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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这句,”狐狸蹭到他身边,“你不是说要说故事的么?”讨好地带着瞻仰的眼光膜拜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讲故事?又不是说书的。
“你说过的,真的。”一脸地确定,他咬住他的裤脚,“千真万确啊!”
紫衣人看着他渴望的表情,身体突然一僵,“你去问结局了么?”
哀怨地瞟他一眼,小狐狸把自己缩成一团,表示自己非常郁闷,“问了好多的,他们都说我傻子。”
谁会相信一个传说,说不定跟本就没有那只雪白的狐狸,肯定是说来刺激我们的。
……
早告诉过你不要听了,干吗来问这么傻的问题。
……
哪里来的结局?哼,准是人家看你傻,耍你玩的。
……
你又不认识别人,怎么知道他会不会骗你?
……
哈,那你干吗来问我们,不如直接去问那人啊,说不定人家真愿意为你捏造一个非常美丽的故事呢?
……
你有这闲工夫打听,还不如找个清净地方好好修炼呢。
……
不要再到处跑了,也不要再围着那些个传说什么转圈圈,听到没?
……
……
不用动手指,他都能很清晰地察觉,这些绝对是狐狸被泼的冷水。
“你不是不相信么?干吗还去问?”紫衣人靠着花架坐下,拉住它的尾巴往怀里拖。
狐狸发出不满的呜咽,“不晓得啊,可我就是想问问。”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知道,怎么个由来,又是怎么个结束。
“真的很想知道?”抚着它的毛,细细以指梳理,紫衣人望着天际那一抹白光。
“嗯。”坚定地回应,狐狸伸出舌舔过他的下巴。
浑身窜过颤栗,紫衣人眼一湿,泪就那么滑下来,落进它的毛里。
曾今,它也是这么做的吧。很信任地,这么做过。
“你明晚来吧,我会告诉你这是一个怎样故事,并且,保证是真的。”
“真的?”
“当然,不过有一个要求。”
“嗯,嗯,你说。”
“不要吓到他。”目光柔柔扫过正对着的房间,“什么都别做。”
虽然不懂后半句的意思,小狐狸还是乖乖巧巧地答应了,然后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三
还是深夜,不同于往日地剑拔弩张,这次只有细细的说话声。
一个紫衣人,抱着一直白色的狐狸,仔细地说着什么,他的眼神飘得很远很远。
“那是一只痴狐狸,跟你说的一样,有很高的道行,也有很美的样貌,可这都是你们知道的之后的事了。”
“那之前的呢?”
“之前?之前它生活在树林里,那不远处有个小村庄,本来是种田的,后来城里有人出高价买狐狸皮,正好在村庄不足十里的地方就有它们出没,村里人其实并不贪心,所以没有大量的捕杀,但是风声终究是放出去了,树林里不久就布满了大量的陷阱和抓捕器具,他就这样被抓住了。那时它还只是个很小的狐狸。但因为是白狐,毛色亮泽,被认为可以卖很高的价钱,就是太小了,再加上被抓捕的时候挣扎得过于凶狠,腿上的伤太严重,所以准备养一段时间,再杀掉。
“他们把它扔给了一个小孩子照料着,那个孩子是他们捡回来的,吃得半饱,穿的半暖,也就将就着活着。最开始的时候,它防备着他,弄得他身上的咬痕抓痕不断,他也不抱怨,很好脾气地每天替它换药,哄它吃饭,也跟它说话。后来慢慢的,它放松些警惕,无论什么时候,饿了或是渴了再不然就是伤口又疼了,它都会去告诉他,睡着都要把他弄醒。
“一个月过去了,好不容易伤口被新长好的皮肤裹住,那里的毛还没长好,黑心的商人来了,查看之后可能是觉得要很完整的皮毛价钱才不会跌,只吩咐他继续好好照料就走了。
“小孩每天都跟它在一起,渐渐开始互相依赖,嬉戏玩耍,甚至连睡觉都是抱在一起,像是有了情感的累积,有时甚至不需要人的言语和狐狸乱七八糟的肢体动作,都能心有灵犀。”
“好幸福。”这是小狐狸插进的一句话。
紫衣人抱着它点头,“是的,那时它才知道什么叫幸福。”笑了笑继续说,“就这样食物分着吃,一起玩耍,狐狸慢慢发现他似乎有了什么顾虑,在担心着什么,它没问,直到有一天他急冲冲跑回来把它早就痊愈的腿再次包起来,吩咐它躺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动。然后它就看到商人进来了,小孩跟商人说,伤口再次感染了,没好彻底,毛又掉了些,商人有些狐疑地看了躺着痛苦呜咽的它一眼,跟他说过几天无论它好没好完全,都要杀掉剥皮。孩子点头称是,说一定会把它交出去的,商人才满意地走了。”
“后来呢?他真把它交出去了?”狐狸急着追问。
“后来?后来你就该走了,天快亮了。”
“他到底有没有把它送出去啊?你先说嘛,说了我再走。”死死巴住他,就是不撒爪,非得问个明白。
“不走的话,明天没得听了。”撂下话,紫衣人撤开双手,胸前挂着的狐皮哀怨地动了动,不情愿的下了地。
快到门边的时候,它又回过头,“每次都叫你喂么?你叫什么啊?我告诉沈言之的那个名字是真的哦,我真的叫锦都,你呢?”
“紫乐。”简短地回答了问题,先它一步消失。
“紫乐。”喃喃念叨着,它也轻易攀上墙,在鸡鸣的前一刻离开。
“说吧。”
“……”
“说啊,它到底有没有被送出去啊?”
“……”
“紫乐?你在吧?”
“……”
在是在的,不过锦都真的不怕他生气不再给他讲故事?
“我说锦都你真的觉得它能听得懂么?”
双手环胸,沈言之不甚了解地看着他。基本上锦都每日都会出现,每日都会来跟它说话,弄得言之很好奇,到底,它有没有回应过他。
“你不要烦啦。”挥挥手,像在赶什么似的,锦都皱眉吼,“紫乐?你在吧?”
“紫乐?那是什么啊?”
“名字啦,他的名字。”
“名字?它的?”紫乐?“你取的?”言之有些惊讶。
“名字肯定是人家自己的啊,怎么会是我取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真的是不是他取的?
“他自己说的啊。”好奇怪好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锦都翻了翻白眼,“你怎么那么傻?”
“是你傻还是我傻?人怎么可能跟花对话?”言之终于还是问出口了,以前只是觉得好玩,现在到是怀疑起锦都是不是有什么心疾。
斜他一眼,锦都摇摇头,“谁说我是人了?” 勾起嘴角,凑近他,侧脸抚过他的,“你就没觉得我是……啊!”
“锦都?”下意识去拉快要跌倒的他,言之一个不防被他连累同样狼狈地栽倒。
刚才被他碰过的地方有些泛红,不过沈言之不会在这时候说,实话是,刚才的锦都确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不过疑虑却在他跌倒瞬间消失,即将跌下去的时候,锦都的表情很惊慌,他只觉得好笑,并无其他感觉。
言之笑着地陪躺,问锦都,“你刚才说我应该觉得你是什么?一个容易跌倒的小笨蛋?哈?”
“好痛……”锦都龇牙咧嘴地抚着腰,“嘶。”艰难地尝试翻动身体,疼得完全不能正常说话。
看他一脸脆弱的样子,言之心里不由一紧,“锦都?哪里痛?”小心翼翼环过他,“没事吧?”
“腰……”虚弱的声音。
“这里?还是这里?”忙不迭帮他轻轻按着,轻声询问。
“咳咳,啊,痒!好痒!”本来就忍笑的锦都,腾地窜起来,鬼吼鬼叫地喊痒。
沈言之顿时脸一沉,转而笑着大力把他拖回来,“痒吧?嗯?要不要更痒一点?”压他在身下,完全不留情地搔他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