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三岁了,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家里人最宠爱的就是他,而且从小就很少让我操心,长辈们的心思我也懂,他们是不想他以后像我一样喜欢男人,不过这种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他们上一辈没看上同性,我不一样喜欢男人了?这些话我是不会对他们说的,反正有人看着孩子,我也乐得逍遥。
回拨过去,电话那头女人冷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你在哪儿呢?”
“呼……工作……”我深吸了口气,“让默默接电话。”
“默默睡觉呢,你回来吧,中午吃没吃饭,家里做好了。”
“哦,我一会儿还有点儿事……”
“我找你有事儿,你赶紧回来吧。”女人挂了电话,她一向都不等我说完就挂断,估计是担心我说自己不回去吧……
媒人介绍了我们认识,双方家长商量之后,我们就算是正式交往了,在三个月后正式结婚,很快她就有宝宝了,然后十月怀胎,生下了我的小儿子刘莫,这个名字是我替他取的,没有搜字典,也没问人,就是叫这个名字,除了徐伟之外,没有人知道其中典故,只以为我是精挑细选了这个字,取其广大之意。
宝宝长大,我再没有碰过他的妈妈,他的妈妈也很快从不同的渠道知道了我的喜好,每次在徐伟来找我的时候,都把徐伟盯得心惊胆战,让这个神经极粗的小子从此再也不敢跟她照面了。
这个女人,算是个好女人,勤俭持家,孝顺公婆,还给我生了儿子,不过再好的螺丝扣对不上螺丝钉也没用。
这些年,她一直在试图维持这个家,这方面我不得不佩服她的隐忍。
开了房间的门,她就坐在正对门的椅子里,看到我回来,马上就把拖鞋递过来,熟练地替我把外套脱下来。我任她服务过后,来到里面坐下,“儿子呢?”
“还没睡醒呢,”女人说着坐到我对面,挽起了边角发丝,“我觉得咱们有些话,应该说说。”
我点头,早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她把后面的话说的含糊不清,不过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我也想了,其实男人和女人也不差什么,咱们有儿子了,他也这么大了,离婚啊什么的,对孩子成长很不好,这些年,虽然你……但是你其他方面确实没有亏着我,对我很好,这点我就很知足了,旁的人家里吵架,咱家从来也不吵,你都让着我,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心里有愧(‘从来都不和女人吵架’,我听着,在心里默默补充)……我想吧,你要是真觉得那样舒服的,那咱们就这样呗……”女人说着神情有些激动,她起身走过来,我跟着往后直起身板,她过来在我身前一米的地方停住,然后快速脱去了裤子,低着头就往我身上扑,我抬手撑起她的身体,“你这是要……”
“你放心吧,我洗干净了,来吧……”女人低着头,耳根子到脖子的地方都红红的,我心中一阵不忍,想将她轻轻推开,却发现她执拗的死活不肯退让。“别糟践自己,我是真的……”
“你是真的什么?”女人的身体逐渐僵硬,她握在我肩上的手颤抖着扎进我的肉里,“你当初是怎么对我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呢?我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接受的?你这样对得起我吗?”
愧疚是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当初对于自己故作潇洒的放手,深恶痛绝,接着就从胖子那里得知他困境的消息,竟然也忍着没有出手,再后来……怅然若失的感觉混合着后悔与思念逐渐改变了我以往对人的心态,对一个原本只想娶来为自己留一个孩子的女人,我再也没有办法简单看待成工具。对她的所作所为,愧疚是真的有。
“如果你不想过了,就把莫莫留给我,这个家里的东西都归你……”
“说这些有用吗?是谁不想过?你每天想得就是怎么离开我!好拆散这个家!”女人的手用力在我脸上扇过,刺刺的有点儿疼,我干坐着不动,女人站直了身体,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抬手拿手臂擦了脸,俯身快速解开了我的腰带,将里面的东西套出来,撸动着,自己坐上去,拿手扶着,用力地收紧,起起落落,眼前的红色衣襟晃花了我的眼,侧头,柜子的玻璃上映出一张表情淡漠的脸……
结束了,女人擦了把脸,从我身上起来,提起裤子转身去了洗手间,我拿过放在茶几下的纸抽,扯出几张擦干净,穿好裤子。来到莫莫的房间外,轻轻推开门,他圆圆的包子脸就对着门口,门缝里投进去的光,让他的小眉毛皱了皱,我走过去,在他床边蹲下,把被子拉高,在他额上亲了亲,他毫不领情地皱起眉毛,微微撅着的小嘴上还有一点点白白的唾沫泡泡,我忍不住捏了他的鼻子,他哼唧了一声,再次翻身。
“爸爸走啦,好好睡啊。”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不过必然不能将他吵醒,吵醒之后他看到我,就走不成了。
我从里面退出来,轻轻合上门,女人的声音好像幽灵一样在背后响起,我回头,她的脸显然是刚刚洗过的,眼睛有点红。“你要去哪儿。”
“今天工作比较忙,就不回来了,你没事就早点休息吧。”
“你注意身体,在外面少喝酒。”她例行公事地交代了一句,转身回了房间。
我松口气,面对着她的时候,总是没办法顺利的呼吸。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个朋友开的店子,说起来,也算是巧合,这个朋友开的店里有一个股东就是刑灿,自从我们偶然在店里遇见之后,他就跑东北这边常驻了,按照他的话说就是,多年不见,你越来越瘦了。
我想问,你过来看着我,就能不瘦了吗?后来想到当下流行的“受”字,我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原本是想要和他打听一下小郭的事情,不过还是不了了之了。
“徐伟?我今天没处去,住你那啊。”
“啊?你早说啊,我今儿有事。”这么多年,徐伟也变了,当年的他是猥琐中透着些许热情,现在是猥琐中不乏猥亵。原本那个看起来还比较热血阳光的青年,终于进阶为猥琐大叔了。不过这小子近些年的桃花运都很好,专门找一些年轻的小弟弟出手,一扎一个准儿。
“有事?忙着插花啊,你那牙签能用吗。”
“你TM才牙签,我这是百炼成钢,懂不懂?算了,今天我忙不和你计较,哎,对,你去住你们店里不就得了,后面不是有休息室吗?”
我挂了电话,当初都是我有了伴儿就把他甩开,如今情况反过来,他有了伴儿,然后完全不理会兄弟,典型的见色忘友。
抓了两把头发,我从公司的后门走进去,企图绕过刑灿的视线,这个家伙成天把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打着领带穿着西服,整个成功人士的做派,再也没有当初那会儿穿着花裤衩白色跨栏背心的模样了,虽然这样也不用看到他的胸毛了,但是依旧让人不爽。
“军军啊,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真的转性了呢。”刑灿笑的一脸欠揍地从我身后扑过来,我回身闪开,皱眉道,“你这个时候不是都在前面压场子吗?”
“今儿人不多,而且我算准了你这会儿能回来,怎么的,没和弟妹亲热亲热。”我闻言噤声,自从得知我比他年纪小那么一丁点儿之后,他就摆足了长辈的架势,不论在那儿都以自己是我的大哥自称。
“你知道我有情人。”
“哦,那个小狗啊,随便丢个骨头他就被拐走了,你还当真是怎么的?”刑灿不在意地瘪瘪嘴,“你的眼光是越来越退步了,好歹当初小郭也是看着很正点啊,这个瘦不拉几的……”
“你遇见小郭了?”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
“没有?”我挑眉,这个名字在几年前就已经被刑灿丢到爪哇国去了。
“哎呦,军军,你真是越来越敏感了,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人家小郭现在都比你攻啊。”
“我困了,去睡觉。”我别开脸,往里走,越和他说话,他就越上脸。不过,他真的遇到小郭了?
“哎,别,咱们唠一会儿吧,别过去了,里面多闷啊。”我一时心不在焉,被刑灿扯过去,我撞到他身上的时候才发现,原本应该平视的眼睛,居然只看到了他的嘴巴,“你?”
“军军,你真是太纯情了,连有内增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