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如说是,戴眼镜的钱小蓝长得有些抱歉,就像所有丑女必须是龅牙高度近视一样,没有人想侵犯。沈绍言看了一会几乎要逃走的钱小蓝,定定地直视她镜片后面的眼眸,依然明亮只是隔了一层玻璃:“我会追班长。如果哪天班长不戴眼镜,我就追她。”全场再次欢呼,仿佛在赞叹沈绍言的外交技能。
钱小蓝不知道是该感谢沈绍言给自己解围还是恨他不给自己一个面子,她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气氛很诡异,大家似乎都知道班长是不喜欢别人拿她的眼镜开玩笑的。只有钱小蓝清楚今天这个禁忌因为沈绍言而更加刺痛,但是也因为坦率的沈绍言而变得不那么隐晦,她吸了一下鼻子,假装豪迈的说:“那我一定要去做手术,到时候去你的婚礼上抢亲。”哄堂大笑,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班长这次好像没有生气。
第一卷 总裁夫人不好当 第六十三章 我会追你?
走出KTV已经很晚了,告别他们的钱小蓝独自走在冬日的街头,感到那么压抑,沈绍言的那句玩笑还在她最深的伤口上隐隐作痛,泪居然流不出来,叫你自作多情,叫你假装大气!
“等一下!班长!”沈绍言似乎不会叫钱小蓝的名字,一直以陌生的职务代替着,远远地叫住她。
“我是有名字的。”钱小蓝抽一口气,裹紧了上衣,天还是蛮冷的,风吹起了她散落着的头发。
“钱小蓝同学,对不起。”气喘吁吁的沈绍言鞠了一个躬,搞笑地解释:“我不该自不量力地要追你。”
钱小蓝“噗嗤”笑出声来,她知道沈绍言不是真心道歉,她知道他只是给自卑的她一个台阶下,但是她还是接受了:“没关系啦!”她看到自己嘴中吐出的热气。
“你为什么会戴这么厚的眼镜?”沈绍言看到钱小蓝笑了,也就大胆起来,跟她并肩走着。
“先天性的。”钱小蓝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怨念不公平的命运。
“你不戴眼镜应该很漂亮。”沈绍言站定,突然伸手拿掉了钱小蓝的眼镜。
“啊!”猝不及防,钱小蓝只感到眼前一片模糊,她没想到沈绍言会这样动手:“还给我……”眼前的沈绍言甚至连五官都不清晰,钱小蓝一阵慌乱,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被一个不熟悉的男生……这是侮辱!从来没有这样突然的失去依赖一般狼狈,钱小蓝不知所措起来,她恨那让她变丑的镜片,让她不完美的厚度,但是她已经甩不开它,这是最可悲的。
“你看着我。”沈绍言站到摇着头的钱小蓝面前,看着她几乎要哭了,不肯放弃:“看我这里……”
钱小蓝茫然地抬起抬起头,本能地眯起眼睛,只见沈绍言举起什么东西,闪光灯耀眼,钱小蓝已经来不及遮蔽强光,沈绍言居然给她拍了一张照片,笑嘻嘻地把眼镜还给她:“你看,我说你很漂亮。”
重获光明的钱小蓝有些生气但是还是凑过去踮着脚看镜头中的自己,尖削的脸苍白而无助,头发有些凌乱。一双眼镜特别空洞,就是这样,近视眼的眼神永远找不到聚焦的点,这就是钱小蓝在被摘去眼镜时最害怕的原因,她不喜欢拍照,她泄气地说:“哪里漂亮,眼睛都没有神。”
“我觉得还不错,就当你在看着远方,很有感觉。”沈绍言很得意自己的抓拍技术:“真的,你应该摘掉眼镜。”
可是,这样我就看不清你的表情。钱小蓝没有说话,突然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喂,把照片删了!”
“不要,我要留着。”沈绍言居然耍赖了,钱小蓝想到自己的脸居然会定格在他的相机中就感到不可思议。那一夜,钱小蓝的心跳得很不正常。
后来沈绍言跟钱小蓝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初三模拟考试时出了谢佳琪帮助他作弊的事。钱小蓝很担心,结果沈绍言就没来上课,钱小蓝一面安慰失足的故意让他人抄袭的谢佳琪,一面旁敲侧击着沈绍言的下落。
钱小蓝看着谢佳琪咬牙切齿地后悔,心想要是我,应该也拒绝不了美男的求救吧,沈绍言的离开据说不止因为他拖累了谢佳琪,而是跟他家里的情况有关,钱小蓝整个暑假都很失落,莫名的心神不宁。
原来以为这一场暗恋早恋初恋会无疾而终,就像它来得莫名其妙一样,钱小蓝的生活确实也恢复到了战前水平,毫无波澜,顺利考上直属的高中,钱小蓝选择了文科。高二的开学初,坐在考场的钱小蓝养精蓄锐,蓄势待发的状态被一个身影彻底打乱。他又长高了不少,还是那样瘦,细长的手指和琥珀色的眼眸却是唯一的记号。
“沈绍言,你不认识我啦?”谢佳琪又大惊小怪,钱小蓝在后排却也想这样高调地喊。满脸有些不爽的沈绍言似乎看到了钱小蓝但是他真的仿佛不认识自己一样,偏过头递给边上的小学妹一片口香糖。就是那个初中部的美女林霜,跟初中时代的钱小蓝几乎有的一拼,只是她不戴眼镜,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更加动人。
那一次考试之后,有关沈绍言和林霜的传闻就沸沸扬扬,什么第一次考试就重蹈谢佳琪的覆辙,钱小蓝听说后很能理解乖乖女小学妹为什么也抗拒不了沈绍言,自己处在那个诱惑中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卷子推到他面前的,让美男欠自己一个人情总是很美妙的。
据说穆宇飞和沈绍言在争那个小学妹,据说还发生了流血斗殴事件,据说还发生了车库强吻事件。钱小蓝还是那个乖巧的尖子生班长,他却不是那个沈绍言,沈绍言笑着调侃说:“班长,我不等你摘掉眼镜啦,我有小木头了。”一时语塞的钱小蓝笑得很苍凉,也许他从来不是那个钱小蓝期待的沈绍言。
沈绍言坐在桌前就算是睡觉的样子都很迷人,管他是不是流口水呢,钱小蓝竟然还喜欢他转着笔的样子,细长白皙的手指夹着细长的笔,灵活地旋转,还会花式,午后的阳光都被他转的眼花缭乱。
钱小蓝迷醉在沈绍言修长的身影中,还是会在自习课上从窗子里偷偷欣赏逃课出去在校园里闲逛的玩世不恭者,还是会为了他在文娱汇演中的那首独唱《温柔》而心碎。知道不是唱给自己听的,知道沈绍言每一首倾情而弹吉他的歌曲都有一个特定的听众,是钱小蓝偶然撞见的那个和他在广场上私会的小学妹林霜。
可是钱小蓝还是放下巨多的作业试卷到报告厅听他的歌声,看沈绍言穿着宽松的毛衣,半闭着眼睛弹唱着,他的表情陶醉,他的嘴角上扬,如此好看的弧度,如此迷人的男子,原来这么些年,钱小蓝还是忘不了他。这可恶又美好的暗恋,让钱小蓝几乎崩溃。
那一年的五月,何润东来S市参加文化节,据说会在体育馆献唱,当然还有其他重磅级明星会出场,钱小蓝听沈绍言和谢佳琪在炫耀他能拿到门票,谢佳琪满脸不屑:“切,我又不喜欢谁谁~你去诱惑小蓝吧!”
“班长?”沈绍言跨过椅子,潇洒地坐到钱小蓝的前面,正对她埋在作业堆中的脸:“你喜欢何润东?”
钱小蓝微微一笑点点头:“喜欢他演的角色步惊云……”其实这个时候,远在天边的何润东根本不能和近在眼前的沈绍言相媲美,沈绍言把下巴搁在钱小蓝摞得歪歪斜斜的书上:“原来班长喜欢老男”
我喜欢你啊,你知不知道?钱小蓝没有否认,也没有趁机表白,她可不是谢佳琪,可以不顾众人的眼光,拿着有特殊意义的玫瑰花给台上的沈绍言一个大大的拥抱。
“如果我能拿到票,你愿不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