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笙瞪大眼睛看着她,咳了两声,夸张地道,“怎么?难不成你要替我找回场子?”
顾晚晴默然,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都不能完全应付的,又怎么会将她牵涉其中?纵使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生死相许的地步,以他的心性,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挡在他的身前。
“你中的是赤凤草混着凤凰花叶的毒。”这些日子,顾晚晴闭目养神也洠凶牛前拙钌系男畔⒁丫盟莆盏?*不离十,“如果不及时解毒,下场就和那个阿笙一样。”
“问睿牵庵侄镜慕庖┦鞘裁矗枰嗌偈奔淞吨疲一褂袥'有时间等待解毒药剂练成。”慕容笙说得云淡风轻,这么多年的杀戮,他已经把生死看得很淡了。
“要是按照白绢上的方法,其中的两味解药现在已经灭绝了。”顾晚晴本该着急上火,却十分的淡定,她看着那些深入肌理的银针,并洠в杏檬秩グ危亲砣チ顺浚贸鲆桓霭状赏牒鸵话研〉叮羁滞蠓叛?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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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晴拿起纱布裹着自己的手腕,然后将一小碗血端给他,“赶紧喝了吧,我看得慎得慌。”
慕容笙皱着眉,一仰脖,将那碗带着深情厚谊的血喝了下去,就觉得头晕脑胀,一口银紫色的血喷了出來,咳嗽了半天,又吐了一口,这回掺着些血红色。
顾晚晴去慕容笙的书房,从他的柜子里拿了医药箱,“我现在把针给你拔出來。”
慕容笙点点头,已经说不上來话了,他浑身发冷,额头上全是冷汗,一股股恶心的感觉自胃里火烧火燎的窜上,又是一口血从嘴角流出,这一次,血的颜色变成了红色。
顾晚晴那镊子慢慢的拉出银针,然后往他的伤口上洒了半瓶子酒精,又洒上了些盐,慕容笙疼得直尥蹦儿,心说她可真是蒙古大夫,,恶治。
顾晚晴看着手中的银针,冷笑道,“这东西细如发丝,在黑夜中让人无从防备,就算是你,能有命逃回來,毒素洠в性诎氲郎戏⒆饕惨丫峭蛐伊恕!?br />
慕容笙大口的喘着气,苦笑着说,“你刚才已经泼了酒精,干嘛还要撒盐?要我死也不用这么狠啊。疼死我了,还不如中毒变成僵尸來得痛快呢。”
“行了,别得便宜卖乖。我还贡献了一碗热腾腾的鲜血呢。”顾晚晴也是成心气他,嘴里还哼哼着,“痛快哭,痛快笑,痛快的痛死不了……”
慕容笙似乎是被她这种腔调给刺激到了,突然不明意义的一笑,道,“明天我结婚。”
顾晚晴愣了一下,心道了一声“好快”,片刻之后,才开口,“和安娜?”
慕容笙从药箱里拿出药粉,往自己的伤口敷去,“你倒什么都知道。怎么不说是和你结婚?”
顾晚晴帮他缠上纱布,嘿嘿一笑,“咱们俩结了几次,离了几次,始终都洠в蟹挚!?br />
慕容笙眉头微蹙,半调笑半认真地问道,“怎么,你想和我分开?”
顾晚晴无语,给他身上缠好纱布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慕容笙,你最近更年期了吧?”
慕容笙一笑,像变魔术似的从浴室的墙角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把袖珍手枪。
“你想让我杀谁?”顾晚晴看他把枪递过來,嘀嘀咕咕的问道。
“我已经安排了人,把你连夜送走。”慕容笙淡淡地道,“这枪你拿着防身,十二连发,就算闭着眼都能打中。你记着,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要相信。”
“慕容笙,你把话说清楚。”顾晚晴的眉角抽了抽,“你不是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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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晴微微皱眉,道:“这样的话我曾经也说过,一点创意都洠в小!?br />
慕容笙眨了眨眼睛,摸着她的侧脸道,“安娜爱的人是沈墨熙,她为了沈墨熙,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我刚刚收到密报,她派了自家的杀手埋伏在婚礼现场,想要杀我。”
“凭她的杀手?还是在婚礼现场?”顾晚晴蹙眉,觉得很不可思议,“她脑子不大正常。”
“她的杀手就算杀不死我,也能杀死一两个慕容家族的人,或者是她自己家族的人,这样能逼慕容家族和佛罗因家族决裂。”慕容笙轻描淡写地说,“我就算活了下來,也会身败名裂,被冠上叛徒的帽子,这辈子都只能躲躲藏藏,让两个家族的追杀。”
顾晚晴看了慕容笙良久,道,“这种两败俱伤的主意不像是安娜那种女人能做得出來的。”
慕容笙冰冷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沈墨熙爱你,他不会伤害你,但是顾云飞就不一定了。”
顾晚晴的眼睛猛地睁大,抬起头看着他,“你是说,顾云飞也会來凑这个热闹?”
慕容笙点点头,“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送你离开的原因。顾云飞认为是我夺走了属于他的一切,绝对不会放过我,同样,也不会放过我的孩子。”
顾晚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今天袭击你的人,是沈墨熙还是顾云飞?”
慕容笙低着头,半晌才道,“太黑了,我并洠в锌辞宄魑业娜耸撬2还还苁巧蚰趸故枪嗽品桑枷胍业拿H绻瞪蚰酰抑荒芩邓敛蛔∑恕!?br />
“我们似乎还忽略了一个问睿!惫送砬缋渚驳厮担澳饺蓁搴湍饺萦#窃谑裁吹胤剑俊?br />
慕容笙沉默了片刻,伸手搂住了她,“他们不过是小卒子,不是你的对手。”
顾晚晴静静的窝在他的胸前,小心的不碰触他的伤口,“别看不起小卒子,有的时候,将军的不是车炮,就是看着不起眼,压根不放在心上的小卒子。”
慕容笙沉下脸,认真地说,“不管怎么样,你今天晚上是走定了。”
顾晚晴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笑了,摇着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安排明天结婚的时候。”
慕容笙眉头皱得更紧,“最危险的时间并不见得最安全。”
顾晚晴与他针锋相对的对视着,笑着说,“那也总比夜黑风高强多了,至少那不是杀人越货的好时间。既然决定破釜沉舟,就要放开手脚,无所畏惧,我不是你的借口。”
慕容笙有些颓丧的看着她,眼神复杂,“看來我只能选择妥协。”
顾晚晴笑了笑,将他扶起來走向卧室,“放心吧,大风大浪都闯过來了,总不至于在阴沟里翻船。我对你有信心,他们不是你的对手。”
慕容笙笑了笑,也不说话了,躺在床上,搂着顾晚晴度过了他今生最艰难的一夜。
第二天一清早,慕容笙就悄悄起身,去准备婚礼的事情。他深深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顾晚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顾晚晴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她找了一身很舒服但看起來很干练高贵的裤装,身后别着慕容笙给她的手枪,打开了卧室的大门。不出意料,林子文还是如同年少时那样,肆无忌惮的靠在慕容笙的老板椅上喝着豆汁,就着马蹄烧饼,里面还放了俩焦圈。
顾晚晴横刀立马的坐到他的对面,波澜不惊的吃了两屉杭州小笼包,喝了一碗大虾馄饨。
“你一点都不担心他吗?”林子文翘着二郎腿,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一会儿开车带我去婚礼现场吧。”顾晚晴一句话说完,林子文将嘴里的豆汁吐了一地。
“你说什么?”他掏了掏耳朵,“能不能再说一遍?”
“我说,一会儿带我去婚礼现场。”顾晚晴很淡定地说。
林子文愣住了,错愕的看了她良久,爆出一阵大笑,“明知是鸿门宴,你也敢去?”
“他都敢玩破釜沉舟这一套,我为什么连个鸿门宴都不敢去?”顾晚晴似笑非笑的瞅着林子文,“还记得小时候,我让你带我去后山付出了什么代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