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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真的很好。
恨?
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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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还记得小时候爸总是不在家,他要去外面出差。我记得爸妈的关系非常不好,他们总是打架。我爸把我妈的鼻梁骨打断了,我妈拿菜刀追着他砍了好几条街,差点没把他腿砍下来。说实话我不喜欢我爸回家,因为每次他回来都会狠狠地揍我好几顿。
记得有一次,我正和弟弟一起在公园里玩儿。玩的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和我朋友发生了点不愉快。我爸二话没说冲上来对着我就是一脚,当场飞出一米多远。我绝对没记错,当时整个人真的是飞出去的。
那可是公园,旁边还有我朋友!他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揍我,狠狠的揍我,连我朋友也揍了。后来……还用说吗?不仅朋友没得做,对方家长找上来的时候他还直接把我推出去说“你揍他一顿,都是这瘪犊子的错”。
我是亲生的吗?
我觉得不是。
我杀了他,算是弑父吗?
我觉得不算。
我从小到大都很亲我妈,我感觉对我好的只有她一个。虽然她也会用实心木棒外头裹着胶皮的衣架打我,打断两三根自己没力气了才罢手,但我依然很亲她。
和她不亲,我还能和谁亲。
她一直跟我说,自己完全是因为我才留在这个家的,我也一直这么认为。直到我初三那年,父母大打一场后离了婚。在那之前已经有过迹象,所以我想用努力学习得来的好成绩留住她。你们看,新闻里不是总这么说吗?因为有个好孩子,一家人的家庭保住了。
妄想,终究只是妄想而已。
那天放学回家,我妈正在收拾行李。我还以为她又要带着我去姥姥家住,于是也准备收拾一下。结果她只说了一句话,就让我所有的动作彻底僵住——
“我和你爸今天离婚了。”
我问她我呢。
“我没法带你走,我啥都没要,根本没钱养活你。”
我问她为什么要离,我学习还不够好吗?
“这跟你学习好不好没关系。我不能再在这儿呆下去了,再待下去非变成神经病不可。儿子,你不用担心,好好学习,等我找个好地方就接你走。”
我信以为真。
等了将近半年,每天吃冷饭,忍着打,就为了等我妈接我走。没钱买参考书,我可以借;没钱交学费,我舔着脸去跟我姥要;没钱上补习班,我可以自己学。
我一直等着,然而她杳无音信。
后来我听大姨说,她已经去了南方,因为有个大款娶她。
从那时起,我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老师口中不求上进的坏学生。老师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好学生,一种是坏学生。以前我是前者,被所有老师宠爱。现在我是后者,被所有老师唾弃。
学习?
没用。
学习挽不回家庭。
洗衣服不能用洗衣粉,用了会挨揍;吃饭不能和他们一起吃,一起吃会挨打;家里来客人我要躲出去,因为我给他丢人……衣服越穿越小,鞋子越穿越破,但我没钱换。大姨买给我的不敢要,要了会挨打。姥姥家不敢去,去了要挨打。
我真的再也难以忍受,所以我选择离家出走。
走到哪里,就算哪里吧。
但我最后还是回去了。
这是,责任。
一切都是责任作怪,一切都是。
我知道,我没必要为了别人而付出自己的青春,可是我却不得不违背自己的心意。迎合侮辱我的人,不停贬低自己,直到让他们满意,直到让自己体无完肤。他们欣喜,他们为此而开心,可是我得到的只有伤害,只有伤害。
我不欠他们的,一点都没有!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妈妈抛弃了我。
“我不得不走,再不走我就要变成神经病了。”
哈,说的多好听?
是,你没变成神经病,你从这个家解脱了。
我变成神经病了。
是的,从你离开之后,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无论是成天逃课还是在其他人面前自言自语,这在那些“普通人”眼里都是神经病的征兆。我知道。我的行为在其他人眼里完全就是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才能做出来的,这一切我都知道。
我不想改而已。
神经病就神经病吧,我不在乎。
我,想死啊。
我,只想死啊。
可是,可是没办法。我不能死,因为有姥姥一家人在。
从小到大,对我好的也只有他们了啊?我不能放弃他们,我一点都不想让他们为我而伤心。在外面流浪时见过太多太多,很多出去混的人心中最后一份底线便是亲人。
我也一样。
所以,我要忍耐。
妈妈是吗?我还认你是我的妈妈。我可以选择性的忘记,当初你为了自己而抛弃我的事情。我也可以选择性的忘记,你在离开之后找了个大款过自己的幸福生活的事情。我更可以忘记,你在被那个大款抛弃之后狼狈回来的身影。
没错,我能忘记,为了姥姥和姥爷。
继父?随你。
白眼?随你
让我随着你的意愿行动?随你。
一切都随你。
我只想好好让姥姥他们安心走完一生,然后亲手杀了你们。你们给予我生命,但你们更给予了我痛苦与绝望。命?我可以还给你们,那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所想的,只有这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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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故事,你们听过之后记住也罢,忘记也罢,我只是想在人生的最后说出来。
我叫王铭航,是个恶魔。
第三百八十八章你山穷水尽了吧!
那无边无际的光如同刺破黑夜的黎明,遍洒大地。黑暗消融,而心向往着光的生物则所有伤势全部痊愈。化为枯骨的坐骑疑惑地摇着脑袋,完全不明白刚刚看到的死者之国是不是幻觉。
“这,这就结束了吗?”孙思飞喃喃自语。随着“灵能防护阵列”的破碎,外围阻挡着白起的防护罩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敌人再传送过来,似乎楚重阳也被刚刚那阵光吓到了似地。
“嗯,哥,结束了。”孙思雨眼中含泪,激动地扑进哥哥怀里。
骑士团的众人微微一愣,接着便欢呼着抱在一起。这是他们中很多人第一次战斗,也是所有人第一次参与战争。以前他们中也有人向往着战争,想在那混乱的战场上建功立业。然而直到现在才知道,战场不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