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眉看了眼,松了些力,灵鼠一时没收住力,向后倒去。
“呵。”水霜简轻笑一声,拎起灵鼠的尾巴摆正,复又转眼看向时舒尘,对方正一脸幽怨的看着她。
水霜简不解:“怎么了吗?”
时舒尘瘪嘴:“那个字是喜字啊。”
水霜简了然的向后仰,后背靠在椅背上:“差不多意思。”
不论是哪个字,能表明她的心意便是最好的。茶水写下的字早已干涸,留下的白色痕迹,依稀能看出那几笔。
时舒尘抿唇,定定的看着眼前气势越来越小的人。
水霜简被她看的不自在,她双手交叠抵在桌面上,下巴贴着手背:“你想说什么。”
时舒尘想着话,纠结的说:“我……记得‘喜’好像是另一个字……”
“我曾学过‘喜’字,好像跟这个笔画不一样。”时舒尘看着她眼底越来越浓厚的笑意,欲盖弥彰的解释:“我学过的不多,不知道说的对不对。”
水霜简散漫的坐在那,眼尾上挑,似笑非笑的注视这人:“嗯,的确不是,但相差不大。”
她收下了那副随意的样子站起身,腰间的玉佩被取下,轻置桌面往前推,整个人也跟着往前,腹部紧贴桌边。
时舒尘看着那枚越来越近的玉佩,呼吸僵滞,她怔怔的挺直了腰板。
“按照神耀宗的习俗,遇正确之人,则以玉佩为证。”水霜简指尖点在玉佩的边缘,她明艳的面容上出现丝窘迫:“这玉佩和洛鸿剑一般,皆是自幼陪伴在我身侧。”
“让它染上你的气息。”水霜简说完,她瞥开视线:“可以吗?”
那枚玉佩躺在桌面上,中间的“神耀”二字清晰可见,玉佩的边缘镀上了一层温润的柔光。
时舒尘微张着唇,眼眶酸涩,她强忍着不去说话,她怕一开口,语调里会晕染上其他的情绪。她半仰起头,将里面快要越出的水渍逼退回去。
这是她想了快百年的事,如今近在眼前之际,她却迟迟不敢动作。
水霜简安静的等她答复,时舒尘眼里晶莹剔透的水光倒影在她的瞳孔中。
灵鼠识时务的主动钻进灵戒中。
“可以吗?”水霜简有一次询问,她的音调更加轻柔,唯恐惊扰了眼前人。
她的食指点在“神耀”二字上,安抚着:“若是愿意,就将灵力注入这两个字里。”
她绕过桌子,来到时舒尘的身侧,勾起后者垂在桌下的手,额头蹭在她的脸颊:“还没想好吗?”
时舒尘一直没反应,她存了几分挑逗她的心思:“若是不愿意,我就收回玉佩了。”她说完,作势就要拿走玉佩。
时舒尘“啪”的一下按住她的手,无意识的力度拍在手上,水霜简心下惊了惊,她调笑:“这么激动作甚,你拍疼我了。”
时舒尘被她说的一僵,脊背都是僵直的,她弱弱的放松力道,手却没有离开玉佩:“没弄疼你吧。”
时舒尘眼中的水渍覆盖在瞳孔上,长睫沾上几滴泪珠,更加惹人怜惜。两人离的很近,近到水霜简可以清楚的听见她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