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摩擦声让夜轻之不悦的蹬了他一脚:“能不能别一直发出声音,烦死了。”
牧启没搭理她,自顾自的画着。地上被磨出无数道白色的痕迹。
“牧启。”时舒尘唤了声。牧启心领神会的扔下石子。
夜轻之冷笑:“呵,不还是要听命于别人。”她不屑的嗤咦了下,扶着腰间的九节鞭紧紧的勒住。
石台还残留一部分悬挂在半空中,枯黄的根茎贴着石台,偏黄的液体一滴滴的滚落。
一行人休息了会,准备继续往前探查。
渐起的脚步声传过,水霜简半偏过头向后看。是原先在城门店铺处捡取物品的人。
他浑身挂满了各色绸缎,灵晶捆在一起绑在身上,脸上是不加掩饰的疯狂笑意。在他的身后,有东西正趴在他的头上,正侵蚀他的身子。
他每走一步,身上就掉落下几颗灵晶,趴在他头上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慢慢的,男子像是忍受不了身上的重量,他体内的灵力混乱的运转流逝,散发的灵压弥漫在周身。
绸缎勾住他的脖子,缠绕数个圈,蚕丝散落,形成致命的丝状物,不断嵌入他的皮肤。一道道血痕布满他裸露在外的肌肤。
他像是感觉不到般,狞笑着往人的方向走去。
“他失了感知力。”时舒尘没意思的扭过头,她朝前挪动。牵着水霜简的手臂形成一条直线:“许是太贪了。”
进入城门时,守在两侧的侍卫就说过不可贪。
可当真的看见无数珍宝时,又有几人能禁得住诱惑。男子的神智被侵蚀着,他的发丝不断脱落,走过之处皆是黑发。
“趴在他身上的是什么?”水霜简没动,她盯着越来越近的人毫无惧色。
时舒尘听到问话转过身多看了两眼,她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显的光亮:“血髓妖,以吸食人都脑髓和精血为生。”
她不意外的看见水霜简长睫下意识的颤抖了两下。
“别怕,它进不了你身。”她闻声宽慰。
水霜简低低的笑出声,她手腕带了些力,将牵着的人拉到身前,时舒尘站立不稳,堪堪扶着她的肩膀才稳住身形。
“嗯,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太过残忍了。”水霜简道:“依靠吸食人的脑髓,精血为生,长久不了。”
时舒尘一愣,她诧异的抬起头:“我还以为你在可怜这人。”谁知她可怜的反倒是这血髓妖。
水霜简哑然,她把玩握着的几根手指:“我在你眼里的形象这么好吗?我为何要可怜他?从一开始规则就已经说了,不可贪。是他自己不遵守。怨不得别人。”
她失了兴致,转了个方向。
夜轻之看不出什么情绪,她定定的看着那个置身事外的人,突然间觉得这样也很好。
“就一直这样,别来探查白城的事,一切都与你们无关。”夜轻之心底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