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普半蹲下身,拉着梅笑后背的衣衫,把他施离情爱现场,那么煽情的场面,怎么能趴着一只死狗,太煞风景了。他施得气喘嘘嘘,低咒,“该死的,好重哦。”
席丽撇撇嘴,用手背摸了眼泪,站了起来,转身离去,她后面,杜斌焦急的解释,却不敢再动,“席丽,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走。”
席丽没有停下,直往杜林的方向走去,在那里,蓝炎正平举着一把在烈阳下还发着森冷光芒的利剑,剑冷指着的是杜林突起的喉结,紧紧的挨着,还抵出了皱褶,可以想见,只只蓝炎轻轻一动,杜林就会命当场。两人站得挺直,都是面无表情,蓝炎悠闲,杜林无惧,好像在看海一样。
他们的目光同时转向着他们一步步走来的席丽,杜林转头的动作,让他的喉咙渗出血丝,就这样染红了剑尖,此时正是下午十二点,太阳最烈的时候,他渗出的血迅速干枯,变成暗红色,可是炎热散发出的血腥味却变得清晰。他执着的转动着,看着席丽。
席丽望向他们的背后,脚步停了下来,只离他们一米远,他们的身后,一个穿着粉色衣裙漂亮的像是布娃娃的五六岁小女孩向着他们,“爸爸,妈咪。”
杜归向着他们跑来,像平时一样抱住了杜林的腿,被远而来的冲力而动,杜林的身体前倾,指着喉咙的剑,就要无情的划破他的喉咙。
同一时间,席丽眼睛一缩,用力推开站着不动的蓝炎,蓝炎稳如磐石,本不是那一推能动的,不过,他看到席丽眼中的祈求,在快要切断杜林喉咙的最后一刻退了一步,他的剑也垂了下来。
杜林的喉咙射起一道血线,却没有生命危险,他望向席丽,深深的一眼,抱起小归,转身走向他的别墅方向,被他抱着的小归,看到了他脖子上的血迹,吓得哭了起来,“爸爸,你的脖子怎么流血了,爸爸受伤了。”
她胖胖的小手就要挡住血流出,可是血还是在流着,她回头看着席丽,“妈妈,爸爸的脖子受伤了,怎么办?”
席丽眼瞳紧缩,手不自觉的握紧,再看了那可爱的一张脸,然后,无情的,撇开了脸,转身走向那受伤的杜斌,她的后面,杜归的哭泣的声音,每一下都打在她的心里,但她没有回头,那个只有六岁的小女孩在她失忆的时候告诉她,她是她的亲身女儿,她的爸爸是她的未婚夫,他们三个人是一家人,很相爱和睦美好,她因为有着对杜归的五年记忆信了,就是那个无知的女儿说的谎,她被瞒了一个月,够了,她不想再看到那张可爱的脸,她不要这个女儿,从此以后都不要。
跪倒在杜斌面前,她痛苦得捂住突然剧痛的腹部,喉中有些甜,她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散在浅黄色的沙子上,转为紫色,触目惊心,为什么要骗她?
在场人都吓了一跳,杜斌强撑起受伤的身体,却怎么也起不来,远处的蓝炎飞跑过来,抱起席丽,跑向不远处的车。
抱着杜林自始自终都看着这一幕,看到她痛心的吐血,他想说:她的小归从来就没有背叛过她,背叛她的人是他,如果他说了,那么他这个无关紧要的人是不是就不会伤心了?
蓝炎抱走了席丽,梅笑也跑着跑上了车,事有轻重缓急,看起来杜斌打得遍体鳞伤,动弹不得,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受伤最重怕是那个身怀有孕,又心中郁结的席丽,她内伤加外伤一起,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蓝炎坐在后座,吩咐开车的司机,“去最近的医院。”看到梅笑也在最后一刻爬进了副驾驶座,他吩咐,“你来看看,姐怎么样了?是不是动了胎气。”
梅笑沉重的点点头,不用看也是动了胎气,这孩子都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模样了,“应该没什么大碍,好像是小姐的身体最近调养很好的原故。”
因为失忆,所以一个月都心情很好,而且杜林他对席丽也上心,才让她保住了孩子,她的孩子几次坎坷是因为他,那他莫名其妙的介入又救了席丽的孩子,这稀里糊涂的帐怎么算,蓝炎问脸色苍白的席丽,“姐,你准备怎么对待杜林,说实话,他就是这一连串事件的罪魁祸首,你们的痛苦多少都与他有关系。”当然还有别的人,只不过他不敢说出来让她丙受刺激,反正处在暗处太久,总会暴光的,也不急。
席丽轻抚着腹部,淡然的说着,“杜林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要怎么样问我做什么,所有的痛苦都是我自己的事,以后不要再提起他。”因为再提起他,她就会想起那个可爱的孩子。会想到欺骗,会心痛。
蓝炎暗叹了口气,“姐,你好些了吗,你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我会心里不安的。”
席丽眼中多了些犀利,她紧盯着蓝炎,一字一句,“你有什么不安,是你计划缜密,万无一失,来了个放长线钓大鱼,一直像个看戏一样的看着别人喜怒哀乐,到最后要收场的时候,一跃成为导演,喊一声卡,一切都完了,蓝炎,你看我一个月无忧无虑的生活,却一直活在欺骗中,是怎么样的感觉?”
梅笑感觉气氛一下变得很冷,他把头夹在两只长手中,很没出息的当起了缩头乌龟,他很理直气壮的想:缩头总比没头的好,发火的可是老大的姐,那暴发力哪是常人能挡的。
蓝炎的眼眸中闪过慌乱,又闪过受伤,“姐就是这么想我的,那姐怎么想就是怎么样了,我没话可说。我就是在看戏。”
梅笑捂住嘴,忍住要狂笑的冲动,他听到了什么,小媳妇般委屈的辩解,太伤他的胃里,哈哈,真得胃疼。
原本挺火大的席丽,也不忍看着温润的蓝炎这么委屈,她连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怎么想你,你别乱想,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就当我没说。我没有怪责你产意思。”
蓝炎的表情才好看了些,蓝色的眼眸荡着醉人的乖顺,“是我的错,我原本只是让姐夫认识一下错误的,我认为我插手会让姐夫心中愧疚,毕竟姐受了那么多苦,我怕姐夫会内疚一辈子,所以才让他亲自来救的,亲自唤醒姐的记忆。”
席丽摸摸蓝炎的头,笑着安慰他,“我知道,你都是为了好。不过以后不能那么捉弄你姐夫,他在一个不健康的家庭长大,人比较敏感。”
梅笑暗自腹谤蓝炎虚伪,认了错,就不要说那么多你以为嘛,明明是解释就是掩饰,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太会演了,会世界就你最会瞎扳,可怜我家善良的小姐,硬是没有识破你的真面目,你个长相人妖的家伙,竟知道装可爱让美女同情。
后脑一疼,他哇哇大叫,哪个又在打他,他摸向座位,摸出他的手机,“蓝炎,你又摔我手机,我跟你拼了!!!”
两个妹妹
席丽肚中的孩子以顽强的生命力,完好无损,医院只留杜斌被绑成木乃伊,躺尸在床上,没人理会,席丽本想留下来照顾的,蓝炎以要安胎的理由,把她带回了家。。这两经历失忆的恋人,因为伤势大小,活生生被折散。
席丽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她已经以这种姿势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了,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的肚子大了一圈,别的没有了,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她已经连续叹了N次气,“唉~。”
身体也出现了笨重的感觉,整个人不再痴睡,不再嗜吃,变得很神精质,拿起手机,她拔通了颜絮的号码,号码很快被接起。“席姐,好久没联络了,你在做什么?”
她挠了挠了头皮,期待能挠出头皮屑来,可怜还是空空,指由光洁的像贝壳一样,闪着银色的光芒,是银色的指甲油的效果,她无聊的时候涂的,看起来挺漂亮的,“颜絮呀,上班时间没有打扰,我在望天花板找蜘蛛网。”
颜絮那笑着打摆子,“席姐,你家要是有蜘蛛网,我家就成海底世界,一窝的大鲨鱼,上班很轻松呀,咱们的董事长今天前几天飞美国去了,执行长回家养老了,总裁骨折住院了,公司没有大主事者,都不敢冒险玩大的,我们每天钓着小鱼,小日子过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