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邦德对这些人地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微低着头,闭目养神。
不大一会,就听见大堂那边传来寒暄声,看来和多尔衮说话的那些王爷走了。紧接着一个戈什哈来到西花厅,朝着里面地人说:“韩爷,王爷有请。”
韩邦德看到多尔'没有接见这些官员,而是第一个接见他,脸上现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那个戈什哈说:“头前带路。”
韩邦德刚刚离开西花厅,西花厅这些官员不由大声议论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有些不忿的说:“这算怎么回事,先接见一个没有功名的人,反倒把咱们都亮在这了。”
另外一个三十多岁地官员接着说:“这年头,咱们这些当官的真不如这些有钱地主。”
四十多岁的官员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还没有等到多尔衮地接见,心中早就不耐烦了,不过多尔衮既然先接见那个富商模样的人,那个富商绝对是有点背景,因此朝着在座地官员问道:“那个人你们认识吗?”其他官员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摇了摇头。
一个年轻官员头脑比较快,分析着说:“姓韩,三十多岁,莫非……莫非他就是谪仙楼的东家?”
年轻官员一说,这群人马上恍然大悟,一个留有小胡须的官员大声说:“怨不得觉得眼熟,上次托岳乐公爷的福,去了趟谪仙楼,远远的看到过这个韩东家。今天如此眼拙,没有看出来。”他的话声音很大,就像是很怕别人不知道他曾经去过谪仙楼一般。这个人是韩邦德,这些官员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在他们地印象中,多尔衮就应该先接见韩邦德,要先接见他们事情反倒怪了。
韩邦德给多尔'见过礼,然后又将烟草和金佛像递了上去,奉承的说:“王爷,这是我们谪仙楼最上好的烟草,今天小的送过来给王爷尝尝。”
多尔衮高兴的接过烟草,看到金佛像,看了一眼韩邦德,然后笑着说:“你们谪仙楼的烟草没说的,我就喜欢这口,至于这个金佛像,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吧。”
韩邦德连忙说:“这是小的一点心意,王爷千万别推辞。再说这个也不值几个钱,这个是李掌柜上次去五台山探亲,特意为王爷求的,是经过五台山**师开过光的,非常灵验,王爷疆场厮杀,这个东西也许不管用,不是图个吉利吗。”
多尔衮笑着说:“好,好,难得你地这份孝心,这个我收下了。”
韩邦德打了个哈哈说:“王爷不收的话,我有件事情还真的开不了口呢?”
多尔'闻言疑惑的问道:“难道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去你的谪仙楼闹事?如果再有闹事的,不用劳你的大架,让你们的李掌柜告诉图尔泽一声就可以了。”
韩邦德忙说:“不是地,王爷,这次的事情比较棘手,我想除非王爷亲自出面,否则事情一定办不成。”
多尔衮哦了一声:“什么事情非得我亲自出面。”
韩邦德换上一副哭脸说:“王爷,你也知道小的烟草是从海外高价贩运回来的。”
多尔衮点点头:“不错,本地的烟草没有这么纯正,这个你也和我说过。”
韩邦德继续演戏:“这次我可损失大了,我的船在海上遇到了海盗,三艘船都被劫持了,现在下落还不知道在哪呢。”
多尔衮闻言
惊,他对海上的事情所知不多,但海盗却听说过的,邦德说:“海上的事情恐怕我也是力所不及,你也知道咱们的水师连山东镇都打不过,对付那些在大海恣意妄行地海盗恐怕也不是对手。”
韩邦德几乎已经掉下来泪水了,这份演技拿到前世,混过奥斯卡最佳男配角也没有问题:“我倒不是这个意思。这次三艘船被劫持,说到底是我的船太落后了,打不过海盗,因此我下定决心朝佛朗机购买大船,还有火炮,这样就不用担心被海盗劫持了。不过这个需要大量地银子,我那里虽然有一些,但是还不够……”
多尔衮听到韩邦德是朝着他借银子,不由笑了起来,良久才说:“邦德,凭着你谪仙楼那块招牌,借多少借不到?”
韩邦德点头说:“这倒是,不过小的这里不是想着王爷呢吗?这次我准备弄票大的,不知道王爷有没有兴趣?”
这些年,多尔'在韩邦德那里没有少拿银子,没有五万,也有三万多,这次听到韩邦德弄票大的,也不由来了兴趣,说道:“邦德,你说说。”
韩邦德将筹谋已好的骗局说了出来:“我有个表弟,在南洋做生意,认得佛朗机地总督,能弄来大船还有大炮。我想好了,弄他五艘大船,再购买些大炮,然后把咱们的东西运到南洋去卖,从南洋购买烟草,如果有时间,咱们也可以自己去美洲购买烟草,这样价格还算便宜很多。这一来一往,两三年就能赚回来。”
多尔衮一听也来了精神,他现在很有钱,但是又有谁能拒绝送上门来地财富呢,不过多尔衮还有些担心:“听说海盗很厉害,要是再次遭遇海盗,那咱们还不得血本无归啊?”
韩邦德摆手说:“王爷,你就放心吧,佛朗机的船和火炮都非常先进,在大海上还没有哪伙海盗敢动佛朗机地船。”
多尔衮对海上不怎么清楚,但是看到韩邦德这么有信心,也就没有再问:“那大约得需要多少银子?”
韩邦德竖起一根手指,多尔'问道:“十万两?”
韩邦德苦笑着说:“大人,要是十万两能下来的话,我还能来找您吗?一百万两。”
饶是多尔衮财大气粗也被韩邦德地数字吓了一跳:“一百万两?好家伙,邦德,你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韩邦德笑了笑,然后继续蛊惑多尔衮说:“事情一成,咱们赚的可是更多,用不了多久这一百万就能赚回来了。
”
多尔衮笑着说:“你说的这个可比抢掠大明还要合算的多啊。我怎么听着不是那么回事呢,要是这么赚钱,人们不早就都一窝蜂去做了,还能轮到咱们?”
韩邦德鼓起不烂之舌开始忽悠,在韩邦德地印象里,多尔衮虽然不是很好忽悠的人,但他对自己的忽悠本事很有信心,因此低声说:“王爷,你还真的别不信。大明那边是禁海,片板不得入海,所以干的人很少,那些冒着生命危险干这行的人都发了大财了,不知道你听说过王直这个人没有?”
多尔'摇了摇头:“没有。”
韩邦德便将王直的事迹从头到尾说了一遍,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多尔'听完抚掌说:“不想海上还出现过这样的豪杰。”
韩邦德继续说:“大明禁海,而咱们大清呢,几乎没有干这个的,因此咱们这也是独一份啊。你想想能不赚钱吗?”
多尔衮点了点头,不过他心中还存在着一丝怀疑,因此没有当场定论,而是又朝着韩邦德说:“一百万两银子,你准备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