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同学,看演出的时候你应该关掉呼机!” (小声抱怨)
我的独白:
她躲在长发后面的眼神,有点落寞哀怨的眼神,就像台上歌手唱的忧伤的歌一样。我不知道该继续指责她,还是学阿维哈哈一笑什么的。不过,即使你是企鹅也好,恐龙也罢,即使你穿着打扮的颜色黑白分明、像荷兰乳牛或者别的什么,这样破坏演出气氛,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吧!虽然你看着呼机的模样,可怜兮兮,就像、就像——嗯,就像一只被人遗弃无家可归的宠物猫。(心理暗语)
宠物猫(女):“嗯……对不起,是不是……打扰你了是吧?”(抱歉的不安的)
我:“没、没关系。” (心虚的)
效果:呼机的 “卟卟卟——”
宠物猫:“不好意思……”(主动认错)
我:“没、没关系。” (不变的对白)
宠物猫:“这……”(欲言又止、压抑)
我:“有事吗?”
宠物猫:“你们学校这儿,有收费电话么?” (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发问)
我:“没、没有吧,大概。” (也很压抑)
宠物猫:“哦……”“那……可以,借你的电话卡用用么?”
我:“可以,当然,不过你得到那边。”(转头说话的感觉)
我的独白:
阿维说过,我没有企鹅缘的,然而面对着在民谣演出现场邂逅的企鹅,我有些怀疑:她是,骗子?专骗电话卡的?或者,逃犯?做事蛮诡异的!再或者,不正当行业……
我宁可相信她什么也不是。按阿维“看行为猜身份顺竿爬定理”来看,她只是个心不在焉的听众而已。所以她顺利地拿着我的电话卡。(阿Q式)
台上隐约的歌声
宠物猫:“同学………谢谢你,还给你!” “你是这学校的吧?”(勉强笑了笑)
我:“嗯……”“我是学生物的,大一,我叫葭,草字头的,这个字不大好写,诗经里解释说是野猫。”
宠物猫: “嗯,真的谢谢你了。”(感激有点敷衍)
效果:音箱的啸叫声;拍手跺脚吹口哨扯着嗓子喊娘,各类嘈杂。
我:“呵呵,这次跟你的呼机无关,是这群野蛮人的事!”(慌忙解释)
宠物猫:“还成吧。” “刚才确实对不起啊,打扰你听歌——不过,听你这么说话,你是北京人?” (轻声说)
我:“是啊是啊,在北京不是北京人,难道我还是蓝田人或者元谋人么?”(开始犯二)
(稍停) “或者,有可能是山顶洞人?(继续犯着二)
效果:远处依然嘈杂的音箱和人声
宠物猫:“嗯,谢谢你了,我先走了。”(不知道在给谁说)
我:“这……”
宠物猫:“再见。”(飘远了幽幽的声音)
我:再见。(回应的,犹豫的)
效果:嘈杂的人声夹杂着音响的痛苦声,渐弱。
音乐:轻快委婉的
我的独白:
今天是碰到宠物猫的第二天,天气真好。“我走在迈向422的道路上”(自编自唱小曲)
效果:边走跑跳;上楼梯 ;
本来我心情不错,听说獾子今天要回宿舍。话说獾子此人,也是北京人氏,按说该算442的一员,只不过从来不住校天天跑回家的。这家伙一如既往永远的一副企图装酷的模样,剃平头叼烟蒂斜着眼睛抠着军靴,张嘴就是尼古丁超标的气味,还极能废话,似乎天塌地陷无所不知的样子,碰到不明事理的人都会被他一知半解的渊博所吓倒。不过按阿维的评语来说:“什么都知道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像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尽信书不如无书,阿弥陀佛!
獾子唯二的可取之处,一是很快融入到我们犯二的行列,大力支持,以身作则;二是这厮一直热衷于画漫画,画得不错,起码我能认出他画的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出现在442确实是件不大寻常的事情,平时只有隔三差五碰到他心情好了晃到学校来,我们才能凑在一起犯二什么的。怪不得从昨天晚上碰到宠物猫开始,我就觉得事事透着古怪,原来是獾子即将出现的前兆。”
音乐消失
獾子:“听阿维说你昨天晚上骗企鹅去了?”
我:“哇,有怪兽啊!谁把你放出来的?”(我指着獾子作惊诧状。)
獾子:“少犯二了,你昨天去骗企鹅,一定是铩羽而归喽?”
我:“嗯,岁星犯于心尾之间,地动,异兆陡现,于是你竟然就来了……”
獾子“别打岔,你又被企鹅——咔! ”“被企鹅杀了吧?”
我:“曾子曰: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獾子:“喂!”(从床上蹦了起来)
我:“你问昨天啊,”(实在扯不过去,挠挠脑袋,装无辜)
“昨天其实,是挺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儿。”
獾子:“嗯,给你看看这张画,” “刚在这儿画的,可好了,你看看。哈哈哈哈!”
笑声变成衬音
我的独白:
画上居然是一只企鹅背向着广大观众,左肩上扛一网兜,网中被缚一人却是笑脸,大有心甘情愿之意,其人面目依稀可辨,俨然就是那个叫葭的倒霉小子。画面背景一片漆黑,企鹅扛着葭渐渐远去。在画的底部,那只企鹅赫然露出了一条恐龙尾巴……
獾子 :“哈哈哈哈,你怎么能大晚上郁闷得去逗恐龙呢?”(远远的,继续笑着说)
我:“打你恐龙,阿维是怎么跟你说的啊!”
效果:画往桌上拍
我:“早晚把你打包卖到乍得去!”
效果:追逐打闹,求饶声
我的独白:
其实,我是原原本本地跟阿维说了昨天晚上事情的经过的。演唱会结束后,我骑着那辆二八大车,直奔学校北门去,打算回家收拾收拾东西。
声响:口哨;自行车颠簸声
学校北门附近只有远处路口有盏路灯,昏暗的光把校门口一带照得恍恍惚惚,加上周围大树投射下来的阴影,总会让人在看完恐怖电影以后提心吊胆。我加紧蹬车,几乎以和汽车赛跑的速度冲出门去,猛地右拐过来,忽然——就在我面前一米五远处,一个站立不动的黑影忽然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遮住了巷口路灯的光。我张大嘴巴,差点叫出声来,好在平时培养的好习惯使我下意识地紧紧捏住了车闸。
声响:车轮和地面强烈的摩擦声;人影尖叫的声音;
我:“车,看着点!往哪站啊!”(差点摔下车;扯开嗓子就嚷)
宠物猫:“不好意思……”(惊慌的)
我:“啊,怎么会是你。(吃惊、意外、欣喜)“不会吧,你躲在这儿难道是看上了我的电话卡,想要谋财害命?”
宠物猫:“你、你好。”(礼貌性的笑了笑,回答)
我:“你可真的吓死我了,山顶洞人又胆小又贫穷,你要是抢了我的电话卡,我拿什么去扯二尺红头绳给喜儿啊!”(继续犯二)
宠物猫:“是吗?”(勉强地维持着微笑)“说了半天要谢谢你,电话卡也打掉了你不少钱,要不然我请你喝点东西吧?”
我的独白:
险些撞上宠物猫四十分钟以后,在北京三环路外的一片学生公寓通宵营业的食品店内,一张桌子的两端,我和宠物猫面对面坐好。
宠物猫:“谢谢你,陪我回来。”(还是幽幽的声音)
我:“不用客气了吧,反正是顺路的,又有可乐喝。”(很夸张地摇晃着可乐杯,试图打破沉闷)
宠物猫:“嗯,那也还是得谢谢?