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醒过神,桌子上也落下了“炸弹”,酒水溅到了我们身上,连两位小姐也被波及。原来“炸弹”就是易拉罐啤酒。
我们四散躲开,睁开眼搜寻凶手。
“炸弹”密集地落下。
“哪个找死的!”庞龙宇暴跳如雷,我们同时发现了藏在几箱啤酒后的身影:一位身着职业装的女子正怒容满面地从面前的纸箱中找寻“炸弹”向我们掷来。
庞龙宇一见她,大叫一声“CHERRY!”勇敢地冒着“弹雨”冲了上去。
那女子举起一个纸箱朝他扔了过去,然后转身就走。
庞龙宇用手臂一挡,继续朝她追去,口中不停喊着:“CHERRY,听我解释!CHERRY,听我解释!”
眼看追近了,忽然那女子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他表情痛苦地抱着肚子打了两个滚。
这女子实在是够野蛮,连我都看不下去。
庞龙宇的两名手下一动不动地站着,一点没有要救主的意思。
眼看那女子走远了,庞龙宇挣扎着爬了起来,又追了上去,一把抱住那女子的双脚,竟然跪了下去。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男人做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尊严可言?
想起庞龙宇刚才的威风八面,现在的表现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刚才那位是庞夫人吗?”我问庞龙宇的两名手下。
“就快是了。”阿豪回答。
好一会儿庞龙宇才回来。
“解释清楚了吗?”我关切地问。
“她什么都看到了,怎么解释得清楚?”庞龙宇一脸苦相。
“你不会说人是我带来的,和你无关吗?”
“我说我碰到了仇家,你是老大,你们想要整死我,让两个小姐把我废了。如果不是CHERRY的突然出现把你们吓呆了,我根本没有逃脱的机会。—;—;我这么说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庞公子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帮这么一点小忙又怎么会介意?”我连忙表态。
“为什么这么巧,你带了这么多小姐来,CHERRY就突然出现了?”庞龙宇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我。
“庞公子是怀疑我告密吗?可是我连你都不认识,又向谁去告密?”我辩解并分析道,“会不会是CHERRY派私家侦探跟踪你们?”
庞龙宇眼珠转了一转,对阿豪和阿彪吩咐道:“你们醒神一点,今后如果发现有私家侦探跟着我们,一律……”他举起手掌做了个向下砍的手势。立刻又恢复了来时的威风。
接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吴先生,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如果一帆国际敢对你不利,立刻告诉我,我这帮兄弟可不是吃素的。我劝你在三天内立刻离开香港。”
“谢谢庞公子!”我说,“但我不会马上离开香港,未必离开了一帆国际,我就没人合作了。我就要让一帆国际看看我吴某人的本事。”
心里有另一个声音道:庞龙宇,你可真够朋友啊!
“这样也好,我会全力支持你的。”庞龙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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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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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炒股
爱情总是远离那些需要爱情的人,麻烦总是找上那些害怕麻烦的人。
给陆欣去了几个电话,听到的全是客套,听起来远不如柳依的问长问短、挖苦笑闹来得愉快。她的心就像一望无际的大海,仅仅投进几个石块是无法激起波澜的。我开始动摇,难道我错了吗?可是,为什么我望着她的眼眸就好象看见了小雪的纯真,没有虚饰,没有伪装。就连若婵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说她漂亮,对她颇有好感。如果一切只是错误,为什么她还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中,一次又一次让我心动?
世界上最难揣摩的东西莫过于女人的心。我要想办法早一点结束在香港的使命,回去向她问个清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用见不得人的手段稳住了庞龙宇,就等于暂时稳住了司马鸿明。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再这么争斗下去,我和一帆国际的谈判什么时候才会有结果?我不能坐以待毙,要想个办法让双方和解,毕竟他们双方有共同的利益。
可是司马鸿明对我敌意尤甚,怎么才能说服他?就算说服了他,凌公子又怎会轻易让步?真是稍有不慎,麻烦就会接踵而至。
不过,懒人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把不可能的事变成可能。
在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以前,我仍然好整以暇地在香港游玩。
这一天,我的车子经过湾仔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庄泽信让我去找的那个黄家禄似乎就住在附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反正顺路,去看看也不耽误时间。
我们按照地址找到了一处住宅,门口钉着一块铜牌,上书:“黄家禄律师宅”。
还真有这个人!
隔着铁门将庄泽信给我的那张纸条递给了佣人,不一会儿,那佣人出来开了门,引我进去。我托辞让保镖和司机在外面等候。
迎接我的是一个相貌平平,戴着金边眼镜的男子。
“我等你两天了,怎么现在才来?”他的言语颇有责怪之意,“跟我到书房来。”
他的书房布置得极为典雅,很适合他律师的身份。书桌后面的那一排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国的法典,让人对他的学识渊博肃然起敬。
我发现了一本我一直想找的书,顺手拿下来说:“我可以翻翻吗?”
“别碰我的书!”他大叫。
可是我已经把书翻开了,一页页全是白纸,干净得连一个字都找不到。
“没什么奇怪的,这是职业的需要。”他抢过我手中的书,将它放回原位。
“你以前真的和信哥一起干过吗?怎么你不在金融业做事呢?”我将信将疑地问。
“我对那种大起大落的日子已经厌倦了,我需要一份不受经济影响又能养家糊口的职业。”
“看到信哥现在的处境,我很难过。恕我冒昧地问一句:以你现在的条件,完全可以照顾信哥,为什么……”
“他不让我照顾!他就是这么个人,一旦认准了一件事,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
“我觉得应该把信哥送到合适的医院比较妥当,在那里他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唉,他到现在还不肯承认失败,居然说自己还有三亿。”
“不是三亿,是三千万。这笔钱是信哥委托我保管的。”
“什么,他真有三千万?那他怎么还住在那种地方?”
“他想要折磨自己。”
黄家禄的话大出我意料之外。看来庄泽信并不是真疯,但他又固执地把三千万的资产当作三亿,应该算是受了刺激后,神经有点不正常吧。
“信哥想要折磨自己,好象并不只是因为事业上的失利,还有感情上的原因吧?”
“不错。当年信哥与英嘉利财团大战三个月,中了圈套,不得不割肉退场。回到家里,发现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没了,房子也被卖了,人也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信,那封信信哥看过后,从此一蹶不振。我们当时都在议论,那女人也太没良心,信哥对她那么好,她却在信哥最困难的时候落井下石。”
我不禁恻然:在感情和事业上双双惨败,又有几个男人能撑得住。好象我刚和若婵离婚,又从宏德电器厂辞职的那阵儿,不也是跟行尸走肉一样吗?在我看来,给信哥最沉重一击的是感情上的惨败,因为事业上的惨败,还可以卷土重来;而女人的背叛则根本无药可救。事业上损失的不过是还可以再赚回来的金钱,而感情上损失的是一过即逝的生命!
黄家禄摘下眼镜放在桌上,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一支笔说:“请你在这份文件上签字,签完字这三千万就由你支配了。帮信哥保管了这么多年,我也算是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