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冠冕堂皇!你还是睁开眼看看周围的世界吧!真正被法律制裁的只是那些没有后台,而且运气不好的家伙。有的人贪污几百万判无期,有的人贪污几十万判死刑,你说这公平吗?为什么有些很简单的案件,非要受害者亲属拿着血衣告到全国人大才能得到解决?而在这之前,他们已经被迫害了好几年,你说这公平吗?就在这条街上,我可以说出二十个名字,如果按照他们做过的坏事来量刑,早该被枪毙好几次了,可是他们现在不一样逍遥自在?你说这公平吗?至于贪污犯当上反贪局长的事,对我来说也已经是见怪不怪了。”齐羽说。
“你说的只是个别情况,难道就没有通过自己的劳动致富的吗?”陆欣说。
“有。”齐羽肯定地说,“不过接下来我可要说粗的了,你还是不听为妙,免得玷污了你纯洁的心灵。”
“你有胆说,我就有胆听。”陆欣说。
“比如说女人靠什么致富呢?有一种最简单、最快捷,还不会辛苦的职业。这种职业只要每天在床上躺一躺,就可以有上千块的收入,比我一个月的收入还多。为什么男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职业?不然我也可以不顾廉耻狠赚他一笔。”齐羽说。
陆欣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对我说:“你吃饱了吗?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免得在这里受精神污染。”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有点事情。”我说。
陆欣白了我一眼,一跺脚走了。她一定搞不懂我怎么愿意和这种不顾廉耻的人呆在一起。
“你的小情人脾气真大。”齐羽说。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的情人,而不是我的妻子?”我反问。
“这不是很简单吗?你见过老夫老妻之间说话这么客气,眼神这么暧昧吗?”齐羽笑道。
“你做过什么生意?”我扯开了话题。
“都是小生意。我开过服装店、快餐店、鲜花店,这些都是很热门的行业,刚开始还赚了一点小钱,可是到后来竞争一激烈,我就撑不住了。还好我没有辞掉研究所的工作,不然真是山穷水尽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失败吗?那是因为你和别人一样用常规的手法经营常规的生意,而你跑关系的本领又不如你的竞争对手。为什么不尝试用一些最简单直接的、反常规、甚至超前的手法来经营一些特别的项目呢?还有,你做事总想为自己留条后路,表面上看,这保障了你的生活,实际上是让你丧失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更使你不能全身心地投入你的事业。”
他的眼睛一亮。
“现在有什么打算没有?”我又问。
“我原来打算和朋友合伙开一家网吧……不过,现在我要再考虑看看。”
“祝你成功。”我诚恳地说。
“谢谢!”
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牢骚满腹的人常常就是有本事的人。从他的眼中我看到了另一个我,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的运气比他好。现在我有能力给他提供这种运气,为什么不呢?多一个同盟者,我的力量就更强大一分,只要我们干出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就会有更多人理解懒惰哲学,从而加入我们伟大的事业。
一个计划在我的心中酝酿,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我有预感,这是我的任何对手都想不到绝妙计划。
我把我的名片给了齐羽,并记下了他的电话。我还要观察他一段时间。从香港回来后,再决定是否执行这一计划。
我回到宾馆。
明天就要飞香港了,我的行囊很简单:笔记本电脑、两套换洗的服装和唐青树托我带的礼物。这份礼物很奇怪,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锦盒,但显得沉甸甸的。
我决定打开来看看。唐青树只是托我转交礼物,并未说过不准我看。
打开盒盖,一片耀眼的光直刺进我的眼眸。
—;—;那是一柄纯金打造的精致的小手枪。
第五十章 手枪
我们是从深圳进入香港的。
如果有哪一个权威杂志要评选世界最压抑城市的话,我会投香港一票。
在我看来,香港被誉为“东方之珠”,更多的是因为它的经济地位,而不是因为它的美。如果说在飞机上俯瞰香港还有些许美感的话,那么置身于鳞次栉比、高耸入云的楼群中仰望只透出一线亮光的天空的时候,你会有一种被埋在钢筋水泥的坟墓中将要窒息的恐怖。所幸香港的四周大多被海水包围,天造地设的海阔天空赋予了它些许生气,让人们在在压抑中得到片刻喘息。如果香港也像重庆那样置身于四面环山的盆地,怕有不少人会被逼疯的。也许是我少见多怪,只适合生活在兴州这样的小地方吧。
我们先到雷建功的“豪宅”小坐片刻,女主人小妍先一步到了香港,见到我,热情地握我的手向我问候,我自然也恭维她年轻了许多。
小妍引我四处参观,这所谓的“豪宅”面积不大,不过百多平方,各种布置果然是极尽奢华。但我对这些布置兴趣不大,对香港的房产倒是很有兴趣,顺口问起了这套住宅的价值。
“八百多万。”小妍轻描淡写地说。
早听说香港的房产很贵,可是乍听这话,还是吓了一跳。我在兴州刚买的那套房子,面积和这里差不多大,只花了我二十万。想想自己真是很幸福,同时也为香港人感到悲哀—;—;他们要买下这么一套住宅,不知要奋斗多少年。这样活着岂不是太累?即使我将来有机会能够住在香港,我也情愿放弃这个机会。
“到了香港先玩两天,等我找到了合适的时机再安排你和我们总裁见面。”雷建功说。
对他的安排我没有异议。正好我要花时间找到那个庄泽信,把那柄“手枪”转交给他。
“我们现在还不能走得太近,不能让别人以为我们的关系很亲密,这样在董事会我才好说话。我现在就派人送你去酒店休息。”雷建功又交代道。
我点点头。
雷建功随即唤来了一位身着制服的年轻人,对我说:“你叫他阿Jet好了,这几天就由他开车送你到处走走,你想去哪里吩咐他就是了。”
“吴先生从内地来吗?”刚上车,阿Jet就用他蹩脚的广东普通话和我打招呼。
“是的。”我回答。
“内地的治安是不是很差,一个人上街会不会被抢钱?在内地没有自由啦,稍不留意说错一句话就会被公安抓,哪像我们香港有言论的自由。”他一脸同情。
我不禁愕然:香港不是已经回归好几年了吗?怎么香港人对内地的了解还停留在这种层次上?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空你去内地走走就知道了。”我只能这样回答。
想起来香港的路上,雷建功叮嘱我在香港千万别说普通话,最好说英语或粤语。英语我是许久没说了,有些生疏;粤语则是一窍不通。或者我可以叫这位小司机教教我。
于是,我将这个意思说了。阿Jet很爽快地答应下来。一路上,我们就一句英语、一句粤语,再一句普通话地聊了起来。这样,学一句粤语,就要同时用两种语言来解释,印象居然加深了不少。
我住的酒店在中环,这里是香港最繁华的地方,是素有“第二华尔街”美誉的香港金融中心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