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在确定那数值是在正常范围内后才慢慢躺平下来,开口轻声问道:“哥,你还好么?”
仪器上又是一阵诡异的波动,陆靖庭假意咳了一声,对钟鸣道:“你冷不冷,你下来把床靠过来并在一起睡。”
钟鸣听话的下床把两张床并到一起去,然后才上床盖上被子,两床被子紧紧挨着。待钟鸣躺好,陆靖庭才伸了可以动的那只手到钟鸣被子里去,然后握着钟鸣的手,低着声问:“怎么又叫我哥了?”
钟鸣回握住陆靖庭的大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啊,本来就叫你哥啊!”
24小时的警报解除后陆靖庭就可以下床,只是不能大笑,一笑便会拉动伤口。而最让陆靖庭美的合不拢嘴的便是钟鸣24小时的陪护,两人在一个饭盒里吃饭,你一半我一半。
傍晚的时候又换了次药,吃了饭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看电视,电视上演着一档小品节目,钟鸣一边笑,陆靖庭在一边就忍的辛苦,脸上表情扭曲,钟鸣歪头看陆靖庭就伸手捂住男人的嘴,笑着说道:“不能笑,你不能笑。”
陆靖庭却不想笑了,只心里痒的紧,张口就咬住了钟鸣的手掌上的小鱼脊——那块位于小指下方软厚的肉。
钟鸣惊地想抽回手,却又怕疼得不敢妄动,最后只好泪眼汪汪地把陆靖庭望着,轻轻地讨饶说:“哥,不要、不要——疼——”那惊慌的模样和水汪汪含情的眸子直看得陆靖庭口干舌燥,等陆靖庭反应过来时便听钟鸣惊叫一声,猛得收回了手。
陆靖庭自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对钟鸣做了什么,他居然、居然舔了钟鸣的手,还如亲吻一样吮了一下。
一室静谧。
还是陆靖庭先开了口,他说:“鸣鸣,帮哥倒杯水吧。”
钟鸣从床上跳起来,红着眼睛指着陆靖庭:“你、你哪里像哥哥,你——”这样又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便低下头来给陆靖庭倒水,然后把杯子递到男人面前。
钟鸣伸着手,手里的杯子一时没人接,他便抬起头来,正好撞进陆靖庭深遂而浓郁的黑眸里,像是要被吸进去一样,钟鸣说:“你喝不喝?!”
陆靖庭喝完水钟鸣就又回到床上,把被子捂得严严的,然后过了一会儿他听见被子外面有声音传来。
“鸣鸣,你这样出不了气了。”
钟鸣一直习惯捂着头睡觉,他曾怀疑这是没安全感的反应,一度想改了这毛病却一直没改过来。
陆靖庭把手伸进钟鸣被子里,把人捞过来抱进了自己被子里,抱在怀里:“生气了?”
钟鸣一口咬上男人完好的一边胸口上,意思是说叫你下次还这样开玩笑!却不料还没来得及使劲儿,后颈子便被陆靖庭提着整颗脑袋离了他胸膛,便听男人略微僵硬的声音认真地道:“别闹,我受伤了,睡吧。”
钟鸣眨了两下眼睛,睡着了。
关了电视和屋里的灯光,陆靖庭一边抱着钟鸣一边睁着眼睛看医院病房的天花板,等着两|腿|间肿胀的物件自己慢慢软下去,一边想着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
陆靖庭住院的第三天便忽然有许多人来看他,等一波人走了陆靖庭扶额道:“还是没瞒住啊~~~”钟鸣看了看陆靖庭于是明白了之前没人来看他是因为一开始便有意瞒着受伤的事没让任何人知道,时间一长估计就瞒不住了。
钟鸣一直知道陆靖庭以前不务正业的时候交了许多朋友,听亲戚们说都不是什么好人,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多数是赌友。二三天下来钟鸣观察着来看陆靖庭的这些朋友,发现他们除了嗓门大外也不太像坏人的样子。而且钟鸣认为嗓门大那说明朋友感情好,不拘小节。
☆、流氓
一周后陆靖庭就可以出院了,钟鸣正站在床边看那张出院证明时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他以为是医生还有什么事没交待完的,一抬头却是一名身着黑色西装,戴着大黑墨镜的高大男人,那墨镜下的半张脸冷硬如刀削。
陈故大步向陆靖庭走过来时钟鸣下意识地挡在了床边,他仰起下巴看向陈故:“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陈故停下脚步,看了看钟鸣,然后越过钟鸣询问地望向半躺在床上吃苹果瓣子的陆靖庭。
陆靖庭伸手揽住站在床前的钟鸣的腰,一用力便把人带着往后退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床上,陆靖庭借力支起身,对钟鸣说:“叫陈哥。”
钟鸣心说原来是七哥哥的朋友,便对那人叫道:“陈哥。”完了又打量来人,心说又不是电影明星,出门戴这么大墨镜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陈故却没对钟鸣防备,看了钟鸣一眼便对陆靖庭道:“这是?”
陆靖庭笑了笑,随意地靠在床上,下巴一点旁边椅子,意思是坐下说话,便道:“我弟弟。”
陈故略皱了下眉头,弟弟?什么意思?也不多想,便想起他来此的正事:“怎么弄到受了枪伤,这事怎么没跟我说?受伤了还瞒着,若不是昨天名阳跟我说我还不知道。”
陆靖庭淡淡一笑:“我自己的事跟你说什么?”
陈故却站了起来:“你信不信我把你带回去!”
陆靖庭也冷下脸来:“哟,行了,官爷!”
陈故被一口气赌在喉咙口,说不出话来。
这时钟鸣却也站了起来,瞪着陈故道:“你声音小点,我哥受着伤呢,你敢动一下我报警了!”
陈故哭笑不得看了钟鸣一眼,转头又看向陆靖庭,眼神询问道这到底是谁啊?这打哪儿来的弟弟啊?
陆靖庭勾唇忍着笑,伸手把钟鸣拉着重新坐下来:“你报警没人敢抓他的!”
钟鸣斜眼看陈故一身装束,小声问陆靖庭:“他混黑道的?”
钟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在场两人都听见了,陆靖庭哈哈大笑,陈故气得鼻子都歪了,转身走了。
见陈故走了陆靖庭才道:“他可有军衔的,跟我爸去部队时认识的,上面有高官照着,没人敢动他,你还要报警抓他。”
钟鸣说:“看着不像啊。”
陆靖庭解释道:“他过来一趟不容易,怕人认出来。”
钟鸣眼珠子一转,教训起陆靖庭来:“那你还没个好脸色给人家!?”
陆靖庭可冤枉了:“不是你防着人家?”
上午办了出院的一些手续,下午准备出院时星晴和保姆都过来了。正收拾着东西一个声音从门边响起:“陆哥,钟鸣。”
陆靖庭和钟鸣停下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去,便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瘦瘦的男孩站在那里,过长的留海遮住了左边的眼睛,他的手里提着一只水果篮。
“苏砚,你怎么来了?快来坐。”陆靖庭冲站在门边的苏砚招手。
钟鸣也挺惊讶,陆靖庭受伤这事家里根本不知道,这苏砚居然这时候来了。
苏砚低着头有些拘束,问陆靖庭的伤好点了吗,陆靖庭看着苏砚说:“你怎么知道的?”
苏砚这才抬起头来回话:“我去你家里,没人,保姆说你住院了。”
带着星晴的保姆这时才想起来,点头说:“是是,是有个男孩子,前天,前天来找过陆先生,你瞧我给忘了。”
陆靖庭招手让星晴过来,指着苏砚让他叫叔叔,小姑娘看了看钟鸣又看了看苏砚,小声别扭道:“这个才是叔叔~~~”
陆靖庭拍了星晴脑袋一下:“人小鬼大,叫人!”
星晴嘟着嘴往苏砚方向一送,快速喊了声:“叔叔。”脑袋就又缩了回去。
苏砚被小女孩儿的动作逗笑了,他本不喜欢说话,自那件事后更是沉默不喜言谈。
苏砚问道:“陆哥,你是因为什么住院的?要不要紧?”
陆靖庭说:“感冒发热,这不今天就出院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