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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上)第2部分(1 / 2)

>个人都只拿他当朋友看。

不会有想交往的欲望,是一个安全的异性友人。这是不知那个女同事在茶水间闲聊时被经过的他听见的。

安全的异性友人。白郡尧知道他在同性间也是一个「安全」、「没竞争力」的朋友、同侪。

他知道他很平凡,但这些他都不在乎,反正他心底只有一个人,但是那个人现在要变成别人的了,完全不属于他。

白郡尧起身翻开啤酒箱,找到一灌没开的啤酒,见杨文恭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于是随手拿了件外套充当被子为他盖上,眼镜自鼻梁滑下,他伸出一指将它推回原来的地方。

「会吗?很凌厉,你的眼神。」律砚勋吐出一句文法组合错误的话语,白郡尧无碍地自动排列组合。

律砚勋有个毛病,就是讲中文会句法倒置,因为在六岁之前,律砚勋人都不住台湾,之后,也只有每年的寒暑假会回来跟外婆住在一起,颜馨仪是在律砚勋六岁时认识他的,情谊维持至今。

他有二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与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他父亲是意大利人,母亲是中法混血儿,他出生在意大利,所以拿的是意大利护照,由于他父母亲酷爱中国文化,因此替他取了个饶舌的中文名字。

姓律,是因外婆就姓律。

每次见他,他都是板着一张酷劲十足的脸,也不多话,时常是自己一人于席间独自抽烟,不顾讨厌烟味的馨仪的抗议,若是馨仪抗议,他还会抽得更凶来回报她。

虽然白郡尧自己也抽烟,但只要杨文恭一说,他就会听话的不抽。

与印象中热情的意大利人不同,律砚勋冷的让人想扁。

白郡尧并不喜欢律砚勋,不只是因他是颜馨仪的朋友,更是因他对杨文恭的深厚敌意。他将这份心情深深地埋藏在心底不张扬,纯因他很虚伪,虚伪到连他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他很清楚自己是那种即使对某个人深痛恶绝,但在碰面时仍能微笑招呼的人。

因为虚伪,所以他没有勇气撕破那层假面具,他想用好好先生的形象接近文恭,但文恭只当他是好朋友,他的奸计没有得逞……

「你竟然会称赞我?」几罐啤酒下肚,原本就有醉意的白郡尧眼神迷蒙渺远。「好难得。」

「你很美,其实,我……讨厌杨文恭,但是我喜欢你。」律砚勋的脸有一半隐没于黑暗之中,声音紧绷带点沙哑。

白郡尧一愣,瞪大眼想在黑暗中看清楚律砚勋的表情,一股淡淡的烟味窜入鼻间,他一时间分不清那是来自律砚勋身上还是自己身上逸出的,下意识想后退,颈后即被个力道撑住,同时下巴也被抬高,眼镜被摘掉,嘴唇被个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覆上……

『轰』的一声,白郡尧的脑袋像有人放了十吨的黄色炸药一般被轰碎了。

他一定是疯了,以致于律砚勋后来咬住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我喜欢你。」时会全身发颤,在律砚勋的手解开他的裤头,伸进他的裤档时,他呻吟出声,但唇再次被吻住,呻吟声也被吻去。

他一定是喝太多酒了,才会在律砚勋问他:「要不要做?」时,着魔的点了头。

第二章

X月X日  文恭婚礼  第一次好痛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喝醉酒!

明明知道一喝酒就会做蠢事的自己,这回醉酒竟然捅了个这么大的漏子!我好想死!好想撞墙而死!好想挖掉自己的双眼!踩碎眼镜!

这样就不必面对律砚勋了!

老天!老天!老天!

好想死……

我为什么要答应?为什么要作贱自己?

律砚勋一定是披着人皮的猛兽,我喝醉酒都能感受到他的冲劲与撕裂的痛楚……

我一定是喝得不够醉……不然就是律砚勋太……我宁愿相信是律砚勋太过火,我记得很清楚,我明明喝了一箱的啤酒,那不是淡啤,而是正宗台湾「鼻鲁」……

他一开始的温柔全是骗人的,一进入我的身体就猛冲冲冲,像一头只会往前跑的野马,止也止不住,我痛得大叫,但律砚勋边插边动边用手捂住我的嘴巴,把我唯一渲泄痛苦的管道封闭。

我一点快感也没有,全身痛的要命、绷得死紧、冒冷汗,可律砚勋滴到我身上的汗却像岩浆般的滚烫……

好不容易他完事了,我以为就此了结,全身瘫痪的我连呼吸都会痛。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律砚勋的手又不规矩了起来,这回他先捉住我的要害,我无力的抬手想要挥开他,但是他一根手指就制住我了,我呻吟着求他饶了我,可是我错了,我不该开口求他,因为我一开口,他捉着我要害的力道就加重。

很痛。然后他分开我的腿,又进入我的身体,恍忽间,我闻到一丝血味,不知道是谁受了伤,很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受伤的是我。

总之,我们做了几次我没有心思去细数,我只知道早上我是全身赤裸被律砚勋抱在怀里,然后被他用法式热吻叫醒的。

我全身脱力,推不开他,幸好我们一伙人都因宿醉而脸色不佳,因此没有人怀疑我青白的脸色。

由于律砚勋是女方的招待,所以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烦我,正好,我真的不想看见他。

我希望他消失在地球表面,滚回去意大利当他的模特儿,被同性恋服装设计师干到死!

***

托律砚勋的「福」,他今天几乎没有别离的伤心情怀,因为他只顾着咒骂律砚勋,希望律砚勋去死。

但那没神经的死男人的视线如影随行,恐怖的让白郡尧如坐针毡,他故意不去看律砚勋,想甩掉那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但律砚勋根本不知道「放弃」两个字怎么写,他数度耐不住转头瞪他,却只见他朝自己开展个大大的笑容,只要他一笑,围在他身边的婆婆妈妈就会开始骚动。

对白郡尧而言,这笑无疑是在宣示昨晚他的胜利,受不了的回头,专心善尽自己伴郎的职责,伹律砚勋的存在感实在太大,尤其是他们昨天晚上才做过那件事,更让白郡尧难以释怀,他无法专注,差点在仪式进行时出差错,只因他竟然是将戒指往自己手上套,若不是柴平在一旁拉他回神,他真的会成为史上第一位做出这种蠢事的伴郎。

由于杨文恭与颜馨仪是差了六届社团学长妹,所以以前社团的社员来了很多,白郡尧是杨文恭那一届的副社长,社长都结婚了,自然会被问到婚事,他只能忍着痛,干笑带过,直说自己没有杨文恭那么好运。

也是,都三十三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有女朋友的还好,像他没女朋友又没订婚的,在这种场合自然会被问到这种问题。

白郡尧只能苦笑,深呼吸遏止想要抽烟的冲动,尽职地扮演伴郎的角色,为杨文恭挡酒,至于其它的那些什么闹洞房游戏,他没体力参加,他躲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靠在墙上,终是忍不住抽了烟,但抽不到一半,有人开了门。

是律砚勋。白郡尧不想跟他有所交集,于是捻熄烟,扶着墙想离开,在他面前,白郡尧发现他毋需伪装,于是很自然的以连杨文恭与家人也不知道的一面与之面对。

律砚勋的眼神依然很恐怖,看得他全身发冷、不自在。

「你该休息。」律砚勋捉住白郡尧的手臂,力道不大,伹白郡尧还是怕得发抖。

律砚勋直视着他,没有移开过视线,如此直接的凝视让白郡尧只想逃开,不愿看见那倒映着自己影像的淡茶色眼眸。

「我没事。」白郡尧没那么虚弱。

「你有事,站都站不稳。」律砚勋皱起眉头,白郡尧顿时觉得他的表情整个凶恶了起来,像是要找人干架的凶狠样让白郡尧想逃。

「关你屁事。」话说到一半,白郡尧深吸口气,他错了,其实他很累,累到想要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不动,但是今天再怎么样都得撑过去。

「我带你回家。」律砚勋没有放手,料定白郡尧没力气甩开他的手。

「不用麻烦。」

「不麻烦。」律砚勋拆下别在胸前的胸花,塞进口袋,拉着白郡尧往他怀里去。

「别碰我!」明知道律砚勋会无视于他的拒绝,白郡尧还是依从心底的想望说出口。

「别闹了。」律砚勋严正的命令。

「尧仔?」柴平的声音传来,有点距离。

「柴……」白郡尧才要响应,唇即被律砚勋封住,由于惊愕,他来不及合上嘴,律砚勋的舌头窜进他口里,无视于他的拒绝,硬是纠缠住他的舌头,不让他退却更不让他逃开。

一股麻痹感自他的后脑毫无预警的袭来,白郡尧竭力抗拒着昨夜被初次调教过的身体起反应。

他不要这种可怕的感觉,离开……离开啊!

「尧仔,你在那里?尧仔?」柴平的声音愈来愈近,不久,柴平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尧仔,你在里面吗?有人吗?怪了,怎么都没声音。」

「呜……」放开我!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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