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就又哭起来了。这下可把这样弄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要是知道原因的话还可以安慰一下，可是现在原因都不知道，安慰都无从下手。于是只好问，问到最后总算是有一点苗头了。
原来小米也是有喜欢的人的，可是那个人现在已经有女朋友了。小米对他从来是只有爱恋的。也知道两个人不可能在一起，可是真的知道他已经有女朋友的时候还是真的哭了起来。好像一直以来的仅存的幻想突然之间完全的没有了。
“你很想和他在一起啊？”程亚很不理解的看着她。
“我知道我们是不会在一起的。”小米一说话眼泪就往外流。
“那就是了吗？我们为什么总是要为不可能的事流泪呢？一开始就是一个不可能吗？”程亚还是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态度。要知道就是在若干年以后她还是这个样子。不管她怎么改变，有一只鸭子已经死死的在她心里了，已经死了，嘴好硬好硬。
小米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又哭起来了。
“不要再为这样的事伤心了。伤心一会儿就好了吗？我们对人生的使用权是有限的，不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浪费那么多用来痛苦。”程亚说着拍了拍小米的背。
小米还是不说话。
“我不是不允许你伤心，走今天晚上喝酒去。只是伤心也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没有痛苦的人不是一个完整的。但是只有痛苦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完整的。你的。知道？”程亚还是和小米开起了玩笑。
无论是多么糟糕是境遇，程亚都会开起玩笑，即使有时候她是流着眼泪开玩笑的。可是还是继续开。
她记得有一部电影，在犹太人集中营里。有一个父亲要给他的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于是他告诉他的孩子说这只是一个游戏，如果我们赢了这场游戏我们就可以得到一辆坦克。就在父亲被压去枪毙的时候还回头冲被他藏起来的孩子做鬼脸。故事一直到父亲的死亡都是很滑稽的，可是不管是谁看到那里的时候都会留下眼泪。
就算我开的是让全世界的人都会哭的玩笑，那我也会继续开下去。当然程亚也一直认为自己说这样的话很猖狂。她和全世界相比较实在是太小太小了。她对全世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
一直到最后小米才答应和程亚一起去喝酒。其实想喝酒的不是小米而是程亚。想醉的是小米也不是程亚。程亚只想微微的看着有点晃动的世界，在真实与虚幻之间挣扎一下。把长满了刺的荆棘抱在怀里，慢慢的刺破皮肤，让鲜血流出来。
两个人才开始不知道会喝多少，只是到后来桌子上竟然也会有一堆啤酒瓶。然后两个人玩儿剪子势头布都玩儿疯了。笑的很没心没肺，程亚进洗手间吐了两次。要不是她怎么会喝下去这么多的酒。
有一部电影上有一句很经典的话——酒好喝是因为它难喝。
好喝或者难喝好像都不是他们喝酒的目的。他们喝酒只是因为那是酒。饭店的老板都不停的看着他们。要知道是这样他们应该选择进包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喝到了时候竟然不想进了，进包间是太没意思的事。
最后两个人都喝的不行了。然后就去结账。结账的时候只记得掏了钱了。老板有找回一大把。可是总共花了多少钱是他们一直都想不起来的，于是一致认为那天晚上老板坑他们了。至于让说具体一点是怎么都说不上来的。
小米不停的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不停的流泪。
程亚要清醒一点，这个是她的原则。其实她是不会吐那么厉害的，是她故意让自己吐出来的。要是没有人清醒了，谁来照顾需要醉的人呢？
她好想陈墨飞，真的好想。很理智的那种想。想陈墨飞就在自己身边，想他会照顾自己，自己就可以慢慢的醉了。
她也想起其它的人。只是时间太少了，一旦想清楚的面孔就有陈墨飞笑着站在那里。陈墨飞的笑是那么的清晰。
程亚把小米放在床上，倒水的时候手都拿不稳水杯了。可是她还是努力的拿着。倒满的时候不小心又把手伸进杯子里了，她急忙往回缩，却是把好不容易倒满的水杯弄倒了。水杯在桌子上稍微滚了一下就掉在地上碎了。
小米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但是马上又闭上了。她现在没有多少力气去思考，去探究。她只是好瞌睡。
程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伤心，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就是在杯子碎的地上，她坐在那里眼泪不停的往下流。可是她又警告自己要保持清醒。最起码是现在。如果要是她也不清醒的话那么谁在照顾他们呢？
她扶着桌子慢慢的站起来，只感觉身上好痛。然后她很笨拙的把屋里清理了一下，又倒了一杯水，之后就是睡觉了。不过她还是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门锁好了。
二十七
在很久以后，我已经忘记了被我藏起的四叶草。只是有一天用突然的发现找到了记忆的钥匙，于是我进去了记忆的空间。一切都是那么的让我无能为力。我只好看着它发生。
——好了
程亚不用定时间都不会晚醒了。因为长时间的上学和工作，已经让她养成了很有规律的生物钟。每天到快六点的时候她都会醒，然后等着闹钟响。只是今天她一睁眼就感觉不对了。立马看几点了。
还好还没有迟到，但是要是不速度的话想必也是跟不上的。她匆忙的穿了衣服，整理好之后就跑出去了。
她一直感觉身体不太对劲儿，就是不知道那里不对劲儿。疼！是很疼，尤其是屁股上那一点。公交车照例是没有座位，她站着好难受，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想是昨天的酒劲儿还没有退下，现在还在喉咙里难受呢。
因为她今天上班所以穿的是工装，昨天的衣服还在家里扔着，只是里面的秋衣还没有换。她已经没有时间关心这个了，就先将就着吧。可是她就是感觉很不对劲儿。
一下车她就更加郁闷了。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疼，疼的她很不能理解。没走几步就是瞌睡。她不知道自己昨天是几点睡觉的。只是知道昨天从饭店出去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想到这里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忘了今天要上班呢？
她一咬牙是跑着去公司的。她不管现在是什么感觉，迟到了是大事。可是让她很失望的是到公司以后还说不上迟到。因为才开始值日。想今天脑子是不好使了。不就喝了一点酒吗？至于吗。
一安静下来就知道自己忘了什么了。她忙着忘了上厕所了。
她可是一忙起来什么都会忘记的。所说的废寝忘食又时候用在她身上是一点都不假。不过那样的时候对她来说是少了一点。
她刚走到厕所门口发现已经有人先入为主了，于是只好等了。这一等就是上班时间到了。开早回程亚一点心思都没有。她就想着上厕所。
“你这一段世间是怎么了？”主管对程亚的表现也是很郁闷。
“恩？”程亚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主管在和她说话“你说什么？”
主管右手拍脑袋，做一个往右边倒的姿势。他崩溃了。
“我说，你，这一段时间，是，怎么了？”主管一字一顿，要是程亚再听不清楚那么他跳楼的心都有了。
“没什么。”程亚的眼睛不离开厕所门的方向。
主管顺着她盼望的方向望去就不好意思再问她了。于是只好作罢。
程亚不知道那个人是蹲厕所长大的，也太能蹲厕所了吧？她等了大半天还是打算放弃等待出去找厕所了。她只带了必须带的东西，然后就跑下去了。
急着上厕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程亚蹲在公厕里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爱厕所。
舒服了之后更加不舒服的感觉就来了。屁股上如针刺一样的疼，而且她看见便池里竟然有血。她吓了一跳，要知道自己没有倒霉啊。
很快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是昨晚她坐在玻璃杯的碎片上了。而自己一直被酒精麻醉着感觉不是很明显，而现在因为早上一直都比较慌张是结了痂的伤口又裂开了。她现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只好不停的擦那些流出来的血，想流一会儿就不流了。
小米当然知道程亚流血了，她收拾床的时候就看见床上有血只是把程亚骂了几句，以为程亚倒霉把床弄脏了。因为程亚已经把玻璃碎片草草的清理了，她不会想到是程亚是受伤了。
最后程亚不得不先从厕所里出来想办法了。她很慢很慢的回了公司，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钥匙忘记带了。于是只好给小米打电话。可是小米说她请假回家了。她冲小米吼了一顿：大星期一的你回什么家啊？
小米被吼的很郁闷，很不知所措。也很生气，直接的冲她说了一句——你有病啊。
然后两个人都不生气的挂了电话。程亚算是怎么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了。她还是感觉血在慢慢的浸透着她的衣服，到时候她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给陈墨飞发了一条短信问他在家不在。陈墨飞很快就回过来说在家，有时间可以过去玩儿。程亚好像找到了救星，一收拾东西就出去了。走着的时候腿是一瘸一瘸的。有人很奇怪的看着她，但是没有问她怎么了。
程亚一看见陈墨飞就哭了。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