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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2 / 2)

可刚准备开口说答案,瞧着云霄贺坐在坐榻上的模样,心便提起了几分。

对方显得颇为放松,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嘴角带笑,眼神有些许飘移,分明不是只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而是飘忽在自己和沉岳之间。

他,根本不在乎结果如何;他在乎的……是答案揭晓之后,沉岳的反应!

夭年刚刚还提起的心便因为得到了答案而忽地沉了下去,知是自己中计,却已经来不及抽身而退,整个人便如同架在了杠头,连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倒是回答啊,是大还是小?”云霄贺又催促道,用扇子轻轻敲了敲桌面。

“您又何必着急。”沉岳在身后道,“风公子既然在思考,便让他细细思考才是。”

“你倒是沉不住气了。”云霄贺嗤笑,耸耸肩收起了扇子,“只怕是鲜风国主没有胆子说结果了。”

“在说结果之前,我想真心与您说句话。”风夭年深吸了一口气道,“结果究竟如何,陛下自己心知肚明,因此望陛下自己信守便好。”

说着,不瞧云霄贺诧异的表情,手指沾了水,便在桌几上写了个“大”字。

没想到风夭年竟会猜到自己心中所想,从未被人如此通透察觉过的云霄贺,第一次感觉到了脊背发凉。

但他想要做的事情,一向不到南墙不回头,只被那风夭年摄去心神一瞬,便呵呵一笑揭开了蛊筒。

里面三颗骰子整整齐齐均呈现两个点。

你二、你二、你二……

风夭年没想到这当口云霄贺还来这一套,只觉得脸上冒了黑线,耳边便听见对方邪邪地笑声传来,“你输了,夭年,是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来?”扇子已经伸了过来,眼见着便要钻进自己的衣襟之中。

“别碰他,滚远点!”一声低沉的威吓已经在下一瞬炸开在这房间中,沉岳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开了云霄贺的扇骨,发出清脆铿的一声,几乎能看见空中冒出了一丝火花。

“这可是我与他的赌注,你怎的插手了?”云霄贺笑了,那眸子之中一点诧异到没有,却满是饶有趣味。

“沉岳,别和他打!”风夭年阻止,却显然来不及,高手过招只在瞬息之间,刹那间雅舍之中已是剑拔弩张的气息,云霄贺那一枚钢质的扇子开合飞舞,舞弄地若长剑一般飘逸华美;而沉岳的粗剑则咄咄逼人,招式毒辣,凌厉之间尽是阳刚不屈之冷冽。

“光使这花拳绣腿的招式,你也想赢了我?”云霄贺挡住沉岳的迅猛一击,顺势挑了对方的面具,凑近瞧着那张丑脸啧啧了两声,“这脸可是怎么弄的,丑得快不能看了,你也真能作贱自己。”

沉岳听得他语气中的暗示,心头一惊,手中一个用力便顺势向后退去,扯住风夭年的手腕揽进怀里,二话不说飞身便破了那雅阁的窗子,头也不回地向着对面的楼顶而去。

“终于用内功了啊。”云霄贺也不追,展开扇子凭窗而立,瞧着那远去的身形自言自语道,“精进了许多,若真用上全力,我现在倒真怕不是你的对手了。”

“让你不要和他打!”风夭年被他抱得喘不过气,用力道,“他根本就是在试探你!”

“我不也说了,让你不要和他赌!”沉岳也不是被说不还口的主,回嘴道,“他根本就是个不择手段出的人!”

风夭年便一个哑然被这句话堵得没了脾气,“你早就知道他会使诈出千?”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沉岳冷道,瞧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身后,看着怀里夭年有些泛红的脸颊,知道依着他的气力也折腾不了太久,便飞身下了屋檐落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看他也没追来。”

有人尖叫着逃开,只因为瞧见了沉岳那张不堪入目的脸。

“你的面具没了,借这个给你挡挡。”风夭年看着如同见鬼一般的人们,掏出锦帕便要蒙住沉岳的脸颊,手却被对方捉住了。

“我早就习惯被别人害怕了。”沉岳笑了笑,眼神之中又是那令风夭年砰然心动的落寞,淡淡的,只那么一丝,便让人觉得有一种心痛的错觉,“你又何必好心,替我遮掩。”

“事实的真相总会水落石出。”风夭年放下手,却逃不开沉岳的掌心,“我不是好心,只是讨厌谎言罢了。”

“那你为何同意司马素以你已死的谣言蛊惑众人?”沉岳逼问。

“我没得选择。”风夭年对视上沉岳的狼眸,“这是我作为神嗣必须兴复赤帝教义的责任,这是……重烈欠我的。”

沉岳沉默,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心翼翼从他两身边走过,一边看着那俊美若神明的翩翩少年挪不开视线,一边又心惊胆战的余光瞥着那丑陋若恶鬼的阴鹜男人;真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对比鲜明,却更是路上一道奇特的风景,让人不禁侧目流连。

“该回去了,天色不早了。”风夭年叹了口气,觉得气氛如此尴尬,被对方紧握的手腕有些发烫,手心渗出了汗水,便瞧了瞧方向向前走去。

“别走,夭年。”沉岳拉住风夭年的手腕不放。

“喂,回去啊,沉岳先生!司马素的走狗,陈岳先生!”风夭年嚷嚷道,刚想挣扎,却被对方一个用力扯回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风夭年心头一惊,只觉得身子温暖被抱了个满怀。

“走错方向了,风少爷,是左边。”沉岳笑着低沉在夭年耳边轻语,瞧着对方尴尬地涨红了脸。

“知道了知道了……放……放开……”风夭年扭动身子慌张挣扎。

“欠你的……总有一天会还给你,夭年。”沉岳压低声音道。

夭年停下动作,诧异抬头瞧着那双深邃的狼眸,整个人便因为这句承诺而恍惚了起来。

心在变得柔软,变得易感,变得如同即将臣服一般温顺……想要挣扎和坚强,想要充满战斗力和利刃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以及,谢谢你为我做的,夭年。”沉岳的唇落了下来,停在他的额头上,带着新茶的清香,如同一望无际的茶园之中,满是雨后令人沁心沉醉的气息,“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夭年知道自己应该躲开、应该拒绝、应该挣扎、应该反抗……

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这是众目睽睽之中……

这不合礼数,这是违反教义的事情……

但不知道为何,力气却就在这怀抱之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心底里反复告诉自己,吻他的这个人,不过是司马素的一条走狗,一个无足轻重的无名小卒,一个名叫沉岳的家伙。

30

30、第 30 章 。。。

独孤休瞧着在一边有些抓狂的重雅心中暗自好笑,自从重雅被立为仲王之后,便移至跃龙殿批阅奏章行国主之责,每日早朝、批阅奏章,忙得没空再去追问自己重烈的下落。

虽然对陛下的决定不敢苟同,但违抗圣旨至少暂时独孤休还没这个胆子。

暂时来看,即便重雅再聪慧机敏,毕竟自重烈登基以来至今的八年,他都在浑浑噩噩,吊儿郎当过日子,如今突然让他处理政事,简单平常的倒罢了,一板一眼却有君王风范,但一旦遇到党派之争、族群调和、边境纷争之事,便显出了重雅的些许优柔寡断。

但,即便如此,独孤休也知道不应该对面前的这个男人掉以轻心,即便他的才华并不如重烈,血统却一点都不比重烈差半分。

同为敖烈先王与司马珏皇后所出,单凭这一点便能轻而易举掩盖他的那么一些些瑕疵。

想到这里,独孤休不由得在心中微微叹了口气,想到明日便是秋获祭,大事或将发生,便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陛下,您究竟在等待什么?

“独孤休,你先退下吧,我还有些奏章要看。”重雅瞧着一边发呆想心事的独孤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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