,未想,另一道声音,先他一步。“赵姑娘。”赵沅青听到了有人喊她,不由得止了步,转头望向声源处。不远处,一名身穿蓝衣长衫的男子正骑马而来,待到了赵家门口后,他一勒缰绳,翻马而下,快速到了赵沅青跟前。他虽然走得快,但身姿挺拔,加上那一副好容颜,倒是一道不错的风景线。“赵姑娘。”待到了赵沅青跟前,他又含笑朝人见了礼。赵沅青见此,欠身回礼:“谢公子。”此人,赵沅青自然认得,正是前些日子,引起了沈揽语和文苑晴之间矛盾的罪魁祸首,谢家公子谢霁明是也。谢霁明笑了笑,说:“原是顺路经过,没想到刚好遇上姑娘。霁明正想与姑娘道声谢。”“道谢?”赵沅青微微诧异。谢霁明颔首:“信阳公主府的事,霁明已经听闻。苑晴不善言辞,总在言语上吃了亏,还要多谢姑娘,替苑晴出了一口气。”赵沅青闻言,笑了起来:“原是此事。文苑晴毕竟是我表姐,我帮她,也是理所应当。不过,谢公子替我表姐说的这声谢,我应下了。”谢霁明能够在知晓此事后,觉得是文苑晴受了欺负,还替她来道谢,这个态度,赵沅青心下还是满意的。谢霁明笑了笑:“日后姑娘得空了,霁明与苑晴一道设个宴,款待姑娘。”让文苑晴设宴请她吃饭?她怕是得气出个好歹来吧?赵沅青一想到文苑晴又气又恼,最后还要答应的神色,脸上的笑意就浓了些,她点了点头:“如此,我可就等着了。”“赵姑娘刚从外回来,舟车劳顿,霁明就不多叨扰了,告辞。”谢霁明似乎真的只是来道个谢,说完后,便就出言告辞。赵沅青微微颔首:“谢公子慢走。”谢霁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开。途径马车时,他瞧见了此刻正打着帘子,坐在马车上瞧他的庄离。“庄公。”谢霁明停下,与庄离见了个礼。赵沅青和谢霁明有说有笑的模样,庄离可瞧得一清二楚,眼下看着谢霁明,只觉得怎么瞧怎么碍眼。他冷冰冰地扫了谢霁明一眼,随后轻蔑地转移了视线,再次落到了赵沅青身上。见庄离这副模样,谢霁明也不恼,笑了声,转身离开。
\t\t', '\t')('\t\t\t赵沅青瞧见了庄离与谢霁明之间的眼神官司。但与她何干?赵沅青瞅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准备回家。庄离见她又要走,立刻出了声:“赵沅青。”赵沅青的步子一顿,随后转头看向马车上的庄离。庄离喊了一声之后,也没有其他的动向,不开口,也不下马车,就这么盯着她瞧。赵沅青心下无奈,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折身往马车边走去。“庄公,还有事吗?”赵沅青待到了近前,笑着问。庄离见人回来,心情好了不少,但是一想到方才她和谢霁明谈笑的模样,又不乐意了。“赵姑娘这朵花可真招人。”庄离说。赵沅青:“……”“先头是顾启生,这会儿又是谢霁明,赵沅青,”庄离托着下巴看她,问:“你喜欢哪个?”赵沅青闻言,也不恼,朝着庄离眨了眨眼睛:“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赵家的二姑娘喜欢东厂都督庄离,你说我喜欢哪个?”庄离没想到赵沅青会这么回,怔了一下,随后瞪了赵沅青一眼,回:“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您这还叫正经呢?”赵沅青哭笑不得,“顾启生也就罢了,谢霁明可是文苑晴的未婚夫,是我未来的表姐夫。”“这不还只是未来的吗?世事无常,谁说得好呢。”庄离轻飘飘地说。“就冲着他这层身份,即便日后他与文苑晴的婚事泡汤,我也不可能和他有情分,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我犯得着去和这些跟自家姐妹有关系的男人牵扯?”赵沅青也有些不高兴了。她清清白白一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在庄离口中,变成了水性杨花似的。要知道,她赵沅青除了参加选秀之外,京城里头和她真正扯得上关系的桃色传闻,也就是和眼前这位有关了。庄离被赵沅青的这番话愉悦到了。知晓赵沅青和谢霁明没什么关系,庄离放下了心,但还是不忘交代:“他既然是文苑晴的未婚夫,你要记得避嫌,避嫌懂不懂?不要朝着人笑得那么开心,否则容易引起旁人不必要的心思。”赵沅青:“???”“莫名其妙。”赵沅青吐出四个字后,转头就走。她就不该回头再搭理这个莫名其妙的庄离,都这么多次了,她怎么还不学乖呢?就他那张嘴,能说出什么人话来?三念跟在赵沅青身边,欲言又止。目送着赵沅青进了家门,庄离这才勾唇笑了声,但很快他就微沉下了脸,他朝着马车旁的李年招了招手。李年赶紧迎了上来:“爷。”“去查查那个谢霁明。”庄离吩咐,随后又嘀咕道:“路过?也就赵沅青这个傻姑娘才信,就谢霁明瞧她那眼神,什么想法,都赤裸裸地都写在脸上了。”李年不解。谢霁明脸上写什么了?李年不知疑惑,他还问了出来。庄离凉飕飕地看了李年一眼:“你一个太监,你懂什么?”李年:“……”杀伤力太大,他选择闭嘴。他家爷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这嘴巴,真的可以选择不要。“奴才立刻去查。”李年选择忽略那些不必要的对话。庄离“嗯”了一声,随后放下了帘子:“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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