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身后几个手下纷纷笑出声,只余公鸡阴沉下脸。
楚轩脸上的淡定终于不翼而飞,他慌张地看着我和公鸡:
“兄弟,有事好商量,咱们冷静下来慢慢谈,你们想要钱可以和我商量。”
“慢慢谈?”我瞥了他一眼,嗤笑,“拖延时间吗,是不是喊了救兵。”
楚轩的脸色随即惨白。
我没有变态到真让公鸡去扒他的衣服,他愿意脱,我还未必愿意看。
公鸡显然和我想的一样,揍这个人渣时,他最为卖力。
一顿毒打之后,我们迅速撤退,车子刚开出一段距离,后方就有警笛响了起来。没出我的所料,这位楚少的确报了警。
我选的是视线阴暗的地方,周围也没摄像机,要看清五官怕是也不容易,所以就算他有意想告我们,也无从指证。
被人莫名其妙毒打了顿,这位楚少爷想必会郁闷很久。
回到住处时,Sho正低头在练吉他,他身上有伤,又多了两天休息时间,便一直歇在我这里。
“真是奇怪了,刚才艾美来电话,说楚轩也受了伤。”Sho困惑地拨弄琴弦。
我装成不知情的惊讶表情:
“有这事吗?”
“说是被人打了。”Sho刻意抬头看了我眼,狐疑地,“你刚才去了哪里?”
“去约会了,和富家女。”我理由早就编好。
Sho又垂下头,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弹出一段诡异的不成调的音律。
“你们剧组是不干净吧,三名主演全受了伤,可以请个道长去做法事了。”
Sho郁闷地摇了摇头:
“他好像伤得挺严重,要休息一个月,我们的拍摄进度又被拖延了。”
23
23、Chapter 22 。。。
楚轩可以在医院休息一个月,Sho却未必有他的空闲,他现在人气回升,每天通告无数,除去拍片外,仍是忙得不可开交,来我这里的时间自然也少得可怜。
他热衷于他的事业,我自然替他高兴。
有理想总是好的,那东西我虽然没有了,但还是乐于看别人追求。
千惠又打了电话给我,听到她的声音我便心跳加速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
我原本是非常高兴的,如果她不提其他女人的话。
她几次催促我和那个只知道名字不知道相貌的女人见面,我只得一直找理由拖延。
我一拖再拖,千惠终于有些生气。
“韩陌,你太让我失望,我和你分手就是为了看你现在这种虚伪的痴情样子吗。”
“……”
我喉咙发苦,一口气堵着说不上话。
我从未觉得自己痴情。
我只是记性太好,所以才忘不掉你。
我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虚伪,不诚实,却唯独会对你坦诚。
“我本来还只是怀疑,现在我确信你是和男人在一起了,你真的很让我痛心。”
我一点都没办法反驳,她说的没有错,我的确是和男人厮混在一起,还过着荒淫无度,放纵情;欲的生活。
她带给我的寂寞,我想方设法地打发了。
“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介绍的女人便算了,我也不勉强你,不过男人总要后代,你连一个孩子都没有,如何跟你的父母交待,你对得起他们吗?”
这个女人总是太善良,她从各种角度为我着想,我的父母并不认同她,她却还是替他们考虑。
我知道她是在为我好,我甚至能感觉得到她依旧爱我,所以就算已经和别人结合,却还是替我着想的来为我介绍对象,明明就不喜欢和人攀结关系,却还是去认识一堆所谓的贵妇。可是她这种好我一点都不想消受。
“我现在已经有了家庭,我很满意现在的老公和孩子,也不想和他们分开,可是你却还和以前一样,你如果一直不放弃我,我真的很苦恼。”
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了她的累赘。
“我早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不要让我再替你担忧好吗。”
成为累赘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成为了累赘,却没有身为累赘的自觉。
我没发现,一厢情愿的爱情,不过是负担。
“抱歉,我已经喜欢男人了,我对着女人不行。”我面无表情的。
对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只留下细小的电流噪音。
通话被挂掉,我一脸漠然,机械地把手机屏幕锁上,然后放到裤子口袋里。
很久没有再酗酒,我随便进了一家酒吧,喊了满满一桌。
我对喝酒并不痴迷,对抽烟也不执著,可为了这个女人,我一而再地沉湎在这里面。
喝到痛处,我打了许久未播过的小舅子的电话,通话很快被接上,他未说话,我已经哭怆着猛烈咳嗽起来。
他的姐姐让我痛苦,他再来安慰我。
小舅子不是多话的人,性格甚至有些阴沉,可是对我却脾性不错,耐心地劝慰我,让我别难过。
我某种程度上,是把他当成他姐姐的。
体内留着一样的血,又长得挺相似,被他安慰,就好像他姐姐在安慰我一样。
所以就算难过得只想死掉,悲怆的伤口也像上了麻药,痛的没有原先那么鲜明,剩下的只等它再次愈合。
我这边一直没有挂断电话,他那边便也坚持听着,我听到那边有声音在催他挂电话睡觉,才恍然记起他原来也是有伴侣的。
原来独身的只剩我了。
我私自占用了他的时间,他的伴侣估计要吃醋了。
我笑道:
“原来已经不早,不说了,我挂了。”
“没事,我已经出来了。”小舅子连忙道,“他知道是你,不会说我的。”
他某些地方的确像他姐姐,会不着痕迹地体贴别人。
我喝到很晚才从酒吧里摇摇晃晃出来。
手机在响,是Sho的,他问我人在哪里,我抬头朝酒吧名字看了眼,糊里糊涂念了出来。
外面风挺大,但是还不足以把我的酒醉吹醒,我东倒西歪地看着地面朝前走。
给人堵在路口,我还一脸茫然,满口酒气地张口,问他们是谁,找我有事。
等到头上被套上麻袋,棍棒重重敲击下来,我才终于反应过来,赶紧用胳膊护住了头。
被棍棒用力敲击,我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正挨打间,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高喊了句“警察来了!”,身上的棍棒才总算消失无踪,然后麻袋被掀了开来。
我睁开眼,仰起头。
迷惘的夜里十分黑暗,昏黄的路灯没有照射到这块角落,只有那抹蓝色的清澈眼眸是明亮的,在昏暗的视线里格外清晰,像黑夜里的精灵。
我仰头看着他,呆呆的。
我的脸一定很难看,我都能感觉到鼻腔里的血从喉咙里流到嘴里,便郁闷地磕下头,装死地躺在地上。
有气无力的:
“帮我打120,我实在动不了了。”
在医院醒来时,脑中也都是蓝色的眼眸在闪来闪去,书上说蓝色代表忧郁,喜欢这个颜色的人也多半是忧郁的。我只觉得心烦,也不想承认自己抑郁,便伸手去抓,结果手到之处,真的触及了一片柔软。
原来我正抚着那个人的脸颊。
Sho高兴地看着我,漂亮的蓝色眼眸发起亮,像凝着一层微光。
他的脸上是有着疲惫的,即使带着疲态,却也掩盖不了他的好姿色,美男累了,也依旧是美男。
他说:
“你的手被打骨折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就说我另一边胳膊怎么这么麻,完全没了感觉,原来是断了。幸亏昨晚反应及时,用这条胳膊护住头部,否则现在破裂的,也许就不仅仅是我的手臂。
我这次伤得不轻,对方有意要我的命,我在医院足足躺了半月之久。
是什么人伤了我,我心里是有数的。我的仇家不少,会想要我命的却很少。
脑中不期然划过那个刘佬阴狠的脸孔,我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