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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等
黑暗之中,坐在主楼底层最右侧石阶上的贺卓铭缓缓而又熟练地吐出一口烟雾。这白色的烟云在离开香烟烟头微弱的红光照亮的范围之后,迅速地融入了黑暗之中,再也寻它不着,连一点蛛丝马迹也不曾留下,只是在空气之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味道,似乎是特地为想要追随其痕迹而去者留下的一个路标。
“老人家,很无聊啊。”贺卓铭冷冷地开口道,“随便找点什么事情说说。”
坐在离贺卓铭不过一臂之遥的地方的文清明正在凝神从黑暗中搜索那些烟雾的去向,忽然听到贺卓铭的声音,他也只是懒懒地回答:“那么你想要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好,”贺卓铭的声音虽然还是如同平时一般的冰冷淡漠,但是文清明在这个时候还是能够听出他声音中所隐含的一丝怒气。
“那就说说……”文清明将脑袋晃动了几下,装模作样地回想了一下。只不过他这个时候也忘记二人是坐在一片漆黑之中,贺卓铭也看不到自己费煞思量的样子。
“想好了没有?”贺卓铭的声音之中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那就说说上次《最后一舞》的那个剧的事情怎么样?”文清明总算想到了一件可以拿来说的事情。
“这件事情有什么好说的?”贺卓铭淡淡地问道。
“呃……”文清明倒是被这句话问倒了。的确,这件事情有什么地方是非说不可的呢?似乎没有。可是如果不说这件事,现在又有什么事情可以拿来说呢?
“要说就说说吧!”虽然贺卓铭嘴上问“有什么好说的”,可是实际上他自己也知道现在是讨论能够说什么而不是讨论应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就像一个乞丐应该考虑的是有什么东西吃而不是吃什么东西才对。
“上次的那个《最后一舞》……还可以吧?”文清明明知故问。
贺卓铭在黑暗之中赏了文清明一记卫生球眼,“你这不是废话吗?你明知道艺术学院用这个剧最后拿了校话剧比赛的冠军。”
“说得也是。”文清明自嘲地笑笑,“我这个问题倒是多余了。”
“老人家你是当晚没有去看那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剧比赛而已,”贺卓铭淡淡地说:“如果你当时有去看的话,你就会知道,我们的这个剧一定会得到冠军的——我还没有看到第五个参赛的话剧时候就已经对旁边的人这么说了。”
“你倒是自信满满的。”文清明笑道,“老王买瓜,自卖自夸。在这种全校的大赛上说这种话,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有什么好笑话的?”贺卓铭冷笑道:“那个所谓的话剧大赛的水平连我们平时的排练都比不上。我那时候坐在礼堂里面看这些所谓的话剧的时候,几乎忍不住想笑出来。到了后来,我简直就是当作看闹剧一样看下去而已了。”
“不至于这么差吧?”文清明道,“虽然他们都不是专门弄话剧的人,可是毕竟都是从学院之中挑选出来的,而且又是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怎么会象你说的那样没有看头?是你自己有偏见而已吧!”
“我有偏见?”贺卓铭冷笑一声,似乎懒得去为这句话辩白,“就算我有偏见好了。可惜你没有看到那个时候那些人在舞台上面的样子,否则的话你一定不会有这种愚蠢的想法。宽容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过盲目地原谅别人就是一种伪善了。”
“没有必要对别人踩得这么狠吧?”文清明摇摇头,“就算我没有去看,我也能猜个大概。我知道他们的确不如我们——你不想想我们已经在这个学校吃话剧这碗饭吃了多久了?能这样跟人家比么?”
“可是他们也不应该用这些东西来毒害我的眼睛。”贺卓铭将烟头丢在地上,习惯性地踩熄余火。“你知不知道,那个什么学院……我也忘记是什么学院了,总之他们的那个话剧简直就是一场猴子戏!一大群人挤在舞台上,好像以为评委会准备用人数来决定名次一样。而且每个人都化了个鬼一样的妆,胆小一点的人都会被他们吓死。他们以为这是什么比赛?这是话剧比赛啊!这么多人冲上来,要演技没有演技,要故事没有故事,纯粹杀上舞台去跳了个舞就跑了。我都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文清明忽然偷笑了一声。
“你也觉得可笑吧?”贺卓铭不屑地说。
“我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件事情而想要笑,”文清明显然没有进入贺卓铭的思维模式之中,而是在自己想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起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所以我忍不住想要笑它一笑。”
“什么事情?”
“你还记不记得?”文清明仰首看着黑漆漆的楼底天花板,淡淡地说:“这个《最后一舞》是从那个剧本里面选出来的?是从《海岸上的陌生人》这个被禁演的剧本里面节选出来的。两年以前,有一个什么都不懂却又自以为是的混帐将我这个剧批得一无是处——尤其是这个《最后一舞》,那个女人还口口声声说这是一个什么狗屁爱情剧。可是在两年之后的今天,这个剧还是搬上了这所学校的舞台,而且还在全校性的话剧比赛之中得了冠军。我想,要是那个女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会被气死!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真的有一种想要把这个消息当面告诉那个女人的冲动。”
“如果你真的准备去说的话,记得叫上我。”贺卓铭冷笑着接口:“不但要告诉她这个消息,而且还要告诉她,当初是她瞎了眼,不知道什么叫做好东西。”
“你知道么?”文清明狠笑着说,“我发现其实学校里面——不,应该是说大部分的官都是一些很有趣的人。小官不有趣,很大的官也不有趣,就是这些不大不小,本来官职不大,可是自己以为乌纱不小的官儿最有趣。”
“有什么有趣的?”贺卓铭“哼”了一声。
“你知不知道,这群人是最懂得掩耳盗铃的一伙人。”文清明咬着嘴唇笑着说道:“不过这些人不是捂着自己的耳朵去偷别人的铃,而是在别人来偷铃的时候把自己的耳朵捂住,而且还要光明正大地对外宣布这个铃没有被盗,因为自己听不到声音。”
“好一个掩耳盗铃,”贺卓铭一拍手掌,“他们就是这样的一群货色!这个铃明明已经被偷得满街都是了,他们却还要捂着自己的耳朵,假装听不见。不但自己要假装听不见,还要逼我们假装听不见。这真是一个中国式的‘皇帝的新衣’。这个故事流传了这么多年,你说他们到底是不知道呢?还是以为自己是聪明人呢?”
“他们都是大知识分子,怎么会不知道这种显浅的故事?”文清明嗤笑着回答,“我想,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的原因。”
“是聪明人的话就要光着屁股上街游行才是啊!”贺卓铭又点燃了一支香烟,“要是你有看到这个盛况的话,到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一定会带着照相机过去的。”
“是啊,他们都是聪明人,所以认为我们都是灵智未开的笨蛋。”文清明道,“你知不知道,当单紫宛在告诉我,她是因为这个剧本涉及爱情成份而被拦截下来的时候,我几乎以为她还是活在满清时代的人。都什么年代了?大学生还会避讳‘爱情’这种字眼么?她以为我们是幼儿园的小毛头么?”
“小学生的爱是玩的,中学生的爱是谈的,大学生的爱就一般都是做的了。”贺卓铭冷笑着,“这句话我听说了很久了。虽然我没有试过,但是我身边这样做的人也不是少数,即使是——那个人老人家你也认识,恕我就不提他的名字了。”
“可是他们假装不知道,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文清明苦笑了几声,“就算是有人死了,对他们而言都仅仅不过是一桩丑闻而已。他们其实很多事情都知道,只不过是假装不知道。而我们也就只好陪着他一起假装不知道。可是实际上,我们大家都在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让他骗好了。”贺卓铭淡淡地说,“我所依赖的,不是别人同情我而不骗我。而是我太聪明了,所以他没有本事骗我!”
“下个学期,凌俊不会回来了?是不是?”
文清明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地说道:“下个学期,阿俊需要去参加实习了,短期之内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