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望着他们的女儿的灵魂,言欢拿起夹在胸前的白色小雏菊,放在手心之上,跟着海风,一同吹入海中……
再见了……我们的孩子……
不管你在哪里,你永远都是父母的心中,最疼爱的宝贝……
送别了他们的孩子之后……
信不信我,够不够久,会不会走?3
俩个人坐在车里,久久的未能说话,望了望时间,该是他去往意大利的时候了。
“苏一晨。”他开口道,做最后的告别。
“什么?”
“你信不信我?信多久?会不会走?”
“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问?”苏一晨的心,咯噔了一下,这几天,她偶然的看到了满脸受伤的安瑞,直觉之中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她知道这样想不对,可是那种却越发的在自己的心里,沉重了起来。
“回答我。”他依旧倨傲的看着她,发出自己的命令。
“信,会很久,而且……不会走……”
“我……需要马上去意大利一趟,不知道会待上多久,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半年,也许是一年……其实……”
“行了。”她打断了他的话摇了摇头,“我不想听。”
“……”言欢踌躇着眉头。
“我说过会相信,所以就不会问……”
苏一晨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在我睁开眼之前,你可以走吗?”她不想目送着谁走,到不如说,她会在心里深深的相信着,任何一个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人,都未曾离开自己的身边。
他懂得她的意思,紧皱的眉头同时的也舒展了开来,他的嘴角噙着微笑,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一口,“等我回来,我还欠你一句话!”
车门被打开,灌进来了冷冽的风,随之又是一声响,车门被关上,苏一晨在自己的心中数了100个数字,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已经没了什么人。
她回过头,看着远处的大海,整个人依靠在椅背上,吩咐着,“司机,请开车。”
“苏小姐,想要去哪里?少爷说过,以后苏小姐要去哪里,只要吩咐我们就行。”
“当然……”苏一晨忽然笑的格外轻松,:“是回家了。”
***
还没到目的地,光是看着家族的本家大宅,言欢就觉得这个地方令人作呕。
小的时候的记忆全部都浮现在他的面前,瞧瞧,远处的那座山养着狼,小的时候,他差点就死在那里。
言欢静静的走着,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黑手党,用着异样的眼神望着他。
那非同一般的瞳孔,嗜血的红,跟在这里床chuang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家,一样的颜色。
这就是雷克斯,真正拥有卡尔血统的孩子?时间真是一把杀人的利器,几年不见,那个总是喜欢皱着眉头的小鬼,竟然已经成长到了这样的地步……
他为什么会忽然前来,不是早就已经有流言,说雷克斯已经死了吗?
在卡尔病重的时候回来,是不是要跟卡尔的另外一个儿子,伊万抢夺家族的首领职位?
令人困惑的氛围,席卷了整个意大利小镇的某处巨大庄园。
“哟。雷克斯。”早就听闻言欢回来,伊万老早就在门口守候,‘迎接’他的还有伊万的母亲,俩个人的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盯着这个早就已经开门欢迎的‘不速之客’。
“嗯哼……”言欢轻微的发出鼻音,
仁慈的父1
微微颌首,不削于与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
只要一个眼神,便已足以打消他们的气焰,
他们俩个人本身就是让家族蒙羞的垃圾,伊万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得不到卡尔的爱,竟然收集卡尔用过的避bi孕套里头的精jing子,暗地里去做人工受孕,这才有了伊万的存在,为了权势为了卡尔,闹的不成边幅,若不是伊万母亲的父亲在家族里头权利相当的大,卡尔才不会给她父亲的面子,表面上承认了伊万这个人工孕育品。
说到底最可怜的还是伊万,若不是有了那样的母亲,他的身份也不会那样的尴尬,更不会从小到大都被灌输着那样的想法。
可惜,言欢不是耶稣,不是上帝,他并不会轻易的原谅,或者是同情,可怜对方的身世。
在他的眼里,自己选择的路,就算是跪着也要将他走完。
被人轻蔑的眼神,从很小的时候,伊万就经常承受过,当然,别人的嘲讽,冷笑,听的他已经麻木到了无所谓,只是面前的这个男人,明明只是一个次男,比他晚了好几年才出生的家伙,甚至不被自己的母亲家族那边的人喜爱的私生子,得到的却是卡尔那个男人全部的关爱。
他恨,更加疯狂的嫉妒,同样都是卡尔的儿子,身上都流着黑手党的血,同样都是不被祝福的感情而所产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他的身份,却要低下的那么可怜?他却可以高高在上的给自己那种倨傲的,不耻于与他拥有关系的眼神?
伊万暗自咬着牙,一张狐狸似的的脸上却被他噙着不友善的笑容,“雷克斯,你是知道家族的规矩的,来人啊,搜搜雷克斯二少爷的身,有没有枪械弹药武器之类。”
“不要用那样的笑容对着我笑,伊万,我宁愿去看被秃鹰嚼食的腐肉。”言欢双臂抬起,悠然自得的任由别人搜身。
“呵……”伊万轻笑不语,他看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检查完毕,确定言欢的身上并没有任何攻击性的武器,才准进入大堂。
言欢望着那朝着楼上两边舒展的楼梯,记得有一次,跟卡尔动手,差点被他从楼梯上扔下去。
“我母亲呢?”
他问,若不是卡尔现在病重被他们囚qiu禁,连同西西也被他们抓过来,他才不会踏入这个他一辈子都不想要再回来的地方。
“在楼上,与病重的父亲一起,这么多年没见了,他们俩个人叙叙旧而已,老情人见面嘛,那样的场景,我怎么舍得打扰呢?呵呵……”
言欢闭着耳朵,自动在脑袋里消音了伊万的奸笑,反正他能猖狂的日子,屈指可数,等到了该到的时候,一切都将结束。
言欢上了楼,缓缓的打开了房门,
白色的窗帘随风起舞,西西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的用着刀削着苹果,卡尔躺在床chuang上,浑身上下都插着管子,距离太远,言欢看不到他的脸。****
周杰伦的《以父之名》听起……
仁慈的父2
他就这样的站在那里,那边,像是一幅画……小的时候,经常在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经历过这一切就好了,谁知道,若干年后自己的梦想果然成真,只是那个人,已经病的连只蚂蚁都踩不死……
他活不长了。
他知道。
西西削着苹果的手忽然停止,慢慢的转过头,望着站在门边的那个男人,没有惊讶,有的只有慈祥的目光,。
“雷克斯……”她笑,笑靥如花,似乎是好久都没有见到西西的笑容,言欢看的有些痴痴呆呆,虽然只在一瞬间。
“母亲……”他的声音竟然十分的平稳。
很久都没有见了,差点就要忘记西西手指的温度,言欢走了过去,趴在西西的膝盖上,就像是小时候那样的沉默撒娇。
她的手指,穿过了言欢的发,丝丝,柔柔的。
“我的雷克斯……没想到我们的再次相见,竟然会是在这样的场景。”
“是的,母亲。”
“你过的好吗?对了,什么时候能够让我们见见我们的孙子?听威尔斯说,那位你很在意的苏小姐怀孕了是吗?”
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的西西,却刺痛了他隐藏在内心处的伤疤。
言欢的目光忽然暗淡,“不,是威尔斯在向您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她并没有怀孕,我也没有快要当父亲。”
他们俩个人早就已经在心中深深的约定好了,那所经历过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醒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