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是没看到,当时佟皇后脸都紫了......”
“莫非苏贵妃的死真有蹊跷?之前不是说她是暴毙而亡吗,皇上都发了话了。”
“要是真有那么简单,贵妃娘娘的冤魂会在香林别苑作祟?”
“那难不成......”
皇宫里的这种事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就传出来,看来是真的压也压不住了。
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敢利用她装神弄鬼,想必是别有居心。
苏允之心想,佟皇后那样死要面子又疑神疑鬼的人,恐怕这会儿心里正堵得慌呢,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那个万霖儿的事。
想到万霖儿,她微微色变,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么快就把谢胥记入膝下无子的皇后名下,册封其为太子......
她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狗皇帝莫不是故技重施,又想利用佟皇后给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做嫁衣吧?
女眷们在沁芳园游玩之时,男宾皆由李麟和李玄清陪着到易寒斋小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知春今日也是宾客之一,不过他实际并不是为了做客而来。此时,他没有跟着其余宾客一起去易寒斋,而是在侯府东边的云楼阁楼处,和平阳侯坐着喝酒。
“侯爷府上的酒味道不错,比清风居的强多了。”楼知春俊容微红,已经有些醉意。
李韬浅笑:“楼大人今日贪杯了。”
楼知春摆手,不以为意:“这不算什么,我还没正经开始喝呢......话说回来,最近皇上的后宫......好像不怎么太平,那个万贵人,短短数日就已经升为万嫔了。听说,皇上对其宠爱有加,竟还让她进御书房伺候。”
李韬看他一眼。
楼知春却轻笑道:“侯爷别误会,我对后宫秘闻没什么兴趣,只是最近还听说了一件事,觉得有些蹊跷。”
“说来听听。”李韬挑眉。
“前日里万嫔亲自动手打了一个宫女,把那宫女的脸都打得都见了血,说是万嫔怀疑那个宫女心术不正、有心勾引皇上,”楼知春慢悠悠道,“还有人说,其实是因为那个宫女的模样,有些像当年的苏贵妃,皇上看到的时候有些......”
他一顿,笑意加深,话锋一转道:“皇后得知万嫔责打宫女,手段狠辣,就派人去责问了她几句,没想到当夜皇上知道此事,竟为那万嫔......责骂了皇后一通。皇上的后宫毕竟不是寻常人家的家宅,这皇后可是一国之母,也不知那万嫔到底有什么好的,竟让皇上着迷至此。”
李韬放下酒杯,淡淡道:“好像也没有什么稀奇的,皇上是国君,自然是想宠谁就宠谁了。”
“想来也是,如今太后都不在了,哪有人敢管后宫的事?”楼知春伸手点了点桌面,压低声似笑非笑,“可是侯爷,你没觉得,那个宫女出现在万嫔所居的玉华宫,是明摆着恶心的人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韬望着他微微一笑:“楼大人这份心思,不做个女人进宫争宠,真是可惜了。”
楼知春给他一噎,过了会儿方道:“我是觉得这万嫔的弟弟不太对劲,万嫔无父无母,唯有一个弟弟万鹏。可这个万鹏吧,四年前才来的京城,原本是个无名之辈,如今却连跳几级进了户部,几个月之内就和燕王殿下打好了关系,成了王府的常客,你猜猜,他是怎么打动王爷的?”
李韬:“燕王世子?”
“侯爷聪明,”楼知春点头道,“几个月前世子爷狩猎时被毒蛇咬伤,那时这万鹏就跳了出来,还不顾自己的生死,为世子......以口吸毒,他被那余毒毒晕,在床上一连躺了好几日,为此燕王殿下还亲自过去慰问。”
李韬悠悠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此人并不是因为忌惮他本身,而是隐隐觉得此人的出现,像是有人暗中......侯爷,你想,万嫔得宠是在一个月前,可她的弟弟,却是好几个月前就被皇上破格提拔,”他一顿,又摇了摇头,“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该说希望这一切都是我多想。”
李韬看着他,没有出声,目光之中却暗含赞赏。
楼知春竟心细敏感到如此地步。
这便是所谓的政治嗅觉,一种可以预判将来形势变化的能力。
沉默片刻,李韬缓缓道:“如今的朝廷,国舅佟安和东厂席源为一党,叶廉和忠勤伯为一党,两党在朝分庭抗礼,本来佟安一党略胜一筹,不过,之前那个案子削弱了他们的气焰,如今也算是不相上下了。太子新近册封,还没有向其中任何一派靠拢的迹象。燕王沉迷方术的长生不老之道,又热衷于豢养食客,可见......野心不小。几日前,先帝幼子恒王也已经进京。楼知春,你有没有想好,自己要占哪一席?”
楼知春微微一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侯爷一起得罪了佟安一党,侯爷又拒绝了叶廉,那就只剩下太子、燕王和恒王可以选了,”他看着李韬,“才听说恒王殿下因幼年的一场大病失了智,心智就如孩童,想必是不能了。燕王殿下倒罢了,世子爷倒是与苏家往来繁密,而苏宿是叶廉的人,恐怕......燕王是有和叶廉结盟之意。”
李韬浅浅一笑:“这不稀奇,燕王不喜宦官,又觊觎兵权,若是有的选,自然会向叶廉靠拢。”
楼知春目光一深:“那侯爷又如何?”
李韬的态度从来都模糊不清,对此,楼知春一直非常好奇。
平阳侯虽屡立大功,却似乎无意追求官阶,朝中有些高官并不把他当回事,尤其佟安等人。可楼知春知道,此人绝不一般。
人主不喜强臣,臣强则死。
李韬明白这个道理,他在韬光养晦。
不,他是在等。
等什么呢?
楼知春看着对面这个温和从容的人,有片刻的失神。
叶廉也早看出来了,所以有心想与李韬联姻,只是没想到他会拒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楼知春正等着李韬回答,却见对方转头看着窗外,一语不发,目光有异。
他顺着他的目光一望,看到底下沁芳园中,那些夫人小姐们都拥去了水面当中的小亭赏玩。
李韬看着的,是湖边的人。
那儿有个姑娘,独坐在石桌边,拿手掌按压着一个红鸡蛋,在桌面上滚来滚去。
楼知春一怔。
她用手掌按着鸡蛋来回地滚动,直到鸡蛋壳全给滚碎了,才拿着鸡蛋慢条斯理地剥起壳来。
楼知春看了,低声一笑:“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别人都在看风景,她却一个人在那儿剥鸡蛋吃。
李韬眼睛仍看着下面,手拿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声音微沉道:“巧了。”
楼知春不明所以:“什么巧了?”
李韬轻嗤一声,目光渺远:“还有个人......也喜欢这么剥鸡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啊?”
啪嗒一声,茶杯被搁在了桌上。
李韬起身,朝楼知春淡淡笑道:“时辰不早了,楼大人还不回去?”
楼知春当即呛了一声:“你......”
李韬伸手在他肩头按落,脸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问我之前,你该先问问自己——到底要不要上这条船。”
楼知春仰头定定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夜色如雾,晚风微凉。
宴席散了,宾客们各自离开,方才还热闹非凡的侯府渐渐冷落下来。
苏允之向李麟和黄氏告退时,黄氏瞧着竟比过去还和气,李麟也难得一见地关心了她几句,且温声细语地与她说话。
苏允之正疲于应付,乍一见李宜华在李麟背后冲自己挤眉弄眼的,险些就笑出来,临走前不禁狠狠瞪了她一眼。
走出外院时,紫云已经拿着披风在等她了:“小姐,今晚有些凉,披着披风,可别冻着了。”
苏允之笑了笑,突然道:“你今日吃那红鸡蛋了么?听说吃了能讨好彩头。”
紫云一怔,扑哧一笑:“小姐多大人了,还信这个?”
见苏允之脸红红的,只微微笑着也不吭声,紫云察觉出有几分古怪,便凑上前闻了闻,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小姐,您喝酒了?”
苏允之摇头,抬手比划了一下:“就一点点......”
紫云一噎,忙上前扶住她的手:“方才没出什么岔子吧?”
苏允之摇了摇头,她头昏眼花的有些难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这酒的后劲这么足。
“咱们赶紧回去吧!”紫云低低道,声音有些忧虑。
“好。”苏允之乖乖答应。
二人走上回廊,旁边园内高大的树影在夜风中婆娑,形同鬼魅。
苏允之捉紧领口有些害怕,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当初不也还做过几日游魂,有什么好怕的!
主仆二人刚下回廊,迎面看到一人,险些叫出声来。
苏允之看清对方面貌,松了口气:“三舅舅......”
李霑独自一人提着灯笼看着她们,笑了笑:“吓着你们了?”
苏允之违心地摇了摇头。
李霑:“我方才从这儿走过,掉了东西,这会儿正沿着路找。”
苏允之还未说话,背后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表姐,原来你在这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转头一看,又是李玄夜那厮。
这小子真是阴魂不散!
李玄夜正抬着下巴往这儿走过来,谁知道一瞧见她身后,竟神色一变,又转身跑了。
那个样子,说是屁滚尿流也不为过。
苏允之惊讶:“三舅舅,表弟怎么好像......十分怕你。”
李霑无奈道:“恐怕,他怕的不是我。”
苏允之本来不解其意,回过头才知道李霑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李韬……竟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二人的身后。
第7章错觉
“三弟是在找这个?”李韬抬手,在他手中是一枚淡红色的妖骨玉佩。
李霑眼睛一亮:“就是它,多谢二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允之见李韬朝自己看过来,便矮身行礼:“......二舅舅。”
到如今她还没习惯这么喊他,实在是别扭,一出口就觉得矮了他一大截似的。
李韬应了一声。
李霑收进玉佩道:“幸亏二哥来了,否则,怀玉又要给阿夜欺负了。”
苏允之心里一个咯噔。
李韬嘴角微动,右手指在左手手背碰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他这么有闲功夫,明日考考他的功课。”
这话虽然是带着笑说的,却比板着脸可怖千百倍。
“大可不必,”李霑道,“只要二哥在他院子门口走两个来回,想必他就十天半个月不敢离开屋子了。”
李韬挑眉,但笑不语。
李霑:“东西已经找到,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踏上回廊时,经过苏允之身边,突然停下来低声道:“往后阿夜若还来找你麻烦,你就告诉他,你知道祠堂那个青釉柳叶瓶的事,他就不敢欺负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允之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傻傻看着自己这位三舅舅。
李霑失笑,解释道:“那个瓶子是他失手打碎的,二哥早就知道,只是懒得和他计较,他还以为二哥不知情,你大可以用此事威胁他。”说完咳嗽了两声,朝李韬拱拱手走了。
其实这三爷李霑才是侯府最有君子风范的人,他虽然病弱,谈笑言行却谦和豁达。相比之下,李玄清还有失沉稳,李韬又过于……
“舅舅,怀玉……也回去了。”她可不想和李韬独处。
“嗯。”李韬颔首。
苏允之吁了口气,往前几步走下回廊。
脚落地时,她轻轻踮了一踮脚,长发如黑色的雾帘,随着她的动作在夜风中一荡。
这么一个轻微至极的小动作,落在李韬眼中,让他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这时,苏允之走下回廊要往西边去,转身时却手臂一紧,竟是被李韬一把握住了手腕。
那个力道,与其说是握住,不如说是抓着她。
她心里一跳,飞快抬眸望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他的表情虽淡淡的,目光之中却有几分欲燃不燃的晦暗,令她的后背莫名地一凉。
苏允之想挥开他的手,却因酒劲未过,根本使不出多少力来。
“舅舅?”她咬唇。
李韬目光一凝,像是突然回神,蓦然松了手。
“你刚才......”他眉头一拧,没有再往下说。
苏允之不解:“刚才什么?”
李韬皱眉,将手负到背后,须臾之间已恢复了常色:“没什么,回去吧。”
声音里却有一丝喑哑。
苏允之朝他一福身,加快脚步转身离开,心口一阵怦怦乱跳。
李韬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神色莫名。
刚刚那一瞬之间的错觉,竟仿佛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侯爷——”
背后传来一声轻唤,打断了李韬的思绪。
他转过头,望见叶从心和她的丫鬟在回廊尽头处站着。
叶从心朝他盈盈一福:“不知侯爷在此,从心打扰了。”
李韬:“叶小姐有什么事?”
叶从心笑了笑:“我们一时找不到出去的路,可否劳烦侯爷帮忙引路?”
“王岩。”
月洞门后应声走出一人。
“护送叶家四小姐出去。”
叶从心却一笑道:“不过是带个路罢了,侯爷——又何必避我如洪水猛兽?”
李韬瞥她一眼,并不言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叶从心遥遥望着他温润如玉又波澜不惊的侧脸,轻轻咬唇,看向王岩道:“那就有劳了。”
苏允之回到院里,洗漱一番歇下,脸色仍然有些不好。
紫云端着刚刚烧好的红糖姜茶过来:“小姐,喝口这个会舒服些。”
甜辣的姜汤滑入喉咙,让她的身体温暖了许多。
羽扇提着桶热水走进来,紫云看着她皱眉道:“怎么叫你去打个热水,去了那么久?”
“别提了,方才打了水回来,路上给人撞了,水全洒了,只能再去打一次,”羽扇有些没好气,“真是的,什么人啊,走路横冲直撞的。”
“是人家横冲直撞,还是你自己走路没留神?”紫云有些不信。
羽扇:“就是他走路不长眼,看着像是大少爷的朋友,也许不是......我见他和大少爷拉拉扯扯的,像在吵什么,吵得还挺凶的,吵完气冲冲地就朝我这儿走过来了,我提着那么重的水,哪里避得开?”
紫云惊讶道:“大少爷那样的人,也会和人吵起来?”
“我也是头一回见大少爷露出那种脸色,阴沉沉的,怪吓人。”
苏允之手捧着姜茶,没有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实在的,她对李玄清委实提不起什么兴趣,也丝毫不关心他为什么会和人吵架。
“说到大少爷,听房妈妈说,昨儿常山院的素莲被打出府去了。”羽扇道。
紫云吓了一跳:“真的?”
“大夫人让人打出去的,房妈妈说昨儿大夫人去看大少爷,结果撞见素莲对大少爷发脾气,大少爷还弯腰作揖地给她赔不是,气得大夫人当场就命人掌掴她,听说脸都让人打烂了。”
“哎,这个素莲......”
苏允之先前倒见过素莲两回,那丫鬟生得唇红齿白,有几分美貌,在丫鬟里头也算拔尖的了,就是看人时神态冷冰冰的,颇有些倨傲,一看就是被李玄清宠惯坏了。
这会儿,苏允之却对羽扇口中的这个房嬷嬷很有兴趣:“老听你们提起这个房妈妈,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紫云和羽扇一愣,相视一眼,笑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小姐不知道,房妈妈可是个人精,恐怕这府里头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因之前黄氏有意隐瞒,李玄清一直不知道黄四偷入侯府还被抓去衙门的事。
这日他去黄家拜见外祖父,无意中听到二姨母嘴碎,才得知此事,当下便回府找黄氏质问。
黄氏见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禁冷下了脸:“就是因为你已经被你这表妹灌了迷魂汤,我才不能让她嫁给你,清儿,她迟早有一日会害了你的。”
李玄清摇摇头:“母亲,儿子在您心中......就是这等色令智昏之人么?”
黄氏一顿。
李玄清往前一步,沉声道:“如今科考还有两关,等我拿了功名,娶了正妻,到时再把表妹纳进门来抬作贵妾,有何不可?”
黄氏:“你是想纳她为妾?”
这她真没有料到。
李玄清负手在后:“以我的家世,若是高中,自然是要和京城一等世家的小姐成亲,表妹虽好,却身无依凭,根本帮不了我什么。而且,传出去我也会给人笑话。”
黄氏犹豫不定:“可她好歹也是嫡出的小姐,怎么可能……愿意给你做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玄清神色柔和,却颇为笃定:“表妹不在意虚名,而且天性单纯,对我又有情意,我若问她,她是不会拒绝我的。我早已经把怀玉当成自己的人了,对她,我势在必得。”
黄氏一时哑口无言,想了想又道:“那你二叔呢,他能点头?”
“若是儿子和表妹两情相悦,表妹又点头答应,二叔能说什么?”李玄清道,“再说,二叔本来也不喜欢管这些事,只不过这回您是越了他的底线。”
一听这话,黄氏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再怎么样你二叔也不至于把人送进衙门!你那表弟进了一趟应天府,留下案底,这辈子都没法再参加科考......”
李玄清微微冷笑:“您可千万不要再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去烦我二叔,免得惹二叔不痛快。母亲,您别忘了,往后儿子进了官场,还得好好地借二叔的力——”
黄氏脸色微变,蓦然醒悟:“你说的对,往后还得依仗他......”
京城,清风居。
李韬和楼知春聊完事,刚从二楼包间走出,正要下楼,不想对面雅间里竟冲出一名女子,突然鬓发散乱、满面泪痕地朝他们二人扑过来。
此女虽然一身狼狈,却容貌秀丽。
她原先是想扑到李韬身上,结果被对方森森的眼神吓得双腿一软,脚尖一别,就扑进了旁边楼知春的怀里。
楼知春一点也没有“艳遇”的惊喜,反倒像见了鬼一样拼命想把这女子扒拉开,偏偏对方如八爪鱼一般,似乎恨不得把手脚都缠他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公子,您这么快就忘了奴家了吗......”那女子低低哭泣道。
“我不认识你!”楼知春还在奋力挣扎,瞪向一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李韬道,“李永安!你还不快帮帮我!”
李韬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那女子感觉到楼知春在掐自己的手臂,疼得连连抽气。没想到这位斯文儒雅、风度翩翩的公子竟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这是要把她活活掐死!
纠缠之际,有五六个人从楼下走了上来,看样子也都是当官的。那几人看到眼前的情形,愣了一愣,一时没有上前。
刚巧此时,对面雅间里走出一人,穿着锦衣华服,面容阴柔秀美,竟然是东厂的厂公席源!
李韬眯了眯眼睛。
“呦,这不是礼部的楼大人和平阳侯嘛!”席源笑着和楼知春打招呼,一脸的不怀好意。
楼知春原本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看到李韬在对面冲着自己打暗号,猛然间会意,当即大喝道:“席公公来得正好,我怀疑此女是血散教的余孽,还请东厂立马将此女抓捕归案!”
席源脸色一变:“楼大人这么说有何证据?”
那女子也呆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韬嘴角一翘,露出几分笑意。
楼知春正色:“我之前审理此案、抓捕贼人时,看到过她。”
这可真是睁眼说瞎话,可偏偏席源还真不好说什么。
人是席源故意安排的,为的是趁着李韬刚回京给他泼泼脏水,此时若出点传闻,言官势必然会弹劾他好大喜功、不可一世。
眼下被楼知春这么一搅,就成了另一码事。
楼下几名官僚一听如此,立马明白过来。
原来是办案抓人呐。
席源额头上青筋一跳,咬牙抬手:“把这个女人抓起来!”
那女子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张嘴就要说话,谁知席源眼中精光一闪,竟突然出手扼住了对方的咽喉。
咔嚓一声,那细白漂亮的脖子就应声断裂。
楼知春脸色大变:“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席源收回手,狞笑道:“既是□□余孽,就当立马诛杀,侯爷说是不是?”
楼知春大怒,还要说话,被李韬伸手一挡:“既然如此,那这烂摊子就劳东厂收拾了。”
席源笑笑:“侯爷客气了。”
从清风居出来,楼知春不禁叹道:“来的这么快,用的还是这种腌臢手段,真是防不胜防。”
李韬看他一眼:“刚才楼大人能看懂我的暗号,真令人刮目相看。”
楼知春整了整衣襟:“那是自然,不都是情势所逼么......得了,拜侯爷所赐,以后出来喝酒都得小心一点了。”
李韬淡淡一哂,不以为意。
第8章镯子修
十月末,秋寒深重。
清风骤起,将燕王府院内的一树青影吹得沙沙拂动。
明明京城内外的林木都因时节之故,叶落枝残,这王府内却像世外之地,仍然花团锦簇、绿树成荫,一看就是花了不少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谢胥从回廊走过,望见王府内景,目光轻微地闪烁。
不多时,他被下人一路引到了王府的书房。看到燕王站在桌案前俯身写字,谢胥不禁笑了笑:“七叔好雅兴。”
燕王看他一眼,将毛笔放下,拿起丝帕轻轻擦拭掌心,有些漫不经心的:“打发时间罢了。”随后绕过桌子,走到外间,撩袍坐下,谢胥一顿,随后也跟着落座。
燕王拿起茶杯,目光不经意地从太子脸上轻轻扫过。
当今太子爷年方十八,眼窝深邃,鼻子略尖,生了一副清清冷冷的长相,看人时的目光却羸弱忧郁,和大部分长相挺阔英武的皇室子弟都不一样。
“太子特意过来,还是为了上次的事?”
谢胥面露担忧:“昨夜父皇又咳血了,太医说父皇这是忧思过重,心有牵系,不过就是从前那套说辞罢了。”
燕王看着对方,少年太子神色沉沉,眉宇之间尽是忧悒。
他眼里闪过一丝不以为然之色,淡淡道:“太医院聚集天下名医珍药,若是连宫中太医都束手无策,那本王也不会有更好的法子。”
“侄儿知道,”谢胥并不肯轻易放弃,“七叔这么多年来以道教方术修身养性,的确是做到了青颜永驻,这方术若如此厉害,那方士所炼的丹药会不会……也有奇效?”
“不可。”燕王神态间有几分刺骨的冷厉,令谢胥微微一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太子脸色局促,燕王依然没有放缓语气:“上回我已经和太子说过了,这么做风险太大。古往今来,试炼丹药的人不在少数,哪一个有过好下场?太子还是绝了这心思的好。”
谢胥叹了口气:“七叔训诫的是。”
他低头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发干的嗓子,放下茶杯时看到旁边的茶点,怫然色变。
那是一小叠桂花糕,糕点洁白似玉,细腻如雪,面上点缀着两瓣桂花花瓣,秀美别致。对这种糕点,谢胥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那个人......生前最爱吃的东西。
“怎么,”燕王睨了他一眼,“太子喜欢吃甜的?”
谢胥恢复了常色:“倒不是,只是看这点心精巧,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燕王不以为意:“太子说笑了,宫中什么点心没有。”
谢胥无声一笑,没有说话,眼底却掠过一丝阴戾。
这日大早,木樨堂来人请苏允之过去。别说苏允之,连两个丫鬟都跟见了鬼一般。
在平阳侯府,木樨堂有如禁地,就算是大老爷李麟要进去,都得让人通传李韬。若是李韬不在府中,任何人都无法踏足木樨堂。
苏允之一路上都跟揣了只兔子在怀里似的,七上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端端的,李韬为何要她过去?在应怀玉的记忆里,好像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事。
她由下人引到堂内,闻到浅浅的檀香和墨味,愈发紧张。
折到内间,眼前是一面琉璃屏风,两侧摆有三角梅,枝叶蔓延,竟然一直拖到地上。虽然如此,反倒有一种潇洒悠然的意态,很是与众不同。
绕过屏风,一张圆桌摆在正中,李韬坐在桌前,竟然......在吃早饭。
他今日穿了一袭紫红色织金梅花方胜工字纹的袍子,佩洁白无暇的仙鹤玉牌,多了好几分贵公子的派头。
苏允之迟疑片刻,屈膝向他问好。
李韬看她一眼,并未放下筷子,反而轻轻抬了抬下巴道:“坐下,一起吃。”
她一愣,想说不用,结果目光一扫,瞥见那桌上的豆沙春卷、糖蒸奶酥、桂花糕,整个人微微定住。
相比之下,茯苓院的清粥小菜可就显得寒碜多了。
“吃过了?”他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
“还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允之一边答话,一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她坐下,拿起筷子想去夹一块奶酥,旁边李韬却淡淡道:“先吃蛋,免得待会儿肚子不舒服。”
苏允之哦了一声,放下筷子去拿鸡蛋。不料鸡蛋还很烫,她啊地一声撒了手,飞快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眼见她这个小动作,李韬的目光微微一凝。
苏允之浑然不觉,揉揉手,将那鸡蛋放到旁边的冷水里一浸,等了一会儿,才拿出来。
随后啪地一声敲在桌子上,以掌心贴着鸡蛋,来回在桌面滚动,动作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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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子全都滚碎了,鸡蛋壳就会很好剥,而且也不会扎手。”
李韬噢了一声,过了会儿又问她道:“这是谁教你的法子?”
苏允之差点就说是娘亲,幸亏及时察觉到危险,没有脱口而出。
这应怀玉的亲娘,可是生她时就难产而死。
她扭头,对上一双深邃幽然的眼睛,心中一个咯噔。
须臾后,暗中咽了口唾沫,缓缓道:“这我也不记得了......好像是......从前家里的一位老嬷嬷教的。”
李韬没有多问,看样子似乎并未怀疑。
这会儿,苏允之手心都冒冷汗了,只暗骂自己大意。
搞了方才这一出,她一下子就没了吃东西的兴致,只想快点回自己院里去。
“舅舅,您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韬对她微微一笑:“吃完再谈。”
苏允之笑了笑说好,心里却狠狠地呸了他一下。
她果然还是看这个人很不顺眼。
犹豫片刻,她举起筷子,夹起了一块糖蒸奶酥,放进了嘴里。
奶香味和白糖的香气融合在一起,糯糯的糍粑已经被蒸得软烂酥透。
果真是——一口即酥。
苏允之在心里叹了口气,眼睛都快要湿润了。
有多久没吃上这一口了?
她吃着东西时,李韬无意间瞥见她手腕上的银镯,眸光一动。
那镯子光看着倒没什么奇怪之处,可她戴着镯子的手腕肌肤,却隐隐泛着青色。
在晨曦之中,格外明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韬眉心一皱。
这顿早饭吃得慢,等到用完饭已经是两刻多钟后了。
苏允之放下筷子:“舅舅......我吃好了。”
“嗯,”李韬屈指敲了敲桌案,“王岩,去将四少爷请过来。”
苏允之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看他。
李韬却在那儿端着茶杯喝茶,根本不朝她看。
不过一会儿,李玄夜就过来了,还低眉顺眼的,一副乖巧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
“二叔......”
他行了礼,抬头看到苏允之也在,而且还和李韬同桌吃早饭,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
李韬眉头一动,李玄夜竟一哆嗦,马上对着苏允之行礼问好:“表姐......”
这下子换苏允之跟见了鬼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几日闲得很?”李韬拿起方帕不紧不慢地擦着嘴,眼睛睨着他。
李玄夜磕巴道:“还、还好。”
“是么,”李韬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周先生一个月前就探亲回来了,明日起,你继续上课。”
李玄夜啊了一声,有如晴天霹雳。
“不愿意?”李韬嘴角一扯。
“愿意、愿意,”李玄夜强笑道,“这么久没见,侄儿......可想周先生了。”
苏允之看李玄夜那一脸谄媚别扭的样子,简直深得几分海公公的真传,心里不禁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真没有想到,这小魔头在李韬面前竟然怕成这样,李韬到底把他怎么着过了?
“回去吧。”李韬道。
李玄夜点点头,乖乖地出去了。
苏允之迟疑了一会儿,咬了咬唇,担忧道:“舅舅......表弟会不会以为是我跟您告状,回头再来找我的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李韬望着她,语调平平道:“他再也不会来找你了。”
第9章方术
京城的初秋已经有了凉意,来酒楼喝酒的客人比往日多一些。
楼知春抿了一口桂花酒,轻轻吁出一口气:“今年的味道还不错,你尝过没有?”
李韬摇头。
他望着楼知春,忽然问道:“楼大人博览群书,见多识广,不知有没有见过或听说过——借尸还魂?”
楼知春起初听他夸奖自己,险些被酒呛住,听到最后四个字,怔了一怔:“借尸还魂?”
李韬搁在桌上的手一动,蘸取酒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死字。
楼知春皱眉:“这多不吉利啊。”
李韬一笑,挥开桌上的水渍:“楼大人还怕这个。”
“见我倒是没见过,不过,”楼知春一顿,“我在方术师的道法书上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方术里有一种禁术,称之为离魂印,书中说,按照上面的术法可以把已死之人的魂魄召回阳间,不过,代价是——施术者会死。虽说是无稽之谈,可那书里写得有鼻子有眼的,吓人得很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也看这种书?”
楼知春无奈:“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去看的,毕竟是在礼部当差,各族各教,方方面面都得知道一些,什么都不知道岂不给人笑话?”
李韬轻轻一笑,并不说话。
这也正是他欣赏楼知春的原因,此人虽然是书香门第出身的探花郎,却不是那种只知道四书五经的书呆子,也没有寻常书生文人相轻、自视甚高的臭毛病,而且,他非但天文地理皆有涉猎,人情世故也颇为通达。
说白了,天生就是个当官的料。
年纪轻轻当上三品侍郎,可不是全靠运气。
“怎么,突然问我这个?莫非侯爷撞鬼了?”楼知春来了兴致。
李韬低头喝酒,嘴角的弧度极淡,却暗含一丝难言的凉薄和萧索:“我倒是想。”
楼知春一愣,想了想又笑道:“若真有兴趣,可以......去请教燕王殿下,听说他对方术很有研究,不过要依我看嘛,那些臭道士讲的话,其实都是狗屁而已。”
李韬闻言道:“你的意思是,燕王殿下沉迷的不过都是......”
楼知春连忙打断他的话:“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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