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会在这里还是因为若雁,”她置若罔闻的继续着自己的话,“她昨天打电话给我。她说你憔悴了很多,求我过来看你。”他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我来了。我看见你醉了。我看见他们把你扶进房间。我看见若雁在你房间里待了很久,我看见,”她的眼泪滴在他握住她的手的手背上,冰凉的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我看见她从你的房间里出来,美丽而又悲伤,”“可晴,”他好不容易开口。“别去管那么多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我爱的人是你,永远只会是你。”
“来不及了,”她颤抖着说,“来不及了。我答应了阿然的求婚——他追我十几年了,从小时候就开始。我马上就会和他去国外读书。”聂天枫的脑袋中只剩下轰然作鸣,“可晴,”他猛然抬起头,看见一个高大俊秀的男子正向他们走来。叶可晴很快收回手,站起身招呼道:“阿然,你来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去机场了。”他深情的注视着她,嘴角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然后回头看了聂天枫一眼,“这位是?”“我的一位同学,正好遇见了就聊了几句。”她的眼睛不敢正视他。“那我们走吧!别误了飞机。”她挽起他的手准备离开。很诧异的望了望聂天枫,一直拒绝他的可晴会突然接受他,并且如此仓促的准备出国一定与眼前的人有关。不过,没关系了,反正没关系了。他笑了。
“可晴,”聂天枫忽然回过神,站起身,痛苦的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她回头,给了他一个深深的眼神,包含了太多的讯息。
望着他们的背影,聂天枫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全身的力量似乎被抽空了,心也空空的。好久,他才失魂落魄的走回好友们那里。这一辈子,他都不会忘了那一个眼神,悲伤,不舍,决绝,痛苦……“天枫?”小心翼翼的叫唤,他们都看到了那一幕,不知该说什么。久久等不到回应,他们面面相觑,保持了许久的沉默。很久以后,有人想到要来转换一下气氛:“这蓝若雁也真是的!就怎么一个人走了,连一个电话也……”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声巨响,聂天枫猛然起身,力气之大使椅子轰然倒地。“别提这个名字!该死的!她……”他忽然向外冲去。刚才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完全不知所措,可是他绝对不会让可晴就这么走了!
可晴!不要走!
打电话给她的好友还有家里,好不容易打听出她是要去德国。马上叫车到了机场,在他近乎愤怒的询问下,咨询服务部的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才结结巴巴的说出,那道航班的旅客已经开始检票登机这个事实。火速冲往登机处,却看到了飞机缓缓的离开跑道冲上云霄。“不!”他痛苦万分,如雕塑般僵立不动。
许久,他离开了机场。
蓝若雁!是她故意打电话叫来了可晴,逼她离开了!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坐在车里的聂天枫,这时心里只剩下唯一的念头。
匆匆赶回学校——确切的说是母校,他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到处寻找蓝若雁。
坐在餐厅的一角,蓝若雁正呆呆的望着透明的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看天上的云。酸酸的柠檬茶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轻啜了一口茶,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孤单的美丽的背影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别人眼里的一道风景。
“蓝若雁!”一声怒吼把她从自己的心绪中惊醒。抬起头,却看见怒气冲冲的聂天枫正不管周围人的或诧异或惊羡的眼光,向她直冲过来。她忽然有一丝恐惧,虽然她不知道他的怒气从何而来。他终于站在了她的面前。她还是坐着,极力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和惊慌,故作镇定的问:“有事吗?”正如很久以前的那次舞会一样,她也是同样的惊慌,同样的故作镇定。只不过,现在的她变的更加从容平和,掩饰的很好,好到让别人都没有察觉她的惊慌,
深吸了一口气,聂天枫强迫自己更加冷静,才咬牙切齿的问:“昨天是你打电话给可晴的吗?”“是,”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飞快的回答。“你!”如此果断的回答让他为之气节。“为什么?”她的眼睑垂下了,她能让他知道自己看到他变的如此憔悴时有多么心疼吗?她能让他知道她宁愿退出也不想见到他那么颓废吗?结果,她只是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我想,她回到你身边是你想要的。”“是,那是我想要的。可是,你不是那么想的吧?”“什么意思?”若雁皱了皱眉。“你打电话给她让她来看我们上床吗?”聂天枫再也忍不住的爆发出来。“你是故意的!你使计逼走了她!这下你满意了?好!你够狠!够阴!”周围的人听到这番话早就已经开始窃窃私语,而若雁的脸色已经变的惨白。
“不,”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喃喃的说,“不是这样的。”“那是怎么样!”看着这样的场景,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报复的快感。虽然他知道这很幼稚,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们,又在暗地里耍个种手段迫使我们分手。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不知廉耻的女人!”他继续说。“我……”她惊慌着,无奈着,震惊着。“不过我告诉你!就算你爬上了我的床,你也不会得到什么。因为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廉价的妓女!”
轰然一声,她再也听不见什么,听不见别人的切切私语。目光涣散,只是呆呆的坐着,看着那一杯透明的水。
爱他错了吗?
心疼他错了吗?
接近他错了吗?
在他们身边默默守侯错了吗?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没有能力去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