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妆裕就直接开溜了,笑话,此时不开溜,还等着八木俊典反应过来后再来唠唠叨叨说些大道理吗?讲真的,她就只是出来图个乐子而已啊,道理她都懂,但是能不要妨碍她找乐子吗?
不过说起来,隔壁这个瘦竹竿先生,倒是很有意思啊……明明是那么孱弱的身体,但却还是愿意站出来多管闲事啊,比起冷漠得习以为常的人类社会,这种人可真少见啊。她的直觉一向不差,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了对方大概是个善良的人。
虽然她天生反社会,与黑暗为伍,与混乱为友,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喜欢善良的人。身处黑暗也可以心向光明,身在光明也不排斥黑暗的一面,这就是她,一个一切都以取悦自己为基准的人。
妆裕踩着高跟鞋,身影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有每走一步时鞋跟敲打地面的声音回荡在小巷之中,刚刚为了甩掉八木俊典就随便七拐八拐的走进了非法地带,不过也没太大关系,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既然下意识的走到了这里,那这里应该是有酒的,说不能还有一段艳遇可以邂逅——当然不包括这些看到女性孤身一人就想围上来占便宜的小混混。
“叮铃”一声,酒吧门上的摇铃响了,妆裕推门走了进来,却见这个小酒吧里只有两个人,一个在吧台里面擦着酒杯、穿着西服的黑雾形状的人,大概他就是调酒师里,另一个则在角落里拿着手柄、翘着兰花指打游戏——哈?这个酒吧还有游戏厅设定的?
当她推门进入的时候,两人都戒备的看向她,妆裕暗想,果然是无法地带的小酒吧啊,警惕性倒是不错,不过今天她只是来喝酒的,没兴趣惹是生非。她在门口的垫子上蹭了蹭高跟鞋上沾上的血迹,便走过去坐到了吧台上:“上你们店最烈的酒。”
“这位小姑娘……”“我成年了。”妆裕把证件往桌子上一拍,“快点,我耐心可不好。”本来就是出来找乐子的,结果先后被人败了兴致,简直扫兴。
那个玩游戏的青年转过头不再理会吧台这里的事,专心致志的翘着兰花指捏着手柄,屏幕里的游戏角色打得正激烈。调酒师便就上了一杯酒,还贴心的询问:“要加冰块吗?”
妆裕嫌弃的看了眼酒杯里的酒:“这么点?直接把酒瓶给我就行了。”说着,把卡往台子上一拍,“把你们店的烈酒全上了。”“额……”显然,对方并没有遇到过喝酒就真的是“喝”酒而不是“品”酒的人。
妆裕抄起酒瓶就是一口闷,那动作极其豪放,一点也不符合她的外表。酒对她而言,就和饮料一样了,对她根本起不到麻痹神经的作用,不过够辣就行了,刺激一下味蕾就可以。“吨吨吨”干掉了三瓶酒精度96度的波兰精馏伏特加——SpirytusRektyfikowany。这种酒被称为“生命之水”主要原料为谷物和薯类,经过70次以上蒸馏堪称世界第一烈酒,这个没什么客人的小酒吧里存货也总共就三瓶,但都被妆裕当水给喝掉了。
“哈,真是让人上头的烈酒啊。”妆裕放下最后一个空酒瓶,脸颊红润得看起来是喝醉了一样,但这只是她身体机能在处理无用酒精的现象之一,心情稍微舒畅了些后,妆裕笑着搭讪,“说起来,你看着像一团雾气,但却有实体,可真奇怪啊,大叔你长啥样的呢?”
未等对方答话,门又被推开了,此时进来的是一群人,其中被别人扶着的、浑身是伤的混混在看到妆裕后就颤抖的指向她,有气无力的说道:“老大,就是她。”
“唉,我说你们啊,怎么回事?”被一而再挑衅了的妆裕终于开始生气了,“活着不好吗?”难得她手下留情放他们一条生路,居然还这么不长眼过来千里送,真可谓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