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男一女拔剑驽张,小星晴跌坐在地板上大哭,两个大人没一个过去抱的。钟鸣在看见小星晴的手上一片鲜血的时候心脏突的跳了一下,一个健步冲了过去,蹲下了身小心拿起星晴的手,小手上一道长长的划痕,不远处的地板上居然有把沾了血的水果刀。
“是不是要她死?!你说是不是!”陆靖庭吼道,他又点了点头:“好,好,”转身从钟鸣怀里把星晴单手抓着后衣领提了起来,对李岚道:“从六楼丢下去死得比较快。”说着就向阳台方向走去。
钟鸣吓了一跳,连忙追了过去,男人居然真的把自己的女儿抓到了阳台边上。钟鸣扑过去死死抱住吓得哇哇叫的小星晴,叫道:“陆靖庭,你疯了!”
依旧站在客厅没有动的女人一边哭一边笑,重复了钟鸣的话:“陆靖庭,你疯了!哈哈……”
陆靖庭的手钟鸣拉不过来,力气哪里有他大,他一边抱紧了哭泣的星晴,心里一急,合嘴就咬上了陆靖庭的手臂。
男人吃痛收手,转头看了钟鸣一眼,钟鸣正抱着星晴怒瞪着他。他不过是吓吓客厅里的女人,不可能真把星晴丢下去,钟鸣抱了星晴,他就又走回了客厅里。
陆靖庭忍了胸中怒气,平静地对李岚道:“你别给我发疯,你知道你疯不过我。”
李岚摇着头,惊惧地看着陆靖庭说道:“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陆靖庭,我要离婚。”
“哇哇哇……”星晴趴在钟鸣肩头大哭,小手上满是血迹。
陆靖庭没有理会李岚,他转身向钟鸣伸手:“鸣鸣过来,带星晴去医院。”
一路上都是钟鸣抱着星晴,到医院时陆靖庭要接手,星晴就紧紧抓住钟鸣挣扎着大哭,男人一个不耐烦硬是把星晴从钟鸣怀里抽了出来丢给了医生,小星晴自是大哭。
钟鸣扑过去踢了陆靖庭一脚,男人也没还手,钟鸣重新抱过星晴安抚在怀里,转头恶瞪着陆靖庭道:“你干什么!还想吓她么?!”
钟鸣哭了,他抱着星晴让医生给那只小手上药清理,怀里的小东西瑟瑟发抖,像寒冬里被冻坏了的小猫。陆靖庭看了脸上落下泪水的钟鸣一眼,转身出门去抽起烟来。
给星晴上了药包扎好后钟鸣坐在病床上抱着星晴安抚,一遍遍抚摸着小星晴圆圆的脑袋,直到小孩子睡过去。
钟鸣找到坐在病房外的陆靖庭,他来到男人面前,严肃问道:“你跟她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吵起来?”
陆靖庭单手撑住额头,也不看钟鸣低低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事跟她吵起来,一个语气不对就针锋相对了,她把星晴从被子里提出来拿手果刀割孩子的手。”说到最后一句时男人眼睛骤地一闪,眼里露出凶光来。
钟鸣没再问下去,过了许久陆靖庭却再次开了口:“其实这不全怪李岚,我的责任更大。”
他虽然这样说,钟鸣却不同情男人。钟鸣一直认为,在一人家庭里不管发生什么争吵,总是男人的不对。
“再怎么吵是你们的事,身为男人你吓孩子做什么?!”
陆靖庭揉了揉太阳穴,说:“下次不会了。”
然而陆靖庭的这个下次不会了,却不过是随口说说,事到临头怒极攻心的男人就完全失了理智。钟鸣没问他们之间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想夫妻间的事还是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然而当事两人的解决办法却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离婚条件李岚提出要陆靖庭巨额赔款外,还要他公司里百分之七的股份,女儿她不要,以后也不给生活费。
陆靖庭坐在沙发上笑,说:“李岚,她再怎么也是你女儿。钱你要多少我给多少,股份是我的你也别想得一分,孩子归谁由星晴自己选。”
李岚笑得花枝乱颤:“哈,你也不想要她?我早知道你不想要她,你就是不想要她!”
陆靖庭眉头一皱:“你别给我装疯。”
李岚收了笑,盯着陆靖庭道:“好,由她自己选。”
两个人的脸色又把星晴吓哭,却都坚持已见冷着脸把星晴放在一边让她选跟谁。陆靖庭心里想的是只要女儿说跟他,那他就完全同意,如果跟李岚,他也同意。男人只是觉得这样很公平,他却忘了一个只有三岁大的小孩子的心情。星晴哇哇大哭,李岚不哄,他也不哄。
等钟鸣下课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两个大人一个一脸凶神恶煞,一个冷漠无情正一站一坐地在星晴的对面盯着她,小家伙只知道哭。
钟鸣怒气冲冲走过去抱住星晴时正好听见陆靖庭正正经经敲茶几道:“你选一个,跟我也行,跟你妈也行,选一个。”虽然轻声细语却万分可恶。
“乖,不哭~~~”钟鸣抱着星晴让她趴在自己肩上。
陆靖庭看了钟鸣和星晴一眼,从沙发上起身,拿了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转身对李岚道:“算了,别问了。”
星晴虽然跟了陆靖庭,但李岚要的股份陆靖庭却不同意给,女人一张法院传票把陆靖庭告上了法庭,说两人结婚三年却有两年没有夫妻之实,恶告陆靖庭在法庭上恶言恶语,纯粹也是发泄愤怒。陆靖庭知道这女人只是想闹得风风雨雨,法院虽然没把她要的股份给他,陆靖庭便那股份转成钱加给了李岚。
他没有对不起她,除了不爱。
☆、钟鸣想搬走
陆靖庭这次离婚在A市某个圈子里闹得沸沸扬扬,还多劳李岚所赐。李岚刮走了陆靖庭起码三分之二的家产,有些人便在私下里偷偷笑陆靖庭,说这个男人是有多没用,那么漂亮一个媳妇也不要他了还拿走他那么多钱,男人还傻到给了女人。当面呢男人们却拍拍陆靖庭肩膀开玩笑地道:“恭喜,又是一钻石王老五了,出去玩回家都没老婆念了,羡慕我等啊~~~”
陆靖庭今年二十七岁,照说应是男人最辉煌的日子,但对于此事和人们的一些反应,陆靖庭却仿佛看透世事般平淡。他不是不知道别人在背地里怎么说他,可他不在意。他在意什么,他也不知道。
他二十岁从牢里出来,父亲出钱让他去混了个大学文凭,三年混满父母就逼着他相亲要他结婚,好似这个坐过牢的儿子没人要一样。陆靖庭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母亲,害她五十岁就花白了头发,不要再让她在自己婚事上操心,他快速找了一个相互看对眼的女子结婚生子,准备着一个完整家庭的开始。
可最终这段婚姻也不知是太仓促还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艰难维持三年,最终离了婚。
钟鸣抱着星晴一边喂饭给他吃,一边不时抬头看正在厨房忙碌的保姆的身影。星晴很安静,小手上的包着白色的纱布还没拆开,当时去医院还缝了四针,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痕迹,一个女孩子这样长大了可不好看。
保姆把菜端上桌让钟鸣自己也吃饭,便把星晴抱了过去。钟鸣吃着饭夹了菜,他点点碗抬头问保姆:“阿姨,我想搬去学校住。”
保姆抬头看钟鸣,问:“为什么?”
钟鸣斟酌着用词,慢慢道:“我才来这儿半年,陆家就出了这样的事,这个时候我不想留在这儿。”人家离了婚,你一个外人却还在别人家家里晃悠总觉的该走的走了,不该走的却留了下来。也许陆靖庭正伤心,男人伤心的时候也总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的,这个他身为男人是最清楚不过了。钟鸣伤心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躲在角落里静静落泪,如果被人无意间看见了他就会觉得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