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沣去南方旅游的第二天,若风才知道。在旅游的几天里,林沣没跟若风打过一次电话,若风已预感到了什么。
林沣买了许多种水果,在上飞机前给枫去了电话。
“我两点多钟的飞机,到上海大概五点多,我好想你,我能到家里看看你吗?我给你带了好多南方的水果。”
枫沉思了片刻,回答道:
“看在水果的份上,你直接来公司接我下班好了。”
“太好了,我下了飞机就过来。”
“不用那么着急,我有事,可能会晚下班。”
去南方时,林沣嫌飞机飞得太快,现在又嫌飞机飞得太慢,他比任何时候都想见到枫,比任何时候都想拥抱枫。
下了飞机,连奔带跑,上了出租车。
在路上,林沣反复地问着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狠心让枫孤独一人过了这么长时间?趁现在还有点机会,不能再犯糊涂了。本身就是一目了然的事,自己非得要走到底才相信,这代价实在太大了,大得可能今生都恢复不了元气。
见到枫时,林沣发现了她的一些细小变化,主要是服装的色彩上,更成熟更素了些,自己更喜欢了。
那天夜里,林沣没有回家,说了好多好多真实的感受,以及重大的决心。枫没有表达认同,但还是听进了一些。枫觉得林沣也变了,至少此刻的他非常的清醒。
枫叫林沣将DV和电视机连接上,要同林沣一起欣赏上次去云南拍摄的带子。带子差不多十盘,枫选了其中自认为最精彩的两盘。林沣坐在床上,枫靠在他的怀里,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讲解,兴奋得人仍在旅途。
看完带子已是夜里十二点了。
“我会尽快跟若风分手。”
“干吗告诉我?”
“我决定追回你。”
“想明白了?”
“想得非常明白。”
“这么短的时间就想明白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其实这种念头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只是以前我视而不见罢了。”
“你不是一向固执己见的吗?”
“清醒了,自然就想通了。”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已不是四个月前的枫了。”
“你并没有变。”
“外面没变,里面早变了。”
“无论如何,我要追回你,我不能再浑下去了。”
“这又有何意义?”
“太重要了,我现在明白了爱情婚姻的最终就是将白开水品出甜味来,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亲情。”
“当初我跟你说的时候你不屑一顾。”
“当时我不是头脑发热什么都不管吗?看问题都看另一面了。”
“你叫我怎么相信你?万一你头脑又一发热,我就更惨了,女人过了三十就没市场了。”
“不会的,经历过我将终生铭记,时刻提醒自己。”
“为什么你一定要跟大家作对?”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给你机会,谁给我机会?我要是答应了你,我会被朋友耻笑的,我父母绝对不会同意,我劝你还是算了吧。”
“难道你还不了解我?”
“你就放过我吧,谁叫我没用,怎么都恨不了你。”
“这说明我们的缘份未尽,只是要经历些波浪。”
“这波浪也太大了,不打你,专打我。”
“总之我不会放弃。”
“随你了。”
二人都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儿,枫开口了。
“要不这样……”
“怎样?”林沣一下子激动起来。
“你考虑好了,可我没考虑好。要不你给我六个月时间,不准跟我联系,六个月后我觉得离不开你,我就答应你。”
“六个月?六个月后你早就是别人的女朋友了。”
“这么不自信?”
“这不是能自信的事,再说我是罪犯,现在跟别人竞争处于弱势。”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我没有彻彻底底一个人过一段时间,我没办法说服自己。”
“你这样说,我同意,时间能不能短点?”
“短多少?”
“一个月行不行?”
“这跟没做有什么区别?”
“三个月,不能再多了。”
林沣知道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到,真是三个月不闻不问,黄花菜都凉了;别说三个月,估计连三天都做不到;枫的态度十分坚决,只好先答应了再说。
“我妈又来电话问我产证去名的事了。”
“你再瞒一瞒。三个月后,我们还在一起就用不着了,这几个月的银行贷款我来还。”
“这样也行,可两套房子都你还,你能行吗?”
“不行。”
“还是我来还吧,省得欠你人情。”
“就当我赎罪好了,七八月我不是也做到了吗?”
“明天就开始。”
第二天早上,若风没进公司,直接拜访客户去了。
林沣给她发了消息:
方便的时候,把钥匙和卡给我
两三分钟后,若风的回复到了,仍是林沣熟悉的四个字:
哦,知道了
若风回到公司已是下午,放下提包,进了林沣的办公室。
若风把卡和钥匙放在了林沣的办公桌上,脸上没有表情。
“枫这边有希望吗?”
“没把握。”
“需要帮什么忙,跟我说一声。”
“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我有事找你,你肯定不会推辞的。”
“当然。”
两人对视而笑,林沣第一次感受原来分手真的可以这样,谢谢若风。
下了班,林沣早早回了家。
我到底要不要遵守诺言?遵守肯定出事,不遵守枫会有借口,别管,我本来就赖皮,枫是知道的。那就继续跟枫联系,送玫瑰,约她吃饭看电影到处玩,先等两天吧,姿态总要做的,到时候就说我真的努力控制自己,可控制不了。
就这样,枫不会生气的。
林沣睡得比较早,好长一段日子以来,没这么轻松过了,躺在床上的感觉就两样,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失眠也没了。
睡得正香,电话惊醒了林沣。
借着手机的夜屏显示,林沣看了看已近十二点,他强烈地预感是枫打来的。林沣抓起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那段响起了枫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你睡了?”
“睡了一会儿。”
“我有些胃痛,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给我半个小时。”
“尽量快点。”
林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衣出门下楼拦车,二十几分钟就到了。
熟悉的门,熟悉的钥匙,熟悉的房间,枫躺在床上,借着台灯的亮光在阅读杂志。
“好点没有?”
“好多了,就痛了一会儿,今晚你就不用回去了。”
“也不用到隔壁去睡觉?”
“你想去就去。”
“我一万个不愿意。不是说好从今天开始我们不互相联系吗?”
“明天再开始。”
“这不公平。”
“什么叫公平?真公平的话,你现在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应该躺在医院。”
“算我说错话了,我收回。”
“这还差不多。”
“我看我们还是别三个月了,我怕我做不到。”
“这么说昨天你是在敷衍我?”
“我哪敢?”
“不说这个了,今晚我一个人有些睡不着,便宜你了。”
“你可以天天便宜我的。”
林沣快速地脱了衣服,上了床,伸出双手,自然地将枫揽在了怀里。
枫脑神经转动着,林沣曾亲手伤害了自己,可自己从来都没办法做到,真正恨他,他是该被唾液淹死,可他对我的确细心;了解他花了六年,我青春最宝贵的六年,我已经没有勇气和精力再花如此多的时间去了解另一个人,接受另一段感情,既然他真的后悔了,做足姿态,给他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毕竟我们已爱了六年,他伤害我是事实,可他不想欺骗我也是事实。
林沣抱着枫,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不管枫的三月之约了,放手重新把枫追回来,明天开始给她送花,接她下课,陪她吃晚饭。对,就这样,不能再浑浑噩噩,浪费幸福的爱情。
接下来的日子,枫并没坚持三月之约,林沣隔几天送送花,有时叫人送到枫的公司,有时自己抱着花去枫的住处。除了工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