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
“想。”汶锦很厌烦这个金光闪闪的男子,但只能先忍耐,早点把他打发了。
男子抖着自己华美的裘皮大氅,说:“你赔我衣服。”
汶锦愣了片刻,眼底闪过狡黠,装作很无奈地说:“好,我赔你。”
“你不问我这身衣服多少银子就说赔,你赔得起?我开出天价你也赔?你不心疼?你可别怪你没提醒你,我这身衣服价值昂贵,把你卖了都有可能赔不起。”
“不心疼,只要你能开出价钱,我都赔,但我也有条件。”
“什么条件?”
汶锦暗哼一声,说:“我赔给你银子就等于我买了你身上的衣服,你我必须一手交钱、一手交衣。为保险起见,你我都要发誓,如若反悔,天打五雷轰。”
男子打量了汶锦几眼,排除了危险因素,又寻思片刻,才点了点头。
上钩了。汶锦暗暗冷哼,算计着给男子一个惨痛的教训,谁让他贪婪呢?
“你的裘皮大氅还有夹棉长袍一共多少银子?你开价吧!”
“你真要赔我?你不耍赖,是你让我开价的,我说出来你可别哭。”
看得出这男子虽说贪婪矫情,做作小气,品性还不算可恶,不是坏人。
“就是价钱再高,我也不哭,你我都已发过誓,这时候怎么反悔。”汶锦装出胆怯心虚的样子,“我是小女子,也要说到做到,因为我不想被天打五雷轰。”
“哈哈,那你听好了,我裘皮大氅和夹棉长袍至少两千,不,至少值三千两银子。你要是真付我三千两银子,我把我的棉裤和棉靴也送给你,怎么样?”
汶锦狡黠一笑,点头道:“成交,你我都发了誓,话一出口,可不能反悔。”
“只要你给我三千两银子,我绝不反悔,否则下辈子也赚不到银子。”
“荷风,把三千两银票给他,让他先检验真伪。”
周氏这几天特别高兴,到处施舍银钱米粮,汶锦想办学堂,她就给了三千两银子。汶锦想跟海诚商量银子的用向,来接海诚时,就把银票带到了身上。
“姑娘,这银子……”
“给他,我都发誓了,不能反悔。”汶锦脸上笑意奸诈,语气坚决。
荷风几经犹豫,才从荷包里掏出银票,极不情愿地递给了男子。男子接过银票,仔细查验了一遍,确定无假,想装进口袋,又被荷风拼命抢回来了。
“这位公子急着抢银票,忘记自己发的誓了吗?”
“没忘。”男子解虎裘皮大氅的毛领,都脱下来,扔给了汶锦。
汶锦把他的裘皮大氅递给修竹,说:“竹青、竹紫,你们帮这位公子把棉袍、棉裤和棉靴也收好。荷风,这位公子的衣服脱完,你就给他银票,不能犹豫。”
“是,姑娘。”
几个丫头明白了
丫头明白了汶锦的意思,都觉得好笑,但也心疼那三千两银子。汶锦满不在乎,这三千两银票只是让此人暂时保管一会儿,不出两个时辰,就会回到她手里。她向四周看了看,又交待了丫头几句,转身往寺里走。
男子见汶锦要走,拦住她,“还有件事,你告诉我,我让他们放了你的人。”
“什么事?说。”
“听说这寺里有一位姓周的富婆,到处施舍银钱米粮,只要遇到她,就有所收获。实不相瞒,我今天到兰若寺,就是来找她的,跟她讨些银子花。”
原来这男子是慕名来找周氏要救济的,碰到汶锦,他可要得不偿失了。
汶锦暗自冷笑,说:“这寺里确实有一位周妈妈,人特别善良,最是怜老惜贫。这不快过年了,她到处施舍,为子女家人求福德,很大方。不过她现在没在寺里,听说她丈夫要上山,她从西侧的山路下山,却接她丈夫了。”
“西侧?”男子眼珠转了一圈,才锁定了西边一条弯曲的山路。
“是呀!她带了不少银子出去,要沿路施舍呢。”
男子点点头,喊道:“金大、银二,快过来,今天真是好日子,爷发财了。”
两名黑衣男子见他们达成了交易,就放了唐融,又慢腾腾朝这边走。看到男子把棉袍都脱了,他们互看一眼,明白了,就悄无声息地朝相反的方向溜去。
“太冷了,要不……”男子不想脱棉裤和棉靴了。
“你若反悔,下辈子都无银子可赚。”汶锦丢下一句话,转身朝寺里走去。
“我是一言九鼎之人,绝不会输给你一个小女子。”男子冷哼一声,脱掉棉靴,又脱掉了棉裤,身上就剩了一套暗红色夹薄棉的中衣中裤,还有一层里衣。
荷风见男子如此爽快,赶紧给了他银票,竹青和竹紫拿上他的衣服回寺里了。
男子把银票清点了遍,确定是三千两,当即放声大笑,“金大、银二,你们死哪去了?爷说今天能赚到银子,你们还不信,这回服我了吧?你们快写信告诉小璘子,爷在西南省已经捞到一笔了,不赚到十万两,我绝不回京城。”
金大和银二没应声,只有男子自说自话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金大、银二,你们两个龟孙死快出来?这天可真冷,还好有银票在,爷心里暖和。哈哈哈哈,爷那身衣服不是自己花银子买的,全新时满打满算值一千两银子顶天。爷不怕冷,马车就在山坳里,爷半盏茶的功夫就能上车。”
男子意识到金大、银二嫌他体面尽失,弃他而去了,他很无奈,撒腿就往山下跑。他也是练过武的人,连跑带跳,用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就能钻进马车。
一盏茶的时间还冻不透。
马车的车厢内外都加了羊皮,车里还有绒毯、有炭炉、有热茶,也有备用的衣服,肯定冻不到。这么容易就赚到三千两银子,这可是打着灯笼难寻的好事。
汶锦笑意吟吟等在兰若寺侧门,准备看热闹,几个丫头抱着衣服走过来。
荷风噘嘴冷哼,“冻他这么一会儿,就给他三千两银子,太便宜他了。”
“是呀!姑娘,他的马车就在山坳里,他很快就能跑到车上。”
汶锦笑了笑,“这不是还有他的衣服在我们手里吗?”
“他这套衣服能值多少银子呀?肯定不值三千两,要不他会这么轻易就脱得只剩下中衣吗?说不定他现在早跑车里暖和去了,这也算教训他?”
“姑娘做事自有章法,哪有你们胡乱质疑的份儿?”
“还是竹青聪明。”乌兰察飞落在侧门外,冲竹青挤眉弄眼,又道:“你家姑娘的便宜这么好占吗?她是多么奸诈的人你们不知道吗?比我都更胜一筹。”
汶锦笑了笑,问:“事成了?”
“当然,我做事你还不放心?我比唐融聪明多了。”乌兰察卖弄了一番,又说:“山坳里停着一辆马车,还有两匹马,一个车夫看着。我把车夫打昏了,把那两匹马放了,把拉车的马打惊了,马车也被拉跑了,连马带车都跑没影了。”
“好,太好了。”汶锦阴恻恻一笑,那人想占她的便宜,这回倒大霉了。
“啊?这么说那人可惨了。”几个丫头这才明白过来。
刚才,唐融和乌兰察在一起,看到有陌生男子难为汶锦主仆,两人一起出来替汶锦主仆解围。乌兰察机灵诡诈,让唐融先上,试试那两个人的功夫。
看到唐融很快就被金大和银二控制,乌兰察知道自己跟他们打斗也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