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上派了女生轮流来服侍我。她们问我要不要告诉我妈妈,我说反正我没事不用我妈担心我了,就辛苦你们。
从第一天下午开始,就有班上的男生陆续来看望我,还带了水果。
第一天,蒙娜和忧忧一直守在我身边。第二天,他们又来看了我。可是,从第三天起,蒙娜和忧忧就没再来过,明天我要出院了,他们会来吗?
我不需要他来了,不需要了!我已经答应志成了!
我曾经那么反感志成给我送花,后来,他的花不送了,我感到生活的平静,对他的反感也慢慢地消失。以后,去了文学社几次,他对我也多了些尊重,在社里也很少再讲那些低级的笑话。
寒假里,他给我打了几次电话,如果不是与忧忧刚通了电话,他的电话是在忧忧的电话前打来的或者后几天打来的,我一般还是能够听他的电话的,听他细细地像女孩子那样罗罗嗦嗦讲他在家里有趣的事儿。我对他多了些理解,有时想,如果他不追我,和他做个朋友也未尝不可,虽然他外表看起来有些油,但他的生活还是严谨的。
这个学期,到文学社去过一次,他给我看了他寒假在家写的一个长篇。我很惊讶他能写那东西。他说,他在家里很无聊,又很想念学校(可能是想念我,我听得出他的意思,只是他再也不敢那么放肆地跟我说了),所以就写长篇小说来排解。他把他的小说给我看,我带回了寝室。他的小说语言并不像他一贯写诗歌那样朦胧,也不像现在的某些新新人类写的那么肮脏,少有的朴实,少有的纯真。在他的小说中,我看到了真实、善良和美德,这是看那些老作家的作品才有的感受。他也写的是农村,农村孩子成长的故事,也许是有他自己的影子,虽然他想掩盖住自己的影子,我像看《平凡的世界》那样看完了他的小说。
他的小说使我对他的印像改变了许多,也许是多了些理解吧。所以,在路上碰上了他,我和他打个招呼,像个熟人,像个朋友那样。
我生病后,他来看了我几次。
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很吃惊,没想到他会来。
他关切地问了我一些生病的情况,然后安慰我好好养病。放下一些水果,就说有事先走了,以后再来。
在我住院的七天时间里,他每天都来看我。每次说的话都不太多,可能怕说多了我不耐烦。我感觉得到。
昨天来的时候,就他和我两个在病房里。
他还是没有说多少话,虽然我期待他多说些话来打破这沉默的尴尬。
他像是心事重重,有时看我,有时看窗外。
我问他,有什么不好的事吗?
“不是,”他说,“小雨,我有句话克制不住要对你说,可是,我知道说出来了又不好,你会生气的。”
“你说吧,我不会的。”我想,现在他这么尊重我,也不会再说那些流里流气的话了。
“那……我就说了。小雨,我爱你!”
我没想到会是这一句。
他见我不作声,脸撇一边去了,有些着急,从椅子上站起来。“小雨,我想照顾你,照顾你一辈子。”
“小雨,你说过你不生气的,就当我话没说,我放屁好不好?你别生气好吗?”
“小雨,你怪我吧,骂我几句,打也行。”
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抽了几个耳光。“叭叭”声很是清脆。
他站在床边。
我转过头来,叹了口气,伸出手拿住了他的手,轻声地对他说:
“你后天来接我出院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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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2001年2月28日
今天中午出了院,班上的女生基本上来接我回去。不过,她们一进来,看到志成在,都有些吃惊,特别是看到他帮我收拾东西,问我“还有什么吗”,而我没有讨厌的表情,她们好惊讶。
走在路上,一个女生就问我:“你和他好上了?”
我没有回答。这就是回答。她懂。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她一定这么想。
我又何尝不是?
我没有去上课,刚离开医院,回到校园,一下子习惯不了那种气氛。就一直呆在寝室里。很无聊的样子,在寝室里走来走去,脑海里想来想去。
一直熬到下午下课,她们回来。
漫不经心地问兰兰,蒙娜会不会回寝室?
“蒙娜?她不会的。”
“她又去她的小屋了。”我幽幽地说。那间小屋,爱的小屋,也是我恨的小屋,她将在那里度过每一个快乐的休憩时间。
“不是的。你还不知道吗?娜娜回家去了。”
“回家?回家去干什么?”
“病了,回家治病去了。”
“她也病了?什么病?”我没想到,蒙娜会是病了。
“伤寒,很严重的。”
“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还以为别人告诉你了呢,所以就没跟你说,她们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蒙娜在你住院的第三天就染上伤寒回家去了,忧忧送他回去的。”
我一直在猜测的,竟然会是这样。我错怪了娜娜,也错怪了他。
可是,忧忧怎么会送蒙娜回去呢?他敢见她的父母吗?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见她的父母?她的男朋友?而她的父母会接受他吗?如果他们接受了他,我……我的心里酸酸的。
好多天了,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下午,志成端了鱼汤来给我喝,说是补的,一定要看着我喝下。
我把那束花,早上他送我的祝我康复的花,插在花瓶里,淡淡的清香,我很喜欢闻。
2001年3月3日
晚上,和志成看了一场电影。
我不想和他去看电影,不过,好象什么事都不答应他却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这是说不过去的,他事事迁就我,我总有那么一些事该顺着他吧?
而这是我和男孩子单独在一起看的第一场电影,在影院里好紧张,电影我没看好,基本上没入情节,虽然想强制自己入戏,却一直在想着心事,总是感觉他的眼神也一直在我身上游梭而不是屏幕。虽然是很宽的影院,还配很大声音的电影,我却听到了他重重的呼吸。
散戏后,我们被如潮的人流挤出影院,他的手竟然就趁机握住了我的肩膀。也许是想保护我不被人流挤坏。而我却没有拒绝,直到被人流冲开,隔开他,我才感到轻松。
后来,一起在烧烤摊点上吃烧烤,我只吃了两串火腿,他吃的比较多,还喝了一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