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直到怀尔德说完最后一个字,累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像我这样罪孽深重的鬼怎么配拥有这样好的人生?”累明明在笑,但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
“我都说了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啊!”累的手握成了拳头,怀尔德的头颅也掉在了地上。
“呃!”头如同撕裂般的疼痛,让累几乎站不稳,险些摔倒。他单膝跪地,双手捂着头,过去的画面如同潮水般向他涌来。
嘀嗒,嘀嗒,
泪水不断从累的眼眶中涌出,他想起来了,他全部都想起来了。他的来历,他的过往,原来即使在这个世界他也是个异类啊。
砰!
门被狠狠地踹开,琴酒满含怒气的面容在看到屋子里血流成河的场景后慢慢收起,和当初一样,看来他是真的摆脱了药剂的控制。
累看着冲进来的琴酒嘴角硬扯出一个弧度,“你来了啊,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琴酒大人,还是……父亲大人?”
琴酒听到那个称呼后,眼中瞬间布满冰霜,“你在发什么疯,谁允许你叫我父亲的,难道是之前的教训还不够?”
“是啊,那时我几岁来着?好像是五岁吧,我叫了你一声父亲,你就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还警告我永远不可以这么叫你是吧。”
“你……”琴酒正要继续教训他,一抬眼却愣住了。
累的脸上满是泪痕,眼泪还在不断落下,只是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每次看到他都会充满期待的眼眸,现在也尽是空洞与死寂。
“唉,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琴酒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他不是从来都不会向任何人妥协的吗?
累粗暴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只是不管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自嘲的笑了一下:“你不让我叫你父亲也很正常啊,我不过就是一个用你的基因被人制造出来的怪物而已。谁又想认我这个怪物呢?”
不是的,当初我对你的冷漠或许是因为将被算计的愤怒,对实验的厌恶,还有被背刺的怨恨通通迁怒到了你的身上。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怪物,我自己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怪物?
只是心中的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看起来你现在拥有了很不错的能力,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你随时可以杀了我。”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我讨厌死你这样了!”累甩出蛛丝,狠狠抽在琴酒的身上。
琴酒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看着缓缓渗出血液的胸口摇摇头:“这样就完了?错过了这次,你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