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霜简没有精力再说话,一步步的朝着帐篷的方向走去。时舒尘神情莫辨,紧跟其后。
进入帐篷,水霜简紧绷着的神经松动,红润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她半弯着腰,手撑着身侧的人。
“前辈!”时舒尘急急的唤了一声,身子曲了点。
“没事。”水霜简气息不稳,咽了下口水,头抬起,一只眼虚闭。
那阵法的威力比她想象的更大。一方面要压制心神避免被阵法侵扰,另一方面还要分神顾忌不能伤到对面人。
她现在羸弱的身子根本经受不了。
今日的一切一定会使地下人起疑心,留给她的时间恐怕不足三天了。她被时舒尘搀扶着坐下。
“前辈,要喝点水吗?”时舒尘接过一杯水,眼底是浓重的心疼。
“谢谢。”水霜简默了两秒接过,她看了眼身侧的位置示意时舒尘坐下:“坐。”
时舒尘也是极为乖巧的坐下,水霜简目光闪烁,斜着靠了上去。
“前辈,需要我给你揉揉头吗?”时舒尘手不自觉的揽上水霜简的肩头,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是满脸的疼惜。
“好。”水霜简扭动两下脖子,换了下方向头枕在时舒尘的腿上。
双目微闭,太阳穴被人一次次柔和的按压,水霜简满足的叹喟声:“手法很好。”
时舒尘头低着,轻声道:“前辈若是喜欢,我每日都可帮前辈揉。”
水霜简只当她在说笑,跟了句:“那我哪日离开了这地界,把你也顺路绑走怎么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那自是极好。”时舒尘语速不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水霜简扯开一抹笑,终归是没放在心上。念头又一次飘远,今日做的还是太过于莽撞了。
也不知地下的那群人对今日的事会不会起疑心。
“舒尘。”水霜简睁开眼。
“怎么了,前辈。”时舒尘手依旧按揉着,眉宇间的情思还未来得及收回。
水霜简张开口迟疑了会,才是道:“后来可有说什么?”
时舒尘摇头:“并未。”
水霜简伸手按住时舒尘其中一只在太阳穴的手,温软的触感让她心晃动了一下:“可以了。”
时舒尘不舍得收回手。
水霜简还是枕在时舒尘的腿上不想动,她就以这个角度仰视时舒尘,对方脸部轮廓线清晰的印在她的眼中,有种淡淡的熟悉感,总有种看见故人的错觉。
来不及多想,一声剧烈的震动打断了她的思潮,整个平原都晃动起来。
水霜简身形不稳,险些摔下地面。她单脚支撑着地面,身子随着惯性往旁边歪去,直直的将时舒尘压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