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求你,什么都别问。」她紧紧的搂着他的颈项,身体轻颤着。
「告诉我,妳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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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一切都很好,你……你不要多心。」她惊恐得无以复加。
他的眼睛微微玻穑睦锏囊神几螅鞘裁词氯盟绱司攀Т耄?br />
「子瑾,我、我真的很好……只是下午,遇到了一个无赖,我被他吓坏了,就只是这样子而已……」
他皱起眉,怒意在脸上乍现。「岂有此理,居然有人敢对我单府的人胡来!」
她环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前,听着他愤怒的声音,竟让她的心越来越稳定踏实。
「我没事,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刚刚不告诉你,是怕你以后不让我出门了。」她流利的说着谎言。
「我听了是不高兴,但别因为这样就不告诉我实话。」
他的表情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阴晦难测,不变的是他倾耳听着她的声响。
「子瑾……」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他……他发现了吗?发现她的谎言?
他捉住她的手,将它紧贴着自己的脸,闭上了眼。
「木蓝……」他沙哑的低喊着她的名。
他的声音诱惑而沙哑,让她的脸都红了。认得他这样的表情意味着什么,她迅速的把手缩回来,可他却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放,长臂一揽,把她带进怀里,两人倒在了床上。
单子瑾的唇凑过来,温存的亲吻着她的脸颊,往下来到颈际,他的双手熟练的解开她的前襟,再滑进去摸索着她的肌肤。
木蓝咬着唇,压抑着娇吟,他手抚过的地方像火在燃烧,战栗从脚尖往上直窜。
「唔……」她娇喘着,但忍着不出声。
他扬起眉,大手往下探进她的裙里……
「啊……」纤纤细指捏紧了他的手臂。
他笑了,面容里揉着情欲和柔情。「我喜欢听妳的声音。」
这时候,在他身下的是个普通女人,一个有情有欲的女人,为他呻吟、为他喘息的女人。
「别……别那样……」她徒劳的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胸前挪开。
「我要。」他低吟。
「木蓝……」他叹息了,声音在她耳边徘徊,久久不散。
木蓝,是她的名,她是他的丫头,是他心爱的女人,而另一个名字就让它永远的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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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单府来了一个陌生的访客,是一个温文儒雅的男子。
「大哥,这位是杨书文,是新上任的扬州巡抚。」单子敬介绍着。
「久仰单家大少爷的名字,今天有幸前来拜访。」
单子瑾心里惦量着,从来人的声音听来,是个器宇不凡的人,只是这人来得突然,不知为何,他心里升起了警戒。
一阵寒喧后,杨书文直接说明来意。
「今天冒昧来访,是想寻找一名女子,她的绣工出色绝伦,久闻单家布坊名冠天下,不知道她会不会在单家绣坊?」
单子瑾心里蓦地一动。「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的容貌娟秀,一个人孤苦伶仃……」
「她和杨大人是什么关系?」单子瑾绷着声音问。
单子敬奇怪的看了他大哥一眼,察觉到单子瑾声音里的紧张,他不禁心一沉,想到那个谜似的丫头。
「实不相瞒,她是我自小订亲未过门的妻子,于一年多前失去了消息,我这才四处寻找她。」
单子瑾脸色一沉,双手成拳握得死紧,冷淡道:「我府中没有这个人,你请回吧!」
「单大少爷,我昨日见她往单府里来,她应该是府里的人吧?」杨书文冷静地道。
单子瑾冷笑一声,仍是不动声色。「我府里的仆役丫鬟很多,却没有一位如杨大人所形容的女子。」
单子敬呵呵笑道:「杨大人,我府中确实没有这个人,你若不信的话,大可以进去搜查。」
「单二少爷真爱说笑,杨某并不是要搜查犯人,而是寻找未婚妻,又怎能如此冒犯?既然二位说没有,我杨某自然信了。」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毛病。
「杨大人的未婚妻又怎会流落在外?」单子敬一派温文地问道。
杨书文深叹一口气,忧愁流露在眉梢眼底。「我们原订在去年完婚,但──」
随着推门而入的声音,进来一个娉婷的身影,单子敬心中大喊不妙,但木蓝已端着茶水进来。
「缭绫……」杨书文失声大喊。
一声巨响在她脑里炸开,她手中的茶盘应声掉落,哐啷一声,碎片和茶水散落一地,木蓝的脸色煞白,像见鬼似的盯着杨书文。
「缭绫,妳果然在这里,我找妳找得好苦!」他一脸的激动,走到她身边正要握住她的手,她已回过神来,幽冷的眸子让他止步。
单子瑾面色也变了,表情决然。「木蓝,妳过来。」
她迈着僵硬的脚步,站到单子瑾的身边,他摸索着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冷的让人心惊。「杨大人,木蓝是我府中的人。」
杨书文面色愀变,死盯着他们两人交握的手,呼吸加重了。「缭绫是我的未婚妻,又怎会是你单府的人?」
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握着她的手蓦地加重了力道,但她茫然的没有感到痛楚。
「缭绫,妳告诉他们啊!」杨书文催促着。
当年,在她听到他的消息时,她的心就死了,他斩断了多年的恩情,而她也决定一手埋葬了过往。
「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
杨书文脸上满是错愕与不敢置信。「为什么?缭绫,为什么……」
她垂下眼睑,冰凉的手里感受到温热,单子瑾的手紧紧的握着她,手心布着汗,不知道是谁流的。
这时,她才悠悠的抬起头,这里没有满山的桃花林,没有一对天真的小儿女,这里是单府,握着她的手的人是单子瑾,不是杨书文,不是那个她原以为会相偕白头到老的杨书文。
是了,她已是无心的人,那一天,眼见他的花轿抬过她家的大门,去迎娶另一名女子时,她像个游魂似的走到西湖……
就在那天,她已经死了,埋葬在西湖了,现在活着的人不是缭绫,而是一个新生的人,名唤木蓝。
「缭绫……」
杨书文沙哑的声音、刚毅的脸庞、儒雅绝伦的面容未曾稍变,但是……她已经不是缭绫了。
「我说了,我不是缭绫,我是木蓝。」她力持镇静的说:「……木蓝先告退了。」
她再也受不了了,再不离开这里,她就要窒息,用力的甩开那双手,她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走得又急又快。怎么还会见到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该见,不该再见的啊!
踩着慌乱的脚步,人如坠在五里雾中,她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厅,彷佛置身在梦里,天地在旋转,她越走越无力,胸口酸酸楚楚,疼得她想叫出声。
走回房里,她颓然的坐着,胸口有个东西梗着,让她几乎窒息。
书文……他还是来了,还以为自己已经摆脱旧日的种种,但此时,他从记忆里走了出来。
书文,在她过去十几年的生命中,他在她心中占了最重要的位子,他是她的兄长,是她的亲人,也差点成为她的丈夫。
如果……如果一切都没有意外的话。
门外一阵脚步声走得又急又快,她轻微震动了一下。是子瑾,他来了,从脚步声就可以猜到他的心情了。
「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