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译心里一惊,眼看着后座那个男人突然转过身来,伸长手臂,手里捏了一小瓶东西,脸色的神情又猥琐又阴险的,他对施译喷了两下,一阵刺鼻的东西钻进来,施译只觉得脑袋一阵刺痛,他只来得及按了个拨号就晕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喂喂两声,或许是施译不说话,那边大声叫了一下,“施译?”
副驾的男人哟了一声,“小兔崽子还知道打电话求救?脑筋挺灵活!”脸上的表情却绝对说不上是好看的,他示意身边的男人停车,接着就钻进后座上拿过爱疯,也不说话,干脆了当地在往地上一砸,砸得边角都碎了飞溅出来,接着用力踩了两脚。按爱疯这种砸个核桃都得裂屏幕的尿性,不用说,肯定是报废了。那男人这才解了气,重又上了车。
车往城郊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昨天没更新哈,因为卡文了的说,所以得整理一下思路,接下来就不会这么不愠不火的了~~~~~接下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骂人哟,要有耐心哟,你看到的任何都可能不是真的。以上这句话不仅限于今天的更新……还有一更~
☆、(2)你要知道在绑架中自救也是一种技能。
施译再次醒来时先低头看自己的衣服(?),确定没有被占便宜后,他才尝试着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感受下那两个暴徒有没有趁自己昏迷而对自己拳脚相加。
“哟,醒得还挺快!”这恶劣的语气一听就是那个坐副驾驶的。
施译沉着一张脸,动了动手腕。他的两只手被反剪着绑在身后,跟椅子的靠背固定在一起,双腿也被跟两只椅子腿绑在一起,总之全身五花大绑的跟个五芳斋肉粽子似的。
他低头研究了下那绳子的走向和绑法……靠,这人还在胸前打了个蝴蝶结!
“崩打量了,死结,解不开的。”那人手上捏了跟不知道哪里折来的树枝慢慢走到施译跟前,蹲下,拿那根树枝在施译脸上拍了拍,“小朋友,怕不怕?”
施译瞪他一眼,别过头,“怕。”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被关押的地方,留神听着四周的动静。很安静,安静得不寻常,没有一点人声,车声,甚至连鸡犬的叫声都没有,看来是在很偏僻的地方。他估摸着这应该是什么废弃的工厂车间之类的,旁边还有上了锈的机床,没有天花板,都是钢筋,纵横交错的,很简陋也很破旧。
“你们要什么?”他冷静下来,漆黑的眼珠子盯着那两个男人。
说不害怕是假的。绑架这种事,搁谁身上都是第一次,而且还是高风险作业,说不定就是有来无回。但害怕有什么用,有时间哭天喊地还不如搞搞清楚自己着了道的原因,说不定还能搞搞交易什么的。
施译尽量压下内心的恐慌,不断暗示自己,杜唐一定会来救自己,老爷子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稳住这两个人。
“哟,老八,你看这小兔崽子还挺有意思,竟然主动跟咱们讲条件!”那人扭头去跟那个叫老八的,也就是在施译班门口把他骗出来的男人讲话,老八转过来,蹙着眉,“你别多嘴,小心等下挨削!”
那人吃了瘪,有些不爽,瞪了施译一眼,作势要打他,“兔崽子瞪什么瞪?再瞪小心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施译乖乖地闭了嘴。看来这两人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幕后正主还没来呢。施译悬着一颗心,心想难道不是来敲诈的?那是为了什么?难道杜唐其实是个特工,掌握国家机密?敌方窥破了他俩的秘密所以打算拿他要挟让杜唐投敌叛国?
呸呸呸,什么乱七八糟的。
等了大概十几分钟,人还没来,那个流里流气的又忍不住开口骂道,“老八,咱他娘的不是被人耍了吧?他娘的老子蛋都能孵出鸟来了他都没来!”
老八一看就是比他更沉稳更心狠手辣的人,自始至终坐在一块高高的机床上,两眼警惕地盯着入口,“快了。”正说着呢,手机就想起来,他看了施译一眼,接起来,“喂?是,已经在了,没被发现。好的。”
此后三个人又陷入了一片寂静,流里流气男哎了一声,“老八,咱三人刚好凑一桌斗地主!来一发?”
施译差点没被他给逗笑了。这人有些时候讲话的口吻和脑回路还挺像陈又涵的,就是长得略猥琐了点。不过要是陈又涵知道施译把他跟这绑匪想一块儿,估计得吐血。
正在这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引擎声,接着是脚步声,施译艰难地扭过头去,就看到进来了四个人,为首的一个一脸阴鸷,左脸颊上有一道大概一个指节长的刀疤,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他走到施译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压迫感十足,“东西在哪儿?”
施译仰着头天真无辜地看着他,“大哥,您在说什么?什么东西?”
那领头的对旁边微一点头,老八走上来,对着施译就是狠狠一个大耳刮子。施译被他打得连人带椅子都摔倒在地,狠狠摔出了一米多远,右脸颊顿时就肿了,嘴角流出血来,咸咸的,一股铁锈的味道弥漫在口鼻间。施译脑袋嗡地一下,一阵的晕,好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有人把他扶正,他呸了一声,吐出嘴里的学沫,蹙着眉,再开口时口齿有些模糊,“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让我怎么回答,您好歹给个提示。”
接着又是一巴掌。
这回被打得简直是眼冒金星,耳朵里一直是嗡嗡嗡地像十几只苍蝇在飞,施译被他打的那一瞬间牙齿刚好重重咬上舌尖,痛得他几乎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
领头的蹲□来,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说。”
施译估计再说自己不知道,就得被打成智障了,干脆就闭紧了嘴巴,沉默地与那人对视。
谁知那人竟然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非常冰冷,转瞬即逝,接着他就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一只脚踩上施译的脸,狠狠往水泥地上碾。施译重重喘了一下,剧痛让他没法思考,他甚至猜下一秒自己会不会会不会就脑壳爆裂然后脑浆就溅出来。
这也太惨了点。
他安安稳稳度过了16年,现在正要跨入17岁的门槛,都还不算成年人,他娘的家底清白,天真无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除了跟自己爹地搞搞基乱乱lun,幼儿园时偷过路边俩橘子,三年级时路边捡过钱没交给警察叔叔外,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遇上了今天这一出?
难不成是上辈子积累的道德值透支完了?
施译咳咳咳地剧烈咳嗽了好几口,嘴里到处都是口子,口水和血沫混在一起,简直惨不忍睹,他嘶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脸颊被他踩着他不好讲话,只能模模糊糊地讲了几个单音节。
“头儿,你这样他也不好讲话,不如先松松腿?”旁边不知道是谁劝道,领头的又重重用皮鞋碾了一下,才放在施译。
施译觉得自己简直要被踩成一个猪头,浑身上下哪里都痛,但不知哪里来的倔劲,他硬是没叫唤一声,也没哭,连一滴泪花都没冒。
他拼命想了一下,既然这领头的没让他打电话威胁谁,那么说明他真的是奔着自己来的。而自己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那男人如此暴躁和迫不及待呢?
施译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要的是……文件?”
领头的斜他一眼,在车床上坐下,“想起来了?”
施译点点头,虽然自己现在脑袋痛得让他想直接晕过去算了,但不能晕,只能拼命咬着牙让自己保持一丝思考的能力,“你现在问我要没用。在银行里。”
“密码。”
施译摇摇头,“你绑了我,我没法给你,那东西必须我本人去取,并且要通过DNA验证,以防别人假冒,这个过程需要15天。”
领头的眯起眼,冷笑一声,“小子,你耍我?”
施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稳镇定,语气尽量显得诚恳,但由于恐惧,话语间还是带了一丝颤抖,“我不敢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