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那华服男子喊出来的时候有一时间的沉寂,复而又有人更高声喊:“五千两!”
韩放听到这里,看了看浮晓,有些无力地笑了,像在告诉她你真的很值钱,他开口:“一千两!”底下开始哄笑,一人说:“你脑子有病吧?”
“哈哈哈哈哈”
“你没学过数数??”
老鸨也有些无奈,今天这韩公子怎么这么可笑呢?非要来闹场么?只好说:“韩公子,人家都是往高了说,你怎么……这不是存心闹场么?”韩放美目扫了一眼四周,淡淡一笑低声说:“黄金”这话虽声音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那种不将千金看在眼里的气度,更是使人向上望去寻找声音的主人,然后开始议论:“这是谁啊?”“谁啊,哪家的贵公子?”
……
三楼有人因此望向韩放,立刻轻轻朝他行了个礼,韩放点头算是回礼,那人想说什么,韩放却摇头示意不要。这时候二楼有人高声喊:“哎呀,这不是韩放么?”“什么什么?什么人?”“韩放!是韩放!”“真是韩放!”“谁是韩放?”“韩放什么人!?”他有些后悔,怎么一下子成了看自己了?不是来看美人的么?
老鸨脸色也有些异常,哪想到,这大才子的捧场竟然快成了砸场了。一千两黄金却又说得她心里直痒痒,脸色就又红又黑,哪知浮晓并不说话了,惊异的看着韩放,她知道韩放出身书香世家,名门之后,却也不知他竟然有一千两黄金。
底下的人开始说起韩放私生活,各种香艳的段子都有,有人悄悄说:“听说啊……这人因为生得美……专门呐,伺候皇上的!”“嗯?伺候皇上?”
“这你都不懂?就是……哎,男奴啊,专门侍寝的!”
“啊?哦!我懂了,真是……唉!怪不得有这么多钱来……”韩放不知为何将这段声细如同蚊蝇的对话听了个真真切切,一直无所起伏的眼睛这下变得冰冷,射向两个长舌者。那两人也似乎感觉到了他那慑人的寒气,不禁抖了一抖。浮晓这主角被彻底冷落到了一边,好像这场戏被人给篡改了一般。
没人再愿意出价,一是价钱实在太高,二却才是最要命的,既然韩放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还有谁再敢抢?朝韩放行礼的人这时候走了过来,韩放脸色并不太好,虚弱的抬头:“平之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既然来了,为何不说话呢?”徐平之伸手捏上他的脉:“韩大人小心纵欲过度。”韩放笑:“呵呵,你来了却一直坐着。”徐平之情绪不高,有些迟疑才说:“不如韩大人家底厚实。”
韩放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说:“平之,我知道你一向厌我,可是浮晓,我也只放心交给你照顾了。”徐平之一怔,有些异样的望着他,却听他对自己说:“别看我,我只是为了,为皇上收买人心。怎样,你可满意?”不待他说话就轻轻反手捏起衣袖:“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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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如浮晓般波澜不惊的人,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欢愉,急忙拉开门说:“我知道你会来!一定会!”抬眼,当下吃了一惊,傻傻钉在地上:“怎么,是你?”徐平之望着她那双眼睛,“怎么,是我不高兴么?”浮晓不说话,徐平之就自己回答:“当然不高兴了。”浮晓有些着急:“不,不是……那日,你……我以为……不,你不是看不起我么?”徐平之苦笑:“在你心里,只有他韩放才是不理世俗之人吧?”也不等她答就又说:“罢了,我确实不如他。”
浮晓问:“既如此,你那日为何,又要那般迟滞呢?”徐平之仍旧无奈苦笑:“我只是个普通人,我哪来这么多钱,与你共度良宵呢?”
浮晓微微皱了眉:“可是他呢,他为什么要出一千两……却……”“却为了把你推给我么?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浮晓就慢慢坐在地上伸手抱住脚:“算了,我忘了,我本就是用来收买你的东西。”徐平之起身上前扶她,刚走了两步浮晓却说:“停下,你让我一个人坐着,也别走,我们俩坐着……好……好吗?”徐平之点头,浮晓露出欣慰又苦涩的笑:“你看这韩大人,果然好无情。”
两人吹灭蜡烛,竟然这么对坐着,相谈一夜,天开始微亮的时候徐平之问:“你可还想赎身嫁人?”浮晓眼神闪动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头,徐平之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物:“那记着,以后楼里送来的任何东西,都别吃。茶水食物一定要自己亲自煮的,千万牢记。千万!”说完便慢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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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最新的花魁属浮晓当之无愧,千金一夜。而买下她的人自然,也就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对象,很快就传到了李适耳朵里。当下便找了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把张瑾澜痛斥了一顿又赏了几板子,把卞雅云气得不轻,换了小轿瞒着众人去看他,张府的门童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张瑾澜其实没什么事,听了仆人的话惊叫:这还了得?吓到慌忙走了出来,也不说话,却着实生气了,把卞雅云搀进里屋坐着就板起脸:“你怎么这么任性呢?拖着身子你还乱窜?那皇上呢?也不去管管?”见了卞雅云那娇柔的样子就转而骂春儿:“你也是,不会拖着么?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卞雅云觉得他大惊小怪,又问:“你为何又开始躲我?”
张瑾澜想糊弄过去,卞雅云却盯得他心里有些发虚,只好坐在她旁边说:“小云儿……你,你快是个母亲了,你不能事事都依赖着我或者韩放,你是个聪明女子,怎么这事儿就这么不明白呢?”卞雅云咬了下唇,“我还能靠着,你为何不让我多依赖一下呢?这么急着,要推我上台么?”张瑾澜却突然火了,失声大喊:“你要我说得多明白?啊?怎么你就这么糊涂呢?你肚子里那孩子的父亲是皇上!不是我!”
卞雅云一听,心里感觉被人重重刺了一刀,只是傻坐着,也不哭也不闹,喃喃念:“对啊,我忘了。对不起,我忘了。”张瑾澜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把她的头按进自己肩膀:“云儿对不起,我,我,我不想发火的。”在他面前,似乎卞雅云从来不是皇后,是个小自己两岁的女孩儿,让他欣喜,激他共鸣,使他柔软,也刺他心痛。张瑾澜抚摸着她的头发:“小云儿,既为人母,就真正是一国之母了,你本就不软弱,可是以后,你的心,要学着硬起来。因为你要有皇后的尊严,该骂就要骂,该打就要打,该杀,该……”张瑾澜不想对她提这些,却仍是说了:“该杀,就算是我,也一定要杀。”卞雅云有些迟缓地,重重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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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姑娘不见客!你回吧。”小童守在门口,对这个男子说着,他已经开始有些烦躁,都说了多少次了,虽然好处不少,可是真的不见客啊,又什么用呢?却见那男子一挥手,身后的小厮拿出一锭金子来,那人说:“听说浮晓姑娘初夜千金,以致脾气极大,只有她对眼的才见?呵呵,只要你去通传一声,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千金,算什么呢?”小童有些动摇,可是还是抓着门:“真的不行……”那人却拿过金子塞进他怀里,说:“别担心,你家姑娘别人不见,却一定见我,你只要去告诉他,说仇无仁要见她,她一定会来。”
浮晓在坐在惯常的位置懒散梳着头,听见小童来报,便不高兴地斥:“不是说了不见么?”小童撅着嘴:“浮晓姐姐,可是我拦不住,他说,告诉你仇无仁要见,你一定会见?”浮晓想了想:“仇?哪个仇?是裘衣的裘还是?”小童说:“是仇,那个,仇人那个仇。”浮晓就点头,丢了梳子不再玩弄发梢说:“以后这个公子来,不论何时,都带他来见我,就算有客人,也一定要告诉我?可知道了?”小童点头,复而又不解问:“为什么呀浮晓姐姐?”浮晓亲昵的摸他的头:“傻小子,仇去了人,就是九字,而天下,是以九为尊的?你可懂了?”他摇摇头,表示不懂,“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