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霓的眉头紧锁,手指下意识的抚摸上自己的脖颈,那里有火辣辣地痛感。
“你管我干什么啊?你就随便我去吧。”女人看着少年的脖颈处流淌下来的雨水,那里混合着红色的,那时血。知道那时刚刚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她的语气变得稍稍温和了一些,却带着无奈和不耐烦。
“我也不想管你,但是你狠爱小爹爹,我知道小爹爹不希望你出事,虽然你们没有缘分在一起,但是我相信小爹爹还是希望你过得好的。”梁霓用自己的手按住脖颈处,用着很轻松的口气道,他不希望给女人太大的压力。
“你说得倒是轻松,没有了楠,我活着就没有了意义,我不活了你知道吗?”女人哭着蹲下了身体,像是被痛苦压倒了一般,她无法再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其实我和你是一样的,我理解你的心情……”梁霓异常平静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女人,他微微地舒展开眉头,伸手拂去脸颊上雨水,语气淡然的道,就像是说着最平常的打招呼的话一般。
女人微微抬起投来,歪着头用极陌生的眼神看着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过的少年。她一直逼问着他,她希望对方给予她一个答案,甚至希望答案是肯定的。
可是现在少年给了她肯定的答案,那有如何呢?她又有什么办法抢回粱楠呢?
梁霓没有理会女人的表情,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继续说道:“我从八岁认识小爹爹地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想再离开他了。之前的我不知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也许只能算是混吃等死。
活着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种自然的状态,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痛苦的活着,也或许我自己并不觉得痛苦吧。
我无所谓,我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的眼中什么都没有,只是简单的活着,至于怎样的活着都并不重要。
但是当我认识了小爹爹之后,他给了我不同的生活,他让我知道人不单单地要活着,还应该要幸福的生活,那样才是一个人,才是和动物或者植物不同的人。
那一刻开始我就是为了他而活着的,我知道当他看到我过的很好,他就会很有成就感,他就会感到开心。因为他就是那种心眼很好饿人,他同情和怜悯我。
他为了收养我绞尽脑汁,什么都可以豁出去,那一刻我觉得我活的像是一个人了,一个被需要的人。
当上天觉得我的生命是多余的时候,想要收回去,而小爹爹再次的做了我的保护神,他为我做了手术,将我从死神的手中解救了回来。
其实那时候我是很怕死的,对于一个刚刚明白了生命的滋味,刚刚感受到了幸福感觉的人,刚刚领悟到自己也是可以好好的活着的时候,又被宣布了死刑,是很恐怖的。
我惶恐、我害怕、担心,但我却还是想让小爹爹成为那个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因此我义无反顾地要求他这个并没有这类手术经验的医生给我开刀。
这是一种疯狂的冒险,他和我的心里都很清楚,但是我信任他,不只是信任,是一种我的生命就是他的,是这样一种信念的认知。我的生命就是他的,无论我死我活都任由他决定,而毫无怨言。
所以从手术成功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小爹爹地了,永远都是。无论他需不需要我,我都是他的。我不想否认你说的那些。
我就是想要吸引小爹爹地注意,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我的心情就是如此的。我就是不喜欢你,讨厌你,因为你抢走了小爹爹陪我的时间。我就是故意破坏你们的,虽然每次我没有装病,是真的不舒服,但那都是我故意不好好照顾自己,让自己病了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小爹爹地心思完全的落在我一个人的身上,我就是希望小爹爹地眼里只有我,我就是希望小爹爹围着我一个人转,我就是想要独占小爹爹。
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情,我一直不明白这究竟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吗?这究竟是为什么?”少年耳朵脸上露出一抹凄惨地苦笑,有一种绝望的美。
……
粱楠将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一会叹息、一会傻笑、一会皱眉、一会愤怒。最后他还突然猛地坐起身来,想了一下,又缓缓地倒了下去。
望了下墙壁上钟,已经十点半了,他还是好想给小霓霓打电话,可是刚刚九点多都没打,十点半对方肯定睡着了,他又皱眉能打扰他呢。
“啪——啪——”两声不大的敲门声传来,可男人沉浸在自己纠结的问题中,根本没有听到。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再度传来,这次的声音稍大了一些,拍打门得次数也多了一些。粱楠竖起耳朵听了听,可是那声音又消失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男人没有理会。
第三次的敲门声比前两次都来得强烈,粱楠这次确定了是有人在敲门,他跳下床穿上鞋,拉开了木质的门,看到了门外的人。
粱楠在最一开始的惊喜过后,立即产生的是愤怒的情绪,因此他几乎是在下一秒就朝着少年怒吼道:“你怎么来了?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知道撑伞呢?而且都这么晚了还跑出来,多危险呢?”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立即将少年迎了进来。
男人一连串的责怪话语,就好像他不希望见到少年一般,天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激动。
梁霓并未因小爹爹地责怪而生气,他依旧笑着,并像是献宝一样的从身后拿出一把伞送带男人的面前,“我是有带伞的,只是雨下的太大了,似乎没什么作用……呵呵……”他朝着粱楠呵呵傻笑着。
“你……这种天气你根本就不应该出来,为什么一定要来呢?我很快就回去了……”粱楠拿着自己平时擦手用的毛巾,在少年的脸上擦拭着,“就算真的要来,至少也该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啊。”
梁霓任男人手中的毛巾擦过自己的脸庞,他吐了吐舌头,“我要是告诉你了,你还会让我来吗?”
“我当然不会!”男人想也不想的回答道,少年给了她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男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只是太过心疼少年,看着他如此狼狈的站在自己面前,心里就比刀割还要疼。
第二十七章 霓霓不乖
“你这样不行的,必须把湿衣服脱下来,不然肯定会感冒的,我去找一件我的衣服给你穿。”粱楠将手中的毛巾放在少年的手里,自己则起身道柜子里找衣服,“你自己先把身体擦一擦,我马上就过来。”
“算了,小爹爹……不用麻烦了,你不是一会就下班了吗?等到回家再换吧,到时洗个热水澡,就没问题了。我没那么娇气的,我的身体没有你想的那么虚弱。”梁霓拿着毛巾在自己的头上胡乱的擦了几下,小心翼翼的趁着小爹爹不注意的时候,用毛巾在脖颈处轻轻地按压了几下,希望那里不要再有血流出来。
刺痛感依然存在着,但已经不如刚刚那么疼了,有点麻木的感觉,他用手指轻轻地触碰了几下,应该不是很严重。
“那不行,必须马上换下来,你的体质我最清楚了,你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虚弱。到哪里去了呢……我明明记得就在这里的,前两天我看到过呢,怎么找不到了……”粱楠嘀嘀咕咕地说着,在柜子里翻找了老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件衣服,可是他就是不泄气的继续着,恨不得整个身体都要钻进柜子里去了。
“小爹爹……真的不要紧的,你就别找了……陪我……啊欠……”少年刚说着,就打了个喷嚏,男人拧着眉回头瞪了他一眼,转头更用心的翻找起来。
梁霓吐了吐舌头,其实真的有些不舒服,头有点昏沉沉的,身体也觉得特别的冷,可是他不敢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