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丝从耳朵里流下。
“不要脸的小贱人,自己夫主死了就勾引我们家三小子,还把酿酒的方子偷了,看我不打死你!”
赵铁德大夫郎上前又是狠踹几脚,每一脚都十分阴损,踹向猴二家的肚子。
“不、不是的……我没有……”
猴二家的跪倒在地,被踹的蜷缩着身体,脸色苍白,表情痛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我是来帮忙的……我没有……”
在门口老实排队,等着酒肆开门买酒的熟客们看不下去了,纷纷谴责起来。
有人拉架,有人将猴二家的扶到一边。
“我说你们,不要太过分了,打人可是犯法的。”
“你们三天两头过来闹一回,每回都把人打成这样,太过分了吧。”
赵家大夫郎把腰一插,直接站在众人面前,理直气壮。
“关你们什么事,帮着这个贱人说话,你们该不会和这个小贱人有一腿吧!”
“你怎么说话呢,我们就是过来买酒的。”
“买酒?笑话,我们鸿顺阁的酒比这儿不知道好多少倍,你们不去买,偏偏来这里,没点烂屁股的事大家伙谁信啊!”
“你们鸿顺阁把秘方抢走就算了,还卖的那么贵,还往里面掺水!你们还有良心吗?”
“贵?嫌贵别喝酒啊,你们这群穷鬼,穷死算了,怎么不找根绳子上吊,这么穷还喝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围排队的客人被他撒泼耍无赖的样子气得不轻。
“真不知道赵老板对夫郎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爹!”
“要我看,赵老板家的两位夫郎就是被他们磋磨成那样的!”
“怪不得赵老板他们走了找别人来看铺子,家里人是这个德行,谁敢把铺子交给他们。”
赵家大夫郎拿起笤帚,胡乱打在这些客人身上,脸上还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滚滚滚,穷鬼快滚,别来这里找晦气!这是我儿子的酒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们管不着!”
这酒肆开起来后,第一个来这里买酒的老汉气得脸都红了。
他跟傅抱星和两位小夫郎是熟人,自然对这一大家子十分不满。
“人家小郎君是找老板两位夫郎请过来帮忙的,你们算哪门子自家事?这是你的店吗,写了你的名字吗,你拿出证据来!”
“笃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直坐在石凳上的赵铁德用手中的烟枪敲了敲墙壁,理所当然道:“我们是一家人,三小子的东西自然是我们的。再说了,三小子现在不在,我这个做阿父的,不过是帮他看几天店,教训一下店里的人,应该不关诸位的事吧。”
“不错。”
人群中,看了半天戏的傅抱星负手上前,表情平静,语气甚至还带了点笑意。
“我们确实是一家人,这家店也可以说是你的。”
赵家人乍一看见他,都觉得浑身一痛。尤其是几个晚辈,怕的腿肚子都软了,一个劲儿往后面躲,生怕被傅抱星看见,然后重温一次濒死的经历。
就连赵铁德也是脸皮一抽,隐隐有几分惧意。
但他听见傅抱星的话后,心中一缓,理直气壮起来。
是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三小子的亲阿父,看来那两个夫郎跑了之后,三小子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啊,都知道过来讨好自己了。
那种酿酒的方子在他手中简直就是浪费,还好他聪明,早早抢了过来,送给孙家。
现在证明,自己的决定果然是对的。孙家赚钱后,他们地位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直接搬进大院子里,顿顿大鱼大肉,一朝翻身做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尤其是看着原先那些看不起他们的下人小侍卑躬屈膝讨好的模样,赵铁德睡觉都恨不得叫人过来打扇。
想到此处,赵铁德冷哼一声,拿出父亲的威严:“三小子,早就跟你说,别待在赵家村那个破地方,跟我一块到孙家享福,你非不听。不过现在你能转过这个弯儿也不算晚,你赶紧把这破铺子送给你弟夫,就能跟我一块回孙家了。”
傅抱星点头,十分认同赵铁德话。
“你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孙家呢,又是我弟夫,也是我的一家人。正好,这间铺子我觉得太小,就送给弟夫了,不过我觉得弟夫那间鸿顺阁倒是不错,就归我了。”
赵铁德一愣,脑子差点没转过弯来。
倒是熟客老汉捧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好好,老汉我也早就想去鸿顺阁了,既然鸿顺阁是赵老板的铺子,我这就去那边吃酒。”
傅抱星冲他们颔首:“现场的客人都可以去鸿顺阁吃酒,就当是我请客了,报我的名字即可。权当谢谢各位这段时间对小店的照顾。”
“好,走,鸿顺阁,老子这辈子还没去过这么高档的地方!”
“赵老板请客,大家可别客气啊,使劲吃!”
“就是,孙员外可是赵老板的弟夫,都是自家人,还要什么钱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老汉就鼓动了一群熟客,浩浩荡荡的往鸿顺阁而去。
“你你你!”
赵家大夫郎瞬间慌了,他连忙张开双臂一个个去拦这些人。
“不能去啊,你们不能去,那是孙家的店!”
“他阿父,快拦着啊!”
“三小子,三小子你别犯浑,这么多人去吃饭,得花多少钱啊,咱们可赔不起!”
傅抱星见夏夜将猴二家的扶进马车后,才冷冷道:“看来上次的教育不够深刻啊,才这么点时间就忘记了。”
“喜欢这个店是吧,送你们了。希望你们有命拿。”
傅抱星转身上车。
“银狼,去鸿顺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一扬鞭,马车往东市的方向去了。
马车后面,酒肆门口。
赵大安浑身发抖,已经被傅抱星三言两句吓的嘴唇发白。
“阿父,阿父咱们别……别惹他,我怕……”
“怂蛋玩意儿!”
赵铁德也有点怕,但他必须要维持自己的尊严。
“他可是我的儿子,能翻了天不成!我看还是先回去,跟锦荣商量一下,他从小就有主意。”
“是是是,快回去。”
一行人落荒而逃。
马车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刚一进来,就看见六皇子用挑剔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长得这么丑,怪不得两位夫郎跑了。”
傅抱星挑眉:“那仲长风拖着不娶你,莫非是嫌你太丑?”
六皇子眼圈顿时有点发红,他死死瞪着傅抱星,十分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什么破马车,本皇……本公子没坐过这么硬的马车,屁股痛,你,丑男人,把衣服脱下来,本公子要垫着。”
“垫我的吧。”
简筝将搭在腿上的毯子取下,仔细叠好递过去。
楚玉书垫在身下,觉得屁股舒服了一些。
他看着窗外,忽然嘀咕了一句:“你也没那么厉害嘛,几个刁民,只要本……本公子去衙门,立即就能治他们的罪。”
“我有别的打算。”傅抱星淡淡道,“有你出面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哼’了声,又去欺负夏夜了:“夏夜什么破名字,谁给你取的。虽然楚玉犯了本公子的忌讳,但名字应该本公子赐给你才对。”
夏夜在窑子里被人欺负惯了,也不生气。因为像楚玉书这种只动动嘴巴骂他的,都算是友善了。
马车走到一半时,简筝忽然开口:“我有点事要办,想下去买点东西,就停这儿吧。”
银狼可不会听他的话,傅抱星没吭声,他就继续赶着马车往鸿顺阁去。
简筝看向傅抱星,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和低落:“我就是想买点他生前爱吃的东西,跟纸钱一起烧给他。也算是我一个做爹爹的,最后一点心意。”
傅抱星眼角瞥过窗外,看见了如意坊的招牌。
这就是简筝想要寄信的地方。
收回视线,傅抱星平静道:“等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我陪您一起去。”
简筝搁在腿上的手拧了一下,笑容不变:“好。”
车厢一停,银狼掀开车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巴。”
鸿顺阁到了。
这是一栋二层楼阁,一楼大厅,二楼雅间。
鸿顺阁三个大字端正有力,牌匾高高悬起。
此时一楼大厅吵得不可开交,以老汉为首的那帮熟客一进去就把其他的客人挤开,大大咧咧地坐下催促小二上菜。
店小二、账房、掌柜、领班都忙得不可开交,一边劝着老汉他们,一边还要安抚其他客人。
“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不上菜,各位客人不要为难我们做伙计的好吗。”
“这是孙员外家的店铺,我们无权赊账啊,而且你们说的那个赵老板,我们也不认识。”
“就算认识,是孙员外的亲戚,按照店内的规矩也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
老汉一挥手,嗓门特别大:“那我不管!孙员外可是把这间店铺送给赵老板了,你们可好好掂量掂量,要是不把我们伺候好了,得罪了新东家,你们全都得滚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剩下的客人纷纷起哄。
“废话少说,赶紧上酒,老子几个可是冲着酒来的!”
“不是烈阳我不要!暖月那玩意儿劲小!”
“不准掺水啊,你们鸿顺阁最喜欢掺水了。”
就在诸位伙计为难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怒喝。
“什么人敢在鸿顺阁闹事!”
一位留着山羊胡,戴着小帽的中年男人迈步进入,目光威严。
“孙管事!是他们,他们说这间店铺被孙员外给了赵三吉,要来白吃白喝。”
“赵三吉?”孙管事眉头一皱,“哦,赵侍人那个会酿酒的三兄啊。这店铺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了,我怎么不知道,他人呢?”
“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一撩车帘,跃身下马。
银狼跟在他身后,扶着腰上的佩剑,冷峻的五官锋芒毕露,带着一股嗜血的杀气。
孙管事一怔,倒是没想到赵三吉居然如此伟岸迫人。
“你是赵三吉?”
傅抱星微微一笑:“如果你问的是被你抢走酿酒秘方的那个赵老板,就是我了。”
“不过——”
他负手而立,闲庭信步进了鸿顺阁,打量着里面装潢。
“——从现在开始,你得改口叫我鸿顺阁东家了。”
“什么穷酸亲戚,真以为自己会酿点酒,就敢来孙家打秋风了?”孙管事没说话,鸿顺阁的掌柜就跳出来冷嘲热讽。
傅抱星也不在意,只是随口吩咐:“夏夜,记下他的脸,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夜点头,认真记住鸿顺阁掌柜的脸。
掌柜脸一黑:“跳梁小丑,你们赵家人果然都是一样的恬不知耻,只会在别人身上吸血。”
傅抱星身后,简筝和楚玉书也下来了,那位被踹到昏迷的猴二家的,已经被送到医馆,正在由郎中医治。
银狼暗中监视着简筝的一举一动。
而楚玉书,则是戴了面纱,遮住过于优越的五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他自小在皇宫里长大,这次出来还是因为苦苦哀求兄长才得来的机会,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只是看到银狼,还是有些惧怕那晚被掳走的事情,下意识跟在傅抱星身后,亦步亦趋。
“这楼里的布置还不错,看来下了番功夫。”傅抱星道,“就不用改了。”
“至于这些客人——抱歉诸位,今儿这鸿顺阁换了新东家,不营业了,诸位吃过的不必付款,没吃过的也请离开,本店有点家事要处理。”
孙管事这下真的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原本以为这人不过是个拎不清的穷酸亲戚,过来打秋风,看在酿酒秘方和赵侍人的份上,随便给点钱打发了就行。
没想到他居然真拿自己当主人,在这酒楼里耍起威风来了。
“站住!”孙管事让人堵住门口,“一个也不许走,我看谁不付钱就走,立即衙门里见!”
店内的众人僵持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这鸿顺阁里玩的什么把戏。
傅抱星也不恼,依旧笑盈盈地回头:“本来想给你们孙家留点面子,自家事关起门来解决,既然你不稀罕,玉书——”
身后这一串人,简筝他不信任,事情从不让他经手。夏夜是个不识字的,指望不上,银狼倒是认字,可惜是个哑巴,只会阿巴阿巴,念不了账本。
傅抱星只能将念账本的事情交给楚玉书了。
好在楚玉书也知道眼前这场合不能由着性子来,他将捧在手中的账本翻开,下巴一扬,只用眼角轻看,慢条斯理念道:
“三月初十八,酒水七十六两三钱,菜肴一百二十三两,税款零。”
“四月二十二,酒水五十六两七钱,菜肴一百三十二两八钱,税款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五月初三,酒水五百六十五两,菜肴二百四十八两,税款零。”
“五月初四……”
“够了!”
孙管事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他慌忙训斥道:“快,快让开!让客人们离开!”
傅抱星也不阻拦,看着那些客人全都离开后,才笑道:“看来我的酿酒秘方,确实让鸿顺阁赚了不少钱。不过按照玄楚国的律法,凡从商者,需从每日进账中三十抽一作为税款,我怎么在这账本中,一文钱的税款都没见到。”
孙管事心一横,准备找人将楚玉书手中的账本抢过来,却听见‘铮’一声剑鸣。
一柄长剑出鞘,剑尖点着他的咽喉,寒芒四溢。
银狼双唇紧抿,双眸冰冷。
孙管事腿一软,差点跪下,连忙求饶。
“有、有话好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示意银狼将剑收起:“虽然这样的账本我还有七八本,不过我这个人就是太善良太好说话了,所以也不多要。”
他语气一冷。
“鸿顺阁归我。天黑之前,地契票子全部送过来,不然就衙门里见。”
孙管事带着一行人屁滚尿流地回去了,留下几位店内的伙计,胆战心惊。
“只是换个了东家罢了,往常怎么样,你们如今就怎么样,这位夏夜就是你们的新掌柜,至于原先那个——”
傅抱星微微侧脸,却发现原来那位掌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灰溜溜的离开了。
店内还有十几位伙计,后厨也有人,除此之外,那些个老汉熟客们也都在。
傅抱星:“上酒上菜。”
店内爆发一阵欢呼。
孙管家原是孙员外一房表弟,一直帮忙打理着孙家在峡水县的家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鸿顺阁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连账本都被人偷走了,他不敢隐瞒,神色慌张地回到孙宅,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
当然,过程中不忘添油加醋,把傅抱星说的厉害无比,好显得自己责任轻些。
孙员外听完怒火就上来了,冲到院子里踹开紧闭的木门,一巴掌扇飞赵锦荣。
“贱人,你们干的好事!”
赵锦荣被打得跌倒在地,脸颊高高肿起,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他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逆来顺受的淡然:“我之前跟老爷讲过,三兄不是好相与的人,知道这件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孙员外阴沉沉地盯着他,心中仍旧被一口气堵着。
“把赵铁德他们几个贱人也一起绑了,好好审问审问,这个赵三吉究竟是什么情况,一个乡野村夫居然如此厉害。”
赵铁德他们正在房间里跟赵锦荣商量对策,看见孙员外进来就发了一通怒火,顿时大气不敢出,这会儿被绑了吊在树上,用鞭子好一顿抽,立即痛的鬼哭狼嚎起来。
“他真是我儿子啊,是我二夫郎生的……哎哟别打了好亲家……痛死我了……他原先也没这么厉害哎哟!哎哟……就是上回落水后,跟变了个人似的……他连我这个当父亲的都不放在眼底……我……我不知道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孙管事倒是听出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他眼睛一转,又凑过去仔细审问了半天,心里有了主意,对孙员外耳语几句。
孙员外捋了捋稀疏的胡须,沉思片刻:“行,就这么办,你去办吧。”
远处的屋顶,银狼轻手轻脚撤退,很快就回到傅抱星身边。
他觉得比划起来太费力,就要了纸笔写下来。
傅抱星完毕,点火烧了,又从怀里摸出一颗蜜饯塞到银狼嘴里:“真棒,奖励。”
他踱步着,把夏夜叫了过来,低声嘱咐几句。夏夜虽然觉得奇怪,不过还是点头应下。
“好的主子,我现在就去办。”
接下来,傅抱星就轻松许多。
留下银狼盯着楚玉书,傅抱星陪简筝去了趟如意坊。
简筝原本想接触一下如意坊的伙计,好将自己重写的信递过去,结果被傅抱星盯着,什么小动作也做不了,只能随便买些东西不甘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中午时分,傅抱星正在用饭时,孙管事就将地契凭证都送了过来,一边点头哈腰,一边用古怪的目光暗中打量他。
傅抱星对他打的主意心知肚明,面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银狼收下。
吃完饭,傅抱星正打算让银狼教自己入门武学,简筝和楚玉书双双放下筷子开口。
“抱星,鸿顺阁太大,夏夜一个人顾不过来,我可以留下帮忙。”
“丑男人,把这个破酒楼送给本公子,我要玩这个!”
两人对视一眼。
简筝关切道:“楚公子,你是个未出阁的哥儿,这酒楼人来人往的,有损你的清誉。”
楚玉书态度倨傲:“本公子的事你也配说,别以为你是丑男人的爹本公子就得让着你。“
简筝太阳穴一跳,勉强笑道:“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再说你身份尊贵,在这里抛头露面,万一被人发现了身份如何是好。”
“什么意思?拿本公子的身份威胁我?莫非你想将我的身份说出去?”楚玉书冷哼一声,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简筝,那股子养尊处优娇蛮无理的劲儿让简筝气得双手紧紧攥到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丑男人虽然丑了点,人倒是还行。你们这些亲戚,没一个比得上,该不会丑男人不是你亲生的,是从哪儿抱来的吧?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戏码,本公子可见多了。”
简筝被气了个倒仰。
他这几年待在乡下,被赵铁德又打又骂的,性子早就被磨平了。但这段时间总惦记着写信,跟前尘往事纠葛着,那股子脾气好像又窜了上来,被楚玉书一气,险些就想一巴掌甩上去。
他连连深呼吸,扭脸看向傅抱星,却见傅抱星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位置上,捧着茶盏看戏。
见没戏看了,傅抱星只好放下杯子。
“这边有夏夜顾着,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你——身份特殊,确实不该过分张扬,我有另外的事情安排你去做。”
楚玉书本来还有点不高兴,一听见另外的事情瞬间高兴起来。
当然,面子上还要倨傲拉扯一番,做出挑剔嫌弃的样子:“那行吧,本公子勉强接受。”
但等到第二天早上,他睡得好好的,被傅抱星从床上扯起来,往手里塞了把锄头,扔到田里开始锄草的时候,楚玉书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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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尚未升起,只有山头一点曦光。
楚玉书抓着锄头,站在田垄间,整个人都傻眼了。
“你居然让本皇子锄草?!”
傅抱星用手给他圈了一块地方:“上午把这七垄清理完,下午去后山缓坡那边割草。以后喂马就是你的任务了。”
“什么?!”楚玉书抓狂,“丑男人你好大的胆子!你不让本皇子去店里玩,就是为了让本皇子来给你喂马!”
傅抱星正在整理着田垄边堆放的竹竿。
这是用来给丝瓜、黄瓜、扁豆等爬藤类蔬菜搭架子的。
傅抱星走之前,叶流岚才在这里洒下种子,回来的时候,已经匍匐一片。
“银狼。”
将手中的竹竿往银狼的方向一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刷刷——”
银狼长剑一拔,在空中舞出几道剑花,竹竿上去年的枯藤立即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底端还被削尖了,方便他钉入土壤中。
收剑入鞘。
银狼继续炯炯有神地盯着傅抱星。
傅抱星笑了笑,继续跟银狼玩起了丢飞盘划掉丢竹竿的游戏。
很快,这一大堆竹竿就被清理干净。
银狼好像干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一样,腰板挺得笔直,昂首挺胸目不斜视朝傅抱星走过来。
——然后一脚采种楚玉书丢在地上的锄头。
“邦!”
锄头另一头瞬间翘起,就在要打中银狼的时候,他一个原地跃起,在空中灵活自如地调整好姿势,娴熟落地。
下一秒,他右脚踩空,一头扎进田坎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嗤——哈哈哈……”
楚玉书忍不住哈哈直笑,毫无形象。
他见傅抱星看他,耳根红了一下,连忙止住笑声,昂着下巴维持优雅。
“看什么,丑男人,像本皇子这么美的哥儿,就算是露齿笑了也是你够不着的!”
傅抱星挑眉:“提醒一下,地没锄完,没有午饭。草没割满,没有晚饭。”
楚玉书眼睛都瞪圆了。
他刚想发火,就看见有村民背着锄头竹筐过来,只能咬牙忍着。
丑男人!
活该你两个夫郎跑了!
像你这么丑的,脾气还这么坏的,这辈子都不会有哥儿嫁给你!
他腮帮子都快咬烂了,又想起傅抱星之前不给饭吃,饿到他头昏眼花的情形,只能低下他那尊贵的脑袋,伸出那双白皙柔嫩的手,揪住一颗草,把他想象成傅抱星的脸,使劲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小子。”
扛着锄头竹筐的人走进了。
“三叔伯。”
傅抱星也没停下手头的动作。他将竹竿钉入松软的土壤中,扶起匍匐在地的藤蔓缠在上面。
“你昨天说的事,我跟乡亲们都说了,他们倒是很有意向,就是有点担心。”三叔伯将锄头和竹筐放下,掏出烟枪,“再过两个月就农忙了,现在地里都种着庄稼。蓼椒咱们也没种过,都是野生野长的,万一我们种不好,那岂不是瞎耽误了这些地吗?”
关于引进野外的蓼椒,大规模种植这件事,在傅抱星写休书前,就在研究了。
蓼椒是草本植物,一般生长在寒冷湿润的地方,但又对阳光要求高。
所以赵家村这里,蓼椒多半长在河边、山泉附近。
想要自己栽种也很简单,在河边开垦土地,或者在原本的地间开挖水渠,又或者勤劳一点,多浇水,保持土地湿润的同时,不要积水。
再加大施肥力度,让蓼椒有着充足的日照,半个月蓼椒就会开花,一个月左右,第一批蓼椒的果实就能够成功采摘。
而且蓼椒属于可以反复采摘类的草本植物,傅抱星来到异世第一天摘过的那株蓼椒,不过半个多月就又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这样一个在末世里挣扎生存,对农业种植认知只有半吊子的人都知道怎么种植,三叔伯这种世世代代生长在山里的农民又怎么会不懂。
不过是担心大面积种植后,傅抱星不来收购,他们既没得到钱,又荒废了土地。
这事傅抱星自然考虑过了,后续的情况他也有应对的办法。
“村里有多少人想种?”
“咱们村子也不大,总共就三十多户。昨晚我说了一圈,有十来家想种的,七八家说等我们种完一批再考虑的,剩下的都没什么兴趣。”
“劳烦您最近多跑跑腿,就说只要想种的,来我这里签个契约,我可以将收购蓼椒的银子提前付给他们。”
三叔伯愣了一下,连忙道:“不行不行,这怎么行,这得多少钱啊。这钱花出去,万一他们不种,你的钱岂不是白花了!我不同意。”
傅抱星倒是没想到三叔伯现如今这么信任他,他停下手头的活计,过去安抚了一会儿三叔伯,才让三叔伯勉强放心,重新扛起锄头去通知乡亲。
银狼还载在坑里装死,傅抱星踢了踢:“起来。”
半晌,银狼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脑袋上插了一根茅草,被他伸手扯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然后他默不作声地来到傅抱星面前,比划手语。
傅抱星装看不见,调转方向。
银狼抿着唇,又跟着他转方向,直勾勾盯着傅抱星的胸口。
傅抱星曲解他的意思:“这么色急?晚上回房了再给你看身体。”
银狼涨红了脸:“阿巴……阿——”
傅抱星有点为难:“真的要在这里吗?”
他做出解衣服的动作:“好吧,满足你。”
银狼手已经握在剑柄上了,青筋直跳:“阿巴!阿巴!”
——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回回都曲解他!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边的楚玉书忽然叫了一声。
他噔噔噔跑到傅抱星面前,将右手举起来。
“流血了,本皇子流血了!快点叫太医!”
傅抱星一看,那食指上有一道被茅草隔开的细小伤口,沁出了一滴血珠。
——再多走几步伤口就能愈合的程度。
傅抱星托着他的手,仔细看着伤口:“疼吗?”
楚玉书被傅抱星一问,不知道为什么鼻腔突然有点发酸。
“疼。”他委委屈屈的,希望傅抱星能哄他两句。
傅抱星放下手道:“这么疼,那看来中午一定疼的吃不下饭了。银狼,回去跟简筝说,做三人份的饭就好了。”
楚玉书肺都快气炸了,站在原地无能狂怒,只能恨恨地回去拔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很快就将这一块的架子搭了起来。
藤蔓扶正之后,自动地卷住竹竿,翠绿一片。
傅抱星到河边掬了捧水洗脸,浑身轻松。
回家之后,原来断掉的药浴自然又续上,再加上他移植的碧草龙露正在催熟着浮尘子蜕壳,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在银狼的指点下,他开始接触这个世界的武功,不过原来的吐纳和进化修炼他也没有落下。
两处齐头并进,大约再过半个多月,他就可以尝试在体内凝聚晶体,修炼异能。
到时候即便是什么‘言喻’的人找过来,他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等到事情了了,他再处理好赵三吉的身份,离开这里,找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住下来,好好享受生活。
前半生几十年,都在末世里挣扎,奔波在求生的路上。
这一世,还是要活得逍遥安稳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日头升起来之后,山里的温度骤然升高,已经不适合再劳作。
傅抱星将人都叫了回去,楚玉书没完成任务,只拔了半垄草,见傅抱星没注意到他还在心中暗自窃喜。
谁知道坐到桌前,只有他面前空荡荡的。
“你什么意思!”
傅抱星淡淡道:“对这个家没任何作用的人,不能享受别人的劳动果实。”
楚玉书生气了:“不吃就不吃,我还不稀罕!”
他憋着一口气,真就不吃饭了,往外面一走,将院子里的竹筐和镰刀抄起,梗着脖子问道:“后山在哪儿!”
傅抱星没抬头:“沿着门口的小路往右走半里地,河对面就是。”
吃过饭,傅抱星在院子里,边跟着银狼学打拳运气,边处理着前来的村民。
到了晚上,已经有四五家心动的乡亲,跟傅抱星签了契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也按照自己承诺的那样,将预付款给了出去,没有一点犹豫。
这番举动也让忐忑的乡亲们放下心来,开开心心地领了钱,回家开垦土地,筹备种植蓼椒的事情。
收购蓼椒的事情不是心血来潮,傅抱星早有此打算。
在差不多将这个世界摸透了的时候,傅抱星就准备跟军方牵上线。
跟军方搭上线的好处有很多。
首先。
他会有一个合法且稳定的武器来源。
这个世界的稀有矿产和钢铁合成技术都牢牢把控在世家和皇族手中,民间的原材料和冶炼技术都很差。
傅抱星之前找铁匠打的峨嵋刺,已经伤痕累累,濒临报废。
但如果让军队作为跳板,他就可以享受顶尖的武器打造技术,对实力也有一个质的提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次。
军队的力量会成为他的一部分底气。
从简筝的那封信来看,‘言喻’那波人的力量不可小觑,必要时他可以借力打力,利用军队的力量对付‘言喻’。
更何况,朝中有人好办事。在规则体系内生活,最省力的方式自然是利用原有的规则对付别人。
比如孙家这点事,他固然可以偷偷潜伏进府中将人统统杀掉,一解后顾之忧。
但这样无法达到震慑旁人的目的。
而且孙家那点家产,要是充公了岂不是可惜。
从这两点出发,楚玉书这个皇子的身份对傅抱星的帮助是不可或缺的。
到时候他会用傅抱星的身份进行收购蓼椒,酿好酒后,再利用楚玉书皇子的特权,以一种相对低廉的价格将酒水长期稳定地提供给军队,供他们驱寒保暖。
毕竟利益关系才是最为稳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星,这么晚了,六皇子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要不然我去找找吧。”
提醒的是简筝。
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楚玉书的死活,巴不得他死在外面才好。
不过为了维持自己在傅抱星面前仁慈和善的性格,自然还是要开口说一句的。
楚玉书晌午赌气出去的,连水都没喝。
现在天都黑了。
“你做饭。”傅抱星去厨房,将许久不用的剔骨刀取出,别到后腰,“我去找。”
“好。”
简筝笑着应下,转身进了厨房,脸色阴沉了下来。
他最近做事总是束手束脚,基本没有单独一个人出入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好像一直在防备着他,莫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傅抱星出了小院,很快就到了河边。
他目力很好,站在这边,将河对岸的情况尽收眼底,没有发现楚玉书。
这处后山缓坡很大,是村里一些稚童哥儿打猪草、放羊放牛的地儿。
雨后偶尔还有人过来捡菌子,安全的很。
但如果再往里面深入一些,就算是进入山里,有野猪和狼出没。
傅抱星挽起裤脚,淌过河,沿着后山缓坡转了一圈,又往山里走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散落在地上的镰刀和竹筐。
再抬头,楚玉书正抱着一棵树桠,半吊在空中。
那棵枝桠晃动着,似乎要承受不住楚玉书的重量,摇摇欲坠。
听见了下方传来的动静,楚玉书整个人都发抖起来:“我、我不好吃的,你别吃我……你去吃哑巴,去吃那个老男人,还、还有丑男人,又高又壮,够你吃好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谢谢你在这种时候把我安排在最后一个。”
楚玉书听见傅抱星的声音,一下子就崩溃了,抱着树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几个时辰了……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多野猪……我差点被咬死了呜呜呜……”
傅抱星情绪很平静,张开手:“跳下来,我接着你。”
楚玉书早就抱不住了,刚哭了个开头,两只手就发软,勾不住树桠,整个人登时掉了下来。
傅抱星将他稳稳接住,就看见楚玉书一只手拼命擦着眼泪,另一只手去捂他的眼睛。
“不准看不准看!本皇子才没有哭!”
傅抱星将他放下,也没看他狼狈的样子,只是弯腰将散落在地上镰刀竹筐捡起。
那竹筐里意外装了满满一竹筐草料。
等回过头时,楚玉书眼泪已经擦干了,虽然眼睛还红红的,脸上也是个大花脸,但下巴扬得特别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才不是废物,今天晚上本皇子要吃两大碗!”
楚玉书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累的昏睡过去,还是简筝将他扶进房间的。
傅抱星看见他手上有不少细小的伤口划痕,娇嫩的掌心也起了一处水泡,就知道他今天吃了不少苦头。
吩咐简筝帮他擦洗,傅抱星转身将草料抖出来,铺到食槽里喂马。
他洗漱过后,躺到床上,没一会儿,一晚上看不见人影的银狼回来了。
银狼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刚发出一点声音,就看见傅抱星睁开双眼。
“阿巴……”
银狼从怀里又掏出一本账本。
傅抱星点了灯,坐在桌边翻看几页,发现还是孙家的账本,跟之前的大同小异。
他用疑惑地目光看着银狼:“偷这个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认真比划。
——给你偷的。
傅抱星搁下账本:“我不需要这个了。”
“阿巴……阿……”
银狼急了,比划的飞快。
——糖!
傅抱星了然地挑眉。
他说怎么今天银狼一直在他旁边转来转去,做点什么事就回头冲着他又是比划又是‘阿巴’。
原来是在讨赏。
傅抱星摇头:“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转身,准备再去偷几本。
傅抱星眼疾手快拦住他:“你再偷这个也没用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银狼紧抿双唇,垂着眼沉思。
一会儿,他又翻开一本内功拳脚心法,指着上面:“阿巴……”
傅抱星摇头:“晚上,不想学。”
银狼有点着急。
他眼睛忽然一亮:“阿巴!”
傅抱星还是摇头:“不想摇铃铛。”
银狼垂头丧气,过了一会儿,他默默把裤子脱了,趴在床上:“阿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银狼在床上趴了一会儿,没听见动静。
他偏过脸,看见傅抱星慵懒地斜倚着桌子,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捏着账本,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烛火摇晃,只映照了半张脸。
深邃的眼底藏着看不透的情绪,被暖色的光线一衬,愈发的幽深漠然。
被这种目光注视,银狼情不自禁颤栗了一下,反射性低头表示臣服。
“过来。”
傅抱星慢条斯理,屈指敲了敲桌子。
“趴这。”
事到临头,银狼耳根后沁出一股迟来的红色。
他抿紧双唇,到了傅抱星跟前,‘蹭’的一声,拔出长剑。
傅抱星表情没有一丝波动,仍旧用那种漠然的、幽深的、掌控的视线注视着银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剑被银狼调了个头,他将剑柄的部分递到傅抱星的手中,然后趴到桌上,露出两瓣紧窄挺翘的臀肉。
“阿……阿巴……”
银狼没有羞耻的情绪。
虽然他觉得自己脸皮发胀,肌肤逐渐滚烫,手也沉重的抬不起来,但他仍然按照自己的心意摇了摇臀肉,用那双带着伤痕和茧子的手掌掰开两瓣肉丘,露出殷红的后穴。
那里被擦过药,已经不再糜烂红肿,只是颜色仍旧透出被玩弄过的深红色。大概是感觉到了傅抱星的视线,被扯开肉洞的穴口正在不安的收缩着。
傅抱星刚将手掌搭上去,银狼的臀肉就忍不住绷紧了。
桌上还有之前擦药的药膏,傅抱星边漫不经心玩弄着银狼的臀肉,边单手打开瓷罐,用指尖挑起淡绿色的药膏,在穴口打了个转儿,就强硬地挤了进去。
穴口的软肉顿时缩成一团,将傅抱星的手指紧紧夹住。
滑腻的药膏将一圈褶皱浸透了,再被傅抱星用指腹涂抹开,没几下就将肠道插的湿漉漉,磨擦时还能听见黏腻的水声。
傅抱星又挤进去一根手指,在菊穴里面翻搅按压。只被粗暴造访过一次的地方仍旧紧致狭窄,敏感湿热的肠肉将手指裹着,随着指尖在里面一寸寸推进,被翻搅的蠕动痉挛。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呻吟一声,忍不住弓起腰臀,夹紧双腿。
傅抱星抽出手指时,还看见银狼的屁股不自觉抬起,穴口含着他的指尖直嘬,不舍得松开。
药膏在肠道里化开,淡绿色的汁水流出,顺着银狼并拢夹紧的双腿淌下。傅抱星顺势将手掌插进腿缝里,分开银狼的双腿。
“啪!”
笔直翘起的性器瞬间弹出,重重打在桌沿上,刺激的银狼呜咽一声,臀肉直晃。
“阿——!”
在阴茎根部轻掐了两下,银狼被刺激的登时往前一窜,结实有力的双腿胡乱蹬了两下,又红又亮的大龟头喷出一股粘稠浑浊的淫水。
好舒服……
银狼忍不住摇着屁股呜呜直叫,让傅抱星插进来。
傅抱星仍旧慢条斯理的,只抬手将滑到手腕的袖口往上抻了抻,露出宽厚粗糙的手掌,对准那掰开的穴口抽了一巴掌。
“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猛然扬起脖颈,发出沙哑含混的尖叫。
穴口被傅抱星抽的疯狂痉挛收缩,连带着前面的鸡巴都硬的快要爆炸,马眼急促的翕合,囊袋往上狠抽几下,险些射出来。
“小淫狼,屁股怎么流这么多水,里面难道有生殖腔?”
傅抱星又在穴口轻抽了几下,将那里打的淫水四溅,穴口的一圈软肉更是泛着糜烂的红色。
“呜呜——”
银狼爽的呜咽呻吟,外面被抽的软烂发麻,里面却空虚发痒的让他抓狂。好像真的长出了生殖腔一样,恨不得傅抱星立即插进来将他填满。
但傅抱星除了刚开始用手指浅插几下,后面都只是支着脑袋,像玩弄玩具一样,亵玩着银狼的身体。
他将银狼的后穴玩弄的淫水四溢,穴口红肿抽搐,就连前面的鸡巴也是炙热滚烫,硬的快要爆炸。整个人已经濒临高潮的边缘,就差临门一脚就会射精,却始终没有插进去。
然后他就看见这只小淫狼红着眼睛回头,凶悍地撩开他的长袍,将裤子往下一扒,然后有些发怔。
傅抱星的性器垂在腿间,没有丝毫勃起的痕迹。
“怎么办。”傅抱星勾着他的下巴用指腹摩擦,“你上回要太多,都把我榨干了。今天想吃也没得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话也算是半真半假。
之前确实没完全养好,只是刚恢复晨勃,功能正常。他原本想多养几天,但被拢烟楼的酒水一催发,银狼又一个劲儿的缠着他,箭在弦上,顺势而为。
不过银狼实在是索求无度,他连射两回就觉得身体被掏空了,不得不强制性离开。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性器勃起的速度一直有些慢,即便现在银狼屈膝半跪在他面前,主动握住他的性器,用生涩笨拙的技巧捋动服侍,性器也只是稍微抬起一个弧度。
性器始终没有勃起,银狼鼻尖都沁出一层汗,冷峻的五官带着焦急和欲求不满。他抬头,张开嘴唇:
“阿——”
他想要傅抱星帮帮忙,快点勃起。
但傅抱星就那样垂目看他,拇指恶劣地揉了揉他的嘴唇:“自己想办法。”
银狼呼呼喘着气,被欲望折磨的眼睛都红了。赤裸的下半身鸡巴硬邦邦挺起,屁股还在淌着骚水,他渴求地望着傅抱星,见他不为所动又失落地收回视线,继续焦急费力地捋动着性器。
“用嘴。”
傅抱星又揉了揉银狼的唇瓣,张开五指扣着他的后脑勺,往下压了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
银狼听话地张开双唇,顺势含住傅抱星性器。他不懂得技巧,只收着牙齿,将整根肉棒一含到底,喉咙处的软肉一下子就撞上龟头。
“嘶——!”
傅抱星倒吸一口冷气,被刺激的手指收拢,紧紧捏住银狼的后颈。
“慢点,你要把整根都吞进去吗。”
银狼又很听话的放慢速度。他含着龟头,将柱身一点点吞进口中,一边吞一边吸,等到龟头再次抵住喉咙软肉的时候,才缓缓吐出。
来回几次,傅抱星的背脊就窜出一层薄汗,仰着脸发出低沉急促的喘息。
“继续。”
傅抱星低喘开口,声音带着欲望的沙哑,也有几分被服侍到位的愉悦。
虽然银狼技巧很生涩,但直来直往,没有半点藏躲的动作更能取悦傅抱星。
傅抱星甚至主动扣住银狼的手腕,教他用手指按揉自己下面的囊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手指粗糙,上面有着长期习武练剑留下的茧子,在囊袋上刮蹭揉捏几下就让傅抱星抖动着喉结,发出低喘。
“真乖。”
傅抱星绷紧了腹肌,胸膛因为快感微微起伏,半勃起的性器顶端也渐渐有了黏腻湿润的液体。
银狼一边揉捏着傅抱星的囊袋,一边无师自通,学会了用舌头舔舐性器。他吐出性器,用舌头从根部一路舔上去。柱身上微微凸起的青筋带着炙热滚烫的热量,烧的银狼口干舌燥。他忍不住含着龟头,用舌尖在肉冠上转了一圈,将才泌出一点的液体吮吸干净。
“呃啊……”
傅抱星低吟一声,睁开极具野性侵占的双眼,伸手扣着银狼的肩膀,将他往上一拽,后者‘啵’的一声吐出龟头,敞着一双腿坐到他的怀中。
“扶好。”
傅抱星绷着下颌,一双手擒住银狼被玩到发软的臀肉,往两旁一掰,完全勃起后滚烫坚硬的性器就抵在了饥渴的穴口。
银狼打了个颤儿,眼睛又泛起红色,扶着傅抱星的肩膀就扭腰摆臀坐了下去。
“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的重量让傅抱星的性器瞬间将肠道贯穿,顶进了最深处。过于粗大的尺寸将后穴撑到极限,龟头碾过最销魂的软肉,潮水般的快感让银狼猛然扬起脖颈,张开颤抖的双唇到达了高潮。
他直接被傅抱星这一下就插射了。
浓稠的精液射在两人身体中间,在衣服下氤出一大片水痕。
高潮时的后穴又水又嫩,穴口将鸡巴紧紧箍着,傅抱星眯着眼,舒服的浑身毛孔都张开了。他伸手将银狼揽着,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往上一颠,再摁到鸡巴上,紧致湿滑的肉穴就裹着他的性器来回磨擦,带来阵阵快感。
连续几下,银狼就被操晕了头,急不可耐地打开着双腿,使劲摇晃自己的屁股,主动套弄着傅抱星的性器。
性器在肠道里横冲直撞,龟头被左右夹击的又爽又酸。傅抱星抱着银狼起身,后者身体顿时下滑几寸,本来就埋在体内的性器又深入几分,他双腿一夹,被这一下操的又是哆嗦着呜呜直叫,身前的性器也被顶出一大滩粘液。
“呜……”
傅抱星俯身压了过去,高大宽阔的身体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态将银狼压在身下,右手强势地掰开银狼的腿,向上压去,同时腰身一沉,凶狠地操了过去。
“阿——”
银狼被操的浑身一颠,差点翻着白眼又射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强硬有力的撞击,让性器每一次都能深深操进银狼的体内,龟头更是抵着柔嫩紧致的肠肉,感受着肠道因为快感和抽插而痉挛抽搐。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在傅抱星冷硬紧绷的下颌处悬停了一瞬,又随着他凶猛的撞击操干而晃动滴落。
连续不断的抽插,将银狼的穴眼儿彻底操开。傅抱星腾出一只手,松了松亵衣的衣襟,露出结实宽厚的胸膛,一双眼深不见底,噙着侵占的欲望。
“里面夹的好紧,看来又要被你榨干了。”
“呜呜……阿——”
银狼早已被操的神魂颠倒,双眼发直,根本不知道傅抱星在说什么,只知道拼命拱起腰臀,迎合傅抱星的撞击。
傅抱星冰冷的脸上只有几分潮湿的汗水,沾着黑色的发丝,他抬手捋了捋碎发,捉住银狼的手腕拉过头顶摁住。
他将性器抽出再插入,龟头接连顶上肠道深处的软肉,甚至还恶劣的在上面研磨打圈,银狼像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一样,疯狂呜咽弓身,充满爆发力的双腿将傅抱星的腰夹着,整个腰臀都悬空,仍由傅抱星一遍遍深入操干。
略微压着想射精的冲动,傅抱星将银狼摆出跪趴的姿势,重新顶入性器操干。身体被填满的充实快感,让银狼爽到癫狂,性器更是不知道泄了几回,最后只能流出一些半透明的淫水时,傅抱星才摁着他的腰,将精液射进银狼的屁股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银狼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结实有力的双腿已经无法合拢,露出含着精液的肉洞。
见傅抱星赤裸着身子捡过一旁的外衫披上,银狼还‘阿’了一下,直勾勾盯着他。
……
傅抱星从旁边的架子上摸出一只陶罐,捡出一粒腌渍过的蜜饯,放入他的口中。
银狼才打了个手势:——外面有人。
“知道。”
他一早就知道外面有人了。
这是多年厮杀形成的一种野兽直觉。
那人才靠近门口,傅抱星就察觉到了。
换句话说,即便刚刚跟银狼在床上厮混,他也保留着近一半的清醒理智,用来警惕银狼和周遭环境。
随手拢了拢外衫,傅抱星敞着滚烫潮湿的胸膛将门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猛然被抓包,登时惊慌失措起来,急忙转身要走。
傅抱星扣住他的手腕,抬手一圈一收,就将楚玉书禁锢在怀中,似笑非笑。
“算上这次,六皇子可是偷窥在下两回了。怎么,还没弄懂助兴之物?”
上次在拢烟楼跟银狼第一次做的时候,傅抱星也发现了隔壁有人在偷看。现在想来,应该也是楚玉书。
他刚刚做完,身上出了一层汗,精液的味道混合着热气铺面而来,楚玉书一闻就心醉神迷,两条腿软绵绵的站也站不住。
傅抱星感觉怀里的身体瞬间滚烫起来,惊人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他身上。
一股有些奇特的甜腻香味从楚玉书身上传来,刚开始还若有似无,但很快就浓郁起来,勾的傅抱星稍微有些燥热。
他还没把楚玉书扶正,小皇子白皙的脸颊就浮上潮红,那双总是用眼尾瞧人的眸子也染上一层湿意,整个人瞬间就被傅抱星刺激的提前进入了内热期。
“难受……嗯……傅抱星……”
楚玉书揪着傅抱星的衣襟,一边着迷地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一边忍不住并拢双腿偷偷摩擦。
每摩擦一下,下面就泛起一阵潮水般的酥麻感觉,让他浑身发软,更加意乱情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丑男人……帮帮我……”
“先回房。”
这种症状明显是进入了内热期,稍微受一点刺激波动,就会饱受情欲的折磨,直到像雌兽一样丧失理智,被人破身落种才会清醒。
但如果远离刺激源,热毒到不会那么明显,靠个人意志力忍一忍,两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只是楚玉书情况特殊,他十二岁便被指给了武安大将军仲长风,仲长风却拖着不娶。到如今,楚玉书再有两三个月就二十岁了。
平时在宫内,到了内热期可以靠秘药压制,与常人无异。现在出了宫,没了秘药压制,体内攒了近二十年的热毒一瞬间爆发,从堂屋到厢房这短短几步路的距离,他已经神志不清,拼命缠着傅抱星,呜呜直蹭。
“呜……帮、帮我……难受……下面好痛……傅抱星……”
到了房间,傅抱星将楚玉书搁到床上。少年一双胳膊紧紧缠着他的脖子,就连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都勾在他的腰上,拼命摇头不肯松手。
傅抱星掰开他的手,将楚玉书强硬摁到床上,自己直起身子,退后几步。
“六皇子身娇体贵,又是武安大将军未过门的夫郎,在下不过乡野村夫,高攀不起。”
楚玉书快被情欲逼疯了,才被傅抱星放下,又跌跌撞撞爬下床,扑进傅抱星怀里:“本皇子……命令你帮、帮帮我……好难受……呜呜……你敢违抗……我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扬眉:“你就怎么样?”
楚玉书已经难受地说不出话了,生殖腔道的内壁肿胀抽搐,有淫液从腔道里涌出,整个屁股都湿滑一片。他着急地将手探入腿缝里,毫无章法地摸着笔挺的性器。
“后面呜……后面好疼……”
生殖腔道内部已经完全肿起,身体稍微动一下就疼的他眼泪直冒。但磨擦挤压时,又会泛起潮水般的快感,让他不知廉耻地摇起屁股,利用身体的挤压磨擦着生殖腔道。
楚玉书缠了他半天,傅抱星也没有半点动静。
他虽然不是性冷淡,但刚才与银狼已经做过一次,这会儿任楚玉书怎么挑逗哀求,他性器也没有任何反应。
即便是未破身的哥儿在内热期情动时,散发出的甜腻香味让他难以招架。
但小兄弟罢工,没反应就是没反应。
当然,就算有反应,傅抱星也没打算遂了楚玉书的意。
有所求的人,必然要学会用东西来他这里交换。
“自己解决,我不喜欢捡别人不要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无情地推开不断缠上来的楚玉书,转身离开,顺手将门关上。
楚玉书眼泪一下子涌出眼眶,崩溃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压倒了身体的难受。
“本皇子才不是别人不要的东西!”
“是他有问题!他才是我不要的东西!”
他哭了一会儿,身体又难受起来,无力的在地上蜷缩着身体,咬着唇将手指尝试性探入股缝中,等到指尖摸到湿软的穴口时,整个人一颤,发出一声长长的喘息。
脑海中浮现的,全都是傅抱星将银狼压在身下强力撞击时,银狼崩溃颤栗的呻吟。
只不过那张脸,被他换成了自己的。
“丑男人……嗯……舒服……肏一下里、里面……呜……”
回到房间,床上的人不见了。
傅抱星探向枕下,果然发现装着母蛊的铃铛也不见了踪影。
他也不恼,像是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一样,只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掀了薄被,闭目入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二日起床,银狼还没出现,家里只剩三个人。
傅抱星还跟往常一样,处理着前来签契约准备种植蓼椒的村民。
楚玉书则是虚弱许多,嘴唇惨白,连凳子都不太敢坐,只侧坐着,沉默地将早饭吃饭。
饭后,他也不用傅抱星吩咐,主动背上竹筐,拿起镰刀,去后山那边割草喂马。
走之前他还哑着嗓子,小脑袋仰的高高的,努力维持尊严:“昨天的事情,本皇子命令你忘掉!”
但到了晚上,楚玉书瞬间被打回原形。
他躺在床上,被情欲内热折磨的苦不堪言,甚至比昨天还要严重,即便是想着傅抱星用指尖浅插了半天的穴口也缓解不了那种让人癫狂的情欲。
楚玉书夹着一屁股的淫水,和肿胀肥大起来的臀部,爬上了傅抱星的床。
“傅抱星……我、我不行了……屁股好痛呜……你摸一下……”
他的小日子明明还有十几天才到,可是那天一闻到傅抱星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吃了药一样,被刺激的发情疯狂。
“呜呜我、我知道助兴之物是什么了……你就是我的助兴之物……我要死了……你帮帮我……帮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崩溃地抓着他的手往自己后面摸去,生殖腔道的肿胀蔓延到了穴口,那一小圈软肉都肿的屁股夹不住,全都是滑腻的淫水。
傅抱星还没睡,正倚着床头看书。
楚玉书骑坐在他的腰上,胡乱地解开衣裳,露出自己的身体。软嫩的臀肉将右手紧紧压住,指尖不用动,就能感觉到湿软肿胀的穴口正在不停的流着淫水。
“动、动一下……呜……丑男人进来……啊——好、好舒服……”
傅抱星的无动于衷,让楚玉书更加失控,他忍不住摇着屁股,好让傅抱星的指节能够磨擦着穴口。那一瞬间泛起的快感让他发出一声啜泣般的呻吟,四肢发软地瘫倒在傅抱星的身上。
“想报复未婚夫的话,六皇子找错人了。”傅抱星收回右手,掌心都被淫水浸透了,“我一介乡野村夫,可没有能力承受大将军的怒火。”
“不是的不是的,不关他的事!”
楚玉书呜呜直哭,被折磨的快疯了。
傅抱星推开半裸的楚玉书,起身下床。
“这里给你了,我去别的地方睡。”
楚玉书蜷缩着身体,伸手探入湿漉漉的股间,用手指去浅插红肿的肉缝,也不管傅抱星是不是在看着他,或者说,他就想让傅抱星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啊……里面好痛……啊、啊傅抱星……你肏的好舒服……啊——”
他其实也不会叫,就是喊喊傅抱星的名字,受不了了再哼两句。
用手指插了半天,情欲没有一点缓解,反而里面更加酸痛肿胀。楚玉书睁开眼,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那个男人早走了。
楚玉书气得眼泪直冒:“你还是不是男人。”
父皇指婚时,他觉得那个名震天下的大将军也勉强配成为他的夫主,可是仲长风当场就拒绝了,是父皇强硬地连下三道圣旨,仲长风不得不从。
他心高气傲,仲长风不想要他,他也不稀罕仲长风。
可是傅抱星居然也不要他。
“本皇子才不稀罕……”
“乡野村夫,丑男人一个,本皇子才不会爱上你。”
“本皇子就是……就是找你解内热而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连三天,楚玉书的内热期都没过。
白天还好,每到晚上,生殖腔道肿到夹一下就疼得他浑身哆嗦,眼泪直掉。
偏偏傅抱星不理他,不管他晚上怎么发疯爬床,哪怕是当着他的面毫无廉耻地自慰插穴,男人也只是摊开双手,摆出遗憾的表情。
“你不知道吗,我不能人道,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怎么可能!
楚玉书气得抓狂,明明之前跟银狼做的时候,银狼被干的腿都合不拢了。
到他这里就隐疾犯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分明是不想碰他。
晌午时分,夏夜从峡水县回来,带着猴二家的小寡夫。
“主子。”
傅抱星正在村子里,指导乡亲搭建大棚,闻言也没抬头:“事情办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夜点头:“之前的税款全部算完,整理好一并交给县丞大人了。也按照您的吩咐提点了他,今天一大早,我就看见县丞带着人去堵了孙家的铺子,让他们补税款。”
傅抱星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将捋起的袖口放下,踱步到田埂上。
夏夜跟了上去。
“孙家什么动静。”
“听说……赵铁德他们又被打了一顿,现在正在码头做苦力,每天装卸孙家的货物。”
“其他的呢。”
“如意坊那边我也在关注着,跟普通的铺子似乎没有区别,也没有打听主子的消息。”
傅抱星沉吟片刻:“最近有外地来的商队吗?”
“有,有一队船商,水路来的。不过咱们这儿没这么大的码头,停靠在顺安府,大约再有七八日就会到峡水县。”
“找人用‘傅抱星’的身份混进去,不用做什么,露个面,至于原因——就说家里有点钱,想跟着商队做生意,具体做什么没想好。”
夏夜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又补充了一句:“身边有男侍。”
夏夜眼睛一转,却是误会想到了自己身上,耳朵都有点红。
“好。”
他犹豫了一下道:“主子,我都知道了,您给我吃的毒药,其实只是固阳丹,不是什么含笑半步癫。您没有给我下毒。”
傅抱星叹气:“被你发现了。”
夏夜鼓起勇气:“其实主子您心里还是很善良的,只是害怕被伤害,所以吓唬我。”
傅抱星轻轻瞥了他一眼,对这种自以为是的猜测觉得十分好笑。
他勾了勾嘴角:“那你觉得,我后来给你的解药,会是什么。”
夏夜脸色一白。
两人回到家,坐着轮椅的简筝正巧从堂屋出来。
“楚公子昏迷了,再不找郎中配药,可能会留下病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推开门进屋,看见楚玉书趴在他的床上,怀里抱了件傅抱星的亵衣。
眉头紧皱,眼下泛青,嘴唇干裂,右手上有他疼到受不了时留下的齿痕。
整个人透出一种不正常的潮红。
烫的惊人。
“嗯……”
傅抱星的手刚搭在楚玉书的额头上,后者就‘哼哼’了两声,无意识蹭着他的掌心。
“我带他去镇上看看。”
傅抱星将人打横抱起,放到马车上,扫了夏夜一眼。
夏夜点头,默默盯着简筝,不让他乱跑。
傅抱星赶着马车到了镇上。
镇上只有一家医馆,坐堂的郎中还曾去他家里要过钱,但傅抱星此时气质已经迥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便是脸上那道疤,在药膏的作用下,减淡了许多,根本不会有人把他跟赵三吉联系到一起。
郎中自然没认出他,只当傅抱星是带夫郎来看病的生客。
他才看了楚玉书一眼,就劈头盖脸的训斥着。
“热毒这么严重了你才带他来看郎中,平日里不行房事,现在事到临头了找郎中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再严重点,他这辈子都无法生育,若是这样不吃药拖上一两年,怕是要内热而亡!”
一边训斥,一边也没耽误时间。郎中抓了两副药,又将一只木匣子交到傅抱星手中。
“这是用雪玉膏做的药棒,放入腔道可以消肿镇痛,压制内热。但这些都是暂时的,你若是不想他死,还是早些行房落种。你要知道,内热一直不解,热毒积累之下,哥儿是活不过三十岁的。”
傅抱星付过药钱,将昏迷的楚玉书抱回马车。
小皇子虚弱地昏倒在软榻上,烧的出了一层黏腻的汗水,又被体温蒸干。
呼吸一下比一下缓慢沉重。
傅抱星擒住他的脚踝,将楚玉书的裤子脱下,露出肿胀到无法合拢的腿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手指探过去,才在穴口轻轻刮蹭了一下,昏迷的楚玉书就尖叫一声绷紧了双腿,抽搐着喷出一小股清澈的淫水。
拨开木匣子的锁扣,傅抱星将里面手指粗细的暖白色药棒取出,捏住尾端,顺着肿胀的穴口抵了进去。
“啊啊——”
楚玉书腰臀猛然拱起,痛的浑身都在痉挛,浑身紧绷,肠肉死死夹住,怎么也不肯让那根药棒进去。
傅抱星擒住脚踝的那只手往上一压,轻轻松松就将楚玉书的腿抗到肩上,随后右手用力,将药棒往里推进。
“呜呜……啊痛——”
楚玉书拼命摇头,即便是昏迷着也无法抵抗这种痛苦,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流下。
药棒在后穴里碰到了一处柔软的小口,傅抱星只是捏着药棒在那里试探性地顶了一下,想查看是不是哥儿的生殖腔道,楚玉书就痛的尖叫起来,浑身颤抖,臀肉抽搐,胡乱的踢蹬着双腿,几乎要从昏迷中疼醒。
傅抱星抬手摁住楚玉书的腰腹,将他禁锢好,手中的药棒就强硬顶开肿胀到几乎没有缝隙的生殖腔道,全部塞了进去。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脖颈向后折去,潮红的皮肤下是凸起跳动的青筋,痛到五官有些狰狞。
傅抱星抽出手,又是一小股淫水从穴口吐出,将他整个手掌都打湿了。
他用手绢擦拭干净,又替楚玉书穿好亵裤,随后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
六皇子失踪的事情,似乎被压下来了。
傅抱星沉思地目光落在表情逐渐舒缓的楚玉书身上——
他怀疑暗中有人在保护楚玉书,并且知道楚玉书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才一直没有动静传来。
毕竟二王子他们之间的党派斗争,还没有完全落下帷幕。
守卫军在地下武庄发现了顺曲叛军所用的武器盔甲等军需用品,此事被上告朝廷后,玄楚帝震怒,正在大肆彻查。
在查清之前,二王子‘重伤’、六皇子‘失踪’,才能更好的将二王子一党从浑水中摘出去,落得个冰清玉洁的受害者名声。
到了晚上,楚玉书才从昏迷中醒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正在用饭,就看见他跌跌撞撞从厢房里出来,扑到他身上,脸上又是羞涩又是欣喜。
“你帮我解了内热。”他眨眨眼,脸上浮现一点骄傲得意,“哼,本皇子花容月貌,你怎么可能忍得住。”
他也不等傅抱星说话,就揽着他的脖子:“你跟我回宫吧,我跟父皇说让你做驸马。再给你一个官,你就不用自己赚银子了,而且我宫里有很多赏赐……”
傅抱星没说话,捏住他的手腕,将袖口往上拽了拽,露出小臂内侧的守宫砂。
楚玉书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呆呆地看着守宫砂,脸上青一块红一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
楚玉书眼底漫上一层雾气,攥紧了手,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太丢人,只能扬起下巴,假装高傲的样子,噼里啪啦地边掉眼泪边冲回房。
晚上,傅抱星泡完药浴,正在检查东西。
明日就是‘傅抱星’这个身份正式出现在峡水县的日子,除了他要制造自己一掷千金的有钱人设外,其他的事情也要稳步推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笃笃。”
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楚玉书的声音。
“我能进来吗?”
傅抱星有些诧异:“你学会敲门了?”
楚玉书难得老实乖巧,他不声不响到了傅抱星面前,递过去一封信。
“这是什么?”
傅抱星捏着信笺一角轻轻展开。
楚玉书低声道:“密信。我知道你明日要出门,也肯定不会……带我……”
“我不想你出事。你若是看见有铺子用的是这密信上的符号,将玉佩和密信拿出来,他们都会听你的话。”
他将信笺还给楚玉书,冷冷道:“我不需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有些着急,他上前一步,拽着傅抱星的衣袖,仰着脸看他:“真的有用,我没骗你。这是皇族扶持的力量,专门为玄楚一脉做事的。”
傅抱星垂了垂眸,眼底浮现一抹幽深的暗色,但是抬起来时,又瞬间消失。
他伸手擒着楚玉书的下巴,拇指在脸颊摩擦,声音低沉悦耳:“什么事都能做吗。”
楚玉书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眼神微微迷蒙,身体像是内热期还没过一样,逐渐发热。
就连生殖腔道都小幅度蠕动抽搐,沁出湿润的淫液。
“是……他们只听皇族一脉的命令。父皇教了我怎么控制他们,只要我开口,他们连我的消息都不敢传出去……”
“让他们帮我查一个叫‘言喻’的人。”傅抱星松开手,“男子,成过婚,四十岁左右,地位不会太低。他的夫郎也差不多年龄,爹家的地位同样不会太低。他们应该离峡水县较远,也许是北罗国的人。”
傅抱星说完,回头看见楚玉书像是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一样,猛然睁大了双眼。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楚玉书才晓得原来傅抱星掳他回家,只是为了他的力量。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哭了好大一通,发誓再也不理傅抱星了。
结果第二天早晨傅抱星过来说:“衣服换好,一刻钟后出发。”
他哼了一声,喜滋滋地去换衣服了。
这几天他穿的都是叶青岚的衣服,又粗又硬,还不大合身,这会儿换回自己的,急忙对着镜照了好半天。
眼睛肿成核桃,嘴唇也干干的,一点都不美了。
他咬着唇,噔噔噔上了车,坐到傅抱星面前,将手递过去,有点委屈。
“都起茧子了。”
傅抱星穿了件墨绿色锦缎长袍,外面罩了件同色系的短袖圆领袍。长发用小金冠束起,右手两只翡翠戒指,盘玩着掌心的和田玉把件,眼睑微垂,似沉思似假寐。
整个人看起来有种器宇不凡,雍容华贵的感觉。
闻言,傅抱星撩起眼皮扫过楚玉书的双手,又落在他红肿的眼睛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眉头微蹙,最终还是打开药匣子捡出一只瓷罐,给楚玉书的掌心和眼皮涂了药。
这药膏是叶青岚留下的,药效很不错,银狼也用过,只擦过两次后面的伤就好了。
他擦完后就将药膏收起,倒是楚玉书一挨着他就呼吸急促,温度上升,心脏怦怦跳。
“我们去哪儿啊。”
傅抱星右腿屈起,半倚着小榻,支着手肘盘玩着把件,淡淡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楚玉书被磨了好久的性子,在傅抱星面前也没有那种趾高气扬的态度,反倒是被傅抱星眼神语气所慑,下意识不敢多问。
见两人没什么其他的吩咐后,夏夜便侧身坐在马车外头,手中马鞭一扬,马儿踢踢踏踏出了赵家村,顺着官道一路往峡水县而去。
到了半途的一处密林,马头一拐,驶了进去,再出来时,夏夜便加快了速度,马车载着里面的人一路狂奔。
又过了一刻钟,一辆深棕色的马车从另一头驶出来,在路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这辆马车更加的豪华,高头大马油光水滑,就连外头赶车的马夫也身强体壮。
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小侍,一位随从,不过他们没资格上车,只在马车两侧跟着随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些东西都是傅抱星吩咐下去,夏夜操办的。
随从小侍都是托人牙子从别的地方买来的,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卖身契在傅抱星手中。
这辆马车晚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城门外,守城军上来查探身份时,傅抱星将提前准备好的身份文书递过去,顺利进了城。
“那里。”楚玉书将窗帘掀开一条缝隙,很快就看见了眼熟的符号标记。
傅抱星抬眸起身,俯身靠近,一只手撑在楚玉书身侧,几乎将他拢在怀中,顺着他的视线朝外看去。
“茶肆,倒是符合我的猜测。”
嗓音低沉,似是自言,却让楚玉书耳根一热,背脊酥麻。
“那、那我现在就去说。”
楚玉书嗓音都有些发抖,他老觉得自己内热期没过,不然怎么一闻见傅抱星的味道就觉得生殖腔道疼痛麻痒,总是不自觉的想要夹腿磨擦。
傅抱星微微垂眸,看见楚玉书泛红的脸,平静道:“不急,先逛逛。”
他下了车,将楚玉书揽进怀中,另一只盘玩着把件,闲庭信步进了茶肆旁边的玉器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被他一搂就浮想联翩,浑身发软,但还记得自己的任务。
“走错了,不在这儿。”
傅抱星附耳过去,嘴唇几乎蹭到楚玉书的耳垂:“你现在是我的男侍,记得叫夫主。”
楚玉书被耳廓的温度一烫,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可、可是我们还没成婚呢。”
“男侍又不需要三媒六证。”傅抱星视线也不往茶肆那边看,免得被察觉到,“你晚上让我帮你解内热时,衣服都脱光了,还在乎这个。”
楚玉书又羞又窘,脸上潮红滚烫,气呼呼地捶了一下傅抱星,咬着唇小声开口:“夫主。”
说话间,傅抱星已经揽着楚玉书进了玉器店:“掌柜,把你这儿最好看的玉器拿出来,爷这位男侍是个爱美的。”
他身上穿戴用拿,全都是顶顶好的,怀里又搂了个相貌气质上佳的男侍,再加上仆从小侍前后拥趸,任谁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掌柜的哪敢耽误,当即将店内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由着楚玉书挑选。
楚玉书眼光高,寻常的玉器看不上,便是店内上好的,也肯定不能跟皇宫比。
“这个水头太差,这个做工一团糟,这个纹样过时了……拿走拿走,本……这种货色我一个都看不上……果然是蛮夷之地,每一样好东西。”
掌柜的脸都绿了,开始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两人,是不是寻他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轻拍了一下楚玉书的屁股,随手指了两样:“包起来送到醉仙楼,说是姓傅的便可。”
掌柜顿时又笑开了花:“好好,我这就给爷包好,亲自送过去。”
傅抱星揽着楚玉书转身离开,自有小侍付钱。
楚玉书被他那下打的屁股酥麻,又呼吸急促起来。
他按捺不住体内情欲的躁动,才走几步就不得不夹紧后穴,免得淫水从生殖腔道里流出。
“傅抱星……”
楚玉书才叫了一声,就对上傅抱星淡漠的眼神,立即改口,扎在他的怀里撒娇:“夫主,我们回去吧,我后面好难受,又痒又热……我、我想要……”
傅抱星思忖道:“也好,你先回去,我换个人。”
“你!”
楚玉书被他气了个半死,立即不肯回去了,咬着牙也不知道在跟谁生闷气。
傅抱星的冷眸注视着他,手指却在楚玉书脸上摩擦着,路人看了也觉得他们关系亲昵,好似夫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地方的东西是差了点,你要有看得上的,尽管要,我付钱。”
楚玉书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眉心的小坠儿晃动:“那本……本皇子看上你了,你肯给我吗。”
傅抱星别开眼,看向对面的成衣坊:“我看你衣服只有一套,也穿不惯青哥儿的,不如多买些。”
虽然知道傅抱星原先有两个夫郎,但从他口中听见青哥儿这种称呼,楚玉书心里闷闷的喘不上气。他想着自己就算以后嫁给了傅抱星,也只是续弦,原配的名头早被别人占了,就心烦意乱的很。
“我要买十件,一天换一套,把你的钱都花光!”
傅抱星花了四五天的时间,将东西两市全部逛了一遍。
除了买东西打造豪掷千金的富商人设外,他还暗中记下了所有‘九极’的铺子——就是皇族私下扶持的力量。
等到手头的钱都花的差不多后,他的人设也打造成功。
峡水县所有人都知道从外地来了个富商,出手阔绰,想要在本地做点大买卖。
并且还隐隐能和赤江驻军搭上关系。
拜帖顿时像雪花一样递到了醉仙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军队的需求是个无底洞,玄楚国的军费又十分充足。哪怕是从军队手中漏一点指缝下来,就够普通商人吃一辈子。
从中抽取一份装裱豪华的拜帖,傅抱星扯了扯嘴角。
上钩了。
酉时三刻。
孙宅。
孙管事穿了件褐色的缎面长袍,正在门口迎客。
他是外事管家,本来不负责宴席这类的事情,但今天是孙员外作为东道主宴请外商吃酒,事关生意,他自然也要出来招待。
迎了两拨客人,天色已经擦黑。
此时,两匹快马自远处疾驰而来,到了跟前一拉缰绳,堪堪停在孙管事面前。
“呸呸呸!”
孙管事吃了一嘴的灰,火冒三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里来的土老帽,怎么在主人家门口如此放肆!
他抬头一看,便见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坐在马上,穿着一袭猎猎黑衫,猿臂蜂腰,五官似刀刻斧凿,还未下马,冷厉森然的气势已铺面而来。
孙管事被吓了一跳,连忙恭敬道:“不知道尊驾可有请柬?”
那人身后的随从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请柬递过去:“打搅府上了。”
孙管事接过请柬,名讳处落了‘苗风’二字。
他虽然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但对方这通身的气派也叫他不敢丝毫怠慢。
“不碍事,既有请柬,理当是贵客,还望里面请。”
那人长腿一抬,跃身下马,将缰绳扔给孙管事,双手负在身后,一双深若寒潭的眸子环视四周,这才迈步进府。
这人才刚进去,一辆深棕色的豪华马车自西边款款而来。
到了跟前,马夫先行下马,往地上垫了小凳,才掀开车帘:“傅爷,到了。”
打里头出来一人,穿着贵气逼人的绛紫色锦袍,腰带上嵌着玉扣,右手盘玩着一件玉石把件。五官冷峻凌厉,与他对视一眼,孙管家就觉得浑身发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怪了。
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来不及的多想,车厢内又下来一位哥儿,个子不高,系着抹额,眉心晃着一枚玉坠儿,被那傅爷伸手一揽,就红着脸扎进他的怀里。
看他那双腿打颤虚浮的模样,便知这两人定然在车上迫不及待荒唐了一回。
孙管事此时已经猜中此人的身份,想必定是传说中与赤江驻军搭上线,带了房美侍亵玩的外地富商,傅抱星!
不过……
这男侍,怎么瞧着也有些眼熟。
“傅爷。”思索间,孙管事已迎了上去,只稍看了一眼请柬便还回,“您这通身的气派,哪还需要请柬,请随小人进府,孙员外特地安排了小人只接待您一位贵客。”
傅抱星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只随意瞥了眼孙管事,傲慢道:“带路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酒过三巡,全是男人的地方荤话就多了起来。
孙员外作为东道主,自然也有好节目招待。
他拍拍手,便有一群衣着清凉的哥儿进入殿内。
“这群哥儿,可是孙某特地为各位准备的。个个身家清白,尚未落种。为了让诸位同仁玩的尽兴,他们已于一日前服下催热药,此时可都是在内热期,情动身热的紧。”
殿中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
“还是孙员外懂我等的心思。”
“如此我等便不客气了。”
“嘿嘿,要我说,还是被落了种的哥儿弄起来爽利,没了内热,那处连水儿都没有,插进去紧的…”
傅抱星垂眸,视线落在楚玉书的脸上,后者听闻此言,脸上也没什么特殊的情绪,只是半靠着傅抱星,姿态优雅的给葡萄剥皮,再送到傅抱星嘴边。
见傅抱星看他,脸上还露出疑惑的表情:“怎么了?”
“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遮住眼底的思绪,将果肉吃下。
也是,楚玉书自然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虽说同为哥儿,但皇子地位超然,即便是要遵从国法,在二十岁前嫁人,但所挑的夫主也无一不是身份尊贵,家世良好,对皇子也不敢随意轻贱。
这样超然的地位,与底层哥儿已然不是同一物种,又岂会有共情心理。
在末世何尝不是这样。
或者说——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人。
自我以上,人人平等。
自我以下,阶级分明。
“傅老板。”孙员外摸了摸颌下短须,起身过来,“那位领舞的,可是特地为你准备,长相身段可都是里面最好的,更妙的是,他还未破身落种,双乳已经蓄奶,堪称极品。傅老板用过之后要是觉得不错,一并带走,孙某我可不会有半分不舍。”
正巧一曲毕了,领舞哥儿上前行礼。薄纱下能看得出来双乳微微鼓胀,奶头的地方已经渗出奶水,将薄纱打湿些许,粘在上面。
楚玉书看的面红耳赤,慌忙捂着眼睛,从缝里偷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只在小时候吃过乳爹的奶,夫主,你唤他上千拜见,我要看看是不是和乳爹的一样。”
傅抱星:……
孙员外诧异,而后大笑:“傅老板,你这位男侍倒也有趣,不如送了我,我这府上美侍女,但凡看上,皆可带走。”
“啪!”
楚玉书脸色一沉,拂袖而起,抬手甩了过去,结结实实打了孙员外一掌。
“好大的狗胆,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本公子面前放肆!”
孙员外整个人都蒙了,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一个身份低贱的男侍打了!
“来人…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
楚玉书扬起下巴,倏忽一笑,倨傲中带了几分不屑。
“你敢。”
他这一说,倒让孙员外游移不定起来,心里想起傅抱星的传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人似乎与赤江驻军有几分牵扯。
身边一位男侍就如此蛮横无理,莫非是真的?
傅抱星把玩着酒盅,含笑不语,也不管楚玉书,反倒是孙员外脸色变了几遍,最终恢复平静,挥挥手,让护院散去。
回到座位上,孙员外看见那男侍坐下,把手递到傅抱星面前说打疼了的时候,他忍不住脸颊抽搐,把牙都咬碎了。
“傅老板——”
孙员外忽然扬声,见众人都看着他的时候,才语气亲切的开口。
“孙某私底下听了几个传闻,不知道是真是假,这心里实在好奇,就当面问了。”
“听闻傅老板与赤江驻军关系匪浅,不知是真是假。”
此话一出,那些本就好奇暗中打量的目光顿时移了过来,明目张胆审视着傅抱星。
这些目光中,有道视线格外冰冷压迫,傅抱星后背的汗毛瞬间竖起,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杀机与威胁。
到异世这么久,即便是武功高强的杀手银狼,他也只是觉得难缠,而不是有危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人视线一过来,就让傅抱星如同头悬利剑,锐利森然的煞气刺的皮肤隐隐作痛。
商贾之间的宴会,怎么会有如此人物,难不成是冲着他来的?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而已,傅抱星表情不动声色,将楚玉书往怀里一揽,自己歪着身子向后靠去,姿态懒散间,将那人打量的视线遮住大半。
“不知孙员外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如此不靠谱的传言,莫非是想让傅爷我吃官司不成。”
“不过——”
傅抱星话锋一转,搁下酒盅,顺手揉了揉楚玉书打人的手,漫不经心开口。
“关系自然是有一些,七拐八绕也能靠上。至于匪浅么…没到那个份上。”
“将军。”
苗青目不转睛地盯着傅抱星,眼底浮现一丝怒意。
今年皇储之争愈发激烈,玄楚帝担心北罗蠢蠢欲动,就将仲长风调来赤江镇守。
这命令下了三个月,仲长风才从西域边境动身来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轻装快马,提早来了半个月,不料刚路过峡水县,就听闻有商贾与军队有染,还妄图染指军需。
仲长风爱惜羽毛,治下军风清正,断不能容忍此事发生。
于是二人暂留此地,一面令人查傅抱星的身份,一面去军队调查,究竟是何人胆大妄为,敢在军内贪污腐败。
“看来此人就是傅抱星。我已查清他原是渝州永卢县人士,今年不过十九,早年体弱,被爹家外公带在身边,一直在南方金陵修养身体,此次是回来扫墓,顺带做些生意。不过末将无能,一直没能查清他究竟是跟赤江驻军哪位军官有关系。”
仲长风轮廓刚毅,面目冷然中带了几分风霜。他右耳有伤,早年征战被一支箭矢贯穿耳廓,至今残缺着。
不仅无损他半分气势,反而叫他威严更盛。
因为那个射箭之人,已经被他亲手擒住,尸体在城墙上挂了三个月。
谁看了都要浑身发抖。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仲长风的视线在楚玉书脸上顿了顿,猛然收回。
“不用查了,身份是假的。”
苗青迟疑:“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一双眸子暗沉沉的,叫人分不清他到底想着什么。
“将军?”
仲长风这才扶着佩剑沉声道:“是六皇子。”
苗青瞪大了双眼,被惊的心神失守。
“六皇子不是在二王子府上?”
而且…六皇子他…
不是将军的未婚夫郎吗?!
结果现在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
这……这……
苗青感觉脖子凉凉的,他这算是亲眼看见将军被戴了绿帽子,不会被灭口吧……
仲长风表情冷厉,视线没有从傅抱星与楚玉书身上移开半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他起身下命令,只说了四个字:“此人,彻查。”
“是。”
“爷不过是有点闲钱,其他的,还得仰仗爷这位男侍。漫说是孙员外,便连爷轻看了他,也少不得端茶陪酒,伏低做小。嗯?”
最后一个字低沉微扬,似笑非笑,似真似假。
楚玉书背脊麻了一片,忍不住顺着傅抱星的大腿,朝里面摸去。
“啪。”
傅抱星屈指一弹。
楚玉书手背顿时多出一道红痕,他被傅抱星勾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扑到他怀里咬上好几口。
“你若是真的不能人道,就快些跟本皇子回宫,太医肯定能治好你。”
傅抱星捻了粒葡萄递过去,示意他剥开:“安静点。”
“哦?那刚刚还真是孙某的不是了。”孙员外脸颊抽搐,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他压抑着心里面的怒火,“那不知这位小公子认识赤江驻军哪位大人,可否代为引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哪里认识什么赤江驻军的军官,肯定说不上来。
他久居宫内,成年后又搬进兄长的景王府,平日里只待在家里,闲着无聊缝制缝制嫁衣喜帕。要非让他说出个人名来,恐怕他也只知道仲长风。
楚玉书见孙员外表情阴沉不怀好意,傲气一起,便要讲出。傅抱星适时一揽,将他连人带脑袋扣进自己的怀中,潇洒随性,风流不羁。
他并不正面回答孙员外的话,只晃了晃酒盅,另起话头。
“来此地之前,爷便听过暖月烈阳的名头,之前在鸿顺阁浅饮几杯,确实觉得名不虚传,想着若是这等烈酒能成为军需之物,供将士们驱寒保暖,好好守护疆土,岂不是大功一件?可今日到了孙员外府内,爷怎么觉得这酒,不如鸿顺阁半分?”
孙员外听他语气如此笃定,心中对传言信了七分,嘴上不由得道:“这……若傅老板真能让这酒成为军需特供,孙某定然好好改良,保证口味跟鸿顺阁一模一样。唉,其实傅老板刚来峡水县,不太知道,那鸿顺阁也是我的产业,只是孙某家中有房男侍,恃宠而骄,孙某心疼美人,只得将鸿顺阁送了他那不成器的兄长。”
楚玉书翻了个白眼。
傅抱星语气不耐,将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搁:“你们内宅中的事情爷管不着,也没兴趣听。一个月后,爷要启程去赤江那边,这笔生意孙员外要是想做就抓紧,不想做爷就给旁人送银子去!”
见傅抱星带着楚玉书离去,孙员外表情阴晴不定几瞬,对宴席内众人笑笑:“诸位慢慢吃,寒舍偏僻,吃完只管歇在这里。孙某想起还有事未处理,去去就来。”
到了偏厅,孙员外摸了摸颔下胡须:“傅抱星可是歇在了冷香苑。”
“是的。”回答的是孙家的内务管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员外眯了眯眼睛:“此人怕是真的与那边有关系,不然怎么能如此笃定。这件事不能让赵三吉占了便宜,必须想个法子将他拴在孙家才行。”
“老爷,我倒是有个法子。您那位十八房男侍赵锦荣……”
“不错不错,我怎么没想到呢。他是赵三吉的弟弟,模样也不错,又很识趣……若是成了,便说是我的安排,若是没成,只推到赵三吉身上,让傅抱星与赵三吉之间有嫌隙……嘿嘿,速去安排!”
冷香苑。
仲长风与苗青歇在西厢房。
“将军,末将已经下令让他们彻查。但是六皇子在此处,我们是否……”
仲长风解下佩剑,在灯下用绢布细细擦拭,剑锋反射出冷芒。
“傅爷,您这边请——”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苗青悄无声息到了门口,借着缝隙一看。
“是他,呃……还有六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动作微顿,将长剑送入剑鞘。
“我仲长风只效忠皇帝,党派之事从不参与。”
他撩起眼皮,眼底没有任何情绪起伏,仿佛那六皇子不是他未婚夫郎一般。
“那……若是六皇子有生命危险,咱们护还是不护?”
仲长风沉默半晌。
“护。”
等两人进了屋,苗青才吩咐人去准备热水沐浴洗漱。
没想到孙府看着一般般,效率挺快。他才吩咐下去没多久,就有人抬着浴桶热水进来了。
“赶紧送进来。”
苗青打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几位仆人小侍就将东西送了进来。
“爷,您慢洗,我出去转转。”
苗青知道自家将军的怪癖,就准备出去,还顺手把一旁的小侍拽出去。
“可是管家吩咐我等伺候爷沐浴。”
“少废话!”
苗青将几人撵出去后,顺手关上门,在院子里打了个套拳。
忽然听见屋内‘嘭’的一声,吓得他一哆嗦,慌忙上前。
“将……爷,您没事吧?”
“别进来。”仲长风声音嘶哑低沉,似乎带了几分隐忍,“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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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务管家一巴掌将抬水的仆人打翻在地。
仆人被打的嘴角沁出血丝,跪在地上叫屈:“小人抬水进去时,那西厢房的人正好出来,小人事先也不知道冷香苑住着两位客人。小人这就再将热水送到正厢房里,亲眼看着客人沐浴。”
内务管家摆摆手,眉头紧锁。
普通的热水他自然不在意送到哪个屋,但这是他特地加了料的,泡一会儿就能激发情欲。
尤其是他看傅抱星生的高大伟岸,身边又带着男侍,怕催情的药少了没效果,所以足足加了三人份的。
这样哪怕是把男侍肏的晕过去也不够,还得唤人去解决欲望。
不过好在还有补救的机会。
内务管家当即吩咐:“将今天献舞的哥儿挑几个不错的送到冷香苑西厢房,再重新给傅抱星将热水送过去。记住,这次一定要送到屋内,亲眼看着他泡进去才成。”
冷香苑门外。
苗青试探道:“您可是有什么吩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房间内沉默了一会儿,仲长风沙哑的声音才响起,“有。”
“您说。”
“去阳川县找冯校尉,就问……今年钱粮筹备如何?”
苗青摸不着头脑:“这阳川县有些远,我便是快马加鞭,一来一回少说也得昼夜时间。更何况……昨儿不是才收到信,说去年尚有余,今年已筹备当中吗?”
仲长风厉声道:“快去!”
苗青连忙照办。
他当即去马房牵马出府,一路快马扬鞭朝阳川县而去。
屋外没了动静之后,仲长风才将插入大腿的匕首猛然拔出。
“嗤——”
一小股鲜血飚溅,血腥味取代了他身上因内热而起的味道。
仲长风眉头都没皱一下,对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习以为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疼痛的作用下,燥热的感觉似乎被压制了一些,但很快又卷土重来。
身体在发烫,性器坚硬如铁,那股火似乎从下面一直烧上来,让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火星子,大脑都有些混沌停滞。
更糟糕的是……
这春药激的他提前半个多月进入内热期,体内的腔道似乎开始发肿发痒,隐约传来一些空虚……
该死的!
这水里到底掺了多少春药!
“这位爷。”
敲门声又响起,仲长风睁开轮廓深邃的黑眸,眼底一片寒霜。
“您今天回的早,老爷怕招待不周,特地命小人送了两位哥儿妓过来服侍您。”
外面的人不等他回复,就擅自推门进来。
屋内没点灯,昏沉沉的,只有雕花窗棂半开着,透进来一些月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众人瞧见桌旁有道伟岸健壮的身影,披着外衫,敞着厚实宽阔的胸膛。身上还有着沐浴后未擦拭的水渍,顺着腹部没入湿漉漉的亵裤中。
双腿间已支起帐篷,光看那雄壮的分量就让几位哥儿双腿发软,口干舌燥。
仲长风声音黯哑森冷:“出去。”
众人一时被他气势所迫,竟不敢多言。但有一位哥儿却是不甘心,上前几步,眼看着挨着对方时,就看见仲长风双眸冷若寒潭,右掌一震,那哥儿直接被狠狠拍中,倒飞落地。
“滚!”
这下众人再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屋子。
“唔!”
门才关上,仲长风便闷哼一声,汗珠滚滚而落。
体内的药效已然阻挡不住,情欲烧的他双眼通红,青筋突突直跳,思维逐渐停滞。
他隐约间听见外面的动静,浑浊的大脑又想到了些什么。
“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将匕首重重扎进另一条大腿,疼痛让他勉强恢复一丝清明。
他撑着桌子站起,长衫下的双腿不由自主颤抖着,鲜血顺着伤口流下。
每走一步,体内的生殖腔道就肿胀发热一分,让他被情欲侵蚀的愈来愈深。
但等他迈出房间时,表情已经一片平静,除了身上传来的滚滚热浪和汗珠,已经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
他看见正厢房的窗棂也半开着,傅抱星正曲着腿半倚窗下的软榻,敞开领口散热。
似乎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男人眼尾一扬,冷峻的五官被酒意浸染上几分邪魅不羁。
仲长风甫一靠近,便嗅到男人身上的浑厚酒味,登时双腿一颤,下意识扶住窗棂。
脑海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发直,生殖腔道似乎有淫水淅淅沥沥往下淌。
“阁下有事?”
傅抱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还有些甜腻的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回神,嗓音黯哑隐忍:“别洗澡,水里有春药。”
他说完,视线下意识顺着窗棂往里扫了一圈,正好瞧见穿着亵衣的楚玉书扑到傅抱星怀里,抬头看过来。
两人视线一对上,仲长风下颌一紧,连带着生殖腔道都死死绞紧夹住。
“谁啊。”楚玉书不认识仲长风,“过来送热水的仆人吗?”
仲长风转身离开,背影瞧着有几分狼狈。
傅抱星视线落到窗棂上,那上面被仲长风扶过的地方多了几条深深的指痕。
刚刚仲长风的异样他察觉到了,应该是自己中了春药,所以来提醒他。
但傅抱星没记错的话,两人并不相识。
而且……
傅抱星注视着楚玉书。
那种眼神,似乎认识楚玉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身份尊贵,见过他真面目的人没有几个。
玄楚国各大党派,若是在这里看到楚玉书,竞争者自然欲除之后快,二王子党肯定会营救回去。
就连中立党也定然不会容忍六皇子流落在外。
这么算来的话,似乎只有一人,不在这几党之中。
傅抱星垂眸,跟他耳鬓厮磨,低声问:“你见过仲长风吗?”
楚玉书突然清醒了一瞬,有种悖德越界的隐秘快感自后穴窜起,让他浑身打了个颤儿。
“问、问他做什么……”
楚玉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也不知道自己是对哪个人心虚。
毕竟两人现在还没有接触婚约,他还是仲长风的未婚夫郎。
“我只在14岁远远见过一面。那时他回朝,父皇带我出城迎他,他当着全京城那么多人的面跪下去要拒婚……”
楚玉书连忙抬腿跨坐在傅抱星身上,一边圈着他的脖子,一边红着脸摆臀扭腰,蹭着傅抱星的阴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宫啊,我好叫父皇取消婚约。”
傅抱星视线往西厢房睨了一眼,似乎有些明白对方的态度。
他将楚玉书往怀里圈了圈,另一只手撩开亵衣探了进去,在滑嫩的腰肢上摩擦。
“嗯……夫、夫主……”
楚玉书顿时软了腰,迷蒙着双眼喘息不已。
傅抱星含住他的耳朵,在耳廓横骨上啃噬着:“洗澡了吗?”
楚玉书脸一红,小声问道:“还没有,我身上有味道吗。”
“那水里被下了春药。应该是孙府相信了我的话,想将我绑在他的船上。”
楚玉书被他亲的浑身酥麻,脑袋晕乎乎的,阴茎几乎是瞬间就支起,就连后穴也开始湿润麻痒。
“呼……本、本皇子好像……已经中药了……后面好痒……你摸摸,是不是湿透了……”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蹬掉亵裤,湿漉漉的股缝压在傅抱星的胯上,麻痒难耐地求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磨了半天,傅抱星的性器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气得楚玉书一口咬在他的胸上。
“唔——”
傅抱星低喘一声,揽住楚玉书的手下意识圈紧。
这喘息黯哑低沉,整个胸膛都跟着绷紧微颤。滚烫的气息落在耳后脖侧,让楚玉书浑身酥麻,夹紧的穴眼儿一个劲淌水。
“你喜欢被咬这里啊。”
他气喘吁吁地低着头,含着傅抱星的乳头认真舔舐,齿尖咬住那一点软肉,吮吸啃噬,手指也偷偷捏住傅抱星另一只乳头,揉捏捻弄。
动作有些生涩,但傅抱星也是头一回知道自己那处敏感,被楚玉书挑拨了一会儿,燥热的快感就窜了上来,胯下的性器也半抬起头,抵着湿漉漉的股缝。
“够了。”
傅抱星嗓音嘶哑隐忍,翻身一压,便将楚玉书禁锢在身下。
敞开的厚实胸膛上,两粒浅褐色的乳头挺立,还能看见湿漉漉的水痕和浅浅的齿印。
他曲腿一顶,就将楚玉书大腿顶开,再顺势握住脚踝,往敞开的窗棂上一压,楚玉书就淫荡的敞开双腿,白嫩的脚露了半个在外头,羞的楚玉书忍不住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会被人看到的……”
傅抱星勾起唇角,顺着他的脖侧往上,啃噬着他的耳垂。
“你不喜欢吗。”
除了和银狼那两次之外,楚玉书还是头一回看见傅抱星性感狂野的一面,这种强势又狂妄的掌控姿态让他着迷着臣服。
他觉得自己身份尊贵,世上没人能配得上他,天生就应该被傅抱星这样的男人强势征服。此时此刻他躺在傅抱星身下,还没有被进入占有,就浑身颤栗着快要达到高潮了。
“进来……傅抱星……求你操我……我好难受……”
傅抱星微微侧脸,眯着眼睛扫了一眼西厢房,便曲腿跪坐,将龟头对准濡湿颤抖的穴口,沉腰一顶,粗大的鸡巴就破开肠道,深深操了进去。
楚玉书登时拱起腰身,被压在窗棂上的腿紧绷着勾起脚背,激烈的晃动,翻着白眼高声淫叫。
“啊啊——屁股终于被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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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风刚到屋,甚至门还没有完全关上,就颤抖着双腿跌坐到地上,急促地喘息。
健壮的大腿紧绷出块块分明的肌肉,滚滚汗珠在肌肉沟壑中汇聚成水流。。
该死……
太难受了。
仲长风双手撑在地上,感觉自己的意志力在渐渐流失。
他不得不伸出满是汗渍的右手,从腰上抽出匕首,咬着衣襟,朝大腿重重刺下去。
“唔!”
这一下很深,几乎是擦着骨头刺了进去,痛得仲长风浑身颤抖,青筋绷起。
他吐出嘴里被咬烂碎布,看也不看一眼伤痕累累的双腿,有些狼狈地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
“呜……太、太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关紧的门缝里溜进来楚玉书带着哭腔的呻吟,仲长风背脊一僵。
刚刚已经跟他说过了水里有药,怎么还是中招做上了。
“啊痛——傅、傅抱星……痛……呜轻点……”
仲长风有些控制不住地抬头,顺着门缝看过去。
对面半开的窗棂,能看见男人赤裸狂野的上半身,正压着身下的哥儿慢条斯理地抽送。楚玉书那只脚被迫高高举起,勾着脚尖蹬在窗框上,被操的颠动摇晃。
男人又不疾不徐地抽送了一下,看动作像是将楚玉书的双腿掰的更开。仲长风甚至看见他挺胯时腰腹的肌肉微微紧绷,抽出时舒服到上下滚动的喉结。
“不是用药棒插了好几天吗,怎么还痛,那我出去。”
“不!不痛了……别走……呜你好不容易才……才肯肏我……”
仲长风方才被勉强忍耐住的情欲瞬间爆发,小腹发紧,性器高高勃起,从生殖腔到龟头,都在往外淌着淫水。明明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将门关上,但他像被蛊惑了一样,非但没有关门,反而在赤红着双眸盯着对面看了一会儿后,右手朝胯下摸去,握住坚硬如铁的性器,低喘着捋动。
“哈——唔……”
傅抱星的性器只是稍微插了几下后穴,就调整着角度撞击着生殖腔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龟头才在腔道入口顶了顶,楚玉书就吃痛的叫起来,后穴也跟着抽搐绞紧,死死咬着傅抱星的性器。
傅抱星被夹的低喘,汗珠顺着鬓角滚落。他吐出一口气,捋了捋凌乱粘在脸上的黑发,将性器缓缓抽出半寸,再慢慢顶进去。
“呜……好、好舒服……”
动作一慢下来,楚玉书就舒服的勾着脚,一双手攀着傅抱星的背,几乎是吊在他身下拱起腰臀,淫荡地扭着屁股。
裹着性器的肠肉又紧又软,再被楚玉书扭着屁股一夹,外面的一圈软肉更是将性器夹紧,谄媚讨好地蠕动挤压,带给傅抱星阵阵快感。
“夹的这么紧……唔……这么喜欢吃的我的鸡巴……”
“嗯啊——哈……喜、喜欢……屁股好胀……吃进去了……”
傅抱星注视着楚玉书潮红迷蒙的脸,一只手禁锢着腰,同时挺身浅浅抽送着性器。哥儿的后穴构造跟普通男性不一样,在穴道里还有一处生殖腔道的入口,开的又小又窄,傅抱星的鸡巴插深一点,龟头就会在敏感的腔口顶过。
那里还没有被操过,只是被蹭一下就让楚玉书浑身颤抖眼泪直飞,咬着他的肩膀呜呜直叫。
鸡巴在后穴浅肏了几下,由于后穴的腔道太短,只吞进去一个龟头,还有一大截在外头,连带着快感也少了许多。傅抱星沉了沉腰,将楚玉书屁股掰的更开,埋在体内的龟头随即在腔口处顶了顶。
“啊啊——太刺激了……那里!那里不行……啊啊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被刺激的身体痉挛,那只被掰开的腿都忍不住胡乱踢蹬着,将半开的窗棂一脚踢动,‘啪’的关上。
傅抱星轻而易举就将他的动作制服,干脆将对方两只腿都擒住,往腰上一圈,抽出些许的性器再次顶了进去,龟头重重撞向腔口。
“忍忍,总要进去的。”
“呜呜啊——慢、慢点……鸡巴太、太大了呜……会把小屄肏烂的……”
被龟头连续不断顶弄了好几下,紧闭的腔道终于颤颤巍巍张开小口,从里面喷出一线淫水,打在龟头上。
“嘶——”
傅抱星被刺激的喉结抖动一下,宽厚的胸膛震颤着。腔口只被操开了一半,小小的一处,含着龟头又吸又嘬,酥麻快感从龟头上传来,马眼更是被吸的微微颤抖,从里面流出浑浊的粘液。连带着外面的两颗卵蛋都抽搐几下,明显是爽到了。
龟头被吸嘬了一会儿,就再次行动起来,对准那处半开的腔口毫不留情地撞击。每一次撞击时,都先将性器抽出一大半,只留下龟头勾住外圈那层薄薄的褶皱,然后才用力干了进去。
“啪!”
性器重重顶上了柔软娇嫩的腔口,竟然直接把张开一半的腔口给操开,甚至连大龟头都挤了进去,强行从腔口的位置操了最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被肏开了!”
楚玉书身体一震,开始剧烈的痉挛。腔道口被傅抱星强行操开,疼痛和酸胀的感受像潮水一样,激的他淫乱地翻着白眼潮喷出淫水,连带着舌头都吐了出来,在唇边流着涎水。
整个生殖腔道都因为突如其来的巨物都绞紧抽搐,过于窄小的腔道是被强行操开的,里面的淫肉咬着傅抱星的大鸡巴,爽的傅抱星腰眼发麻,平静冷漠的双眼终于浮上一层晦涩的欲望。
掐着楚玉书的腰,不顾对方哭着哀求,傅抱星将整根鸡巴都拔出生殖腔道,然后强硬捅了进去,来回抽插几下,生殖腔道就再也不像原来那么紧窄,被鸡巴捅烂了,从里面汩汩流着淫水。
楚玉书更是被刺激的疯狂摇头,下半身却拱着腰臀,拼命迎合着傅抱星的操干,每被操一下就淫荡的尖叫呻吟,夹紧了屁股喷出一大股骚水。
“啊!夫、夫主……呜不、不行了!小屄要烂了……肏死我了……呜啊!屄口……屄口好酸……”
傅抱星被他夹的舒服,生殖腔道的软肉又嘬着他的龟头吮吸,无论从什么角度操进去都能感受到淫肉的热情,将大鸡巴裹的密不透风。
他低头含住楚玉书的耳垂,在属于哥儿的耳廓横骨上舔舐啃噬,声音黯哑潮湿。
“不怕被别人听见吗,玄楚国的六皇子这么骚浪,一边跟仲长风有婚约,一边勾引一个乡村野夫,嗯?”
“呜没、没有……我才没有勾引你……是啊啊——好深!是本皇子魅力太大……啊!肏到底了!小屄酸死了……要喷水了啊啊啊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呜呜直叫,爽的狂乱摇头,一双腿早就缠不住傅抱星劲瘦的腰身,无力的滑落,敞着大腿任由对方掰开反复肏干。
小小的软榻上一片狼藉,薄被和衣衫早就滑落在地。傅抱星抽出性器,圈着楚玉书的腰往窗棂上一压,大鸡巴就以后入的姿势深深肏进生殖腔中。
“啊啊——”
楚玉书死死扣住窗棂,红着脸仰头尖叫起来。
那窗棂直接被他用肩膀撞开,半边赤裸的身体被暴露在外面,直直对着西厢房的两扇木门。
傅抱星就从后面揽着他,一只手扣住楚玉书两只手腕,拉过头顶按在窗棂上。宽厚滚烫的胸膛抵着楚玉书光洁匀称的脊背,侧着身子沉腰抽送。
这个姿势虽然没有方才进入的那么深,但对第一次承受的楚玉书来说还是难以承受,尤其是当傅抱星用力撞击时,他的身体会不由自主一颤,向前耸动,连带着身下勃起的阴茎也不断顶撞拍打在冰冷粗糙的窗棂上,又疼又爽,刺激的楚玉书呜呜直叫。
“啊啊啊啊!那里!肏到那里了!呜啊……夫主肏的我好舒服……小屄要烂掉了……啊!”
“嘘——对面还住着客人,你再叫这么浪,明天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只知道吃鸡巴的骚货了。”
这个姿势让傅抱星在抽送操干时,胯下两颗蓄满了精液的卵蛋也时不时被挤压按摩,爽的他低声喘息,连带着力道和速度都粗暴狂野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生殖腔道里的软肉又嫩又热,紧紧窄窄的箍着傅抱星的鸡巴。鸡巴每次从里面抽出来才顶进去时,龟头就会在滑嫩的腔口上刮蹭研磨,马眼被按摩的急促翕合,快感接连不断,鼠蹊都在微微跳动。
傅抱星眯着眼睛仰着脸喘息一声,享受着高潮来临前抽搐跳动的快感。
“呜——又、又大了……小屄吃不下了!啊啊——好胀……磨死我了……”
高潮前的性器在体内又膨胀一圈,本来就被撑开到没有一丝缝隙的腔道几乎被涨的撕裂,楚玉书尖叫着又从腔道里喷出一线淫水。
“骚屄夹紧了。”
傅抱星用力撞击,再一次插进腔口,大鸡巴劈开层层叠叠的肉浪,一直插到了最深处,深到几乎顶进楚玉书的育囊,将浓稠滚烫的精液射进那里,正式落种。
“呜呜啊啊啊啊!”
育囊被落种时刺激太强烈,那种整个育囊几乎被精液融化烧灼的恐怖快感让楚玉书疯狂扭动着身体。他不由自主淫叫着颤抖夹紧了屁股,爽到舌头都失去知觉般耷拉在唇边,翻起白眼。
腿间勃起后一直没有射精的阴茎也在傅抱星落种后像失禁般汹涌的精液,整个人坏掉了一般,前后都喷着淫水,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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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长风喘着粗气,额角青筋直跳,沾着鲜血的右手几乎将鸡巴皮都磨破了,却始终没办法射出来。
该死!
仲长风右手朝自己鸡巴狠狠扇了一巴掌,看着鸡巴抽痛着却始终无法软下去,终于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下定了决心。
他睁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扶着墙站起来。
结实窄紧的臀肉随着力道往内一扣,肿胀的生殖腔道顿时泛起一阵疼痛,让仲长风都忍不住痛得发抖。
他双腿颤栗走到桌边,用茶壶中的凉水冲干净大腿上的伤口,随后撕下衣摆,将伤口紧紧缠住。
小侍要了新的热水,傅抱星检查过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就将走不动路的楚玉书抱进浴桶中,吩咐小侍伺候沐浴。
楚玉书后穴被热水一浸,又酥酥麻麻,还在不断张合着想将热水吃进去。好在生殖腔道会自己闭合,傅抱星射在里面的精液没有撒出来半滴。
他有些羞涩甜蜜的捂着脸,脑海里还在回忆傅抱星满是薄汗的结实胸膛,和射精时黯哑低沉的闷哼喘息。
如今他身心都是傅抱星的,对他越想越喜欢,越想越着迷,竟然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一他回去退婚,仲长风突然使绊子不退怎么办。他就没办法嫁给傅抱星了。
万一傅抱星之前的夫郎突然回来,他不能做正夫郎怎么办?
楚玉书慌忙叫人扶他起来,将身子草草擦拭一番,就穿着亵衣裤爬上了床,紧紧搂住傅抱星的脖子。
“我是不是最漂亮的?”
他本以为傅抱星会毫不犹豫地说他最好看,谁知道后者居然认真端详着他,开始思索起来。
楚玉书顿时就生气了:“谁敢比本皇子漂亮,我划烂他的脸,让他变成丑八怪!”
傅抱星捏捏他屁股上的软肉:“行了,赶紧睡觉。”
“嗯……”
楚玉书呻吟一声,又忍不住并拢双腿,湿润着眼睛用屁股在傅抱星胯上蹭着。
“我还要……小屄好痒……肏进来……”
他明明身体累的要死,而且生殖腔被性器撑开时的痛苦让他剧烈颤抖,但此刻就好像全忘光了一样,只记得濒死的快感,和傅抱星狂野性感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都怪之前傅抱星怎么也不肯肏他,害的他现在好淫荡,总是不满足的想要。
傅抱星扶着他的腰,就着这个姿势往上挺身轻撞一下——楚玉书被他顶的一荡,却发现屁股下的性器没有任何反应。
他有点不太甘心,扒开傅抱星的衣襟,又去含他的乳头,又吸又嘬,还用牙齿咬着那点肉粒,研磨撕咬。
“嘶——”
傅抱星才被他舔了两下,就有些难耐。
他立即伸手捏住楚玉书的后颈,将小馋猫往床上一摁,对着屁股狠狠打了两巴掌。
“呜痛!”
楚玉书的屁股本来就被肏肿了,两巴掌下去顿时浮出艳红的指痕。
“疼……”楚玉书抱着他撒娇,屁股痛的一抽一抽的,“夫主帮我揉揉嘛。”
傅抱星用拇指抹去自己乳头上的水痕,拢住衣襟:“再闹就滚下去,到软榻上睡。”
楚玉书爬了那么多回的床,知道他说撵人就真撵,半点不带含糊的,只好委委屈屈趴下,晾着屁股上的掌痕闭眼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他今晚也确实累了,缠在傅抱星的身上,刚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倒是傅抱星有些睡不着。
他脑海中习惯性思索着这段时间的布局,推敲中间有没有漏洞,半梦半醒间,突然背脊一凉。
一股危机感瞬间浮上心头。
有人!
傅抱星眼睛还没睁开,身体就条件反射将楚玉书擒住往身前一挡。
——但是晚了,脖间一凉,散发着寒意的匕首已经抵在脖侧动脉之上。
“嗯……傅抱星……唔!”
楚玉书被动静惊醒,只是眼皮沉重,半晌睁不开,才唤了傅抱星一声,就被人一记刀手砍在颈侧,晕了过去。
沙哑干涩的男声响起:“枕边之人也舍得推出来挡刀,看来这美人还真是所托非人,不如送了我如何。”
傅抱星没有睁眼,声音平静:“请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匕首逼近,傅抱星脖侧有些刺痛,又听见那男人冷笑开口:“好一个无情的男人。”
“如果你把刀拿走,我从今日起,也可以做一个有情之人,甚至专情。”
耳畔一声讥讽之笑,不过匕首还是挪开了一些。
傅抱星沉声问:“阁下找我,究竟是索命还是求财。”
那人低声冷笑,嗓音难听至极:“劫色,借种。”
傅抱星:……
傅抱星上辈子也没被人劫过色,乍一听倒是有些沉默。
“你是哥儿?”
“是又如何。”
“有些不巧,本人孽根有损,不能人道多年,有心无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少废话,躺好。”
傅抱星听见他的声音压抑又隐忍,紧接着自己胸膛两处穴道微微刺痛,身上十分的力气已经泄去九分。俯身而来的躯体带着滚烫的温度,甜腻中夹杂着一丝铁锈般的味道窜入鼻腔。
是内热期吗。
因为玄楚国的苛政,市井之中倒也有不少哥儿暗中借种解内热,等落种成功后,再去父留子。
傅抱星被点了穴道躺在床上,只余下些许力气,面对‘采草贼’几乎没有胜算,自然也不会反抗。
相反,他还十分配合。
“在下观你内热十分严重,想必已是忍到极点。这院中除了我之外,西厢房倒也有位男客,生的高大威猛,你若前去,即刻便能解了内热。”
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像是没听见一样,只黯哑低沉的喘息,用那双滚烫粗糙的大手解开傅抱星的亵衣,扯下亵裤,将垂在腿间的性器握住,另一只手顺势分开傅抱星的双腿。
性器方才已经泄过一回,如今任由对方摩擦捋动,都没什么反应,那人已经急得汗珠滚落,呼吸愈发急促,连带着喘息中都裹着几分黯哑潮湿。
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甜腻味道,也渐渐浓郁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么……不起来……”
情欲似乎已经无法控制,傅抱星大腿根部渐渐濡湿,淫水从那人龟头淅淅沥沥流下,拉出一道银丝,顺着傅抱星的大腿往下淌。
他语气平静,看起来十分配合对方的动作,只是语气稍有无奈。
“在下身体有疾,养蓄几日方能行房事,刚刚又与男侍厮混过一回,如今实在是有心无力啊,不如尊驾换个人?”
该死!
千算万算,仲长风没算到这点。
但他现在连下床走出房门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换人选。
男人做过之后只是随意冲洗了一下,身上还有着性爱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叫他一闻就双腿发颤,生殖腔道更是肿胀蠕动,将一股股黏腻的淫水从里面挤出来。
整个人都被欲望逼疯了。
沉默片刻,仲长风攥紧了拳头,又伸手扣着傅抱星的手腕往两侧一压,俯身含住腿间的性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滚烫潮湿的口腔将整根阴茎都含住,用力吮吸,显得十分暴力蛮横。粗粝的舌头舔舐过柱身,在敏感的马眼上狠狠刮过,让傅抱星有些舒服地眯起眼睛。
即便是性器没有勃起,但被人吮吸舔舐的时候,还是很舒服。尤其是湿热的口腔裹的很紧,含着鸡巴吮吸时,滚烫的嘴唇就从柱身根部一直吸到顶端,湿漉漉的马眼就被牙齿刮蹭,刺激的傅抱星低喘一声,绷紧了小腹。
仲长风双唇含着龟头,用力嘬吸了一口,马眼里似乎被他吸出残余的几滴咸湿的液体,被他用舌头一卷,就吞入口中。
那几滴液体像溅起油锅的冷水,顿时让他粗喘着收紧双唇,如同被烈火烹煎一般,被情欲烧的背肌隆起,汗珠滚落,就连一双结实健壮的大腿都忍不住紧绷着夹紧。
好痒……
生殖腔道的淫水一直在往外淌,屁股湿透了。
该死的男人,还不硬。
吐出口中的鸡巴,仲长风赤红着双眸,将汗水淋漓的脸颊埋进傅抱星的胯下,张开炙热的双唇,吸了一口阴囊,然后顺着大腿内侧一路往上,急促地啃噬吮吸。
粗糙的胡渣蹭在傅抱星皮肤上,伴随着男人粗暴肆虐的力道,吻过的地方留下几道红痕。很快,仲长风就啃噬过结实紧绷的腰腹,含住了傅抱星的奶头。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闷哼一声,被刺激的喉结都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今儿这里已经被咬过三回了,每回乳头被含住时,傅抱星就忍不住绷紧了腰身低喘。如今他被仲长风摁在身下,动弹不得,被舔吻时也拒绝不了,只能蹙着眉隐忍喘息。
那只奶头被仲长风啃噬吮吸了半晌,就在厚实宽阔的胸肌上湿漉漉硬挺着,浅褐色的乳晕也被舔吮的鼓胀,还留下几处齿痕。而另一边的奶头也被仲长风粗糙结实的指腹捻住,研磨拉拽,滚烫的手掌更是拢住胸肌揉搓,指尖偶尔抠挖过乳头,都能听见傅抱星的呼吸停滞一瞬,再从齿间挤出沙哑沉郁的粗喘。
“够了。”
傅抱星咬着牙低喝一声,下半身的性器在连续不断的进攻挑逗下,还是缓缓抬起了头,隔着滚烫湿透了的裤子,抵在对方的臀肉上。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似乎是那人正在屈膝脱衣,偶尔传来一两声痛苦的闷哼,应该是牵扯到了肿胀的生殖腔道。
随后,夹在腰侧的膝盖收紧,仲长风一双手撑在傅抱星的胸膛上,用尽仅剩的理智控制住自己,缓缓沉下腰身,让勃起的龟头抵着后穴,坐了下去。
“啊——”
硕大的龟头挤开窄小湿软的穴口,瞬间就顶在了敏感肿胀的腔口,让仲长风猛然扬起脖颈,挺着健壮宽厚的胸肌双目失神。
腔口被顶的颤抖痉挛,从里面喷出一线透明的淫水,潮吹般冲击在傅抱星的龟头上,刺激的马眼酥麻刺痛,让傅抱星闷哼粗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倒也不是完全不能动弹,只是没什么力气,于是用手扶着仲长风的腰,摸索着在勃起的性器上扇了一巴掌。
“啊啊——”
这一下扇的仲长风浑身发狂,哆嗦着险些从傅抱星身上跌下去。那双降服过烈马的长腿也失去力气,顿时结结实实坐了下去。
鸡巴直接将那个肿胀到几乎没有缝隙的腔口撞开,鹅蛋大的龟头硬生生捅进生殖腔道,一插到底。
“!!!”
仲长风瞳孔剧烈的震颤,刚毅冷厉的脸上迸起青筋,颤抖着双唇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被这一下插的神志全无,从屁股里又喷出一线线的淫水,抽搐着小腹潮吹高潮。
“哈——好、好深……”
好半晌,仲长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一双布满伤痕的手紧扣在傅抱星的胸肌上,留下几道青色的指痕。
傅抱星绷着下颌,眯着眼喘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来生殖腔道就过分的窄紧,再加上内热期,那里又肿的厉害,傅抱星鸡巴插进去时,那种极端的压迫紧致感把他夹的脖侧青筋突突直跳。
“太紧了……你想把我夹断吗……”
傅抱星抿着唇握住仲长风滚烫的性器,那性器生的也十分雄伟,儿臂粗,缠绕着狰狞的青筋,冠状沟比鹅蛋还大。他只伸手在龟头上一捏,就听见男人受不了的挺起鸡巴,发出沙哑隐忍的闷哼,龟头渗出一股黏腻的淫液,流了他一手。
他捏着男人的鸡巴翻来覆去的凌虐,指尖甚至挑开顶端那层薄薄的皮,插着马眼,将男人玩的肌肉发抖,淫水直冒,却始终只是粗喘着不吭声。
不等傅抱星适应鸡巴被夹到窒息的感觉,仲长风就咬着牙闷哼一声,将腰臀高高抬起,再发狂般坐下。
“啪啪——”
一阵急促狂乱的撞击声响起,傅抱星的鸡巴从腔道里整根拔出,只剩龟头勾着穴口,又随着沉腰的姿势撞开仍旧肿胀紧致的腔道口,深深插了进去。
那处腔口本来就无比敏感,内热期时更是碰一下就刺激的浑身打颤,如今被傅抱星的龟头反复入侵贯穿,从里到外都颤抖痉挛,肏一下就爽的小小潮吹一次,从里面喷出一股股淫水。
“啊——”
仲长风被肏的淫性大发,与楚玉书这种有些娇气的少年音不同,他嗓音又哑又糙,带着一股风沙般的颗粒粗糙感,叫起来也别有一番风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鸡巴将腔道肏的软烂,似乎腔壁只是被水泡到肿胀,如今全部被傅抱星将水肏了出来。两人交合的地方黏腻湿滑一片,淫水将他身下的褥子床单都浸湿了。
“这是攒了多少年的内热……撕……里面都肿成这样……”
傅抱星被夹的低喘,尤其是阴囊被挤压时,有种又痛又爽的刺激感。他感受着自己的龟头一次次进入那个狭窄到不可思议的地方,被腔口连带着整个腔道含住咬住吮吸,爽的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凌乱散开的黑发都黏在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说实话,比起楚玉书,倒是这样的男人更符合他对床伴的胃口。身材健壮却不壮硕,肌肉线条流畅,充满了爆发力,没有除了上床以外的任何交流,直来直往,只为了纾解。
但前提是两人你情我愿,而不是现在这样——他被摁在床上。
傅抱星仰着脸眯眼喘息,遮住眼底的不悦。他手指抠挖着男人的马眼和冠状沟,那里的淫水汩汩流着,鸡巴硬的快要爆炸,一直在傅抱星手中疯狂的抖动,却始终射不出精液。
“啊——啊啊——射进来……”
仲长风被刺激的有些癫狂,骑在傅抱星的身上摆动腰臀,拼命套弄着体内的鸡巴。硕大的龟头在体内变换着角度,一次次肏开窄小肿胀的腔口,顶进身体最深处,几乎要插进他的育囊,将他劈成两半。
潮水般的快感从生殖腔道传来,爽的仲长风粗喘闷哼,大汗淋漓,要不是他意志力太强,恐怕这会儿早就化身野兽,只知道低吼交合,用屁股将傅抱星榨干。
可是任由他怎么夹紧屁股,用腔道去磨擦傅抱星的性器,体内的鸡巴却始终没有射精的迹象,被内热煎熬多年的身体早就受不了那种燥热难耐的痛楚,得不到精液滋润的腔道疼痛无比,他又发狠般俯身去啃噬傅抱星的胸口,咬着他的乳头粗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哈!快点射进……来……快……”
傅抱星听他的声音就知道被内热折磨的够呛,那腔道肿的鸡巴差点肏不进去,一看便知时间比楚玉书久多了。只是他被咬着乳头吮吸,又被刺激的胸膛震颤,哑着嗓子低喘几声,抬掌便在仲长风精壮的臀肉上扇了两下。
“你除了会咬这里还会做什么。”
傅抱星感觉穴道似乎都被冲开了几分,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他箍着仲长风,绷着腰身往上狠狠冲撞,鸡巴粗暴地将腔道捅变了形,直接顶进育囊里,将仲长风的小腹肏出一个龟头模样的凸起。
“啊啊——”
仲长风发狂地低吼,结实的双臂涔涔汗水,擒着傅抱星的肩膀,指骨收缩着快把肩膀捏碎。
被连续操干的腔道几乎没有停止过潮吹,傅抱星每肏一下,仲长风的身体就抽搐着喷出一股淫水,冲撞着龟头,将傅抱星的马眼都泡开了。
身前的鸡巴颠动,夹在两人身体间,也被操的淫水直喷,整张床都随着两人颠鸾倒凤的力道晃动,抽插间淫水飞溅,甚至有不少溅到了昏迷的楚玉书脸上。
仲长风已经被插的说不出话,汗水甫一冒出,就被滚烫的身体蒸发,浓密的耻毛被傅抱星抓着揪扯,又痛又爽,他不得不拼命摇晃着自己的腰身,讨好着套弄傅抱星的鸡巴。
“唔……射、射进来……受不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闷头插着,也不理他,结果胸口又被咬了一口,刺激的他腰眼一麻,双眼泛出赤色,咬着牙根,一边隐忍粗喘,一边将性器深深捣了进去。
龟头粗暴地捅进腔道,身下的阴囊也因为快感狠狠往上提了两下,连带着会阴、腰眼、龟头三处都传来酥麻的爽感,才闷哼一声,将精液射进育囊中。
“啊啊——好烫……被射满了——”
仲长风猛然拱起腰身,发出一声沙哑的嘶吼,二十八年没有射过精液的鸡巴狠狠抽搐着抬头,从马眼喷出一股股浓稠到发黄的精液。生殖腔道裹着鸡巴,育囊都痉挛起来将龟头死死咬住,前后两处都止不住的潮吹喷水,整个人陷入连绵不断的高潮之中,瞳孔震颤失神,几乎失去神智。
傅抱星眯着眼享受射精的快感,但只一瞬,他眉目就瞬间狠戾起来,双腿张开一绞,就缠住仲长风的腰身,翻身将他压倒在床上。
右手抄过床上的匕首,在一片黑暗中狠狠往下刺去。
“噗嗤——”
匕首深深没入仲长风的胸膛,傅抱星正待拔出补刀时,一只铁钳般的手掌探了过来,将傅抱星的手连带匕首紧紧握住。
“嘶——好无情的男人……”
仲长风痛得面色如纸,抬掌一挥,正中傅抱星胸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掌只来得及运起半分内力,堪堪傅抱星挥的一震,身形向一旁歪去。
傅抱星顺势一滚,泄去力道,随手扯了薄被缠在腰上,遮住赤裸的下半身。他冷着脸一脚踢开窗棂,借着外面映进来的一丝寒光瞧见一道健壮高大的身躯从床上跌下,如灵豹般从门口跃了出去。
等傅抱星追出门时,人影已消失不见,只有地上散落着几滴鲜血。
傅抱星眉目冷厉,倏忽将视线落在西厢房中。
他转身只取了一件薄衫披在身上,就敞着胸膛,裹着薄摊径直走了过去,将门推开。
“谁?”
床幔内传来仲长风不悦的声音,似乎刚被傅抱星吵醒,带了些朦胧睡意。
傅抱星也不说话,跨步过去,将纱幔一掀,还未看清,里面就伸出来一柄长剑,散发着寒光。
仲长风声音森寒嗜血:“再靠近一步,杀无赦!”
傅抱星眯眼,视线落在仲长风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长发散开,却无损于五官的俊朗英伟,只穿着长衫做睡袍,结实粗壮的右腿屈起,如同小麦般的肤色更添几分气概。只一手执剑,没有半丝颤抖,剑尖稳稳对准他的咽喉。
空气中只有熏香的味道,没有血腥味。
傅抱星微微一笑:“打搅了,只是方才屋子里进了小贼,打斗间怕吵到尊驾,特来赔罪。”
仲长风冷冷道:“滚。”
傅抱星颔首,再次赔罪,缓步出屋。
他回头关门的一瞬间,还看见仲长风收剑起身,行动自如地走到桌边给自己倒茶,没有半点异样。
察觉到傅抱星还没有离去,他神色一冷,屈指一弹,手中的茶盏激射而来,擦着傅抱星的脸颊射入院墙之中。
傅抱星这才关了门,目录沉思。
难道真的不是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披着外衫在院中负手而立,傅抱星注视着天上的月亮,脑海中却在思索方才的男人。
按道理来说,那人有七八成的可能是仲长风。
只是他方才试探,又觉得不大像。那柄匕首是他亲自刺入胸膛心脏的位置,估摸着约有两寸之深,普通人当场昏迷去世都有可能,哪怕是仲长风武功深厚,也不可能神色如常,毫无影响。
他对血腥味十分敏锐,仲长风屋内却只有熏香的味道。
可受伤的若不是仲长风又是谁?
“傅爷。”
这时,小院外忽然进来一人,穿着绿白相间的襦衫,到了跟前就径直跪下。
傅抱星垂眸审视着他:“何人。”
那人才抬头,露出一张清纯精致的脸,眼珠乌黑,浓睫半垂。
“男侍赵锦荣。”
傅抱星浓眉一扬,果然在他眉目间瞧见几分眼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正是赵三吉的弟弟,赵家那只‘好笋’,嫁给孙员外当十八房夫郎的赵锦荣。
他既然没认出傅抱星,傅抱星也权当不知,只回身坐在石凳上,俯身凝视着他。
“找我何事。”
赵锦荣道:“方才席间,我也随侍其中,觉得傅爷做派伟岸光正,与夫主不是同路之人,心中钦慕不已。”
傅抱星这才思及一事。
孙员外既然在热水中掺了春药,必然是想以色留他。
但傅抱星万万没想到,充当‘色’这枚棋子的,居然是赵锦荣。
不过转念一想,此事倒也顺理成章,他做出在孙员外与赵三吉两者间为难的模样,孙员外自然要想办法拉拢他,赵锦荣十分合适。
若是他为人正派,不假颜色,便推说自己是赵三吉的弟弟。若是他色欲熏心,孙员外亲自送侍妾给他享用,算得上是用心对待了。
若是再狠一点,做个局拉他进去,事后说他奸污孙员外的男侍,一纸状告就能将傅抱星牢牢绑在自己的船上。
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此处,傅抱星眼神冷了几分,却又听见赵锦荣道:“我自幼没读过什么书,许多事也想不明白,特来向傅爷请教一件让我两厢为难的事,教教我如何抉择。”
他见傅抱星不语,只表情淡漠地审视他,便开口交代。
“方才来之前,夫主交代务小奴必要伺候好傅爷,并让傅爷厌恶我的三兄赵三吉。可阿父又交代,让我只管将脏水推到夫主身上,替三兄讲话。”
“一边是夫主,一边是生父。傅爷可否教教我该如何抉择。”
这话半真半假,傅抱星只听一半即可。
赵铁德被他吊起来狠抽了一顿,连带着他几个儿子都差点被傅抱星溺死在水缸中,怎么可能反过来为他说话。
不过傅抱星也没戳破,他倒是有些猜到赵锦荣心中所想。
他不喜欢这种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只淡淡提醒:“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因为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但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因为他们往往会曲解多想。”
傅抱星冷眼一睨,语气意味深长:“你是哪种?”
赵锦荣被他看的一颤,他只觉得傅抱星双眸如深渊般幽冷,心头涌出惧意,遍体生寒,竟然连齿关都轻颤了几下,那些早就编排好的话此时此刻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他定是发现自己在说谎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赵锦荣慌忙跪好,将头深埋下去。
“我……我……我只是觉得,傅爷在宴席上十分宠爱自己的男侍,又对哥儿妓们不假颜色,是个难得的专情之人。这样的人想必不喜欢被擅自安排,更何况是被下药,我若来此,一定会引起傅爷的不悦。”
他稍稍抬头,偷偷观察傅抱星的表情。
傅抱星面无表情:“继续。”
“于夫主来说,我不过是可有可无的货物,于阿父来说,我又是可供吸血的摇钱树。他们只让我如何去做,却从来不在乎我是如何想的,今日我跪在这里——就是我之所想。”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了头。
“傅爷要稳定质量高的酿酒来源,只要您把孙家的基业交给我,我就能做到!”
傅抱星凝目:“你就如此笃定我会帮你?”
赵锦荣紧张的攥紧双手,却仍旧昂首:“我久困后宅,您已是我平生所遇唯一贵人。错过今日,再无机会。”
他表情虽然紧绷,一双眸子却亮的惊人,傅抱星从中看到了不甘,和熊熊燃烧的野心。
传言倒也没错,这赵锦荣确实是赵家唯一的‘好笋’,竟然如此聪慧,不仅观察细微,还能从中抓住一丝机会,努力从泥泞中自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张开手指插入散乱的黑发中,朝后拢了拢,露出冷毅淡漠的五官,这才起身。
“进屋,天亮后再走。”
赵锦荣感觉那股萦绕在身上的寒意随着对方的转身消失,才露出感激的表情,扶着发软的双腿站起,跟在傅抱星身后进了屋。
屋内还有未散去的性爱味道,和淡淡的血腥味。
床幔半挂着,露出凌乱的床铺,和趴伏在床上沉睡中的男侍,便是只有一线月色,也能看见他白皙的肌肤上满是疼爱后的红痕。
赵锦荣眼角瞄向傅抱星,瞧见男人解了外衫,抹去腰腹上被溅到的血渍,精壮的手臂将男侍往怀里一揽,便阖上双眼。
他心里涌出艳羡,却只能暗叹一声,拥着薄被在小榻上蜷缩着身体睡去。
到了第二日,门外一传来动静,傅抱星便睁开了双眼。
他起身穿衣,胸口那几处较深的齿痕微微刺痛,让他眸色一深。
西厢房那边有人敲门。
“爷,您醒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快速穿好衣服,也不做半点伪装,将门一推,就站在檐下,眼神肆无忌惮地看向对面。
他还是怀疑昨晚那人就是仲长风。
哪怕对方伪装的极好,也没有任何证据,但傅抱星相信自己的直觉。
苗青有些莫名地看了一眼傅抱星,得到里面的允许后才进去。
他一进去就瞧见仲长风面若土色,嘴唇更是苍白无比,顿时吓得心头狂颤。
刚想说话,仲长风就用食指抵在唇边做了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门外。
苗青做了他多年的下属,自然一点就通,当即大声道:“爷,您起来了,真是龙马精神,小的给您更衣!”
他走过去,果然听见仲长风沉声道:“我受伤了,有些重,等会出去可能会被试探,你要注意别露出端倪。还有,速速带我回营治疗,不然我恐怕拖不了太久。”
仲长风扯开衣襟,胸口一柄匕首正深深插在上面。外面的部位被生生折断,只留下体内的刀身,严丝合缝地嵌在肉里,一滴血都没有流出。
他胸膛除了这处致命伤之外,还有大大小小的旧伤,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若不是我心脏与旁人不同,长在另一侧,怕是昨晚已经毙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苗青自然不会置喙仲长风的话,他只需要遵命即可。
当即,苗青就替仲长风将衣服穿上,后者抬手在脸上用力搓了几下,血色才浮了上来,不似刚才那么灰败。
他提着佩剑出门,却瞧见傅抱星抱臂站在院中,挑眉望他。
“尊客这就要走了?”
苗青忙冷声道:“与你何干。”
傅抱星也不恼,反而笑盈盈地开口:“昨晚屋内进了小贼,情急之下惊扰了尊驾。在下是粗人,行事鲁莽,今天特地在醉仙楼备下薄酒,请尊驾赏脸,好叫我赔礼道歉。”
苗青断然拒绝:“不必,我们另有要事。”
他护着仲长风正欲离开,傅抱星却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
“尊驾这么着急走,莫不是怕我。”
两人挨得极近,个头也相仿,四目相对时,气势鼎盛,竟然不相上下。
仲长风眼中寒光闪过,右手一震,长剑出鞘,杀气凛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此生还未怕过。”
傅抱星凝视他许久,微微一笑,让开位置:“尊驾请。”
仲长风收剑入鞘,冷瞥一眼,负手离去。
只是他发现傅抱星竟然也不离开,也似他一般,双手负在身后,慢悠悠地跟在后面,饶有兴趣地盯着他。
该死。
这人性子真是恶劣难缠。
仲长风已经有些后悔昨晚晕了头找此人借种,徒给自己惹了麻烦。
他知道傅抱星多半已经猜到昨晚的人就是他,但仲长风咬牙不承认,傅抱星打不过他,也拿他没办法。
只是仲长风如今身受重伤,却不得不在傅抱星的注视下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做出一副无事的样子。
到了门口,两匹马已经被下人牵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握紧缰绳,踩着脚蹬翻身上马。
行动间胸口又是一痛,他两眼一黑,险些从马背上一头栽下。
苗青眼疾手快暗中扶了一把,对上傅抱星深邃洞察的双眸,也不由得背脊一凛。
“驾——”
仲长风绷紧大腿,面无表情一抖缰绳,飞驰而去。
到了尽头一拐弯,仲长风再也坚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从马背上栽下。
苗青不敢耽误,将人往自己马背上一扔,扬鞭狠抽几下,马儿吃痛狂奔,扬起一串灰尘。
两人离开后,不大一会儿,傅抱星就从拐弯处出现。
他视线落在地上,注视着那滩鲜血,片刻之后才漠然地转身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楚玉书迷迷糊糊脸颊被捏了一下,他懒洋洋地不想睁眼,就往那人手上蹭:“夫主……困……”
但对方并没有放开他,反而伸手圈住他的肩头,将他半扶在怀里。
“好痛……”楚玉书登时捂住脖子,困意全无,“脖子好痛……”
傅抱星淡淡道:“落枕。”
是这样吗。
楚玉书将信将疑,伸手在脖子上揉了揉。他晚上睡觉一向很老实,以前也没落枕过,而且脖子痛得像是被人打过一样。
他看见傅抱星右手端着一只青色的瓷碗,递到他嘴边,苦涩的药草味顿时传来。
“张嘴。”
“味道好难闻。”楚玉书皱着眉,光是闻味道就苦的直发抖,“什么药啊。”
傅抱星仍旧保持着喂药的姿势,声音平淡冷静。
“避子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一怔,猛然抬头看向傅抱星,乌黑的眼珠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眼泪几乎是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你……你想骗我喝下避子汤……傅抱星……你……你……”
他抬手就想将傅抱星手中的碗挥掉,后者只用一只手就轻轻松松擒住他,往怀里一圈,整个人都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如果想骗你,我就不会说出来了。”
“你就是骗我……混蛋……呜呜我再也不喜欢你了……你走开……”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把衣襟都打湿了,整个脑袋都像是被狠捶一样,没办法思考。
傅抱星很有耐心,他在楚玉书哭完。
玄楚国的避子汤算是一种禁药,地位低下的哥儿基本就是生育机器,禁止采取避孕手段,包括但不限于避子汤、肠衣套等。
但哥儿的身体极易受孕,不采取一定的措施,寻常人家真养不了那么多孩子,所以这些东西虽然明面上禁用,私底下还是有不少人备着。
傅抱星手上的这份,就是赵锦荣私下的存货。
他见楚玉书没方才哭的那么凶了,才淡淡道:“你如今还是仲长风的未婚夫郎,不适合怀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哭着争辩:“那你跟我回京,我们立即成婚,最多耽误一个月的时间,不显怀别人也不知道。”
傅抱星眉心蹙起,眸光暗沉:“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两三个月无法脱身。”
楚玉书止住了眼泪,眸子还湿漉漉的:“很麻烦吗。”
傅抱星颔首:“会有危险,没办法保护你。”
楚玉书连忙坐起来,搂着傅抱星的脖子,紧张地看着他:“我不用你的保护的,九极的人可以保护我们两个。别让我喝避子汤好不好。”
傅抱星注视着他,“自己喝,还是我喂。”
楚玉书眼泪又漫了上来,委屈的嘴唇都在颤抖:“我自己喝。”
他捧着碗,低头喝药,眼泪啪嗒啪嗒往碗里掉。
傅抱星抬手捏了捏眉心,感觉自己也挺累的。
这只是一个事后的避孕药而已。
下回找郎中研究出男人用的避孕药,他自己喝了,就不用每次做完之后再来这么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喝完药,傅抱星就带着楚玉书乘车回城。
他用傅抱星的身份进了醉仙楼后,再换装出门,乘坐上了夏夜的马车,变回赵三吉。
夏夜就在车内跟他汇报。
“主子,不出您所料,简筝行动了。”
傅抱星本来支着手盘玩着把件,闻言将黏在身上的楚玉书拂开,坐直了身体。
“派人跟上了吗?”
“派了。主子一走,简筝就来试探我那封信的事情,我推说这段时间忙忘了,抽空去送。他却说那封信不必送了,让我烧了便是。我嘴上答应,私下盯着他,果然三天前,他换了装束,亲自去了如意坊,不过那封信我没能截下来,只能勉强跟着。昨日晚上我收到来信,如意坊的伙计去了润泽府惠宁船行。”
夏夜这半个月来一直帮傅抱星处理着事情,成长了不少,汇报起来条理清晰冷静,让傅抱星很满意。
“继续说。”
“惠宁船行是一个总称,里面有大大小小几百艘船,如乱麻一样错综复杂,南疆、东岛、北罗的船商都有,大部分是靠着赤江穿梭生存。我派去的人在那边没头绪,也没打听出有什么商队是跟‘言喻’有关的。”
傅抱星颔首:“也就是说,基本不可能是玄楚国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夏夜迟疑着点头:“是的,玄楚国的船商一般不会停靠在惠宁船行的码头,他们有更好更安全的选择。”
傅抱星握着把件,目露沉思。
按照从简筝那边得到的消息,‘言喻’的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附近活动,按照脚程计算,从他们收到消息赶到这里,想必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跟傅抱星预想的差不多。
“孙家那边应该也要行动了,都准备好了吗?”
夏夜点头:“都准备好了。”
“好。”
除了这些事,夏夜也汇报了一下鸿顺阁收支近况。
因为烈阳暖月的秘方已经被孙家得知,他们自己酿酒自己卖,鸿顺阁没了独家垄断的优势,再加上价格也降下来后,收益比之前少了许多。
言谈间已经到了赵家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将宽大的袖口叠起,下车查看着村里蓼椒的种植情况。
最早种下的那批已经开始结出果实,大约再过十天左右,就可以大规模的收获采摘了。
村尾的青砖小院跟离开时没什么区别。
袅袅炊烟升起,空气中传来饭香。
晚上,傅抱星按照惯例,泡完药浴后,尝试性在体内结晶。
但不知道是药效略差一些的缘故,还是两边的力量体系不同,他没能成功。
不过也不是完全失败,他体内凝结出一股能量气体,在结晶的位置徘徊翻滚。
傅抱星尝试操控了一下。
“滋——”
指尖窜出一股电流,蓝色的电弧跳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看向桌上的蜡烛,微微凝神。
“嘭——”
蜡烛被点燃。
傅抱星眸光一闪,眼底浮上一层笑意,继续尝试。
能量气体就像是弱化版的结晶,无法像真正的异能者那样呼风唤雨,但对这个世界的内力体系来说,要强悍许多。
比如他将能量气体作用在韭菜上的时候,昨天才割过的韭菜,一刻钟不到就疯长起来,又可以收获一茬。
如果能量气体游走在自身,被覆盖的地方几乎刀枪不入。
甚至能量气体还可以外放,作用在他的峨嵋刺上时,屋后的巨石也被他劈砍成两半。
还有些其他的作用,则不一一细表。
不过能量气体是一种淡蓝色,有些显眼,傅抱星便利用这个世界的内力体系做了伪装,新取了名字叫混元蓝玉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能量气体对傅抱星来说,不过是曾经消失的力量又回来,他用起来十分得心应手,不过一个晚上,就如臂指使,运用自如。
现在他再遇到仲长风,谁胜谁负就不好说了。
至于银狼,如今更不是他的对手。
如此过了两天,孙家终于按捺不住,如同傅抱星料想的一般找上门来。
打头的是赵铁德,这好汉今儿也没抽那杆烟枪,只别在后腰上,一双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着傅抱星。
而在他的身后,赵家几位夫郎,赵大安、赵二宝、赵四喜等人都在。
只不过他们显然还是十分惧怕傅抱星,畏畏缩缩地躲在后面,像是不情不愿被人强行赶着来找他一样。
再往后,一位穿着彩色长袍,戴着傩面,举着小幡,还有几位洒水侍奉的小侍。
那戴着傩面的男巫一看见他就挥着小幡,指着他大叫起来。
“他不是赵三吉!他是水里爬起来的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也不恼,只冷眸轻睨,闲庭信步从屋内出来。
那外面站了不少人,除了赵家带来的人之外,还有许多乡亲。
这些人也十分反感赵铁德一家,不明白他三番四次过来闹什么,全家人没有一个安生的。再加上大家如今又受了傅抱星的恩惠,自然要帮着傅抱星说话。
“赵铁德,你没完没了是不是!看人家三小子过了几天的好日子,就闹着上门打秋风!你这样的人真是枉为人父,哪有这么欺负自己儿子的!”
“儿子?”赵铁德虎目一瞪,嗓门瞬间大了起来,“诸位乡亲,你们千万别被蒙骗了啊,这个人虽然跟三小子长得一样,但是他其实是水鬼!三小子早就死了,是水鬼占了他的身子!你们仔细想想那天,三小子落水之后,是不是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你们再看他现在,跟三小子还有一点一样的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哗然起来,面面相觑。
赵铁德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仔细想想,三小子落水后,确实跟换了个人一样。
不喝酒不赌博,还转性子开始做买卖。
以前仗着一身怪力,不从他们这些乡亲家里拿东西都算好的了,如今居然主动给他们钱,简直是匪夷所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就连脸……好像也从前好看了许多……
“赵铁德,这话不能乱说!”
帮腔的是三叔伯,他往前头一站,挡在傅抱星面前。
“三小子落水后,可是咱们一块救起来的,是不是水鬼附身,大家不清楚吗?再说,哪有水鬼会给咱们发钱,你们那些种蓼椒的,种子还没落地,三小子就提前给了钱,这事能作假吗?”
“是啊。”有人帮傅抱星说话,“明显赵铁德自己想来打秋风,三小子是咱们村的人,大家可不能吃里扒外。”
那孙管家今天也一起过来监工,他在人群外看着傅抱星的脸,总觉得十分眼熟。
好像近几天就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见邻里乡亲都被说动了,急忙装成村子里的人,在后面叫了声。
“他要不是鬼,他夫郎怎么不见了?定是认出他不是赵三吉,被他活生生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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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管家就给自己的人手使眼色,立即又有一人叫起来。
“这是郭家岗开了天眼的郭神巫,咱们都认识,是人是鬼让郭神巫一看就知道了!”
“你敢!”
三叔伯往前一站,手里的扁担就抵在身前。
“我看哪个外村人敢在咱们赵家村放肆。真当我们村的人好欺负不成!”
众人对峙期间,从村口方向又来了一群人,穿着黑靴皂衣,挂着佩刀长鞭,到了跟前态度十分强横地把人群一分。
“有人来报案,说你们在这里行巫鬼之事?”
在后面看了半天戏的傅抱星拨开人群上前,略行一礼。
“正是我托人去报案的。”
“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首的捕快还是老熟人,一看这小院
两个月前猴二失踪一事,也是他到赵家村缉拿傅抱星。
“又跟大人见面了。”傅抱星微微一笑,“正是他们想借巫鬼之名陷害我,多亏大人来的及时,救了小民一命。”
捕快闻言,虎目一瞪,就将赵铁德、孙管家、郭神巫三人扣上:“带回衙门审问!”
这话一出,孙管家和赵铁德都愣住了。
什么时候衙门连跳大神的事都管了?
孙管家上前一步,试图套近乎:“差爷,我是孙员外的管家,不知小民犯了什么罪,可否告知一二?”
“少废话,到了衙门自有你的罪名!”
说着,手中长鞭一甩,赶牲口一样将众人往河边赶。
傅抱星身为报案人,自然也要一同前往。
只是他刚一动身,楚玉书就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去找九极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摇头:“不用,在家待着。”
衙门是不准戴面纱遮面的,楚玉书若是露面,容易被有心人发现,还是呆在家里安全些。
说罢,他眼神一转,落在简筝脸上:“不过,爹爹随我去一趟可好?那毕竟是您的夫主,想必您的证词也更有效果。”
简筝跟傅抱星碰面将近一个月了,还是第一次听见对方叫自己爹爹,这异常的称呼反而让简筝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双臂发冷,只觉得对方心里定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不过他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拒绝,只能强忍着点头,勉强笑道:“好。”
三叔伯他们只简单商量了几句,就挑了几个村里的青壮年和里正一块去衙门,算是做个见证。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有二三十之数,捕快来的船也载不下,赵里正就又借了两条船,一路撑着到了峡水县。
进了衙门,这回没再去偏殿,而是到了正堂。
巫鬼之事不比寻常,县令大人亲自坐堂,县尉县丞一左一右,杀威棒一捣,赵铁德就吓得冷汗直冒。
他在家里作威作福,出了门就是怂蛋一个,更别说见了官,当即哆哆嗦嗦一句话不敢说,只是一个劲儿的磕头喊冤枉。
倒是孙管家还有点见识,没有完全失态,站在赵铁德身后,还没琢磨透这中间究竟是什么环节出了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怎么他带人刚到赵家村,都还没有开始行动,官差就来了。
难道这个赵三吉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不成,一直防备着不成?
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傅抱星施施然上前,双手并起,拇指上竖,行了一礼:“小民赵家村赵三吉,状告生父赵铁德为老不尊,伙同孙家人犯玄楚禁律,藐视皇威。”
玄楚国律法,凡见官者,有三者不跪。
一者祖上为官。
二者身有功名。
三者无罪之身。
赵铁德到了衙门,话还没开口就噗通跪下,分明是自己心虚胆小。
孙管家有些糊涂了:“大人,不知小民犯了什么罪。小民找郭神巫只是为了验证赵三吉是否被水鬼附体,不知此事何罪之有?”
“荒唐!”县令还未说话,张县尉已经勃然大怒,“愚昧至极!这世上哪有鬼,赵三吉好端端站在这里,休要胡说!要我看,你定然是被赵铁德蒙骗了,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着,就暗中给孙管家使了几个眼色。
张县尉此人掌管峡水县治安抓捕,经常享受商户的孝敬,又是个拜高踩低的主儿,上回猴二的事情,要不是庄左元出面,少不得被扒层皮。
孙员外的孝敬,他自然也没少拿,这么个大户张县尉也舍不得将人折进去,此时率先发难,一则是为了让孙管家意识到严重性,二则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孙管家自然是看到了张县尉的眼神,他有些不明就里,不过暂时还是选择闭口不言。
那赵铁德当即就疯狂磕头求饶。
“不是啊大人!小人冤枉啊!是孙……”
“大胆!”张县尉当即大喝一声,打断赵铁德的话,“还没问你,居然就敢咆哮公堂,显然不将县令大人放在眼底,来人,掌嘴!”
当即就有人上前摁住赵铁德,对着脸左右开弓,‘啪啪啪’几巴掌就打的赵铁德口吐鲜血,求饶不已。
张县尉这才冷笑一声,慢条斯理说道:“我国一年前便已颁布禁令,凡以巫鬼之名行害人之事,轻者充军,重者凌迟。这赵铁德枉为人父,竟然利用郭神巫想要暗害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是禽兽不如。”
“赵铁德与郭神巫害人之名已经坐实,又是禁令颁布以来我县头一桩,依下官看,应当严惩,将这两人当场杖杀,以儆效尤!”
孙管家当场冷汗就下来了,双腿一软,面色苍白的瘫坐在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现在才晓得为什么傅抱星有恃无恐,张县尉接连堵口。
原来一年前竟然颁布了这么一条禁令。
而且他隐隐也好似想起来,三年前玄楚帝大病一场,听说是后宫争宠用了巫鬼之术,两年之内因此事被牵连了数万之人。
宫门外的墙上被溅满了鲜血,地上都是滚来滚去的人头。
莫非这禁令就是因为这件事颁布的?
“大人明鉴,小民真的只是一片好心啊!”
县令大人自然知道其中门道,不过他对此事也算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即便自己没有拿孝敬,家眷在不知不觉中也受到了一些照顾。
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得罪人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孙管家真是好心吗?”傅抱星准备充足,就是为了今天直接将孙家和赵家两家人一起打压掉,又岂会让他这么容易就将自己摘出去。
傅抱星上前一步:“正所谓偏听偏信,县令大人既然听了孙管家与张县尉的话,不如也听听赵铁德与郭神巫的话。”
张县尉眸中冷光一闪,上次的事情他还记得,如今又被傅抱星落了面子,心中已将此人记恨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睨了傅抱星一眼,坐了回去。
县令颔首:“赵铁德上前回话。”
赵铁德一张脸都被抽肿了,嘴巴鼻孔都是鲜血,连牙都掉了几颗,这会儿跪在地上,讲话直漏风。
“不管我的事,是孙管家他威胁我的。三小子酿酒的方子也是他逼我去要的,还说……还说三小子一个乡野村夫,哪来的什么酿酒方子,分明有鬼。”
孙管家急忙叫道:“赵铁德!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傅抱星眸光微动:“县令大人还没问你,居然就敢咆哮公堂,显然不将县令大人放在眼底。县令大人定要狠狠掌嘴才是。”
方才张县尉正是用这套说辞打了赵铁德,县令大人虽然喜欢装糊涂,但也爱惜名声。
“打。”
左右捕快立即又擒了孙管家,狠狠掌掴了几巴掌。
打的没有方才那么重,但孙管家也晕头转向,脸颊高高肿起,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心里恨极了傅抱星。
县令吩咐赵铁德:“继续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管家非说三小子落水后被水鬼附体,不然一个乡野村夫怎么会无端多出一个酿酒方子,我不同意,他就把我吊起来抽。”
赵铁德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张肿起来的老脸上鼻涕眼泪大把,实在丑的让人不想多看一眼。
他抱住傅抱星的腿,疯狂恳求:“三小子,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人!我绝对没有害你的心,我……都是孙管家威胁我的!真的不管我的事,你可不能怪在我身上!”
这番真情实感的哀求,在场之人没有一个人在意。
无非是因为赵铁德这人是个没皮没脸的赌棍,以前为了喝酒赌博什么下贱的事情做不出来,这种演戏哭诉的事情赵家村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郭神巫又有何话要说?”
众人这才将视线转到郭神巫身上,发现此人竟然没什么害怕的神色。
他脸上的傩面早就摘下,神色恭敬之极。
“好叫大人知道,小民愚昧无知,但也从来不害人,便是以前也只做祈福消灾之事,所以才有点名声。前些日子孙管家与赵铁德来找小民,言谈间说赵家村有人被水鬼附身,要让小民去驱鬼,最好能将这水鬼当场诛杀。巫鬼之事本就是无稽之谈,小民当场便拒绝了。”
县令没想到峰回路转:“哦,那为何今天又一块去了。”
“孙管家与赵铁德走后,小民思索良久,觉得这二人即便是不找我,也会找别人。不如小民暂且应下,安抚住两人,等到了赵家村,将前因后果一说,事情就分明了,也不会害人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说着,呈上来一份契书:“大人请看,这是孙管家、赵铁德二人与我立下的,签字画押一一俱全。便连我所用的斩鬼刀,也是由孙家提供的,并非我所有。”
孙管家吓得大叫:“冤枉啊大人,小民从来没有跟郭神巫签字画押过,这定然是被人陷害的!”
傅抱星微微一笑:“是陷害还是狡辩,不如让孙管家比对一番如何。不过据我所知,这斩鬼刀似乎已经超过七寸之数,按律不准私藏打造,孙管家怎么又知法犯法了。”
人群之中,苗青摸着怀里的令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
他自然是认出这个所谓的‘赵三吉’就是那晚见到的傅爷。
只是令他费解的是……
将军为什么要让他来保护六皇子的奸夫?
莫非将军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成。
但眼下这情况,从始至终都被傅抱星牵着走,根本不需要他出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为孙府打造武器的铁匠很快就被带到公堂上,刚开始还死不承认,一口咬定这武器跟自己没关系。
后来捕快在仓库里发现了一个地窖,从里面搜出了两箱武器,铁匠才终于老老实实交代个干净。
他给孙家打造武器已经有十年之久,不止是他,还有另外三家铁匠铺,他们三家都跟孙府签了契书。
每年分两次,以给孙家运送农具的名义,将武器藏在下面运送到孙府。
上一批是年底运过去的,这一批刚巧还差三天就到了约定的日子。
所以所有的武器都整整齐齐收进箱子里,一下子被搜个正着,逃都逃不了。
两箱武器被抬到公堂上,捕快检查之后,上前禀报。
“大人,这里面武器都是模仿咱们官方尺寸形状打造的,全部逾越形制了。而且还有许多刑罚工具,属下怀疑他们私设刑堂。”
县令脸色难看了起来,视线落在傅抱星的脸上。
今天这事来的蹊跷无比,且牵连的事情越来越多,就算他想当个糊涂官,也堵不住悠悠之口。
张县尉猛然站起来:“大人,现在天色已晚,您也审问了一天,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明日接着审问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给孙家争取时间。
孙员外经验丰富,又有人脉,拖上一晚的时间商量商量,肯定能推出替罪羊,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县令踟蹰不定。
若是平日里,装装糊涂也就算了,可如今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带就是一大串。
巫鬼之说、私藏兵器、私设刑堂……
前一桩罪名倒也罢了,只处置一两个人即可。
可后面两桩坐实了,绝对是死刑,连孙员外本人都没办法置身事外。
正犹豫期间,得到消息的孙员外终于赶来。
他进来后,跟傅抱星对视一眼,眼底闪过惊疑。
“怪了,此人怎么有些眼熟,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员外……”孙管家一看见他就抱着腿哭上了,不可谓不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亲家……”赵铁德一看见孙员外也抱着大腿哭上了,一张老脸丑的汤孙员外眼角直抽。
他一脚踢过去,将赵铁德踢了个趔趄。
“谁是你亲家,你也配!明明是你想要自己儿子那点薄产,却诓骗我府中管家为你作保,真是好狠的心。”
他连忙对县令说:“大人明察,府内管家也是受人蒙骗,才上了大当。若不是他家那位哥儿做了我侍妾,拿主子身份压人,谁肯陪他做这糊涂事啊。”
孙管家也反应了过来,慌忙磕头:“是啊大人,我们孙家家大业大,田地铺子不计其数,又怎么可能看上赵三吉那么点的东西!”
孙员外叹道:“至于私设刑堂,也却有此事,不过那只是用来惩戒府中不听话的下人,从未伤人性命。孙府中这几年下人买进卖出都如实记录在名册之中,我今日也一并带来了,只要大人一看便知。”
县令脸色缓和了些许,命人接过名册:“那私藏兵器之事又作何解释。”
孙员外痛心疾首:“家大业大,我难免顾不过来,却不知家中出现了这等蛀虫!”
身后一个穿着灰袍子的人被捆着扔了过来,扑到傅抱星的脚边。
傅抱星垂眸俯视这替罪羊,微微侧身避过,表情没有任何波动。
“这原是我府中的下人,一个月前就因为犯了错事被打发出去,谁知道竟然在外面借着我孙府的名义仗势欺人,还逼人给他打造不合形制的兵器。孙府倒也确实跟这三家铁匠铺签了十年的契书,但提供的一直都是农具,并未有任何兵器。大人若不信,只管派人去府内搜查,清者自清!此事我孙府完全不知情,若是知道,定然早早就捆了送到大人这里让他伏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县尉眼睛一亮,没想到孙员外这三言两语就将自身三桩大罪摘了出去。
就连县令的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为难了。
环视一圈,傅抱星视线在人群中一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收回视线,上前一步:“小民也认同孙员外的话,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没有私藏兵器,只需要一搜便知,不过搜查这件事,自然做的越全面,越不会落人口实。小民提议将孙员外其他的别院产业也一同搜查,例如——”
傅抱星微微一笑:“孙氏船行。”
孙员外大惊失色,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这分明是自己坐实了,孙员外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强行镇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我的意思是说……你怎么对我的产业这么清楚,还知道我有船行。”
傅抱星正色道:“大人,请容小民一禀。”
“这附近几处县城,每每出行都要经过城阳泽,那里的水匪可是相当厉害,且每年杀之不尽,灭之不完。为了剿匪,咱们县折进去不少人手,便是一些商贾百姓,路过那里也是轻则破财,重则丢命。前段时间从南边逃过来的溃兵,听说也也不少加入城阳泽水匪中,这人手一增多,兵器似乎就短缺了不少……”
听到这里,县令已经勃然大怒
他‘啪’的一拍惊堂木,怒道:“来人,给我查封孙氏船行,把东西给我全部搜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员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人冤枉啊!我怎么敢给水匪提供武器!以前私藏武器,不过是因为家大业大,惦记的人太多,我要保家护宅,不得不防。”
“但是这等祸害乡里的事情我怎么敢做!此次将兵器藏进船舱,是因为……”
“前几日我在家中宴请,有一商贾姓傅,自称与赤江驻军有关系。此人风流好色,看上我府中男侍赵锦荣,便私下提起一事,说是赤江驻军最近招安了不少溃兵,需要一些下等的兵器,还给了我不少定金,说是一月后同酒水一起交货。我是一时糊涂才答应了下来,大人若是不信,只管传我府中男侍一问便知,我绝对没有说谎!”
不消片刻,赵锦荣被传唤了过来。
他跪下后端端正正磕了头,抬眸时,脸上一片纯情无辜:“小奴不知道什么兵器。那日老爷只叫我去服侍一位贵客,只是那位贵客对他的侍妾情深义重,又不忍小奴回去受责罚,便让小奴在正堂小榻睡了一夜。第二日早晨起床时,许多下人都看到了。”
孙员外如遭重击,片刻后又暴怒,跳起来将赵锦荣踹到地上,面目狰狞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贱人!贱人!敢骗我,我掐死你!”
整个公堂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县令脸色铁青,气得手指都在抖:“全部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顿时响起一阵惨叫,尤其是孙员外。
虽然花甲之数,却中气十足,叫的格外凄惨大声。
等到捕快查封完船行,回来禀告时,算是彻底将孙员外的罪名坐实了。
县令一拍惊堂木。
“私藏兵器,勾结水匪,私设刑堂,桩桩件件都是死刑,本官作为父母官,绝不姑息这种行为!传我令,孙富坚身为孙家家主,三桩要案主犯,赐死刑,立即杖毙。孙府两位管家是重要帮凶,一同杖毙。其他五服之内全部打入贱籍,男丁发配赤江采砂,内眷充作军妓。七日后出发!”
“铁匠三人知法犯法,同样发配赤江采砂。”
“赵铁德,枉为人父,为了区区财产,妄图谋害亲生儿子,虽未伤及性命,但犯了朝廷禁令,应严加处理,游街三日,菜市场斩首!赵家几位夫郎子嗣皆为帮凶,但认罪态度良好,只罚三年刑狱,期满释放。”
“至于赵锦荣——”
“念在你对两件事全然不知情,又积极配合本官办案的份上,功过相抵,但须记以后要奉公守法,切莫犯错。”
赵锦荣方才也被拖出去打了三十棍,此时浑身虚弱,却露出了感激的笑容:“谢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扭头看向傅抱星,却微微一愣——他将近半年没有见过自己这个三兄,竟然觉得有几丝陌生,又有几丝熟悉。
傅抱星上前一步,含笑将赵锦荣扶起,低声道:“那日熬的避子汤略苦,下回可加些甘草。”
赵锦荣猛然瞪大了双眼:“……你、你……是你……”
傅抱星问道:“孙家如今家业无主,只剩一些出了五服的外人,你有何方法收服?”
赵锦荣也是心思转的极快,虽然仍旧震惊,表情却收拾良好。
他抬手摸了摸小腹,学着傅抱星的样子微微一笑:“郎中会诊治出我有两月身孕的。”
出了公堂,傅抱星瞧见孙员外背后血肉模糊,但双眼发直,瞳孔放大,虽然还有气儿,但显然命不久矣。
傅抱星到了跟前,含笑负手欣赏着。
那孙员外瞧见他还兀自挣扎了一番,却最终没什么力气,只一双眼睛几乎瞪出眼眶,死死盯着傅抱星。
夏夜在他旁边,轻声道:“主子,简筝被吓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瞥了一眼,果然看见简筝一副心神不宁,唇色苍白的模样。
他冷笑一声:“无妨,他也活不了几日了。”
等确认这三人都断气之后,傅抱星才交代夏夜继续盯着剩下几人,别发生什么意外,自己施施然走出衙门,顺着长长的青石板道往街上去。
来往人群热闹极了,孙员外人都死了好一会儿,船舱的兵器还没运完。
不少百姓都跟在后面看热闹,跟傅抱星擦肩而过。
傅抱星在一株柳树下停步,苗青上前。
“在下该称呼您为傅爷,还是赵三吉?”
傅抱星侧目:“你家主子派你来的?”
“不错,在下来正是想问问关于烈阳与暖月两种酒水供给驻军的事情,不知阁下目的达成后,这桩生意还做不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傅抱星眉峰轻扬,侧目打量了苗青许久,眸光闪烁,有些举棋不定。
虽说供给酒水只是计划中的一环,但傅抱星只要做出了谋划,就必定要获得相应的利益。
只是原本的计划中,是没有仲长风这么一环的。
他几乎可以确定那晚的男人就是仲长风——却想不通仲长风跟他合作的理由。
苗青一拱手,正色道:“冒昧称呼您为傅东家了。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之前在宴席上未向您表明个中内情,还望恕罪。”
傅抱星不甚在意。
苗青道:“我与主子原是个参军的粗人,几年下来也攒了些军功,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军官。原是从外地赶来赴任的,因途中听了一些傅东家的传闻,担心驻军军风不正,才想着留下来探明真相。”
原来如此。
他就说怎么仲长风会突然出现在峡水县。
原来是他在县里太过张扬,把人招来的。
“那日匆匆一别,乃是军中有事。不过我与主子离开前,倒是带了一些傅东家的酒水到军营。赤江浪大湿寒,夜里巡逻驻守常要多班轮换,饶是如此,不出半年也湿气入体,疼痛难忍。原先也用过一些酒水法子驱寒,但都没有傅东家的酒水有用。不知方子是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略一思索:“方子乃是前夫郎所创,并非在下所有,不好擅自交付。不过依着贵驻军的情况,便是有了方子,再腾出手收购原料,自己酿造,恐怕也要往里添置不少人手。不划算。”
苗青的眼睛却瞪圆了:“你成过亲了?!”
他虽然认出傅抱星这张脸,但对赵三吉这个身份的资料却知之甚少,这会儿一听前夫郎,心里惊涛骇浪。
我的乖乖,六皇子怎么给人当了续弦?
这要是回去让陛下知道了,那还得了。
等会儿?!
难不成傅抱星知道了六皇子的身份,嫌贫爱富,所以才把前夫郎给休了?
“依在下所见,合作自然可以,不过在下要成为贵军方的独家供货商。”
“独家供货商?”
“不错,以后此类酒,只能由我方提供,不得擅找他人。作为诚意,在下可以让利五成。”
苗青是个粗人,不会算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掰着指头算半天,越算越烦:“先不管这些,明天会有钱粮官找你的。我今天来另有要事。城阳泽水匪盘踞多年,年年剿匪失利,损失了许多人手。尤其最近溃兵的加入,打家劫舍的事情也愈发猖狂。”
傅抱星颔首。
这些方才他在公堂上已经说过了。
“主子决定前去剿匪,三日后就出发。但还是那点,城阳泽水汽弥漫,他带的也都是赤江老驻军,多少有些湿气在体内,我希望你能尽快提供一批烈阳酒,供他们夜间驱寒止痛。”
想了想,苗青又补充。
“最好在五日之内,他五日后正好路过附近。”
苗青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这是主子按着市场价给的货款,多退少补,还望傅东家尽快。”
剿匪?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他是把匕首插进胸口位置了吧?
近三寸深的伤口,这才几天就跟没事人一样去剿匪。
身体素质比银狼还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傅抱星收下银票,“傅某定然不负所托。”
正当傅抱星准备辞别之时,从衙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他侧目扫视,方才瞧见一辆囚车滚滚而来。
半昏迷的赵铁德被关在里面,卡着身子被迫站立。
“肃静——”
“回避——”
锣鼓一敲,站在前头的捕快就宣读起来。
“赵家村赵铁德,奸污良家哥儿、盗窃打架、图谋财产、以巫鬼之名残害子嗣、已非常人所能忍,特地游街示众三日,三日后菜市口斩首,以儆效尤。”
“二十年前赵铁德奸污良家哥儿简筝、柳尧二人,多次盗窃同村财产、数次出手将人打伤、十五年前……”
“真不是人啊,自己亲生儿子也杀。”
“居然还是个淫贼,真是可恨,你们几个,以后嫁人定不能嫁到赵家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听说他搬出赵家村了,还是赵家村的人大义灭亲送到衙门的呢。”
“我也听说了,还听说最近赵家村的人好像突然变有钱了,昨天还碰见到县里买肉的,一买就是三十多斤。”
“我的乖,这也不是逢年过节,还是大夏天,这么多肉放坏了可咋整啊。”
傅抱星袖中的右手微微一动,屈指弹出一道能量气体,附到赵铁德身上,在经脉中游走窜动,瞬间让赵铁德痛苦的清醒过来,再也不能撞昏迷,好逃过大家的审判。
忽然,赵铁德看见了柳树下,表情漠然平静,身姿伟岸好似王侯将相般的傅抱星,眼睛一亮,抓着囚车的栏杆冲他拼命喊着。
“啊——啊——”
他的脸被打中了,好几颗牙齿都脱落,拼命喊了半天也不过是从喉咙里挤出野兽一样苍老疯狂的嘶吼。
三小子!三小子快看看,是阿父啊!
救救阿父!我不想死啊!你那么厉害,赚了那么多的钱,救一下阿父啊!
“啊呀!他发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死他!免得他发疯出来咬人!”
“天呐好可怕,他眼睛是红色的,是不是吃人了!”
“砸他!”
一颗石头砸在赵铁德脸上。
随后,更多的石头、青菜、臭鸡蛋往赵铁德身上扔去。
傅抱星略微后退了几步,避免自己被牵连到。
他注视的目光一直落在赵铁德的脸上,看着对方发疯似的冲他嘶吼,一张老脸满是泪水悔恨,甚至还不断用额头去撞囚车,心中没有一丝波动。
自作孽不可活。
赵铁德甚至还要感谢他,若不是他想借此事敲打震慑一番,赵铁德根本活不到现在。
说不定这会儿尸体也跟猴二一样,在哪个河底沉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再将过多的视线放在这些人身上,傅抱星回村后,将酿酒的事情交给三叔伯跟猴二家的——直到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猴二家的叫什么。
三叔伯思想还有点传统:“三小子啊,再过段时间就农忙了,咱们一直搞这个,不是耽误地里的庄家吗。”
反倒是那个傅抱星根本不记得名字的猴二家的有了新的觉悟。
“三叔伯,虽说士农工商,商贾地位最低。但从古至今的,有几个种地的农民能发财。你看大家最近这么开心,连带着来村子里说亲的人都多了,还不都是因为大家兜里有钱了。”
三叔伯被说的老脑筋也渐渐转过弯来,他仔细一琢磨确实是这个理,原先天天催促傅抱星别荒废庄家的事也不提了,跟猴二家的一块酿酒去。
村里条件有限,人手也不足,正赶上回家后恰巧孕吐被发现的赵锦荣差人来报喜讯,傅抱星就堂而皇之带人过去,借了人手和院子,再让店内的伙计一并过来。
仲长风钱给的多,傅抱星自然也将卫生质量方面抓牢。
他一开始是按照苗青的吩咐少放些酒曲,但酒曲对蓼椒的作用是快速发酵,当酒曲少了,发酵的时间自然而然就拉长。
猴二家的当晚就发现问题不对劲。
“酒曲还是按照原先的分量,蓼椒多放一倍。酿出来后,兑上纯净水再封坛搁置两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纯净水?”猴二家的不懂这个名词。
“蒸馏水也行。”
提取出来的蒸馏水比起普通的水,杂质更少,基本不会对酒水的味道造成破坏。
这也算是野外生存的小知识。
末日经常下酸雨,地表的水源基本都被污染。傅抱星要想喝到放心干净的水,就必须要自己取水,经过反复的过滤、蒸馏,才能得到那么一小口。
古代的环境虽然比末世好,但生产资料落后许多。
如果在末世,傅抱星随便拆几辆报废的装甲车,就能组装出一个简易的蒸馏、冷凝设备。
傅抱星收集了几口杀猪的大铁锅,两两一扣,再用能量气体封边,留出进出水口,用干净的竹筒做衔接,就做出了简陋的设备。
随后,傅抱星又将原理用最简单的语言教了一遍猴二家的,便去画图纸了。
这种简陋的设备只能用来应急,因为蒸馏、冷凝期间,会造成许多蒸馏水的浪费,但撑这几天倒是没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到了第三天,赵铁德被推到菜市场砍头,血水流了一地。
衙门来人通知傅抱星去收尸,傅抱星就打发简筝去办这事了。
人死了,原先的事情便算是了了。
赵家村的几个熟识之人跟着简筝一同到了峡水县,小心翼翼收殓尸体,抬到义庄让仵作给尸首缝合好。
而简筝则是偷偷摸摸避开众人,给一位小孩买了糖葫芦,悄悄说了几句。
那小孩就进了如意坊:“金州的玉还有吗,要黑玉,用绿绳,打三个珞子,一个如意的,一个万福的,一个吉祥的。”
那伙计脸色微变,朝门外看一眼,没看到什么人,才问道:“小孩,谁让你来的。”
小孩说:“我上回的信送了没有,人什么时候来?”
伙计探身将他的手扣住,目露凶光:“谁让你来的?!”
“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孩吓得嚎啕大哭,拼命挣扎着要跑。
“应该在附近。”里间的门帘被掀开,露出一张高鼻深目的脸,只是眼下泛青,脚步虚浮,表情带着不满轻视,“一个丧家之犬,跑了这么多年,父侍竟然还让我亲自跑一趟。果然是哥流之辈,成日里就知道拈酸妒忌的后宅之事。”
“三主子。”伙计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见那小孩还在哭,男人不耐烦踢了一脚,将小孩直接踢到昏迷。
“丢出去。”
“是。”
忽然,男人目光看到了一辆奢华宽阔的马车从门前驶过。
车前坠着的标志让他瞳孔微缩。
“赤星纹——双星宫教主怎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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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志新站在甲板上,尚在交代事情,眼角就瞥见一辆马车驶过来。
坐在前头驱马的,正是鸿顺阁如今的管事——夏夜夏掌柜。
他连忙下了船,弓腰迎接,又亲自搬来脚蹬。
等到里面的人出来,那视线往冯志新的头顶上一落,沉甸甸的,如芒在背,他的腰又情不自禁弯下去几分。
“赵东家。”
冯志新也不敢抬头,就这么半弯着腰,恭恭敬敬将人送上船,亲自安置好了,才折返甲板,轻轻吐了口气。
一旁的杂工赶忙送上布巾让他擦汗:“冯哥,咱们好歹也是孙府的人,没必要这么给他脸色吧。要是旁人见了,还以为咱们孙府落魄到了这种地步呢。”
这原是孙家供养的商船,冯志新原先也只是船上一位有点资历的老员工。
孙家出事后,原先的管事被赵锦荣撸下来,又从这些船员中挑了他。
冯志新年龄有点大,但谨小慎微,做事喜欢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些,正适合当下风雨飘摇中的孙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见杂工说这种话,不免神色一正:“你可知他爹是怎么死的?”
杂工脸色不由一变:“知道。”
“那你可知道,他爹尸首如今葬在何处?”
杂工摇头,就听冯志新压低声音,嗓音还有几分颤抖,显然是畏惧到了极点。
“他就把他爹的尸首葬进自家小院里,坟头都做成门槛,供人踩踏。我听说每天夜晚,他都透过窗户看着坟头发笑,满村都能听见他渗人的笑声。”
“那……那岂不是晚上都要睡在……”
杂工脑海中稍一想,就浑身打了个哆嗦。
“冯、冯哥……我听说咱们府内的孙管家……人都死了三四天了,尸首又被刨出来,还让那野狗奸了好几天……会不会也是他……”
冯志新不敢胡乱猜测,但如今城内都这么传,估计也八九不离十。
“总之,千万不要得罪他,如今赵老板攀上傅爷,又是咱们主君的兄长,以后孙家谁做主都不一定呢。”
“是是是,我懂了。”那杂工连连点头,“我先前听帮厨的说,赵老板要将货运到临川港口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这中间还要从泽阳湖绕道,那边水匪为患,所以你看——”冯志新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围聚在一起的商贾们,“他们都是借了赵老板的光才能坐咱们的大船,这会子肯定商量着怎么凑上去卖个好呢。”
杂工点点头,遮住眼底的若有所思:“冯哥,那我先去忙了。”
“去吧。”
冯志新挥手。
船舱厢房。
傅抱星正坐在窗下小榻上,翻看着账本。
夏夜就坐在对面汇报近几日的情况。
末了,夏夜一抬头,就见傅抱星斜倚着窗棱,好似瞧见什么熟人一般,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主子?”
“嗯。”
傅抱星漫不经心应了声,右手探入左袖中,用食指勾出了个铃铛,屈指一弹,铃铛顿时滴溜溜颤抖着转了几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视线所及之处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惹的傅抱星胸腔都震颤了几下,发出低沉愉悦的笑声。
“呵呵。”
那掌中的铃铛也没收,径直往窗棱上一挂,回眸望向夏夜。
夏夜好奇:“主子瞧见熟人了?”
傅抱星心情倒是不错,意有所指:“也是你的熟人。”
“我的熟人?”
夏夜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视线往铃铛上一扫,噗嗤笑出声。
“我还当他已经走了。”
此时,船身微微一晃,船工们喊着号子将船帆拉起,船只摇晃着荡进河心。
一群商贾上了船,沿着两侧的甲板鱼贯而入。
傅抱星在二楼,居高临下,往人群里一扫:“都安排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安排好了。”夏夜点头,“保证每个上船的人,都别有用心。”
那就等今晚了。
酒水采购这事虽然是苗青私底下交代的,但傅抱星思忖过后,并没有秘密行事。
第一是苗青没有额外嘱咐,第二是他必须要走‘傅爷’这条路子,将‘赵三吉’跟‘傅抱星’的身份彻底区分开。
而‘傅爷’经过这段时间的造势,人人都知道跟赤江驻军关系匪浅,只要他一动身,完全无法隐瞒下去。
更何况,隐瞒行踪并非傅抱星本意,他反而需要大张旗鼓。
这不。
行踪一泄露出去,所有暗地里的眼睛都追了上来。
看来今天晚上,有热闹看了。
晚上刚刚擦黑,大厅的花灯已经燃起。
淡淡酒香飘出,馋的众人悄悄吞口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着绿衫小侍将酒水斟满,就悄悄退至身后。
傅抱星视线微垂,盯着杯中澄澈的酒水,眼底掠过一丝不屑的冷笑。
下毒……
对付普通人倒是绰绰有余。
对付他?
傅抱星甚至都能感受到身边小侍那紧绷的身体,和直勾勾盯着他的视线。
他微微一笑,将酒杯举起,抵在唇边。
这一下,顿时好几道视线又落在他身上。
傅抱星佯装不知,一边对众人含笑点头,一边抬头便要饮下。
“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矮几猛然一晃,在傅抱星身上不轻不重撞了一下,他手中的酒水顿时洒了出去。
人群之中,隐隐还听见一声不甘的叹气。
“谁人这么鲁莽!”
傅抱星不悦,将酒盅重重一掷,拧眉看向那人。
很快,捣乱的男人就被带了过来。
身材高大,面容丑陋,穿着一身泛旧粗糙的灰衣,唯独一双眼睛亮的惊人。
到了傅抱星跟前,被人压着一跪,也不说话,只心虚般眼睛胡乱瞟着。
傅抱星冷声问道:“粗手粗脚的蠢材,拖出去乱棍打死!”
那人连忙抬了下头,对上傅抱星的眼睛,又慌张垂下。
半晌,又抬起望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连话都不肯讲,看来是不把我放在眼底了。”
夏夜在一旁目睹,险些没忍住笑出来。
“赵老板。”冯志新连忙上前讨饶,“前几日船上清退了好一批员工,人手难免短缺,我这才招收了几个新人,时间短,规矩也没教好,惊扰了您实在是小人该死。”
“但此人他是个哑巴,实在不会说话,您大人有大量,时间又宝贵,略施小惩便可,可千万别耽误诸位吃酒啊。”
“既然如此,便由你去处理吧。”
傅抱星脸上怒意褪去,挥挥手,让小侍给他重新倒了杯:“打发他直接下船,我今晚不想再看到他。”
“是是是,我这就去处理。”
冯志新连忙招呼两位船工将此人连拖带拽弄了出去,宴厅之中,气氛又逐渐浓烈起来。
傅抱星再次端起酒水,在指间微微一晃,含笑饮下。
此酒饮下不到片刻,傅抱星便觉有些发困,支着下巴微微打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宴席之上,有几人视线交错,随后不动声色退场。
夏夜将现场的情况尽收眼底,这才推了推傅抱星的肩膀,大声道:“主子,你喝醉了,我扶您回屋歇下吧。”
傅抱星惊醒,微微点头,便由着夏夜扶他出了宴厅,顺着狭长的甲板往楼梯的方向去。
走到中途时,船身微微一晃,紧接着,水面猛然炸裂出万道浪花,几道湿漉漉的人影攀越而起。
一点寒芒破开夜空!
长剑泛出幽幽冷光,映衬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直奔傅抱星咽喉而来。
“叮——”
身后角落射出一枚暗器,贴着傅抱星脸颊,精准命中剑身。
紧接着,一道灰色的高大人影翻身而出,手持半尺长的匕首,将傅抱星连带夏夜往身后一拨,气势沉稳的迎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当当!”
短兵相接,夜幕下迸发出一串火星。
“嘭!”
人影甫一靠近,就被灰衣男一脚踢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
河面荡起一阵涟漪,尸首迅速沉入水底,在浓郁的夜色下,一抹血痕眨眼就消散在水中。
干净利落的杀招并没有震慑住这群不要命的杀手。
自两侧甲板阴影处又跃出几位伪装成船工的杀手,从乱绳下抽出武器,拧身杀来。
“当——”
利器碰撞,火花迸射。
灰衣男人丑陋的面容下,一双眼睛嗜血冷酷,匕首抬起挥落间,就带走一条人命。
冰冷的鲜血溅出一条血线,顺着他的睫翼跌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就站在他的身后,任由身侧鲜血飞溅,脚步不曾挪动半分。
此处的动静早就惊扰了宴厅众人,惊吓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混乱。
这一幕早在夏夜的料想之中,他向傅抱星请示。
“主子,我去处理一下。”
傅抱星颔首,见夏夜远去了,视线才回转。
“噗嗤!”
利器入体,一击毙命!
眼看那匕首就要带走最后一名杀手的性命,傅抱星连忙开口:“留活口,我要问话。”
挥出的匕首在空中有一道明显的停滞。
只擅长杀人,不擅长活捉的男人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反而被对方寻到一个空隙,长剑一挑,刺中胸膛。
“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灰衣男人闷哼一声,捂住胸口。
鲜血顺着指缝流出,下意识后退两步泄力,转眼又被地上的尸绊倒,噗通一声栽下船头,直直掉进河里,没了声音。
……
傅抱星杀心顿起,右手抬起,五指张开,狠狠一握。
淡蓝色的能量在指尖跳跃,直接将杀手隔空摄住,紧扼咽喉!
从远处看,倒像是杀手自己撞进他的掌中一样。
杀手牙齿一紧,就要咬破舌下的毒丸。
但转眼间,他就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失去控制,别说是自杀,连眨眼都做不到。
“喀喀喀——”
长剑断成几截,骨头发出磨擦的声响。
“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手在傅抱星的掌中发出惨叫,他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一根根抽走了一样,痛苦到了极致,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摆脱!
傅抱星却是眉头一挑:“还以为你们做杀手的都是哑巴呢,原来会说话。谁派你来的,喻言?”
杀手痛苦的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却一句话不吭。
“喜欢玩忠心是吧。”
傅抱星也不恼,捡起挂在栏杆上的麻绳,捆住杀手的双脚,往外一扔,丢进水里。
另一头挂在栏杆上,系了个结扣。
随着船只的前进,倒挂在船尾的杀手就像一尾鱼一样,脑袋猛地扎进水中,又被强大的惯性甩起。
再扎进去,再甩起……
每一股咸腥的河水灌进口鼻胸腔,杀手身体都被经脉中流窜的能量击中,抽搐着发出痛苦哀嚎。
过了片刻,杀手的气息一次比一次弱,眼看着就要溺死在河水之中。
“哗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波光粼粼的水面破开,银狼湿漉漉的面孔从水中浮出,双手托举着杀手。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越过水面,越过栏杆,越过朦胧的夜色,紧紧注视着傅抱星。
两人在夜色下对视半晌,直到傅抱星淡淡发话。
“上来。”
银狼这才破水而出,双脚一踩水面,身体如柳叶般轻盈跃起,落在甲板上。
灰色的布衫吸满了水,沉甸甸地贴在身上,衬得腰身愈发劲瘦。
他将杀手放到甲板上,才抬起双手比划。
——他不会说的,杀了吧。
傅抱星眸光冷漠:“看来你也不会说了,不如一起杀了。”
那语气显得格外冷酷残忍,银狼不知为何,心脏情不自禁抽动了一下,连带着伤口都沁出一股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有些困惑,有些不解,就那么抬头直愣愣看着他,伸手比划。
——好疼。
顿了顿,他比划的动作也似乎掺杂了一丝犹豫。
——是蛊毒发作了吗?
夜风习习,夹杂着氤氲水汽。
傅抱星跃下栏杆,目不斜视,迈步而过,冷声开口。
“还不动手?”
银狼抿唇,猛然抬手朝自己心脏拍去。
“啪!”
银狼的手掌被一股劲风拍掉,手腕险些折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回头看他:“我让你处理掉这个杀手。”
“阿巴!”
银狼突然有点雀跃,急忙从地上爬起来。
只听‘刺啦’一声,甲板上凸起的钉子牢牢勾住他的裤子,撕出一条长长的破布。
半拉屁股露在外面。
“阿巴……”
银狼呆在原地。
“哈哈哈。”
傅抱星心情大好。
到了客舱外,银狼拧了拧滴水的衣摆,才踩着湿漉漉的脚印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路过窗棱的时候,他眼角还往上面的铃铛偷偷瞄了好几眼。
“阿巴……”
“是真的。”
傅抱星也没抬头,径直走到架子前,将木匣子拎了出来,搁到桌子上,摆弄着里面的瓶瓶罐罐。
“阿巴!”
“行,那就是假的好了。”
“……阿巴!”
傅抱星抬手:“过来,衣服脱了。”
银狼想也没想把裤子脱了,转身趴到床上。
“……裤子穿好,上衣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愣了一下,抿着唇穿上裤子,解开外衫和亵衣。
赤裸的胸膛还氤氲着水汽,右胸口有一处剑伤,随着粘黏伤口的布料剥离,一股暗黑色的鲜血泌出,沿着伤痕斑驳的胸膛淌下。
他走到傅抱星面前,自觉单膝跪地,伸手去解傅抱星的裤子。
傅抱星:……
银狼不解地看着他。
傅抱星屈指在银狼伤口处弹了一下:“这里,不是说疼吗。”
银狼耳根迅速变红,急忙起身屈膝,扎了个结结实实的马步,好让傅抱星方便处理他的伤口。
傅抱星用药水将伤口冲洗干净,擦上药膏后用纱布包起。
视线落在穿衣服的银狼身上,傅抱星沉吟片刻,收回视线。
刚才趁着包扎的时候,傅抱星的能量已经在银狼全身走了个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家伙像仓鼠一样,身上藏的全都是暗器。
不过银狼的身体状态倒是比傅抱星想象的还要糟糕。
他明显是从小被各种蛊虫毒素催发过,提前透支了生命力。
现在的身体状态,不出三年,银狼就会因为气血耗尽而亡。
好在体内两种蛊虫互相冲突,让银狼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只是原先那只蛊虫在银狼体内寄生太久,贸然出手或许会引起并发症,傅抱星才止住了念头。
“我过段时间要去趟药王谷,你跟我一起。”
银狼点头,也不问原因。
“咚咚。”
客舱的门被敲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子,是我,宴厅的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傅抱星起身,衣袖被银狼拽了拽。
他回眸,见银狼犹豫片刻,才抬手比划。
——小心双星宫的人,他们要杀你。
原来这些杀手都是双星宫的。
傅抱星脚步一顿,回头道:“你不就是双星宫的人么,怎么不杀我。”
银狼震惊。
——你怎么知道的?
傅抱星挑眉:“现在知道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气结:“阿巴!”
出了客舱,傅抱星表情多了几分凝重。
关于双星宫,傅抱星这段时间也查探了不少消息。
双星宫远在南疆,原本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
前宫主亡故后,双星宫更是摇摇欲坠,险些被其他门派吞并。
结果那一年,前宫主之子,沈星沉横空出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双星宫扶起,并且发展壮大,成为南疆第一宗门。
不过因为行事手段铁血严苛,且锱铢必报,江湖人多半称为魔教。
尤其是现任宫主沈星沉,据说是个反复无常、嗜血残暴的魔头,性情难以捉摸。
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除此之外,还有传言七王子爹家背后的势力,便是这双星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双星宫的人出现在这里,倒是证实了这个传言。
若不是因为润泽府地下武馆一事,七王子在傅抱星手中吃了暗亏,双星宫的人又怎么会找到这小小的峡水县来。
宴厅内,原先还在欢声笑语喝酒吃菜的商贾们,转眼间就被麻绳紧紧捆住,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傅抱星处理。
见傅抱星进来,这群人顿时七嘴八舌叫了起来。
“赵三吉!把我们抓起来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吞了我们的货?”
“赵疤子,咱们以前还在一个赌场吃过酒,你可别做那丧尽天良的事啊!”
“赵老板,我们可没得罪过你,我们是外乡人啊。”
“是啊,我就是去孙员外,呸呸呸,孙贼那里吃了顿饭,可不是他一伙的。”
“你这是违法的!我要告诉县令大人!”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也不恼,盘腿坐在主位上,支着下巴笑眯眯看着众人。
直到众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宴厅之中恢复安静,他才起身,负手踱步。
“刚才船尾的动静,想必大家也都看见了。做生意做大了,难免遭人嫉恨,这都还没开始,就有人想要我的命。”
他摇头叹气,显得颇为无奈。
人群后面,几位面色忐忑的人暗中对视几眼,放松了警惕。
“姚掌柜。”傅抱星看向其中一位穿着蓝色布衫的中年男人,“我记得你有一位正在张县尉手下当差的连襟吧。你怀里那包砒霜,想必也是你连襟从张县尉手中拿来的。”
姚掌柜脸色一变,汗如雨下,颤抖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毕勇显,好像是平安镇人士对吧。听说那晚带走的哥儿妓很受你的宠爱,只可惜卖身契还在孙府手中,至今仍是贱籍。你若是跟孙俊伟联手做了我,就能拿回卖身契,跟你的小爱侍双宿双飞。可惜你的小爱侍笨手笨脚,在我酒水里下毒,自己反倒是吓个半死。”
银狼在身后微微抬头,片刻后又将视线收回。
原来他知道酒水里有毒,早知道他就不暴露身份去提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害得他还提心吊胆了一会儿。
嗯。
果然是个骗子。
“噗通!”
身后不远处的小侍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爷,救我!”
傅抱星又看向另一人。
“季老板……”
“米东家……”
他点到一个人的名字,就将这个人私下动作抖落的一干二净,吓得众人面如白纸,大汗淋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众人的名字全都点了一遍,傅抱星才神色一冷。
“银狼。”
银狼站出来,抱着怀里的剑。
“全杀了。”
“噌——”
长剑出鞘,再收回时,已经沾满了鲜血。
宴厅之中,鲜血横流,六七具尸体躺在地上,一击毙命。
这全都是心怀鬼胎之人,也亏得夏夜费了点功夫,才能将这群人全部网罗到船上,挨个儿解决。
至于孙家那几位余孽,自有赵锦荣处置。
而跟他有着新仇旧怨的张县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傅抱星将这批酒水送到苗青手中后,回来再好好收拾。
现场还活着的商贾只剩下两三人,和他们所带的侍从。
这些人,才是傅抱星此次的目的。
“夏夜!”
在门外候了多时的夏夜,眉眼间露出一丝挣扎,最终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说罢,他压着被五花大绑的简筝,推门而进。
“好爹爹。”傅抱星迎了过去,语气亲昵,“看看这些人,可有那位——”
他附耳低声道:“——叫言喻的相好?”
简筝一个哆嗦,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傅抱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简筝咬牙切齿:“我就知道那封信定然被你看了!”
两人至此已经算是撕开脸皮,全然没有半点亲情。
简筝更是回头,怒视夏夜:“贱人,你出卖我!”
夏夜愧疚无比,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简筝大哥,对不起,我……”
他抬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漂亮清秀的脸蛋瞬间高高肿起。
“是我对不起你,当初你救了我,我却这样对你……我……”
他再欲抬手狠扇自己,被傅抱星伸手挡住。
“记得这个么。”
傅抱星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巧的银锁。
夏夜一愣,分辨了一下,便想起来了。
“这是当初简筝大哥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含在口中,再重的伤也能吊着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么。”
傅抱星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他打开暗扣,将里面的药丸倒出,视线落在简筝的脸上。
“爹爹真是爱子心切,不过这么好的东西,做儿子的,自然还是要孝顺给爹爹。”
他说着,捏着简筝的下巴,不由分说将药丸塞了进去。
“呸……呕!放、放开……我不要吃!放……”
简筝拼命挣扎,也没办法挣脱傅抱星的铁钳般的双手。
这种反应才让夏夜明白,原来当初简筝让他交给傅抱星的,居然是一枚毒药!
傅抱星睨了他一眼:“所以你该感谢的不是他,而是我,在当时留了你一命。”
夏夜咬咬唇,明显傅抱星所说没有半句虚言。
以他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作风,自己能活下来,都算是一种奇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甚至于,他跟在傅抱星身边越久,对傅抱星越是畏惧,根本不敢有一丝旖旎的心思升起。
夏夜急忙跪下:“是,主子,夏夜知道了。”
简筝呕了半晌,发现无济于事。那药丸早就被吞了进去,化成药水。
“傅抱星!你难道就不怕身份暴露吗!”
他当着这大庭广众所有人的面,直接将傅抱星的身份给挑破。
他就要让大家知道,赵三吉就是傅抱星!傅抱星就是赵三吉!
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闹剧罢了!
不曾想他喊出来后,傅抱星脸上没有半点惊慌,反而笑容愈发深邃。
几乎是一瞬间,简筝就想通了。
这宴厅之中,除了傅抱星的人外,其他人,都会死!
包括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傅抱星早就计划好的!
想到这里,简筝浑身一抖,被紧紧绑住的身体下意识向后退去。
“言喻!言喻救我!我身上有国师种下的同心蛊!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傅抱星神色一凝,视线立即扫向剩下几人。
莫非真让他钓出来了,言喻在这群人之中?
“噌!”
“噌!”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两道利刃出鞘声,傅抱星和银狼同时回头。
却原来是冯志新身旁的两名船工,抽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利器。
“冯哥,对不住了!”
说完,手中匕首一抬,就要刺进冯志新的肚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傅抱星吩咐,银狼利箭般窜上去,脚尖一踢,“啪啪”两声就将匕首踢飞。
船工这点身手在银狼面前自然是不够看的,他干净利落解决了两人,甚至都没用上手。
收回脚时,两名船工已经躺倒在地。
但是另一边,一位身穿蓝衫的商贾和其随从瞬间挣脱身上的绳索,右手擒住麻绳的一段,抬手一甩,就卷住简筝的腰腹,拽了过去。
这群人正是派来追杀简筝的势力,只是眼下碍于‘同心蛊’的存在,才不得不救他。只是动作也没有多么轻柔,有种不顾简筝死活的粗暴,直接甩到了地上。
“啊!”
简筝被摔的吐出一大口血,脸色苍白,不管不顾的爬起来指着傅抱星尖叫:“杀了他,他是言喻哥哥的孽种!你们不杀了他,他就会去北罗把你们的东西全抢了!”
其中,蓝衫商贾面色一变,看向傅抱星时,脸上已经满是杀气。
“噌——”
长剑出鞘,银狼眼神一冷,持剑挡在傅抱星面前,剑尖指向对方,寒气森森。
“银狼,张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忽然叫了他一声。
银狼脸扭向傅抱星,嘴唇下意识听话的张开,一双眼睛还牢牢盯着那群人。
一只蜜饯落入银狼口中。
他冷漠残忍的双眼忽然亮了起来,整个人如果烈火般熊熊燃烧。口中含着蜜饯,长剑一抖,带着凛然杀气如鬼魅般掠向对面。
冯志新瑟瑟发抖的缩在角落里,拼命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刚才那两个匕首快捅到自己肚子的时候,他真的是胆囊都快吓破了,要不是刚才已经尿过一次,指不定裤子都湿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晚宴,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群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不是要去临川港口吗!
大厅里打成一团,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的冯志新没有半点威慑力,也没有人会对他投注半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然,他看见七八只手指粗细的,赤色小蛇沿着木板游走,呈分散之势将赵老板围住。
冯志新连忙不顾自己的安慰,大喊:“赵老板小心啊,有蛇!”
“嘶嘶——”
赤色小蛇吐出信子,高高扬起头颅,猛然向下扎去。
“嘭!”
傅抱星右手一抬,凝结成实质的能量化作半寸长针,穿透赤色小蛇的头颅。
赤色小蛇顿时爆开,溅起一片血雾。
整个大厅都弥漫着腥臭的味道。
傅抱星习惯性屏住呼吸,用能量隔开味道和血雾,顺便提醒了银狼一句。
“别吸进去,小心有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点头,立即封锁穴道。蓝衫商贾脸上闪过一丝恨意,赤手空拳逼退银狼,直接调转方向,欲取傅抱星性命!
“你既然流落在外,就不该出现,我替三主子先取你这孽种的头颅!”
长拳行至一半,一根毒针从指缝中弹出,在极短的距离射向傅抱星的眉心。
原来他只是虚晃一招,口中说的像个莽夫,行动却像毒蛇一样阴险。这么短的距离,即便是武林一流高手,也不一定能够躲开这根毒针。
傅抱星。
你必死无疑!
蓝衫商贾脸上志在必得的笑容只一瞬就变成惊恐。
他瞪大了眼睛,始终无法相信眼前这一幕。
那根射出去的毒针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一般,悬停在傅抱星眉心三寸处。随后又被那只手轻轻一拨转,以一种比他更加霸道强横的气势,没入蓝衫商贾的眉心。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蓝衫商贾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一柄长剑就从后面捅穿他的心脏,用力一绞。
随着蓝衫商贾尸体的倒地,银狼的面孔被他身后露出。
他抽出长剑,下意识想用衣衫下摆擦拭上面的鲜血,不过动作又停住了,转而扯起那商贾的蓝衫,用来擦拭剑身。
等到剑身变干净后,银狼才将长剑收回剑鞘,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傅抱星。
傅抱星无视他,银狼还特地绕到他面前。
“啊——”
他张开双唇。
傅抱星在他额头弹了一下:“蠢货,简筝呢。”
银狼一怔,才慌忙看向四周。
简筝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地上只有松开的一团绳索。
刚刚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简筝,即便是傅抱星也有些忽视。
谁曾想简筝身体柔弱,又没有一点身手,居然能抓住混乱起来的那一点机会,就这样逃跑成功。
“主子……”
角落里传来夏夜虚弱的声音。
他不比银狼,没有武功,虽然有傅抱星的提醒,但仍旧不小心吸进去几口有毒的气体,这会儿五脏六五像被腐蚀一样疼得几乎昏厥过去。
“我刚刚看到……简筝……从窗户那边跑出去了……”
银狼急忙追了过去,傅抱星将夏夜扶起,右掌抵在后背,能量在夏夜体内走了一圈,后者已经平静了许多。
“我没事了主子。”夏夜捂着胸口,小心的吸气。
还是有点疼痛,不过比他之前在戏班子里受的皮肉之苦要好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时,银狼从外面回来,冲傅抱星摇摇头。
——人丢了。
傅抱星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自己在简筝的事情上,还是产生了一丝懈怠和傲慢。
尤其是自己身体恢复之后,重新获取了部分能量,这个世界上也几乎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时,他一向紧绷敏锐的神经就这么松懈了下来。
‘言喻’那帮人能高强度搜索二十年,都不肯放过简筝,说明当初简筝一定是犯下了滔天大事。
更何况,整整二十年都没被发现,简筝又岂是平庸无能之辈?
傅抱星心里忽然掠过一丝凉意。
莫非从两人见面的那一刻,简筝所说的话,就全部在向他下圈套?
那封信也是假的不成?
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对。
那封信不是假的。
那么短的时间内,简筝造不出逻辑这么完美,找不到任何漏洞的信笺。
傅抱星揉了揉眉心。
他过于冷漠多疑的性格,才造成了眼前的局面。
不过还好,也正是因为他多疑的性格,才让傅抱星留了一手。
傅抱星起身,视线落在夏夜身上。
“我有一桩事,要交给你去办。”
夏夜目光坚定:“我愿意为主子分忧!”
傅抱星道:“我在简筝身上留下了一样毒。这种毒能存留很长一段时间,且无色无味,只有墨蝉能够察觉到。但如今已经是六月天,墨蝉再过半月就会死亡。所以你要在半个月能找到简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是夏夜第一次被傅抱星安排任务,可只有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地应下。
“是,夏夜一旦找到,立即给主子传信!”
傅抱星回房,取出一只玉盒交给夏夜。
夏夜刚一打开,玉盒里就爬出一只墨玉般的蝉,震了两下翅膀,晃晃悠悠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夏夜差人放下一艘小船,独自一人上了船,摇着浆,跟在墨蝉的身后,很快就消失在茫茫水面之中。
冯志新因为在角落里,离的远,所以没有吸入那些有毒的气体,除了被吓得双腿发软走不动路之外,基本没什么大问题。
船上的员工各司其职,掌舵的、扬帆的、帮厨的种种,没有吩咐是绝对不会到宴厅来。
眼下宴厅一片狼藉,冯志新也不敢叫那些船工来帮忙,只好自己一个人忍着害怕,将一具具尸体搬运着扔进河水之中。
好在没一会儿,那个杀人不眨眼,抱着柄剑的哑巴就过来帮忙了,两人忙活到天快亮,才将宴厅的尸体血水清理干净。
大船继续航行,直到第三天下午时分,才从阳泽湖边角绕过,在前往临川港口的水路上,跟一行船队迎头遇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冯志新站在船头,刚想吩咐旗手挥旗子打暗语,让对方的船只避让,傅抱星就走了过来。
“是傅爷的人,放他们过来。”
你不就是傅爷么,还搁这儿装的。
冯志新心里悄悄腹议一句,脸上恭恭敬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跟着一起装傻。
“原来是傅爷的人来卸货了,我这就吩咐人去开仓库。”
那边驶过来一艘小船,冯志新放下梯子,为首那人确实一个纵身,使着轻功飞了上来,脸上露出爽朗的笑。
“赵老板让我好等啊。”
来人正是仲长风的手下,苗青。
他眼睛在周围滴溜溜一扫,没发现自家上司那位便宜的六皇子未婚哥,倒是看见了一条家养狗摇着尾巴在傅抱星旁边转来转去,顿时一脸好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时,因为晕船只能坐马车的楚玉书正在快马赶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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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星将他的表情收入眼底,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何事。
“说起来,我与二位也算是旧相识,怎么今日却不见苗军爷那位主子?”
苗青随口道:“主子方才去巡视了,特地嘱咐我前来对接。”
“原来如此。”傅抱星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我还当他因那日误会,对我心生不满,才避而不见。”
误会?
苗青一愣,转而想起来了那天早晨的冲突。
将军突然受伤,傅抱星又称屋内进了小贼,对将军几番试探。
再加上那日将军脸上的异色,和今日的避而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不成将军还是无法接受未婚夫郎跟别的男人跑了,夜里醋意难忍,潜入傅抱星房中想灭口,结果计差一筹,反倒身受重伤,吃了一个哑巴亏?
苗青自觉猜到真相,不免替仲长风暗暗担忧,试探问道:“说到此事,那日赵老板说房内进了小贼,不知事后可曾抓到?”
傅抱星将旁边的银狼抓了过来,信誓旦旦。
“苗军爷有所不知,那日我房外原有侍从站岗。他虽然将小贼的面貌看得清清楚楚,却因为是个哑巴,怎么也说不清楚。不过若是再见那小贼一面,定然能够认出来!”
银狼:……
银狼很想比划两下手语,抗议傅抱星的谎话。但面对着苗青,还是酷酷点了点头,竖起食指和中指,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外面。
目光坚毅。
苗青的汗往外冒:“那个……这行军途中,事物繁忙,我突然记起来还有许多事物未曾处理,失陪了。赵老板将货卸到先行船上便可。”
他火急火燎的回去,要将此事告知仲长风。
谁知仲长风一听,就气得胸口发疼,才愈合一半的伤口又隐隐撕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蠢货,你上当了!”
“啊?”
仲长风按按眉心。
“这不过是试探之举。若他真有侍从守在门外,当日就会将我认出来,何须等到今天。先前他不过有几分疑惑,如今恐怕是已经确定了。”
苗青冒死问道:“将军,难不成你那日真去傅抱星房中了?”
既然去了……那怎么不把六皇子抢回来?
仲长风冷声斥道:“多嘴。”
此时,外面有人进来通报:“将军,那位送酒水的赵东家求见。”
仲长风眼角一颤,手指倏忽收紧了几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肌肤热了几分,隐秘之处有些难耐,好似回味起了那日被填充时的销魂滋味。
苗青忙道:“我去打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了。”仲长风双臂一展,一手扶着腰上佩剑,一手按在腿上,“让他进来。”
傅抱星进了主军议事厅,便觉得仲长风气势迫人,如同一柄藏锋的刀,让他背脊条件反射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站定后,不慌不忙躬身行礼:“小民赵三吉,见过将军。”
仲长风沉声道:“不必拘礼,赐座。”
傅抱星略一拱手,顺从坐下。银狼就在他身侧亦步亦趋,双臂抱剑,目光如注,在室内搜索着。
苗青目不转睛盯着银狼,见他视线只在将军脸上一掠而过,果然没认出来,才懊恼无比,暗中用力瞪了傅抱星一眼。
什么人啊这是。
武功高强就算了,心眼儿还这么多。
仲长风面色如常,俊朗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紧绷的下颌像刀削异样,透露出几分锐利的锋芒。
“军中事务繁忙,我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不知赵东家有什么事,需要当面汇报的,若是酒水之事,自有苗青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愧是主仆,就连借口都找的一模一样。
傅抱星饶有兴趣的视线在仲长风脸上打了几个转儿,看对方眸光越来越冷,面色越来越沉,终于收回。
“若是寻常小事,自然不会特地来麻烦军爷,此事非同小可。小民怀疑军爷身旁有北罗国奸细。”
仲长风视线瞬间冷厉起来,终于看向傅抱星:“细说。”
傅抱星道:“小民运送酒水途中,遭遇了两波人截杀。其中一批人就是北罗的杀手。小民只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连这渝州都没出过,怎么可能得罪北罗的人?思来想去,只能是军爷这边的原因。”
仲长风思忖点头,觉得傅抱星的推测颇有几分道理。
赤江乃是两国交界之处,双方互相安插奸细,倒是一件稀松平常之事。
他没想到傅抱星此举不过是为了借助自己的力量查询那群人身份,反倒是顺着傅抱星的想法思索着为什么北罗国的细作会截杀一个商贾。
除非……
苗青大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截杀赵老板的船只,该不会是为了阻拦我们去剿匪吧!难不成那群水匪背后站着北罗国?!”
仲长风拧眉,忽然觉得这几日一直困惑在心头的浮云散去,不由得喃喃道:“原来如此。”
傅抱星装作不解,那苗青见他被驻军牵连,已然入局成为自己人,便屏退左右,低声道:“赵老板有所不知,此番我与主子入营交接,颇多曲折困难,便是划拨的士兵,也是羸弱多病。我等原先还以为是朝中党派之争,不喜我与主子再立功,未曾想原来却是北罗人从中作梗。如此一来便说得通了。”
仲长风忽的抬眉,双目紧缩傅抱星:“赵东家,不知那群截杀你的北罗人,可有透露什么有用的线索?”
傅抱星略一思索,才终于将自己此行的目的抛出来。
“旁的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听为首那人言谈间提及‘言喻’二字,像是什么大人物。”
“言喻……为何有些耳熟……”
苗青还在思索这个名字,仲长风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他眯了眯眸子,眸光扫了一眼傅抱星。
这缕视线立即被傅抱星捕捉到,他微微扬起唇角,却看见仲长风瞬间收回眼神,薄唇紧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事我会查清。”仲长风沉声道,“你此行受到的损失,也由军中支付,不会让你吃亏。”
傅抱星挑眉:“军爷果然豪爽。如此看来,小民真是自愧不如。自那日一别,每每想起曾怀疑军爷是小民帐中贼人,便寝食难安,辗转反侧。军爷深明大义不曾计较,小民却不能厚颜受之,必要给军爷赔个不是才对。”
傅抱星起身,从银狼手中拿过一只木匣子,双手呈上,缓步靠近。
待到五步远时,仲长风猛然绷紧腰身,低喝一声:“站住。”
傅抱星嘴角噙着笑,语气漫不经心:“这是何意,莫不是怕小民暗算军爷不成。小民虽说有着武功傍身,但遇上军爷这般勇猛之人,只需伸手封住穴道,便失去浑身力气,只能束手就擒。”
他目光如箭:“军爷如此害怕,到底是怕小民,还是军爷害怕自己失态?”
仲长风脸颊猛然浮上一层暗红,眼底闪过狼狈之色。
傅抱星说的全然不假,他那日被春药迷了心智,强辱了傅抱星,但也同样被傅抱星落了种。
此时傅抱星靠近,气势迫人,他便是自己有千般自控,也受身体所累,春潮翻涌,隐秘之处更是早已濡湿。
倘若傅抱星再靠近几分,他怕是要被他身上的气味勾的内热,理智全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趁着还有几分清醒,能勉强自控,仲长风一抽腰间佩剑,利刃出鞘,重重插进案几之中,刀尖透木而出。
他压抑着喘息,声音愈发低沉,只用一双冷厉威严的眸子紧盯着傅抱星。
“傅……赵三吉。军事重地,岂容你放肆!”
该死的……
后面好像湿透了。
傅抱星这才站定了,没再动,只将木匣子打开,躬身往案几上一递。
那木匣子里,装了三份药材。
一支乌晶根,一片情丝草,一斛紫玉弶。
都是好药材,每一样都能补血益气,愈合伤口。
但放在一起,却是一样只有哥儿才会用的药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寻常人家嫁娶,多半是十三四岁就定下来。哥儿年岁尚小,腔道紧窄,不适宜插入。这时就需要将情丝草切碎了,跟紫玉弶混合在一起,再把乌晶根泡进去,吸足了药力后,塞入哥儿的腔道中温养。
如此下来,哥儿那处软嫩紧致,在床上也更能契合夫主。
傅抱星此时送他这三样,分明是折辱他。
果然,傅抱星站在原地淡淡开口:“军爷,此物虽然不算贵重,可也是小民亲手挑选,军爷千万不要嫌弃。”
仲长风深深看了一眼傅抱星,而后收回视线,将盒子中的三样药材一掌拢住,就这么硬生生嚼碎了吞入腹中。
情丝草叶片是锯齿状,咀嚼的时候割伤了舌头,唇齿间渐渐弥漫出淡淡的铁锈味。
乌晶根没有处理,连皮吞下的时候更是划伤了喉咙。
紫玉弶很苦,吞下后,整个口腔都带着一种刺痛的苦涩,一直苦涩到了五脏六腑。
他举起一旁的冷茶,和血水一口饮下。受伤的嗓音沙哑,唯独目光沉沉,跟傅抱星对视间,没有丝毫退让。
“如此,赵东家可满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倒没想到他动作如此干脆利落,拱手行礼,冷笑道:“军爷豪爽。”
一旁的苗青已经有些惊呆了。
刚才不是还在讨论北罗国奸细的事情吗?怎么转眼气氛骤降,两人跟要打起来了一样。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还是他漏听了?
“我还有政务要处理。苗青送客。”
仲长风一挥手,展开面前堆放的文书览阅起来。
两人出去后,傅抱星行礼道:“此番遇险,财产倒损失不大,只是对于自身安危,难免心存焦虑。我听闻军中有一名匠人,技艺精湛,举世无双,不知能否请他替我打造一把武器?”
苗青沉吟片刻:“稍等。”
他又折身返回议事厅,片刻之后,仲长风负手而出,一身长袍猎猎作响,目光间透露出威严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孟大师打造的武器是军中专供,只有校尉以上才有资格使用,此次他正好随军出船。”他目光落在傅抱星脸上,嗓音还沙哑着,“随我来。”
两人沿着甲板往另一头而去,中间隔了三米远,又气氛沉默,像是正好同行的陌生人。
偶尔有搬运酒水的士兵,会停下来向仲长风行礼。
仲长风耐心十足,每个人都会回应,再勉励两句。
“早晨雾重,酒水安置妥当后,去锅炉仓烤干。”
“今日会在此修整一天。”
“发放的药物可还够用?”
傅抱星观察了片刻,就察觉出了不妥。
“你们前去剿匪的话,人手似乎有些少?泽阳湖广阔,且岛屿湿地众多,寻常千百人马进去,如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仲长风沉默片刻:“非是我人手带的少,此次剿匪,军内虽然总是阻挠,但也有三千之数。只是昨日路过万阳府地界时,遇上暴雨,河面水汽弥漫,士兵们本就羸弱,夜里全部湿气发作,此刻能自主活动的,也就这些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抬头看了眼远处的天幕。
此时虽然是早晨,但天色并不大亮。河面上水雾浓郁,百丈开外看不见人影,只能看见一团团白雾。
“如今是夏季,多有暴雨,泽阳湖水面上涨,一日之间地形三变,实在不是攻打水匪的好时机。况且兵贵神速,你们在此修整,殆误战机,水匪怕是已经收到消息。”
仲长风自然也知道这点,只是他没想到傅抱星一介商贾,也精通此道。
“水匪盘踞泽阳湖多年,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湖底白骨不知几数。我先前远在西南,已经听过泽阳湖水匪威名,他们一日不除,百姓商贾一日不得安宁。”
他顿了顿:“更何况,水匪有可能是北罗国插入边境的一把楔子,更加不能懈怠。”
傅抱星眉峰轻扬,仲长风目视前方,停下脚步:“此事我已命心腹详查,一查到有关言喻的消息,即刻通知你。”
“到了。”
仲长风推开面前这扇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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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赤裸着上半身,肌肉虬结的中年男性,背对着门口,正在敲打着手中的铁块。
脱下来的外衫就随手系在腰上,落楼的后背可以看见被火星溅射的密密麻麻的烧痕。
仲长风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孟大师。”
孟昊穹回头,看见仲长风身旁站了位陌生男人,就将手头的烧红的铁块扔进冷却池中,解开外衫穿上,大步迎了过来。
“仲——”
他方才说了一个音节,那边仲长风就托住孟昊穹的双臂,暗中微微用力,阻止了剩下的字眼,再顺势将他扶起。
虽说那晚的事,两人如今都心知肚明,但仲长风那日用的乃是假名‘苗风’,并未表明真正的身份,傅抱星想必也将他当成寻常的军爷将领。
与六皇子订婚之事实属圣意难为,仲长风那日见楚玉书似是真心爱慕着傅抱星,心里难免松口气,只觉得婚姻之事有望解除。
他只需要暗中保护好六皇子与傅抱星,等到两人之间的关系被宫内发现,届时,他与六皇子的婚约必然要解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皇家的面子,仲长风甚至想好了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揽到自身,只求顺利解除婚姻。
只是没想到那晚,被药物压制了五六年之久的内热……
“将军?”
孟昊穹疑惑地喊了几声,仲长风才猛然回神。
他下意识看了眼一旁的傅抱星,耳根微热,腔道也似乎滚烫蠕动着,挤出几滴粘稠的液体。
仲长风绷紧腰臀,将那处夹住,握拳抵在唇边清咳一声,尽量正色道:“此人乃我……好友——”
他顿了顿,方才继续道。
“他受我连累,近日频繁遇险。我知道孟大师不给外人打造武器,不知可否将我的名额让与他?”
孟昊穹这才看向傅抱星。
两厢一对视,傅抱星神色如常,举手行礼。
“傅抱星见过孟大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用的是自己的真名,倒也与前段时间说的话对上。
都是大将军仲长风的好友了,怎么不算是跟赤江驻军有关系呢?
孟昊穹表情柔和了几分。
他原是个哥儿,还是个不寻常的哥儿。
只因孟昊穹眉心正中,被烙上了一个‘赦’字。
早先傅抱星曾听青哥儿岚哥儿说过,这世上的哥儿到了一定年纪还未出嫁,便要如同野兽刍狗般被官府强制婚配。
若是抗婚,必须要承受七天极为煎熬痛苦的寒刑,要是能侥幸熬过不死,还要在眉心烙上一个‘赦’字,此事才算是了了。
自此,不管这位哥儿走到何处,眉心的‘赦’字都要提醒众人他的身份,他的过往。
要不是性格极为刚烈,寻常哥儿是断然不会选择这种自损一千的方式。
傅抱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更别说前世还见过那么多从实验室跑出来拥有奇形怪状身体的人类。他心思极深,喜怒不形于色,又怎会在脸上显露半分端倪。
孟昊穹先是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又撩起衣摆擦擦手,嗓音粗嘎:“先进来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仓房一侧还有一扇小门,连接着隔壁的房间。
木门和墙壁都加厚了,又做了隔热,等到进去后,将门一关,热浪就传递不过来了。
许是因为轻装出行的缘故,墙壁上只挂着几样兵器。
傅抱星目力极好,一眼便看见床头上挂着的那柄长剑。
剑身有着复杂华丽的锻造纹路,线条流畅,剑刃锋芒毕露。傅抱星见猎心喜,没忍住屈指一弹,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剑鸣,不由赞叹。
“好剑。”
孟昊穹看得出他是真心夸赞,心里自然舒畅愉悦。
“你要打造什么武器,我这几日可能没空,要回营之后才能动手。”
他边说,边收拾着桌上散乱的图纸,口中抱怨:“原本是营地里待闷了才随船出行,结果到了船上也不得闲,一直埋头铸什么柳叶刀……“
听到这里,傅抱星有个明显的视线投注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叶刀?这名字倒是飘逸灵动,像是暗器一流。”
一旁的仲长风低声询问了一句:“可是癞神医要用的?”
孟昊穹点头,抱怨时脸上又颇为自得:“这柳叶刀精细的很,又要薄,又要锋利,尺寸大小样样要求严格,要不是我,寻常人还真没这个手上功夫。”
说着,他倒有些忍不住炫耀之心,将一旁的木匣子打开,露出一排做工精巧无比的利器。
傅抱星凝神一看,见那木匣子装着的,是一套十分专业的手术刀,由几样刀柄和各种尺寸的刀片组成,和前世的手术刀几乎一模一样。
“果然精巧,我也算是去过不少地方,却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道具,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傅抱星撩开衣袍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与仲长风挨得极近,两人桌下的大腿几乎抵在了一起,叫仲长风腿根一颤,袖中的手指已经收拢紧扣,几乎将指节捏碎。
该死……离得太近了……
他又闻到了傅抱星身上的味道……
腔道根本不讲道理,只要傅抱星靠近一点,就饥渴的蠕动起来,丝丝淫水从里面渗出,他好不容易才勉强控制的理智又有了绷弦的预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一位神医要求打造的,他人有些混不吝,不过医术倒是不错。将军前段时间受的伤,便是他——”
“咳咳!”
仲长风猛然咳嗽一声,耳根已经烧了起来,偏偏语气威厉严肃:“神医要这刀具做什么?”
傅抱星扯了扯唇角,倒也没挑破仲长风欲盖弥彰的遮掩。
“好像是说要把士兵痛的地方割开……”
孟昊穹也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不过仅凭这只言片语,傅抱星却是听懂了。
看来这位神医是要给船上的士兵做手术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便是傅抱星原来那个世界,也有过封建王朝出现神医做外科手术的事迹。
可若加上这套外科手术刀,似乎就有些过于巧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旁的仲长风动作自然地起身,负手而立,藏在袖中的十指捏紧,不动声色拉开跟傅抱星的距离。
“你要打造什么武器,材料一概不用担心,从我的份额扣除便可。”
傅抱星便取出图纸,连同自己备下的薄礼一起递过去。
图纸上画的还是傅抱星惯用的改良峨嵋刺,与从前大差不差。
“我原是乡野村夫,为讨活计经常上山打猎,这虎筋也是我从亲手所猎的猛虎身上抽出。虽不值钱,但放在家中蒙尘,还不如送与大师,也算是明珠明投。”
孟昊穹本来脸色一沉,就要拒绝,听见是傅抱星自己猎的,面色才缓和下来。
他看都没看虎筋一眼,倒是展开图纸后,轻咦了一声,视线重新落到傅抱星脸上。
“这图纸……”
他将一旁整理好的柳叶刀图纸取过来,两边一对比,发现无论是数据标注还是图形勾勒,亦或是部件拆解图,风格都如出一辙。
只不过傅抱星这份,要更加简略,数据标注都换成几寸几厘,叫人一看就能看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柳叶刀那份,则是什么厘米毫米,孟昊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弄清楚。
“你们俩……师出同门?”
傅抱星也是眉峰轻扬,多了几分好奇:“看来,这个面是非见不可了。”
据孟昊穹所言,这个癞神医是一个月前出现在赤江附近,当时要乘船前往西域。不过因为囊中羞涩,便在赤江边摆摊,替人治病,赚点船费。
久而久之,因一手针灸出神入化,治疗关节疼痛有奇效,被请到了军营中。
“本来半月前,癞神医就准备离去的。但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又临时改了主意,还答应随船出行。”
孟昊穹身份尊贵,等闲人不敢轻易来打扰。
以往在营地,还有几位相熟的好友,这几日在船上,除了将士就是伤号,倒是与癞神医走得近了,经常喝酒聊天。
傅抱星等人走到门口时,都能听见里面似有所无的痛苦呻吟,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苦涩药草味。
一位穿着破旧肮脏道袍的男子侧对着门口的方向,懒散地直起一条腿,一边动作娴熟的替床上的士兵施针止痛,一边时不时举起酒囊往嘴里灌上一大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哎哟疼疼疼,癞神医下手轻点!”
“少跟贫道耍嘴,扎的是你的腿,你捂着命根子叫唤什么?该不会你也不能人道吧?来来来,这更要让贫道多扎几针了!裤子脱了,不要害羞嘛,贫道以前认识一个小友,就是不能人道,被贫道扎好后,当晚就去青楼一振雄风,临走不仅抢了人家青楼的头牌,还把青楼一把火烧了……”
傅抱星:……
孟昊穹在一旁挠了挠头,干笑两声:“这癞神医哈哈……就是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
那穿着道袍的男子回头,视线落在傅抱星脸上时,先是狐疑,而后露出惊喜的表情。
傅抱星微微一笑:“癞道长,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方才听孟昊穹所言,傅抱星便对这位癞神医有几分怀疑。眼下见了真人,果不其然,正是他在渝州结识的那位混不吝的酒鬼癞道长。
当日癞道长还想跟他一块回峡水县,被傅抱星断然拒绝。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在此地碰上了。
道长也是哈哈一笑:“人算不如天算,有缘之人总会相逢。这下你可是赶不走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起身,一只脚还踩在病床上,另一只手就往傅抱星脸上指去。
“看到没有,这就是贫道说的那位小友,原先还要每日吃固阳丹,但是你看看现在,多么的龙马精神,满面桃花!”
闻言,仲长风视线一顿。
原来傅抱星竟没说谎,确实身患隐疾,只是被他强行……
“道长不知啊。”傅抱星长叹一声,“我这隐疾还没好,便遇到一位采草大盗,贪图在下美色,强行与我……可怜我一介商贾,手无缚鸡之力,旧疾未愈,又添新伤。眼下还要顿顿吃药,家里男侍早已心生不满,弃我而去。”
道长:……
仲长风:……
道长不由得表情怪异。
采草大盗就算了,手无缚鸡之力?
在渝州地下武场,他可是打的武场没人敢开他的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背在身后的手指攥紧,只觉得面皮都胀热了起来。
那日之事已经是他对不起他,若是再让傅抱星病情加重……
他抿着唇,语气仍旧肃穆低沉:“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先行一步。”
只是瞧他离去时,一双长腿迈的匆忙,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狼狈。
回了主厅,仲长风唤来苗青询问。
“六皇子可在他身边?”
苗青摇头:“未曾。”
“他身旁可有其他的男侍?”
这问题着实怪。
苗青眼神都诡异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将军还不死心,想要抢回六皇子?
想了想,苗青还是摇头:“他身旁只有那名护卫。”
案几后,仲长风沉默片刻:“替我拟封文书递到宫内。”
苗青便摊开盖了虎符印章的文书,一边研墨,一边问道:“内容写什么?”
“……写咳……写我身患隐疾,不能人道,让宫内即刻将胡太医派过来。”
苗青写了两个字后,突然瞪大眼睛。
劲爆!
怪不得将军一直拖着不娶六皇子!
原来是这个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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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脸震惊。
道长上下左右打量了很久,才确定这人正在渝州地下武场,跟傅抱星打擂台戏,水火不容的那位。
“这是什么情况?”道长有点迷糊。
傅抱星轻笑,还是那套说辞:“在下一阶商贾,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高薪聘请他来保护我的安全。”
道长闻言,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正想打趣,表情忽然严肃了下来。
他凑到傅抱星面前轻嗅了几下,又捉住傅抱星的手腕,扯着他的袖口去闻。
“定仙粉的味道……你果然被双星宫的人盯上了。”
傅抱星指了指一旁的银狼:“这位便是双星宫的杀手。”
银狼酷酷点个头。
道长再次一脸震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皱眉思索片刻,眉头又轻轻舒展:“倒也像那位的做事风格。”
傅抱星眸光轻闪:“你认识双星宫宫主?”
“略知一二,此事说来话长。”道长环顾四周,“寻个适合说话的地方吧。”
三人乘坐小船到了傅抱星的船上。
这商船上的人已经被傅抱星清洗过一遍,活下来的几位也都被他的手段吓破了胆,平日里只愿意在锅炉厨仓待着,不肯轻易出现在傅抱星面前。
几人上了二楼,临窗而坐,不多时便有仆人送了几坛酒水过来。
道长顿时喜笑颜开,狠狠灌了一口烈阳,强烈的辛辣酒意上涌,让他面皮瞬间通红。
“爽快!”
傅抱星也不催他,只捏着酒盅,啜饮几口。
喝了好几口烈阳后,道长才过了酒瘾,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舒缓了下来。
“我是药王谷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长开口第一句就让傅抱星有些诧异。
“我幼时被师傅捡回去,就在药王谷长大,一身医术也是出自药王谷。”
道长眼中露出回忆的色彩。
“药王谷自小很冷清,我那一代,只有三位师兄弟。我最小,上头还有位小师哥儿。”
“小师哥儿虽然是位哥儿,但医术天赋极佳,又性格谦和温润,药王谷里里外外都对他十分喜爱,便连师傅他老人家,都想将谷主之位传给他。”
“十七岁那年,西源州出现疫病。当时师傅云游四海,药王谷需要大师兄坐诊,我便与小师哥儿一同下山。”
“那场疫病来势汹汹,我们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治好。不过也因此,我与小师哥儿名声大噪,引来双星宫的人。”
“你不是想得知,我所用的这套刀具出自何处么。正是双星宫。”
终于说到正题了,傅抱星精神一震,表面上不露端倪,只做出一副倾听的姿势。
“当时双星宫还不似如今这般强大,前任宫主寻到我们,也客客气气的,聘请我们为他儿治病。”
“他那位独子,也就是如今的宫主沈星沉,自小患有一种怪病。每隔两三天发作一次,每次发作好似变了个人一般,冷漠,易怒,手段残忍,视人命如草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偏偏他生来就身怀异毒,等闲人沾之即死。据说他的母亲,也是因此而亡。”
“前任宫主不得已,只能每每在沈星沉发病时,将他用铁链捆住,锁进后山,待病好了再解开。”
“这孩子当年也不过五六岁,模样秀气的很。病没发作时,勤勉听话,读书、习字、练武样样不差,除了不爱喝药外,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只是一发起病来……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根本没法将他们联系到一起。”
道长饮下一口烈阳,摇头惋惜。
傅抱星若有所思。
“他身上的毒倒不难压制,我与小师哥儿尝试了一个多月,便能用针灸和药物辅佐控制。倒是这游离之症,与医书上记载的有很大差距,一时半会儿难以下手。”
“我与小师哥儿手段尽出,也压不住病症,便准备回趟药王谷,请师傅过来看看。不过临行前的晚上……”
道长眉头轻轻皱起,一向混不吝的脸上也多了几分复杂认真。
“按道理,那天晚上沈星沉该发病了,不过他醒来后却表现的很正常,还主动找到我与小师哥儿,声称有了解决的方法。”
“他说他之所以发病,是因为脑子里住了另一个人,让我们把他脑袋剖开,取出里面的东西,他就能恢复正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凝神:“另一个人?”
道长点头:“游离之症多半如此,医书上也有类似的记载。有些患者遭遇突变,一时承受不住,脑海之中便会生出另一人来,如同游魂附体,疯疯癫癫,前言不搭后语。但这些患者对脑海中另一个人是完全不知情的,只能通过周遭之人讲述窥得一二,似沈星沉这般互相知道的,倒是头一遭。”
“这套刀具,便是沈星沉所画。他还差人打造出来,让我用作开颅一事上。难以想象,他当时只有六岁,便有此惊世骇俗的言论。”
双星宫宫主……
傅抱星捏着酒盅沉吟。
“后来如何?”
“开颅一事非同小可,岂是当时的我与小师哥儿能做的。与当时的宫主再三商量后,我们还是决定启程回药王谷,由师傅定夺。”
“不过我们尚未等到师傅回谷,便接到双星宫来信,称沈星沉病状已好,此事作罢。随信还附带了一枚令牌,说感激我与小师哥儿出力,凭此令牌可让双星宫替我们完成一件事。”
“这枚令牌,正是赤星令牌!”
道长终于将酒坛放下,视线落在傅抱星的脸上,无奈一笑。
“我当时见到你,真的是欣喜若狂,可惜几番观察下来,却发现你与双星宫毫无关系。好在天不亡我,最终还是让我又找到了一枚赤星令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这里,他又尴尬起来,双手一搓:“可惜贫道好酒,路上没忍住,又把钱花了买酒,不得已在赤江边摆摊看病,筹点船费。原想着坐船西上,再转到双星宫,不曾想又是峰回路转,沈星沉居然亲临渝州。我便知他定然是冲你而来,所以此次才随船出行,欲到峡水县寻你。”
傅抱星沉吟不语。
按照道长的说法,这沈星沉倒像是跟他一样,是穿越而来。
不过不同的是,傅抱星穿越而来时,原主赵三吉已死,他接管身体自然是毫无阻碍。
而沈星沉却是要跟原主抢夺身体控制权,这才出现状若两人的情况。
至于那信上所言‘病状已好’,显然诓骗之语。
从之后江湖传言中沈星沉性格反复无常,行事偏激等消息中便可看出,这两人似乎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并存状态。
只是不知这两人中,谁才是外来者。
如今常出现的,又是谁。
不过这又跟他傅抱星何干,为何千里迢迢也要追杀‘赤星’?
莫非是前世的仇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细细思索,也想不出究竟是何人。
无他。
前世的仇人太多了。
即便不是仇人,也多半知道他。
毕竟赤星的名号凶神赫赫,出现在各大通缉令上。
悬赏金额后面那一串零,足以让任何看见的人都为之心动。
倒是这老道……
“你是药王谷的人?”
道长一脸惆怅,正准备开口述说自己那曲折又有厚度的前半生,就听见傅抱星话锋一转。
“正好,替他治治,看看能不能多活几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抬手,将银狼从外面招了进来。
道长一口气梗在喉咙,噎的他差点没喘过来。
他捶了好几下胸口,瞪着傅抱星。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傅抱星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无非是人生突遭变故,心灰意冷,借酒浇愁。你既然是被捡回去的,定然不知父母兄弟,而眼下药王谷也好端端的,那必然就是恋人了。你要找赤星令求人办事,又一副不着急的样子,排除恋人重伤、死亡两种情况,只能说明你那位恋人失踪多年,生死未明,你既想找到踪迹,又怕找到尸骨,才踌躇纠结。”
“轻而易举就能猜出来的事情,没必要听你讲些又臭又长的故事。”
道长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指着傅抱星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
他脸色一变,喃喃自语:“莫不是我哪天喝醉了,已说过此事?”
银狼从外面进来,按照傅抱星吩咐坐好,露出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道长嘟嘟囔囔,指腹一搭脉搏,闭目细细感受,片刻后睁眼,面色凝重。
“两年后必死。”
傅抱星问道:“怎么治?”
道长收回手,灌了口烈阳:“没得治,不过若是有血参、七彩仙莲等物滋补气血,还能勉强能再苟活三四年。但也仅此而已。”
傅抱星指尖轻敲两下桌面:“若是将他体内的蛊虫全部取出,再慢慢滋补身体,可否多活几年?”
“不可。”道长摇头,“他体内蛊毒不计其数,虽然能勉强保持平衡,但只要稍受刺激就会全体暴动,甚至连三天都撑不过。”
看来那天没有贸然用能量祛除蛊虫是对的。
银狼只面无表情坐在那里听着,脸上毫无波动,仿佛他们谈论的那个将死之人不是自己一般。
傅抱星哂笑:“我还以为你们药王谷多大的能耐,吹嘘什么‘天下神医出我谷’,不过区区几只蛊虫,就把你难住了。”
道长面皮通红,气得拍桌子:“那是因为我十几年未曾回谷,一身医术早就荒废了。若是大师兄和师尊,肯定有法子治!我药王谷的名号,岂是你能随意质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慢条斯理,啜饮一口烈阳:“哦?这会儿倒是没提你那位小师哥儿,看来失踪的就是他了。”
道长一呆,半晌才颓然坐下,将脸颊埋入掌心。
“赵东家。”
外面有人敲门,打断了室内的寂静。
来的是冯志新。
“五百坛酒水已经交接完毕,那边对过,分毫不差,是否吩咐下去,准备回程?”
傅抱星刚想点头,又听冯志新接着道。
“还有,刚才那位爷又来了,说是有东西要给您。”
来的还是苗青,双手各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食盒。
到了跟前,他将食盒往桌上一放,连忙活动了一下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家爷给的,说是礼尚往来。”
道长好奇地掀开,‘啧’了一声又合上。
“好东西,适合你。没事吃两口,保管弃你而去的男侍又掉头回来。”
原来这食盒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补肾壮阳治疗气虚的药材。
显然是仲长风回去后,在仓库补给中仔细搜刮了一通,又将这搜刮出来的,全部送给了傅抱星。
“对了,赵东家。”苗青道,“我家爷说,如今剿匪的消息可能已经走漏,你回程路过泽阳湖那边,兴许会被水匪拦截。不如随我们一起,明日出发,到时候有我们的船只打掩护,你离开时也安全些。”
傅抱星另有计划,正需要自己独行才能实施。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忽然顿了顿,看向一旁的银狼。
思忖片刻,傅抱星道:“剿匪之事,我有一计,请你家爷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客舱中,傅抱星对仲长风说明了自己的计划,未曾想遭到了仲长风的反对。
仲长风扶着腰上的佩剑,背对着窗户而坐,看向傅抱星时,沉毅的双眸不容拒绝。
“此事我断然不会同意。”
这倒是有些出乎傅抱星的意料,他的计划怎么看都是一个双赢的局面,仲长风没有理由拒绝。
这却是因为傅抱星不了解仲长风的为人。
先前谈及私事时,仲长风心怀愧疚,对傅抱星多有几分忍让顺从也是应当。
但此事涉及到行军作战,仲长风久经战场,又身居高位,自有一套行事准则。
“泽阳水匪盘踞多年,凿船越货,杀人放火,行事肆无忌惮。你一介商贾,一无职责在身,二无一官半职,又是交税纳粮的大户,我岂有让你不顾性命,深入虎穴的道理?”
他见傅抱星沉思不语,顿了顿又道:“你若是担忧我……担忧我等,大可不必。我已连下三道文书,命附近港口村镇严加盘查出河船只,一律只准走官方河道,又免了他们三月的船税。如此断绝泽阳湖水匪口粮,在眼下这种炎热的天气里,他们定然撑不过三个月。”
原来如此。
傅抱星了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渝州背靠赤江,水路便利,玄楚国早早就建立了大小港口供来往商船停靠运输。只不过走这类港口隘口要缴纳一笔不费的船税,有些商家为了逃税,便私底下另走其他水路。
如今有了官方文书,免除船商们三个月的船税,官方河道畅通安全,又能沿路进行补给,自然不会有人再去那又绕又危险的野河道。
如此,再由各路官府盘查登记,来往两头一对,自然就能避免水匪浑水摸鱼,进城采购的事情发生。
况且,泽阳湖水位多变,粮食不能沾水,只能随船携带。
但水匪那点吃水量的船只又能携带多少?
漫说三个月,便是一个月,也实在难熬。
这计划虽然谈不上十全九美,但也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选择。
毕竟仲长风到渝州还不足一月,就将这泽阳湖水匪一事前因后果了解的一清二楚,还能因地制宜,两头下注,确实是有脑子的人。
这倒是让傅抱星对他略微有些改观。
不过……
傅抱星问道:“下达条令易,推行条令难。三道文书虽下达地方,但你军中可有足够人手监督核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从容应对:“虽初来乍到,亦有追随者。且我昔日下属已到达半数,正在监督核对中。”
傅抱星又问:“泽阳湖大小岛屿、滩壁、芦苇荡加起来有上千数。大船好防,小船又当如何?”
仲长风沉稳道:“大船小船,不过载具耳。只需把控粮面盐糖之数,就能断了水匪根本。”
傅抱星再问:“夏季多雨,水汽弥漫,三月之久,你手下士兵湿气发作,人手岂不是白白折损?”
仲长风微顿:“我已备下酒水、伤药,大夫郎中一应俱全,补给抚恤分毫不差。行军打仗,难免死人,但比起短时间内强攻泽阳湖,拉长战线更能保存人手。”
傅抱星的视线落在他残缺的耳朵上。
据说那里就是被箭矢射掉了半只耳,险些带走仲长风的性命。
“最后一个问题。”傅抱星收回视线,“先前曲顺起了叛军,被二王子前去平定,可惜二王子中途受伤,让叛军逃了不少。三月前曲顺叛军逃亡此地,虽然打杀了一些,但还有不少曲顺叛军加入了泽阳湖水匪之中——”
他微微一笑,无视仲长风猛然锐利的视线,给自己斟茶。
“你猜二王子知道此事,会不会下令让你早些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
仲长风长眉一拧,转瞬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六皇子楚玉书!
二王子前往曲顺平定叛军,结果身受重伤,险些丧命一事,举国皆知。
但仲长风早已明白,此事定然是他们党派互相陷害的缘故。
二王子于公于私,都必须要抓到剩下的曲顺叛军。
而六皇子又是二王子的胞弟,只要傅抱星让楚玉书在中间递上一句话,二王子的命令立即就会从京城内传来。
少不得还得亲至此地督战。
如今想来,怪不得六皇子不在傅抱星身旁。
定然私底下差人联系二王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还当真以为傅抱星隐疾发作,居然写文书朝宫里要人!
傅抱星轻呷一口,表情闲散舒适。
“与其等二王子下令,被彻底打成二王子一党,不如早些解决,上报朝廷,从漩涡中脱身,岂不美哉?”
仲长风眸光沉了下来。
原来傅抱星打的是这个主意。
想必他早就知道楚玉书六皇子的身份,想要借此攀越龙门。不过商贾地位低下,便是做了乘龙快婿,也定然是处处受到掣肘。
但若是在剿匪一事上出了力,就不一样了。
功勋在身,与婚事上也更加顺遂,讨个一官半职更不在话下。
想必这也是傅抱星一直想要尽快解决水匪一事的原因。
毕竟一个是主动分忧,一个是被动听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然前者更能打动人心。
思及此处,仲长风也不由心中微寒。
莫非当初两人碰面的时候,傅抱星便已经计划好了如今这一步。
真是好深沉的心思。
转瞬,仲长风心中又划过一抹可惜。
此等人物若是留在身边做个参谋……
罢了。
仲长风起身,深深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傅抱星。
“此事就依你所定的计划,我去安排。一个时辰后,出发!”
他说罢,一撩长袍,起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走后,傅抱星又思索片刻,觉得计划没什么遗漏了,才将暗处的侍从叫了出来。
这原是九极安插在峡水县的暗卫,临行前楚玉书不太放心,便启动了这群暗卫,差了一人在傅抱星身边,自己身旁则留了两人保护。
“你家主子可来信?”
暗卫摇头。
傅抱星便要了纸墨,留了一封简短的信,让楚玉书安心待着,他处理完这边的事就会过去找他。
他这手字还是叶流岚教的,到如今已经过去了四五个月。
字迹虽然不像名门大家那般赏心悦目,不过也隐隐透出几分凌厉狂放,锐气透纸而出。
搁下笔,傅抱星将墨吹干叠好,交给暗卫。
“去岸上等着你家主子,告诉他如果顺利,大约五六日我便能回转。”
打发完暗卫,傅抱星又叫来银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隔着桌子,傅抱星长久地凝视着他,眼神晦涩,神色不明。
终于,傅抱星开口。
“双星宫宫主亲临,你是杀我,还是保我。”
银狼身体猛然紧绷。
他一向是记得自己身为双星宫杀手的使命。
除掉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叫‘赤星’的人。
包括傅抱星。
又或者。
他可以顺水推舟,说他会保护他。
只是谎言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是哑巴,没人会在意一个哑巴是不是撒了谎。
但是……
但是。
傅抱星见他跟掉线了一样,抿着唇定格许久,才艰难的比划了一下。
——我不知道。
“你倒是诚实。”
冷笑一声,傅抱星扯了扯唇角,散去凝聚在掌心的能量,也掩去心底那丝杀意。
他再提提笔写信,等墨水干了装进信封:“走陆路,三天之内必须要将这封信交到赵锦荣手中,并嘱咐他一定要按信中行事。”
银狼点头。
“另外,如果夏夜那边发现简筝的踪迹,不必留手,即刻杀掉。尸首分离的那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还是点头。
说完,傅抱星取过一旁的剑——那是他临走前,问孟昊穹要来的,那柄花纹繁复锋芒毕露的长剑。
他不习惯用这类武器,便送给了银狼。
“拿着。”
银狼接过剑。
手里虽然将长剑抓的牢,心里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失落。
这情绪来得极快,让他下意识就跟在傅抱星的身后,想要追上去。
但紧接着,冯志新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小船已经按照赵东家的吩咐备好了,狼爷现在就出发吗?”
银狼便停了脚步,目送傅抱星转过长廊,消失在视野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抿着唇,看了一会儿,转身跃下船头,坐上小船,划向岸边。
不多时,停靠在河心的商船便将船帆高高拉起,偌大的‘孙氏’旌旗在空中飘荡。
傅抱星返航了。
随着一起不见的,还有仲长风。
船只绕行行至泽阳湖时,已经是傍晚。
天色渐暗,乌云压顶,河面静悄悄的,一丝风也没有。
泰金藏在芦苇荡里,借着昏暗的天色掩藏着身形。
“四当家,他们来了。”
泰金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干他爹的,在这儿蹲了三天,总算是蹲到他们了。”他回过头,“一会儿上船后,先抓赵三吉,他是赵锦荣的三兄,现在孙家归赵锦荣管,不怕拿不到赎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白!”
顿时有好几位泅水高手像鱼一般跳入水中,带着凿子游向河心的商船,三下五除二就将船底凿了几个大洞。
这群水匪配合默契,估摸着差不多时间后,泰金打了个手势,一时之间,二十几条小船就从芦苇荡里冲了出来,将商船团团围住。
十几条绳索娴熟的往上一抛,就将栏杆牢牢缠住,泰金一马当先,嘴角噙着贪婪的笑,一拽绳索,就借着半吊子轻功一跃,攀岩而上。
谁料甲板上并没有他想象中慌乱惧怕的一幕。
反而一位穿着紫袍的高大男子端正坐在茶几前,自斟自饮。
对面空着,像是等谁一样,让泰金感到一阵诡异。
见泰金上来,那男子捏着袖摆将斟满茶水的杯盏推到对面,抬头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底却泛着冷意与杀气。
“四当家,等你多时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泰金不愧是走江湖的,瞬间就镇定了下来。
他飞快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着重注意了一下傅抱星身后那位男人。
那男人长得俊眉冷目,蜂腰猿臂,一身气势骇人,隐隐带着几分威严,不似寻常人。
泰金是个做贼的,见了这人面,心里竟然生出一股惧意。
莫非是个官爷不成?
“这位是?”
傅抱星睨了眼仲长风,漫不经心道:“润泽府请来的高手,江湖上也有个诨号叫赤星。在下一介商贾,手无缚鸡之力,胆子又小,只好请人贴身保护。”
仲长风冷眸微动,视线落在傅抱星身上。待到傅抱星回眸看他时,仲长风又微怔,及时错开眼神。
“赤星?”
泰金狐疑。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不是官爷就好。
做贼的就怕当官的,但要是一样混江湖,就只有武功高低之分,没有谁怕谁的道理。
泰金也算沉稳,往傅抱星对面一坐,鬼头九环刀重重扔到桌上:“赵三吉是吧,看来是专门在这儿等我了?”
“正是。”傅抱星颔首,也不拐弯抹角,“我欲与四当家做笔生意。”
“什么生意?”
“在下有些人脉在身上,正巧昨日收到一条消息,赤江驻军集结了三千士兵乘船而来,正欲剿匪。”
泰金脸色大变,半晌又轻蔑一笑。
“才三千之数,放在这偌大的泽阳湖,不过沧海一粟。剿匪的名头打的响,但我们清阳帮这十几年来何时损伤过元气。”
这话也不算夸下海口。
他们这群水匪向来在水上讨生活,水性极好,个个都擅长泅水。
遇到肥羊时,便一拥而上,一旦发现自己打不过,立即化整为零,跳船而走,再利用小船的灵活性分散逃跑,往滩壁、芦苇荡里一藏,任谁都找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漫说三千之数,便是三万,丢进这泽阳湖也溅不起水花。
要不然这么多年来,为何剿匪一事从来没有成功过?
“这次不一样。”傅抱星语气严肃,“我听说整个渝州都已经戒严,严格把控粮面盐糖数量,还要登记在册。你们纵使有天大的本事,也熬不过三个月,到时官船在周遭一压,由官方出面招安,你手底下那些兄弟,还能留下几人?”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四当家只要回去一问便知。”
泰金眼神几度变化,牢牢盯着傅抱星,试图分辨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他本就不是动脑子的人,鼓着眼睛瞪了傅抱星半晌,发现自己实在摸不透他。
这时,跟在泰金旁边的弟兄小声道:“四当家,要不然带回去让二当家看看?而且这船底被凿了,咱们在上面也待不了多久。”
此时船身已经开始微微倾斜,茶水都跟着溢了出来。
泰金打定主意:“我粗人一个,你说的这些弯弯绕绕我也不懂。还请诸位配合一下,回去跟我二哥说个清楚。得罪了。”
说着,他起身抬抬手,跟着过来的弟兄们就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船上的人都捆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泰金押着他们回到小船上,留了一半的兄弟将船上的钱财米粮扫荡一遍,这才在夜色下划船,沿着芦苇荡深入,又转了好几道暗礁岛屿间的小河道,直到天亮,方才并入十几艘群船之中。
众人被押着带着其中一艘船上,关进潮湿昏暗的杂物舱房之中,而泰金则是行色匆匆离开,片刻之后又一脸凝重的过来,单独带着傅抱星离开。
分别前,傅抱星与仲长风对视一眼,后者有一个极其轻微的颔首动作。
等傅抱星离开,船舱的门重新关上之后,仲长风双手一震,便震断了手腕上的麻绳。
墙壁上方有一处气孔,透进来丝缕光线。
仲长风拔下头上的木簪,一头长发顿时凌乱散落。他动作利落,将木簪拆开,展开藏在里面的卷纸,快速将方才回程时,几处明哨暗哨都标注出来。
做完之后,他又原样装回去,再随性拢起长发,用木簪束好,再捡起断绳在手腕上胡乱一缠,随后靠墙假寐。
再说傅抱星这边,被带到另一艘灯火通明的船上,在一众喝酒吃肉,嬉笑怒骂水匪看肥羊般的目光注视中,坦然进了大厅。
“大哥二哥,人带来了。”
背对着门口的男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戴着面具的脸。
两鬓夹杂着白发,似乎有些年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左袖空荡荡的,没有手臂。
清阳帮四位当家,其中三位的相貌都画在通缉令上,唯独这位二当家单云飞,无人知道他的长相。
只因他常年戴着面具,轻易不以真面目示人。
而坐在主座上的,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则是清阳帮大当家。
听说早些年是赤江渔民,因抗拒入伍,逃到了泽阳湖一带,慢慢笼络了不少人手,成了令过往船只闻风丧胆的水匪。
“你就是赵三吉?”
大当家直勾勾盯着他。
傅抱星举了举手——手腕上还捆着麻绳。
大当家挥手让人给他解了,傅抱星活动了下手腕:“正是。”
“我知道你。”大当家冷哼一声,嗓门粗狂,“你之前诬陷孙家跟我们清阳帮勾结一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一笑置之。
要真想算账,傅抱星也不会好端端出现在这里。
——虽然这群乌合之众也打不过他就是了。
“我有桩生意要跟诸位谈一谈。”
二当家单云飞一直暗中注意着傅抱星,发现此人真的如同泰金说的那般,心思深沉。
只是见他身形伟岸,双眸冷厉,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商贾之气。
尤其是脸上那道疤,反倒显得十分凶悍。
不过联想到此人原先是山中猎户,倒也正常。
“是什么样的生意,居然要跟水匪合作?”
“几位绑我,想必也是求财要赎金。何不助我扳倒孙家,届时钱财归你们,孙家田铺地契归我,日后收入又可五五分账,细水长流,不比眼下只干一票来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大当家一听眼神就亮了。
当水匪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钱为权吗。
眼下泽阳湖一带成了他们的地盘,他俨然成为了这方天地的土皇帝。可是总是飘在水上,如同无根之萍,若是哪段时间过往商船少了,他们日子就要过的紧巴巴。
如果真的同他所说这般,每月按时有钱财入账,他们又何必冒着危险沿河抢劫?
不过,大当家很快就收到了单云飞的眼神暗示,于是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单云飞看向傅抱星,突然开口。
“我听闻跟你做生意的那位傅爷,有赤江驻军的门路,你的消息就是从他口中听来的?”
“二当家倒是知道的详细。”
“事关几身,又是孙家这样的大户人家,自然要了解详细一些。”单云飞是清阳帮的军师,对于这些消息会着重收集,“我又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是军中派来的细作,故意设计引我们入局?”
傅抱星朗声一笑:“诸位也太看得起我了,区区一个酒楼老板,怎会入他们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是。
别说三个月,他们的米粮最多能撑半个月。
赤江驻军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只是此事来的有些蹊跷,单云飞还是不太放心。
“孙家已经大不如前,如今做主的,正是你家幺哥儿赵锦荣。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凭他一个小小的哥儿,名下的田地铺子也迟早会落入你的手中。为何眼下这么着急?”
傅抱星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我可以不着急,慢慢图谋,只要诸位等得起,咱们随时可以合作。”
大当家焦急的叫了声:“二弟!”
单云飞回头安抚了一句:“大哥稍安勿躁。”
他回头又问傅抱星:“便是同意了与你合作,所谋利益也是日后的事情。眼下于我们又有何好处?我们又怎么助你夺取孙家?”
“按照原计划,仍旧问孙家要赎金,只不过赎金要折算成粮食。眼下渝州戒严,粮食一旦运出城,不管有没有与你们勾结,都是违反了官府严令。我只需要从中运作一二,就可以将孙家的田铺全部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单云飞已经心动,嘴上仍旧有些犹豫:“待我们商议一番。”
让人带傅抱星去客房,好生伺候,单云飞安抚了过于心急的大哥,又让人将‘赤星’仲长风从舱房请出来,一并安排进了傅抱星的客房。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单云飞独自出来,唤来守在门口的兄弟。
“他们俩可有说什么话?”
那兄弟摇头:“那个大高个是个闷葫芦,不怎么爱说话,姓赵的倒是时不时说两句。说的都是一些赌博喝花酒的事情,这才半个时辰,已经喝要了三四坛酒……”
这倒是跟单云飞了解的差不多。
听说这赵三吉以前就是个赌棍酒鬼,落水之后才像换了个人似的。
眼下看来,也不过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酒吃多了又嚷嚷着让我们给他找个哥儿妓,我差人给他送了热水,让他洗洗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做的不错。”
单云飞勉励一句,轻手轻脚靠近窗户,凝神细听。
只听见里面偶尔有水声传来,伴随几句低语,听不太真切。
单云飞思索片刻,忽然推门而进。
只见客房中,傅抱星赤着身体坐在浴桶里,仲长风站在他身侧,挽着袖口捏着布巾,似乎正在帮他擦身子。
单云飞目光有一瞬间的怪异,只觉得这两个大男人,这一幕看起来十分别扭。
“我本来以为这赤星是赵东家的侍从,没想到连沐浴更衣的活计也要干。”
仲长风薄唇紧抿,冷睨了单云飞一眼,并不答话。
傅抱星倒是笑了笑,双臂搭在桶沿上,赤身裸体也没有丝毫不适。
“赚钱嘛,不寒碜。二当家要是想赚点私房钱,不如也来替我铺床叠被几日,报酬丰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帮内的兄弟都是男人,泅水时别说是赤裸的胸膛,连光屁股单云飞也看了不少,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面对傅抱星时,徒然生出了几分别扭。
他不由得移开视线,在室内转了一圈,自然也错过仲长风僵硬的背脊,和不自然的眼神。
“合作一事,我们答应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赵东家还需要在这里待上几日,等孙家罪名坐实之后才能回去。”
傅抱星点头:“这是自然。”
单云飞便转身出去,将门关上后,低声嘱咐他们留神里面的动静,这才匆匆回去复命。
门外两弟兄得了命令,更加打起精神,虽然关着门,可窗户却开着。
客房不大,一览无遗,几乎没有死角,不管里面的人在做什么,说什么,都在这两人的监视之中。
傅抱星似乎对这种监视很不满,同他们吵了几句后也只能作罢。
随意擦了擦身子,傅抱星披着外衫,只在腰间一拢,遮住重点部位,便打了个哈欠,懒洋洋上床。
仲长风背对着他站在窗户边,看似欣赏外面的风景,实则绷紧了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夜行船,一宿没睡。虽说床小了些,但今非其比,赤星不必拘束,与我挤一挤也可。”
仲长风十指猛然收紧。
“……好。”
他顶着外面两人有些怪异的目光,面无表情脱下外衫鞋袜,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床铺确实不大,他们俩又都是身材高大,仲长风躺进去后,整个床铺没有一丝空隙。
甚至他半边身子几乎悬空。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局促窘迫,浑身上下如同绷紧的弦,却还要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冷静。
傅抱星的手掌探了过来,将他的左手握住。
一股颤栗的感觉,瞬间从掌心窜到心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仲长风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背脊竟隐隐沁出一层汗水。
但傅抱星的手并没有因为他的退让而停止,反而得寸进尺,直接撩开仲长风的长袍,摁在他的大腿上。
仲长风结实的双腿微微一紧,剑眉微蹙。
他半边身子已经悬空,退无可退,偏偏傅抱星挨他挨的紧,外面又有人监视,他只能按捺着内心不知何时腾起的躁动,将傅抱星的手腕擒住,用包含警告的眼神看了过去。
谁知道傅抱星阖着双眼,好似真的睡着了一样,只有右手还在他的腿上游移。
仲长风过了好半晌,才察觉出傅抱星并不是有意作弄他,而是在他腿上写字。
掌心的温度透过那层薄薄的衬裤传递,让仲长风心浮气躁,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他不由得开始庆幸自己出来前,特地服用了寒露丹,抑制住了身体的内热。
不然这么接触下去,他恐怕要遏制不住内热发作,又同那日一般,强压着傅抱星索取……
毕竟傅抱星只是一介商贾,虽然有几分城府,身手确实孱弱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大腿传来刺痛,仲长风回过神,意识到傅抱星已经写完了,只是久没等到他的回复,便在上面轻拧了一下。
他耳根滚烫,刚才念头旖旎,心猿意马,全然不知傅抱星写了什么。
仲长风抿着薄唇,迟疑片刻,还是不敢去碰傅抱星的身体,只好握着他的手掌,在掌心写道:
——再写一遍。
傅抱星动作微顿,假寐的双眼也睁开睨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耐心地又写了一遍。
——水匪人数不对,少了许多。
仲长风忍耐着肌肤接触时的酥软麻痒,勉强保持着镇定去思索傅抱星的话。
他原先被关押在舱房中,后来被带出来,也只能匆匆一瞥,不过数目确实有些对不上。
据附近几所州府呈上来的文书来看,泽阳湖水匪数目大约在八百左右。
为了方便化零为整,水匪们的船只并不大,再加上他们也收到了渝州戒严的消息,定然收缩腹地,暂避风头。
更何况还有曲顺溃兵加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眼下怎么算,这十来艘船最多不过载重两三百人。
除去暗哨、巡逻、外出等,起码还有一半的水匪不在此处。
仲长风垂眸,在傅抱星掌心写字。
——狡兔三窟。
这也是为什么四当家泰金能够放心地将他们直接带到众人面前,而不怕中计。
恐怕如这般的场所还有三四处。
但究竟哪里才是真正的老巢,恐怕只有几位当家的才知道。
两人没再暗中传递消息。
傅抱星习惯性将一只手枕在脑下,阖上双眼休息。
此时正是白天,外面都是眼睛,即便要做什么,也得等到晚上才行。
仲长风也是这般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见傅抱星将手收回,掌心一时空荡荡的,忍不住紧了紧指尖,也闭上双眼。
只不过仲长风鲜少与人同睡。
行军时环境艰苦,便是泥地也睡过,可此时躺在傅抱星身侧,竟总是被他气味吸引,一闭上眼睛便是男人在夜间沾染了欲望的双眼……
和他压着楚玉书在窗棂颠鸾倒凤时,紧绷汗湿的胸膛……
如此过了两日,清阳帮终于开始有动作了。
傅抱星向来观察入微,仲长风又对人手调度方面有着天然的敏锐力,两人早晨醒来后便察觉到了情况。
原先关押冯志新他们的那艘船,看守的水匪少了三分之一。
而斜对面那三艘船,吃水量也浅了许多。
再加上他们终于不用待在那间逼仄狭小的船舱,而是换到了一间宽敞舒适的客舱中——种种情况都表明,这群水匪相信了傅抱星的话,派了一部分人手带着冯志新前去峡水县,找赵锦荣要赎金去了。
到了半夜,万籁寂静,只有远处的芦苇荡传来细细小小的虫鸣。
醉醺醺水匪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从窗户往里面探了探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舱内多了条软榻,可那两个大男人还挤在一张床上,盖着一床被子,要好的跟什么似得。
床铺也没帘,黑乎乎的,那人看了两眼,搓着胳膊嘀咕。
“真是变态,长得人高马大,却成天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我听说这姓赵的两房夫郎都跟人跑了,该不会就是因为他这怪癖吧?”
“关我们什么事,有你那闲工夫,还是少喝两口酒,看好里面的人,祈祷二当家早点把事办成功吧!”
“你说咱们泽阳湖离赤江远得很,他们不好好看着北罗国,来咱们这里剿什么水匪?”
“我倒是听到一个小道消息。他们说二王子平了曲顺的叛军,那些叛军心生不满,绑了二王子的胞弟,一路流落到了咱们这里。所以赤江驻军才来剿匪的。”
“那大当家还收留那些曲顺来的叛军,还不赶紧把他们撵走,免得惹火上身。”
“撵走有什么用?到时候人家打来,说咱们是叛军,你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吗?再说了,万一是真的,咱们有了六皇子在手上,还不是想要什么就要什么?”
“嘿嘿,那烈阳酒岂不是想喝多少就喝多少?还能去京城最大的窑子逛一逛……”
“你就那点出息。”
正在此时,一只手从窗户处探了出来,捏住那水匪的脖颈,用力一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咔擦。”
令人牙酸的骨头碎裂声传来,那水匪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当场毙命。
“你咋不说话了?酒喝多了睡着了?”
守在门口的那位水匪探头往窗户的方向看了眼,若隐若现的火把中,只看见对方直挺挺地站在窗户处,双目怒睁,张着嘴不知道在干嘛。
“你聋了?跟你说话呢。”
这人不耐烦地起身走过去,刚到窗户处,一只手就扣住他的脖颈,往里一拽。
顷刻间,又是一条人命。
仲长风的动作干净利落,又透露出一丝血腥的杀伐之气,让傅抱星目露欣赏。
翻身出窗,将两具尸体按照原样摆好,再回到客舱。
一套动作下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傅抱星出手,也不过如此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见他倚着软枕,敞着胸膛衣衫不整,不由得错开视线:“天亮之前无忧。”
这群水匪大抵是待在泽阳湖腹地十几年,习惯了安逸。仗着外面有暗哨盯防,夜里居然只安排人巡逻一遍,却还只是为了防止走水类的意外发生。
上一次巡逻已过,下一次再来恐怕要等到天亮时分。
中间还有两个多时辰,用来打探其他地点足够。
傅抱星颔首,视线微微一顿,落在仲长风的胸口。
他动作大了些,没注意衣衫,也露出半片结实的胸肌。
麦色的胸膛,一处崭新的伤疤格外瞩目。
对上傅抱星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眼神,仲长风气息一僵,匆忙转身拢住衣襟,将外衫重新系了一遍。
他沉默了一会儿,虽然知道傅抱星早已晓得那晚之人就是他,却仍旧生硬解释:“行军打仗,受伤在所难免。”
“哦。”傅抱星挑眉,掀开被子下床,取过一旁的外衫慢条斯理穿上,“那军爷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回去得让癞神医仔细诊治一番,免得届时还要将这处伤口怪罪到我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心中暗恼傅抱星的戏弄,却因理亏,只好闷闷不开口。
待傅抱星穿好外衫,将宽大的袖口用长绳系住,这才与仲长风并肩而立。
“暗哨一事,由我解决。至于地图……”
仲长风侧目看向傅抱星,心里想的却是——
那日他点他穴道时就已发现,傅抱星体内毫无内力,只是有一些制敌的技巧。
虽谈不上手无缚鸡之力,但群狼环伺,倘若他被发现,定然无法脱身。
可处理暗哨一事也凶险异常,他倒是恨不得自己能再多一个分身,两处行动,免得傅抱星陷入危险的境界。
毕竟……
仲长风微垂眼睑,遮住逐渐晦涩的眸光。
毕竟傅抱星与六皇子已有夫夫之实,只有两人安全回京,他才能从与六皇子的婚事之中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为何他心里有几分不情愿这般去想……
“此事我来便可。”
傅抱星的话打断了仲长风的思绪。
仲长风抬头,深吸一口气,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果断。
“注意安全。”
他再次翻出窗户,双脚在栏杆上轻轻一踏,身体便纵跃而起,在夜幕下使用轻功,灵巧的越过众多船只,消失在芦苇荡之中。
目送仲长风远去,傅抱星活动了一下肩颈,推门而出。
他站在甲板上,在夜色下辨认出属于大当家的那所船只,身形同样轻盈跃起,比仲长风速度更快,仿佛黑夜中的鬼魅一般,转瞬便掠了过去。
自从那日被仲长风定了穴位,傅抱星回家便几次三番尝试凝结能量结晶。
只可惜最后出了点岔子,虽然从泡的药浴中吸收了丝丝能量,却始终无法凝结成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番事了,傅抱星还要再寻来药材尝试一二。
毕竟没有结晶,他体内的能量就如同无根之水,用一点,少一点。
傅抱星也尝试过修炼武功内力——之前抓银狼为的这是这件事。
只是银狼虽然内力深厚,武功高强,但却是自小就开始修炼,傅抱星每日勤学不辍,也还没摸到门路。
用银狼比划的手语来说,他,傅抱星,在练武一事上没有天赋。
可笑。
他傅抱星只有在赌博一事上没有天赋。
其他事情,没有不会的,只有划不划算。
仲长风对傅抱星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也难免会用当时的情形来判断眼下。
到了大当家的那艘船上,傅抱星如入无人之地,很快便找到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房显得有些空空荡荡,只摆了几样好看却不太值钱的珊瑚摆件,书架上随意放了一些书籍画卷,满是灰尘。
傅抱星一看便知,这书房许久没人来,定然不是大当家的老巢。
知道在这艘船上不会再有收获,傅抱星又悄无声息潜入了二当家单云飞的船只。
一登上这艘船,傅抱星便感觉到了警惕。
这里的人手比其他船只要密集一些,船头船尾都有人巡逻,左右两侧进入船舱内部的大门也有人看守。
不过以这些人的能力,想要发现傅抱星是不可能的事情。
傅抱星轻而易举就避开了众人的视线,飞跃至二楼。
很快,傅抱星就找到了书房,他刚想开门,又顿住,视线往上一抬,便透过小小的缝隙看见门后面挂着一串铃铛。
这单云飞。
真是多疑又谨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这里确实有情况。
扯了扯唇角,傅抱星伸手将门推开,在铃铛晃动的一瞬间屈指一弹。
能量便将铃铛牢牢裹住,一丝声音也没发出来。
将门关上后,傅抱星在书房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发现了地图。
这地图画的十分详细,甚至还分春夏秋冬四季,以及洪汛时期和干旱时期。
根据每个阶段泽阳湖的水位线不同,他们的藏身地点也大不相同。
眼下多雨,河水暴涨,他们前段时间刚刚换了藏匿地点,用的正好是夏季汛期地图上的藏身之地。
一共七处,位置十分刁钻,不是在芦苇荡之中,便是在暗礁巢穴之内。
也不怪那些府衙县城年年剿匪不成功。
将这几张地图收好放入怀中,傅抱星又发现了几样意料之外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书房内有一处暗格,里面居然藏着一枚令牌,和几封书信。
匆匆一观,傅抱星目光露出些许古怪。
这下算是歪打正着,这单云飞居然真的是北罗国之人。
最上面那封信显然是新写下的,信中表明他正在拉拢安抚曲顺溃兵,还与长泰知府暗通款曲,等到他将这边的力量整合好之后,便与北罗在赤江的驻军同时发难,可将赤江到此处的六座州府夺下。
将信笺和令牌一并收下,傅抱星原路返回,不多时,就与折返的仲长风汇合。
仲长风身上湿漉漉的,带着浓郁的血腥之气。他听傅抱星说完情况,面色微沉,神情凝重。
“我有几名亲卫,身手不错,先前一直跟在我们身后,没有惊动暗哨,只是没有我的命令不敢轻易靠近。方才我已跟他们联络上,只需将地图和信笺带回去,我军便可直入此地——你在看什么?”
傅抱星眺望着远处。
那里有一大片交错绵延的芦苇荡,在夜风下起伏不定。
影影绰绰的,像是流动的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叮——”
一声极其清脆悠远的铃声响起,仿佛星月相击,带着一丝空灵。
一艘灯火通明的画舫从芦苇荡里飘然而至,旌旗迎风展开。
黑色的旗帜,赤青双星交错盘旋。
傅抱星微微一笑。
眼底冷意寸寸蔓延。
终于来了。
这回他在暗,敌在明。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仇人,换了一世还要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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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跟前,已经被察觉。
“噗通!”
“噗通——”
已经有人见势不妙,在一片黑暗中跳下船,潜水逃跑。
但很快,河面之上响起一片惨叫之声。
血水翻涌而上,将河面染红。
刚刚跳下去的人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从河底浮上来。
众人不由得心中一阵发寒,却是不敢再用以前那套化整为零,跳船逃跑了。
那画舫最前面站了几位身穿赤青双色的男侍,手持宫灯、帝钟,衣袂飘飘。
“圣教中兴,双星永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古至尊,唯我赤青。”
大当家脸色铁青,站在甲板上,望着那艘画舫,浑身发寒。
“是魔教!快!快放信——”
“噗嗤!”
他话尚未说完,一柄匕首瞬间贯穿他的眉心,力道之大,让大当家整具身体都猛地飞起来,被匕首钉死在栏杆上。
双目怒睁,瞳孔紧缩,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只一息之间就如此草率的没了性命。
被血水染红的河面一阵晃动,十几名黑衣人破水而出,纷纷落在各艘船只的桅杆上,如同黑夜的秃鹫,冰冷的目光环视着不安分的猎物。
几位男侍飘然而至。
“圣教办事,请诸位配合。”
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警告。
只要有一丝异动,瞬间格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眼之间,河面上又多了十几具尸首。
这残酷之极的行为瞬间震慑住了船上所有的水匪。
除了有极个别不信邪的试图跳船逃跑外,剩下的根本不敢反抗,全部被驱押着上了甲板。
而那泅水逃跑的,自然也毫无意外,变成了一具具浮尸。
此时,天色已亮。
河面起了一层淡淡水雾,显得光线愈发朦胧神秘。
赤衣圣法和青衣圣法转身朝画舫的方向单膝跪下。
“恭迎宫主尊驾!”
话毕,从画舫之中飞出一人,落在甲板之上。
黑金色的宫主华服,绣着赤青二星,长发束冠,右鬓一束羽毛装饰的流苏垂落肩头。
双眸深若寒潭,漆黑冷漠,仿佛不存在任何人类的情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一撩衣袍,旋身坐下,单手支着额角,冰冷的语气没有起伏。
“赤星何在。”
赤衣圣法回禀:“据这里的人说,那位大人确实在船上,房间里也确实有定仙粉的痕迹。不过……定仙粉好像被破解了,属下命人用寻仙蝶找过,这些人身上全部沾了定仙粉。”
在他身后,有二十多名水匪被单独挑选出来,每个人的肩膀上都停靠着一只蝴蝶。
单云飞跪在人群之中,感受到对方冰冷的视线在自己身上缓缓掠过,像毒蛇一样,让他不寒而栗。
他心里将‘赵三吉’和‘赤星’骂了一万遍,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中计了。
中的不是赤江驻军插入奸细的计,而是祸水东引的计。
双星宫这来势汹汹的样子,可不像什么好事。
赤星赤星。
他怎么早没想到,赤星二字跟双星宫的关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到如今,为时已晚,单云飞便是肠子都悔青了也无济于事。
他方才早已看过,这里面并没有‘赵三吉’与‘赤星’,刚想如实禀告,就听见跪在他前面的那位小头目开口。
“沈宫主,您要找的那位赤星大人并不在这里,恐怕是早就逃跑了。”
“是么。”
仍旧是那种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沈星沉撩起眼皮,冷涔涔的视线落在对方脸上。
“本尊看你倒是有几分可疑。”
“沈宫主说笑了,我——”
话尚未说完,就听见‘咔擦’一声,鲜血飚射,溅到了单云飞的脸上。
单云飞浑身一紧,脑袋低的更深,甚至不敢伸手去擦一下脸上的血迹。
看也没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沈星沉抽出深深插入胸膛之中的右手,带出一堆破碎的血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甩了甩手,冷冷开口:
“既然赤星不在这里——”
他突然顿住,语气也陡然一变,像变了个人似的,整个人多了几分谲幻邪异。
“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猜对了就放你离开,如何?”
他双手常年戴着黑色的手套,如今上面全都是肉屑,鲜血淋漓。
沈星沉十分嫌恶地摘下手套,露出苍白到泛青的双手。
那双手上全都是粘稠的鲜血,他取过赤衣圣法呈上的绢布,使劲擦拭着双手。
众人心中升出一股希冀,有人壮着胆子问了句:“什、什么游戏?”
沈星沉缓缓勾起唇角,俯身捏住说话之人的下巴,指尖微微用力,触碰到的地方就缓缓蔓延上一层青色。
“双星宫有双圣,自然也有双主。不如猜猜,我是哪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双眼一亮。
双圣指的自然是赤衣圣法和青衣圣法,那么按理推断,双主也就是赤星宫主和青星宫主。
眼下双星宫大张旗鼓在找赤星——
“您一定就是青星宫主了!”
沈星沉语气十分遗憾:“猜错了。”
他收回手,这人面目已经全部被青色占领。转瞬之间,毒素就爆发,暗红发黑的鲜血从七窍流出,痛苦的哀嚎响了许久,才不甘心地咽了气。
沈星沉又笑盈盈地看向下一位。
“你觉得呢。”
“我……我觉得……您是……赤……赤星宫主……”
“啊——真可惜,又猜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嘴上说着可惜,笑容却更加放肆邪异。
猜错了的水匪面色一变,转头就要逃跑。
双星宫的人就这么冷眼看着他,没有丝毫动作。
等到这人跑到栏杆旁,准备跳下去时,却双腿一软,跌到了地上。
啪嗒。
啪嗒。
黑色的鲜血滴落。
他举起自己的双手,才看见肌肤已经完全变成了黑青之色。
“你什么时候——”
下的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呵呵。”
沈星沉笑的愉悦,将唇边的几滴鲜血用舌尖舔掉。
“好臭的血。”
众人被他如同鬼魅的一幕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
有人受不了这种头悬利剑的气氛,视死如归地站起来。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你耍我们啊!”
“噗嗤!”
说话之人的头颅高高飞起,空中飞溅几股血线。
沈星沉笑着将头颅踢到一旁,长剑握在手中,随意甩了甩,妖邪诡谲的视线环视着周围。
“赤星,不出来见见你这位老熟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阁楼之上。
目睹这一切的傅抱星神色凝重。
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这人究竟是谁,言语中似乎对他颇为熟悉。
沈星沉……
沈。星。沉。
即便是将这三个字拆开,一个个去对比自己认识的人,也都跟眼前这名男子的作风对不上。
唯一能确定的一点,就是沈星沉用的并不是内力,而是跟他一样,还沿用着上一世的武力体系——能量。
他用的是什么法子。
能够将能量储存在体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非成功凝出能量结晶了?
而且那毒素……
“这才是你的计划吧。”
仲长风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语气低沉,眼神复杂。
虽然不知道个中内情,但眼下情况已经说明一切。
傅抱星与双星宫有仇怨,才暗中使出这么一手祸水东引、借刀杀人的计谋。
既能剿灭水匪,立上一功,又能借赤江驻军之手,对付双星宫的人。
毕竟,赤江驻军代表的是玄楚国。
双星宫即便手眼通天,又怎么敢公然跟玄楚国作对。
傅抱星站在窗前,目视前方,神色淡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重要么。你我皆达成了目的,就足够了。”
仲长风盯着傅抱星的双眼,发觉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
“这世间一切,都只是你达成目的的垫脚石吗?”
傅抱星摇头:“当然不是。”
仲长风袖中手指收紧,又见傅抱星微微一笑,语气残忍冷漠:“毕竟有些蠢人连垫脚石都不配。”
沉默片刻,仲长风才收敛了情绪,恢复一贯的沉静稳健。
“我的目的虽然达成,你的却没有。先行军还未到,船上的人已经死了一半。这样下去,恐怕再过一个时辰,他们便要离开。”
仲长风握紧手中的长剑,冷厉的面庞浮上一层血腥之气。
“我去拖延片刻。”
傅抱星不赞同:“你不是他的对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注意安全。”
仲长风并不回答,只傲然一笑,将长剑挂于腰上,纵身跃出。
他落在甲板之上,扶着佩剑昂声道:“赤星在此。”
沈星沉猛然回头。
四目相对,沈星沉眼中妖异之色褪去,漆黑的瞳孔浮现一层冷寂的色彩。
紧接着,愠怒瞬起。
“嘭!”
以沈星沉双脚为中心,木板碎裂,伴随着巨大的能量波动向四周飞溅。
沈星沉双眼赤红一片,鲜血淋漓的右手一挥,抓向仲长风咽喉!
“什么狗屁东西,也配来装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
长剑一挡,仲长风被巨大的力道击中,身形后退泄力,巨大的外泄能量在身下犁出一道深深的沟壑。
仲长风表情凝重,抬脚一踢,与沈星沉拉开距离的同时长剑一挥。
剑尖寒光四射,大开大合的招式全部都是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带着干净利落的美感与杀意,刺中沈星沉咽喉。
“叮!”
剑尖像是刺中一堵看不见的铜墙铁壁,在离咽喉三寸之处,便停了下来。
沈星沉冷声道:“自不量力。”
仲长风并不慌张,面色愈发沉着稳定。长剑一抖,三寸剑芒透体而出,杀气四溢,还未靠近,便感受到那股仿佛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锐利寒意。
“叮叮当当!”
金戈相击声不断响起,整个甲板一片狼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血泊之中不知倒了多少具尸体。
桅杆栏杆更是倒塌一片。
两人缠斗间已换了好几座船只,最开始那艘船千疮百孔,已经摇摇欲坠,倾斜着没入河水之中。
“他在哪。”
沈星沉已经无法掩饰眼底的癫狂,出手渐渐狂乱。
“我说了,你找赤星的话,我就是。”
仲长风沉稳应答。长剑在手中,却仿佛有千钧之力,招式收发之间开合自如。尤其是他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敏锐感,总能靠着厮杀出来的直觉险之又险避开沈星沉的杀招。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些避之不及,在身上留下了好几道伤口。
鲜血淋漓,仲长风落了下风,却不见丝毫退让,缠斗中更加凶狠。
因为用力克制,沈星沉眼角微微抽动,从齿缝里挤出冰冷癫狂的字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在、哪!”
忽然,沈星沉动作一顿,眼底猛然露出一丝精光和恨意,身体在半空中硬生生折返一圈,落在阁楼面前。
他气息不稳,漆黑冷寂的双目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终于找到你了。”
“赤星。”
他伸手推门,双手却在碰到门的时候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好像他的体内有两个人在角力一般,互相掣肘。
“该死的,别在这个时候!”
“哈哈哈哈哈我偏要!”
沈星沉嘴里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表情也几度变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终,只剩下狂妄的笑意定格在唇边。
“赤星。”
狂妄的笑容,妖异的双眼,赤星两个字被他玩味儿般含在唇齿之间。
沈星沉猛然推开面前的两扇门。
“噌——”
长剑从背后袭来,被甩下的仲长风已然追赶过来,表情虽然沉稳,但眼底却透出几分焦急。
沈星沉头也不回,右手往后用力一挥,能量化作的巨掌狠狠拍向仲长风。
仲长风不得退让避过。
沈星沉已经迈步进入阁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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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紫衫,双手负在身后。
看向沈星沉时,面庞沉静,双眸冷厉。
沈星沉心脏先是一滞,随后眼底缓缓浮现出一丝失望。
傅抱星静静注视着他:“沈宫主似乎对我不是很满意。”
沈星沉眯起眸子,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复杂和茫然。
“在见到你之前,我想过很多种你的样子。”
冷漠的。
残忍的。
不可战胜的。
像盘根错节的大树,扎进每一寸骨肉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汲取着别人的生命。
唯独没想过。
他是如此的普通。
普通到沈星沉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的痛苦只是一场笑话。
紧了紧藏在袖中的十指,沈星沉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戏弄的笑容,语气蛊惑。
“我们来玩个游戏。”
他嘴角噙着笑,双眸闪烁着妖异的神采,在傅抱星的视线中徐徐靠近。
“只要你猜对了,我就饶你一命。”
“如何?”
只是饶一命而已。
折磨人的手段还是有很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好似没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反而格外配合:“什么游戏。”
这时,距离傅抱星只剩一步之遥的沈星沉却停下了脚步,唇角浮起嘲弄与讥讽。
“怎么,很希望我踩上去?”
在傅抱星面前,有着一处被匆忙布下的陷阱。
几块被扯下来的旌旗和稻草胡乱堆叠在一起,捕兽夹在下面露出一角。
只要沈星沉再往前走一步,就会正中捕兽夹。
如此粗糙简陋的陷阱,让沈星沉内心大失所望,连带着语气都多了几分冷淡。
“猜吧。”
他一捋耳侧的流苏,懒洋洋地看着傅抱星,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折磨
“我猜——你是死在我刀下的人!”
傅抱星眸光一寒,曲臂欺身,掌中匕首出鞘,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芒,能量附着其上,在空中划出一道扭曲的波动,重重斩向沈星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沉的腰身顿时向后折去,轻而易举就避开了傅抱星的突袭。同时他旋身后撤,双脚一踩地板,只听‘啪嗒’一声,脚跟一沉,地板向下塌陷三寸。
还是踩到了陷阱。
陷阱触发,视野之中,一团黑色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放大。
沈星沉的视线有片刻遮挡。
傅抱星收刀撤退,趁机从窗户一跃而出。他双脚在窗棱处借力一蹬,身形便轻盈腾空,落到对面船只的桅杆之上,凝神注视着阁楼。
“嘭嘭!”
整栋阁楼四分五裂,沈星沉从一片废墟之中飞出,同样落在桅杆上,身形有几分狼狈。
因为轻视傅抱星,沈星沉疏忽大意反而中了陷阱。
方才在阁楼之中,被好几坛酒水兜头浇下来,虽然避过一大半,身上还是沾了不少。
沈星沉喜洁,鲜少有浑身脏污,如此狼狈的时候。
他落在桅杆上,食指沾了沾脸上的酒水,用舌尖卷入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烈的酒。”沈星沉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跟你一样烈,我现在倒是觉得你有点意思了。”
“沈星沉。”
仲长风占据了仅剩的唯一一根桅杆,三人呈三角形互相对峙着。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到一柄长弓,结实的双臂用力拉开,抽箭搭弦。
箭矢淬了火,闪烁摇晃中,瞄准着沈星沉。
举起的双臂因为用力,肌肉微微鼓起。
高大劲瘦的身体上有着数不清的伤痕,鲜血将他的衣衫浸染成一片血色,顺着衣摆滴落。
“本将乃此次剿匪出兵将领,如今先行军已经到了。”他声音沉稳有力,箭矢没有丝毫晃动,始终牢牢瞄准着沈星沉,“再敢动手,本将代表玄楚国,视你为敌。”
只要他一松手,沾满烈阳酒水的沈星沉就会被火点燃。
可惜眼下是在泽阳湖,沈星沉若是跳进水中,便能将身上的火熄灭。
这种手段并不能造成致命的伤害,但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微微错开视线,看向远处。
已经接近晌午,白雾散去,阳光射进这一片狼藉的泽阳湖水面。
视线尽头,一排灰色的线正在快速推进中。
那是赤江驻军的先行军船只。
按照速度,再有一刻钟左右便能进入攻击范围之内。
傅抱星目力极好,看见船上已经架起弩车,箭刃闪烁着寒芒。
“赤星,此次计划完成的十分圆满,本将命你退回船上。”仲长风顿了顿,语气强硬,“这是军令!”
傅抱星毫不留恋,当即转身离去。
沈星沉微微一怔,不由得大笑出声。
此时此刻,他方才觉得眼前这人与心底的影子有了几分重合的痕迹。
“不过想走,却是没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袖中飞出一道锁链,同时自己飞身追击,与锁链一前一后,如同游蛇一般,缠向傅抱星的手臂。
傅抱星侧身避过左侧的锁链,沈星沉的手掌又从右侧杀来。
“当当!”
匕首连续格挡,火花迸溅,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双手发麻,几乎失去知觉。
傅抱星杀心顿起,不再避战,反身撞进沈星沉的胸膛。
与此同时,右肩一痛,骨头几乎被沈星沉捏碎,一股青色的毒素瞬间从肩膀处蔓延开来。
“噗呲!”
手中的匕首深深插进沈星沉的腹部,傅抱星神色冷厉,握着刀柄狠狠一转!
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翻搅声响起,沈星沉痛得几乎发狂,那双有着邪异色彩的眼底,却反而翻涌出一层层的狂乱和兴奋。
“好好好!就是这样!”
沈星沉脸上泛起奇异的潮红,亢奋的直颤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仍旧牢牢抓着傅抱星的肩膀,另一只手一甩锁链,就听见‘咔哒’一声。
傅抱星错不及防,左手手腕被镣铐紧紧扣住。
能量在体内游走一圈,猛然震向镣铐,结果镣铐却纹丝不动,傅抱星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我花了十年时间收集天外陨石做成的囚星锁。赤星,你挣脱不掉的,跟我回双星宫吧。我二十八年来所受的痛苦,我要你们亲自品尝一遍!”
沈星沉边笑边吐血,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口,一片混乱中,拼命擒住傅抱星的双手,试图将他另一只手也锁住。
“嘭!”
仲长风的箭矢,终于姗姗来迟,精准无比地击中囚星锁。
囚星锁被迫脱手。
细小的火苗落在沈星沉的身上,迅速点燃他沾满了酒水的衣衫。
傅抱星右脚在沈星沉身上狠狠一蹬,借力后撤,与对方拉开距离。沈星沉却赤红着双眼,整个人如同入了魔一般,在即将落水的那一刻,抬手一摄。
脱手的囚星锁被吸回他的掌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噗通!”
傅抱星与沈星沉双双落水。
平静的水面下,是湍急的暗流,两人一落水,就被激流冲向远方。
肩膀上的毒素似乎蔓延到心脏,就算用仅剩的一点能量护住心脉,傅抱星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变得僵硬。
这毒……
傅抱星心头一震,终于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那沈星沉岂不是——
他回头看向沈星沉。
血肉模糊的腹部涌出一股股血水,在周围形成一片艳丽的血海,转眼又被汹涌的河水冲散。
四目相对,沈星沉举起自己的手腕,笑的癫狂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囚星锁的另一头,正扣在他的手腕上。
他使劲拉着囚星锁,靠近傅抱星后,在冰冷的河水中吻住他的唇瓣。
一样异物被渡进傅抱星的口中,顺着咽喉滑落进体内。
随后,沈星沉带着报复得逞后心满意足的笑容闭上了双眼。
“噗通!”
又是一人落水。
傅抱星意识逐渐陷入一片混沌,模糊狭窄的视野中看见有人跳入水中,不断地下潜,拼命游向他。
他的腰身被缠住,带动着往河面浮去。
可最终,力竭的三人还是没能浮上水面,在冰冷的河水下,不知所踪。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玉书在客栈里等了两三日,逐渐开始不耐烦。
许是坐马车赶路累到了,他这几日脾气格外大,看见什么都想讥讽两句。
这会儿又看见那个哑巴坐在院子里,抱着怀里的剑翻来覆去地看。
楚玉书不知道银狼与傅抱星的关系,只当是他侍从,说话也颐指气使。
“哑巴,过来。”
银狼坐在院子里,看着剑柄上挂着的小铃铛发着呆。
他试过了,这次的铃铛是真的,里面的蛊虫一晃,他心脏就疼。
但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想着逃走,反而听从傅抱星的吩咐,将信送到了赵锦荣的手中,再赶回来跟楚玉书汇合。
楚玉书叫他的话,他权当没听见。
反正楚玉书也没什么本事,剩了张嘴巴,骂人也不痛不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银狼拨弄了一下铃铛,额头忽然一凉。
他抬头,看见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
留下了一坨鸟屎。
“哈哈哈哈哈。”
楚玉书笑的喘不上气。
“这是今天的第七坨鸟屎了,你真笨,连鸟屎都躲不开,还说自己是高手。”
银狼面无表情地从怀里取出布巾,熟练地擦掉,继续拨弄着剑柄上的铃铛。
“喂,哑巴。夫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银狼摇头。
楚玉书只好按捺住不耐烦,捏了捏发软的腰,有些发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估计再过两三天,父皇和二兄就要找过来了。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呢,希望他们别治傅抱星的罪……”
外面传来一声叫喊:
“卖糖葫芦咯——”
楚玉书突然很想吃,银狼已经起身了。
他觉得楚玉书太啰嗦了,希望能用糖葫芦堵住他的嘴。
付完钱,银狼带着糖葫芦回到院子,在门口的时候和前去打听消息的暗卫撞上。
后者行色匆匆,表情不太好。
“六主子。”暗卫跪在地上,“剿匪军那边传来消息,说傅东家遇险,与武安将军仲长风一同跌入泽阳湖中,被水冲走,不知所踪!”
“你在开什么玩笑?”
楚玉书嘴唇唰的苍白无比,眼神骤然狠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敢胡说,信不信本皇子砍了你的头!”
“是先行军那边派人传来的,说是打捞了一天一夜,只找了半件挂在礁石上的衣衫……是……傅东家的。”
楚玉书一看见那熟悉的紫衫,双眼一黑,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银狼好似被雷击中一般,猛然僵在门口。
耳旁吵闹无比,来往的暗卫、小侍、郎中大夫,推耸着,拥挤着,将他挤到一旁。
他方才想起那天傅抱星离去时,为何问了他那样的话。
——双星宫宫主亲临,你是杀我,还是保我。
是……宫主……
他早该知道。
宫主满天下的找‘赤星’,又怎么可能只派人来暗杀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旦确定这人是真正的赤星,他定然会亲临,不杀掉赤星决不罢休。
是他害了他……
若不是他将‘赤星’的消息传回宫内,若不是他一直暗中监视着‘赤星’,若不是他不肯背叛双星宫将一切事情和盘托出,傅抱星又怎么会死。
银狼失魂落魄地站在院落中间。
麻木的视线渐渐落在手中长剑上。
这是傅抱星临走前送他的,还取了名字叫青虹。
青虹。
青虹。
剑上有青,怎能无虹。
银狼猛然握住剑柄,‘噌’的一声将青虹拔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后,他缓缓闭上双眼,将青虹架在肩颈处。
“什么?主子怀孕了?”
银狼动作一顿,睁开双眼。
“是……”郎中摸着胡须,“一月有余了,只是摸着脉象不太稳,许是因为心力交瘁,惊吓劳累过度,若是不好好保养,恐有滑胎的风险……”
傅抱星的孩子……
银狼颈间泌出红痕,一缕鲜血流下,他恍若不知。
半晌,他目光坚定地放下剑,连同铃铛一起抱在怀中。
先保护好……等孩子平安诞下,他再自裁谢罪……
——————
赵锦荣收到消息时,泽阳湖水匪已经全部剿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连带着被他用拖延之术遛了好几天的泰金也在围捕之下落网。
赵锦荣在剿匪一事上出了力,被官府亲自颁发牌匾,又册封了专属于哥儿的‘七品孺人’职位,彻底把拿住了孙家的话语权,将整个孙家牢牢控制在手中。
有了权势,他大刀阔斧换人,将原先孙家一脉或打发,或冷落,全部迁出主宅,重要的职位也安插了自己人。
随后,他亲自带人登上孙家最大的一条商船,去泽阳湖内收殓了一罐湖水,为‘赵三吉’建了衣冠冢,并举办了七天的流水席。
七日之后的那天夜里,‘赵三吉’衣冠冢被盗,连带着孙家和赵家村的老宅都被大肆翻过。
而此时,峡水县中的如意坊,也悄然关了门……
——————
赤江之上。
夏夜在一片茫茫白雾中登乘船只,追着简筝前往陌生的北罗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滴答。
滴答。
潮湿寒冷的洞穴中,响起若有若无的水滴声。
倒悬的石柱,幽暗的暗流。
冰凉的水花拍打着怪石,溅起细小的水珠。
怪石中伸出一只手,泡在冰凉的水中,随着水流而起伏晃动。
几只鱼儿游过,好奇地轻啄着手指。
忽然,手指一动,吓得鱼儿顿时甩着尾巴钻进石缝中。
傅抱星眉头紧锁,潮湿的眼睫抖动了几下,控制住了想要睁开的冲动。
又过了一会儿。
周围仍旧安静无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有潺潺水声。
傅抱星终于解除自身的‘昏迷’状态,睁开双眼。
这是一处幽暗的洞穴。
水流从洞穴深处涌出,顺着水流的方向看去,远处传来几缕微弱的光。
傅抱星右手手腕上还扣着囚星锁,另一端连接着沈星沉。
他几乎全部的身子都浸泡在水中,只有脑袋枕在一块枯木上。
一头乌发在水中散开,胡乱缠在傅抱星的胳膊上。
苍白的脸上有着一层乌青色,紧闭的双目没有睁开的迹象。
但胸膛却在微微起伏。
他居然还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那一下并不紧紧只是简单插进腹部那么简单,还用匕首在里面用力翻搅了一圈,并在刀刃上附着了能量。
沈星沉的腹部几乎是被开膛破肚,又在水中泡了这么久,更何况还有傅抱星留下的能量在体内做破坏。
即便是在末日,也只有觉醒‘治疗’类天赋的异能者才勉强能救治,不然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沈星沉的体质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但如果是他猜的那样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思及此处,傅抱星再次动了杀念,手中的镣铐一抬,便绕在了沈星沉的脖子上,用力一勒。
“噗!”
杀心刚起,傅抱星的心脏就传来刺痛,等到镣铐缠在沈星沉脖子上时,更是痛的他眼前一黑,吐出一口鲜血。
窒息疼痛的感觉传来,傅抱星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捏住,无法呼吸。
他不得不放弃杀死沈星沉的念头,捂着心脏撑着地面喘息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之前那样东西。
落水后,沈星沉往他口中喂了一样东西。
应该是那样东西,让他无法对沈星沉起杀心。
杀心越重,反噬越厉害。
傅抱星盘腿坐好,试图用能量观测自身的状态,找出体内的异样。
片刻之后,他缓缓睁开眼。
体内空空如也,没有任何能量。
辛辛苦苦小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甚至还不如刚重生的时候。
肩膀被沈星沉抓伤的地方泡了许久冷水,伤口泛白,骨头应该是碎在里面了,一动就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右手手腕脱臼,身上大小擦伤无数。
更严重的是,因为失温过久,傅抱星出现了心悸、呼吸缓慢等状况,急需做回温处理。
当然,也有好消息。
体内那种毒素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消失了,让傅抱星略微松口气。
“咳咳。”
杀意只是在心底一闪而过,傅抱星就被迫心脏绞痛,偏过脸咳出一缕血丝。
他忍着肩膀处的疼痛,用拇指抹过唇角,调整好角度,‘咔嚓’一声将脱臼的手腕装回去。
沈星沉还在昏迷中,囚星锁将两人的手腕扣在一起,这意味着在找到办法解开囚星锁之前,他们只能锁在一起。
这就是沈星沉的计划。
让他们既杀不了对方,又无法离开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确实有点棘手。
“咳……”
傅抱星又咳嗽一声,缓缓压下
将锁链缠在手腕上,傅抱星毫不客气拽住沈星沉的长发,拖着他上了岸。
短短一段距离,失温严重的傅抱星体力损耗的厉害。
他勉强找到一处比较干燥的地面,扶着墙壁低喘几声。
等到眩晕感过去后,才将石壁上的枯藤扯下,折成一团,用两块石头擦出火星点燃,脱下身上湿淋淋的衣服搭在一旁的石头上,等火烤干。
失温严重的人不能直接烤火,大面积快速升温反而容易造成猝死。
傅抱星野外生活经验很足,自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他捡了一块石头扔进火堆,等到石头烤热之后,再扒拉出来用衣衫裹住,反复对腰腹等核心区进行加温操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期间,傅抱星也没闲着,扯了一把绿油油的灯芯草,编了几只小篓。
等到衣服差不多烤干,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稍微恢复了一点行动力,傅抱星便穿上衣服,同样拽着沈星沉的头发,拖着他到了水边,用草篓兜了几尾银色的小鱼。
清澈见底的水流中,一块碎布缓缓飘下来。
傅抱星抬头看向洞穴深处,总算是想起来被遗忘的某位将军。
顺着水流往里走,洞穴尽头是一汪潭水,深不见底,透骨寒冷。
仲长风就躺在潭水旁,半截身子泡在里面,衣衫凌乱,露出来的皮肤被冻得发紫。
只剩下一点碎布片的腰带仍旧被他紧紧攥在掌心。
落水时,正是他跳下来,用这条腰带缠住傅抱星,试图将他救起来。
见仲长风还有呼吸,傅抱星粗略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他的手指从仲长风手腕处离开时,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拖着沈星沉将仲长风带回火堆旁,稍作犹豫,傅抱星还是将仲长风身上潮湿的衣服全部脱下,用自己烤干的外衫裹住他赤裸的身体。
随后,傅抱星用方才的法子帮仲长风恢复了身体的温度。
但仲长风紧跟着又烧了起来。
皮肤潮红,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呼吸沉重急促,就连嘴唇也干裂起皮。
他身上有许多伤口,都是之前与沈星沉缠斗时留下来的。
虽然仲长风皮糙肉厚,又意志坚定,能坚持许久,但这些伤口不同于傅抱星身上的擦伤,有几处甚至深可见骨。
眼下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早就发炎感染,再加上寒气入体,仲长风一烧起来,整个人滚烫无比。
若是不处理,不知道能不能熬过今晚。
瞥了眼还在昏迷中的沈星沉,傅抱星没忍住,又是捂着心脏咳出一口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杀又杀不了,走又走不掉!
沈星沉这手计谋确实正中傅抱星命门。
真是棘手的要命!
按捺下不断翻涌的杀意,傅抱星撕下一截衣摆,用冷水打湿,又回到仲长风的身边,将他的身子半拢在怀里,掀开外衫,准备降温。
“找死!”
仲长风猛然扣住傅抱星的咽喉,一双眼睛强行睁开,威严中透露出一丝冰冷的杀意。
只是他还烧着,嗓子哑的不像话,双手也没什么力气,扣在傅抱星咽喉处的手指微微颤抖,被他很好的掩饰了下去。
傅抱星见他瞳孔微颤,便知他烧的视线模糊,于是拂开仲长风的手,低声道:“是我。”
“是你……”
仲长风心中一定,方才那股劲儿就散了,又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腋下、胸腹、臀股擦拭了几遍,仲长风的状态似乎好了些,但体温仍旧没降下来,反倒是愈演愈烈。
很快,傅抱星就意识到了什么。
他牵了牵唇角,掩饰眼底的笑意,帮仲长风穿上衣服,再次浸湿的布巾搭在他额头上,这才从草篓里捡起几尾方才捉住的小鱼,穿在细枝上,娴熟地烤着。
一股奇异的香味渐渐传开。
旁边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仲长风见状,只能睁开双眼,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
“这是银线鱼。”仲长风哑着嗓子开口,眼神微微躲闪了几下,跟傅抱星的视线一触及分,“味道很鲜美,有入药的价值。”
地上放着几只盛满清水的小碗,是用一整片浮水莲的叶片叠成的。
猜到那是留给自己的,仲长风没有过分矫情,端起来连喝了三碗,才稍稍缓解干涸的喉咙。
傅抱星便放下烤好的鱼,起身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到他离去后,仲长风才眉头紧蹙,胸膛快速起伏,在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该死。
寒露丹的药效过了。
他方才只被傅抱星碰了几下,内热就瞬间发作。
生殖腔一闻到傅抱星的味道就开始饥渴蠕动,方才傅抱星停手,说不定正是看到他生殖腔往外淌水,擦都擦不干净……
“沙沙——”
奇怪的磨擦声响起。
仲长风勉强撩起汗涔涔的眼皮看过去,就见只穿着亵衣的傅抱星回来了。
又带回来几只盛满水的浮水莲碗,和一篓鱼。
他的另一只手拽着一团乌黑的发——沈星沉正躺在地上,被拖拽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蜿蜒的拖痕。
“咚!”
路过一处怪石时,沈星沉的脑袋重重撞了上去。
毫无知觉的沈星沉继续被拖拽回火堆旁。
仲长风:……
仲长风看着凄惨无比的沈星沉,沉默片刻:“为什么不杀了他。”
傅抱星轻咳两声,将血水咽下,淡淡道:“他给我下了一种蛊,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效果,等他醒来问完再杀。”
“咳!”
心里才泛起一丝杀意,傅抱星又是咳出一缕血丝。
仲长风察觉出不对:“你不能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嗯。”
傅抱星点头,抹去唇角的血沫,取过烤好的银线鱼咬了一口。
果然肉质细腻,除了脊椎没有任何鱼刺,即便没有盐巴,也滋味十足。
吃了四五条傅抱星就停手了,仲长风那边也烤的差不多,正在吃着。
他见傅抱星又起身要走,忙扶着石壁,摇晃站起。
“是要找回去的路么,我跟你一起。”
傅抱星动作微微一顿。
“你怀孕了。先歇着吧。”
乍然听见这个消息,仲长风好似被捶了一拳,整个人钉在原地,凝滞的大脑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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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阵,流水声变大。
再转过前面一处怪石,眼前骤然一亮。
震耳欲聋的水声和水汽扑面而来。
这是一处悬在半山处的崖洞。
水流从洞口流下,形成一道瀑布。
山间的风又将散落的水珠吹进来。
湿润的风夹杂着水汽,吹到傅抱星的脸上。
如今正是酷暑天气,只穿了一身破烂亵衣的他却感觉到了几丝凉意。
“阿嚏!”
傅抱星打了个喷嚏,抬手摸了摸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醒来之后处理得当,眼下状态虽然比仲长风好一些,但仍旧有些低烧。
主要原因还是这具身体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
虽然傅抱星来了之后一刻不停地调理锻炼,但也只是比常人略好一些。
这处崖洞的位置不算刁钻。
往上看云雾缭绕,再加上藤蔓遮挡,不知道究竟多高。
往下看则是能看到郁郁葱葱的树木枝叶,葱葱如盖,大约一百米高度。
傅抱星眯起双眸,决定修整一晚,明天下去,尽快找到出去的路。
瞥了眼还在昏迷中沈星沉,傅抱星视线忽然凝住了。
他蹲身捏住沈星沉的手腕,看了片刻,拨开衣衫,查探腹部的伤口。
这一看,傅抱星的眸色顿时多了几分凝重。
腹部那道本应该被傅抱星用匕首绞出肉花的血洞,居然在这短短几天的时间里愈合了一大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止如此,方才傅抱星拽着沈星沉的头发在地上拖了一路,按理说他身上会有许多擦伤。
但傅抱星刚才观察沈星沉的手,发现上面仅有的几道擦伤,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
这种强悍的肉体恢复能力简直恐怖,连傅抱星前世都做不到。
傅抱星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如果是他的话——
傅抱星又拖着沈星沉一路回到了火堆旁。
仲长风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衫,正倚着墙闭目养神。
“撕拉——”
傅抱星坐下后,褪去上衣,赤裸着胸膛,伸手在肩膀处摸了摸。
四处手指大小的血洞被冷水泡的发白,已经不流血了。
只是严重骨裂的骨头疼痛难忍,骨头碎片断裂在其中,扎在血肉神经里,傅抱星胳膊几乎使不上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伤的是左肩头,右手还能正常活动。
没有利器,暂时无法将碎骨片挑出,傅抱星便从火堆里取出一点草木灰撒在伤口处消毒,另一只手将碎布条缠绕在伤口处,费力包扎。
一只滚烫粗糙的手按在傅抱星的肩头。
傅抱星抬头,仲长风这次没有避开他的视线:“你不方便,我来。”
顿了顿,傅抱星点头:“好。”
傅抱星视线落在仲长风小腹上,眼里闪过几缕复杂之色。
注意到他的视线,仲长风身体微微一僵,右手下意识想搭在腹部,只是动作到一半时,又强忍着收回,抿着苍白干裂的双唇屈膝蹲下,将傅抱星肩头的布条拆下。
他先是用清水将伤口冲洗干净,然后从火堆抽出一根燃烧的藤条,沉声道:“有点疼,忍着。”
说完,他将藤条按在傅抱星的伤口上。
一阵令人牙酸的烧焦声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伤口处泡到发白发胀的腐肉被火烧焦,整个血洞口都是黑乎乎的碳化物。
傅抱星闷哼一声,汗水顺着额角滚落。
仲长风滚烫的肌肤也泌出一层汗水。
他抿着唇,腰身隐忍中绷的更紧,只依法炮制,将剩下三处血洞也处理一遍。
此时,仲长风才在伤口上面撒了一层草木灰,用布条傅抱星的胳膊、肩膀、胸膛一同缠住。
只是这样做,两人距离难免得挨近,尤其是当他需要将布条绕过傅抱星赤裸宽厚的胸膛时,像是在主动抱着他一样。
若是前几日,按照傅抱星那恶劣的性子绝对会出言戏耍他几句,但今日却一反常态一声不吭。
仲长风自然知道原因。
将亵衣穿上,傅抱星取过一旁的外衫,单手披在肩头。
“此地距离泽阳湖偏北,我们许是到了北罗国地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便收起纷乱的思绪:“确定是北罗国么?”
傅抱星颔首:“我会些许辨位的法子,应该不差。”
仲长风暗中扫了一眼傅抱星。
这可不只是简单的辨位。
老猎人会根据日头、影子、树叶朝向等,在山中辨别方向。
但要想同傅抱星这样,能准确分辨出与原来之处的距离和位置,需要非常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和渊博的地理知识。
据他所知,傅抱星之前似乎只是赌鬼酒徒。
这一身的知识和经验,跟他前二十年的人生形成了一种迥然不同的割裂。
不过现在不是提及此事的时机。
仲长风:“外面是什么情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道:“我们在一处悬崖下的洞穴里,目及之处都是山,似乎没什么人烟。”
仲长风闭目思索了一会儿:“北罗国多平原,有山有悬崖的话……应该是秦州弋台山。”
“弋台山……”
傅抱星沉思。
他去润泽府的时候,在黑市收集过北罗国的地图。
只是两国之间敌对多年,鲜少贸易,地图也十分粗糙简略。
经仲长风这么一说,傅抱星才从记忆中的地图里翻出来。
戈台山位于赤江中下游,距离泽阳湖的直线距离有将近五百里。
中间隔了一条赤江,来往的盘查十分严苛。
他们若想回到玄楚国,没有身份文书,恐怕困难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必担心。”仲长风见他沉思,便知道他心中所想,“朝中在附近有暗子,届时一切都会准备好。”
傅抱星闻言,神色微缓。
他单打独斗惯了,凡事喜欢自己解决,倒是忘了如今两人情形如出一辙,依靠着仲长风的身份地位,能省却不少麻烦。
“有劳了。”
这三个字,有几分生疏客气,让仲长风心里徒然生出一股郁结之气。
他右手下意识搭在小腹上,生性杀伐果断的武安大将军,头一回陷入迟疑犹豫之中。
“噗!”
正在此时,昏迷中的沈星沉忽然喷出一口血雾,痛得整个人蜷缩到一起。
沈星沉醒了!
坐在火堆旁的两人对视,眸光一冷,立即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左手顺势一绕,将镣铐勒在沈星沉的脖子上,顺势咽下口中的血沫,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端倪。
仲长风也是用早就备好的藤蔓将沈星沉的手脚捆住,动作利落迅速,并且分外注意,没有碰到沈星沉的身体。
毕竟沈星沉身上自带奇毒,即便是武林高手,也不敢轻易去触碰。
“咳咳……咳……”
沈星沉又咳出几口鲜血,才睁开赤红的双眼。
“九转阴阳蛊……好手段……咳……”
他唇角泌出一丝丝鲜血,整个人被仲长风踩在脚下,狼狈不堪。
那双一向冷寂漠然的双眼撩起,影绰跳跃的火焰倒映其中。
傅抱星言简意赅:“解药。”
沈星沉扯了扯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他显得更加冰冷森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
傅抱星语气冷淡:“没问你,让他出来。”
沈星沉脸上浮起一片阴霾,眸底隐去几分的癫狂重新出现。
他睨了一眼仲长风,冷冷一笑。
“可以,把他杀了。”
仲长风眸色一沉,见傅抱星目露沉思,不禁捏紧了手指。
他想起那天晚上,他潜入傅抱星的房中,才行过床笫之欢的枕畔之人居然被傅抱星毫不犹豫推出来挡刀,就背脊发寒。
枕畔之人亦可如此,更何况是他。
他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借种解内热的厌恶之人罢了。
“不过是一个上过床的情人罢了。”沈星沉冰冷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讥笑,“你赤星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将双手置于眼前。
那上面有细小的擦伤,都是在水里时留下的。
可眼下不过才短短半天,这些伤痕都快要愈合了。
他身体除了有些低烧虚弱外,完全不像是一个身受重伤,昏迷多天泡在水中的人。
这种强悍的恢复能力,除了沈星沉的原因不做他想。
傅抱星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
“如果我猜的不错,这根本不是什么九转阴阳蛊,而是你的晶核。”
“不是蛊毒,自然也没有解药。”
“我死了,晶核自然碎了,你也活不了。”
“可同样,你死了,晶核也会爆炸,我自然也活不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若想杀你,就像自己杀自己。你对我起杀心,受到威胁的晶核也会对你造成反噬。”
“有意思,我明明中了你的毒素,体内的毒素也消失不见,也是这个道理吧。”
“同一具身体的免疫系统,自然不会互相攻击。”
空气寂静了片刻,沈星沉冷声道:“很有意思的猜测,可惜不对。”
“是吗。”傅抱星轻笑,“新历2365年7月15日,你在哪儿?”
沈星沉瞳孔狠狠一缩。
新历2365年7月15日。
那是傅抱星死亡的日子。
与他同一天死亡的,还有那位临时升级的S级丧尸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洞穴内的光线逐渐暗了下来。
闪烁的火焰只能照亮这方寸之地。
空气中漂浮着食物的香气。
偶尔几声火星迸溅,伴随着轻微爆响。
远处水声潺潺。
“咕噜噜。”
耳旁的肠鸣音一直断断续续。
屈膝坐在火堆旁的傅抱星睁开双眼,将埋在火堆中的‘叫花鱼’扒出来,慢条斯理地敲开表面的泥巴,再将裹着银线鱼的浮水莲叶片剥开。
扑鼻的香气引得人食指大动。
“——咕噜噜。”
肠鸣音更大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眼神没有丝毫波动,随便折了两根树枝互相搓了搓当筷子,将烤好的银线鱼拨出一半放到叶子碗中,推到仲长风那边。
另一边的沈星沉面无表情,面孔几乎被黑暗吞噬了一半。
只是他左手按在小腹上,试图阻挡因为饥饿发出来的声音。
绷紧的下颚因为用力,而呈现出一道冷厉的弧线。
傅抱星娴熟地用筷子将银线鱼身上唯一的刺剔出去,大快朵颐。
银线鱼喜欢生活在寒潭附近,肉质紧致,天生带一种冷冽的味道。
半透明的身体看不见一根刺,只有脊椎呈现一种淡淡的银色。
鱼肉和鳞片都有入药的价值,能清热去火。
据仲长风说,很受那些达官贵族家的哥儿喜爱。
傅抱星吃完叫花鱼,起身拽了拽手腕上的镣铐,跟遛狗一样。
“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沉撩起眼皮,冷冷暼了他一眼:“做什么?”
傅抱星挑眉:“放水。”
两人如今被囚星锁捆住手腕,镣铐那点长度让他们彼此无法离开对方三步远。
做什么事情都必须得一块。
沈星沉只能起身,两人一前一后离开。
洞穴里有一些弯曲岔道,傅抱星找了一处离水源比较远的岔道,将手搭在石头上,另一只手撩开衣袍。
余光瞥见沈星沉背对着他,被镣铐锁住的右手紧扣着,背在身后。
他握拳的姿势很奇特,五指并不是完全扣在一起,而是用拇指指尖抵着食指指肚。
像是食指凭空多出来一截一样。
或者换个思路,如果沈星沉的食指少一截,那么这样的握拳姿势就显得正常许多了。
大概是等得太久,沈星沉语气中多了一丝不耐:“麻烦你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勾了勾唇角:“真礼貌。”
沈星沉先是冷笑一声,才不紧不慢开口:“在你面前,杀人魔都显得眉清目秀。”
傅抱星视线仍旧落在沈星沉的背影上:“你好像对我很熟悉。”
“你好像很喜欢耍嘴皮子功夫。”沈星沉微微侧脸,“怎么不动手,是打不过本尊吗。”
他屈指一弹,傅抱星搭手的那块石头顿时分崩瓦解,碎石飞溅,在傅抱星的脸颊擦过。
可同样,沈星沉也不好受,他动了杀心而遭到反噬,嘴角瞬间泌出一丝鲜血,被他不动声色拭去。
傅抱星眸色微冷,不再说话。
这之后,两人暂时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平衡。
回程的时候,路过水源,沈星沉也没开口,只是伸手一震,能量便倾泻而出,击打在水面上。
“噼里啪啦”几声,十几条银线鱼甩着尾巴被震出水面。
几片浮水莲的叶片将空中的银线鱼兜住,再落到沈星沉的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动作行云流水,又有几分赏心悦目的优雅。
这既是威慑,也是表态。
他沈星沉一身实力高强,不是杀不了傅抱星,只不过受局面所困,暂时不能动手罢了。
等他想到办法能将傅抱星身上的结晶夺回,也是傅抱星毙命之日!
仲长风已经先一步回到火堆旁了。
他方才待在傅抱星身旁,实在不堪内热情动的折磨,只能借口去找些柴火远离此处,冷静片刻。
此时傅抱星回来,甫一坐下,他才降下去的体温又缓步升高。
仲长风不动声色后退几步,试图拉开距离,却看见对面两人齐刷刷看了过来。
沈星沉很快便收回了视线,傅抱星却冲他招招手。
“过来。”
仲长风便靠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道:“左手。”
仲长风迟疑片刻,伸出左手。
傅抱星将两指搭在他手腕内侧。
意识到对方动作含义的仲长风下意识摸上小腹。
处理伤口傅抱星在行,但是望闻问切这一套他不行。
他只会一些粗浅的探查气息脉搏。
不过原先在峡水县时,青哥儿在铺子口摆摊,他也跟着学了点皮毛。
此时架势一摆,倒也像模像样。
反倒是一旁的沈星沉微怔,眼底闪过一缕陌生的情绪。
收回手,傅抱星的视线落在仲长风小腹上。
略作思索,傅抱星开口:“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疲劳过度,失血过多,再加上在水中浸泡过日,寒气入体……如果我们一直困在山中,没有足够的蛋白质摄入,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眸光微黯。
其实他在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就猜到了一系列的结果。
他如今处在这样的险境
“孩子?”
沈星沉一滞,顿时看向仲长风。
“你是女……你是哥儿?”
仲长风沉稳应对:“这似乎与沈宫主无关。”
沈星沉凝眸注视:“确实与本尊无关。”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拍,顷刻而起的杀意夹杂着掌风狠狠拍向仲长风。
这一下事发突然,仲长风完全没有意料到。再加上他方才心神都在傅抱星身上,又体热虚弱,根本无法做出应对,只能凭借多年厮杀出来的本能,将腰身扭转些许,避免那一掌打到腹中的孩子。
还好一旁的傅抱星时刻提防着沈星沉,长臂一揽,便将仲长风揽了过来,抬脚踢向沈星沉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沉一掌击空,只能收回。
“赤星!”沈星沉眼角赤红,声音冰冷,“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跟他上床就算了,连肚子里的野种也要护着?!”
傅抱星默了默,直截了当开口:“是我的。”
两人巨是一震。
沈星沉脸上是不可置信,仲长风却是胸膛滚烫。
他为自己的卑劣人品而羞愧,也为傅抱星此时的行动而心神震动。
仲长风眸光复杂,静静注视着傅抱星。
沈星沉眼底的癫狂与恨意一寸寸退去,他眼神冰冷,看仲长风的视线如同看向死人。
随后,不发一言,盘腿坐下。
却是始终没有再动过手。
第二日早晨,洞穴里才挤进来一丝光亮,三人同一时间睁开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精神饱满,沈星沉一言不发,仲长风低烧未退。
火堆已经熄灭,只剩下些许余热的灰烬。
傅抱星将剩下的几条烤干的银线鱼用浮水莲裹好,一并带着当干粮。
三人很快到了洞穴口。
经过一夜的修整,三人的状态都好了许多。
此时将早就备好的藤蔓往下一抛,另一头系在石头上,就做好了一个简易的绳索装置。
傅抱星试了试结实程度,便对仲长风道:“你先。”
他留在后面提防,避免沈星沉在背地里下黑手。
仲长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点头道:“正好,我先替你探探下面。”
傅抱星便带着沈星沉后退几步,沈星沉也难得老实。
将破烂的长袍下摆往腰带里一扎,仲长风挽起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双手将藤蔓紧紧握住,便从洞口跃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藤蔓迅速绷紧,在地上磨出几道擦痕后稳定了下来。
仲长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没事,藤蔓很结实。”
沈星沉冷笑:“真是谨慎。”
傅抱星语气淡然:“毕竟沈宫主武功盖世,我们不得不妨。”
沈星沉目视前方:“本尊可不像你,从不对怀有身孕之人动手。”
傅抱星捏了捏下巴,偏过脸打量沈星沉:“沈宫主这撒谎的功力,倒跟我很像。”
毕竟昨晚他那一掌可是千真万确要至仲长风于死地的。
沈星沉冷眼看他:“本尊跟你相去甚远,至少本宫不会对枕畔之人撒谎。”
傅抱星挑眉,眼里多了一抹明悟:“沈宫主好像一直对我的枕畔之人感兴趣,莫非之前做过我的床伴?”
沈星沉微凝,神色淡漠撇开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笑。”
地上的藤蔓突然在地上左右磨擦起来。
这是之前与仲长风定下的暗号,若是他安然抵达地面,便大力晃动藤蔓。
傅抱星收到信号,便上前查探。
只是这里距离地面太高,再加上阔叶和瀑布溅起的水雾做遮挡,傅抱星没能发现仲长风的身影。
傅抱星回头:“走了,沈宫主。”
沈星沉眉头微蹙,似乎在想什么事,闻言扫了一眼傅抱星,却并没有说什么。
两人也抓住藤蔓,跃下洞口,双脚在山体上借力一踩,便稳住了身体。
沈星沉突然咳嗽一声,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傅抱星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沈宫主莫非想松手,跟我一起掉下去同归于尽?这么点距离可不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沉抬手拭去唇角血迹,两人踩着山体往下,步伐轻盈。
“要是能被这种手段轻易杀死,你也就不是本尊认识的赤星了。”
傅抱星也暗中将口中的血沫吞掉,漫不经心道:“是吗,沈宫主对我真是了解颇深。”
他侧眸看向沈星沉:“我听说有些丧尸在进化之后,会恢复部分人类的记忆。莫非沈宫主恢复的记忆,都与我有关?”
沈星沉手指一颤,湿滑的藤蔓脱手,他顿时向下坠去。
镣铐紧绷。
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与傅抱星遥遥相对。
彼此之间只剩囚星锁维系。
一头拴着沈星沉。
一头拴着傅抱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沉重新抓住藤蔓:“你只是我恢复的记忆中,最想杀的那个人罢了。”
“原来如此。”傅抱星莞尔,“沈宫主真的是那只丧尸王,我原本还以为猜错了。”
沈星沉:……
沈星沉懊恼,又被他套了话。
两人稳稳落地,仲长风已经等着他们了。
这么点时间,他已经做了两柄简易的弓。
将其中一把递给傅抱星,仲长风开口:“我看了下,似乎我们正处在戈台山腹地,往东北方向走可以到丹州城。以眼下的脚力,大约需要一旬左右。”
“不过戈台山的腹地从来没有人进来过,这也只是粗略估计。”
“总之要尽快。”仲长风摸了摸小腹,看见沈星沉眼底闪过的阴霾和杀意,“我需要尽快坐镇赤江,不然时间久了,军中的奸细定会将我失踪的消息传给北罗国,届时赤江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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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滞的露水粘在身上有几分凉意。
厚厚的枯叶踩上一脚,就流出腐朽浑浊的污水。
不多时,几人身上就沾满露水,衣服沉甸甸的,黏在身上。
薄薄的凉意渗进皮肤。
肩头一沉。
傅抱星侧眸,看见仲长风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见傅抱星看过去,他也少见的,没有回避视线,而是低声解释。
“我身子热,少穿些凉快。”
从仲长风那边传来滚烫热浪。
还有若隐若现的特殊暗香,冷冽粗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都表明他此刻正处于内热情动期。
傅抱星见他眼下浮现出淡淡的青色,便知道他昨夜难熬,索性没有推让,而是将外衫裹紧了一些。
倒是一旁的沈星沉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冷声讽刺:“真是郎情妾意,早知道一起送你们去地府做一对鬼鸳鸯。”
“沈宫主好像很喜欢耍嘴皮子功夫。”傅抱星淡淡道,“怎么不动手,是不敢吗。”
沈星沉神色一滞。
这正是他昨天用来讽刺傅抱星的话。
仲长风将随手编好的阔叶帽戴到傅抱星头上,遮住日头:“孟大师定有法子解开这囚星锁。”
他冷眸看向沈星沉,丝毫没有掩饰眼底的杀意。
“届时,他跑不了。”
就凭沈星沉想动手杀他腹中的孩子,仲长风决计不会放过他。
晌午时分,众人找到一处水源,修整片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撕下一块亵衣,洗干净做了一个简易的饮用水过滤装置。
仲长风也采摘了一些野外的香料,将汁液挤在鱼干上,银线鱼吃起来总算不那么寡淡。
倒是沈星沉一反常态,除了早晨那句话之外,竟然只是蹙着眉一言不发。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间。
林子里黑的早。
太阳还未落下去,黑暗已经挤压着过来。
傅抱星与仲长风都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在太阳尚未落下前便找到了修整地点。
是一棵腰围足有七八人合抱之粗的古树。
树干被虫子蛀空了,正好形成一个空间,能容纳三个人。
仲长风收拾着古树周围的地面,傅抱星则是带着下午猎的一只野鸡和一只獐子前往水洼处理清洗。
水洼不大,只比池塘略小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只野生的荷叶摇晃着,被傅抱星伸手摘下。
野鸡放血拔毛,用三寸长的石刀剖开腹部,取出里面的内脏,再清洗干净血迹。
这山里有许多野生的香料,例如大蒜、麻椒、香叶、蓼椒等,傅抱星来的路上顺手采摘了一些。
将这些香料捣碎倒进野鸡的肚子里,傅抱星用荷叶裹住,又去处理獐子。
这只獐子不算大,看起来约莫一两个月的年纪,没有角,两只耳朵很大,被仲长风用木箭射瞎了眼睛,一头撞在树上才咽了气。
傅抱星力气大,徒手将獐子头拧了下来,鲜血喷薄而出,撒了一地。
他身上也被溅了些许。
有几滴血溅到脸上,傅抱星甩了甩脑袋,浑不在意,倒是沈星沉将手探了过来,将那几滴血擦掉。
傅抱星动作稍顿,看向沈星沉,却见沈星沉脸上徒然多出一缕慌乱。
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习惯性行为,明明隔了这么多年,却还是被沈星沉无比自然的做了出来。
只狼狈了不到半秒,沈星沉就恢复一贯的冷硬,收回手掩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本尊……只是爱干净,你别多想。”
傅抱星挑眉:“那就多谢沈宫主屈尊降贵了。”
他看起来完全没受影响,也完全没多想,仍旧处理着手头的猎物,反倒是沈星沉心潮起伏,思绪繁杂。
耳旁甚至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
“凭什么只有你记得!”
“凭什么他总是这么心安理得!”
“你忘记被抛弃时的痛苦了吗?!”
“你忘记那些年忍辱负重的折磨了吗?!”
“你想过那么多折辱他的法子,你用出来啊!你用啊!”
沈星沉踉跄着后退一步,手腕上的囚星锁瞬间紧绷,发出冰冷的撞击磨擦声。
他面庞染上阴霾,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冰冷阴森的字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闭嘴,没用的废物。”
年幼的獐子皮肤还很娇嫩,傅抱星用方才处理野鸡的石刀沿着獐子的咽喉一路划下去。
鲜血和内脏一起涌出,傅抱星娴熟地将内脏摘除扔到一旁,然后用石刀将比较好食用的部分切除下来,在水洼中清洗干净血水,用香料和汁液涂抹均匀,放在荷叶里腌制。
脂肪较多的几块被傅抱星单独剔了出来,随后,傅抱星站起来,侧眸扫了眼沈星沉。
“沈宫主,失礼了。”
沈星沉面无表情,却见傅抱星开始脱衣服。
登时惊的沈星沉慌乱错开视线,生硬开口:“你做什么?”
傅抱星态度十分自然:“身上太脏了,都是血。洗洗干净。”
他赤身裸体往水洼走去,没两步手腕上的镣铐就拉紧了。
沈星沉站在原地没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也洒脱:“既然沈宫主不方便,那我站着洗也行。”
沈星沉胸膛起伏了两下,才抬手一指:“去那里洗。”
那里有块凸起的石头,水洼也有些深度,洗澡绰绰有余。
有了石头在中间做遮挡,沈星沉也没有眼下的不自在。
只是傅抱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有所需求,每洗几下,必然要牵动一次镣铐。
短短一小会儿,沈星沉已经从站在石头一侧,变成右臂越过石头,再到半边身子狼狈地趴在上面,只侧着脸撇开视线催促。
“好了没有。”
耳边没有动静。
沈星沉迟疑片刻,视线移了过去。
只看见平静的水洼,只有一只手被镣铐牵引着露在水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逐渐昏暗的林间,沈星沉无法透过水面,观察底下的情况。
“赤星。”沈星沉捏紧手指,语气淡漠,“天要黑了,本尊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水面没有动静。
沈星沉:“……你觉得这种把戏很有意思吗?”
水面仍然没有动静。
沈星沉面色难看:“你若是想用自溺的方法与本尊同归于尽……恐怕有些贻笑大方了。”
水面还是没有动静。
沈星沉眸底闪过纠结,明知道傅抱星不可能溺死,却还是情不自禁踏出那一步。
他的手才伸出去,就听见“哗啦——”一声。
傅抱星破水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潮湿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水珠滚滚而落。
锻炼后的身体愈发厚实,紧绷的窄腰在水面若隐若现。
他怀里抱着一串棱角,视线正好落在沈星沉探出来的手上。
“沈宫主想下来跟我一起洗?”
沈星沉收回手,冷瞥一眼:“本尊看看你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是么。”傅抱星扯了扯唇角,倒也没挑破,赤着身体上了岸。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随意擦了擦身子,就将亵衣穿上,拎着处理好的猎物和菱角,趁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亮扯了一把灯芯草,回到了古树旁。
火堆已经燃起来了。
仲长风盘腿坐在火堆旁,正徒手处理着几根手腕粗细的毛竹,准备做两支水囊。
他内力深厚,虽然做不到拈叶飞花的地步,但以指代刀还是可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古树内的空间他已经处理检查过,里面铺上了干草,外面的地面也修整过,甚至用树枝和藤蔓扎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子。
见两人面色不虞的回来,仲长风也没问,只接过傅抱星手中的东西:“你先去休息一会儿,肉熟了我叫你。”
傅抱星叫停他:“先别急。”
他将菱角一并递了过去:“洗过了,甜的开胃。”
仲长风抱着荷叶里的菱角发怔片刻,便低头认真剥菱角。
傅抱星又折返回水洼附近。
沈星沉心中惦记着别的事情,不愿走动,此时已有几分不耐。
“你还要做什么?”
傅抱星将水洼旁一块薄薄的石板搬起,用清水仔细冲洗干净。
“沈宫主,食物不是你坐在那里,就会自动变熟掉进你的口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刻的野外求生,与你而言,不过是锦衣玉食的人生中几天短暂的意外。”
“却几乎是我的每一天。”
“我做的再多,也只能在这危险又乏味的人生中,增加一丝愉悦罢了。”
“沈宫主莫非连这点也要剥夺?”
此时最后一丝光线消失,林间彻底暗了下来。
以沈星沉的目力,也只能看见傅抱星模糊不清的轮廓。
在几点碎光的水面映衬下。
像一颗傲然屹立的星。
外人无论怎么摧毁,他自岿然不动。
他沉默着,静止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注视着这颗星。
这座前世今生,他都飞蛾扑火一般想要靠近的星。
无论是爱他,还是恨他。
他都止不住的想要得到他。
这座薄薄的石板被傅抱星踏着夜色搬回了古树旁。
他随手捡了两块石头搭在火堆两侧,将石板往上一放,中间恰到好处的凹陷让它从石板变成了石锅。
脂肪多的那几块獐子肉被他放进烧热的石锅中,煎出油脂,采摘的香料放进去爆炒几下,扑鼻的香味就窜了出来。
切成小块的獐子肉扔进油锅,傅抱星多放了一些野生的蓼椒爆炒。
眼下没有去腥的手段,只能用这种方法掩盖住肉腥味了。
炒好的獐子肉被盛起放进荷叶碗中,傅抱星又往石锅里加了水,把剩下的獐子肉和剩余的菱角放进去一起炖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自认为自己长期行军打仗,野外生活的经验十分丰富,但傅抱星这一手还是震惊到他了。
他见傅抱星炖肉的期间也没闲着,将灯芯草和几片碎布编织到一起,沾了一些獐子肉的油脂后,紧紧卷在一起塞进一截小竹筒里。
不由多了几分好奇。
“这是做什么?”
“火折子。”
傅抱星擦干净双手,将做好的火折子往石锅下凑去,沾了油脂的灯芯草和碎布顿时燃烧了起来。
随后他将竹筒盖盖上,等了片刻再取下,轻轻一吹,阴燃的火折子就着了起来。
“成了。”
傅抱星活动了一下四肢,见两人目不转睛看着他,不由笑了笑。
“经验使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野外没有盐,傅抱星手艺再好,味道还是难免差了些。
不过显然比只吃烤肉要好上许多。
仲长风也胃口大开,吃了许多。
傅抱星本来想阻止——因为獐子肉有些热气,虽然用菱角中和,可他吃了这么多,晚上想必是有些难捱。
果然,到了夜间,方才歇下不久,仲长风就烧了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生殖腔都肿了,两条长腿都不敢并在一起,稍微收拢,便夹的那处直颤栗流水。
他捱了又捱,偏偏脑海中又浮现昨晚傅抱星说出‘是我的’三个字。
仲长风本就不是迂回婉转的性格,况且昨日念头通达,心中已经下了决定,今日傅抱星又睡在身侧,他竟然有些忍耐不住……
担心傅抱星不愿,仲长风耳根滚烫,忍耐着羞愧,点了傅抱星的穴,哑着嗓子对另一侧的沈星沉开口。
“劳烦沈宫主出去候上一候,半个时辰便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声音嘶哑低沉,夹着细微的喘息,沈星沉一听便知道定然是情欲上头。
静默片刻,沈星沉起身,只能稍微撤离几步,胳膊留在里面,身子在外面,像一只丧家之犬般,屈膝坐在洞口,望着只剩星星点点的灰烬。
里面悉悉索索几声,手腕一紧,镣铐被剧烈晃动了几下。
“你……我分明点了你的穴……”
傅抱星眯起双眼,只用单手就将气喘不已的仲长风双手钳制住,摁在身下。
他散乱的黑发落在肩头胸膛,性感狂野。
“半个时辰可不够,仲长风将军。上回光是用嘴巴让我勃起,你就浪费了大半的时间。”
仲长风心神震乱。
他……他果然知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仲长风整个人被狠狠压在蓬松的干草上,发颤滚烫的身体还有反抗之力,却丝毫不想挣脱傅抱星的钳制。
他仰着脸,隔着一团昏暗模糊的黑暗看着傅抱星,眸底有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内敛爱意。
“果然瞒不住你。”
见傅抱星的第一面,仲长风就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聪明绝顶。
想要欺骗或隐瞒他,根本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恐怕那日在船上送礼试探时就晓得了他的身份。
可笑他还以为‘仲长风’这个身份隐瞒的很好。
傅抱星扯了扯唇角,视线朝洞口外轻扫,语气狂妄又自信。
“我想知道的事情,一定会知道。”
他压着仲长风,右腿膝盖往上一顶,就将仲长风的双腿顶的朝两侧打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亵裤湿漉漉的,被淫水浸透了,腔道连带着穴眼儿都肿胀成肥肥腻腻的肉褶,如今紧挨着傅抱星,稍微动一下,就让仲长风又痛又爽,腰身发颤。
傅抱星才拨开臀丘,用手指在那条湿软的肉褶上刮蹭了一下,身下的男人就猛然绷紧身体,颤抖着发出沙哑的闷哼。
一股淫水从穴眼儿里喷了出来。
“唔!别摸了……先进来……”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颤的,两瓣结实的臀丘夹着傅抱星的手,肥腻的穴口含着指尖直往里嘬。
傅抱星果然只摸了一下就停手,穴口顿时痒的直痉挛,仲长风红着双眼,理智都快要被情欲烧没了,只摇着屁股恨不得自己动手。
仲长风才一动,傅抱星就用膝盖在他会阴处不轻不重碾了几下,声音显得无情冷漠:“让你动了吗。”
“唔呃——”
会阴处敏感无比,受生殖腔的影响也肿了几日。这一下叫仲长风痛得浑身发抖,却又爽的淫水直冒,只能不住地粗喘着。
不知身上哪处还未愈合的伤疤裂开,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反倒是刺激的他胸膛不住起伏。
“傅抱星……我真的受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用仲长风说傅抱星也晓得,只不过他也不是故意要吊着对方,只是眼下自己的孽根还没动静,自然要先紧着自己。
他松开禁锢着仲长风的双手,往都树洞口一倚,屈起一条腿,模样姿态慵懒,语气仍旧是一贯的冷漠平静。
“先帮我舔舔。”
仲长风便忍耐着烈火烹油般的欲望,在一片黑暗中扶住了傅抱星的大腿,摸索着含住那条尚未勃起的鸡巴。
“嗯……”
傅抱星舒服的喟叹一声,抬手搭在仲长风的头上,微微按了按:“含深点。”
他天黑前洗的澡,身上只有荷叶和菱角的清香,这味道与往日不同,却叫仲长风痴迷不已。
这原是因为傅抱星给仲长风开苞落种后,他身上每一样对仲长风来说都像是毒药。平日里闻一下都后穴潮湿肿胀,更别说眼下一整条性器都被含进口中。
仲长风只舔了两下,就浑身一颤,瞳孔发直像是达到了高潮一样。后穴也跟着绞紧,喷出一小股粘稠的淫水。
豆大的汗珠顺着肌肉沟壑滚落,不少汗水滑进了仲长风的唇角。微微发咸的味道让仲长风粗喘一声回过神,将性器含的更深了一些,生涩又急切的吮吸舔弄。
树洞内,‘啧啧’的水声响起,沈星沉的十指不自觉掐破掌心,黑沉沉的双眸里露出痛苦茫然,和深深的杀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舔了好一会儿,双眼已经被汗水浸湿,傅抱星的性器仍旧没什么反应,急的他用牙齿蹭了几下龟头。
“都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不见好?”
傅抱星低笑一声,又用先前的话堵他:“我这隐疾原本要好,只是那日不巧遇到一位采草大盗……”
“你!”
仲长风暗恼,面皮发胀,索性道:“一次当了,二次也不差。”
他一只手握住傅抱星的性器,另一只手摁在肩头,俯身在黑暗中咬住了傅抱星的乳尖。
“嘶!”
傅抱星胸膛微微一震,倒吸一口气,声音顿时哑了几分。
“你倒是记得咬这里。”傅抱星嗓音黯哑,抬手擒住仲长风的腰身,在他胀到快到爆炸的鸡巴上不轻不重扇了一下。
“啊——”
仲长风浑身一颤,被傅抱星扇的鸡巴直抖,淫水跟失禁一样从马眼滴落,也不肯松口,只含着傅抱星的乳头用牙齿研磨吮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被吸了两下,宽厚的胸膛就忍不住起伏起来,呼吸间带着低喘。
他见性器抬起了头,便抬手掐着仲长风的脖子,将他往地上一按,掰开腿就将性器挤进湿漉漉的股缝里,来回抽插了两下。
“仲将军跟六皇子不愧是未婚夫夫,连喜欢咬我这里的习惯都如出一辙。”
“呃哈!别、别说这个……”
仲长风浑身好似窜过一阵电流,让他心头涌出一股巨大的羞耻和羞愧。
眼前这人分明是六皇子的夫郎。
明明一开始他跟在傅抱星身旁的目的也只是保证他能顺利进京,好让自己从这桩婚姻事中脱身。
是从什么时候……
“走神了?”傅抱星眯起眼眸,半勃的龟头被臀丘夹着抽送,时不时在濡湿肿胀的穴口蹭过,娇嫩湿热的触感给傅抱星带来些许舒适快感,“莫非是想着你那位未婚夫?”
“没有……”
仲长风被磨得一双结实的大腿不住发抖,紧绷的肌肉痉挛颤栗。他被傅抱星掐着脖子摁在树干上,腔道痒的快要烂透了,一股股往外淌着水,他耐不住了,便夹紧臀丘摇晃着屁股好让性器和穴眼儿多磨擦几下止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求你……”他喘着粗气,粗粝冷硬的声音里都带上几分湿意,一双手箍在傅抱星的腰上,低声恳求,“进来……我里面真的湿透了……你肏进来……”
傅抱星这才单手扶住性器,龟头往上一顶,挑开肿胀湿透的肉褶,轻轻顶了进去。
“啊啊——”
仲长风只被浅浅插进去一个龟头,就爽的直发狂,两条结实笔直的大腿发疯似的颤栗夹紧,缠在傅抱星的腰上,恨不得将他整个人肉绞碎了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傅抱星被他缠的紧,肿成一道细缝的穴眼儿将整个龟头嘬住,密密麻麻的肉褶肿胀着,正好一圈咬着肉冠,将傅抱星的鸡巴直往里吸。
生殖腔道已经喷出了一股淫水,被龟头结结实实堵在里面。龟头被细密的淫水冲刷,泛起阵阵酥麻快感,再加上被一圈肉褶裹夹蠕动,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开过荤的傅抱星也舒服的低喘。
傅抱星左手一抬,顿时牵动了手上的镣铐——沈星沉猝不及防,整个身子被拽的一歪,险些栽进傅抱星怀里。
耳畔响起一声低笑,沈星沉稳住身形,心脏好似被只大手翻搅般,泛起酸涩的痛楚。
“抱星——唔、再、再深点……”
抱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星。
傅抱星!
可笑他前世今生两辈子,居然不知道他的真名!
沈星沉已经分不清究竟爱多一些,还是恨多一些。
他内心嫉妒的发狂,丝毫不知道自己的五官也扭曲着,散发出滔天的杀意。
他一定会杀了傅抱星!
毫不留情!
就像傅抱星前世对他那样。
但是在此之前,他要先杀了仲长风这个贱人!
还有一个来着,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哦。
那个六皇子。
将这两个人的名字深深记在心里,沈星沉狠狠一拽手腕,夺回了一些空间和距离。
他掩饰着嫉妒绞痛的五脏六腑,声音冰冷而轻蔑:“下贱。”
说完,沈星沉便用能量封锁住双耳,世界一片清净。
但是很快,听不见两人声音的他脸色又阴沉不定起来。
他遏制不住自己的念头,一遍遍揣测着他们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想得越多,越让他发狂,还不如像之前那样,当根木头坐在那里听着。
沈星沉又解除了耳畔的能量,周遭的声音灌溉而来,他听见傅抱星低沉炙热的喘息,和他沉腰抽送时阴囊拍打在仲长风臀丘上的声音。
以及仲长风这个贱人爽到发浪的沙哑呻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慢、慢点……孩子……”
仲长风下意识护着小腹,肥臀却仍旧不知廉耻地摇着,又吸又夹,将傅抱星的鸡巴一点点吞进来。
沈星沉的话,他只当耳旁风。堂堂武安将军征战无数,又怎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话而产生丝毫的羞耻心。
他只是愧疚与六皇子……也愧疚与第一次强迫了傅抱星而已……
“方才浪的恨不得全吞下,这会儿倒惦记起孩子了。”
傅抱星拢着他满是腹肌腰身摩挲,已经完全勃起的性器抽出半寸,便又挤了进去,用龟头抵着肿成一条细缝的生殖腔来回研磨。
“啊啊啊顶到那里了——!”
仲长风爽的直翻白眼,结实精壮的身体颤栗着弓起,腔道抽搐着喷出一大股淫水。
上一次有些囫囵吞枣,快感已经强烈到让他浑身发软,这一次心意相通,光是腔口被傅抱星顶了一下,就让他崩溃的想要逃离。只是身子方才移开一寸,就被傅抱星强势的摁住,粗大笔直的鸡巴不顾仲长风的反抗,一下一下撞击着娇嫩柔软的生殖腔口。
“呃啊啊!傅、傅抱星……要肏烂了!唔——别、别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登时像陷入发情期的雌兽,爽的理智全无,只剩下一声比一声沙哑,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呻吟嘶吼。
他发颤的双腿死死夹住傅抱星,本来就肿胀的腔口被顶了两下似乎肿的更厉害。小口裂着一道缝儿,龟头顶上去时像只小嘴一样只吮吸着马眼那一点,让傅抱星腰眼儿一麻,性器又膨胀了一圈。
缓了缓,傅抱星轻轻吐出一口气,心里漫不经心想着要尽快将沈星沉凝结出晶核的法子弄到手,性器也慢条斯理地从湿漉漉的后穴抽出。
娇嫩的肠肉磨擦着柱身,随着缓慢抽出的动作而裹夹蠕动的更厉害,那条鸡巴被裹的湿漉漉的,每一寸柱身都享受到后穴细致谄媚的讨好,连带着两颗卵蛋,都被淫水浸润的湿透了,一拍打上去就泛起阵阵快感。
等到全部抽出后,傅抱星又擒着仲长风的手腕,将他脸朝外,往树洞另一边一按,
他左手还跟沈星沉拴在一起——耳畔甚至还听见沈星沉极力掩饰却渐渐凌乱的呼吸声——就这么单手擒着仲长风双手手腕扣在头顶,就着后入的姿势,抵着仲长风宽厚的肩背,身子半侧,将性器送了进去。
“呃——”
性器一寸寸撑开肠肉的快感让仲长风头皮发麻,他又感觉到傅抱星凑过来,含住他那半只残缺的耳朵,滚烫的气息炙热无比。
“喜欢这个姿势,嗯?那天晚上偷看那么久。”
仲长风浑身毛孔一炸,好像回到了那晚却被傅抱星抓包一般,他似乎还能想起楚玉书高潮迭起时潮红的面孔,以及看向他时陌生好奇的眼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此时,傅抱星腰身微沉,然后狠狠顶了进去。肿胀到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的生殖腔被龟头硬生生凿开,长驱直入!
“!!!”
仲长风猛然仰起头发出无声的尖叫,厚实劲瘦的身躯不住的震颤挣扎,双唇颤栗着半张,瞳孔失神放大,透明的涎水顺着唇边流下也浑然不知。
他被这一下插的神魂失守,生殖腔开始疯狂潮吹,痉挛着喷出一股股淫水。
傅抱星稍微缓了一下,擒着仲长风的手松开,环住他的腰身,垫在小腹上,免得操干时碰撞到。他将性器退出一点,又插了进去,龟头勾着生殖腔口肿胀肥腻的软肉,又将这一圈软肉捅了进去。
肉冠磨擦着软肉,柱身被挤压,饱满的龟头被嘬出一滴滴浑浊的液体,混合着腔道内的淫水又被插了出来。阴囊拍打挤压在大腿根部,来回几次,那处就完全臣服了,颤颤巍巍的打开着,被傅抱星一遍遍贯穿,肏透。
傅抱星含了两下仲长风残缺的耳朵,便压着他大开大合的肏干了起来。
鸡巴反复抽出,再狠狠地捅进去,柔软的腔肉早就不受身体主人的控制,向那个强势的男人屈服,在鸡巴插进来时拼命颤栗吮吸,想榨干里面每一滴液体。在鸡巴抽离是又疯狂绞紧,不愿意柱身离开半寸。
傅抱星被讨好的舒服极了,操干愈发狂野。他护着仲长风的小腹,不顾他被操到带着哭腔的沙哑求饶,由着自己的性子,用鸡巴将后穴和腔道的淫肉都肏到熟透。
“啊——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已经哑的叫不出来,一双手攀在树干上,在上面留下了无数又深又乱的指痕。
他方才晓得那晚自己动时享受到的快感不如眼下的万分之一。男人性质上来时,姿态强势又狂狼,掌握着他身体灵魂的每一寸,叫他逃不掉挣不脱,只能一遍遍去承受灭顶的愉悦。
“呼——”
傅抱星连着折腾了仲长风半个多时辰,才满意的呵口气。
他将仲长风又压在地上,掰开健壮的大腿顶了进去。这回龟头插的更深,几乎捅到了腔道的最深处,才轻轻顶了一下育囊,将精液射了进去。
仲长风登时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后穴喷出一大股淫水,前面的性器也挨不住这种极致的刺激,射出浓稠的精液。
里头的育囊落下傅抱星的种子,此时又被傅抱星的浊液灌溉,孕夫身上那股渴望的气息减淡了不少,却又多了一股被肏熟的风情。
傅抱星抽出性器,摸了摸仲长风的手腕内侧,确定只是太爽而陷入高潮的余韵中后,便没再管他,只是捡起衣衫盖在他身上,自己则披着外衫,晃了晃手腕。
他敏感的察觉到了外面那人气息发生了变化。
似乎是换了一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外面传来沈星沉有些无聊的声音。
“何事。”
傅抱星就这么赤裸着胸膛,一手撑在树洞侧边,探出身子几乎跟沈星沉鼻尖碰鼻尖。
他身上全是潮湿的汗水,和性爱过后慵懒肆意的气息。
“你叫什么名字?”
“本尊自然叫沈星——”
“我问的是你。”傅抱星平静开口,“不是他。”
沈星沉眸光一怔,嘴唇微颤了几下,竟然在这句问话下失了声。
此时,他终于晓得,为什么那位明明想要杀死他,却又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再次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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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星便坐了回去,张开五指自前向后梳进潮湿散乱的黑发中。
紧接着,手腕上的镣铐开始颤抖。
他听见沈星沉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星沉笑的浑身都在颤,好像是听见了世界上最好听的笑话一般。
蓦的,他敛了笑声,泛着妖异色彩的眸子在黑暗中捕捉到了傅抱星冰冷的视线。
“你知道狼是从哪一步开始变成狗的么。”
不等傅抱星回答他便接口道。
“从它被人类取名字的那一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沉擒住傅抱星的手腕,冰冷削瘦的手指顺着潮湿结实的手臂往上,直到摸到肩头。
那里原本被他捏碎,又用树枝固定,眼下沾了晶核的光,获得了他身体的强悍恢复能力,已经好了一大半,就连里面的骨头也都快长好了。
用来固定的木枝洗澡时便取下,此时摸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只散发出一种汗水和性爱混合过后冷冽又暧昧的气味,让沈星沉忍不住轻嗅了一下,觉得分外好闻。
他整个人像条蛇一样,冰凉的身子都快钻进傅抱星的怀里了。
“不如让我给你取个名字。”
傅抱星有些好笑:“你想驯化我?”
沈星沉舔了舔唇角,多了几分口干舌燥。
他觉得自己齿尖有些发痒,总想在傅抱星身上磨磨牙。
傅抱星皮肤摸上去像绸缎,光滑又充满弹性,咬上去的口感一定很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顺着傅抱星的肩颈摸上去,直到捏住对方的下巴。
“就叫你——阿星好了。很像狗的名字。”
仲长风剑眉微皱,面露不悦,内气一运,正要下手,却感觉傅抱星在他腰臀上按了按。
另有计划?
仲长风只得暂时按捺下来。
不过转眼,他心头又多了几缕郁结酸涩。
这沈宫主跟傅抱星之前好像有着不少过往,他对此一无所知,许多时候甚至无法插手进去,只能当一个沉默的听众看客。
对于这个名字,傅抱星不置可否。
他捏着沈星沉的手腕,指腹在脉搏上状若无意擦过,便感受到了对方体内蓬勃浩荡的能量。
话到嘴边,又顿了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另一位沈星沉虽然状若疯魔,心狠手辣,但从其身上却能看到些许做人时残留下来的影子。
例如礼貌、知耻……
看似无情却有情。
只是叫恨意暂时蒙蔽了双眼。
而这位……
身上却瞧不到几分人性,反倒是兽性居多。
就像是饥肠辘辘的野兽,哪怕馋的流口水,也要先残忍冷酷的玩弄着猎物,直到猎物奄奄一息时再一口吞下。
只不过眼下,谁是野兽、谁是猎物、谁又是猎人可说不清。
毕竟训狗这件事,傅抱星最擅长了。
尤其是自作聪明的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松开手,傅抱星将他推开,懒洋洋地舒展了一下四肢。
“以走出山谷为限如何。”
“什么?”
傅抱星嘴角噙着笑,目光冰冷。
“在走出山谷之前,沈宫主可要拿出十二分本事,好好驯化我。”
沈星沉揪着头发上垂下来的羽毛装饰,另一只手放在嘴里啃着,整个人突然烦躁起来。
他一边狂躁地咬着指甲,一边含糊嘟哝:“这不公平,过两天他就要出来了。”
傅抱星抖开亵衣穿上,手上有镣铐,穿衣服就显得十分麻烦。
还是仲长风经常受伤,经验足,将傅抱星亵衣左侧拆开,用撕下来的布条系上去,做了绑带。
这下穿脱就十分方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躺在枯草上,傅抱星闭上双眼。
沈星沉晶核的一部分正在他的体内,傅抱星也感觉到晶核的存在。
只是他试了好几种办法,都无法驱动晶核。
前世时,也有类似的案例。
将别人的晶核吞进腹中,再利用脉冲仪器和一些特殊功法进行激发,促进晶核跟躯体的快速结合,能够获取部分晶核的能量。
正是靠着这招,前世好几个大型基地的势力都培养出了一大批杀人机器。
除了确实杀了不少人的缘故,他体内的晶核也是那些人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
当年为了弄清楚究竟怎么驱使别人的晶核,他还得特地花了点功夫将一位大人物的公子泡到手。
只可惜眼看就要得手,那个小型的基地却被丧尸群袭击了——
傅抱星轻睨了一眼沈星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想到他居然跟着过来了。
是的。
傅抱星已经推测到了沈星沉的身份。
应该就是那位大人物的公子。
那天晚上,两人甚至还在床上温存。
前一秒耳畔还是甜言蜜语,下一秒就淹没在丧尸群中。
从来没有直面世界黑暗的小公子,心里自然被恨意填满。
唯一让傅抱星有些诧异的是,沈星沉感染了丧尸病毒之后居然没死,而是变成丧尸,千里迢迢追杀他。
一直追杀到那一天——
他为了救几个孩子,跟临时突破进化的丧尸王沈星沉同归于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应该也是那时,两人穿越时空,来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古代世界。
只不过沈星沉早来了二十多年,一直跟双星宫的宫主共用一具身体。
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他刻骨铭心的恨。
说起孩子……
傅抱星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仲长风的小腹上,思索着对策。
手背微微一热,仲长风的手掌也搭了过来。
“别动。”
仲长风嗓音黯哑,低声吩咐。
粗糙的指腹捏着傅抱星的手指,跟他十指相扣,一股涓涓热流顺着掌心进入到傅抱星的体内,在经脉之中缓缓游走。
傅抱星眉峰微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内力。
热流温养过的地方,像是泡过温泉一样,经脉和肌肉都舒展开,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前几日落水后体内一直隐隐有股虚弱之感,也在内力的作用下一扫而空。
等到内力在傅抱星体内完全走上一遍之后,饶是仲长风内力深厚,也不由得吃力喘息,汗水滚落。
傅抱星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不用这么做。”
仲长风哑声道:“只是有些累罢了,歇一歇便好。”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会影响到孩子。”
傅抱星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深思。
此时,嘟哝了半天的沈星沉终于爬进树洞准备睡觉。
只是他躺在傅抱星的身边,仍旧咬着指甲翻来覆去,一直没有入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翌日。
天色微亮。
傅抱星睁开双眼,对上沈星沉妖异的双眸,和微微苍白的双唇。
“沈宫主看了一个晚上。”傅抱星起身,边将外衫披上,边平静开口,“想好怎么驯化我了么?”
沈星沉眯起双眼,忽然‘嗤嗤’笑了两声:“好阴险……差点就上了你的当……”
“哦?”
傅抱星挑眉,将披肩的长发拢住,随意绑在脑后。
沈星沉看了他一晚上,他也自然一晚上没睡好。
现在心情非常差劲,希望沈星沉别说一些找抽的话。
“你故意给我设定一个期限,就像是往我脖子上拴了一根绳。如果我不能在规定的日期内解开,那这根绳子就会像狗链子一样一直拴在我的脖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星沉摸了摸脖子,好像那里真的有条绳子一样。
傅抱星慢条斯理道:“这点小计谋,想必难不住沈宫主。”
沈星沉舔了舔唇角:“当然,不过作为主人,我对你的小计谋表示很生气,所以要惩罚你——”
他径直扑了过来,傅抱星心里拉高警惕的瞬间,掠过一丝杀意。
但沈星沉像蛇一样钻进他的怀中,擒着他的双手往身侧一按,张口咬在了肩头。
傅抱星衣衫还未完全系上,肩膀也是原先被捏碎,又快长好的那处。
齿尖深深陷入皮肤里,鲜血泌出,被沈星沉一滴不漏,吮吸着全部吞进口中。
紧接着,他还舍不得松口,用牙齿在上面磨了又磨,觉得口感果然跟昨晚想象的一样好。
“嘭!”
沈星沉肩头正中一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是仲长风醒了过来,睁眼便看见这副画面,还以为傅抱星受欺负了,当即便是一掌。
这一掌蕴含着浑厚的内力,沈星沉猝不及防,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树干上,又受囚星锁所限,滚进枯草之中。
“你没事吧。”
仲长风昨日用内力帮傅抱星调理身体,疲劳之下夜间睡的有些深,才没有及时察觉到。
傅抱星用指腹蹭了蹭齿痕,擦去上面的鲜血,却见重重挨了一掌的沈星沉浑不在意地爬起来,用舌尖舔过唇瓣上的血珠。
那本来苍白的唇被染上血迹,也多了一抹妖异的鲜红。
“真甜。”
仲长风面色一寒:“疯子。”
沈星沉敛了笑意,冷冷看向仲长风:“嗡嗡叫的苍蝇,烦死人了。”
一大早上闹了个不愉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人重新出发时,也个个面色不善。
走了没多久,沈星沉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傅抱星回头,才发现他面色难看。
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淌下,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痛苦之色。
傅抱星听见他喃喃自语。
“我就说你怎么会这么好心……还没到日子就让我出来……”
他瞥了一眼傅抱星,攥紧了袖中的手指。
又走了一刻钟,沈星沉低喘一声,扶住一旁粗壮的树干,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一样,几乎湿透了。
傅抱星没回头,淡淡道:“两天两夜了,膀胱还受得了么。”
沈星沉恨恨地瞪他一眼,手指将树干抓出几道深深的指痕,咬牙切齿道:“我不会求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求我作甚。”傅抱星侧眸扫了眼,又收回视线,“都是男人,我不会回头看的。”
沈星沉还是不啃声,只咬紧牙根。
他不知是受那人影响深了,还是久违的羞耻之心又上来,此刻竟然说什么也不愿意当着傅抱星的面尿出来。
傅抱星拽了拽手腕:“既然没事,那就不要耽误大家的脚程,劳烦沈宫主快点动身。”
沈星沉自然也没法动。
沈宫主头一回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叫寸步难行,左右为难。
什么又叫无法抵抗的生理需求。
他忍了又忍,紧绷的下颌都快咬碎了,最终还是不肯低头说出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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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抱星唤了声。
仲长风虽然在前方开路,全部心思却放在傅抱星那头。
此时回头看去,视线在傅抱星身上稍微停留,最终看向沈星沉。
沈星沉也恰巧看过来。
四目相对间,杀气四溢。
傅抱星面色平静,只当不知。
“你等我片刻。”
仲长风捏了捏袖中的手指,眯眼沉声道:“好。”
沈星沉兀自喘息忍耐,半步也走不了。
却感觉后颈一疼,却原来是傅抱星擒着他的后颈,将他整个拎起,折返回水洼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只新冒出来的荷叶铺在水面,偶尔晃动两下,激起一圈的涟漪。
沈星沉看见水,觉得尿意愈发憋不住,整个人都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浑身湿透了,唇色面色苍白,指甲在掌心掐住道道血痕。
便连傅抱星将他丢进水里的动作都无法反抗。
还是昨日那处凸起的石头旁。
只是如今两人的位置颠倒了。
此时在水中的是沈星沉,而傅抱星则是在石头后。
傅抱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另一只手垫在脑后。
“昨晚没睡好,我准备小憩片刻。沈宫主洗好澡了再叫我。”
这自然是托词,寻了个台阶给沈星沉下。
虽然有掩耳盗铃的嫌疑,但假借洗澡的名义在水中偷偷尿尿,已经是当下最优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毕竟实在没有别的选择了。
果然,沈星沉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选择。
被水浸湿的宫主华服脱下扔到树上,沈星沉的声音隔着石头传来。
“还以为你野性难驯,没想到这么乖顺,都学会帮主人分忧了。”
傅抱星闭着眼睛倚着石头晒太阳,像是真的睡着了一般,没有回应沈星沉的话。
反倒是沈星沉潜在水中,认真思索。
“表现的这么好,得有奖励。我可是合格的主人,有惩就有罚……”
他裸露在外的背脊,削瘦苍白,几条扎眼的青筋泛着淡紫色,像蛛网脉络一般,汇集在心脏的位置。
“奖励你什么呢……”
沈星沉咬着指甲,又开始烦躁起来。
山谷里的阳光,被层层树叶筛成冷色,落下来时已经不再炎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驱散了身上沾染的晨雾和湿意。
傅抱星被晒得懒洋洋的,揪了片阔叶盖在脸上。
石头后水声涟漪,傅抱星手腕上溅上几滴水珠。
“沈观棋。”
傅抱星神色微动,被阔叶盖住的双眸缓缓睁开。
一只湿漉漉的手臂绕过来,缠在傅抱星的脖子上,指腹在他颈侧磨擦。
“记好了,千万别忘记。”
“你可是第一个知道我名字的人。”
沈观棋。
观棋不语。
这名字倒也适合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扯了扯唇角,又闭上双眼。
环在脖子上的手臂收了回去。
水声响了一会儿,傅抱星的手腕传来一股向上的力。
沈观棋赤身裸体地走出水面,能量在皮肤上游走一圈,身上就清爽干净。
他再一抬手,挂在树枝上的华服就被摄入他的掌心,被能量烘干,整齐穿戴好。
最后,齐腰乌发被他用发冠竖起,食指一勾耳侧的羽毛流苏,整个人又恢复成沈宫主那派肆意邪魅的作风。
他见傅抱星还躺在那里,便敛了表情,屈指拂开傅抱星脸上的阔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没什么起伏。
“猜猜我是谁?”
傅抱星睁开眼。
“语气有九分相似。可惜是两个人,没必要学他。”
沈观棋定定看了他半晌,邪魅的眼角流出几分异样:“狡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傅抱星起来后,他捉住傅抱星的手:“别动。”
说罢,他长袖一扬,便揽住了傅抱星的腰,姿态轻盈,踩着叶片在林间纵跃,很快就回到仲长风身边。
果不其然,他看见仲长风眸色微沉,心里别提多愉悦了。
但转眼,仲长风便不善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小腹。
“抱星,我方才肚子好像有些不舒服,你替我瞧瞧。”
傅抱星便拂开沈观棋,径直走过去。
沈观棋掌心一空,眼底涌出一抹赤色的狂躁杀意,被傅抱星扯着镣铐走到仲长风面前。
将两指搭在仲长风手腕内侧,傅抱星凝神感受了片刻。
“你落水后体内本就有寒气,这几日又有些上火疲倦,更何况之前受伤失血过多……只是你底子强壮,能多撑一些时日。在出谷之前,不要再像昨晚那样消耗内力了,要用内气护住胎儿才行。”
仲长风背脊发凉,心里掠过一丝后怕。
是他疏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自幼习武,身强体壮,寻常受些伤,甚至不用修养,几日便好了。所以昨晚才有些托大,虽然还记得腹中孩子,却忘记之前落水又受伤,身体尚未恢复。
好在发现及时,没出什么岔子。
只要之后再避免动用内力即可。
几人重新出发,这次有了紧迫感,脚程快了不少。
沈观棋走了片刻,便生出不耐。
他一贯享受,即便身怀能量,天下无双,出门也从来不肯自己走路。
不是乘坐车辇轿子,就是画舫楼船。
一派小侍仆从上百之数,可谓之奢华颓靡。
于是他主动提出带着他们两个用轻功飞,也能节省一些时间,好早日出谷。
他能量浑厚无比,带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话一出口,便被仲长风拒绝。
他对这位双星宫的宫主满怀敌意,没有丝毫信任。
若是对方在中途稍微做点手脚……他受伤了事小,可但凡伤到腹中孩子一点,仲长风必定后悔一辈子。
傍晚时分,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傅抱星他们正行至一处山坳。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日修整时也就更加娴熟快速。
仲长风捡了干柴,用昨天傅抱星做的火折子,很快就将火升了起来。
沈观棋今天总算知道开始帮忙了,打了一窝野兔,还替傅抱星捉了几尾小鱼。
他耐心地跟着傅抱星找到了附近的水源。
耐心地等他处理完猎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耐心地等他回去做好。
直到天色完全黑了,傅抱星揽着仲长风入眠,留下沈观棋一个人枯坐一夜。
到了天亮,沈观棋脸色已经难看之极。
傅抱星才睁开眼,沈观棋就赤红着双眸扑过来,一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傅抱星面色一寒,反手扼住沈观棋的咽喉,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冷声道:“沈宫主要是想跟我同归于尽,我奉陪。”
沈观棋被他掐了半晌,只‘嗬嗬’喘着气,一双妖异的赤眸满是血丝,愈发狂躁癫疯。
“阿星——”
他眯着眼尾,死死扣住傅抱星的长发,又抬头咬住肩头的齿痕,用那处伤口磨牙。
“阿星!”
傅抱星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昨晚太困,忘记带沈宫主去洗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观棋眼底的狂躁之色才缓缓褪去。
“下次自觉点。”
傅抱星点了点头,语气多了点意味深长:“好。”
果然,这天才刚擦黑,傅抱星便主动起身,带着沈观棋远离修整地的火堆。
他找了处灌木丛比较密集,视野受限的地方停了下来。
沈观棋语气不善:“什么意思?”
傅抱星语气似乎有几分无奈:“方才一路走过来,沈宫主也瞧见了,附近没有水源,不如将就将就?”
沈观棋回想了一下,确实如此。
没有水源,就意味着沈观棋连掩耳盗铃都做不到。
他是绝对不会当着傅抱星的面尿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在他从现在开始不喝水,忍一忍,到明天找到水源再解决也可。
沈观棋没想到的是,又一天过去了,三个人一路走来,竟然没有找到一处适合的水源。
要不是发现一处一尺见方的小泉眼,几人今晚怕是连喝的水都没有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沈观棋在进入山谷三天后,除了尿意以外,腹部也开始绞痛起来。
他想大解。
身体的自然反应和需求,是无法抵抗的。
他可以再忍耐一天尿意,但腹部绞痛时的便意,却是一刻钟都忍耐不下去了。
只是忍耐了半刻钟,沈观棋已经浑身汗水,苍白着唇瓣快要昏厥过去。
傅抱星见沈观棋差不多到极限了,才将快把自己掐到满身血痕的男人抱起,转身步入黑暗之中。
他去的是下风口,借着那点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光亮,找到一棵腰粗的松树,将沈观棋放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刻钟。”傅抱星声音冷淡且不容置喙,“我只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你可以选择在这里解决,也可以选择回去,当着我们的面便溺在身上。”
松树后沉寂了片刻。
起伏悠远的虫鸣声中,缓慢响起了悉索的布料磨擦声。
沈观棋最终还是屈服于自身的便意。
他习惯性将身上繁复华丽的外衫脱下,递到傅抱星手中,然后解开亵衣蹲下。
周围很黑,几乎连事物的轮廓都看不清。
沈观棋知道傅抱星看不见自己,甚至按照傅抱星过去几天的表现,也不会看自己。
但他仍旧觉得,有一道属于傅抱星的,冰冷而淡漠,带着高高在山审视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瞬间,沈观棋感觉自己最后残存的那点关于人类的羞耻心和自尊,也随着一起排泄出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刻钟后。
黑暗中走进来两道人影。
一前一后。
傅抱星走在前后,后面跟着沈观棋。
到了火堆旁,仲长风才将一旁备好的温水递给傅抱星。
只是傅抱星还没有接过来,肩头就一歪。
沈观棋整个人撞进傅抱星的怀里,将他双手擒住往头顶一扣,结结实实压在巨石上。
眯起潮红躁郁的眼尾,沈观棋张口咬住傅抱星的嘴唇。
傅抱星面色微冷,侧脸避过,沈观棋的齿尖只在他唇角擦过。
紧接着,傅抱星抬腿一击,正中沈观棋胯下,左手紧捏成拳,重重挥出。
“咔咔”的金属磨擦声,寸风冷厉刮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拳头连带着手腕上的囚星锁镣铐停在沈观棋太阳穴一寸外的位置。
沈观棋太阳穴鼓胀,突突直跳,已经能感受到囚星锁上冰冷的金属温度了。
他脸上浮起一层病态的红晕,就这么趴在傅抱星的身上,忽然歪头,用太阳穴主动顶了顶傅抱星的拳头。
“呀,好疼。”
沈观棋笑的浑身都在抖。
傅抱星蹙眉:“你发什么疯。”
“发疯?没有没有……”沈观棋摇头,就用脑袋一下一下顶着傅抱星的拳头,“你不是希望我这样么,没有羞耻心,听你的话,像狗一样被你遛来遛去……”
“喜欢吗,嗯?狗狗在蹭你……”
他又去咬傅抱星,咬他的肩膀,他的脖子,他的嘴唇。
跟疯了一样,一边哆嗦着吸气,一边红着双眼撕扯傅抱星的衣服。
“还有什么,啊?还有什么手段……拿出来啊……暖床?当低贱的男侍,然后像他一样,转头被你扔进丧尸堆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已经魔怔了,他开始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是这个世界里自幼年起就被赤星两个字折磨至今的大魔头沈观棋,还是那个被傅抱星毫不犹豫丢进丧尸群里早就应该死去的沈星沉……
两个不相干的灵魂挤在一具狭窄的身体里,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盛不下了,炽烈的爱和浓郁的恨像岩浆一样,无时无刻灼伤着他。
无论他怎么抗拒,怎么隐藏,怎么发疯,他都没办法欺骗自己。
在过去的二十八年间,他爱上了一个只藏在别人记忆中、甚至可能完全不存在的一个男人。
那是噩梦般的一天。
沈观棋在沈星沉的记忆中看过无数遍。
每晚每晚都在重复。
丧尸潮席卷了那个幸存点。
仅仅只为了争取多几秒的逃跑时间,他就被男人毫不犹豫地推进丧尸群中。
最后残存的视野中,是男人离开时果断干脆的背影,和张开嘴腐烂丑陋的丧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感染了尸毒,是父亲派出的小队将他救回,送入实验基地。
无数的药水被注射进血液,粘稠难闻的营养液浸泡着身体。
薄如柳叶的手术刀划开僵硬的青灰色皮肤,一遍遍清理提取着体内的尸毒。
心脏不再跳动,思维逐渐麻木,只有恨意一日比一日清晰。
浑噩的大脑记不清在那座实验室待了多久。
他被改造成半人半丧尸的存在,皮肤上长满了鳞片,尖锐的牙齿可以撕碎一切肉体。
人类在他的世界里开始变得香甜,充满食物的芬香。
他挣脱了束缚带,咬烂了口枷,撕碎所有出现在面前的人类,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退化成野兽般的大脑不再记得任何一个人。
但他记得赤星。
只记得对赤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数个日夜,他都游荡在一个个幸存点之外,像个真正的丧尸那样哀嚎着,却又像个人类一样寻找着。
他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寻找他。
直到那天——
他闻到了赤星的味道,强烈的情绪和执念促使他靠近着他。
他只想靠近他。
可是人类开始尖叫,子弹射击在他的身上。
他的利爪最终还是抓碎了赤星的心脏。
鲜血迸溅到脸上。
是温热的。
香甜的。
却让他开始呕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类在丧尸的脸上看到过眼泪。
他跟赤星同归于尽了。
但是这一切在沈星沉重生后改变了。
他恢复了做人的记忆,知廉耻,懂礼仪,他读书习字,练武强身,成为了真正的人类。
所有的恨意都藏在心底,等到无人时才会释放。
只有他……
只有沈观棋——
年幼弱小的他承受了庞大的、错综复杂、噩梦一般的的记忆。
每日挣扎在痛苦中,被噩梦一遍遍洗礼。
他还没开始当人类,就迅速成为了野兽。
他学会了用牙齿咬人、学会了仇视站在面前的所有人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学会了在被每一个痛苦麻木的夜晚,像个疯子一样翻遍沈星沉的记忆,偷窥着属于那个男人的一切。
“如果我现在把你扔进丧尸堆,你会怎么做?”
傅抱星语气平静,黑暗中的双眸注视着沈观棋。
明灭的火焰跳动在他的眼底,他比邪教教主还多了几分纯粹的邪异。
沈观棋毫不犹豫:“当然是杀死他们,然后再杀死你!”
顿了顿,他磨着牙齿改口。
“把他们撕碎,你留个全尸。”
傅抱星轻笑,毫不在意沈观棋的发言:“你为什么能杀死那群丧尸?”
“因为我比他强!”
“没错,你比他强。所以那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
沈观棋整个人都怔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
他很强。
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
就算傅抱星把他扔下去又怎么样。
他那么强,丧尸在他面前就像是玩偶一样,一拳就能被干碎。
根本伤害不到他。
他也绝对不会经历沈星沉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所以……”
“是他太弱了……?”
虽然沈观棋潜意识觉得有一丝不对劲,但很快心中的兽性就战胜了理智,认可了傅抱星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错。
是沈星沉太弱了。
哈……废物一个,当然只配被扔进丧尸群里死掉……
连遇到傅抱星跟别人上床这种事情,都像个没用的渣滓一样只会躲进意识深处舔舐伤口。
不像他——
沈观棋舔了舔唇角,回味着刚才短暂擦碰时的触感,眼中的妖异之色更加浓郁。
他想要的东西可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到手的。
傅抱星方才已经趁着沈观棋发怔的时候挣开了被扣住的手腕。
仲长风握着他的手,一声不吭擦拭着傅抱星手腕被沈观棋碰过的地方。
最后,他抬头,粗糙的指腹抹过傅抱星的唇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脏东西碰了后,要注意卫生。”
仲长风强忍着内心的不悦,宽厚的手掌擒住傅抱星的肩头,凑过去吻在唇角上。
那里方才被沈观棋亲过,仲长风便用舌尖在上面一下一下舔舐,试图清洗干净。
只是他才舔了两下,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着了魔一样想一直亲下去。
舌尖在那里反复舔舐,嘴唇不得要领的磨擦着傅抱星的唇瓣,偶尔吮吸两下已经是他全部的经验。
濡湿的鬓角沾上了散落的发丝,结实的双臂撑在傅抱星身后的巨石上,他的肌肤几乎是瞬间就滚烫了起来,在傅抱星身上无意识蹭着。
求欢意味浓烈。
傅抱星唇角被舔的有些痒,再看仲长风被情欲烧到发红的双眼微微发直,便张开双唇衔住仲长风乱动的舌尖含了含,右手顺着长衫下摆摸进去,拢着结实的臀瓣:“湿了?”
“唔……”
仲长风登时低喘一声,从鼻腔里挤出濡湿的呻吟闷哼。他被傅抱星的手掌摸的腰臀都在颤栗,险些软了双腿跪坐到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傅抱星就揽住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
“腿分开,坐上来。”
仲长风勉强分开颤抖发软的双腿,坐到傅抱星的腿上。
他身子结实,又舍不得压着傅抱星,便紧绷着大腿虚坐着,只让两人皮肤挨在一起。
隔着两层薄薄的亵裤,仲长风滚烫潮湿的臀肉轻蹭着傅抱星的性器。臀肉被手掌揉了两下,还没有碰到后穴,那里就饥渴的蠕动着,渗出黏腻的淫液。
方才跟沈观棋之间的对话完全没有影响到傅抱星的情绪,他抬手捏了捏仲长风的后颈,后者就顺从地低下头来,被他含住唇瓣吮吸。
唇齿颤了颤,沉默又生涩地张开,滚烫粗粝的舌头探出来,跟傅抱星的纠缠在一起。
凌冽的味道互相交换,嘴唇被吮吸的泛出艳丽的颜色,仲长风头一次跟傅抱星接吻,只觉得唇瓣一碰就头昏目眩,浑身发软,无法呼吸。
解开仲长风上衣的系带,傅抱星手掌探了进去,拢着饱满的胸肌揉捏了几下,才用指腹捏住奶尖一搓。
“啊啊——别、别搓奶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突如其来的快感让仲长风忍不住拱起厚实的胸膛,喘着粗气呻吟。
“你不是最喜欢玩这里么。”傅抱星玩弄着已经硬挺的肉粒,指尖在上面搔刮两下,就惹得仲长风不住颤栗低喘,“还是说你更喜欢舔的。”
傅抱星便用唇瓣衔住奶头,舌尖在乳晕上舔舐一圈,就用牙齿咬住,在上面厮磨着。
“啊啊啊不、不是!抱星……别吸啊——”
仲长风精壮的身子被傅抱星吸的不住颤抖,屈膝坐在他的身上,劲瘦的腰身都向后弯折,只有胸膛高高拱起,反而将奶头往傅抱星唇齿里送的更深。
他的后穴已经湿的淌水,湿透的亵裤连同傅抱星的阴茎都被他用臀缝夹住,淫荡的扭摆着腰臀,试图讨好下面那根巨物。
不知道是上回用内力帮傅抱星调理身体起到了作用,还是傅抱星真的被他放浪大胆的动作抚慰到了,原本反应总是有些冷淡的肉棒渐渐硬了起来,像一个庞然大物,隔着亵裤磨擦着敏感濡湿的穴眼儿,磨的仲长风肠肉不住痉挛喷水。
“抱星……”
他那只奶子被傅抱星反复吮吸啃噬,另一只却受到了冷落,痒的他要发疯了,他竟然像婊子一样自己开始揉起胸肌来,一边揉还一边发出不知廉耻的沙哑呻吟。
“你喜欢这种货色?叫的跟死尸一样,不会阳痿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话的正是自我洗脑成功的沈观棋。
他跪坐在一旁,已经解开了身上的衣衫,露出苍白的胸膛,和两点殷红艳丽的奶头。
沈观棋身材虽然有些削瘦,但毕竟是年长许多岁,又长期习武,胸膛仍旧显得宽阔饱满。
他就直接捉着傅抱星那只跟他牢牢锁在一起的手,摁在自己的奶头上,然后浑身一颤,脸颊上浮现一抹病态的嫣红。
“好舒服……”
谁知道傅抱星把手收走,当着他的面用那只手捻住仲长风另一只奶头揉捏。
态度冰冷又淡漠。
“我喜不喜欢跟沈宫主有关系么。”
沈观棋脸色微沉,眼底的阴霾狂乱一寸寸逼了上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沈观棋猛然一扬手,连同傅抱星的那只手一起。
他眼神幽暗邪异,细长的眼尾眯起,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
“当然有关系,别忘了,你还有一只手是属于我的。”
傅抱星就用那只手捏着沈观棋的下巴,粗糙的指腹磨擦着沈观棋的唇瓣,看着他眼底的冷厉妖邪一点点褪去,逐渐沾染上迷蒙的潮湿,低喘着微张唇瓣,想将傅抱星的拇指含进口中。
濡湿的舌尖才碰到傅抱星的手指,沈观棋就呻吟一声,脸颊漫上殷红,触碰的地方像是有电流窜过一样四肢百骸,让他浑身颤栗,急促的喘息。
苍白的胸膛快速起伏,两点殷红跟着喘息的幅度上下震颤,根本不用傅抱星抚慰,就在他的视线中颤颤巍巍硬起。
正当沈观棋准备进一步行动时,傅抱星磨擦着唇瓣的手指却往后退了退,沈观棋一时心急,思维和理智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就条件反射般产生了反应。
殷红艳丽的嘴唇张开,濡湿柔软的舌头从口中探出,追逐着傅抱星的手指。
傅抱星扯了扯唇角,声音冷漠讥讽。
“沈宫主这样的行为又是什么货色?”
他用两指夹着沈观棋的舌头,在唇齿外亵玩着。无法吞咽的涎水顺着舌尖和唇角淌下,在跳跃的火光中拉出一条淫靡的长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观棋眼底闪过一抹恼怒,因为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狼狈又淫荡,比仲长风还要不如。
如果说仲长风像个婊子,那么他就像一条发情的狗,被傅抱星溜得团团转。
不过——
那又怎么样。
若是放在一天前,沈观棋还深受沈星沉的影响,守着那点可怜巴巴的羞耻心。但眼下听了傅抱星的话,不仅没有反驳,反而顺势俯了过去,含着手指塌下腰身,轻轻摆了摆臀——就像真的是条狗那样摇着不存在的尾巴。
“是你喜欢的货色。”
沈观棋眯着眼尾,睨了眼仲长风,故意当着他的面含住傅抱星的手指,猩红濡湿的舌头缠着拇指,一点点吞吐着。
傅抱星另一只手顺着仲长风的亵裤摸进去,用指尖揉搓着股缝间的小口,惹得仲长风也无暇顾及两人的对话,只能夹紧双腿,被玩弄的只剩嘶哑喘息。
“唔……
他手指还被沈观棋含在口中吮吸,两根手指夹着舌头亵玩,指尖偶尔磨擦过口腔敏感的上腭,沈观棋就会发出呜呜的闷哼呻吟,潮红着一双眼睛摇着屁股朝他靠近。
“沈宫主倒是自信,不过——”他抽出手,湿漉漉的手指捻住沈观棋的耳垂,那一侧的脖颈肌肤顿时泛起细小的鸡皮疙瘩,“在床上,男人的自信是最没用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唔——”
奶尖被重重揉捏了两下,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仲长风登时承受不住刺激,挺着胸膛发出沙哑的呻吟。他耳根颈侧一片滚烫,结实的背肌都因为紧绷而微微隆起,穴眼儿被傅抱星揉搓了半晌,已经抽搐着吐出一股股淫水,将亵裤都打湿了。
他有些耐不住,也实在管不了一旁的沈观棋,夹着双腿用臀股一下一下蹭着傅抱星勃起的性器,偶尔绷紧臀肉,试图将肉棒纳入体内。穴眼儿被搓的充血肿胀,一圈软肉不知廉耻的翕合着,随着傅抱星前后搓弄的动作,指尖都被吸进去了半截。
“抱星……给我……想要……”
傅抱星指尖已经被淫水浸透了,湿漉漉的淫水淌满手掌。他一只手还玩弄着沈观棋的耳垂,顺着颈侧往下,一寸寸摩挲揉捏,另一只手扯下仲长风的亵裤。
一根粗大滚烫的性器弹跳了出来,似乎是涨到了极致,圆润的龟头上泌出一滴滴浑浊的液体,像失禁一般往下淌着。
仲长风哆嗦着喘口气,有些急促地将傅抱星的亵裤解开,掏出那根热腾腾的肉棒。笔直的柱身上缠绕着青筋,龟头饱满怒张,向上竖起,两颗沉甸甸的卵蛋垂在腿间,被仲长风淫水泡的湿漉漉的。
肉棒被仲长风扶住,他另一只手拢住自己的臀肉,向侧边掰开,穴眼儿顿时被扯开一条缝儿。龟头刚刚对准后穴,仲长风还没有沉腰吞下,闻到傅抱星性器味道的男屄就抽搐着,往外喷出一线淫水,射在了傅抱星的龟头上。
“嘶——”
龟头被淫水喷射,敏感的马眼顿时传来一阵酥麻快感,让傅抱星不由得仰脸靠向身后的巨石,喉结上下震颤着,吐出低沉的喘息。
不等这股快感消失,仲长风的窄臀就往下一沉,窄紧炙热的腔道将傅抱星的性器紧紧裹住,硕大的龟头破开层层叠叠的肉浪,在腔壁上碾过,然后顶进那个已经潮湿肿胀的生殖腔道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被插射了——”
仲长风发出一声长长的满足尖叫,整个腰臀连带着胸肌都剧烈的震颤痉挛,胸膛剧烈起伏,豆大的汗水滚滚落下,半敞开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了。
前面的鸡巴更是扑簌簌射出一股股精液,直接被傅抱星插射了,浓稠的精液全部射在了两人的小腹和衣衫上。
鸡巴更是直接插进了生殖腔道最里面,后穴连带着育囊里的淫水都被‘咕叽’一声插了出来,两人的结合处一片狼藉。傅抱星还未动作,裹着他的淫肉就像触电般痉挛抖动,不住的磨擦吮吸,前面被插到了高潮,连带着生殖腔道都敏感的紧紧收缩,一圈淫肉都肿着,被性器硬生生顶开缝隙,鸡巴就像是操进了小了一圈的套子一样,传来阵阵窒息般的快感。
“唔……好紧……”
傅抱星仰脸低喘,右手慵懒地扶着仲长风的腰,顺便在臀丘上轻拍了一下:“继续。”
鸡巴虽然被夹的有些发紧,但快感是实打实的,龟头和柱身都被一圈腔壁讨好的吮吸按摩,滚烫的生殖腔不断抽搐着喷出一小股淫水,傅抱星感觉自己的鸡巴像是插进了温泉里,舒服到了发丝。
“啊……哈!插到里面了——”
饥渴抽痛的生殖腔在鸡巴插进来之后得到了一丝缓解,仲长风双手撑在傅抱星的胸膛上,绷紧大腿将腰身抬起半寸,又重重落下。结实的大腿肌肉和饱满窄紧的臀丘不断拍打在傅抱星的身上,身前那根刚刚射过精却仍旧精神抖擞的性器也胡乱颠动,随着仲长风起伏的幅度而甩出丝丝浊液。
甚至有不少浊液溅到了傅抱星的胸膛上。
那上面已经出了一层薄汗,喘息间胸膛起伏,汗珠跟浊液一起滑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观棋俯身,一手跟傅抱星十指相扣,一手撑在他的身侧,冰冷殷红的唇落在傅抱星的胸膛上,顺着小腹一路吻上去。
傅抱星喘息一声,睁开汗湿的双眸,夜色的双眸浸染了几分浓烈的欲望,但落在沈观棋脸上的时候,却显得克制又冰冷。
“沈宫主……”傅抱星抬手扣住沈观棋的后颈,指腹磨擦着凸起的骨珠,迫使沈观棋抬头看他,“我们俩似乎不是这种关系吧。”
他晃了晃手腕:“需要我提醒一下么,沈宫主锁住我的目的,似乎是想折磨我?”
沈观棋心里顿时就翻涌起一股难以控制的狂躁,他恨不得掐住傅抱星的脖子,用牙齿将他咬的鲜血淋漓,可当牙齿真的咬上肩头时,却又只是留下几道浅浅的齿痕。
他有些舍不得用力了。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沈观棋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冰冷的瞳仁里藏着滚烫灼热的情绪。
蓦的,他回头冷冷盯着仲长风。
“还是把你杀死好了,真是碍事,长了个逼就知道发情。”
仲长风闷哼一声,夹着性器的生殖腔道抽搐着又喷出一小股淫水,他缓了缓,发直的双眼才找到焦点,却看也不看沈观棋,只扭腰摆臀,用紧窄的腔道反复吞吐着傅抱星的鸡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太深了抱星……啊啊插、插到宝宝了……”
沈观棋眼睛顿时烧的通红,左手一抬,一股能量凝结在掌心,就要轰出去。
但他手腕猛然一紧,被傅抱星牢牢扣住,紧接着男人夹杂着寒意的声音响起。
“你敢。”
“嘭!”
沈观棋的手掌狠狠拍下,却只是击碎了傅抱星身后的巨石。
巨石四分五裂,无数的碎片向四周激射,周围传来“咔擦咔擦”的轰鸣声。
在这深谷之中长了不知道几十上百年的古树,被蕴含着狂暴力量的碎石拦腰击断,哀鸣着一棵棵倒下。
一群群飞鸟惊慌失措掠过夜幕。
沈观棋双眼赤红恶狠狠咬上傅抱星的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最好把他时时刻刻都拴在你身上,不然总有一天他会死在我手里!”
沉溺在被填满贯穿快感快感中的仲长风眸底掠过一抹冷意,决定到了秦州就联合暗子动手,彻底将此人除去!
“唔!”
仲长风方才慢了一拍,身前的性器就被惩罚性的轻弹了一下,又痛又爽的感觉让他腰身一软,差点从傅抱星身上跌下去。
他只好暂且放下对邪教教主的杀意,紧绷着双腿快速摇晃着自己的腰臀,忍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坐下去。性器再一次贯穿柔软肿胀的生殖腔,刺激的仲长风发出黯哑低沉的呻吟。
“啊——又插到了……好满……屁股要被插烂了……”
仲长风毫不遮掩的呻吟将沈观棋刺激的更甚,他眼睛几欲滴血,齿尖在傅抱星唇瓣上厮磨啃噬,带着急切的渴望。
头上的玉冠早就在方才挣扎纠缠时脱落,齐腰长发散落在肩头,傅抱星张开五指插了进去,然后猛地收紧手指。
沈观棋头皮一痛,脑袋被迫顺着力道向后仰去。
“你连亲都不让我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观棋气疯了,通红的眼眶沁出一点湿意,但更多的是愈来愈癫狂的戾气。
狂躁的能量在体内游走,长发在身后无风自动,肌肤上窜起细小的电弧,几乎要控制不住想要毁灭撕碎眼前一切的冲动。
傅抱星这才摩挲了一下沈观棋的头皮,语气低缓:“舌头伸出来。”
沈观棋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气势瞬间收敛了下去,头发也乖顺地垂下,他将猩红滚烫的舌尖从唇里探出一截,期待地看着傅抱星。
傅抱星果然扣着他的后脑亲了过去,唇瓣含着那点舌尖轻轻吮吸了两下。
“呜——”
沈观棋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潮湿到了极致的呜咽,苍白的脸颊漫上一层殷红,被傅抱星才亲一下,就激动的身体都在颤栗,整个人都趴在了傅抱星的身上。
“还要……”
沈观棋不满足,张开双唇就要主动回吻傅抱星,只是他才含住傅抱星的唇瓣,头皮又是一痛,被傅抱星紧紧拽住了。
傅抱星沉沉的目光沾染了几分炙热的欲望,厚实的胸膛偶尔急促起伏起来,吐出喘息,是因为仲长风的后穴夹的紧了,让他感受到了阵阵快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对沈观棋说话时,语气仍旧低缓沙哑,甚至给沈观棋带来一种错觉,他的欲望是因他而起。
“舌头伸出来。”
沈观棋焦躁难安,也只能再次听话地将舌头伸出一截,按捺住想要主动出击的冲动。
傅抱星重新含住他的舌尖吮吸,偶尔用牙齿在舌尖轻磨一下,反而惹的沈观棋腰身酥麻,从鼻腔里挤出潮湿黏糊的呻吟。
见他学乖了,傅抱星才松开手,顺着沈观棋的后颈向下摸去,直到掌心拢住胸膛上那一点翘起的奶尖,轻轻揉了两下。
“啊——舒、舒服……要射了!”
沈观棋竟然受不了这小小的刺激,猛然蜷缩起胸膛尖叫一声达到了高潮。
身前的性器已经勃起很长一段时间了,一直没有人抚慰,此时抽搐着喷出一小股精液,还有更多的精液像失禁一样,从马眼上淅淅沥沥往下淌着。
“唔!”
仲长风闷哼一声,心里多了几分嫉妒和酸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又想起六皇子,心头也闷闷的绞痛起来。
就算他能杀了这人,可六皇子呢。
他因哥儿之身不能迎娶六皇子,拖了一年又一年,已经对不起楚玉书了。可若要他放手,将傅抱星还给楚玉书……
光是想到两人以后成婚的场景,他的嫉妒就像是被星火点燃,灼烧到心脏扭曲,剧烈疼痛。
“再摸一下……”沈观棋喘息着扭动腰肢,用奶尖主动一下一下蹭着傅抱星的掌心,每蹭一下,他就哆哆嗦嗦地颤栗一下。
冰冷的身体早已经滚烫无比,苍白泛青的肌肤被一层层情欲的潮红浸染,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狂躁妖异的双眼漫上湿润的水雾,獠牙与利爪蛰伏在暗处,呈现在傅抱星面前的,只有小兽般乖顺的假象。
“抱星……”
仲长风绞紧了后穴,俯身捧着傅抱星的脸颊,他指腹上都是习武握剑时留下的茧子,和几处凹凸不平的细小伤疤。他喘息着含着傅抱星的名字,滚烫的气息多了几分内敛深沉的爱意,连带着唇舌都干渴起来,忍不住去含傅抱星的唇,笨拙生涩地吮吸着傅抱星的舌尖。
傅抱星便腾出一只手,抚在仲长风的后颈,舌头轻而易举撬开仲长风的齿关,在里面攻城略地,吻的仲长风头晕目眩,不住喘息。
“唔……哈!呜别、别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仲长风长吟一声,浑身发颤,绞紧的后穴传来阵阵吮吸的力量,绞着傅抱星的鸡巴直往里嘬。
傅抱星拢住仲长风的奶子,打着圈儿搓揉起来。
他揉的是那只一直没有被碰过的奶头,掌心才揉搓了几下,仲长风就受不了的扬起脖颈,挺着胸膛发出一声声沙哑潮湿的呻吟。
这个动作让仲长风中门大开,半敞开的衣衫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厚实的胸肌手感上佳,傅抱星也只是堪堪拢住。微微用力,张开的五指就像陷入一片浓稠又充满弹性的蜂蜜中一样,软下来的胸肌从他的指缝中溢出来。
他又用指甲搔刮着乳粒,将那只奶头玩弄到像葡萄一样硕大,就连中间细小的乳孔也似乎承受不住这种快感而变大了一圈,可怜兮兮地张开着,像长在乳头上的生殖腔道,渴望被傅抱星继续玩弄。
“生孩子后这里会有奶水吗?”
傅抱星捻住奶头揉搓,刺激的仲长风胸肌抽搐了好几下,尖叫着从屁股里喷出一小股透明的淫水,全部打在了傅抱星的龟头上。
敏感的龟头和马眼被潮吹的淫水不断冲击浸泡,在仲长风体内又大了一圈,仲长风爽的双眼发直,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嘶哑回答。
“有……唔但、但不多……喂孩子是要专门的乳爹……”
仲长风的胸肌厚实无比,饱满圆润的弧度和构造,偏偏挺着两粒被玩弄到又肿又红的奶头和凌乱色情的齿痕,让他多了一些被凌虐亵玩的美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宽厚结实的胸肌紧致充满弹性,每一寸肌肉都蕴含着惊人的嗜血杀意。
可眼下他体内都是翻涌的情欲,浑身的肌肉都软成了一滩水,就连厚实的胸肌也软绵绵的,反而因为其硕大浑圆,看起来像是奶孩子的乳爹一般,任谁看了都会说他奶子又大奶水也充沛。
果然,傅抱星玩了两下,便将那胸脯上捏出几道指痕,胸脯被玩弄的又大了一圈,蜜色的肌肤上都是艳丽的痕迹。
“长风若是生了孩子,定然奶水充沛,都能去给人当乳爹了。”
“唔不、不行……乳爹是何、何等低贱……啊奶子好胀……”
他眼角瞥见沈观棋,见他潮红着脸颊被傅抱星用一只手亵玩的情欲横生,脑海中突然迸出一个想法。
这想法羞耻又淫贱,刺激的仲长风浑身都痉挛起来,他一向冷厉的双眸多了一丝难为情,但还是伸出宽厚粗糙的双手,将自己绵软发胀的奶子捧起,主动递到傅抱星的唇边,嗓音又哑又沉。
“我的奶水……太多了……抱星且帮我吸一吸……”
算上今日,仲长风怀有身孕也不过两月,自然是没有奶水的。不过傅抱星见他满头大汗,强忍着羞耻捧着奶子一副任君品尝的放浪姿态,便张开双唇,将那拇指大小的肉粒含在口中,用力吮吸。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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