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好?”族长去的话份量太重,要是其他无名小卒,又显得狼族不够重视。有的事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到位。
?晏清站直了身体,月白鬃毛迎风而立,威风八面,“父亲,我身为狼族少主,当然该我去。”
?其实晏清去是最合适的,但是晏路纠结了一下,还是婉转道,“你愿意担当狼族大任是好事,但是这事儿由一位化形比较完全的族人去比较合适。”
?傻儿子愿意上进当然是好事,但这种时候出使是代表狼族的,无论如何,晏清不能成功蜕变都是他心里一个结。
?“在冬天到来前,你派郎大前去出使吧。”晏路这话是命令的语气,几乎算已经敲定了。
?但只是几乎,晏清知道,他要光明正大的去见岁,还有最后一个办法——蜕变。
?只要他能成功蜕变,其他狼再也不能说什么了。他不傻,有些事情一定要见到岁他才能明白,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查,那一天究竟是谁袭击了他们。尤其发生这样的事,族长竟然全然不知,那一天,部族为什么能这么快找到他,又不去找郁岁,甚至都不问问,疑点太多,他隐隐不愿意去想那最可怕的可能。
?但只要他能摆脱兽类模样,或许岁看到他的样子也会高兴,说不定就不生他的气了。
?堪称奢华的圣使殿堂里,郁岁身上盖着一张雪白的裘皮毯子,慵懒的打量着手里那颗橙红色的灵核。只是看着看着,渐渐的思绪发散,他又有点想要睡着,正巧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及时让他清醒。
?来人是青栀,现在他已经接任成为雉鸟族祭司,看到是他,郁岁绷紧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青栀知道他这些日子都不太爱出门,但今天许多雉鸟族老者都带了礼物过来,为的是感谢郁岁击退鼠狼族士兵,让大家能过一个富足安稳的冬天,郁岁来雉鸟族以后的第一个丰收节如果不去,大家可能会很失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郁岁知道,这是他凝聚民心的好时候,他打发青栀先出去应付着,自己则翻出大圣使的礼服,一层一层烦躁的套着。
?片刻后,郁岁出现在雉鸟族长老面前的又是一位亲切又可靠的大圣使形象了。郁岁和颜悦色的接受着这些老东西的恭维,尽力笑得真诚一些。
?不远处种族的一棵百年老树上,真正的雉鸟族族长蹲在树枝上心里颇有点不是滋味,明明是他不计较族群之别迎进来的外族大圣使,怎么反而到最后整个雉鸟族他变成外来的了。
?而他身后早就没了为他执掌仪仗的随从,再没鸟来恭维他的英明,他的随从都跑去恭维那个大圣使去了。正当老族长苦闷难言,想不明白之时,猛然听见一阵呼喊声,好像是在叫他。
老族长仔细环顾了一下周遭,发现没什么东西时,他猝不及防被带下了枝头,随即整只鸟都消失在了半空中。
?这边鼠狼族等的花都谢了,眼见第一场雪就要下来了,还没等到狼族的回音。眼看着正考虑要不要整顿整顿族群,全族外出打猎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位小祭司突然提出来。其实,雉鸟族也好攻破,从外面不行,那就从里面。
?族长乍一听此发言,顿时心情大好,但心情好完也就没后续了。谁都知道那边现在有尊煞神镇着,雉鸟族也没有送神的打算,他们怎么内部攻破?
?那位戴着兜帽的小祭司指了指雉鸟族的方向,神秘道,“族长大人有所不知,这突破点就在那位大圣使身上。现在我族说他是食肉兽族,但那群菜鸟可不知道,也不会信。但要是让那群鸟真的信了,跟他们朝夕相处的大圣使其实是只狼,那他们会作何感想?证明这一点也很简单,那个老族长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多年累积下来的威望还在。族长大可以从中调停,拿捏那个老族长可比对付那只煞神简单多了。”
?就这样,雉鸟族族长被绑来了鼠狼族领地。
雉鸟族族长鸟生第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有一次这样游览鼠狼族内部的机会了,他老人家这边还在瑟瑟发抖,对面的鼠狼族族长努力不笑得那么贼眉鼠眼。
?黑色营帐里萤石的光正在逐渐变弱,外面狂风卷起了落叶,新生的黄鼠狼崽子正在闹腾着要吃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只老鸟的妥协早就在鼠狼族预料里了,所以对这个老东西提出来的条约,所有黄鼠狼都翘着尾巴满口答应。但听到最后一条的时候,鼠狼族的好几位祭司还是没忍住脸上的冷笑。
?老族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自顾自的说着,“这个圣使啊,也算对我族有点恩惠,所以我求各位大人,放他一马,只要能把他赶出去,老朽就别无所求了,照例约好敬献给各位大人的‘礼物’,我一定按时备好,让诸位能顺利度过这一个冬天。”
?大祭司收起脸上的笑,换上了一副严肃的面容,“老族长真是宅心仁厚呐!请老族长放心只要能恢复以往两族和谐交流,有来有往的关系,那我们答应老族长,给那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见鼠狼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满意足的老族长长舒了一口气。
?秋风寒凉的一个晚上,谈判双方都达成了最终满意的效果。
?…………
郁岁敏锐的嗅到空气里有股子苦味,他刚反应出来源头,就听见窗户被扣响了,打开窗子,窗子外面已经是今天他收到的第五束野花了。墙角正堆着其他四束,郁岁其实挺想要告诉他们,自己虽然是兔子,但真的不爱吃草,还是野草。
?这一束看着似乎有些诱人,其间点缀的两朵小黄花正在散发出甜蜜的香味,郁岁动了动鼻子,关好窗户门后把两朵小黄花丢进嘴里嚼了嚼,竟然还真嚼出一丝甜味来!
?但他自从穿过来,就没见过其他兔子,连把他忽悠过来的蠢球都没个动静,是以他并没有横向对比的机会,所以兔子精该吃什么,郁岁真不知道。
?郁岁知道没机会,但也不想机会就这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