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之后,林枭让人传信命令之前前往谢家的人手迅速撤回,随即直接将齐陵带回了书房之中,又让人把跟随他多年的大夫茅子平找了过来替他包扎。
书房之中,茅子平小心翼翼地用刀划开了齐陵左臂的袖子,被隐藏好的血色逐渐显现,齐陵抿着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动,突然要把手缩回来,不让茅子平再继续处理伤口。
他记得上辈子主上就是因为看见自己重伤然后才性情大变的,虽然这次伤得不重,但是齐陵莫名地有些心虚,也不敢让林枭再看见自己的伤势。
“算了,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口,你把金疮药给我,我自己来。”
齐陵右手捂着自己左面小臂上的刀伤,不让茅子平再继续了,茅子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深深地皱着眉。
“我刚刚看你手臂上的刀口好像很深,这不是用金疮药就能处理的,若放任不管......”
齐陵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急了,他自己受的伤他自己心里当然清楚,就怕被茅子平说出来,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在这嘚吧个没完,于是他立刻冷了脸,固执地往回抽着自己的手臂。
“我没事,你走开!”
这下茅子平更加诧异了,眉头拧得死紧,却也不敢强行拉扯齐陵的手臂,先不说他怕把伤口弄得更加严重,就他一个大夫,也没胆子敢和齐陵叫嚣。
齐陵是谁?那是暗堂堂主,落日阁暗卫头子,抹人脖子夺人性命那是随随便便的事情,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阁主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茅子平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当真是得罪不起。
可茅子平也不敢真的对齐陵不管不顾,就在他万分纠结和无奈的时候,林枭走过来一把按住了齐陵的胳膊,让他再也不能动弹,却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他看。”
林枭的声音低沉沉的,不似刚刚那般嘶哑,却多了几分危险的感觉,齐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唇默默地垂下了眸子,心里有些忐忑。
见林枭终于发话了,茅子平倒是松了口气,按理说他应该让齐陵把衣服脱了,这样更加方便处理伤口,然而他也不敢那么做,于是干脆把齐陵袖子剪开,这才终于看清了里面狰狞的刀伤。
只见一道刀口横在齐陵的手臂上,没伤经脉,却划得很深,因为伤口被人粗暴简单地做过处理,所以现在倒也止了血,只不过依然能看见露出来的血肉。
林枭瞳孔猛地一缩,按在齐陵胳膊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齐陵感觉到他身上突然冷沉下来的气息后,着实有些不安,最终咬了咬牙,轻轻地拽住了林枭的袖子。
“主上,属下没事。”
结果还没等林枭说话,茅子平那边先倒吸了口冷气,先用金针封了穴道,然后小心地帮他清洗伤口。
“就这样还没事,齐堂主是不是也太乐观了?这刀尖若是再往下划半寸,你这胳膊就废了......”
话还没等说完,茅子平抬起头就看见齐陵正阴森森地盯着自己,脸色虽然苍白,可目光冰冷渗人,像是阎罗殿里那索命的厉鬼,让人心头阵阵发凉。
他嘴角抽了抽,默默地闭上了嘴,低下头老老实实地缝合伤口,又在上面洒了药粉后一圈圈包扎起来,从始至终,齐陵脸色微白,却一声不吭,也忘了松开林枭的袖子。
林枭原本是要发火的,可一低头就看见了那双忐忑不安的眸子,齐陵与他对视了一眼后,随即咬着唇也默默地低下了头,微微缩了缩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到他这副模样,林枭原本即将冲出嘴的话又被他自己生生咽了回去,上辈子为了怕齐陵再次一身是血的倒在自己面前,他没收了这人所有的权利,也不许他离开落日阁半步。
一只孤狼就那样被他困成了笼中鸟,从此之后,齐陵的眸子黯淡无光,只剩下了茫然和无措。
难不成他又要犯下一样的错误吗?
林枭心里狠狠地一疼,喉咙上下动了动,最终用另一只手在齐陵脑袋上拍了拍,稍触即离,不敢有丝毫留恋。
“这次先放过你,下次再敢伤成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齐陵讶然地抬起头看着他,眸子微亮,像是有星辰沉淀在里面闪着细碎的光,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淡到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的弧度。
“嗯。”
半个时辰之后,茅子平终于将伤口处理完了,此时齐陵虽然没有发出过半点声响,可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他刚要站起身来,结果又被林枭给按了回去,随即右手旁多了杯温水。
“老实坐着,乱动什么。”
林枭皱着眉将水杯放在了齐陵身边,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茅子平。
“他的伤真的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茅子平收起了药箱,又将沾了血的纱布清理干净,点了点头:“没什么大碍,但是伤口不能沾水,每天要按时换药,在这期间不能再用左臂与人动手,也不能用力,这样养个两个月也就好了。”
齐陵移开了目光,虽然冷着脸,可心里却撇了撇嘴,并没把这话当回事,更没把这次受的伤当回事,可林枭却似乎格外的重视,没有半分不耐,将茅子平的嘱咐每条都记在了心里。
等茅子平离开之后,林枭叹了口气,有些复杂地回过头看了齐陵一眼,只见这人淡漠地坐在那里,深邃黝黑的眸子此时正定定地看着不远处的地面,虽然脸色苍白,可身形瘦削挺拔,即便是坐着都难掩身上的冷酷凌厉。
直到此时他看着这样的齐陵仍然会怦然心动,因为他知道那双冷淡无情的眸子里染上不一样的色彩时有多么的勾魂摄魄。
也许是感觉到了林枭的凝视,齐陵抬起了眼,而林枭却在他看过的同时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因此也没看见齐陵微微皱起来的眉。
“说吧,南江医馆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枭其实已经不在意那些事情了,这一次齐陵能完完整整地回来已经让他万分庆幸,只不过他现在不得不逼着自己将注意力从这人身上移开。
齐陵看着他,低声道:“属下去的时候和‘绝影’的人撞上了,他们也想对南江医馆下手。”
绝影?
林枭诧异地转过头,面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绝影是江湖中新出现的一股势力,神秘莫测,是专职的杀手组织,首领在江湖中的名号叫鬼王,但是据说他也不是绝影真正的主人,在他们背后另有其人。
他们怎么会对南江医馆下手?难不成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人给谢家的人悬了红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他们伤的你?”
林枭眸子瞬间冷沉下来,没想到齐陵摇了摇头。
“不是,我受伤是在和谢平生交手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他们帮我清理掉其他人,只不过作为交换,他们把谢平生的人头拿走了。”
林枭皱着眉,许久都没有说话,落日阁虽然日渐强盛,也有自己的产业,但也不想无端和这种杀手组织结下仇怨,既然对方帮了自己一把,自己也不介意送他个人头。
“好,我知道了,这些时日你好好养伤,先不要出去了。”
林枭话刚说完,齐陵张了张口,眸子微暗,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林枭见此有些无奈,走过去拍了拍齐陵的肩膀,深邃的眉眼中带着温和笑意。
“别乱想,这段时间谢家重创,既然我们已经对南江医馆下了手,自然要把那附近的势力接管过来,所以我可能顾不上阁里的事情,你养伤期间正好不用出去,可以帮我盯着点。”
齐陵的神情这才放松了不少,就连目光也柔和下来:“好。”
林枭笑了笑,看着这样活生生坐在自己面前的齐陵,心头满是酸涩,既喜欢,又不敢靠的太近,最后忍得心里像是被丝丝拉拉刨开的木头,疼的都要开花了。
“说起来你这个暗堂堂主平日里都不怎么管理堂内的事情,要么躲在我身后,要么就跑出去接任务,倒是让一干手下都清闲起来,以后这毛病得改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陵被他这样低声训着也不反驳,抿着唇乖乖地低下了头,格外顺从听话,林枭说着说着,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最终叹了口气。
“你受了伤,先回去休息吧。”
齐陵悄悄攥紧了衣服,小声道:“主上,属下知错了,以后会将任务交给手下们去做,但可不可以让属下继续跟在你身边?”
林枭心疼的不行,低声道:“什么错不错的,只要你别再把自己折腾出一身伤,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看着齐陵手臂上雪白的纱布,那么深的刀伤,这人连哼都不哼一声,林枭都替他感到疼。
齐陵听到这话,小心地抬起眸子看向了林枭,正好看见了那抹心疼关切的神色,冷峻的面容顿时柔和了不少,嘴角也弯起了一点小小的弧度。
“属下就想跟着主上。”
林枭猛地攥紧了拳头,看着那双明亮的眸子,只觉得心口阵阵悸动,差一点又控制不住地抱住了眼前的人。
“你啊。”
良久之后,他无奈地笑了出来,目光温柔,可眼底却夹杂着几分苦涩和憋闷,最终轻轻地在齐陵额头上弹了一下,说不上是无可奈何的惩戒还是喜欢到极致的亲昵。
齐陵唔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被弹的地方,垂下了眸子,嘴角的弧度却更加明显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好,他喜欢主上现在看着他的模样,难道这就是主上说的一辈子的兄弟情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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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鸟:去你m的兄弟情谊,老子想睡你!
齐木头:那你就睡呗。
林大鸟:......
齐木头:主上放心,属下肯定不挣扎,不抵抗
林大鸟:......
林枭的枭字拆开看,就是大鸟骑在木头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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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果然就像林枭说的那样,后面的日子里他果然忙了起来,人虽然还留在落日阁内,但是整天都见不到人影。
齐陵原本不出任务的时候负责跟在他身边守在暗处,只不过这些时日林枭命令他休息,他也只能留在自己房间中养伤。
如今已经是深秋了,天气早就凉了下来,甚至在早上的时候,外面发黄的树叶也在霜冻下簌簌掉落,当微风吹过的时候,总是会带来阵阵寒意。
齐陵住在一间单独偏僻的院子里,因为平日里他几乎是跟在林枭身边寸步不离,就连晚上很多时候也会跟暗堂的属下轮班守在林枭的住处,所以这里对他而言只是一个临时休息的地方,每次都是稍作停留,除了些衣物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里住这么久,只觉得十分无趣,若不是林枭强行让他休息几日,他宁肯继续跟在暗中保护林枭。
此时在他的院子里摆放了十几个木头人,风悄悄吹过,院子里寂静无声,似乎并没有活人存在,突然一片枯黄的树叶摇摇晃晃地从树上坠落,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骤然从树上飘下,落在地上都没有半点声响。
刀锋回旋,寒光凛冽,带着细微的破风之声,不过眨眼的功夫,十几个木头人的脖颈处在相同的位置上出现了同样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痕,分毫不差,若是真正的血肉之躯,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齐陵暗色的身影从木头人中闪过,最终站在前面微微喘着粗气,盯着那上面的刀痕微微皱了皱眉,目光落在了自己受伤的左臂上,眸色渐沉,随即改为左手握刀,只听一声轻响,他面前的木头人的颈侧再次出现了与刚刚一样的刀痕,只不过却要略深一些。
果然右手还是不如左手得力......
齐陵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左臂刚刚的动作再次牵动了伤口,脸色微微发白。
最初他就是左手用刀的,只不过江湖里用左手刀的人不多,有些时候容易暴露身份,所以后来他才又练了右手,只不过真正交手的时候,右手总是不如左手顺利,对于力道的掌控也要更差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捂住了隐隐发痛的伤口,轻轻地叹了口气,就在这时,林枭正好过来看望他的伤势,还没等踏进院子就看见齐陵捂着胳膊面容苍白地站在那里,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林枭又惊又怒,几步冲到齐陵身边,果然看见齐陵手臂上的纱布开始透出微红的血色,这下声音中也多了几分怒气。
“你在练刀?不是让你这阶段不许动用左手吗?!”
齐陵被他训斥得不敢抬头,老老实实地由着林枭拽着自己走进屋内,结果林枭刚进屋,原本就不好太好看的脸色立刻变得更加难看。
他四下环视了一圈,想要去找伤药,结果却看见房中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东西,空旷的吓人。
药瓶和纱布就随意地扔在桌子上,茶壶里的水是冰凉的,甚至连床上的被子都是薄被,整个房间寒酸简陋的让他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在落日阁之内。
“你一直就住在这种地方?!”
林枭咬着牙看着四周,眼中燃起熊熊怒火,因为上辈子他将齐陵关在自己房里,所以也不曾来他住的地方看看,如今他才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每天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
齐陵身为暗堂堂主,这住的地方清苦的竟然还不如阁里的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枭的拳头捏的嘎嘣嘎嘣响,眸子中陡然窜起了冰冷的杀意,到现在才知道阁里的管事竟然是这样对待齐陵的。
齐陵怔了怔,即便他不太明白寻常人的感情,对于情绪的感应也十分迟钝,但此时也觉察到了林枭的愤怒。
“属下不常回这里住的。”齐陵低下了头,想要给林枭倒杯水,可摸到了那冰凉的杯子后,不由得抿了抿唇,又悄悄地将其放下。
按理说林枭身边是有暗卫轮值的,只不过他早就将轮值的暗卫调走,每天亲自跟在林枭身边,隐匿在暗处,这件事就连林枭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他还真的没时间回自己的住处休息,自然对这里没什么要求。
“你住不住是你的事情,但该有的东西怎么能没有!”
林枭强行压制住心里的怒火,解开了齐陵胳膊上的纱布,果然看见已经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了一道口子,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先忍耐下所有的脾气将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这才狠狠地瞪向了齐陵。
“让你消停地休息养伤,你就是这么养的?”
齐陵抿着唇,老老实实低下头挨训,看起来极为温顺听话,可林枭也知道,只要自己一走,以这人执拗的性子估计还会明知故犯。
“属下的伤没事,过几日就好了,主上不用担心。”
也许是感觉到林枭真的发火了,迟钝如齐陵也尝试着想要安抚一下他,结果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林枭所有的恼火和气愤都被瞬间点燃,差点又失去了冷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住在这种破地方都不知道跟我说,我怎么能不担心?!茅子平让你这两个月都不要动手,可才过了几天你就开始偷偷练刀?若我不来,你是不是还会糊弄我伤口已经好了?”
齐陵两辈子都从未被林枭这么吼过,顿时呆在原地。
在他印象里,不,在所有人的认知里,落日阁的阁主林枭心狠手辣,但冷静克制,城府极深,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可为什么他这次再看见林枭,总能感觉到一种压抑许久的暴躁和不安?
齐陵脸色越来越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惹林枭生气,之前就是这样,现在还是......
他缓缓地跪了下去,目光黯淡无措。
“属下知错。”
“你跪什么跪!以后不许再跪着!”
林枭气急败坏地把人一把拽了起来,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在深深地吸了两口气之后,他勉强平静下来,沉声说道:“我那边的东暖阁现在空着,你这段时间先搬到那里去住,也有利于伤口愈合,在伤势痊愈之前,不许再练刀!每天就给我老老实实地躺着,哪都不许去!”
齐陵不吭声了,默默地点头,脸颊苍白,从上面看去,下巴都瘦的尖尖的,让林枭心里阵阵发疼。
他记得自己捡到齐陵的时候,齐陵才十二岁,如今七年过去了,也刚刚十九,当初的少年脸上已经褪去了稚气,身形长高了许多,却依然瘦削凌厉,不变的则是那依然清秀的眉眼,永远都是那样冷淡漠然,没有丝毫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微微出神,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想要抚摸一下齐陵常年苍白的脸颊。
他还记得那柔软微凉的触感,之前每次他摸上去的时候,齐陵淡漠的眼中都会露出些许疑惑不解,可就当他的指尖将要碰到的时候,林枭猛然惊醒,唰地一下又将手收了回来。
他在干什么,难不成又控制不住了吗?!
齐陵诧异地抬起头,就见林枭眼中的暴怒似乎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他不懂的深邃和复杂,还有一抹极深的无奈和懊悔,所以情绪糅杂在一起,让林阁主显得有些狼狈。
“主上?”
齐陵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林枭,即便杀过那么多的人,他的眼睛仍然黝黑明亮,根本就没有正常人会有的七情六欲,干净冷漠的让人心惊,唯有看向林枭的时候才会柔和下来。
林枭沉默了许久,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是做出了最后的妥协。
“十天,你就给我安安分分地躺十天,后面若实在憋闷,可以出来活动活动。”
齐陵垂下眸子想了想,虽然他不想躺着,但东暖阁距离林枭要更近一些,在恢复之前倒是更方便多见林枭几面,倒也不算太难过。
他小声地嗯了一声,用左手轻轻地拽了拽林枭袖子,动作颇为熟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上别气,属下会听话好好养伤的。”
林枭心肝狠狠一颤,这才发觉自己的手还握在齐陵的右手手腕上,指尖可以清晰感觉到那温热的皮肤下血管的跳动,他心里微惊,仿佛被烫着一样猛地缩回了手,慌乱地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你看看有什么要拿的,我直接帮你带过去,之后若是缺什么东西,一定要对我说。”
齐陵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又看了看林枭,沉默了一下之后,眸色渐暗。
“好,属下知道了。”
本来他也没什么东西,除了备用的几套衣物之外就没别的了,林枭也不让他动手,亲自拎着包裹将齐陵带到了东暖阁住了下来。
虽然那里小了点,也一直空着,可却有人打扫,所需要用的一应俱全,倒也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
林枭让人安排好了之后,亲眼见着齐陵服了汤药老老实实的躺了下来,面色这才和缓了许多,悄悄地关上了房门走到外面,将韩剑找了过来。
“阁里的管事不用留了,再找个有眼力见的顶上,若以后再让我看见齐陵受到半点委屈,你和他一起滚蛋。”
韩剑心神凛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按照林枭的命令安排下去,而林枭则背着手微微回过头看着东暖阁关着的房门,在阳光的照射下仿佛像个朱红色的笼子,里面关着他最在意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明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可他心里还是悄悄地滋生了淡淡的满足,只是有些遗憾地摩挲了两下手指。
算了,这般距离,自己应该还能控制住......应该没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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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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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的时候,林枭悄悄地来到了东暖阁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就见齐陵仍躺在床上睡着,他本不想打扰,然而远远地就看见齐陵的胳膊还露在被子外面,在犹豫了片刻后,林枭还是轻轻地走过去给他掖好被子。
齐陵睡得很沉,难得没有警醒,林枭把他被子往上拽了拽,视线便再也无法移开了。
其实齐陵生的不算特别好看,只能算是清秀,平日里更是有些迟钝,活像个木头桩子。
他只有在杀人时才会展现出那凌厉嗜血的一面,可就是那种致命的危险对于林枭而言才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尤其在知道这个人对待自己永远都与他人不一样的时候。
林枭从来都不会怀疑齐陵的忠心,因为当年他捡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头孤狼,嗜血残酷,不懂得人间的情爱,可他永远都不会背叛自己,因为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柔软的,温顺的。
就是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这一点,所以林枭的心才越陷越深,他发自内心地想要彻底占有齐陵。
这个男人矫健、强悍、忠诚,并且从心里认定自己是特别的,这种来自强者的驯服让林枭喜欢到发狂,这也是为什么上辈子他将人直接锁了起来,关在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此时齐陵沉沉地睡着,没有半分防备,面容有些苍白,长长地睫毛落下一小片阴影,乖巧又听话,似乎十分无害,可林枭却知道,那下面的眸子在杀人的时候有多么冰冷平静,那脸颊染上鲜血的时候更是勾魂摄魄。
只不过此时齐陵似乎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梦见了什么令他不安迷惑的事情。
林枭着了魔一样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的眉心,就在这时,齐陵猛地睁开了双眼,目光狠厉戒备,突然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可在认出林枭的身份之后,他又立刻松开了手,面上露出些许错愕和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上?”
齐陵茫然地看着林枭,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又出现了幻觉,否则为何刚刚看到主上的眼神竟然是那般熟悉?
林枭没说话,意料之中地看着齐陵呆愣愣地躺在那,有些无措,仿佛刚刚那神情凶狠的人并不是他一样,更像是主动收起了爪牙的野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我忙完了阁里的事情,过来看看你。”
林枭状似平静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再无半分逾越,齐陵目光温和了许多,刚想要在那手掌上蹭蹭,没想到还没等他动作,林枭已经把手缩回了袖子里。
齐陵皱了皱眉,死死地盯着林枭的袖子不说话了。
林枭本来强行逼着自己收了手,以免又跨过了那段距离,结果无意间看着齐陵疑惑地看着自己缩在袖子里的手,指尖不由得微微一颤,干脆把手背到了身后,悄悄地攥在了一起。
这下齐陵眉头皱的更深了,他能感觉到林枭对于自己的抗拒,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沉默了下来,齐陵定定地看着林枭,而林枭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他若无其事地四下打量着,仿佛在看着这屋内是不是还缺些什么物件,可实际上却是在遮掩自己的不知所措。
虽然已经到了这般地步,可林枭依然舍不得离开,他想在齐陵这里再多坐一会儿,为了找出个理由,只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
“这里冷么?”林枭低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陵呆呆地摇了摇头,暖阁建造的要比寻常房间更加舒适封闭,用料也很讲究,怎么会冷?再说,虽然现在已经是秋末了,但他毕竟是习武之人,丹田有内力护身,就算冬天里穿得单薄些也不会觉得冷的。
林枭垂着眸子摸了摸齐陵的被子,果然要比他原本那间小屋子里的那套要柔软厚实许多,他把手伸进被子里又摸了摸下面垫着的褥子,微微皱了皱眉。
“这沉香木做的床虽然质量不错,也防潮防虫,不过到底是冷硬了一些,铺在下面的褥子还是有些薄,我晚上让人再给你加一层。”
齐陵呆了呆,却摇了摇头:“算了,床太软属下会睡得很沉,难免会少了几分警觉,而且属下也不会一直住在这里的。”
林枭皱着眉替他重新掖好被子,听到这话忍不住低斥了一声。
“这是什么话,你晚上不好好睡觉整天那么警觉做什么?若是在外面也就算了,在阁内你不必这么小心,晚上安心休息就是,还有,你那小破屋子我已经让人给封了,以后你都住在这,若我有什么事找你也方便。”
齐陵嘴唇动了动,低低地回了一声是,到底还是没敢把自己背地里和暗卫换值的事情告诉他家主上,若是让林枭知道了这事,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天天晚上趴在房梁上警戒而不回房睡觉的。
其实齐陵也知道,在落日阁内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在几年前,曾经有杀手潜入阁内想暗中刺杀林枭,那人武功不弱,善于轻功隐匿,若不是自己当时就守在外面,林枭就算没事也难免会被吵到。
还好齐陵动手快,没等把林枭惊醒就解决了那人,可到最后他也没逼问出那人是谁派来的,林枭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但是齐陵却不敢大意,开始夜夜都守在他身边。
即便这几日他白天养伤,到了晚上还是会偷偷溜到林枭住处的暗角中守护,也只有跟在林枭身边,他才觉得安心些,早就已经习惯了。
“主上,属下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齐陵低着头,犹豫了一下之后轻轻握住了林枭的手,林枭全身一震,能够感觉到自己手背上传来的温暖柔韧的触感,反手就将齐陵的手握在了自己手心里。
“你当然没事,齐陵,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我不会再让你出事了。”
林枭胸口心脏怦然跳动,齐陵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本能地有些防备和抗拒,只不过因为触碰他的人是林枭,他慢慢地又放松下来,也克制住了自己心头刚刚瞬间涌出的那股嗜血的冲动。
林枭握着清瘦修长的手掌,心头滚烫,可眸子中终于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和克制。
“你放心,不论到何时,你都是我兄弟,我不会抛下你不管,也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林枭的神情十分严肃认真,第一次没有躲避齐陵的目光,凝视着那双让他沉沦的眸子,话音郑重而坚定,此时的他依然喜欢这个男人喜欢到了骨子里,但是这次他不会让自己再伤害到他,绝不。
齐陵眼中有些疑惑,沉默了许久之后,有些事情还是想不明白,但是最终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反正只要是主上说的话,他答应就对了。
似乎是想通了这点,齐陵眸子亮了亮,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拉着林枭的手就不自觉地晃了两下,像是个乖乖听话的小孩想要得到表扬一样。
林枭呼吸微窒,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的手现在还拉在一起,耳后呼啦啦地就烧了起来,腾地站起身有些无措地把手背在了身后,身体僵硬,刚刚拉住齐陵的手掌更是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呃......你早点休息,我让人给你煮了些吃的......我去看看好没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阁主脖颈微微泛红,强行控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的念头,捂住拳头就窜了出去,甚至还用上了轻功,半刻都不敢多留,齐陵的手还停在半空,茫然地看着已经关上的门口,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主上......怎么跑了?
林枭从东暖阁惊慌失措地窜出来之后仍然觉得脸上热气腾腾,他找了个暗角冷静了许久才把心头上涌出的那股悸动和燥热给按捺下去,最终,他盯着自己攥成拳头的右手,露出了苦涩的笑。
“哎,这般距离也有些危险啊,看来还是得注意些。”
他摊开右手,轻轻地在手心上落下了一个吻,仿佛依然能闻到齐陵身上那冷冽的气息。
到了晚上的时候,林枭没敢再去找齐陵,而是让人把煮好的补品给送了过去,新来的管事的果然是个机灵人,在听到他说褥子有些薄之后,立刻让人送了一床崭新厚实的褥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