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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2 / 2)

下午被齐嫱拉出去逛街,又刚好碰到施译和叶开那一幕好戏。心里察觉到除了觉得荒唐和气愤,还有一丝很不可捉摸的失落和恐惧。但他没敢细想,只是和叶开简单说了陈又涵的事情。他想得很简单,就是试试看叶开到底是不是在乎陈又涵,于是一个喝酒胃出血硬是被他渲染成了不治之症。叶开都没听他说完,白着脸就冲了出去,至于后来硬是被陈又涵“软禁”在家里好几天,这事杜主编表示与自己无关……

再后来就是晚上和齐嫱去吃饭,自己原本就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闷酒,后来又被齐嫱别有用意地灌了很多,脑子昏昏沉沉中,只剩下“施译还在家里等我”这个念头支撑着自己没倒下去,但后来齐嫱无意间开了句玩笑,“小译还蛮有趣的,走之前特意关照我要把你留下来,你可别辜负他啊。”刹那间轰然炸开的失望携带着巨大的醉意席卷了他。杜唐已然无法再回忆起自己当初的心情,反反复复间过滤了许多念头,他喃喃念着,“原来他是这样想的……”念到最后,语不成句。脑子里突然想到施译第一次偷亲他的感觉,还有后来的许许多多次,那些尚且想不明白的细节,此刻都空前地鲜明起来:

为什么有些时候明明还未睡着却总假装自己已经熟睡……

为什么从不抗拒施译和他开玩笑做出些亲密举动……

为什么看到他和叶开那样子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听到施译想要他找女朋友会让他如此抗拒……

在施译偷亲的那一刻,他就想明白,这是一条歧路,一条永没有光明的路,他原本想,身为父亲,应该在儿子走得更错之前纠正他,引领他走上正途,但没有想到,到最后,错到一塌糊涂的反而是自己。

到后来,他终于想明白,子不教,父之过。既然眼见着施译在那条路上越走越远,他这个父亲能做的,不是拼命纠正他,改造他,而是追上他,牵起他的手,陪在他身边,一步一步,不离不弃。

“那时我以为自己误会了你的意思。”杜唐翻身把施译压在身下,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把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偷偷一个人联系出国,不愿意见我,我以为……”他住了嘴,不愿再说下去。

施译察觉到心尖那一点疼痛,慢慢慢慢,像涟漪一般扩大开来,“你让我一个人闭着眼睛走了那么久,这是对你的惩罚。”

杜唐闭起眼睛,感受着施译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过了很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

☆、没有金刚钻就不要反攻了!

如果非要说生活有了点什么不一样的话,施译会很认真地告诉你,晚上更忙了。

此时距离中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由于他已经确定保送,理论上他已经不用再去学校报到,可以提前过暑假了,但是一想到相处三年的同学说不定此次以后就会散落东西,施译心中就十分怅然,决定白天还是去学校上课,陪于念白他们一起度过中考前的那段紧张时光。住宿自然是不用了,晚自习也没参加,每天下午五点杜唐都会准时来校门口接,然后两个人一起去超市买点食材,回去做菜,看书,打游戏,再做些有益身心与促进情感的运动……

杜唐仍然经常加班,这个时候施译就会陪他一起到报社,窝在他办公室等他。那些编辑和记者平常都不敢惹杜唐,看到施译这么一副“你快来欺负我啊”的可口样,一个个都可着劲地调戏,直到最后一个不怕死的也被杜唐的气场秒杀以后,施译才在真正意义上保证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大家都说,“杜主编和儿子感情真好啊~”施译这个时候就会憋着笑去琢磨杜唐的表情,结果发现这死面瘫还是面无表情地嗯一声,了无生趣,便放弃了想要看他不好意思的念头。

日子还是流水一样地过。施译也曾经历过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一段日子。每天早上总会提前醒来,摸一摸枕边人的身体,感受到他的体温,才会一遍遍告诉自己,终于不是做梦了。在报社的时候也时刻注意着杜唐和下属的互动,两只眼睛跟雷达似的,只要是杜唐方圆二十米内的雌性生物,他都不放过探究的机会。他还记得那个叫舒念的助理,有一回装作不经意地问起,结果杜唐愣了半天才说,早就辞职了。

后来还是杜唐主动找他谈了一次。坦诚相对的最好时机当然是要如字面意思一般了。杜唐早就发现施译这孩子性子很倔,认定了的东西十头牛也拉不回,还不听人劝,但在床上的时候却是异常地听话乖巧,只会嗯和啊,偶尔哼哼两下,就连骂“杜唐你这个混蛋/流氓/变态”时也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毫无威胁。察觉了这一点后,但凡施译使点性子生个闷气弄个冷战来个莫须有时,杜主编从来都是只“做”不“说”,做到他脱力了终于没力气炸毛了,他才好好跟他说,由不得他不听。

杜唐生日的时候他们没请任何人。本来施译想找陈又涵一起吃饭,毕竟陈又涵是杜唐最好的朋友。但却被杜唐拦下了,理由是那家伙正在“杜绝反攻”的水深火热之中。施译也曾好奇能反攻陈又涵的那个0得多厉害啊,简直是潜伏在0之中的帝王1啊,杜唐却不告诉他,被施译问得烦了,他故作高深地扔下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再不多说一个字。

施译耐心琢磨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敢情这家伙是怕他认识了那个0之典范,跟着人家也玩起反攻那一套呢。

但是也不对啊,他跟杜唐做得虽然很频繁,但从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杜唐怎么就认定自己是一定是攻方呢?这简直是对施译男性力量的空前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施译决定!下一次一定要反客为主,向杜唐展示下自己的男性魅力。

这个下一次被施译愉快地定为在杜唐的生日当晚。

说起来施译还曾骗杜唐说生日当天赶不回来,所以连礼物都懒得准备呢,还说了什么“反正这么热闹也不缺我一个”这样的混账话,现在回头想想,杜唐当时的反应很值得推敲啊。

施译是属于想到什么就要去做,想知道什么就非要问的类型,也不管蛋糕上裱了一半的花,拿着裱花器就闯进书房,倚着门笑得特别贱,“杜主编,当初听说本少爷不回来给你庆祝生日,你心情如何啊?”

杜唐无视他,两眼盯着电脑屏,手指在键盘上敲不停。

施译继续犯贱,“是不是心里一抽,好寂寞好空虚啊?你说嘛~”

杜唐手指一顿,一抬眼就甩出了一把眼刀,“欠操了是不是。”

本着不向强权低头的觉悟,施译对他扮了个鬼脸,“说句是会死啊!”

杜唐霍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很刺耳的一声。他一步一步朝施译走来,面无表情却气势逼人。

施译心想,不是吧,杜唐什么时候抗打击能力这么低了?这就恼羞成怒了?也太玻璃心了吧!身子却还佯装淡定地倚着门框,一脸欠揍,哦错了,是欠操(杜主编纠正,严肃面瘫脸)。

杜唐一步步走到施译身前,站定,微微低着头,看着施译的眼睛,半晌,淡淡开口,“是,我承认,我很失望,很不高兴。”他伸手一把将傻掉了的施译狠狠搂进怀里,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听上去有些发紧,“从今天开始,每个生日,每一天,都不能少了你,都不能没有你。”

施译哑然,过了好久,他才问,“那要是……我真不回来呢?”

杜唐捧着他的脸,眼里的情感很认真,很执着,“我会去带你回来。”

“那要是我不愿意见你呢?”

杜唐一愣,“为什么?”

“比如……”施译踌躇着,“比如你做了让我很生气很生气的事。”

“不会。”

施译笑了,“那总之我就是不想见你。”

杜唐认真思索半天,“我是你监护人,你不能不见我。”

最后蛋糕成品做出来,施译左看右看,还是比较满意的。这几天他白天假装去学校上学,其实是去一个蛋糕店里当学徒,就学一种花式,还是他自己设计的,是两个一般高的男人,围着一条情侣围巾,手拉着手。结果蛋糕店的师傅一看,为难道,“小同学,你这画设计得太复杂了,我都裱不出来,别说你了。”最后只好学了个简易版的,还好不是很寒酸。

杜唐用手指撬了一点,放进嘴里吮了吮,皱着眉,“太甜。”

施译心里的失望难以言语,他用心学了很久,一步一步也都是按照配方来的,结果,还是失败了吗?他挎着一张脸,“哦。”他应了一声,怏怏不乐。

杜唐将他的变化看在眼里,手指沾了一点凑到他嘴边,“你尝尝看。”

施译添了一口,舌尖卷住杜唐的指尖细细吮着,一脸迷惑,“还好啊。”刚抬起头,却被杜唐吻住了唇。

杜唐的舌尖在他嘴里扫过一圈,退出来,还是那副面瘫样,“现在刚刚好。”说罢把那盘蛋糕推到施译眼前,“你吃。”

施译涨红了脸,这流氓的意思是要他尝一口,他再到他嘴里尝一口?!

他抓起一大块就塞到杜唐嘴边,木着脸,“张嘴,不张嘴我就生气。”

杜唐张开嘴,施译不客气地将一大块蛋糕全部塞进他嘴里,奶油糊得他整个下巴都是。杜唐一双如清水般无波又禁欲的眸子直视着施译,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在嘴唇周围添了一圈。粉红的舌尖收回嘴里的那一刹那,施译觉得下腹蹭得一下着起火来。

故意的!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他深呼吸了两口,又抓了一把奶油,面无表情命令道,“舔。”

杜唐便低下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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