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我拿了手机,拨打曲落阳的电话号码。在礼貌上,我总得通知他一声,是不是?可是,电话拨打了好几次,都不通,最后还是关了机。估计是没电了,要不,曲落阳不会不接我的电话。
我想了想,决定还是自行搬了过去。
反正我有钥匙。
我直接打的,去了曲落阳的家。
曲落阳不在,我把我的东西,搬进次卧室去。虽然是次卧室,装修得也好,典雅得很,木质的地板泛着莹润的光泽,高档昂贵的欧式古典家具,米白色的窗帘,纯白色的桌布,上面摆放着一大瓶雏菊,细小的花朵,颜色浅浅淡淡,开得极为绚烂。
温暖,就那样地扑面而来。
我伸了个懒腰,把身子扑到床上,洁白的被子蹭着脸,很松软,喷香,有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大概是太舒服了,我竟然产生了倦意,困了。到最后,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作了一个梦。还是一个美梦。
我梦见曲落阳拿了一支红玫瑰,单膝跪地,情款深深地对我说:“左拉拉,嫁给我为妻,好不好?”
我大声地回答:“好。”
无意偷窥(2)
然后,在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穿了白色婚纱的我,搀着西装革履,玉树临风的曲落阳,一脸幸福走进结婚礼堂。
我老妈,喜气洋洋,乐得只见嘴巴不见牙齿,因为她的女儿我,终于有男人要了呀,终于能嫁出去了呀,终于要结束处女生涯了呀。她的女婿,还是一个帅得不能再帅的大帅哥。
我伸大了手掌,追债一样问她:“我的三十万嫁妆呢?拿来呀!”
我老妈把一张很大的支票递了我给,我春风得意,抑起头来,横刀向天笑。周围的背景音乐,是赵传的《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
白天黯淡夜晚不朽那就是我
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
有时激昂有时低首非常善於等候
……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已给夜色笼罩着,窗外的天空,出奇的黑,也出奇的深沉,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黑暗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着阴暗角落里的一切。
隔壁房,曲落阳的卧室,突然有暧昧的声音传来。
在宁静的夜里,那粗重的呼吸,急促的喘息,还有男人像野兽那样,低低的嚎叫,女人很陶醉的,歇斯底里呻吟,一下一下的,很清晰地冲击着我的耳膜。
男人说:“宝贝,快呀,我想要了。”
女人说:“不,我不给你!”
男人说:“给不给?给不给?你不给,我也要了!”
女人又说:“曲落阳,你真流氓。”
男人说:“宝贝,本来我就是流氓!你不是喜欢流氓吗?”
女人说:“嘻嘻!我喜欢像你这样的流氓!曲落阳,套套呢?放哪儿?”
男人说:“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最后一板,黑色浮点的。”
女人说:“找到了。要不要我给你套上?”
男人说:“要!宝贝!快点!再不快点,看我连你的骨头都要吞下去!”
女人说:“嘻嘻。”
无意偷窥(3)
我坐在黑暗里,身子僵硬。而我的情绪,一点点低落下去。此时此刻我的心,就如风中碎裂的花瓣,不停地飘呀飘。我觉得,我是多么的滑稽可笑,竟然自以为是,一厢情愿,以为曲落阳对我有意思。
谁知,不是这样的。
就算不知道我已搬进来,就算不知道我就在隔壁房,可是,这么热情奔放地和一个女子,在他的家里,在那张香艳的床上,那样缠绵……
莫名的,我有很难过,很失落,很心碎的感觉。同时的,我又感到无比的尴尬,脸红耳赤,手足无措。
我,我还是趁他们不知道我在这儿,先走为上策。
我悄无声息下床,赤了脚,提着鞋,像猫那样,踮着肉掌,悄悄地走了出来。路过曲落阳的卧室门口,我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
曲落阳卧室的门口半掩着,透过门缝,在灯光幽暗里,那张香艳的大床上,我看到了曲落阳,压在一个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子身上。两个人,都是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紧紧地相拥着,互相纠缠了在一起。他们一边亲吻着彼此的脸,彼此的唇,一边喘息,交缠,翻滚,噬咬,近乎野兽那样的疯狂。
那样销魂蚀骨。
那样欲仙欲死。
曲落阳的身材,有意想不到的好,四肢修长,身子敏捷,健硕,线条无比的流畅,我甚至还看到曲落阳那诱人的胸肌上,有着几滴灼灼生辉的汗珠,雄性荷尔蒙的气息,势不可挡。
女子有着一头火那样红的短发,白嫩硕大的胸,细小的腰,丰满的臀,她微微地闭着眼睛,尖厉而缠绵地叫:“哥哥!”
“哥哥!”
“哥哥!”
而曲落阳一直叫她:“妖精!”
“妖精!”
“妖精!”
好一副活色生香,令人血脉贲张的镜头。
我怕他们看到我,不敢再呆下去,提着鞋子,赤着脚,踮着肉掌,悄悄地开了门,悄悄地走了出去。然后像逃那样,冲下楼去。
能不能收留我一晚(1)
我忘记了坐电梯,一直跑,一直跑。
跑到楼下的时候,我已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此时的夜色,已深浓。
路上的行人稀少,空气冷清,安静的街道很干净,四周围空荡荡的。因为空荡荡,显得苍白的路面,看上去,感觉到有点刺眼。有风吹过来,街道两旁的树木,在轻轻地摇晃着,树影在风中描述着破碎,无声在挣扎着。
——我也觉得我的心,好像也破碎了。
能不破碎么?本来我对曲落阳,已准备了甜蜜掠夺的雄心,因此满腔热情奔投而来,目的是为了近水楼台,争取和曲落阳培养培养感情,让自己有机会登上曲落阳的贼船,成为曲落阳的妻。
俊男配丑女,比比皆是。
古代有诸葛亮黄月英,现代有梁家辉江家年,周润发陈荟莲。如果曲落阳和我在一起,也不是往前300年,往后推300年,前没古人,后没来者。
谁料,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我提着鞋子,赤着脚,漫无目的走着。我很失落,有一种兵荒马乱,流离无助的感触,委曲,沮丧,失败感泛滥。人家曲落阳,压根儿没有要让我登上他的贼船的念头。
我在悲痛欲绝之中,还记得考虑:今晚我将在哪儿渡过?
曲落阳的家,今晚我是不可能再去的了。再返回去,我便是纯粹找抽了。人家正在床上,积极而热烈地搞自古以来,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原始,最奔放的游戏,正上天入地,水乳交融,忙得不亦乐乎。
我去干嘛?做电灯泡?
那我岂不是自找其辱?
我也不再可能回江正东家。我都说好了,我要搬出来三个月了,半夜三更突然回去,还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会把他们吓得半死。
本来我和曲落阳签的“合约女友”合同,修罗罗就死命反对,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平白无故,哪会有这等好事?如果知道我今晚的遭遇,修罗罗肯给我再进曲落阳的家才怪。
能不能收留我一晚(2)
修罗罗虽然是我的表姐,但一直以来,她都当了我是她的亲妹妹。
最倒霉的是,因为紧张,刚才我从曲落阳家中跑出来的时候,只记得带手机,却忘记带钱包。没有钱和身份证,想住旅馆也住不了。
老天,我应该怎么办?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