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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2 / 2)

“学是学过,不过……”秦婉发现母亲的眼神随着她的回答变得凌厉,嗫嚅起来,“公司那么大的决策……管理层也肯定都知道这个理论,我想……他们都没有……我,我怎么敢……”

“那凌风不是艺术生吗?!”母亲的声音高了八度。

秦婉吓得浑身一震。

“平时看他浑浑噩噩,他凭什么把凌氏的处境知道得那么清楚,又凭什么提出了这么精确的建议?尤其他还把功劳推给了你,这表明他提出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建议是正确的,他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秦婉难以置信地望着从不发飙的母亲。

“您……您对哥哥……您不是很开心吗?”话一出口,就感到一阵凉意沿着背脊爬满全身。

夏安然顿了一下,伸出手指点着秦婉的额头,笑道:“我是很开心啊,我担心的是你!你天天跟着那么多老师学了那么多经典,都学到哪里去了?你为什么连一个不上课的人都不如?”

秦婉大气不敢出,赶紧低头道歉。

可这么说来,凌风的水准到底在哪里?

秦婉的补习课很快增加了风投和品牌管理的模拟实战演练。

她的学习效果立竿见影,夏安然喜在心上,频频向凌儒涵回报,说是养了个争气的女儿,为老爷子分忧工作指日可待。

这一次哥哥不顾父亲的反对,再次掉链子出游,秦婉的休闲时间却被课程排满,每门课夏安然几乎都亲自督导。

看着秦婉娴熟地操作图表分析数据走向,对特聘老师的问题对答如流,夏安然脸上的笑意渐浓。

“叩叩”,全英文的课堂论答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夫人。”

贾郁鸿推门微鞠一躬便急匆匆走了进来。

他伏在母亲耳边说了句什么,母亲立刻打发了她的老师,对秦婉吩咐道:“你也先出去吧,功课明天拿给我看。”

带上房门的时候,秦婉瞄到贾郁鸿打开了手上的笔电,母亲则紧盯屏幕,表情迫不及待。

“难道是关于哥哥?”

这么猜测没有依据,全凭直觉。

她壮着胆靠到窗户边,想听到里面漏出的哪怕只言片语。

可房间的隔音实在太好,秦婉拼命听,还是什么都听不到,雾化过的窗户也什么都看不清。忽然一个身体撞到了她,只听得“叮当”瓷器相碰的声音,秦婉吓得一抖,怀抱的教案随着轻声滚落的杯盏撒到厚厚的地毯上。

撞她的人是个生面孔,他吓得脸色惨白,道歉都忘了。顾不上簇新的制服,跪在地毯那一大滩水渍里,手忙脚乱地拾起散落的纸片。除了那声“叮当”声,整个过程就像默剧,没想到母亲和贾郁鸿已经从房间出来。

“什么事?”夏安然目光像刀,猜忌地盯住早该离开的秦婉,半晌才转到慌乱起身问好的佣人身上。

“这是新来的佣人,叫阿木。”贾郁鸿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阿木连连躬身:“我本来要给您和夫人送茶的,只顾茶水,没注意看路,不小心撞到了小姐。”

贾郁鸿劝母亲息怒:“他初来咋到,对环境还不熟悉,用用就顺了。”

夏安然不置可否回身逼视秦婉:“你怎么还在这里?”

秦婉脑子飞速地转着:“我……边走边看那些文件资料,结果……”她看向母亲,硬着头皮转移她的注意力,“妈妈,那个……解析方案明天就拿出来……太仓促了,我怕做不好。”

夏安然终于表情松动了一下:“那再给你一天吧,如果做得不错,再去给你父亲。”

“嗯。那我走了。”秦婉急忙欠身离开。

看着秦婉走远,夏安然回过视线仔细打量阿木,后者正低眉顺眼地静待吩咐。她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猜疑通过目光传递给贾郁鸿,继而收到对方安抚的眼神。

“这里就请你收拾一下,以后我跟贾先生谈家事的时候就不用送茶来。多熟悉一下环境,做好分内的事,不会亏待你。”

阿木受宠若惊般躬身:“是,请夫人放心。”

他的存在感极低,表情木讷像刚到城市打工的原住民,但手脚麻利,对刚才一席话的领悟能力也很好。

不太像贾郁鸿所肯定的、一个背景单纯的务工人员。

但相比自己的直觉,夏安然更倚重贾郁鸿专业的背景调查手段。

走进房间时,她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那个继续跪到地上收拾残局的身影。

她没想过,她的每一个举动,其实也被地上的人收在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向日葵

秦婉回到自己的房间,两天时间要耗的脑细胞有很多,但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凌风的下落她没有任何资讯,内心很不安。

她激活电脑,界面上是早在她看之前就被键阅过的邮件。

来自凌风,看它的人大大方方理直气壮,连随手点一个“标记为未读”的掩饰都不屑做。

不用猜别人,她在母亲面前没有任何秘密。信件本身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成为秘密的内容,无非是一幅卢浮宫的外景速写,几句嘘寒问暖的话。

凌风报了平安,秦婉仍不放心。她的脑中闪过一个号码,伸手拿起手机又放下。那是她跟哥哥的约定:必要的时候,她能凭它找到他。她想了很久,凌风出游就是为了摆脱台北的烦闷,她不能仅凭猜测就去打扰他。于是,她也只是寒暄了些琐事便点了发送。

做完这些一定会被母亲看到,并讽刺为“有的没的”的事情后,她的目光终于停到了那份要求她两天做完的功课上。按了按胀痛的太阳穴,着手对付横在她眼前的困难。

女人总是敏感而准确的。此刻这个拥有同样能力的女生,对于心上人的安危毫无掌控力。那些看似有掌控力的人,却往往不会做让人喜欢的事。

看着从法国传过来的照片,内容有凌风跟一个陌生年轻人勾肩搭背,有他们一同走进同一个酒店,甚至有他们走进同一个房间的。

夏安然并不满意:“这不能说明什么,亲密朋友间有这样的举动是很正常的事,虽然他这方面肯定有问题……”她转身看着贾郁鸿,“郁鸿,我们必须掌握更有力的证据。”

贾郁鸿垂下目光,声音沉闷:“我知道了。”

夏安然看着他,眼里半星心疼的意味:“怎么了?是不是太累?”

贾郁鸿冷笑了一下,大方地抬眼望着她:“累?当然不。只不过,安然,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你过得还好吧?”

夏安然微微怔了一下。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口里说出这两个字。这个名字,现今世上只有两个人还在“沿用”,一个就是凌氏产业的主人——年龄够做她父亲的凌儒涵,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一直站在她身后,希望能用自己成就她野心的男人,贾郁鸿。

一个疼她,宠她,爱她制造的表象,如同宠爱他饲养的乳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另一个,则是哪怕对她的真身知根知底,仍深爱她到多年以来,甘愿为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按照她的意愿悉心培养她跟别人的女儿,而仓促的照面以及恭敬地称呼她“凌夫人”已让他感恩不尽。

即便是双方都承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关系,夏安然偶尔也会百感交集。她伸手抚上他的脸,拿捏出温柔动听的声音,轻轻道:“没有你,怎么会好?整日整夜的思念都让我老了很多。”

她配合的举动让贾郁鸿抛弃真伪的辨别力,他的脸上欣喜和痛苦的神情同时迸发。她的眼神仿佛是在邀请,于是他伸出手臂搂住她,从额头起,小心翼翼地吻她的眉眼,然后,试探地吻进她的双唇。对方没有拒绝,他进而双手解开了她旗袍的盘扣,探进衣门。

夏安然默许了他的举动。

他压抑太久了,如果不适时抛一点好处,她也许会失去他。

夏安然如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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